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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国大司马-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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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仇赫再次语塞。

    说实话,他担任宋国国相,其实只是赵宋两国的一场交易,但此刻偏偏宋王偃与惠盎都不及时出面解释,这就让仇赫显得很尴尬,显得他有点“吃里扒外”的意思。

    仇赫不傻,当然明白宋王偃与惠盎没有及时出面为他解释,其实就是暗恼他最近一个劲地怂恿宋国与齐国开战,因此才乐得让他被年仅十几岁的蒙仲说得哑口无言。

    他想了想,接着向蒙仲解释的机会,再次向宋王偃表明立场:“小子,你这话不对,在下受赵王之命促成赵宋同盟,乃是为赵、宋两国的利益,二十几年前,赵王初继位,诸国试图瓜分赵国,当时全赖宋王仁义相助,与赵国并肩而战,这份恩情,赵王铭记于心。赵王曾对左右言,秦燕韩等皆不可信,唯宋王仁义,赵国可予信赖。今齐国傲立于东,为赵、宋两国心腹之患,两国当精诚携手,若能如此,虽齐国势大,又何足惧哉?”

    此时,惠盎突然插嘴道:“然而,我宋国攻伐滕国,死伤无数,可赵国却迟迟不攻伐中山,试图让我宋国全盘牵制齐国,这即是仇相所谓的‘精诚携手’?”

    仇赫摇了摇头,说道:“惠大夫此言未免狭隘,战争之事,哪有不死人的,若因此便轻言放弃,如何铸成霸业?”

    反正横竖死的不是你赵人是吧?

    惠盎脸上露出不悦之色,旁边蒙仲亦皱了皱眉。

    蒙仲淡淡说道:“战争之害,并非是一场战役死了多少人,而是有多少母亲丧失了儿子、子女失去父亲、弟弟失去兄长,且这样的悲剧,又反反复复重复了多少回。仇大夫以战争哪有不死人一言蔽之,小子以为相当不妥。”

    顿时间,殿内鸦雀无声,惠盎惊讶乃至动容地看着蒙仲,仇赫则更多是惊讶,唯独宋王偃,深深看了一眼蒙仲,沉默不语。

    待片刻的死寂后,仇赫问蒙仲道:“小子,你夸夸其谈,可有攻陷滕国之法?”

    “当然有。”

    蒙仲丝毫不怵仇赫的刁难,正色说道:“滕国乃仁义之国,当首用文伐。”

    “文伐?”宋王偃亦产生了几许兴致,问蒙仲道:“何谓文伐?”

    “因其所喜,以顺其志。苟能因之,必能去之。再者,离间其所亲,贿赂其左右,辅其淫乐,养其乱臣,此谓之文伐。”蒙仲平静说道。

    “此周书阴符?”仇赫在回忆了一下后,惊讶地问道。

    所谓的周书阴符,其实就是蒙仲所观阅的太公兵法。

    旋即他又笑着说道:“说了这么多,你却还没道出破滕国的计策。”

    见此,蒙仲便淡淡说道:“易地即可。用我宋国的陶邑,去交换滕国,滕国君主若允许,则我宋国不费一兵一卒,即可得到滕国。”

    听闻此言,宋王偃、惠盎、仇赫三人皆微微一愣。

    旋即,宋王偃颇有些难以置信地说道:“你要寡人用陶邑去交换滕国?你可知陶邑是何等城池吗?”

    “陶邑乃曾经曹国的都城,极为殷富。”

    “那你还让寡人用陶邑去交换滕国?”宋王偃乐了。

    没想到蒙仲却说道:“若付出区区一个陶邑,就能让宋国以全盛的国力面对齐国;而滕国纵使易地得到陶邑,夹处于赵宋两国之间,亦只能与赵宋两国为盟。试问,为何不能?”

    “”

    宋王偃闻言一愣,旋即皱着眉头陷入了沉思。

    殿中,惠盎亦小声念叨着易地,脸上不由地露出惊愕、迷茫、懊悔等复杂的表情。

    不可否认,用陶邑去交换滕国,那肯定是宋国吃亏,可反过来说,此计能让宋国不费一兵一卒就交换到滕国,可直接将军队部署到南湖的北岸,既能威胁齐鲁,又能直接威胁到薛邑,简直就是上上之策。

    “若是滕弘不肯交换呢?”宋王偃忽然问道。

    蒙仲当然知道滕弘是谁,闻言回答道:“小子方才道出此计,大王难以置信,由此可见,滕国远不如陶邑,相信世人也如此认为。这般优厚的条件,滕国君主仍不肯接受,那就是他理亏,此后大王声讨,可谓名正言顺。再者,我宋国若提出此事,亦等同于向滕国释放善意,若最后仍难免战争,则滕人或会责怪其君主贪婪,而滕国君主,或亦会心中后悔,不像眼下,滕国自上而下万众一心,联合抗击宋兵。”

    听闻此言,宋王偃面上闪过一阵青白之色,旋即低声对惠盎说道:“惠盎,这是你的责失!”

    惠盎满脸羞愧,讪讪地点了点头:“臣惭愧臣没有想到。”

    见此,蒙仲心中暗自感慨。

    他能理解宋王偃、惠盎这等人物竟没有想到这么简单的办法,其原因就在于人性想要“夺占”却难有“割舍”——谁愿意将自己得到的东西再让出去呢?

    然而世上有很多事就是这样,只要稍稍退后一步,那就是另外一番天地。

    就好比滕国这件事,若宋王偃能克制“夺占”的欲望,宋国可能不费一兵一足就能得到滕国那块土地,早早在那里部署好兵力,又岂会弄到眼下的下场,苦战两年余,却仍未彻底扫除滕国,甚至于,还促成了滕国上下一心抗拒宋国的局面。

    “这就是道家的智慧啊。”

    宋王偃感慨了一句,被蒙仲一番话说得心烦意乱的他,再也没有心情继续今日的筵席。

    筵席结束之后,仇赫告辞离去,而惠盎与蒙仲二人,则被宋王偃留了下来,后者领着二人漫步走在夜空下的宫廷。

    惠盎本以为宋王偃打算赏赐他义弟蒙仲什么,却没想到宋王偃将他们二人领到偏殿的走廊转角时,忽然转过身来问蒙仲道:“小子,据寡人所知,你祖父蒙舒、父亲蒙瞿、兄长蒙伯,皆亡于我国的战役,是故此番征兵才会由你前来你,恨寡人么?”

    惠盎闻言一愣,惊愕地看向蒙仲,毕竟蒙仲并不曾告诉他祖父、父亲、兄长皆亡于战役的事。

    目视着眼前的宋王偃,蒙仲眼中闪过几丝复杂之色。

    良久,他缓缓张开嘴唇。

    “恨!”

第46章 宫筵(三)() 
“阿仲!”

    听到蒙仲低声说出那个“恨”字,惠盎心中一颤,连忙拱手对宋王偃说道:“大王,我弟他”

    然而,他的话却被宋王偃抬手打断了。

    只见宋王偃目视着蒙仲,口中徐徐对惠盎说道:“此子祖、父、兄三辈皆为我宋国役亡,寡人却听不得他对我言一声恨字,惠盎,寡人在你心中是那样昏昧的君主么?”

    惠盎闻言一滞,仔细观察宋王偃的面色,见后者的确没有动怒,遂连忙说道:“臣下莽撞了,请大王恕罪。”

    宋王偃挥了挥手,示意惠盎不必在意,旋即,他目视着蒙仲点点头说道:“小子,你很有胆气,也很诚实。”

    说罢,他强行按上蒙仲的肩膀,拉着后者继续徐徐向前。

    期间,他用莫名的口吻说道:“如今的国人,想来仍惦记着我兄长吧?你可知晓寡人的兄长是何人?”

    蒙仲不明所以,点点头回答道:“乃剔成肝。”

    宋王偃闻言轻哼道:“什么剔成肝,是司城罕。”ps:古字“肝”、“罕”音同通用,“司”与“剔”是一音之转,“城”与“成”也是声同通假,是故,剔成肝,即司城罕,也就是子罕,宋辟公时期的权臣。

    顿了顿,他继续说道:“当时我宋国的君主名璧,即你等所知的宋辟公。此人是一个昏君,当时三晋连年攻伐我宋国,侵占我国土地,以魏韩两国最为频繁,可宋璧那厮,却舍弃国都商丘,逃到彭城,大兴土木,重建宫殿,是故,我兄长夺了其君位,将其逐出了宋国。”

    “族中长辈对小子说起过这段历史。”

    蒙仲微微点了点头。

    听闻此言,宋王偃脸上露出几许嘲弄之色,冷笑道:“你族中长辈对你所言时,想必是将我兄称作明君吧?”

    “难道不是么?”蒙仲顺嘴问道。

    宋王偃摇了摇头,带着几分讥笑说道:“什么样的明君,会年年将我宋国的财富进贡于齐国,岁岁将我宋国的女人献给齐人去糟蹋呢?”

    “”蒙仲微微皱了皱眉,因为他并未听说过类似的事。

    仿佛是猜到了蒙仲的想法,宋王偃晒然一笑,伸手搭在走廊旁的石栏雕柱上,语气沉重地说道:“我宋国,位于中原沃土之地,土地肥沃、水道众多,又有丘陵之利。商丘、彭、蒙邑(北亳)、夏邑、粟邑、谷丘(南亳),无不是天下诸侯所垂涎的富邑,诚然有谋图霸业之基。而正因为此,楚国数百年来将我宋国视为必取之地。我兄篡夺君位后,献媚于齐,使齐宋两国结盟,哼!你道齐国是什么好东西?曾经楚国强盛的时候,与齐国争锋,齐国遂扶持我宋国压制楚国,可后来,楚国衰弱,无力再与齐国交战,此时齐国便亲近楚国抗拒秦国,至于我宋国,则早已被视为拉拢楚国的牺牲罢了。”

    说到这里,他转头看了一眼蒙仲,沉声说道:“是故,寡人夺了我兄的君位,似这般软弱的君主,只会叫我宋国越来越虚弱,最终被齐楚魏韩诸国吞并。”

    “”蒙仲看着宋王偃,没有说话。

    此时,就见宋王偃回身面朝走廊下的殿前空地,稍稍抬起双手,沉声说道:“这是一个强者吞噬弱者的世道,仁义礼德全是虚妄之言!法先王、遵仁义,穆公饮恨于泓水,而那些不守仁义礼数的呢?赵、魏、韩三家平分了晋国,位列诸侯;田氏取代姜姓占据了齐国,传承至今大国兼并小国,强国兼并弱国,啊,这就是当今的世道。”

    说到这里,他转身面向蒙仲,沉声说道:“你祖、父、兄三辈人,皆为我宋国而死,寡人视其为忠于国、忠于君的猛士,若你因此恼恨寡人,寡人也不在意。皆因你年纪尚幼而已,尚未看清楚当前的世道。但凡国与国之间的战争,有几个是仁义的?孟子推崇王道、主张仁政,何为王道?胜者为王、强者为尊,这即是恒古不变的王道!”

    “”

    在旁,惠盎听到这里皱了皱眉,露出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而此时,却见宋王偃拍了拍蒙仲的肩膀,正色说道:“小子,寡人允许你憎恨着寡人,恨我者这世上千千万万,又岂是独有你一个?待过些日子,你跟随王师抵达滕国后,你要仔细看看滕人,若我宋人不求自强,今日的滕人,即是宋人日后的下场。”

    说罢,他一挥袍袖,负手而去。

    惠盎拱手相送,而蒙仲则目视着宋王偃离开。

    不得不说他此刻的心情很是复杂,因为他发现宋王偃也并非是像宋辟公那样的昏君,反而是一位极有雄心壮志的君主,他攻伐滕国也不是为了满足个人的私欲——即指抢夺滕国的宝物或者女子,而是为了使宋国变得更强盛,无需再向齐、楚等两国摇尾乞怜。

    “阿仲。”

    惠盎在旁的提醒,打断了蒙仲的思绪:“天色已晚,你我也先回府上吧。”

    “嗯。”

    蒙仲点点头,在离开前忍不住又瞧了一眼宋王偃离去的方向,若有所思地跟上了惠盎。

    当晚在惠盎府上的客房内,蒙仲躺在卧榻上辗转反侧。

    杀害了他兄长蒙伯的滕虎,是为了保护滕国的子民;而引发了这场战争的宋王偃,则是为了使宋国变强,这两者,究竟错在哪方?

    还是说,他两者其实都没有错,错在这个“道亏”的世道?

    不知不觉间,他竟是想了一宿。

    待等天亮后,蒙仲在知会过蒙虎几人后,便向惠盎提出了告辞,准备返回城外的族军。

    见蒙仲今日气色有些不佳,惠盎亦猜到可能昨晚没有睡好,毕竟他觉得,以宋王偃那番赤裸裸的言辞,对于一名年仅十四岁的少年来说,冲击不可谓不大。

    更别说蒙仲还是道家弟子。

    道家弟子外出磨砺心性,一般都会对世道充满好感,认为世俗充斥美好的事物,结果当他们看到世俗的丑恶时,就难免会气愤填膺,甚至与愤世嫉俗,以至于最终像庄周那般隐居。

    于是,他叮嘱蒙仲道:“昨晚大王说的那些话,你莫要太放在心上,但但多少也要放些在心上。”

    以蒙仲的聪慧,当然能听懂惠盎这隐晦的提醒。

    在惠盎府山用过早饭后,蒙仲、蒙虎与他们五名族人,便向惠盎告辞离开。

    然而惠盎却亲自将其送到城门口,随后才前往王宫。

    在经过宫人的通报后,惠盎见到了宋王偃。

    “今早,我那位贤弟便已离开,回到城外其家族的军队去了。”拱了拱手,惠盎对宋王偃说道。

    “是么。”宋王偃随意应道。

    也不晓得是不是宿醉的关系,他看上去感觉有些头疼,是故一直用手托着额头。

    见惠盎用好奇的目光看着他,宋王偃便解释道:“昨晚寡人独自又喝了些酒。”说到这里,他感慨道:“易地,这真是一个不错的计策啊。”

    惠盎闻言点点头,诚恳地说道:“昨晚臣返回家中后,亦在反复思考这个计策,越想越觉得此计策颇为可行,只可惜”

    “只可惜太晚了。”

    宋王偃揉着额头淡淡说道。

    的确,若是在两年之前,在宋国讨伐滕国之前施行此计,哪怕宋国不能不费一兵一卒交换到滕国,亦能因此得到“名分”——即声讨滕国的借口。

    而眼下,宋滕两国已相互视为仇寇一般,这招计策就没有什么用了。

    宋国眼下唯一能做的,即是动用大量兵力,强行攻陷滕城,为日后联合赵国、燕国讨伐齐国扫除障碍。

    无论有多少滕人或宋人因此而死,这场仗必将持续下去。

    “大王。”

    在稍微思忖了下后,惠盎拱手对宋王偃说道:“我弟兼道名两家之学,又通熟兵书,臣以为,若仅用于一卒子,未免太过屈才”

    听闻此言,宋王偃揉着额头的动作一顿,微皱着眉头看着惠盎说道:“你是希望寡人赐其官爵?”

    “臣惶恐。”惠盎拱手拜道。

    宋王偃沉思了片刻,沉声说道:“诚然,寡人亦对此子颇有好感,且此子亦有才华,但他年纪太小,你说他通熟兵书,但世上通熟兵书却亡于战役者,不知几凡。攻伐滕国,乃我宋国当务之急,寡人不容许出现任何闪失。”

    说到这里,他看了一眼惠盎,语气一缓说道:“寡人知道你担忧此子这样吧,寡人允许你借势予他,回头你给景敾写一封信,叫他照顾照顾那小子即可。你惠盎的面子,景敾还会拒绝么?但是不允许提及寡人,寡人不会赐予其权柄。”

    “多谢大王。”

    虽然没有得到最好的承诺,但惠盎已经心满意足,连忙拱手感谢。

    见此,宋王偃摆了摆手,轻笑着说道:“不必了,那小子确实是可造之材,理当予以区别。若是日后他能擒杀滕虎为其兄报仇,寡人再赏赐于他。”

    “臣,代我弟先谢过大王。”

    惠盎拱手拜道。

    当日返回府邸后,惠盎便用竹简写了一封信,托人立刻送往滕国,交给军司马景敾。

第47章 抵达滕国() 
就当惠盎这位值得信赖的义兄在宋王偃面前帮蒙仲争取官爵时,蒙仲已带着蒙虎与其他五位族人,返回了驻扎在城外的家族军队。

    值得一提的是,当蒙虎得知当他们不在军中的这几日,彭城内遣来不少年轻的女子“犒劳”他们这些甲士时,他悔地肠子都青了,那顿足捶胸的模样,看得蒙仲倍感羞耻,不动声色跟这家伙保持了些距离。

    其实这也难怪,毕竟蒙虎正值十四五的年纪,正是对女子抱有极大兴趣的时候。

    不过仅片刻之后,蒙虎便将这件事抛到了脑后,得意洋洋地在蒙鹜以及其余族人面前,讲述他们此番进城的经历,并着重描述了他们被惠盎视为上宾的待遇。

    不得不说,当时就连少宗主蒙鹜,脸上亦不觉露出了羡慕、向往的表情。

    要知道,惠盎那可是宋王偃身边的重臣,又是出自商丘、景亳一带,与蒙氏一族也称得上是乡邻,能与这样的俊杰攀上关系,自然叫人羡慕不已。

    可能是蒙虎的神色过于骄傲,族人中或有人起哄拆台道:“阿虎,说了半天,你还不是凭着跟阿仲的关系才能得到这般的待遇,那位惠大夫招待的又不是你。”

    一听这话蒙虎就急了,拍着胸口信誓旦旦地说道:“我跟阿仲什么关系?亲兄弟一般,惠大夫认阿仲为弟,那跟认我是一样的”

    听了这话,周围族人的起哄声更大了,急得蒙虎拉过站在一旁的蒙仲问道:“阿仲,你说是不是?”

    “是是是”蒙仲连连点头。

    毕竟是从小一起玩到大的族伴,蒙仲当然要给这位兄弟助助势,哪怕这位没心没肺的兄弟有时候也叫他挺无奈的。

    见蒙仲声援自己,蒙虎更加得意,咧着大嘴哈哈大笑。

    看到他这幅模样,蒙仲暗暗庆幸自己没有将见过宋王偃这件事告诉蒙虎,否则这厮恐怕要更加得意忘形了。

    片刻后,蒙仲被少宗主蒙鹜拉到了一旁,仔细询问了经过。

    蒙仲如实相告,不过略去了他在宫筵中跟仇赫辩论的事,也略去事后宋王偃与他对话的事,只说是因为他想看看宋王偃,于是惠盎便冒险带他前往宫殿。

    可即便如此,蒙鹜也已经非常意外,毕竟他的年纪比蒙仲大两倍还要多,却还没亲眼见过他宋国的君主究竟长什么样子。

    感慨了一番后,蒙鹜对蒙仲说道:“阿仲,莫要觉得我势利,但我还是希望、希望你能与那位惠大夫处好关系”

    不得不说少宗主蒙鹜是一个很耿直的人,以至于在说这番话的时候,他的脸涨得通红,说话也有些磕巴。

    “我明白的,蒙鹜叔。”蒙仲理解地说道。

    蒙鹜点点头,拍了拍蒙仲的肩膀,不善言辞的他,将一切尽付于其中。

    回头再瞧蒙虎,却见这厮还在族人面前大肆吹嘘,看得蒙鹜眉头直皱——蒙荐长老曾说小辈中唯蒙仲、蒙虎、蒙遂最为出色,蒙仲、蒙遂二人蒙鹜认可,但这个蒙虎

    “待到了滕地,他爹会收拾他的。”

    蒙鹜冷不丁说了句,听得蒙仲不禁暗自为蒙虎祈祷,毕竟蒙虎的父亲蒙擎,那可是比少宗主蒙鹜还要沉默寡言,且还要严厉严格的男人。

    次日,也就是七月十五日,蒙鹜率领着族兵向滕国启程。

    行军的路线与上次一样,也是彭城……沛……滕国这条路,即是从彭城启程往西北而行,在经过约一百六七十里地的距离后,抵达沛县,再由沛县一带的湖港渡口——当代称作津,乘船渡过南湖,向东北方向踏入滕国境内。

    沛县一带的渡口,姑且就称作沛津,那里设立有一座水寨,据蒙仲所了解大概驻扎有近两千名王师的士卒,不过役夫——即被征役的民夫,或大概有五千人左右,由这些人负责将国内运输到此地的粮草搬运上船,载运到湖对岸。

    到了水寨后,蒙鹜向当地驻守的士卒出使了景亳县颁发的符节。

    所谓符节,即传达命令、征调兵将以及其余各种事务的凭证,有金、铜、玉、(兽)角、竹、木等作为材料,形状亦各不相同。

    而蒙鹜所持有的符节,乃是兽角所制的虎形符节,正面刻有景亳字样,而背面则刻着一个蒙字,即代表着景亳蒙氏。

    似这般的符节,当地县府只会发给像蒙氏这种大家族一枚,一般由宗主保管。

    至于上回家司马蒙擎率兵至此时所持有的符节,大致模样与字样皆与蒙鹜相似,只不过材质不同,是由竹木所刻。

    片刻后,水寨内便走出一名军吏,在仔细检查了蒙氏族兵,确认的确是景亳蒙氏的族兵后,这才下令打开寨门放行,并立刻安排船只,准备将蒙氏的族兵与战车运载到湖对岸。

    约一个时辰左右,蒙氏族兵便借船只之便,抵达了湖对岸。

    “这里就是滕国么?看起来没什么不同嘛。”

    蒙虎四下看了看,可能是初次离开宋国境内,他稍稍有些兴奋。

    只见他一边驾驭着马车,一边兴致勃勃地对蒙仲说道:“阿仲,你说会不会突然杀出一支滕国的军队?”

    “不可能的。”蒙仲摇了摇头,平静说道:“滕人眼下死守滕城,纵使组织反攻,也到不了这最起码得明后日,咱们才有可能撞见滕国的军队。”

    “这样啊”蒙虎稍稍有些失望。

    而此时,蒙仲则转头对蒙鹜问道:“蒙鹜叔,我观天色,再过一个半时辰恐怕就到黄昏,我等是慢行赶路,还是”

    “就按照这个速度吧。”蒙鹜回了句,旋即朝着身后一辆战车喊道:“蒙充,你率一乘兵朝前去探探路,看看这前方一带可有能落脚的地方。”

    “是!”

    那辆战车上那名叫做蒙充的族人应了一声,驾驭着战车,率领着其麾下七十五名士卒,加紧速度朝前方而去。

    而其余族兵,则远远跟在后头。

    估摸着在赶了一个时辰的路程后,蒙充亲自驾驭着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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