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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国大司马-第1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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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章亦是年过半百之人,一见孟子突兀地岔开话题,便意识到这位老师不想解释他与庄子之间的复杂关系,因此顺从地没有在细问,顺着孟子的话笑着解释道“弟子曾经想过把蒙仲带往齐国,以便日后能接替弟子的职务。”

    “哦……”

    孟子恍然地点点头,旋即,脸上露出几分沉思的神色。

    平心而论,蒙仲乃是庄周的弟子,且庄周那个固执的老家伙至今都不肯将这名优秀的弟子分他一半,但考虑到蒙仲对他孟轲的“仁政”思想主张颇为认同与推崇,因此在孟子心底,他早已将这位晚辈视为自己的弟子一般,因此当田章提及此事时,他亦认真地思考了一番。

    正常来说,田章的提议相当不错,毕竟齐国有田章在,田章自然会照顾蒙仲,可能不久之后,蒙仲真能接替田章在齐国的职务与地位,这无论对于蒙仲,亦或者对于道、儒两家,都是一件非常有利的事。

    但一想到齐国如今的君主田地,孟子便忍不住皱起双眉摇了摇头,沉声说道“齐国虽好,可惜齐王远非明君……你是辅佐齐威王、齐宣王两代君主的旧臣,又是击败了强秦了将领,是故齐王田地对你颇有信任,但对蒙仲则未必。纵使你能将蒙仲带到齐国,但倘若齐王不肯信任此子,此子亦不会在齐国长留。”

    说着,他便将蒙仲在赵国所经历的一些事告诉了田章,皆是蒙仲前一阵子拜访孟子时告诉这位长者的。

    至于说的什么,无疑就是蒙仲心中的怨念与遗憾埋怨赵主父不肯听从他的建议,遗憾于赵主父、赵公子章父子最终双双而亡。

    不得不说,这些秘密听得田章暗自心惊。

    “原来蒙仲曾经还建议过赵主父亲自出面么?这可真是……”

    也难怪他如此心惊,毕竟倘若当初赵主父肯听从蒙仲的建议,沙丘宫变的失败者最后就绝对不会是赵主父与赵公子章——倘若公子赵章取代赵何成为了赵国的君主,而赵主父也因此重新夺回了权利,齐国哪还有什么出头的机会?

    废除曾经臣服于赵国的协议?出兵攻伐燕国、宋国,报复此前赵、燕、宋三国联合伐齐之事?

    他齐国怎么可能会有那个胆量!

    此时此刻,田章暗自庆幸赵主父不曾听取蒙仲的建议,否则,整个中原的格局就绝对不会是当前这般。

    这样一想,田章心中那「想将蒙仲带往齐国」的心思也更浓了。

    毕竟他已经五十七岁了,深受齐宣王君臣之恩的他,迫切希望在他有生之年,为齐国寻觅到一位可以接替他扛起齐国对外战事的统帅,虽然他如今正在栽培、教导的田触、田达二人确实很优秀,是齐国田氏一族的佼佼者,但相比较他义弟蒙仲,田触、田达怎么说还是逊色不少——其中的田触,这还是蒙仲的手下败将,虽然当时田触也是犯下了疏忽的过失所导致。

    但转念一想齐王田地,田章也觉得他老师孟子的话也没有错这一任的齐国君主,的确不是什么明君,而且刻薄寡恩,这位君主所做的某些事,就连他田章看了亦不舒服。

    比如说,想方设法希望收回国内贵族的封邑,甚至于削减军费、减少士卒的钱饷,至于其中原因,无非就是齐王田地想要大兴木土为其父齐宣王建造宫殿,因此博得“孝顺”美名——而这个建议,正是那个该死的苏秦提出的。

    想到这里,田章正色对孟子说道“老师,弟子以为齐王只是受苏秦教唆,只要设法驱逐苏秦,齐王必定会有所改变。”

    “苏秦啊……”

    听闻此言,孟子捋着髯须沉思了片刻,皱眉说道“天下贤者若投君主,无不规劝君主勤勉政务、优待臣民,兴国事、息嬉戏,而苏秦投齐,老夫只知他假借「孝顺」之名,教齐王田地大兴土木为死人建造宫殿,徒耗齐国的人力财力……老夫观此人居心叵测、意图不明,你可要多加注意。”

    “老师明见。”

    田章点点头,亦面色严肃地说道“虽然不知具体原因,但弟子始终怀疑,苏秦投奔我大齐,绝非真心投奔,而是别有意图,只可惜此人名气甚大,又懂得讨齐王欢心,以至于如今位列上宾……不过我已叫「田举(陈举)」一干朝臣盯着苏秦,倘若其果真有什么歹意,弟子绝不会心慈手软。”

    说到最后时,田章眼眸中浮现几丝杀机。

    想想也是,他深受齐宣王之恩,以至于纵使明知齐王田地不贤,也只能忍着心中的不满辅佐后者,又岂会纵容有居心叵测之人试图祸害他齐国?

    只不过目前他还抓不到苏秦的把柄,因此不好对这位曾经身佩六国相印的名士下手罢了。

    见田章眼眸中杀机毕露,孟子淡淡说道“此乃门徒授业之地,不宜起杀心。”

    田章这才醒悟过来,连忙向老师告知。

    此后数日,田章便住在孟子居内,每日或与孟子谈论当今天下的大势,或与诸师兄弟讨论儒家学术,几日下来,心中的郁闷之气倒也纾解了许多。

    就这样一直住到八月初二,田章算了算日子,觉得代他返回逼阳后,正在整顿军队的田敬、田触、田达等人应该也忙的差不多了,因此便向老师孟子与其余一干师兄弟告辞,乘坐着战车离开了邹国。

    在返回逼阳一带的途中,田章心里也在盘算着如何“教训”一下他的那位义弟蒙仲,毕竟这小子实在是不像话,故意遮掩自己的存在来暗算他这个兄长——有这么当弟弟的么?

    好歹通个气啊!

    实在太可恶了!

    每每想到这里,田章便思考着如何利用这个信息,反过来“暗算”一下蒙仲,最好能趁机拿下逼阳。

    是的,虽然镇守逼阳的宋军主将,十有八九正是他的义弟蒙仲,但这并不意味着他田章就会手下留情,毕竟这是战争,并非儿戏,纵使是关系亲近的义兄弟,在各为其主的情况下,亦不应该有丝毫的留情。

    至少他田章不会!

    他会叮嘱信任的部将关注着蒙仲,尽可能地保住后者的性命,免得后者死于这场战争,但他绝对不会因此放弃攻打逼阳。

    而对面的蒙仲,从他故意遮掩身份,亦毫不客气地派戴不胜偷袭郯城,俨然也是深知「战场之上无私情」的道理。

    可话说回来,该怎么利用这份讯息呢?

    『……要不然我派一支奇兵去打商丘?逼蒙仲那小子回蒙邑?』

    田章暗自想道。

    但旋即他便摇了摇头,因为这招实在太卑鄙,太明显了。

    要知道,商丘,乃是宋国的旧都,坐落于宋国西部,从这座城池往北约两日路程,即可抵达蒙仲的故乡蒙邑。

    倘若田章假借偷袭商丘而逼蒙仲回故乡,哪怕是傻子都看得出来他这是故意支开蒙仲——他堂堂匡章,岂能用这种下三滥的伎俩?

    不过话说回来,如果不支开蒙仲,田章还真没什么把握能拿下逼阳。

    毕竟他已经老了,思维能力、反应速度已远远不如年轻时,而他的义弟蒙仲才十七岁,想法正处于天马行空般的阶段,再加上蒙仲本人又熟读兵法,深知用兵精要,以至于田章拿这小子还真有点没辙。

    当然,事实上蒙仲也并非田章这次讨伐宋国所遇到的最关键的问题。

    真正最关键的问题,是田章忽然意识到他齐国低估了宋国——区区十五万齐军,充其量只能击败宋国,迫使宋国求和、割让城池,但不足以凭此吞并宋国。

    因此他也在考虑,是否要写一封信派人送到临淄,将这个情况告知齐王田地。

    倘若齐王田地允许宋国以割让土地为代价求和,那就简单了,他田章只需继续逼迫宋国,迫使宋国屈服即可。

    但倘若齐王田地执意要吞并宋国,那么,十五万齐军——确切地说,是目前所剩下的十万齐军,这点兵力是远远不够的,最起码还得派出一支十万到二十万的军队,这样才有一口气吞并宋国的机会。

    『先探探宋国那边的口风吧,顺便见一见那小子。』

    嘴角露出几许捉狭的笑意,田章心中暗暗做出了决定。

    由于途中并未在滕县、薛邑两地停留,因此田章只花了三日工夫,即从邹国返回了逼阳一带。

    该日正是八月初七,待回到田敬驻守的二十里营后,田章便亲自写了一封书信,派人送往逼阳城。

    大概是午时前后,田章派出的两名信使便抵达了逼阳城的北城墙,在经过询问后,北城墙守将边寇派向恺亲自带着这两名齐军士卒觐见太子戴武。

    当时,太子戴武正在城郭内伤兵养伤的营区帮忙,比如帮伤卒换一换敷伤口的草药,倒一倒污水什么的,虽说周围的逼阳军民竭力劝说,但这位太子还是坚持如此,此举使得他在逼阳军民心目中的声誉直线上升。

    “田章派来的信使?”

    在从向恺手中得知情况下,太子戴武亦有些错愕,猜不透这会儿田章派信使前来,究竟有什么目的。

    但他还是接过了田章亲笔所写的竹简,结果摊开竹简才扫了两眼,他脸上的表情便变得古怪起来。

    在微微思忖了一下后,太子戴武问身后的近卫道“佐司马现下在何处?”

    近卫当即答道“应该在视察戴军司马操练那些平民,需要我请佐司马前来么?”

    太子戴武摇了摇头说道“不,我亲自去。”

    正如那名近卫所言,此时蒙仲确实正在视察戴盈之操练那些城内的平民,甚至于,他还给戴盈之出了不少建议,只不过这些建议,戴盈之听得频频皱眉。

    倒不是蒙仲的建议不好,只是他的要求太高戴盈之只是希望将那些平民训练成合格的士卒,最起码懂得如何在战场上保护自己,同时杀死敌军;而蒙仲,则希望将这些平民训练成魏武卒、赵武卒,用士卒的质量来弥补数量。

    因此针对此事,戴盈之与蒙仲还有过一番争执意味的讨论。

    戴盈之表示蒙仲的训练要求太高,基本上七成的逼阳平民承受不住,这不是在练兵,纯粹就是折磨。

    而蒙仲则反驳,他曾在赵国训练了一批信卫军,个个可以以一敌十。

    然后戴盈之又说,这里只是小小一座逼阳城,城外又有齐军包围,哪有机会让你从宋国其他军队当中抽调精锐单独训练一批“宋武卒”?

    最终,蒙仲只能放弃自己的主张,毕竟他也明白,无论是魏武卒,还是他当初训练的赵武卒(信卫军),并非只是单纯高强度训练士卒那么简单,更主要的还是要用优厚的待遇笼络军心,而目前这座被齐军包围乃至孤立的逼阳城,根本不具备训练精锐的条件。

    遗憾之余,蒙仲亦时常前来此地,观摩戴盈之训练平民,毕竟每一位将领都有其独特的练兵方法与侧重点。

    比如戴盈之,他就侧重于训练士卒们加强对兵器的掌握,比如说「手持长戈向前刺出」这个基础动作,将长戈平举在身体什么位置最省力,同时又能在刺出时最具力量?

    再比如长戈上「胡(即横刃)」处于什么位置最具杀伤力?

    再比如,当被敌军士卒抵挡住的时候,又如何转动长戈,利用「胡」缴械对方手中的兵器。

    如果说蒙仲只是把长戈当做长枪用,那么戴盈之这位宋国的老将,可谓是非常精通对长戈的使用——此时蒙仲才意识到,原来长戈最具威胁的,并非是它的剑锋刀刃(援),而是横刃(胡)。

    因此,判断一名士卒是否善于使用长戈,其实不在于看他刺出去的那一下,而是看他收回、即「勾」的那一下。

    这些经长年累月实战而留下来的经验,蒙仲皆暗暗将其牢记在心中,这也是他这段时间没事总往戴盈之这边跑的原因。

    别看戴盈之、戴不胜等人在谋略方面远不如他,但怎么说也是征战几十年的老将,他们通过实战而积累下的经验,确实值得蒙仲参考与借鉴。

    今日,正当蒙仲远远在一旁观望着戴盈之训练士卒时,便瞧见太子戴武带着几名近卫来到了这边。

    注意到此事,蒙仲立刻走向太子戴武,而远处正在训练平民的戴盈之,亦暂时叫身边的近卫代替指挥,自己则快速朝太子戴武走了过去。

    “太子。”

    片刻后,蒙仲与戴盈之皆来到了太子戴武面前,纷纷抱拳行礼。

    旋即,戴盈之微皱着眉头问道“太子,莫非是齐军有何动静?”

    “并非如此。”太子戴武摇了摇头,表情古怪地说道“只是齐军的主将田章派人送了一封书信过来,想与我约个日期在城外见面……”

    “唔?”戴盈之闻言狐疑说道“恐其中有诈。”

    “我想应该不至于的。”太子戴武神秘兮兮地摇了摇头,否决了戴盈之的猜测,这让后者感到很奇怪。

    毕竟,眼前太子殿下,又如何能断定那田章究竟有没有诡计呢?

    可能是猜到了戴盈之的想法,太子戴武轻笑着说道“盈之叔看罢田章的书信就明白了。”说罢,他将手中的竹简递给戴盈之,同时刻意提醒了一句蒙仲“蒙卿也看看罢,信上了也提到了你。”

    “什么?”

    蒙仲闻言一愣,当即转头看向戴盈之手中的那份竹简,却见上面只写着一句话,即约太子戴武与蒙仲择日在城外相见。

    看着竹简上清晰的「蒙仲」二字,蒙仲心中咯噔一下,旋即脸上亦露出了古怪的表情。

    虽然不清楚是怎么泄露了,但既然田章已经清清楚楚地写了他的名字,这就说明那位义兄已经得知了他的存在。

    “蒙卿如何看待此事?”太子戴武略有些好笑地看着蒙仲脸上的表情。

    只见蒙仲沉思了片刻,正色说道“既然是我义兄亲自出面,不至于会耍什么诡计,姑且去看看究竟吧,看看他有何目的。”

    “义兄?田章?”

    在旁,戴盈之闻言错愕地看向蒙仲,旋即又转头看向太子戴武,见后者毫无异色,便忍不住指指蒙仲问后者道“田章?他义兄?”

    见此,太子戴武不解地说道“我没有提过么,田章乃是蒙卿的义兄?”

    在旁,蒙仲亦有些不解“我应该也提过的。”

    看了眼太子戴武,又看了眼蒙仲,戴盈之缓缓摇了摇头“不,没有,从未提过。”

    “……”

    听闻此言,太子戴武与蒙仲对视一眼,旋即前者咂咂嘴,略微低下头伸手挠了挠额角,后者眼神飘远处抿了抿嘴唇。

    气氛一度很尴尬。skb6wswl

第209章约见二二合一() 
待与蒙仲、戴盈之商量过之后,太子戴武召来尚在城内驿馆的那两名田章派来的信使,叫二人回去禀报田章,约定双方次日在逼阳城北方约五六里处的平地上相见,期间不得携带超过十人以上的侍从。

    至于时间,则是在巳时的正刻至二刻,仅等待一刻时,倘若到时有一方未至,便视同放弃这次约见。

    之所以做出这些规定,主要还是戴盈之仍对田章抱持警惕,毕竟田章可是一位惯于使诈用计的兵法大家,虽然有其义弟蒙仲在,田章应该不会想要趁机劫走太子戴武,但小心点总还是没错的。

    而对此,蒙仲亦没有异议。

    次日,也就是八月初八,太子戴武带着戴盈之、蒙仲二人以及几名近卫前往赴会。

    可暗中后,戴盈之却授意向恺、曹尝二人带五百名宋兵远远跟随,防止齐军出尔反尔做出卑诈的事。

    片刻后,他们便找到了田章所在的位置,后者正在一处四周三面用布幔围起的平地上静坐,且面前的桌案上也已准备了一些酒菜,甚至于从旁还有一个铜炉正咕嘟嘟地煮着酒,以至于太子戴武、戴盈之、蒙仲一行人才走到帐布外,就已闻到了浓郁的酒香。

    再仔细一看,戴盈之便发现帐布外的齐兵不多不少正是十人,再联想到自己暗中命向恺、曹尝率五百名宋兵埋伏在远处,他便忍不住隐隐感觉有些羞愧。

    待注意到太子戴武、戴盈之、蒙仲一行人走向围帐,田章亦立刻起身,拱手抱拳施以礼节。

    “公子武,别来无恙。”

    见此,太子戴武与戴盈之亦连忙回礼“章子。”

    在旁,蒙仲刚要跟着太子戴武、戴盈之回礼,却见田章笑着看向了他,调侃道“阿仲,莫非你亦要学着这两位一同称呼为兄么?”

    听闻此言,纵使是蒙仲脸上亦闪过几丝尴尬,但很快就掩饰下来,拱手抱拳正色说道“那要看在我面前的,此刻是否是以齐国大司马匡章的身份而来。”

    “哈哈哈。”田章闻言捋着胡须笑了起来,旋即摇摇头说道“至少此刻,我仍只是田章而已。”

    见此,蒙仲深鞠一躬,拱手行礼道“蒙仲见过义兄。”

    “好好。”田章脸上露出了笑容,旋即招呼蒙仲与太子戴武、戴盈之三人入席,旋即他对戴武、戴盈之二人说道“薄酒寡菜,两位请莫要见怪。”

    听闻此言,戴盈之立刻意有所指地说道“章子言重了,此乃我宋国之地,我等作为主人,理当备酒款待章子,却叫章子自备酒菜款待我等,实在是多有失礼,还望见谅。”

    “……”

    田章岂会听不出戴盈之话中的深意,闻言失笑地摇了摇头,旋即发自内心地说道“公子武与戴军司马的心情,田某亦能体会,只不过田章身系王命,难以违抗。”

    听了这话,太子戴武与戴盈之皆沉默了。

    不得不说,无论是他们与田章之间,亦或是田章对宋国,都没有什么恩怨,齐宋两国之所以爆发这场战争,其根本还是在于齐王田地后者垂涎宋国的富饶,试图趁机将宋国吞并,又岂是因为田章?

    说到底这位名将,也只是一柄被握在齐国王室手中的利剑而已,很多时候亦身不由己。

    见太子戴武与戴盈之二人看向自己的眼眸中少了几分敌意,田章笑着对太子戴武说道“公子,在说正事之前,能否允许田某与我的义弟闲聊几句?毕竟至当初赵国一别后,我与他便再无联系。”

    这种要求,太子戴武当然不会拒绝“章子请自便即可。”

    见此,田章便转头看向蒙仲,似笑非笑地说道“因被你等阻于逼阳,我前几日趁军中整顿之时,到邹国探望了老师,若非此行,愚兄还被你这小子蒙在鼓里!……兵袭郯城,反制齐国,啧啧,这可真是大胆且出色的计策啊。……莫要狡赖,似这等大胆的奇谋,逼阳城内也只有你想得出来,且有那个胆量去施行!”

    见瞒不过去,蒙仲索性也就承认了,拱手道歉道“请义兄见谅。”

    “诶。”田章摆了摆手说道“没什么见谅不见谅的,本就该各为其主,哪怕你我是同门师兄弟。”

    蒙仲下意识地点了一下头忽然感觉不对我跟你哪里是同门师兄弟?

    他刚想解释一下,却听田章忽然问道“接下来有何打算?”

    “接下来?”蒙仲感觉田章这话大有深意,闻言便作罢了解释的意思,反问道“义兄指的接下来,究竟指的什么呢?”

    听闻此言,田章捋着胡须思忖了片刻,旋即这才说道“这些话当面说出来也无妨。……此番我奉王命征讨宋国,却不曾想到宋国的抵抗竟是如此激烈。不止是逼阳,还包括滕县的景、戴悉,以及彭城那边……前几日我命田敬整顿军队时,亦写了一封信派人送往临淄,请示我大齐的君主,看看这场仗,是否还要继续下去……”

    听到这里,太子戴武与戴盈之皆立刻竖起了耳朵,仔细倾听着,生怕漏下了什么。

    而此时,蒙仲则问田章道“那么义兄以为呢?”

    听闻此言,田章面露一丝轻笑微微摇了摇头,毫不隐瞒地说道“愚兄所见,怕是我大齐的君主目前亦在犹豫,可能过不了多久这场仗便会结束,介时,贤弟何去何从?”

    “原来义兄指着的是这个。”蒙仲闻言亦不隐瞒,如实说道“既然国难解除,愚弟自当返回蒙邑,回到我的老师庄夫子身边……”

    他故意加重了我的老师庄夫子这几个字,意在澄清他并非儒家弟子这件事。

    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在场的几个人都没有在意他这句澄清,都在考虑其他事。

    比如说,田章从蒙仲这句话,断定这位贤弟果然并未正式在宋国出仕,因此盘算着如何将这个义弟拐到齐国去,以便日后继承他的位子,扛起齐国对外战事的重担。

    而太子戴武与戴盈之,则是忽然意识到蒙仲此刻还不是他宋国的臣子,此番仅仅只是“义助”故国,因此心中想着如何挽留这名少年。

    总而言之,蒙仲方才有意澄清,在旁几人根本没有在意。

    “原来如此……”

    微微点了点头,田章忽然转头看了一眼太子戴武,轻笑着说道“据我所见,这场仗想要尽快结束,也是不难,至少贵国肯归还郯城,再割让逼阳、邳县两地,我想我国大王自会下令撤兵。”

    听了这话,太子戴武面色顿变,眼眸中隐隐带着几分怒意,而戴盈之更是开口喝道“痴心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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