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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长生-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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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第二杯酒,敬文曲星!祝我人族繁荣昌盛!”
“第三杯酒,敬我大商!”
李仙缘滴酒未沾,许知天却连饮了六杯。好在酒度数不高,他也仅仅面颊微红而已。
“看来许公子不胜酒力啊,哈哈哈哈。”县丞大笑。先前饮酒就属他最豪迈。
坐一旁师爷笑而不语。先前一幕他可全部看在眼里。
一时间三楼其乐融融,筷子相撞、咀嚼大笑声此起彼伏。
许知天那几个狐朋狗友本想趁知县等人都在,给李仙缘出点难题让他下不来台,给许少报仇。可见到许知天喝着喝着,忽然勾着李仙缘肩膀一个劲灌酒,面面相觑。
武侯县大小官员都在此,哪怕有人对李仙缘再如何不服也不敢放肆,何况许知天都没说什么,他们更没必要出头。
因此以往文会上勾心斗角吟诗作对都不见了,完全成了酒局。
县丞擅酒,考生来找知县敬酒都被他挡了下来。喝到兴起还拉着师爷玩敬酒令。
李仙缘也有些起疑。原本他已经准备好在文会遇到刁难,然后展露才华。没想到根本没按照一般那样发展。
时间推移,一番狂欢后已是午夜。历年都是点到即止,唯有今年如此疯狂。
街道荒凉,已经见不到行人。文会结束散席,知县等官员坐到轿子上,纷纷离开。县丞落在最后,钻进饺子后拉开轿帘,问许知天如何回家。
他的那些朋友早喝的宁酊大醉,被各自府里家丁或抬或扛抱回去。许知天出门又一向不爱带家丁,因此县丞有些担心他如何回去。
许知天摇晃挥手,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一边李仙缘走上前道:“我送他回去吧。”
整场文会唯有他滴酒未沾,清醒无比。
“那好,这次文会玩得太疯了呵呵……”县丞轻笑放下帘子,说了声起轿。衙役扛着轿子渐渐远处。
其余考生相继道别离开,望湖楼小二关闭大门,不多时里面烛光灭掉,一片漆黑。
转眼间,空旷幽静街道就只剩李仙缘许知天二人。
“我……我不用你送!”许知天身形摇晃瞪了李仙缘半天,摆手拒绝。
一阵微风吹过,许知天身体如风筝一般,轻飘飘向前跌倒。李仙缘伸手扶住,忽然轻咦一声。
手掌不小心按在了许知天胸口。
本是平常之事,可李仙缘却触摸到了一团柔软。
章十九。心神惊()
他这一轻咦,许知天酒醒了大半。感受到胸前手掌又羞又怒,却又不敢发作。暗骂一声喝酒误事,装作醉酒不知人事的样子。
“什么鬼!”
饶是李仙缘也不禁暗骂一声。
身边本就有个男扮女装的姬沧海,如今又出现个女扮男装的许知天。来个正常点的妹子就这般困难吗!?
正想至此处,眼前没原由晃过一道白影。
对,差点忘了还有只鬼。
李仙缘察觉到许知天呼吸变得急促,心里明白她在装睡。手移开将其背负起来,故意轻声嘀咕。
“许家不过如此。堂堂公子居然在怀里揣个馒头。”
许知天暗地咬牙,恨不得张口要死这个说许家坏话的家伙。
到底是女人,体重很轻。背负她在空旷街道走了半柱香才到达许家大门前,李仙缘不过微微气喘。
上前叩门,不多时一名家丁打着灯笼拉开大门。
“请问找……二少爷!您快快请进。”家丁打着哈气开口,看清来人睡意顿时散了大半,忙拉开大门让二人进去。
“请公子稍等候,小的去喊老爷。”家丁忙不迭道,留下灯笼转身跑回宅院。
李仙缘点头,环视周围。月色下前院物件披上银纱,假山潺潺流水庭院,一派豪华。
李仙缘没等上太久,几名丫鬟就小跑而来,小心将李仙缘背上许知天抱下,搀扶着离开。
“多谢这位公子了。”一名中年男人在家丁搀扶下走来,身披一件绒衫。
他看似腿上有疾,需家丁搀扶走路。不苟言笑道:“犬子贪杯,劳烦李公子将他送来。只是天色已晚,便不留你了。”
他叫出了李仙缘名字,显然知道这位最近几日风头正劲的人物。不过对他态度并不友好。
送客之意如此明显。李仙缘拱手,一句未说转身离去。他不是热脸贴冷屁股的人。
“去给知天送杯醒酒茶,其余人回去歇息吧。”
……
回至客栈房间,姬沧海已经趴在桌上睡着。李仙缘唤了几声,无奈他睡得死死,一抹半透明液体还从嘴角蜿蜒流下。
李仙缘将姬沧海抱起,柔弱无骨的身体与体香窜入鼻中,令人心神一荡。李仙缘将他抱到床上,鞋子脱掉,露出精致小巧玉足。
为他盖好被子才算作罢。这番折腾姬沧海依旧没醒。
姬沧海那身墨花道袍也不是凡品。如今一丝褶皱都没有,净滑如新。
说起来,姬沧海的道袍与那日棺材上少女有几分相……
突然间,窗户毫无征兆被撞开,狂风从外面灌进来,呼啸声中桌上书籍哗啦啦快速翻页。
李仙缘忙来到窗前,顶着大风将两扇窗户关闭。
嘭——
风无法灌进来。李仙缘瞳孔忽然一缩,骤然转身。
就见一道虚影坐在坐上,两双**相互交叠,赤着玉足。容貌精致,只是无一丝血色。
不知为何,李仙缘无法看清她的容貌,最初相见时亦是如此,如有雾气一般。
李家的二丫头。
“跟了我这么久,肯露面了?”李仙缘面无惧色,一脸平静道。他看了眼床上姬沧海,这么大动静,他睡得依旧如死猪。
“你知道我在跟你?”李婉儿顺着李仙缘目光看向床上身影,唇角忽然带上一抹玩味。
“之前不知道,现在知道了。”李仙缘眸子静如古潭,凝视李婉儿:“二小姐,深夜造访,所为何事。”
“当然为了婚事。”李婉儿两只玉足摇晃着,左顾右盼打量房间。
“二小姐说笑了。我已有婚约在身。”
李婉儿轻笑:“他是男的。”
李仙缘摇头:“这不是问题……”
“他那活儿比你的要大。”李婉儿语不惊人死不休。
“够了!”李仙缘打断李婉儿的话。再让她说下去,恐怕以后很难再直视姬沧海了。
“好了不玩了。我只是随处转转罢了。你还是陪你的小娘子吧。”李婉儿双手一撑,从桌上跳下,幽幽飘到李仙缘身前。“对了,之前我是在骗你,我没看过他的身子。起码的妇道我还懂得。那么我先休息了,夫~君~”
下一刻,李婉儿凭空消失。若非李仙缘被风吹乱的发丝散乱额前,先前一幕真若是幻觉。
她来得突然,走得也突然。
……
咯咯——咯——
翌日清晨,鸡鸣唤醒李仙缘。睁开双目,房间一切如常,唯独少了姬沧海。
床上被褥凌乱,看不见姬沧海人。
离去书院报道还有一个时辰,李仙缘不慌不忙拿起水盆边柳枝,沾上青盐洗刷牙齿。
洗漱整理完毕,他便走到门口要下楼吃饭。
“喂,你都不关心我!”姬沧海不知从哪里跳出,挡在李仙缘身前。
“关心你什么?”李仙缘不解。
姬沧海嗔道:“我忽然不见,难道你就不该着急的到处找我吗!”
李仙缘想了想道:“可你不是在这里?”
“也对啊……”姬沧海歪头想了想,蹦跳着挽住李仙缘手臂:“我也要去。”
书院在武侯城城北,赶过去起码要一柱香时间。不过有书院马车接送。李仙缘二人下楼时,马车已经再此等候多时。
掀帘上车,不料里面还坐着一人。
许知天。
“醒酒了?”李仙缘随意客套一下,听在许知天耳中却成了羞辱。她心中惊疑,难道让他知道了?神色阴沉不定,默不作声。
就在这时,姬沧海忽然露出几分为难:“我去应该有些不妥,客栈等你回来好了。”
李仙缘以为他是因为许知天缘故,一把拉住想要下车的姬沧海。
恰逢外面马夫一甩鞭子,马蹄声中马车缓缓开始移动。
李仙缘如此强硬,姬沧海只好一脸为难,心里欢喜不得了的挨靠李仙缘坐下。
马车本来还算宽敞,只是坐了三人后变得狭窄。李仙缘被夹在中间,左边是乐不思蜀的姬沧海,右边是一脸厌恶的许知天。
这家伙……一定是故意的!这么大地方哪里不好偏偏挤我!许知天暗自咬牙,却又不敢吭声,心中胡乱猜疑。
马车晃动,姬沧海头靠在李仙缘肩膀,一副热恋中模样。
盏茶时间,马车渐停,已是到了目的地。
李仙缘下车,发现已有不少入榜童生在书院门外等候,
书院牌匾印着古朴沧桑的四个大字——敬甚书院
李仙缘发现这里离县衙很近,甚至远远就能看到街道前方,县衙门前那两头威武雄壮的两头石狮。
人员到齐,侯在门口的县丞高声道:“此处就是敬甚学院。日后你们将这里教化学习。接引文曲星辰将会在今夜子时进行。你们现可进入随意逛逛。李仙缘,你且跟我来。”
李仙缘闻言一怔,其余考生也不解望过来。
有书院老师领着其他学生参观书院,县丞则拉着李仙缘来到偏僻无人处。
刚一停下,县丞语重心长道:“人鬼殊途,无论你和她如何关系,阴魂逗留凡间终究有违。何况我观她阴气衰退,恐怕再过不久便会魂飞魄散”
李仙缘不解:“县丞请明言。”
县丞叹气一声:“这几日每天跟随你的少女,你认得她吧。她真实身份是鬼。”
李仙缘点头,他以为县丞说的是李家二小姐李婉儿。开口正要言明她是硬要跟着,阻拦无用。就听县丞继续道:“叫什么……姬……姬沧海什么的。”
“姬沧海!?”
“对就是此人!”
李仙缘闻言,身体巨震,如遭雷击。瞳孔瞬间收缩针芒大小,倏然扭头!
哪还有什么姬沧海的身影!
章二十。李婉儿()
“这……”李仙缘神色触动,不敢相信。
县丞轻叹:“此事还是许未长告诉我的。他说那日考场门前见你与一女鬼谈笑。我起初不信,便在那日后堂屏风后暗中观察,果然见到……”
县丞曾是秀才之身,自然可以开灵眼视鬼。他所讲种种,只希望李仙缘不要沉迷此道。
“谢大人提醒,在下有些事要去处理,请县丞通融。”李仙缘吐出口浊气,拱手施礼,一脸认真道。
他强耐下心中焦急,故作平静。
县丞没有阻拦,挥挥手:“去吧。”
李仙缘再次拱手,步伐似风回到马车,让马夫即刻返回客栈。
笃笃马蹄飞奔,仰起灰尘。来的时候花了盏茶时间,回去连水都没烧开。
马夫一拉缰绳,马车骤停。李仙缘跳下车,迈步掀帘走入闹哄哄客栈。
“公子您回来了,要点什……”小二迎上来,李仙缘理也未理,快步走上楼。
嘭——
两扇房门被暴力推开,李仙缘迈门槛入内。
房间空无一人,窗户紧闭,一切都维持在之前李仙缘离开的景象。
鼻子轻嗅,若有若无香味钻入鼻中。姬沧海的体香还残留在房间,没有消散。
小二以为出了什么事,火急火燎跟上来,站在门外手足无措看着李仙缘。
“这几日跟在我身边那名少女,你见过吗。”李仙缘头也不回道。
房间昏暗,朦胧光线从窗外透进,照耀李仙缘周身。
“跟在您身边?”小二发蒙,磕巴道:“公子您说笑了,您住这几日我们只见到您,再没别人了啊。”
李仙缘无言,坐在桌边。思绪一片混乱。
“姬沧海啊姬沧海,你费事跟在我身边良久,只是为了突然消失的么……”
“公子您说什么?”
李仙缘道:“没你事了,回去吧。”
“是。”小二奇怪探头往里张望,闻言应了一声。嘀咕着什么离开。
“读书人就是不一样,还用胭脂水粉……”
一抹灵光一闪而逝,李仙缘突然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正要离开的小二吓得脚一软,心里暗骂自己嘴欠,连忙道歉:“公子,小的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说。您大人不计小……”
李仙缘毫不在意,打断他的话:“你刚刚说胭脂水粉,难道你认得这水粉?”
见李仙缘不是要追究自己,小二长舒口气,想了一下说道:“既然公子问,那小的就说了……这水粉是李家铺子的。”
“李家……可是武侯城李家。”
“没错。”
……
李府庭院
太阳高挂,天气晴朗。和煦春风吹动柳枝摆动。李老夫人坐于凉亭摇椅,微微摇晃,双目眯起好似在假寐。一旁丫鬟缓慢为其扇着扇子。
热气从矮桌上茶杯内寥寥升起。忽然荡起一圈圈细小涟漪。
一名家丁跑进庭院,躬身道:“老夫人,李仙缘李公子在门外求见。”
老夫人眼皮抬也未抬道:“小红,带李公子去婉儿闺房,不用过来了。”
“是……”那名为老夫人扇扇子的丫鬟应了一声,轻放下扇子,跟家丁一同走开。
李仙缘侯在门口,让家丁通传不多时,一名相貌清秀的丫鬟随家丁走来。她先是对李仙缘欠身,才客气道:“老夫人让我带公子您去二小姐闺房。”
“请带路。”李仙缘面色平淡,看不出心中所想。
迈入李家大门,跟随丫鬟穿行在花园之间,最后来到间青砖红瓦的建筑前。
“李公子,这里就是二小姐闺房。奴婢在这里候着。”
李仙缘点头,踏上台阶,伸手推开虚掩上的房门。
吱——
推开门,往里看去。首先入目的便是正堂。
摆在正中的圆桌铺着上好红色绸缎,上面盘子中放有一些不易变质的点心。
正堂到处挂着鲜红绫罗绸缎,一片新婚喜庆。几缕青烟缭绕正堂。定睛看去,就见圆桌后方,贴墙的茶桌上摆放一副灵牌。
三根香插在香炉,青烟寥寥。几盘水果摆在左右。
灵牌上写有一排小字。
李婉儿之灵位
李仙缘回头看了眼丫鬟,抬腿迈入房中,反身将门关闭。
门阻隔阳光,闺房一时变得几分昏暗,周围红色物件令得房间带上一丝旖旎味道。令人联想这种布置气氛,更应该是两个**在床上相互纠缠。
“李婉儿,出来吧。”
声音在闺房传开,没有回应。
环视一周,李仙缘走到桌前。低头看去,一卷书画正放在桌上。
拿起这卷书画,解开绳子徐徐展开。
这是一副水墨风少女图。
画中少女依靠床边,穿着淡黄色衫子,身上盖着一层薄被。眉目如画,出尘脱俗。精致容颜如莲花般出淤泥而不染。
再看她的相貌,不正是那姬沧海!
画此画之人画工了得,就连姬沧海眉间萦绕的那一丝痛楚都惟妙惟肖,引人心疼。好似真有一名身患重病少女躺在眼前,苍白肌肤无半分血色,惹人怜爱。
若隐若无的咳嗽声传入耳中。
李仙缘瞳孔微缩。画此画之人,简直登峰造极。自古以来异像只存在于诗文之中,在画上呈现简直极为罕见。
姬沧海的画像为何会在此处。李仙缘看向落款,只见上写——贫道阴咀子戊申年,观李家二小姐李婉儿有感而画。
姬沧海就是李婉儿,李婉儿就是姬沧海!
一切都解释的通了。为何李婉儿执意要自己娶她,又为何姬沧海绝美样貌,却鲜有人注意到她。以及两次见到李婉儿,对方朦胧有如隔着一层薄雾。令人看不真切的脸庞。
“啧……”轻啧一声,李仙缘将画卷卷起,转身拉开房门。
明亮阳光倾洒进来,冲散房中旖旎。
李仙缘抬脚迈过门槛,站在门前。他微眯起眼抬头,直视刺目阳光。
暖烘烘阳光照耀周身,李仙缘古井无波的内心如石子投入湖中,荡起一圈又一圈涟漪。
移开目光,由于长时间直视太阳,使得周围景色在眼中显得昏暗,如黄昏落日之后。
李仙缘看向丫鬟,好似下定决心。
“老夫人在哪,我要去求她赐婚。”
章二十一。归正轨()
来到此间,李仙缘本想考取个功名,赚点小钱有几分薄名,而后安安分分过日子。不理会世俗杂事。谁料方一下山,所有好与坏,简单与繁琐之事劈头盖脸一拥而上,将李仙缘埋没其中。
沿庭院青石小路前行,丫鬟将李仙缘带到凉亭前。
“老夫人。”李仙缘站凉亭外施礼。
摇椅上老夫人眼眸微阖,开口道:“婉儿生性调皮,只因从小便有重病缠身,鲜为人所知。这几日的叨扰老身替她向李公子你道歉了。至于成亲一事……昨日婉儿找过我,此事就此作罢。倘若李公子有心,好好照顾这幅画卷便好。”
老夫人好似知道李仙缘要说什么。
李仙缘张口,被老夫人打断,满是追忆道:“婉儿生性调皮,若非身染恶疾,怕是武侯县都能让她翻了。”
李仙缘一言不发,平静而认真听老夫人缓慢说道。
“老身看得出来,这丫头是真在乎你。一炷香前她来找过老身,老身这番话,便是她所嘱托的。李公子,你听老身一声劝。此事,作罢吧。”
李仙缘无言,片刻后开口:“这画……是否有所隐情?”
“果然瞒不了李公子你。”老夫人摆手,让丫鬟停止摇扇。“可知阴咀子这人?”
“阴咀子……这幅画便是出自他之手。”
老夫人点头:“他是名修士。因曾与老身夫君有几分缘分,便为婉儿画了这幅养魂画。婉儿走后,阴咀子又赠与她一件香囊,能保持她魂魄不散,拥有几许法力。不然婉儿一介孤魂,哪能在凡间呆这么久。”
说话间,她令一旁丫鬟呈来一只竹雕画筒。
李仙缘伸手接过。轻轻一弹,竹子空响脆声回荡。
李仙缘迟疑道:“婉儿小姐……可在这画中。”
“不在。”
“那她在哪。”
老夫人声音颤抖,浊老泪:“时辰已到。现在……恐怕已经在阴间奈何桥了吧。”
白发送黑发的悲切李仙缘理解不了。可姬沧海,或者说李婉儿的离开令得李仙缘心中悲伤,能够有几分感同身受。
或许是心中悲切,老夫人下了逐客令:“李公子,你回去吧。老身年纪大了,便不送了。”
李仙缘点头,动作轻柔将画卷小心放入画筒,背负身后。拱手后转身离开。
身后忽然传来老夫人的说话声:“四月廿八是老身七十大寿。李公子若不嫌弃,那日便来坐坐吧。”
李仙缘脚步一顿,重新恢复速度,身形消失在假山之后。
马车还在李府外候着。正是县丞家马车,县丞特意吩咐过马夫今日照顾好李仙缘。
待李仙缘上车,马夫回头恭敬问他要去哪。
李仙缘将身后画筒抱在怀中:“书院。”
马车缓慢前行,迎面一辆马车而来,停在李家门口。李仙缘只听见“大小姐回来了。”之类的碎语片段。
马蹄声声中,马车回到书院门前。李仙缘下了马车,发现方县丞居然就侯在门外。
换做往常,他或许会有几分受宠若惊,但此时李婉儿之事令他内心空荡,或者说有些失魂落魄。
“解决了?”方县丞好似长辈般走来,拉着李仙缘走上书院台阶。
李仙缘点头。
方县丞感慨道:“长痛不如短痛。拖得太久你动了真情,事情可就麻烦了。”
“谨遵县丞大人教诲。”
“咦?这是何物?”方县丞注意到李仙缘背负身后的画筒。
李仙缘道:“李老夫人赠予的画卷。”
方县丞大笑:“看来李家老夫人对你很有好感啊。快些进来吧。”
李仙缘点头,随方县丞一齐迈入书院。
此世间书生地位超然。前世尚且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这里书生可掌握浩然之气,自然更有过之而无不及。
哪怕只是童生,朝廷每季都会下发补贴一贯钱,足以衣食无忧。秀才、进士待遇更为丰厚。
从街道外看去,书院不大,进入后发现内里另有乾坤。穿过会客前厅后,眼前豁然开朗。
只见眼前青草连绵,近乎一望无际。不远处更是有一片碧绿湖泊,岸边柳树低垂。一阵微风吹拂,湖水荡起涟漪,岸上柳树枝条轻摆。
湖畔凛立几间庐舍,阵阵读书声从庐舍内传出。
俨然一片城内桃源。
“怎么样。”方县丞颇为得意看向李仙缘。“我武侯城别的不敢夸,就这学院,整个大商也未必有能比拟的童生书院。其余县童生挤破脑袋也想来我书院读书。”
李仙缘却如失神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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