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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刀错-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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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章 秦少行侠录 5()
我只好苦着脸去了,幸甚我们跑腿的小书童,天生就是替主人家打听这打听那,主人家只要坐在那候着就是了。不料那老婆婆很是警惕地看了我一眼,并不和我说话。我碰了个软钉子回头望了一眼秦少,心道不能拖秦少的后腿,必须得问出些什么来。
哪知那老婆婆疯归疯,嘴巴却很严,不论我怎么问,她都拒绝开口。甚至当我不存在。
旁人瞧不下去了,将我拉到一边。我见那人是个长得挺平常的男人,打扮得甚是利落,摸着胡子小声对我说:“你莫惹她!她死了夫家和儿子,镇日疯疯癫癫。坐在这里天天也不知念叨什么。偶有人来问,她不是瞎扯胡说就是吓唬人,你问不出什么的。”
我忙扯住他,“那她家到底”
那人告诉我说:“老韦家人挺好的,不知惹上了什么仇家,竟遭了这么惨的事。街坊邻居可怜她,每天都做多她一份饭。可是她好像不回家睡觉的”
我道:“这也情有可原她家是什么时辰出的事情?怎地没旁人听到么?”
他道:“正是晚上吃饭的时候,我初以为是他们家韦四郎又与媳妇吵架了,因着他们总是吵架吵得像杀猪一样街上的人都习惯了,后来才发现叫声不大对劲。我爱瞧热闹,想出去看,我婆娘拉住我不让我去,拉拉扯扯的我还是出去了,就见到韦四郎趴在门口,他老娘在旁边尖叫。”
“他老娘,就是韦婆婆?”
“嗯嗯,是韦老娘。”
为了使询问看起来不像是审问,我连忙恭维道:“您真胆大!要我我可不敢出来,万一不小心看到凶手,被人杀了灭口可如何是好?”
那人道:“啊,我现在想想也后怕呢!幸亏我婆娘拉我了一下!我没瞧见凶手。”
“是啊是啊逃过一劫。听说韦家刀法很不错的,连他们都打不过的人,想必十分厉害?”
他道:“那是那是,韦家刀法很厉害的,哎,我幸亏没早出去。”
过了会儿,他终于像是察觉了什么一样,问道:“哎?小郎君怎地打听起这事情来?”
我道:“哦,我和我家阿郎找住处,碰见下雨,困在这了。您忙,我不叨扰您了,请,请。”
他很满足了八了一卦,称心如意地走了,我自然也称心如意地回了秦少身旁。秦少笑呵呵地问我:“你说找房子?”
我心中一凛,小心翼翼道:“我说错什么了吗?”
秦少道:“诚好,我见那老婆婆坐在门口,必是不忍心再进去住,又无处可去,你去买栋房子给她住。”
我心道我的心甘宝贝甜蜜饯儿,你可给我出大难题了。左右我思量了一下,还是决定找找当地的铺子盘口,这马屁姑且就交给他们去拍了。
果不其然,拍起少东的马屁来,这帮人一个都不含糊,下午就有人将我领去附近的一处小院子,前面是院子,后面是铺子,虽是旧房子,倒也干净,还配了一个小婢,模样虽不敢恭维,看起来倒还老实可靠。
秦少点点头:“不错,娟儿果真可靠,你将那老婆婆领来。”
我揣了房契地契去找那老婆婆,她还兀自坐在门口砸小人。我过去将房契地契一展,说道:“婆婆只管在此处按个手印,后面那条街的一处小院并一个小婢就都是婆婆的了。”
那老婆婆看了我一眼,并不答话,只管念念叨叨砸小人,我堆了满脸笑,道:“我说一句不中听的,婆婆半只脚踏进了棺材,可谓光脚不怕穿鞋的,有什么可让我玩阴谋诡计的呢?只不过我家小郎君打此处过,见婆婆孤苦无依,心有不忍,便买下一处宅院,叫婆婆不需自己操心。”
那老婆婆又抬头望了我一眼,哼道:“说的不错,老太婆只赚不亏,带路吧,我去会会你家小郎君。”
我初时还担心她腿脚不便,后来见她背挺得比我还直,便放心在前头领路。
推门进去的时候,秦少正端着一杯热气腾腾的水,与那小婢子聊天,见了那老婆婆在我身后,连忙起身作揖,“韦婆婆。”
韦婆婆道:“小伙子,你所图何事?”
秦少笑道:“婆婆既然开门见山,我也不藏着掖着了。人人都说婆婆疯了,我看却不是,婆婆的小人里,想来也是凶手的生辰八字,婆婆一方面恨他,另一方面却不想让他背上人命官司,因此婆婆一定认识他。”
韦婆婆面色微变,嘴唇翕动,久久不说话。我本着敬老爱幼的精神,搬了一张小胡床给她坐。她却恍若未见,久久才道:“你还知道什么?”
我家秦少是个宽厚的人,从小到大,他脸上最多的表情应是憨笑,总让人觉得他是个很老实的人。他此时笑嘻嘻的,让人不由得觉得他说的都是真话。
“恕我直言,凶手留你一条性命不杀,必是动了恻隐之心。而连灭门这等事情也能让婆婆挣扎许久,凶手若不是婆婆父兄,便是旧情人了。”
韦婆婆面上颜色又变了一变,道:“不错,你既然知道连儿子被杀了都不能让老身说出他的名字来,也该知道无论如何我要将此事带入棺材了。你且莫再问我,总之我是个苦命人,叫我自身自灭吧。”
她坐下来,面容哀戚。
秦少道:“我想韦婆婆也不爱留在伤心地,这院子离家不远,婆婆便在此住下吧。婆婆若是孤单,我就在此处陪您几日。”
之后几日,秦少真的仿佛忘了我们是出来行侠仗义的,日日陪着韦老太太玩。想来韦老太太也是闺阁中长大的闺秀,抚琴刺绣,丹青射覆,样样精通。某日下雨,二人支起帐幕,一人端着一杯姜茶坐在院中,一人一句地接诗,题目乃是听雨,端的是惬意无比。那小婢子在厨房中生火做饭,场中唯有我一人觉得天气恶劣,又冷又湿。
总之,秦少与她颇合拍。
我见秦少乐不思蜀,内里忧心忡忡,某日终于谏言道:“秦少,您再沉迷闺阁琐事,不如回家去罢!”
天色已暗,书上写的字渐渐看不清楚了,上官抬头望了望天色,见天空晦暗如灰烬,只剩天边有些暗红色的辉光,她不由得担心起昝维来,又惦记着后面写的内容,正不知如何是好。
忽然听得旁边有布料细微的摩擦声,于是暗地里全身戒备起来,面上却佯装不在意。
蓦地有人轻笑道:“不错不错,有进步,居然能察觉我回来了。”
第182章 秦少行侠录 6()
上官一转身,果然昝维正在背后看着她。她依旧穿得像个老太太,上官上去做一揖,道:“昝氏娘子,回娘家吗?”
昝维笑道:“天色晚了,回不去了,去找个客栈先歇歇吧。我慢慢说与你听。”
外人看这两人约莫像是祖孙,昝老太与孙女上官寻了一个住处,门窗关严实,凑在一处密谋道:“师父,这小册子确为秦娟所有,然此物她素来当做宝贝,怎地会在老叶那里,你问得如何了?”
昝师父笑道:“我也希望老叶将这两人劫持下来,这样也省了我许多麻烦,只可惜没有。这叶老头说这是他在城郊捡的。”
上官古古怪怪看了她一眼,道:“你只怕不止问出这么点消息吧?”
昝维道:“你果真是为师”
上官马上阻止她:“我能不是那么恶心的东西吗?”
昝维想了想道:“除此之外还真没法形容你的贴心程度。”
上官道:“你快说,你快说。”
昝维道:“我当然是怕他跑了,连哄带骗”
上官趁机补充道:“还带恐吓。”
昝维不为所动,续道:“他说他是在渡口外长亭边捡到的,时辰是大前天早上五更天。”
上官道:“奇了,他五更天去长亭做什么?”
昝维神秘一笑,道:“你猜猜。”
上官道:“你笑得这么古怪,莫非是会旧情人?”
昝维道:“没错,他初时还不肯说,却不晓得我早就在镇中打听了一遍,叫我一诈就诈出来了。”
“因此他五更天会完情人在长亭边捡到了一本书,他本是个说书人,一瞧那书是近来炙手可热的秦少,当即就给收了起来,当做说书的素材?”
“不错,你现在还看得到东西么?我们是现在去瞧瞧还是明早趁亮去瞧瞧?”
上官道:“晚上不易见物,我们还是呆在有光的地方看看娟儿写了甚吧。”
昝维道:“写了甚?她从前就爱乱写我。”
上官道:“娟儿心里最爱写的还当属秦少,你靠边吧。我刚看到秦少给一个家里人都死光的老太太买了一座宅院。”
“什么老太太?怎地死了全家?怎地就留了她一个?”
上官将前面那一段略略讲了,昝维笑道:“不错不错,我当真该将她收做弟子,以完成我未竟的事业。”
上官柳眉倒竖,一双眉毛杀气腾腾:“你什么事业?”
昝维老神在在,似乎没见到杀气腾腾:“自然是我行侠仗义的事业,你我都知道秦少最是崇拜昝维了,是也不是?”
上官老大不乐意,道:“看是不看了?”
昝维赔笑道:“当然看,你来念,我听着。”
“你怎地不念?”
昝维眼睛弯弯,都是笑意,鼻子轻轻皱起来,轻声道:“我爱听你念。”
上官叫她笑得魂不守舍,连忙咳嗽两声,开始念起来。
书中写到:
秦少听罢,道:“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娟儿万不可如此自私,不顾他人。我陪陪她,也是行侠仗义的一部分。否则她一个人枯坐着,岂不是又想起一些伤心事?”
我一时想不出有什么能辩驳的话,秦少遂笑道:“左右我们不急,好吧,后天我们就走。”
正说着,韦婆婆拿着一个绷子就进来了。我见那牡丹绣得十分艳丽端方,忍不住赞了一声好,秦少一看,也忍不住赞了一声好。韦婆婆炫耀的目的达到了,嘴都何不拢,心里一派美滋滋的景象。秦少道:“韦婆婆,我昨日绣的芍药也弄好了,只不过线尾总是不满意,你替我瞧瞧。”
说罢不知从哪变出一个绷子,上面粉嫩嫩的芍药十分可爱,而用色淡雅,刚好是秦少擅长的配法。
韦婆婆接过一看,从针线篮子里挑出了几根白线,三两下缝好,拍拍绷子,道:“老身技术如何?”
秦少笑笑,十分真诚:“鬼斧神工。”
韦婆婆拍着他的手:“老身嫁到韦家三十多年了,还从未像这几日这般快慰。你若不是个男娃娃,我定要与你做闺蜜。话说回来,你一个男娃娃,怎地还会绣花?”
我心里一惊,望着秦少,秦少面色不改,道:“我幼时正赶上饥荒,全家逃难,那时年纪小身体弱,只能跟着家母学缝补讨口饭,后来定居下来,家里仍旧穷,干别的人家都不要,只好继续学刺绣补贴家用。这门手艺倒是一直没荒废,今日可以逗婆婆一笑,也不枉了。”
韦婆婆十分感动,连夸秦少是好孩子。姑且不论这番话的真伪度,秦少的表情倒真是无懈可击。
韦婆婆声音转低,道:“我听说你要走了。”
这回秦少倒是一愣,答道:“不错。”
韦婆婆道:“我我虽然不能告诉你是谁,但我可以讲讲他”
“婆婆请。”
韦婆婆道:“他他与我青梅竹马,我大他一岁,他上山学艺,我就嫁人了。这本是个挺常见的故事,我们后来偶有见面,都装作不认识。他与我夫君倒是打成老相识,平常一年也会走动个一两次。前些日子,他到家里来做客,与韦郎在屋里说了很久的话。从那之后韦郎就常常闷闷不乐,唉声叹气。”
我忍不住问:“后来呢?”
这乃是一个好习惯,因我是个惯于给人讲故事的,最喜欢人家在关键之处问一声“后来呢?”如若有人问了,我便觉得这人十分懂我这个故事。推己及人,我每每听人家讲故事,必要在紧要处问一声:“后来呢?”是以你讲得尽兴,我听得痛快。
韦婆婆面有戚色,“我那日听见外间韦老四在叫唤,我道他与他媳妇又吵起来了,正要出去说两句,就见到有人持亮刃,周围倒着的全是我韦家人的尸体,连仆役也没有放过。韦老四跑在前面,那人正追出来。”
“那人长什么样啊?婆婆你真的看清楚了吗?会不会是搞错了?”
韦婆婆道:“不不会错的,那双眼睛我永远永远不会搞错,永远永远也不会忘。你见了那一双眼睛,也会记住的”
秦少连忙递上自己的手帕,那双手帕明显是我绣的。秦少自己绣的手帕端庄淡雅,一股子大家闺秀气,我绣的手帕么全家人都说是男人才用的。
韦婆婆擦了擦眼泪,久久才道:“韦老四一见是我,命也顾不得了,护着我推门跑出来。他他却一刀砍死了韦老四,瞧了我一眼,就这么走了他放我一命,我却不知道不知道他这么多年来都还是恨着我的”
秦少淡定道:“或许他有甚么苦衷。”
韦婆婆愕然抬头看她,连我也忍不住要问出来:甚么苦衷能杀人全家?
秦少略略有点委屈,看着我道:“娟儿,书里不都这么写的么?”
我心道:男女主角都这样了,是断断不可能再在一起了。
第183章 秦少行侠录 7()
昝维眯着眼睛道:“秦少这么一说,我倒想起赫连沁来了。不知道他在山里过得好不好。”
上官道:“他是流放去凉州挖铁矿,赫连家绝不会让他吃亏的。你这么一说我也想起了他,他当日也是让李心翊哄骗威逼了,才对陆廿九下狠手的,你怀疑韦婆婆的旧情人也是?”
昝维忽闪忽闪着眼睛,手中水杯默默推向上官:“我就随便一猜么,你继续念。”
上官往后翻了一页,道:“这一页写的都是路上的琐事。后来她们两个到韦婆婆的老家去询问,问出韦婆婆年轻时候是有那么个情郎,这人乃是个重瞳,叫安良春。”
昝维道:“安良春?没听过。宣城倒有个石良春,是不是后来改名了?”
上官信手往后翻翻,翘着二郎腿道:“也没听说有人是重瞳。”
昝维道:“没有重瞳,总有独眼的。”
上官道:“不错,独眼倒有许多,瞎子亦有不少。”
“后面又说什么了?”
上官道:“后面又说了许多行侠仗义之事。小容容简直是太不收敛了。”
昝维道:“如何?”
上官道:“一个富家公子,就带着一个小书童在江湖上行走,免不了引来许多觊觎,恰如三岁稚儿带着黄金行于闹市。”
昝维笑道:“可惜这个稚儿并非真的稚儿,因此来打劫的人统统都伤在秦少手中。”
上官亦笑道:“不少呢,都是些蟊贼。昝师父意下如何?”
昝维道:“不错不错,我后继有人”
上官打断她:“后面几页都是这些内容,秦少果真不是凡夫俗子,她打听不到重瞳,便打听独眼戴眼罩的人。最后终于叫她打听到韦家的朋友里有这么一个独眼龙,住在舒城。秦少去了舒城,暗中观察了这个人一阵子,却没有什么进展,私下打听这人案发当日去做什么了,旁人却说他当时正在舒城,并不在驺虞城。”
昝维道:“莫非秦少猜错了吗?”
上官道:“后面的事情虽然看起来和这一条线无关,但却很有意思,要听吗?”
昝维道:“这可是你常说的话。这里面必定有这本书遗失的线索。你且念来听听。”
上官遂清清嗓子。
书中写到:
秦少在舒城一无所获,看起来闷闷不乐。恰巧我在街上听人说巢湖东畔巢县有一社日集会,我便提议去巢湖散心,瞧瞧热闹。秦少素来少出门,听了觉得新鲜,便点头应允。
我二人不日即到达巢湖东畔,正逢春日牙祭,附近的手艺人、小摊贩云集市集,到处都热热闹闹的。
秦少买了许多有趣的小玩意儿,一人弄了一串盐千张,我俩坐在窗边边看下面边吃。
因着我二人在家时,老东家绝不许秦少这么做,所以秦少大概早就想试试看了。
秦少吃完自己那份盐千张,又来觊觎我的柴火豆腐,我势单力薄只得四处躲闪,眼见就要失守了,千钧一发之际秦少忽然放过了我,指着窗外说:“刚过去那人带了个眼罩,我们跟去看看?”
这话并没有询问我的意思,我当然只好认命地去。这人没有骑马,我们便也不骑马,初初还能勉强跟着,岂知他越走越荒僻,秦少恐我惊扰了他,只得远远吊着。他走入湖畔树林,
我二人跟丢了目标,秦少颇懊恼,在林子里乱转。
今日天甚晴,风甚轻,水声湉湉,如若是在湖边小筑里,一定甚惬意。想到这,不由得后悔当初为什么不拦着秦少。我们过年之后就出了门,在外面已经闲逛了快要一个月。
秦少还是一副出来踏青的模样,顺着湖边的小路往下走,我担保她自己也不知道这条路通到哪里,有甚危险,果真艺高人胆大。
我们转过一块石头,经过一泓小水湾,忽然看见前面一亮。
秦少忽然站定,示意我停下来。我此时方才看清前面一亮的亮,是一个光头,这光头反了月光,竟然跟一轮小月亮一般。秦少带着我左转右转,挑了个位置偷看,勉勉强强能听清他们在说什么。
那光头男声音十分阴鸷,虽然才刚刚开春,他居然将裤子扎得高高的,穿了一双草鞋,身上背了一根扁担。他人在湖中一座小岛上,背后靠着一块巨石,旁边是一圈挑夫模样的人,各个拿着扁担,像是护卫。
另几座小岛上,或站或坐或躺,竟有不少人。
昝维打断上官,道:“哎,这人不就是那谁嘛。”
上官极其没有诚意地应和道:“啊,是啊,就是那个谁嘛。”
“诸位,我老肖今日请大家到这里来,想必大家都知道所谓何事,但未免误会,我还是解释一下。”
他顿了顿,续道:“前日,淮西忽然出了个消息,那便是有人知道断刀在何处。大家知道,去年有人放出消息,道是:‘得断刀者,号令群雄。’好事者得了这个消息,不免都要掺上一脚。有能耐的,拿来玩玩再说,没能耐的,也要出来瞧瞧热闹。因此,这个怀有消息的人,近日过得十分不好。
他不知怎么地打听到了我,因此上门去找我。我初初见到他,嘿,不怕大家笑话,怀得也是一般龌龊的心思,那便是独吞这个消息,我自己去找断刀。
但我听了他的事情,又曾听旁人说过,为了拿这位小兄弟的活口,折损了不少淮北淮西的好手,更有人趁机放出假消息,引昔日仇家上门,平添杀业。
因此我静下心来细细一想,与其叫大家为了一条不知真假的消息掀起腥风血雨,不若就此将消息公开,反正我老肖半条腿进了棺材,号不号令群雄,也没什么分别。倒不若叫有能耐的人去拿,一开武林新气象。”
他清了清喉咙,道:“断刀端德在”
忽有人大喝一声:“且慢!”
直如平地一声雷,振聋发聩,我寻了一圈,才发现是个独脚人,拄着一根拐杖,大晴天带着斗笠,他说道:“我们怎么知道你肖老头转述的是不是真话?你且将那小娃儿带出来,我们当面问个清楚。”
有人冷笑一声,却不是老肖,是一个高瘦的头陀,他盘腿而坐,道:“老肖要是肯,叫你老万站在这,说一句‘我不是男儿郎,我乃是女娇娘’也是可以的,怎么,老万,你想试试?”
那独脚老万当众叫他羞辱一番,脸色恨恨,却知他说的是实话,随即默不作声。
旋即又有一个打扮得颇为风雅的中年文士道:“你们让老肖将话快快将话说完,免得夜长梦多。”
他这时间掐得倒是很准,我见老肖刚要开口,他就来这么一句,却不像是要人家快快说完的意思。
那中年文士话音未落,另有一把清脆好听的女声讥讽道:“你顾家对此事倒是很上心啊,只怕名不正言不顺吧。”
中年文士道冷笑一声:“只怕比你这伧佬要顺些。”
这女人一听,做势便要拔剑。顾姓文士亦毫不客气,两人闪电般交换了四五招,却是谁也没讨到好来。
周围有人想去劝架,却被人挡开。那人也穿得像个纨绔,手里功夫却一点也不纨绔,被他挡住的本是个白净的少年人,如今一张脸憋得发紫,也没法再进一步,遂冷笑道:“你张家可真是顾着武林道义。”
这一男一女打得好不热闹,不单手中过着招,嘴里也互相找便宜。这两人也不是独来,周围亲友见顾姓文士嘴里越来越不干净,本来拉架的也变成打架的了。眼看就要变成混战。张姓纨绔见状,冷笑着袖手旁观,那少年人见他这副形状,冷笑不语,肚子里八成又孕育了什么恶毒的言辞。
可惜又有十好几个扁担帮弟子扛着扁担过来,周围支着十几根铁扁担,这群人架也无法打了,只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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