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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龙珮-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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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出三万两，放过他，杀了你的雇主！”紫衣姑娘高叫。
黑狐狸道：“废了他的武功之后，在下会接受你的雇请。”
“五万两！”紫衣姑娘冲动地叫。
“规矩不可破，十万两也不行。”黑狐狸拒绝接受。
天鸣惊诧不已，真不明白，这丫头适才要杀要砍，此刻却为何要出高价保护自己？
“施主，谢谢你。”他感激地道谢：“莫要枉费心机，行有行规，你出价再高，他也不会答应。请放心，贫道自信能够应付。”
说罢，徐徐扬剑，忽地醒悟，手中乃是姑娘的佩剑，正要交还，忽然看到，剑身有“月魄神剑”四个篆字，为之一惊。
“月魄神剑”本是雌雄双剑，另一把是“日华神剑”。相传此剑本是闯王部将红娘子的兵器，曾饱饮人血，杀人无数，被列为剑中凶器。大顺朝覆灭之后，此剑便不知下落，不意竟在这位姑娘手中。
紫衣姑娘看出了他的心思，说道：“老道，他手中亦非凡器，此剑给你用。”
“多谢！”天鸣点点头欣然接受，对黑狐狸说：“施主，你为钱而杀人，贫道为保命而自卫，我会明暗齐施不择手段，请赐招！”
“真笨！”紫衣姑娘直是跺脚。
“接招！”黑狐狸沉叱，剑出鞘化青芒而至，犹如电光一闪，抢中宫迅猛地排空切入，强攻猛压气势如山。
“铮铮……”剑声震鸣疾若骤雨，天鸣全力连封五剑，竟然无法将对手的剑震偏，退了五步，再退五步。对手的剑依然从中宫连续刺来，如影附形无法摆脱。
十招、十五招，黑狐狸攻势愈发猛烈凌厉，青虹交织的剑网又紧又密，剑网中透出淡淡的虹影神出鬼没，看似攻向胸腹，猝然改向，攻向双肩两腿。每一剑皆给予他无穷的威胁，险象环生凶险万分，但每一剑皆在生死一发中落空了。
二十招，黑狐狸依然劳而无功。渐渐地，他斗出了真火，蓦地攻势一顿，吸口气再次攻到。坏了，对手捉住这稍纵即逝的机会，火速变招，家传绝学“霹雳剑法”源源出手，霎时虹影漫天彻地，一聚一分八方分张，剑鸣声铿锵，火星飞溅。强攻猛进中高声叫“打”，发出一把柳叶飞刀，射向对手的左腿。
黑狐一惊，人向右移，再向前折射，迎着汹涌而来的剑山狂野地进击，剑气疾射。
银虹突然上升，右掠，青芒化流光电也似急截。
银虹再次右移，陡然回射，流光截空，露出了细微的破绽空门。
高手相博生死须臾，绝不允许露出破绽空门，即使是毫厘之差，也足以抱憾终身。
说时迟，那时快，“打”声震耳，飞刀以肉眼难辨的奇速，疾射黑狐的右胸，银虹毫无阻滞地嵌入空门，刺向他的左肋。
黑狐毛发一竖，意动身动反应出自本能，拼着挨一飞刀，身形向右疾旋。
银虹蓦然变招，改刺为削，向右疾拂。
一声轻响，飞刀贯入黑狐右臂，银虹亦电一般拂至近身了。黑狐陡然向后一仰，忍痛挥剑急封来剑。
银虹电掠而过，手中剑断为两节，风雷乍隐。
“你输了，施主。”天鸣剑藏肘后，后退几步，冷冷地道。
黑狐看看手中断剑，轻轻一叹，弃之于地，闭目不语。
二人手中皆是神兵利器，天鸣原不能削断对手的剑，无如黑狐右臂中刀，无法以内力御剑，此消彼长，安能不断？
“杀了他！”紫衣姑娘欢呼雀跃。
黑狐道：“剑在人在，剑毁人亡，请下手。”
天鸣道：“施主若能从此收山……”
“不可能！”黑狐截口道：“在下既然入了此行，便没有回头路可走。”
紫衣姑娘道：“老道，放虎归山，智者不为。黑心杀手个个穷凶极恶，你若放了他，伤愈之后，他一定会率领狐朋狗党前来报复……”
“丫头，休要惟恐天下不乱！”黑狐怒斥：“也许会有其他人会接踵而来，但不干在下的事。在下既然败在他手中，此生此世，便不会与他再见面。即便狭路相逢，也必须回避，这是这一行的规矩。”
天鸣沉吟片刻，道：“施主既然不肯回头，贫道要废了你的武功。”
黑狐仰天一叹，道：“悉听尊便。”
“算了，你走吧！”天鸣不忍心下手，挥掌赶人。
“多谢！”黑狐深深一注天鸣，抱拳道：“雇主是少林寺，告辞！”晃身而没。
天鸣看看手中宝剑，将剑插在姑娘面前，扬长而去。
紫衣姑娘拔起宝剑，恨声道：“堂堂武林至尊，泰山北斗，竟然雇佣杀手杀人，哼！”
“道友，请留步！”终南羽士从矮林中闪出，拦住了天鸣三人的去路。
半山的密林中，甄护法一群男女，看到山下情景，隐住身形向下疾落。
“前辈有何指教？”天鸣功运全身，稽首还礼。
终南羽士道：“四大天王刺杀了少林四僧，业已移花接木，嫁祸于你。”
“这并不奇怪。”天鸣浑不在意。
“少林寺放出风声说，一位年轻道士抢去了九龙珮，虽未提名道姓，其实是冲你而来。这是个可怕的阴谋，他们要借刀杀人，若被群雄识破身份，你将重新陷入四面挨打的境地。请火速出山，贫道会竭尽全力，助你前往少林寺讨还公道。”
“多谢！盛情心领，晚辈自信能够应付。前辈拦住去路，就为这个？”
“当然不是。”妖道瞥了一眼笑笑和萧玉：“可否借一步说话？”
“不必，他二人乃我知交好友，无论何事，毋须隐瞒。”
天鸣断然拒绝了。他已从笑笑口中洞悉了妖道的险恶用心，并觉察到附近潜伏了不少高手，不敢冒险。
妖道踌躇不决，瞥了一眼身后的密林。
林中传来铁鹰声音：“终南先生，这位朋友不是外人，不妨实言相告。”
“是！”妖道走近几步，压底嗓音说：“满虏占我河山，奴役我同胞，已经一甲子，凡我大汉子孙，靡日不思驱逐胡奴，还我河山。今有一位大英雄义薄云天，欲起百万雄兵，助我收复河山。然满虏势大，恐难一举成功，是以，凡天下义士，许须精诚团结，与这位大英雄共襄壮举，里外应合，任他铁打的江山，也将冰消瓦解。机不可失，时不再来，道友。”
“敢问这为大英雄，是何许人？”天鸣故作糊涂。
妖道小心翼翼地看看四周，低道：“老朽与你一见如故，自然要坦诚相告。这位大英雄，便是准葛尔部噶尔丹大汗。数年前，大汗已遣密使进入中原，联络天下义士共图大业。目下，已有数十万志士仁人投入大汗麾下。大汗正自秣马厉兵，陈兵边关，一旦时机成熟，百万雄师将长驱直入，直捣黄龙。以你的才能艺业，封王封侯指日可待，封妻荫子，享尽荣华富贵……”
妖道夸张得离了谱，各路密使网罗的江湖亡命，仅有万余人，哪有数十万？
天鸣却听得怵然心惊，截言道：“请教阁下，事成之后，何人为君？何人为臣？”
妖道老奸巨猾，一怔之后很快答道：“自然是我汗胄子孙为君。任何人皆有此可能，可能是贫道，也可能是你。大汗仁德贤明，大义磅礴，志在助我驱逐满虏，不图一草一木。功成之后，将立刻置身事外，与我和睦相处，世代友好……”
天鸣暗暗切齿，截口道：“前辈，引狼入室，前车可鉴，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没有人甘愿将锦绣江山拱手送人。晚辈胸无大志，无意封王封侯，我家祖坟上也没长那棵草！更不屑丧心病狂地出卖祖宗，助纣为虐与虎谋皮，招后世唾骂。道不同，不相为谋，前辈，你请！”
“道友，机不可失，还请三思……“
“毋须三思，一失足成千古恨，在下无意为虎作伥，让道！”
“贫道赤诚相待，将机密系数奉告，已成骑虎之势，岂能由你？”妖道原形毕露，拂尘一挥，十二名壮汉排林而出，十二铁卫到了。
妖道狞笑道：“这几位朋友，皆是当今顶尖儿超尘拔俗的人物，你若不听良言，休怪贫道无礼。”
小神童头皮一炸，惊叫：“鸣哥哥，小心妖道的奇毒，快抢上风！”
天鸣也对妖道的奇毒和化血神砂颇为忌惮，三人身形急动，抢至上风，拔出兵刃蓄势以待。
天鸣右手执剑，左掌扣了三把飞刀，上前几步，沉声道：“阁下，你可以下令了。”
妖道正要下令群起而攻，生擒天鸣，忽闻树林中有人道：“终南先生，不可鲁莽！吾辈行事，光明磊落。这位朋友想必尚有疑虑，请放他过去，再斟酌斟酌，不可伤了和气。”
汉语生硬别扭，一听便知非我族类。正是十二铁卫之首铁鹰，他发现了快速掩进的甄护法等人，及时阻止了妖道蛮干。
“道友，得罪之处，尚希海涵，贫道告退！”妖道稽首赔礼，率十二铁卫退入林中。
“老道，你太性急了。”铁鹰迎住妖道，一边折身往林深处走，一边不客气地斥责：“正如你们汉人所言，物极必反，欲速则不达，这里不是大漠边陲，你竟愚蠢地亮出了十二铁卫，试图武力挟持。若大把年纪，怎么混的？”
“你说得轻巧！”妖道三角眼一翻，毫不客气地回敬：“此子一身傲骨，不为名利所惑，不为富贵所动，任我舌绽莲花，反而越说越僵，你没长眼？适才，若非你横加阻挠，贫道已将他生擒活捉了。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哼！”
第19章（）
铁鹰眼中怒芒一闪，忽地笑了，说道：“你是个老江湖，应该清楚咱们的处境。清廷对咱们的目的已经有所察觉，并且派遣大批高手进入江湖明察暗访。山中风云际会，必有清廷爪牙隐匿其中，露了马脚，咱们一个也休想返回大漠。还有，那群神秘的男女，适才看到黑煞受阻，立刻朝山下赶来。这些人究竟是何路数？是不是清廷鹰犬？”
“不是。”妖道肯定地说：“这群男女，早在河西便盯上了黑煞，若是清廷鹰犬，早就和付廷豪联手了。”
“不是就好。”铁鹰停住了脚步：“传令你的人，密切注意这群男女的行踪，查明他们的身份来历，必要时，给我统统格杀！大汗属意的人，绝不允许任何人染指！”
“这个容易，可是黑煞……”
“对他不能操之过急，大汗对他颇为看重，要按部就班徐徐图之……”
“说的轻巧！快刀斩乱麻是贫道的行事风格，而你却畏首畏尾处处掣肘，贫道受不了，请另请高明……”
“老道，你太过分了！”妖道的桀骜不驯令铁鹰越来越难以忍受，冒火地叫：“大汗将千斤重担托付与你，你敢半途而废？”
妖道看到铁鹰动了真怒，登时矮了半截，咕哝道：“不是贫道不干，而是你的行事方式令人受不了……”
“受不了也得受！”铁鹰盛气凌人，犹如主子叱喝奴才：“大汗为使龙凤令归附，不仅投入了大量财物，并调十二铁卫前来协助你，你若任性妄为，坏了大汗的大事，哼！后果自己去想！”
妖道瞅瞅身后的十二铁卫，心中发毛，追悔莫及，暗叫：“这些混蛋握有生杀大权，必要时，会毫不留情地宰了道爷，我得有所防备……”
无可奈何地说：“罢了，贫道依你便是，但有言在先，成功与否，全凭你的造化……”
“你必须成功！”铁鹰强硬地道：“当然，也不排除在最后时刻，以武力解决，将人带往大漠，迫使龙凤令就范。”
“你终于说了一句贫道愿意听的，贫道遵命！”妖道欣然道。
铁鹰诡谲一笑，问道：“你仍然不肯交出名单？”
噶尔丹派遣密使，在中原网罗爪牙，已非一日。这些密使皆如妖道，个个老奸巨猾，人人心怀鬼胎，皆将手下亡命视为自己的本钱，对上只报人数请赏，但却拒不交出名单。铁鹰此行目的，除了协助妖道图谋黑煞，还要设法取得名单。
妖道奸滑似鬼，早将名单藏过了。他呆了一呆，奸笑道：“岂敢，岂敢，待各路密使功德圆满，齐集大漠之日，贫道自然会将名单呈交大汗。”
“四大天王已到山中，他知不知道你毁了他的根基？”铁鹰改变了话题。
“应该不知道。”妖道肯定地说：“贫道已将庄中之人斩尽杀绝，一把火烧成白地，没有留下活口。”
“甚好！老道，你很幸运，愿不愿意锦上添花，再建奇功？”
“此话怎讲？”
“说你幸运，是指四大天王夺宝心切，将庄中高手系数调出，你才能满载而归。这干高手，皆是一等一的角色，你若能将说服四大天王归附大汗……”
“你疯了？”妖道吃惊地叫：“少林寺君临天下，四大天王是老神仙的心腹，你这家伙竟要贫道火中取栗，不是昏了头，便是别有用心！”
铁鹰神秘一笑，说：“你放心，老神仙不会因此难为你。四大天王刺杀了少林四僧，嫁祸于黑煞，你有把柄在手中，大有可为，老道。”
妖道眼神一动，若有所思。
铁鹰又道：“山中山雨欲来，危机四伏，少林寺欲借九龙珮，掀起一场江湖风暴，致黑煞于死地。传令你的人，不惜一切代价，保证黑煞的安全，他若少了一根毛发，唯你是问！”
“那就试试……”妖道毫无信心。
天鸣已知所谓九龙珮，乃是少林寺无中生有，栽赃嫁祸，欲致他于死地，夷然无惧。小神童却是心中怕怕，提议天鸣趋吉避凶，早早远离是非之地。
“躲得了和尚躲不了庙。”天鸣道：“少林寺谋定而后动，即便躲得了今日，还会有七龙佩、八龙佩接踵而来。山中山高林密地形复杂，进退自如，随处可以藏身。出了山一马平川，四面受敌，毫无凭藉。我吃足了被人围追堵截的苦头，不想再冒这种险。我要凭藉有利地形，与其展开周旋，逐一铲除少林寺的党羽。如果可能，我还要会会所谓的十大剑客，试试他们是否浪得虚名。”
“老天爷，你疯了？”笑笑吃惊地叫：“十大剑客比付廷豪高明十倍，从未听说有谁在他们手中讨得便宜，你怎么行？”
“不试试安知不行？习武场上学来的功夫，未经千锤百炼，只能是纸上谈兵，危急关头，常常发挥不出来。因此，我要借此机会，会会天下高手名宿，为日后闯少林打好基础。”
萧玉不安地道：“鸣哥哥，霸剑的风雷十八剑，霸道绝伦，电剑更是剑出见血，毫不留情，可怕极了，还是出山为好。”
“施主放心，贫道不会蛮干。”天鸣感激地说：“万一不敌，山高林深，要脱身易如反掌。笑弟，你在山中地形熟，万一有甚意外，请保护好萧施主。”
“你这人真是不可救药。放心，我会照顾她的。玉姐姐叫你鸣哥哥，你却叫她施主，是不是嫌玉姐姐丑，不配做你妹子？”
“胡说八道……”
“你再叫她施主，我便唤黑虎咬你屁股，呵呵呵……”
三人一边走，一边说说笑笑。
来到一条小河边，日当中空，该打尖了。
举目四顾，但见层峦叠翠，叠嶂摩霄，苍松劲柏郁郁葱葱，谷中山泉淙淙，芳草凄凄，正是歇脚打尖的好地方。
“饿死啦！”笑笑拍拍肚皮，信口道：“假牛鼻子，想不想吃本神童的叫化鸡？”
“他果然是个假道士……”萧玉闻言，芳心大悦，火热的目光投向天鸣，低道：“鸣哥哥，好像有人跟踪。”
天鸣触到姑娘火辣辣的目光，心中一跳，避开她的目光，沉喝：“施主，你已经跟了半日，该现身了。”
山林寂寂，跟踪者无意现身。
“贫道失礼了！”天鸣大喝一声，弹身扑向丛林。
“打！”林中有人高叫，一蓬枯枝迎面射来。一条黑影窜出丛林踏枝而飞，身法极为高明。
跟踪者不是别人，乃是阎家堡少堡主阎青峰，匪号钻天鹞，听名号便知是个轻功造诣不凡的人物。
霸王庄被毁，如意天王阎淑贞成了孤魂野鬼无家可归，不得已投奔了乃兄阎飞虎，说出了一切。
阎飞虎正为家道中落，生财无方而束手无策，得知千万珍宝的得主来到太白山中，喜从天降，堡中高手四出，打探黑煞的消息。
天鸣三人堂而皇之地在山中游逛，其行踪自然瞒不过山中蛇鼠。
消息迅速传出，阎家堡的人，从四面八方朝三人歇脚之处赶来。
“青峰，人在何处？”如意天王阎淑贞率三个侄儿正峰、树峰、依峰，迎住阎青峰问道。
“在五里外的小溪边打尖。”阎青峰兴冲冲地说。
“你没有认错人？”麻天王不放心地问。
“不会！”阎青峰肯定地说：“他与小叫化以及那位千娇百媚的姑娘在一起，毫无防范，形貌特征，与姑姑所言毫无二致。”
“姑姑，先下手为强，咱们五个人绰绰有余，不必等待后援。”老三阎树峰迫不及待。
这家伙生得五短身材，雄壮如牛，匪号霹雳神君，双臂有千斤之力，是个火爆脾气。
如意天王沉吟片刻，审慎地道：“此人身手不凡，机警过人，只可智取，不可力敌，切勿打草惊蛇。还有，少林和尚坐镇堡中，必须谨慎从事，切不可走漏风声。青峰，你以轻功见长，先盯住他，待我部署好一切，再诱他入豰。”
“小侄遵命！”阎青峰返身往回奔。
赶至半途，忽闻有人在耳边说：“小辈，鬼鬼祟祟地算计人，天理不容！小心我老人家打破你的头……”
“什么人！”阎青峰毛发一竖，大喝一声剑出鞘“野战八方”攻敌自救，声到剑到奇快绝伦。
身后鬼影俱无。
“咯咯咯……”一阵如小儿般清脆的笑声突然响起，忽东忽西飘忽不定，令人无从捉摸。
阎青峰脑门一震，霎时，耳中轰鸣，气血翻涌头晕目眩。
“这笑声好可怕……”他掩耳暗叫。
忽觉后颈被一只冰冷的手摸了一把。他打个寒噤，大吼一声剑随身转，全力封出一剑，人向前窜。
一剑落空，身后无人，耳边却有人说：“小辈，向后转，我老人家要在附近办事，不许滋扰！”
阎青峰心知遇上了隐世高人，心胆俱寒，既不敢转身，也不敢出手，颤声问道：“前辈何方高人？可容晚辈一睹真容？”
“你小子好俗，去！”
一声轻喝，钻天鹞真的会飞，不是向前向上飞，而是向后倒飞，唬得魂飞魄散。倒飞五七丈，落地打个滚，跳将起来亡命而遁，比兔子还快。
小神童的叫化鸡，果然鲜美可口，天鸣和萧玉赞不绝口。三人正自大快朵颐，黑虎突然跃起，冲着山林咆哮不已。
只有两种可能，一是附近有猛兽出没，二是有不速之客。
山道上走来一位老妪。
老妪真是老，鸡皮鹤发，两眼昏花，腰躯佝偻，身上破衫半黑不灰，右手拄一根山藤杖，左臂弯垮了一只破竹篮。篮内有几个菜团，几块风干的杂粮面饼，一只讨饭的破碗。步履蹒跚，颤巍巍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顺着山径往下挪，没有八十，也有七十五六岁了，风雨残烛，随时有可能倒毙，地道的山中老乞婆。
同情之心人皆有之，黑虎却是典型的狗眼看人低，一声怒吠，扑向老乞婆。
“混蛋，不许伤人！”小神童大惊失色，纵身拦住了爱犬。黑虎却是反常地挣扎咆哮不已，十分狂躁。
老乞婆惊叫一声，脚下一滑，“咕噜噜”滚下山坡呻吟不已。破竹篮滚落一旁，菜团、干饼、破碗满地乱滚。
天鸣抢前几步，毫无戒心地俯身搀扶老乞婆，赔礼道：“老人家，你受惊了，贫道十分抱歉，我三人烤了几只山鸡，请来食用……”
黑虎猛然挣脱主人的手，闪电般扑来。小神童大怒，一把抓住它的尾巴，喝道：“该死的畜生，你敢狗眼看人低……”
老乞婆惊惧地望着黑虎，伸出鸡爪也似双手，搭住了天鸣的双肘，一边借力往起升，一边虚弱地说：“谢谢你，好心人，好心会有好报。这狗太凶，我害怕……”
对于一个又老又弱，以乞讨为生的可怜虫，稍具良知者，都会给予最大的同情和力所能及的帮助，绝不会拿出铁石心肠来伤害她。
天鸣却反常地虎目一翻，蓦然挣脱右臂，举起铁掌便待劈下。
“鸣哥哥，你……”萧玉大惊失色，抛下竹篮伸手急拦。
不必阻拦，天鸣已经停住了。
老乞婆单腿跪地，右掌突然变成了铁爪，扣住天鸣的“曲池”大穴，左掌中，突然出现一枚乌黑细长的长针，闪电般刺入天鸣的小腹。接着，陡然长身，将天鸣抗在肩头，狂风也似窜入山林去势如电，一点也不像个风雨残烛，行将就木之人。
变生肘腋，奇快绝伦，令人目不暇接。
“黑虎，快追！”小神童惊跳而起，放开黑虎，弹身急追。
转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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