大国崛起1900-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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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潮认为这种可能性不大，因此疑问道：“不知克虏伯先生这次来还有什么其他业务？如果需要本官帮忙的，本官是很乐意帮助德国朋友的。”

　　　　克虏伯很意外，因为铁路的事，杨潮已经被打到反德派一系去了，德国政府甚至给德国公使齐默下达了，通过政治手段将杨潮从山东弄走的命令，可没想到杨潮竟然突然示好。

　　　　不过克虏伯也不需要隐瞒，因为根本隐瞒不住，国际军火界的眼睛，时刻盯着克虏伯，克虏伯的代表去哪里，英法美的代表就会跟着去，当然最后总是克虏伯通过质量和名声取得胜利，因此更不需要隐藏行径了。

　　　　“鄙人来是为了中国政府组建新军的事宜。克虏伯希望中国政府装备克虏伯的火炮，我相信这也是中国政府的意愿。”

　　　　克虏伯具备骄傲的说道，克虏伯已经是西方一等一的名门了，不然古斯塔夫不至于放弃自己银行家的姓氏当克虏伯的上门女婿。

　　　　“新军！”

　　　　杨潮心里一动，他把这件事忽视了，当然这件事本身也不值得重视，因为新军是载沣组建的禁卫军，全部用的八旗子弟。

　　　　历史上载沣的新军最后确实使用的是德式装备，而且极为奢侈，完全按照德军一等师的武器来装备的，这可比光头蒋的德械师要早了几十年啊，可是这些八旗子弟组成的禁卫军，几乎没有发挥出作用，一旦打仗比谁跑的都快，一旦欠饷比谁闹的都凶，老实说比光头蒋的德械师差的不是一分半分。

　　　　所以组建八旗新军完全就是一场闹剧，但是杨潮却没有能力阻止，载沣有前想折腾，张之洞都挡不住，更何况是自己了。

　　　　只是这笔钱让德国人白白赚走，确实是不甘心啊，那可是清政府用关税为代价，从英国人手里换来的三千万英镑啊，是全国人民负担的，让载沣胡闹了，让德国人赚翻了。

　　　　“哈哈，青岛不就有兵工厂吗？我想足以装备朝廷的新军了。”

　　　　克虏伯一愣，他今天开酒会，不就是在庆祝兵工厂第一期建成，第一条生产线即将投产吗，现在杨潮说出来，让他不由得感到为难起来。

　　　　但是在青岛的事情还是德国人说了算的，克虏伯很自信道：“青岛兵工厂的生产能力，鄙人认为是供应不上贵国的新军的。”

　　　　至于原因吗，青岛是德国政府说了算，兵工厂可就是克虏伯和毛瑟说了算，他们说生产多少那就是多少，哪怕是中国政府出钱，那也决定不了什么。

　　　　杨潮心里明白了，其实他早就明白，早就有准备，就知道德国人会在兵工厂问题上玩手段，首先建在青岛就已经玩了手段了。

　　　　但杨潮笑了起来：“所以本官觉得应该跟克虏伯和毛瑟好好谈谈。青岛的兵工厂我方没有能力经营。所以本官以为，交给毛瑟和克虏伯来经营最为合适。而中国今后会组建更多的新军，这么大的国家，军队少了五十万也太让人难以心安了。所以相信毛瑟和克虏伯会在青岛干出一番事业的。”

　　　　克虏伯心中疑惑，青岛兵工厂本就是一个怪胎，毛瑟和克虏伯修建，但是钱是德皇出的，技术人员也都用毛瑟、克虏伯的人，但是运营经费是中国政府出的，说是中国的国营兵工厂吧，却建在德国殖民地上。

　　　　此时杨潮提出交给克虏伯、毛瑟经营，就让克虏伯弄不清楚意思了：“您的意思是？”

　　　　“合资！”

　　　　杨潮语气十分坚定的说道。

　　　　“合资？”

　　　　克虏伯疑问。

　　　　杨潮道：“没错，合资，现在以及以后所建的场房、设备，这些都是德皇援建的。理应归属中国政府，但是运营经费吗，我国政府却难以筹措，所以本人打算出资一半，另一半邀请毛瑟和克虏伯共同出资。这样政府以场房设备入股、你我双方以资金入股，经营全权委托贵方，我会派出监督人员。三方各占百分之三十股份。”

　　　　克虏伯点点头，但是感觉不对劲：“还有百分之十呢？”

　　　　杨潮笑道：“本官以为，给慷慨友好的德皇陛下留一成股份，是完全合适的。”

　　　　中国皇帝陛下载沣人家看不上利益，中国人不言利，皇帝更不能言利，当然法理上讲，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所有东西都是皇帝的，这件事就不用当真了。

　　　　克虏伯也笑了，这倒是一个好主意，以后青岛兵工厂就能垄断中**火市场了，虽然克虏伯和毛瑟只能占据三成股份，但也是一笔不小的生意了，德皇也能分一杯羹，大家各取所需。

　　　　但是他还决定不了：“鄙人会考虑道台大人的建议的，会尽快回复您！”

　　　　克虏伯优雅的举了举杯，然后告辞，转身招呼其他客人了。

第六十五节　全部敲定（）　
杨潮并没有跟克虏伯提他要在莱芜新建兵工厂的事情，而是临时改口青岛兵工厂问题，这完全是一个临时的决定，打算用青岛兵工厂的利润为诱饵，因德国人合作。

　　　　到时候他将弄一个完全自主的兵工厂，到时候德国人要反对的话，就得考虑一下青岛兵工厂的损失问题了。

　　　　其实把青岛兵工厂让出来，杨潮也我迫于无奈，这兵工厂在德国人手上，德国人想怎么玩就怎么玩，折腾个几年只落得一个厂房都不是不可能。

　　　　至于把德皇拖下水，是杨潮有些烦恼这个残疾皇帝古怪的脾气，别说杨潮了，全世界都头痛这个皇帝的脾气，不然一战也不会一下子爆发起来，如果不让德皇同意了，两座兵工厂一团乱麻一般，还真不好解开。

　　　　这座大型兵工厂一成的利益，显然会让德皇高兴一下，最重要的是照顾到了他的自尊，让他感觉他没有被扔到一边去，让他知道他是有决定权的。

　　　　甚至如果德国人实在反对的厉害，杨潮甚至打算在莱芜也引进德国资本，到时候拉美国一起，同样三家分成，等到了一战时期，就可以吧德国人，把这个德国皇帝一脚踢开了。

　　　　只不过踢开美国人就不太容易了，一战二战这货都是战胜国，而且越打越强。

　　　　只是引入美国人，是杨潮不得已的选择，他是打算用美国技术的，毕竟德式武器虽好，但是德国人实在是太伤他的心了，他不想在受制于德国人了，莱芜用美式的话，那么给美国人股份也是迫于无奈，让他们可以用心经营。

　　　　至于中国的武器装备，那就一家美式，一家德式好了，反正美式步枪其实也是购买的毛瑟步枪，唯独是步枪弹不一样，到时候让美国人改一改，连子弹都能通用。

　　　　在青岛待了三天，古斯塔夫很快就跟国内沟通过了，初步同意了杨潮的方案。

　　　　克虏伯家族同意了杨潮的股份划分，对他们来说只出一半的运营费，就拿到一个大型兵工厂三成的股份实在是太划算了，德皇捞回了一成股份，站在皇帝的角度，还给克虏伯、毛瑟这些自己的臣民弄来了三成，一共捞回来四成，相当于只付了一半钱就得到了杨潮那颗大钻石，实在是太划算了。

　　　　就这样，青岛兵工厂的股份就说定了，杨潮占三成，朝廷占三成，德皇占一成，毛瑟和克虏伯占三成，至于他们之间怎么划分，就不关杨潮的事情了，最后很可能是克虏伯拿大头，毛瑟拿小头，一个两成，一个一成就很合理。

　　　　这时候杨潮才提出了莱芜兵工厂的事情，不出杨潮所料，古斯塔夫极力反对。

　　　　但是杨潮很坚持：“你们该不会以为中国这么大的国家，只建一座兵工厂就够用了吧。”

　　　　古斯塔夫摇头道：“只是让美国人援建，我相信德国政府是不会同意的。当然我本人对此完全没有意见。而且鄙人有一个私人的建议，如果贵国希望修建新的兵工厂，何不选择克虏伯和毛瑟呢，我相信有青岛的良好合作基础，我们在莱芜同样也会合作愉快的。”

　　　　杨潮不由心里腹诽，要不是青岛让杨潮吃了苍蝇，他才没兴趣段时间建两座兵工厂呢，本来在培养出中国技术人员前，杨潮是不会扩建第二座的。

　　　　知道德国人会反对，杨潮有备而来：“果然是英雄所见略同，本官正打算跟青岛一样，在莱芜同样是三家分股。我欢迎克虏伯投资，但是不同的是由美国运营，你我双方作为监督。至于股权吗，美方和德方各占三成。”

　　　　“您占据四成吗？”

　　　　古斯塔夫问道。

　　　　杨潮笑道：“克虏伯有意见？”

　　　　古斯塔夫笑道：“我本人完全没有意见，但是我本人还不能代表克虏伯做决定。”

　　　　古斯塔夫这个克虏伯女婿还是需要回报，等克虏伯家族做决定。

　　　　而且古斯塔夫觉得事情很复杂，一座兵工厂，中美德共同参股，他怎么看都觉得有点问题，而且他认为德国政府肯定得干预，克虏伯如果想分一杯羹，就必须摆平德国政府，看来这就是他们引入克虏伯的原因啊。

　　　　但就像古斯塔夫说的，他本人完全没有意见，他自己也认为，中国一座兵工厂是不够的，两座的话短时内是绝对够了，也就是说这两座兵工厂将占据中国的军火市场，相信中国人如果要大建新式陆军的话，这个市场十分可观，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可能就是世界最大的市场。

　　　　而克虏伯将在两座兵工厂中占据很大股份，这对克虏伯的发展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

　　　　只是德国政府会不会感觉美国人介入太多，而感到威胁从而干涉，古斯塔夫认为那是肯定的。

　　　　至于克虏伯能不能摆平德国政府，古斯塔夫自己也没有多大把握，毕竟德国对青岛太重视了。

　　　　古斯塔夫与德国电报往来不断，磨了一个星期，才终于得到了准确的回复，克虏伯家族并不反对杨潮的合作方法，也不介意美国人分一杯羹，但是他们很难说服政府，哪怕做通了德皇的工作，可是外交部还是有意见。

　　　　外交部碍于德皇，最后提出一个要求，那就是杨潮跟美国人的合作仅此而已。

　　　　也就是他们允许美国人在中国的扩展边界就是烟台一座钢铁厂和莱芜一座兵工厂。

　　　　当然克虏伯自己和德皇也有要求，他们要求杨潮能够保证中国今后所有新建新军，都采用德国武器装备。

　　　　但是这实在是太难了，古斯塔夫是真心想要促成这笔生意的，于是他把德皇给卖了。

　　　　德皇意图垄断中国武器供应，从而达到控制中国政府的目的，但是古斯塔夫更希望获取经济利益，他认为用武器控制中国很不现实，只要中国人有钱，想卖给他们武器的人多的是，不提英美两国了，就连日本，连俄国都对中**火市场虎视眈眈，克虏伯不抓住这个机会，垄断中国市场，今后在想得到这样的机会可就很难了。

　　　　于是他卖了德皇，把德皇的底线告诉了杨潮，那就是德皇的底线是山东境内的新军，还有清王朝这一批新军。

　　　　但是古斯塔夫虽然卖了德皇，他还有他自己的想法，那就是他认为杨潮本人既然在兵工厂中有利益，那么肯定会处理推销，用他在中国的官方背景促成一笔笔生意。

　　　　只是古斯塔夫还不敢放心，他本人管杨潮要了一个保证：“鄙人希望道台大人能够保证，将尽您最大的努力，向中**方推销青岛兵工厂和莱芜兵工厂的武器！”

　　　　这点杨潮没有任何犹豫：“这是当然了，我也想挣这笔钱呢！”

　　　　德国人这边一确定，杨潮就可以去个美国人谈了。

　　　　一座钢铁厂，美国人本想独资，但是杨潮告诉他们，想在中国挣钱，没有官方背景，将寸步难行，最终说服美国人让出了百分之三十的股份给杨潮，这意味着总投资五百万美元中，杨潮将出一百五十万美元，合计黄金两吨半！

　　　　第二项，杨潮邀请美国人参与莱芜兵工厂的建设和经营，就让他们喜出望外了，军火贸易啊，谁不想做，太对美国资本家的胃口了，当然最重要的是，杨潮表示会尽量保证兵工厂的销售，同时夸张了一下中国市场的潜力，给美国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像中国这样一个，外敌环视，而且日本、俄国都是陆军强国的情况下，美国人毫不怀疑中国有庞大的军火需求。

　　　　美孚石油和美国钢铁自然愿意接下这笔买卖，共同出资百分之三十，从美国聘请工程技术人员，德国人出百分之三十，派出建立团队监督施工，杨潮则以百分之四十作为最大股东，将有权力对任何账务进行查询。

　　　　但是杨潮没有答应美国钢铁公司的保证，杨潮表示山东境内的铁路利益已经让给德国，但是杨潮保证，当烟济铁路延伸出山东之后，他就会优先考虑烟台钢铁厂，并且杨潮毫不避讳的表示，他本人很有愿望在中国继续修铁路。

　　　　同时又让美国人幻想一下，中国遍地铁路的场景，而美国人对此也有自己的判断，此时张之洞主政大修铁路确实让美国人产生了一种中国正在铁路化的假象。

　　　　但是美国人还是不放心杨潮的口头保证，他们希望中国政府能够给他们做出一个保证，在今后的铁路中，优先采购烟台钢铁厂的产品。

　　　　这一点杨潮断然拒绝了，然后告诉美国人，美国投资烟台应该是看重的是中国的投资机会，如果美国人不看好中国，杨潮表示德国人很愿意跟自己合资共建一座钢铁厂。

　　　　德国人能得到美国人的情报，美国人同样能够得到德国人的情报，杨潮在青岛跟克虏伯谈的内容，美国人清清楚楚，知道德国人也有意跟杨潮合作办钢铁厂，从而排挤美国。

　　　　德国人的态度，让美国人以为德国也看好中国的市场，觉得在中国投资钢铁厂有利可图，于是他们不敢在这个问题上跟杨潮执拗，只得到杨潮一个莱芜兵工厂将采用烟台钢铁的钢材的保证，就急切的要跟杨潮签订商业合同。

　　　　杨潮此时却没有同意，他表示在中国投资不是那么容易的，中国政府有最终解释权，他得先请示朝廷，这么大的项目得评估一下国家安全问题，让美国人愕然不已，弄不清楚杨潮到底是想办钢铁厂，还是不想办钢铁厂了。

　　　　杨潮说真的，他真的做不得主，一切都得朝廷说了算，朝廷说了算的也就是张之洞、载沣和袁世凯三人，说白了代表的是顽固派、洋务湘派和洋务淮派势力。

　　　　于是在烟台没有逗留，直接就去了北京。

第六十六节　赏识（）　
本以为袁世凯和张之洞这两人一定会支持自己的，结果还是有点问题。

　　　　袁世凯一听杨潮的兵工厂就兴奋了，他希望购买一批军火给他的北洋军，但是他手里没有钱，希望杨潮能找洋人帮他借款。

　　　　袁世凯最近也不舒服，作为新近崛起的淮派代表，他是直隶总督、北洋大臣，基本上接过了李鸿章的班，而且他还在载沣没有站稳脚跟之前，跟顽固派势力达成协议，扩建了北洋军到六阵，四万兵力。

　　　　但是一直困扰他的就是武器问题，现在他手下的士兵大多数用的还都是老式步枪，连**那种老古董都有，最上档次的还是张之洞援助的一万只汉阳造，因此杨潮描绘的那些德式毛瑟很是让他眼馋，至于克虏伯大炮，那就更不用说了，袁世凯做梦都想，但是也只能先压压，因为他也知道大炮比步枪贵，他还是得先给每个兵都弄把步枪。

　　　　一直跟袁世凯关系都不错，杨潮还知道袁世凯这只武装还算可以，北洋军的战斗力怎么说都比清军靠谱的多，知道革命军出现前，这都是中国最有战斗力的部队，因此杨潮还是有意愿支持的，要知道两年后可就是日俄战争了，如果那时候袁世凯手里有一只强大的军队，会不会有胆子掺和其中折腾一把呢？

　　　　其实日俄战争无论清军支持哪一方，最后的结果都应该比中立强，前提是中**队能打仗，起码能自保，因为那是一场两败俱伤的战争，中国加入哪一方都会影响平衡。

　　　　但是作为商人，现在又是政客了，利益交换是必须玩的，答应帮袁世凯借款购买三万只步枪，同时购买一百门大炮，但是希望袁世凯帮他做一件事，那就是在京津地区招募人员。

　　　　张之洞就比袁世凯大气多了，没有那么斤斤计较，也没有那么利益熏心，他还是支持杨潮搞洋务的。

　　　　只是张之洞有些担心：“一个钢铁厂！一座兵工厂！”

　　　　张之洞说的是在莱芜的兵工厂和烟台的钢铁厂，至于青岛的兵工厂那是殖民地，杨潮根本就没提，因为越提越麻烦。

　　　　张之洞看向杨潮，眼神十分复杂。

　　　　许久才又道：“老夫办洋务三十年，尚不及你一年的步子大啊，真的老了。”

　　　　虽然内容似乎是在夸奖，但是杨潮却听不出赞许来。

　　　　果然张之洞又道：“兵工厂德占股三成，美占股三成，你占股三成。钢铁厂，美占股六成，你占股四成。置朝廷于何地？”

　　　　张之洞竟然问出这句话，杨潮可是知道张之洞最近都在宣扬官督商办的，官只参股，却不管经营。

　　　　杨潮立刻道：“大人不是力主官督商办吗？”

　　　　张之洞道：“可你这哪里是商办，你这是洋办啊，中国的事情，坏就坏在洋人掺和的太多了。要是让我们自办，无论是官办还是商办，都不是问题。可是一旦洋人参合进来，就变了味道啊。”

　　　　杨潮辩解道：“不过合资而已，洋人间合资者也不少，也没见有什么问题。”

　　　　张之洞道：“中国的事情，跟洋人毕竟不同，万不可邯郸学步。”

　　　　杨潮有些失落：“那大人是不准许了。”

　　　　张之洞摇摇头：“非也，合办也是个路子，老夫搞官办搞了几十年，汉阳铁厂让人劳心劳力，那个样子你也看到了，至今不过勉力维持。若是你这合办能有一番结果，倒也不失为一个办法，只是有洋人的参股，皇上那边怕说不过去。”

　　　　只要张之洞不反对就行，载沣哪里自然还得去游说一番，办两个工厂而已，后世一个小县城就跟外商搞定了，到自己这里，每一次都要闹到朝廷，闹到皇帝面前，当真是小题大做啊，地方上没有主动权，确实影响活力啊。

　　　　也是盛宣怀那波人把汉阳铁厂给玩坏了，让张之洞实在是失望透顶，否则他这个老大臣恐怕也会反对跟洋人合办的。

　　　　进了宫，很快就见到了载沣。

　　　　杨潮诉说了结果，表达了自己的意见，说合办是为了吸引技术，以市场换技术，所有的道理都符合逻辑，看似很有可操作性，唯独一个洋人参股，让载沣十分为难。

　　　　“若洋人以此要挟朝廷该如何？”

　　　　载沣疑问道。

　　　　杨潮道：“洋人要赚钱，我大清要办铁路，合则两利，不至于惹出洋祸。”

　　　　载沣又顾虑道：“那钢厂也就罢了，最多咱买他的钢铁。但那兵工厂，造枪造炮，如何能操之洋人之手？”

　　　　杨潮道：“微臣以为，在我大清国土之上，即为我大清工厂。我大清要兴建新军，势必要采购武器。与其从洋人国家采购，不若采购我大清国土之上的工厂，岂非更利于操控。”

　　　　载沣道：“到底有些冒失。”

　　　　杨潮道：“臣愿亦应承担，若惹出洋祸，臣一力承担！”

　　　　杨潮当即作保证。

　　　　其实这次来，载沣态度十分暧昧，对杨潮说话比上次客气了很多。

　　　　载沣点点头：“卿用心任是，一切自有朝廷，真能脱责于爱卿。爱卿只管去办，办好了有赏，办错了不罚！”

　　　　载沣的态度更是让杨潮意外。

　　　　“臣谢主隆恩，必肝脑涂地，在所不惜！”

　　　　杨潮立刻叩头谢恩。

　　　　“你尽心洋务，朕甚为欣慰，小成子，把朕挑出来的那几样玩意拿过来。”

　　　　一个小太监捧着一个檀木盘，上面放着几样珍品，莲花荷叶的官窑瓷器、翡翠大玉牌、象牙笔架、笔筒等。

　　　　还是杨潮上次说的，珠宝玉器。

　　　　带着几样赏赐，一直到离开皇宫，杨潮都弄不明白载沣的意思。

　　　　此时在皇宫中，载沣则在跟小成子感慨。

　　　　“你说这个杨潮，他图什么？”

　　　　小成子叹道：“奴才不知。”

　　　　小成子其实哪里有心思琢磨杨潮，他现在心里极为恐慌，因为他突然认出了杨潮来，认出杨潮就是那日杀慈禧和光绪的匪首，假托朱开山手下的匪首。

　　　　但是小成子可是把慈禧和光绪的尸体给卖了的，说是跟贝勒桂祥等人一起从朱开山悍匪手里抢回来的，他也是因为此功才得到了载沣的赏识，做了载沣的亲信，可是突然他认出了杨潮，这让他感到极为恐惧，如果事情败露，他死无葬身之地啊。

　　　　但是好像杨潮没有认出他来，这让小成子心中升起一丝侥幸，但是他是绝对不敢在载沣面前说出真相的，只求自己平安就好。

　　　　“我可听说他有万贯家财，却回大清办洋务，修铁路的钱都是自筹。还听说连宅子都卖了，举家搬到垦利县圈了一大片荒地。”

　　　　“奴才以为杨大人舍家为国，一片忠心！”

　　　　小成子连忙应和道。

　　　　载沣点点头，但这不是他这次改变态度的主要原因。

　　　　最关键的是：“他到底不是张之洞、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