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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龙珮-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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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卫士唯唯而退。

    伏龙尊者停住脚步,狠注天鸣欲退不退。

    “大觉,你敢抗命?”姑娘怒声喝问。

    “小僧不敢。”伏龙尊者神色一驰,挥挥掌向后退走,气氛为之一缓。

    姑娘松了口气,问道:“哪位知道雷公子适才所问之事?”

    一名卫士躬身道:“回禀主子,奴才等与卫郡主素无往来,委实不知。”

    “雷公子,他的话,你相信吗?”姑娘回眸问道。

    “我信。”

    姑娘瞥一眼他坦露的胸膛,粉面一热,低垂螓首,轻声说:“伤得这样重,疼吗?”

    “多谢,在下挺得住。”天鸣也觉得脸上发热,局促不安,心中却不由自主地泛上一股热流。

    他此刻袒胸露臂,几乎衣难遮体,面对一位美丽的姑娘,令他无地自容。而他的包袱藏在庄外,无衣可更。

    “公子还有何事,要我代劳吗?”姑娘委婉地问,下逐客令了。

    “在下告辞!”天鸣识趣说。

    “我送你出庄。”

    “不必!”天鸣一惊,慌忙拒绝。

    姑娘道:“我还有话要说。”

    说罢,环指墙头群雄下令:“赶走他们!”

    众卫士“轰”然应诺,刀剑出鞘,群雄见状,一哄而散,那位中年道士也悄然退走。

    姑娘从小兰手中接过灯笼,喝令让道,众侍卫置若罔闻,纹丝不动。

    他们奉命保护主子,如今主子竟要送煞星出庄,出了意外,一个也休想活命。

    “雷公子,他们不肯听我的,如之奈何?”姑娘狡黠地笑问。

    “鬼丫头,你想要挟我?”天鸣失声而笑。“须知是你要送在下出庄的。”

    少女“咯咯”一笑,道:“没有你的金诺,他们不会听我的。”

    “请放心,若非迫不得已,在下不会胡乱伤人。诸位,在下不会伤害你家主子,让道啦!”天鸣做出了承诺。

    “小辈,离开公主,放你出庄。”冷剑冷冷地道。

    天鸣环指隐伏于屋脊后的弓弩手,说道:“阁下,请勿侥幸行险,即便你家主子不在我身边,偷袭不仅不能奏效,还会引起更大的风波。足下希望扩大事态,惹火烧身?”

    “你在威胁我?”

    “这不是威胁,我不会毫无理性地胡乱伤人,但绝不轻饶企图伤害我的人。谁敢对我拔剑,在下会毫不犹豫地以牙还牙。你家主子是个好姑娘,希望阁下莫要为她招灾惹祸。”

第82章() 
“你们这些人,没有一点男子汉气概。”少女不悦地道:“雷公子已经承诺不伤害我,我都不怕,你们怕什么?都给我滚到一边去,不许跟来。”

    众护卫依然跟了出来,天鸣佯作不知,走出山庄,收脚站住,道:“姑娘,不劳远送,请回。”

    “你这人好不讲理。”姑娘顿足娇嗔。“我说过有话要说,赶我则甚?”

    “有话请讲,在下洗耳恭听。”

    “法不传六耳,我的话不能让他们听到,再走几步。”

    姑娘举步向下走,侍女小兰紧随其后寸步不离。

    冷剑也举步跟进,佟氏兄弟挺身拦住去路,三人大眼瞪小眼,谁也不开口。

    “让开!”冷剑冷叱,反掌拨向老二,施出了八成功力

    老二不避不让,挥掌相迎。

    “啪!”掌背相接,二人各退一步。

    “前辈好功夫。”冷剑由衷地赞。

    老二道:“你娃娃也不赖。”

    “在下职责所在,马虎不得,请借光放我过去。”冷剑客气地道。

    老二指着自己的头颅道:“她若少了一根毛发,老二拿人头来赔。”

    冷剑点点头,不再言语。

    德容走出十余步,在拐角处停住脚步,幽幽一叹,将灯笼交给小兰,说道:“我真不明白,你们这些武林人物,为什么不能安居乐业,在家与妻儿老小共享天伦,非要闯江湖杀人放火?”

    天鸣道:“姑娘,你没有权力说这种话。”

    姑娘道:“你说的对,我的确没有权力指责他人,尤其是汉人。我知道,天下汉人,至今都在仇恨我们旗人。这件事,的确是我们老祖宗的不是,他们杀人杀得太多了。但自古以来,争地以战,杀人盈野,事已至此,何不摒弃成见,共享太平?汉人、满人,不都是黑眼睛黄皮肤,难分彼此,谁当皇帝,有何区别?”

    “共享太平?哼!”天鸣怒容满面。“亡国之恨,杀父之仇,刻骨铭心,靡日不忘!”

    “我理解你的心情,也理解你们汉人的心情。”姑娘善解人意,温婉地笑笑。“常言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堂堂血性男儿,没有人愿意承认异族的统治,否则便是认贼作父。不过,我不认为我们满人统治了中原便是贼。天下者,非一人之天下,中原亦非汉人一族之中原,为什么非要你们汉人坐江山才是正统?就因为你们人多?其他种族人少,就不能成为一国之君?关外也是满汉等各族杂居,在民间,各族百姓和睦相处,无分彼此。将相本无种,国君亦无种族之分,惟有德者居之。两相比较,抛开种族成见,你认为目下之大清,较之前明如何?”

    天鸣默然,不得不承认,较之朱家皇帝的铁腕统治,眼前的这位皇帝,对百姓的确温和多了。

    姑娘又道:“假如令尊尚在人世,你能不能放弃仇恨?”

    “你以为,先父能死而复生?”

    “我出京前,听到消息说,令尊并没有死,目下已经重出江湖,你不知道?”

    天鸣心头一跳,旋又平静下来。少林寺英雄大会之后,他曾多次听到类似的传闻,不过是误将冯京当马凉,张冠李戴,将他当成了追魂雷霆而已。

    “在下也希望家父能死而复生,可惜……唉!”

    姑娘道:“也许是他们以讹传讹搞错了。我在京中见过令尊的绘象,乍然一看,的确很像你。不过……算了,你真铁了心要南下刺杀圣上?”

    “家仇国恨,集于一身,任是刀山火海,在下也要闯!”天鸣一字一吐。

    姑娘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说:“冤冤相报,何时是了?我出京时,曾经幻想着能够见到公子,劝说公子化干戈为玉帛。可是此刻,我不知道如何说服公子了。”

    天鸣道:“那就什么也别说。”

    姑娘笑笑说:“但我还是要说。”

    “在下洗耳恭听。”天鸣也笑了。

    他很喜欢听她说话,恶战之后,与一位美丽纯真的小姑娘谈天说地,会令人如沐春风,身心皆受到莫大的抚慰。

    姑娘道:“出京前,我就听到公子的大名。”

    “在那些达官贵人口中,在下一定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凶神恶煞。”

    姑娘“咯”地一笑,道:“当时,你的名号叫黑煞。我当时想,此人一定是青面獠牙,三头六臂的妖魔鬼怪,对你产生了极大的好奇心,即想见你,又很怕你。出京之后,有人对我说,黑煞变成了太白神龙。这名号不错,但我觉得还是黑煞响亮。”

    天鸣愉快地放声大笑,笑毕道:“你胆敢跟随黑煞出庄,不怕他杀了你?”

    姑娘笑笑说:“我认定你是一个恩怨分明,光明磊落的男子汉。”

    “多谢,不敢当。”

    “你为何不问我圣上的行程?”

    “易地而处,姑娘会问吗?”

    “不会,你也不会说,除非强迫。公子,你为何不强迫我?”姑娘天真地问。

    天鸣失声一笑,道:“对一位不会武功的弱女子用强,是武林大忌,在下不敢为。”

    姑娘稚气地道:“有时,我真想试试被人强迫是何滋味。”

    天鸣被她的天真逗得开怀大笑,笑毕说:“熬刑的滋味非常痛苦,你会哭爹喊马生不如死,只希望立刻去死,以解脱痛苦。”

    “公子有过这种经历?”

    “有过。”天鸣想起了阎家堡的经历,指着胸前的伤痕说:“这是火刑留下的痕迹。”

    姑娘接过灯笼,照照天鸣胸前,倒吸了一口冷气,吮着食指说:“小时候,我的手指被烛火烫了,现在想起来,仍然很痛,可是没有留下伤痕。这一大片伤痕,如果落在我身上,我一定活不成了。”

    天鸣道:“区区小伤,较之民间苦难,微不足道。”

    姑娘道:“所以,黎民百姓需要太平。当今若有意外,中原大地极有可能会陷入烽火连天的苦难之中,公子希望这种苦难发生吗?”

    天鸣笑骂道:“你这小丫头,见缝插针,真乃淘气。”

    姑娘神色一整,道:“自古至今,桀纣之类数不胜数,贤如尧舜者则如凤毛麟角。平心而论,今上也算得上一代明君,为天下苍生计,望公子三思而行。”

    天鸣仰望夜空,默然无语。

    姑娘复道:“众阿哥为争储位,明争暗斗,甚至暗中火并。坦率地讲,其中不乏虎狼之辈,唯有今上才能镇压得住。万一他有甚意外,不特龙凤令会首当其冲,遭受前所未有的危机,便是天下百姓,也将重受兵燹之苦而流离失所,公子于心何忍?”

    天鸣无言以对。他只知快意恩仇,从未想过后果。倘若因此而引起一场战乱,致令生灵涂炭,便非他所愿了,但国恨家仇,焉能不报?

    姑娘又道:“公子以为,能因杀一人而光复你汉家河山吗?”

    天鸣摇头不语。时隔百年,满清已然基业稳固,羽翼丰满,大清王朝绝不会因为刺杀了一个皇帝,便分崩离析。

    少女欣然道:“所以,奴家要斗胆劝阻公子,你若刺杀了今上,无非是以暴易暴,祸及百姓,何况当今并非暴君。而众阿哥中,却有几个虎狼之辈,而且党羽遍地势力强盛,假使这几个人中,有人因此而得势,后果如何,无须赘言。当今为人如何,奴家也无须赘言,也许你今后会见到他。奴家别无所求,只求公子日后见到当今之时,不妨先与他谈谈,这场恩怨,也许能够化解,切勿一见面便拔剑相向。公子,你能答应我不伤害他吗?”

    “不能!”天鸣断然道:“在下不否认姑娘所言俱是事实,但在下身为炎黄子孙,家仇或者可以不论,国恨却无法忘怀。此刻,我什么也不能答应你。”

    “见面之后,先与他谈谈,公子连这点胸怀都没有吗?”姑娘施出了激将法。

    “倘若话不投机,又将如何?”

    “奴家希望话能投机。”姑娘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我满人占人家国,未必是福。世间没有万世不坏之基业,我担心,若干年后,八旗后裔,恐怕会满汉不分,连自家祖茔在何处,也搞不清了。你们汉人太多了,就像汪洋大海,而我们就像一条小溪,流入大海之后,很快就找不到自己了。”

    天鸣笑笑说:“在下有一个上上之策,可以保证贵族免遭灭顶之灾。”

    “公子是说,退出关外?”

    “不错,唯有如此,才能避免这种后果。”

    “你的妙策不合时宜。”姑娘道:“小溪冲破千山万壑,进入大海,只能源源不断地向前,根本不能回头。”

    “你可以劝阻他们……”

    “我算老几?谁听我的?”

    “你是公主……”

    “我根本不是,也无意当甚公主,这是那干下人乱叫。”姑娘道,“当公主并不愉快,甚至会变成可怜虫,哪有我这般无拘无束,逍遥自在?”

    “公主是可怜虫?”天鸣讶然。“格格不是公主?”

    “不是。许多人不明就里,将格格与公主混为一谈,错了十万八千里。我们满人家的女孩儿,通常叫妞妞,大妞妞、二妞妞,有如你们汉人的大姑娘、二姑娘。郡王、贝子、贝勒、国公的长女,可封为郡主,次女以下,都称妞妞。长女如果未封,则称格格。公主则必须是皇后或者皇妃之女,丝毫乱不得。我们这些人,没有人喜欢当郡主,对当公主更有一种与生俱来的恐惧。因此,今上要封我为郡主,被我谢绝了。”

    姑娘娓娓而言,但却避而不谈公主何以是可怜虫。

    满清入主中原,不足百年,受中原礼教的影响还不深,这些称为“妞妞”的大姑娘,无拘无束,大街小巷满天乱飞,十分自由。

    而皇家公主就不同了,行动坐卧,受到严格限制。进出前呼后拥,一辈子难得出宫一步,甚至很难见到自己的生母。父爱、母爱、兄弟姐妹,骨肉亲情,想也不必想。一旦成亲招了驸马,那会更惨,想与丈夫亲热亲热也不可能,只能一辈子守活寡,当然不能为丈夫生一男半女。

    这是大清王朝为避免天潢贵胄血统外流,最有效、最残酷的手段。

    而妞妞则百无顾忌,在京城内外,妞妞们章台走马,招蜂引蝶,嬉戏斗殴无法无天。

    天鸣自幼避居深山,对满人的习俗所知有限,听她越说越离奇,惊异万分。

    姑娘莞尔一笑,避开话题道:“不说这个了,交个朋友如何?”

    “恕难从命!”天鸣心头一跳,本能地拒绝了。

    一个女孩子,主动与一个大男人交朋友,太离谱了,往后的结果,一定会令人头大如斗。

    萧玉失踪,,令他肝肠寸断,寝食难安;卫降雪阴魂不散,纠缠不休,令他如芒刺在背;阎娇娇遇难呈祥,天幸姑娘当机立断,慧剑斩情丝,挣脱了情网。这些女孩子,够他手忙脚乱的了,岂能再惹麻烦自讨苦吃?

    他言甫出口,马上意识到自己失礼了,慌忙补充道:“在下是说,姑娘金枝玉叶,在下一介草莽,高攀不起。”

    “你这是在骂我。”姑娘幽幽地说:“我知道,你恨我。”

    “姑娘言重了,你我素味生平,恨从何来?满人也分三六九,在下不可能去恨所有的满人。”

    “我知道你是一个心地坦荡,胸怀宽广的君子,不会不分青红皂白的去恨所有的满人。”姑娘欣然道:“适才所言,事关天下苍生,望公子三思而行,奴家告辞!”言罢,深深一福,转身走了。

    灯笼转过树丛,消失了。

    老二蓦地沉喝:“朋友,你该现身了!”

    “老前辈好眼力,大哥哥,别来无恙?”

    白影乍现,孤独吴大笑而出。

    “是你。”天鸣皱起了眉头。“有何贵干?”

    “正是小弟,吴家孽种孤独吴。”

    “又要打架?”

    “你就知道打架!”孤独吴顿足大叫。“瞧你这副模样,还没打够?痛吗?”上前抚摸着天鸣胸前的伤痕,柔若无骨,很像女人的手。

    “多谢!”天鸣后退一步。“请问有何赐教?”

    “你……”孤独吴双足一顿,忽又笑了,质问道:“我本来要南下,走到半途,又折回来寻你。道上朋友纷纷南下,你滞留武昌,是何道理?”

    天鸣道:“抱歉,在下为俗务所羁,几乎忘记了兄台之约,再者……不对!”

    “什么不对?”孤独吴讶然。

    “兄台半途折回,必有深意。”

    “什么深意浅意!”孤独吴大叫。“小弟风闻武昌被围,担心你出不来,便赶来助你一臂之力。还有,九龙珮在你手中,是也不是?”

    “什么武昌被围?”天鸣吃惊地问。

    孤独吴道:“官兵和鹰爪孙,已将武昌围得水泄不通,封锁了水陆交通,武林朋友许进不许出,更不得南下一步,违者杀无赦。当然是暗中下手,一般人无从得知。你不是一般人,应该知道。”

    天鸣微笑不语。武林朋友不敢公然与官府作对,但他不在乎,任是千军万马,他也无所畏惧。

第83章() 
“大哥哥,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孤独吴明亮的的大眼睛中,闪动着智慧的光芒。“在咱们这些江湖亡命眼中,官兵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城中的千百高手。”

    天鸣道:“兄台所言极是,在下也正为此深感棘手呢。”

    孤独吴道:“你放心,智者不以力敌,大路通天,不一定非要与人拼命不可。”

    “请教计将安出?”

    孤独吴道:“小弟已经探明,适才的这位主儿即将南下,你若信得过小弟,便将九龙珮借我一用,我用此物诱使群雄南下……”

    城中尚有千余武林豪杰,一窝蜂般向外闯,官兵的围困将不攻自破。

    天鸣欣然道:“此计大妙!可惜是个假货,你若喜欢,送给你当玩物。”取出九龙珮,毫不犹豫地交给了孤独吴。

    “不稀罕!”孤独吴接过九龙珮,略加把玩,收入怀中。“无论是真是假,事后一定奉还。这几日,你可觅地养精蓄锐,不许露面,泄漏了行藏,坏了大事,可别怨我。江南见!”

    “不送,一路珍重!”

    孤独吴走出几步,忽又回身,讥讽道:“英雄难过美人关,你老兄真会惜香怜玉,换了小弟,哼!”

    “与她何干?休要胡说八道!”

    孤独吴嬉皮笑脸,道:“嘻嘻,君子好好色,这等绝代娇娃,换了我,即便不狠狠揍她一顿,也要弄到手玩玩……”

    “吴兄,你太过分了!”天鸣正色叱责:“怨有头,债有主,倘若有人因令祖而寻你晦气,你又如何?往事不堪回首,与你无干,也与她无干。男儿大丈夫顶天立地,即便罪在其身,在下宁可一刀一枪拼个你死我活,也不屑如此下贱。今后,切勿再在我面前说这等丧行敗德的话。”

    这番话说的极重,简直在骂人。

    孤独吴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凝视天鸣片刻,低下头,轻轻地说:“大哥哥,请原谅,小弟再也不敢了。你这句话,小弟这一生中,只听到过两次,两次都是出自大哥哥之口。除了你,世人皆视我如毒蛇猛兽,但我不恨他们。大哥哥,谢谢你,小弟走了,后会有期……”

    语音颤抖、哽咽,眼中有泪光闪动,转身飞奔而去。

    “这丫头是吴三桂的余孽?”老二踱过来问道。

    “二伯,你说什么?”天鸣惊骇地问。

    “我说什么啦?”老二睁大了眼睛。“我问她是什么人,听清了吗?”

    “二伯说,她是女孩子?”

    “是个丫头,你不知道?”老道接言道。

    天鸣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从未留意孤独吴是男士女。

    她模仿男人惟妙惟肖,玩世不恭,满口粗话,毫无脂粉之气,怎会是个女孩?

    老二道:“小淘气,莫发呆,这丫头的确是个丫头,她那点小把戏,瞒不过二伯的法眼。”

    老大道:“是哩,小淘气,她身上有一股女人特有的气味,男子汉没那味儿。”

    天鸣苦笑不已,取来包袱,换上衣袍,叔侄三人各叙别情,天鸣听得感慨万千,唏嘘不已。

    他取出随身携带的所有银票和金叶子,交给二人,送与十二铁骑的遗孤。

    这笔银子约有万金,每户可分七八百金,足够一家人十年的开销。佟氏兄弟十余载辛苦由此解脱,如释重负,欣喜万分,依依分手各奔前程。

    孤帆远影碧空尽,唯见长江天际流。

    冬季,大江边的景色一点也不可爱。

    晨风萧杀,草木萧疏,云气萧森,浊浪滔滔东去,看不到一舟一帆、一条人影,冷冷清清鬼打死人。

    其实有人亦有船,只是不易看到而已。

    芦苇深处,深藏着一只半新的渔船,一位老渔翁在船尾整理渔具,十分专注。

    船舱中钻出一位十七八岁的渔家少女,布衣荆钗,有七八分姿色。一身旧衣裙浆洗得干干净净,看得出,是个极善持家的女孩。

    她伸展双臂打个呵欠,开始洗漱。

    皇帝老爷即将南下,武昌的官兵与清廷高手接到谕令,务必阻止各路豪杰离境,不得令其南下一步。

    然而,武昌三镇依然空了许多,各道豪杰,一夜之间走了大半,纷纷南下。

    水陆交通已经被封锁,只能走荒山野岭、小径秘道,甚至搭船偷渡。这些小径秘道四通八达,想阻拦也无从拦起。

    德容姑娘扬帆东去,孤独吴故显奇宝,伪称是格格的亲信,偶尔得到九龙珮,要南下晋见皇上献宝。

    群雄深信不疑,纷纷离城,避开官兵堵截,日夜兼程向南赶去。

    陆路盘查极严,不仅有官兵,而且有不少依然对千万珍宝不死心的武林朋友。天鸣是只旱鸭子,蔡梦龙父子和三爪神鹰章云仙,料定天鸣会走陆路,先一步离境,赶到前途设伏以待。

    三人的一举一动,瞒不过有心人的耳目,不少人尾随其后,企图浑水摸鱼分一杯羹。一旦狭路相逢,后果不问可知。

    天鸣厌倦了杀人,因此,他决定走水路。

    水路也不太平,不少朋友贪图水路快捷舒适,也选择了水路。

    江面已经被封锁,但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到了夜晚,大江之上,便是水上人家的天下,有不怕死的船家,以及水上蛇鼠,贪图重利,昼伏夜出,运送群豪南下。

    从武昌到黄州的渔船,突然失踪了大半,寻一只敢冒险的船越来越困难,船资也越来越高昂,但武林朋友出得起。

    瞧,有财神爷到啦!

    六名好汉爷小心翼翼地钻出丛林,来到江边四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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