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龙珮-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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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在下生就的铁肚钢肠，区区武当派数百道小菜，不至于吃坏在下的肚皮。贵派有几位纯阳子？”

　　　　最后一句话问得很突然，纯阳子脸色一愕，道：“此话怎讲？”

　　　　小神童接言道：“贵派有几位似阁下这等嘴脸的老杀材？”

　　　　“小孽障，休得出言不逊！”纯阳子脸色一沉。“敝派只有我一个纯阳子，哼！大概有人冒我之名，造谣撞骗，败坏本派名声。三师弟，传令下去，火速追查！”

　　　　“是！”一老道返身入林。

　　　　众老道皆怒形于色，天鸣看不出破绽，无法判断真伪。

　　　　纯阳子道：“家师已经下令，自今日起，不再惊扰贵客，话已传到，贫道告辞！”

　　　　“道长请便！”天鸣客气地送客。

第64章（）　
纯阳子挥挥掌，与众老道退入林中向南走。

　　　　走出数里，与先前退去的老道汇合，折入一座深谷。

　　　　深入里许，纯阳子停住脚步，望望四周，对众人道：“诸位，我有事待办，请各位散去，禀报上峰，大功告成，小狗将会不顾一切地登山，最终必将命丧武当，尸骨无存。”

　　　　“这小子，居然毫不起疑，真是个黄口孺子……”

　　　　众老道“哈哈”大笑，各自东西。

　　　　“他已经起疑心了……”

　　　　纯阳子自言自语，奔到一座怪石前，四顾无人，从石后摸出一个包袱打开，霍然是一套俗装。

　　　　“老道，你带着俗装干什么？”大姐和二妹从石缝中踱出，二人满面笑容，眼睛里却燃烧着熊熊怒火。

　　　　纯阳子惊跳而起，看到二女，松了一口气，邪笑：“二位去而复返，莫非旧情难忘，前来投怀送抱？”

　　　　“住口！”大姐脸色一变杀机怒涌：“你这该死的畜牲，姑奶奶今日要将你碎尸万段！”

　　　　“就凭二位？”纯阳子丝毫未将二位姑娘放在眼里，淫笑：“二位风骚入骨，一个比一个美，难得都送上门来，左搂右抱，陪我风流快活，大爷艳福不浅，呵呵呵……”

　　　　“还有咱们。”甄护法和三妹、四妹自树丛中踱出，堵住了退路，含笑说：“老道，咱们五个都来服侍你。”

　　　　老道倒吸了一口冷气，对大姐和二妹，他自信十招之内，可以使之变成乖乖猫任他宰割。以一敌五，主客易势，十招之内任人宰割的必定是他。

　　　　他曾经在途中与甄护法拼过几招，这老女人的剑上功夫，一点也不比他差。

　　　　当断不断，反遭其乱，他当机立断，剑出鞘向前冲，扑向大姐和二妹，似乎要与二人拼命。大姐和二妹拔剑急拦，老道挥出一剑，跃向侧方。侧方是陡坡，难不住武功高手。

　　　　“老道，坡上有咱们的人，他们会用天蝎针迎接你，别去了。”甄护法站在原地笑叫。

　　　　“你们要干什么？”老道不敢冒险登坡，收住身形心虚地问。

　　　　甄护法大步迫近：“我要知道你适才对太白神龙说了什么。”

　　　　数日前，老道也以这种口气问过大姐和二妹，今日主客易势，他的处境比两位姑娘更险恶。

　　　　“奉家师之命传话。”纯阳子沉着地回答。

　　　　“什么话？”

　　　　“敦促他尽快登山，了结恩怨。”

　　　　“他会要你敦促？”甄护法放声大笑，粉面倏沉气势汹汹：“在少室山下，本座饶你不死，你这混蛋竟敢狗胆包天，无耻地伤害我的手下，该当何罪？”

　　　　“自作孽，不可活！老杂毛，纳命来！”大姐咬牙切齿向前迎。

　　　　甄护法摆摆掌，戟指老道沉喝：“阁下，休要掩耳盗铃，你能瞒过太白神龙，但瞒不过本座法眼。招！为何要假扮武当门下，欺骗太白神龙？”

　　　　“胡说八道！”纯阳子挽个剑花，立下门户色厉内荏地叫：“竟敢在我武当山下撒野，上！贫道要超度你们！”

　　　　“这家伙不见棺材不落泪，擒住他用刑，不怕他不招！”大姐一跃而至，猛攻三剑。

　　　　老道狂笑一声火速接招，从容化解了大姐的剑招，陡然一式“举火燎天”疾刺对手咽喉要害，封招出招一气呵成快逾闪电。

　　　　大姐挥剑急封，上当了，老道左爪疾吐，“金豹露爪”自下而上电一般抓出。

　　　　“速退！”甄护法的叫声先一刹那传到，大姐飞退丈余狼狈万分。

　　　　老道接连的手，心中稍定，冷笑道：“这等角色，也敢在道爷面前献丑。道爷今日要将尔等生擒活捉，带上山去请掌门尊师发落。”

　　　　“你不是武当门下。”甄护法面现惧容步步后退。“你适才所施，是少林达摩剑法，最后一式金豹露爪，也是少林大擒拿手法。诸位，少林寺势力强盛，咱们惹不起，准备退。”

　　　　“女人，你很有眼力，大爷的确不是武当门下。“纯阳子得意忘形泄漏了天机，步步迫进。

　　　　少林寺称雄武林十余载，胆敢捋少林虎须的人没有几个，绝大多数武林朋友在少林寺面前，都会乖乖地低下头走路。

　　　　甄护法惧怕少林寺，不足为奇。

　　　　“你……为何要乔扮武当门下？”甄护法惧意愈浓，打手势示意同伴速退。

　　　　“尔等注定要当糊涂鬼，想走？呵呵呵……留下！”老道大吼一声，身形突然加快，剑走轻灵，一剑接一剑迅猛攻出。

　　　　甄护法手忙脚乱地接招封架，勉强封住了三招快攻，依然娇喘吁吁粉汗盈盈，连声催促同伴快走。

　　　　“一个也休想走！”老道飞跃丈余，阻住了退路，“天外来鸿”疾削甄护法粉颈。以内力御剑，剑前有晶芒吞吐，剑上造诣的确不凡。

　　　　甄护法惊恐万状，双手握剑，全力封架，毫无还手之力。

　　　　铮然一声震鸣，甄护法剑脱手，惊叫着向侧方飞退，身法轻灵万分。

　　　　“女人，你的逃命术的确高明，但你休想逃出大爷的手掌心。”纯阳子依然没有看出危机，放心地弹身疾扑。

　　　　“快出手！”甄护法突然止步，戟指老道沉喝。

　　　　老道猛然想起对方尚有伏兵未出，大吃一惊，本能地止步回身，剑随身转，向后封出一剑自保。

　　　　说时迟，那时快，甄护法纤掌微抖，三枚天蝎针无声无息地射出。

　　　　老道骤觉后心一痛，如遭雷击，猛然蹦起三尺，重重摔落，阴沟翻船。

　　　　“你们……”他肝胆俱裂地厉叫。

　　　　大姐一跃而至，莲足疾飞，小蛮靴凶猛地踢在老道肋下。

　　　　“啊……”老道狂叫，被踢得连滚三匝，痛得脸色泛灰，上气不接下气。

　　　　甄护法捡起宝剑，一脚踩住老道胸口，笑盈盈说：“老狗材，你以为本座真个怕你？笑话！假如硬拼，你在我手下走不满二十招……”

　　　　“给我解药，放我起来，咱们公平一决！”老道不服地叫。

　　　　“放屁！老娘历来只问目的，不择手段，更不会愚蠢地与你这老狗材硬拼。”

　　　　甄护法取出二枚毒针，将一枚刺入老道左眼，另一枚伸向老道的右眼，说：“老娘布下天罗地网，你那几个狐朋狗党，一个也休想逃脱。有你不多，没你不少，你可以熬刑，阁下。”

　　　　纯阳子杀猪也似狂叫不已，心知可怕的酷刑将会接踵而至，口一张便要嚼舌自尽。

　　　　“不招供便想死？你敢！”甄护法眼明手快，叉住他牙关，恶狠狠道：“看你能熬到几时！”

　　　　天蝎针是一种极为霸道的独门暗器，它的针毒一时半刻要不了命，最大的特点是令人难以忍受的痛楚。针一入体，便会感到中针之处如遭火烙，并且迅速向四面八方扩散，铁打的金刚也难以忍受。

　　　　老道连中四针，尤其左眼的一枚，更令人无法忍受。感觉中，全身有如万仞加身，又像被夹在炽热的铁板缝中，不断地挤压、滚搓，头颅欲裂，全身的骨头在寸寸断裂，在燃烧，五脏六腑在可怕地纠缠扭结。只片刻间，他一而再地昏厥，又被剧烈的痛楚痛醒，全身臭汗若浆，抗拒的意识迅速崩溃了。

　　　　“我……我招……”他上气不接下气，含混不清地哀叫：“先给我解药……”

　　　　“我在听。”甄护法取出一颗解药，塞入他口中。

　　　　痛楚稍解，老道急喘几口气，虚脱地说：“我……在下是奉命行事……”

　　　　“老娘知道你是奉命行事，不许讨价还价，讲！”

　　　　“目的只有一个，诱使太白神龙与武当派火拼，尔后乘虚而入，将其格杀于武当山，龙凤令势必倾巢出动，荡平武当，本寺便可独霸武林，建万世不坏之基业……”

　　　　“一箭双雕，果然好计。”甄护法耸然动容。“你是少林弟子？”

　　　　“是俗家弟子……”

　　　　“阁下，你可以走了。”甄护法退后一步，满面笑容。

　　　　“多谢，这笔帐，在下记下了。”老道吃力地站起。

　　　　甄护法蛾眉一扬，莲足疾飞，“虎尾穿裆”凶猛地踢在他的下阴。

　　　　“啊……”老道惨叫，抱住下体一头栽到。

　　　　大姐与二妹挺剑便刺。

　　　　“且慢！”甄护法拦住二人，道：“这般死了，太便宜他了，废了他的武功，割断他的双腿大筋，让他活现世！”

　　　　“臭婊子，给我一个痛快……”纯阳子肝胆俱裂地哀叫。

　　　　大姐与二妹如若罔闻，如法炮制。

　　　　纯阳子的几名同伴，也在劫难逃，皆被二十八剑格杀于途。

　　　　终南羽士被迫将爪牙悉数调到鄂西，交与铁鹰和十二铁卫统领，秘密向武当山下聚集，准备接应妖道劫持太白神龙。

　　　　由房县、郧西、谷城等地向武当山挺进的官兵精骑，忽然停止前进，折身向回返。驻扎在武当山下的清廷鹰犬，也十去六七，去向不明。有消息说，皇帝老爷即将启程，这些鹰犬奉命南下，为皇帝老爷打前站去了。

　　　　皇帝老爷的安全，比什么都重要，消息应该可靠。

　　　　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鹰犬少了，蛇鼠狐兔、各路牛鬼蛇神纷纷出笼，群雄堂而皇之地就道，蜂拥而来。

　　　　群雄之中，出现了许多陌生面孔，没有人知道这些人的来龙去脉。

　　　　妖道不知危机迫在眉睫，春风得意，率领数十名心腹高手，遥遥尾随天鸣二人，不徐不疾向前轻驰。

　　　　另有二百余名爪牙，已经先一步赶到武当山下伺机而动。

　　　　妖道的部署十分周密，天鸣拜山，与武当派必有一场恶战，届时，这二百余名高手，将兵分二路，一路在山下牵制清廷爪牙，一路乘机杀上山去，伺机下手。天鸣若败，立刻出手擒人。

　　　　武当派开山立派数百年，势力雄厚，太白神龙胜算不多，纵然侥幸获胜，恶战之后，必然精疲力竭，手到擒来。到手之后，妖道及其各路爪牙，马上合力杀散群雄，接应山上的同伙，而后合兵一处，将人劫走。总之，谋算的天衣无缝，成功的几率很大。

　　　　次日午后，距武当山不足三十里。妖道遥指南边的山谷，下令前往谷中露营扎寨，明日再赶路。

　　　　按天鸣的行程，二人在旁晚时分，才能赶到山下，明日才能拜山。歇宿一宿养精蓄锐，明日再去正合适。

　　　　众爪牙纷纷离开官道，走向山谷。

　　　　方至谷口，一骑飞驰而至，骑士脸色灰败，跃下马惊恐地叫：“主人，大事不好！”

　　　　“什么事？”妖道骤然打了个寒噤。

　　　　“骑士喘吁吁道：”各路弟兄，同时遭到大批神秘高手的截杀，折损甚众……”

　　　　“什么？”妖道如遭雷击，险些栽下马来。众爪牙亦骇然变色，面面相觑。

　　　　“各路弟兄同时遇袭，幸存者十不及二，十二铁卫也四死三伤……”

　　　　“天啊……”妖道痛心疾首擗踴不已。

　　　　此次奉调入鄂的爪牙，皆是妖道十余年来网罗的心腹精锐，寄托着妖道后半生的荣华富贵，不意一夜之间全军尽墨，能不痛心？

　　　　“这干混蛋是何来路？”

　　　　妖道兀自蒙在鼓里，脸色由灰变青，胡狼眼中凶光灼灼，声嘶力竭地叫。

　　　　信使战兢兢道：“是官兵和混迹于八方豪杰中的清廷鹰犬，其中最凶恶的是竹林小筑伏蛟堂的人马……”

　　　　“官兵不是撤走了吗，从哪里冒出来的？”

　　　　“不知道……”

　　　　“混蛋！尔等皆是玩命的行家，竟然被几个官兵和鹰犬杀得片甲不留。”

　　　　“主人，他们不是普通鹰犬，十大剑客出现了六个，竹林小筑是他们的主事者……”

　　　　“小娼妇，不将你碎尸万段，道爷誓不为人！”妖道目眦尽裂，咆哮如雷。“传我号令，命幸存弟兄火速北返……”

　　　　“老道，晚啦！”有人接言大叫。

　　　　叫声中，谷中踱出三名剑士。前面的一位年约四十五六岁，生得虎目蚕眉国字脸仪表堂堂，肩头抗了一把大得吓人的巨剑。

　　　　另二位皆是三十余岁，神色冷漠，身材雄壮伟岸，紧随霸剑大步向前走。

　　　　妖道认出了霸剑，一股寒气从闾尾穴直透泥丸宫。

　　　　众爪牙也认出了霸剑，如鼠见猫，心胆俱寒，慌乱的目光无助地打量四周，寻找逃生之路。

　　　　“不错，是在下。”霸剑在二丈外止步，和颜悦色：“你那些漏网之鱼，已经在半个时辰前系数授首。老道，该你了，也许噶尔丹会念你忠心不二，封你个地府鬼判之类的官光宗耀祖。”

　　　　人的名，树的影，十大剑客乃是当今顶尖儿超尘拔俗的剑道高手，武林中能在十人剑下全身而退者几希。

　　　　妖道心中发慌斗志全无，打出一串自己人才懂的手势，吸口气压住心慌，说道：“施主，你我无怨无仇，何必赶尽杀绝……”

　　　　“少废话！”霸剑脸色一沉不怒而威：“尔等卖身求荣，在中原为噶尔丹网罗爪牙，妄图里外应合，颠覆大清江山，朝廷早已洞若观火。除你之外，还有一个在武林中享有极高地位的人，也在干同样的勾当，以你的身份地位，应该知道此人是谁。他是何人？说！”

第65章（）　
“胡说！”妖道避重就轻，色厉内荏地否认：“贫道希望在江湖武林大展宏图是实，什么噶尔丹、颠覆朝廷等等，都是血口喷人，无中生有胡说八道！贫道一概不知！”

　　　　“哼！你狡辩也无用，朝廷业已展开全面围剿，各路密使或杀、或擒十去七八。咱们活捉了不少，有人会招的。念你也是个人物，在下给你一次公平决斗的机会，也可以一拥而上。四十多人对我三人，你有五成胜算。”

　　　　四十多人比三，胜算不止五成，七成胜算只多不少，很容易使人勇气倍增拔刀一战，而妖道却方寸大乱斗志全无。

　　　　他脸色发白，犹如一只落入陷阱的猛兽，目光慌乱无助，忽地诡谲一笑，跃下马背，拔出宝剑，徐徐向前探进，阴笑说：“也罢，贫道便见识见识施主的旷世绝学。诸位，向后退！”

　　　　众爪牙勒马退出丈余，霸剑亦令同伴后退，拔出巨剑向东移位、探进。他不敢抢先出招，妖道的化血神砂名满江湖中者无救，他对此不无顾忌。

　　　　妖道剑在手，惧容全消，胡狼眼中充满了怨毒狞恶，充满了仇恨与愤怒，充满了拼死一战的斗志和决心。孰料移至西侧，他蓦地打出一把化血神砂，一跃三丈，施展轻功狂掠而去，跑得比兔子还快。

　　　　霸剑不意妖道在占有绝对优势之下，还会逃跑，为之一怔。

　　　　“打”字入耳，众爪牙暴吼如雷，毒砂出手，跃下马背四散逃窜。

　　　　“退！”霸剑识得厉害，飞退三四丈，避过了毒砂。

　　　　“这家伙，果然奸诈滑溜。”霸剑苦笑不已，高叫：“岳兄，妖道不上当，请现身！”

　　　　电剑率十余名剑手，从谷中大步走出，笑道：“似妖道这等高手，居然怕你，索兄，你把他吓跑了，真不该请你现身诱敌。”

　　　　“小弟原以为，妖道艺业不凡，爪牙尽丧之下，必然会困兽犹斗，孤注一掷，不想……唉！事已至此，量他已经难成气候，暂且容他多活几日。武当之事，卫郡主足以料理，我等就不必插手，免得惹她不快，且回襄阳待命，走！”

　　　　妖道惶惶如丧家之犬，逃入深山，与铁鹰及其几个残兵败将不期而遇。二人面面相觑，欲哭无泪。

　　　　铁鹰长叹一声，安抚道：“老兄，不必沮丧，咱们并未失败，依然大有可为……”

　　　　“可为个屁！”妖道环指十余幸存者，痛心疾首：“就凭这几个人，如何可为？錯非你这家伙刚愎专横，迫使我将精锐系数调来，何至于一败涂地？七八百人呐，我一生的心血，都被你一句话断送殆尽，你得承担全部责任……”老泪纵横，痛不欲生。

　　　　“老道，男儿大丈夫，流血不流泪，休要摆出这等嘴脸惹人耻笑。”铁鹰无意承担责任，冷冷地道：“据我所知，你并未将你的心腹悉数调来，你还留了一手……”

　　　　“放屁……”

　　　　“老道，休要出言不逊！”铁鹰脸色一寒：“大汗命我前来督促你完成使命，你的一切行动，必须遵从我的号令，你敢以下犯上，对我无礼？想想后果，老道！”

　　　　妖道怒视铁鹰心念电转，他已经输光当尽，已经在中原没有立足之地，唯有死心塌地追随噶尔丹。铁鹰是噶尔丹的心腹，不可冒犯。

　　　　他叹了一口气，气馁地说：“我的精英全完了，余者皆是不入流的角色，不堪重用……”

　　　　铁鹰的十二铁卫四死三伤，仅余五人，余者全是妖道的心腹。他口气强硬，心中却是七上八下，担心妖道会狗急跳墙翻脸不认人，看到妖道的口气软了，松了一口气，放缓语气说道：“四大天王及其近百名手下，也是不入流的角色？南阳枣林庄蔡家父子，也不堪重用？还有……”

　　　　“四大天王又臭又硬，至今不肯归顺。”妖道抢言道。

　　　　“你是玩毒的行家，人在你手中，还怕他不肯归顺？笑话！”铁鹰的语气转硬，不容违抗：“你必须尽快使其就范，将蔡家父子以及各地的高手全部调来！不是鱼死便是网破，成败在此一举，必须全力以赴，决不能空手而归！”

　　　　“来不及了……”

　　　　“来得及！据可靠消息，康熙小儿即将南巡，黑煞与清廷有杀父之仇，他必然会不顾一切地前往江南行刺，这是佛爷赐予我们的绝好机会。”

　　　　“你要行刺康熙？”

　　　　“不！是黑煞行刺。估计他已经得到了消息，武当事了，他会全力以赴，不遑旁顾。咱们暗中尾随，相机行事，成功的机会非常大。当然，若能刺杀了康熙小儿，大汗一定会非常高兴，你老兄的太师之位必然会手到擒来。”

　　　　“罢了！贫道便孤注一掷再赌一把。此地不可久留，先避避风头再处。”

　　　　“去哪里？”

　　　　“贫道自有去处，走！”

　　　　与此同时，甄护法单人独骑赶上了天鸣。

　　　　“芳驾有何赐教？”天鸣谨慎地看看四周，下马见礼。

　　　　“二位放心，我有要事相商，未带一人。”甄护法满面笑容一团和气。

　　　　“芳驾有话但请吩咐，若能办到，在下定当竭尽全力。”天鸣客气地说。

　　　　甄护法走近几步，压低嗓音道：“先前所谓复仇教之说，纯属子虚乌有，世间根本没有此教。”

　　　　“要摊牌了……”天鸣心中冷笑，不动神色。

　　　　“既无此教，诸位又是何门何派？”

　　　　“少侠可知太阴教？”

　　　　“闻所未闻。”天鸣直是摇头，他真的闻所未闻。

　　　　甄护法道：“我等皆是太阴教下，敝教尚未在江湖上公开亮万，所以鲜为人知。”

　　　　“请问贵教教主是何方高人？总堂在何处？”

　　　　“少侠若能答应我的条件，我自会和盘托出。”

　　　　“芳驾的条件，一定非常苛刻，在下洗耳恭听。”

　　　　“一点也不。”甄护法看看四周，低声说道：“敝教教主为人刻薄，猜忌心极重，除了几个心腹亲信，不相信任何人。与这种人共事，不啻抱虎而眠，令人时刻栗栗在股。也许自觉武功、才智、声望皆不如我，因此，对我百般猜忌，并命人暗中监视我。我越来越明显地感觉到，危机正在步步逼近，回山之后，教主极有可能就会对我下手。没有人愿意坐以待毙，因此，我不得不铤而走险，以求自保。自保的最好方式，莫过于除去对手取而代之。少侠若能助我一臂之力，我愿尽率教中高手，助你了却心愿。”

　　　　“唔，条件不算太苛刻，也很公平，不过，我想知道，贵教为何图我？目的何在？”

　　　　“我适才说过，除了几个心腹，教主不相信任何人。此次命我等将你生擒，带回总堂，有何目的，只字未提。总之，她在数年前便派细作前往河西，查访雷家子弟的动静。这说明，她对雷家的一切了若指掌，极有可能是你雷家不共戴天的宿仇，万一落在她手中，后果如何，你自己去想。”

　　　　“宿仇？”天鸣茫然。

　　　　乃父生前树敌无数，上至清廷，下至少林武当，以及黑白两道名宿高手，似乎普天之下，都是他的仇人，天知道这位教主是何方神圣？

　　　　“不错，本教教主已在武昌布下天罗地网恭候大驾，踏入一步，插翅难逃。”

　　　　“贵教料定在下一定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