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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林野史-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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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要赶路,自然要挑人少的地方。

    饭摊里的只有为数不多的几样蔬菜,端上桌的并且都是缺盐少油的。

    但是他们这半日来的奔波,从昨天到现在连一口水都没有喝,腹中早已空空如也,饥饿难忍,也就顾不得这许多了。

    一个要忙着逃命的人,就算是将这世上最美味的食物全都搬来放在他身边,那对于他来说;也和啃一根木头绝没有太大的分别。

    幸好这饭铺的人不多,厨师的手脚也很便利,还不到片刻功夫,饭菜就已经端上了桌。

    沈双飞一向性急,这些饭菜虽然未必多有滋味,但他还是急急忙忙捧起了饭碗,夹了一口菜,就待扒饭。

    谁知就在这时,孟轻寒忽然反手一掌,将他手上的筷子打得飞出老远,沈双飞被打得呆住了,失声道:“你在发酒疯么?”

    女人比较文雅,吃饭自然是细嚼慢咽,柳青青才夹起一块红烧豆腐,也被这一巴掌唬得怔住了,心里却也很不以为然。

    孟轻寒也不生气,却道:“你看看这盘红烧豆腐。”

    沈双飞摸着被打得通红的手,苦笑道:“我当然看见了,难道这里面还有什么问题?”

    孟轻寒道:“你再仔细看看,就知道了。”

    沈双飞笑道:“你今天怎么了,莫非这才刚成亲,就开始疑神疑鬼了?为什么要叫我盯着豆腐看,难道这盘豆腐忽然会变成熊掌不成?”

    孟轻寒板着脸,一笑也不笑,道:“这盘豆腐的颜色不对,气味也有些怪异。”

    柳青青忍不住插嘴道:“颜色怎么不对?我看这就很正常,家常豆腐不都是这样么。”

    孟轻寒沉声道:“你仔细看看就知道了,这盘豆腐的颜色,白里透着黄,黄里透着青,气味也很是刺鼻。”

    柳青青道:“这有什么奇怪的,也许这家店里在豆腐坊买来的豆腐本就是如此。”

    沈双飞忍不住道:“世上绝没有哪种豆子,做出来的豆腐会是青色的。”

    柳青青眼珠子一转,道:“还未成熟的豆子,做出来的豆腐会是青色的。”

    沈双飞失声笑了起来,道:“绝非如此,就算是未成熟的豆子,磨出来的豆浆也应该是白色的。”

    柳青青的一张俏脸顿时涨得通红,她根本就没下过乡下,那里懂得这个?

    她涨红着一张脸,却在小声嘀咕着:“说不定是这家店里用的油,和别的店有些不同。”

    沈双飞又忍不住笑了,孟轻寒却板着脸,道:“开什么玩笑?油会有什么不同?就算是用豆油炒的,也只会白里带着些黄色,怎么可能会是青色?家常豆腐你总吃过,可曾见过颜色发青的红烧豆腐?”

    柳青青的脸红得更厉害,吃吃道:“这个这个”

    她惭愧得只恨不得找个墙洞钻进去,但幸好沈双飞替她解了困,道:“听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有些奇怪,这菜肴的确有些古怪。”

    孟轻寒板着脸,道:“现在你总该知道,我是不是在发酒疯了。”

    沈双飞道:“你的意思是说,这盘豆腐被人下过毒?”

    孟轻寒道:“想来必是如此,只怕不止是这盘豆腐,这几盘菜,很有可能都被人动过手脚。”

    柳青青哪里肯信,但也知道他绝非是在开玩笑,端起一只盘子,使劲嗅了嗅,又从头上拔下一支纯银打造,镶着颗手指头大小明珠的发簪,从盘子里挑起一块红烧豆腐。

    她眼睛一直盯着这银簪,要证明他所说的是真是假。

    还不到杯酒的时间,只见那纯银打造的发簪,已经变得漆黑。

    她这才真的吃了一惊,怔怔的说不出话来。

    这世上毒物千百般,各有各的药性,自然不能而论,银制物品虽然不能辨出世上所有毒物,但至少也能分辨出绝大部分。

    这银簪只不过才眨眼功夫,就变得通体漆黑,显见得这毒下的分量极重,发作的也是极快。

    沈双飞摸着鼻子苦笑,道:“看来我这条命,又是你从鬼门关拉回来的。”

    孟轻寒还未说话,柳青青脸色已变得发白,道:“会是谁要害我们,难道他们已经追上来了,算到我们要在”

    她语声发颤,显然害怕以极。

    这句话她也并没有说下去,只因她正看着旁边的一桌客人。

    这一桌坐着两个人,穿着打扮也并不出众,只是这两人的脸赫然已经变成惨碧色。

    这正是中毒的迹象。

    但这两个人还是一无所觉,也似没有听到他们在谈论些什么,仍然低着头吃得津津有味。

    沈双飞只看了一眼,就悚然失色,长身而起,大声道:“你们的菜中有毒,吃不得。”

    这两个人穿着很是朴素,都是家用织布机织出来的,显然并非出身大户。

    大户人家也绝不会来此小店吃饭。

    他们身上也绝没有带什么兵刃之类的,显然也不是走江湖卖艺的,只是朋友间偶尔相见,相约出来下顿馆子。

    有家有口子的人,难得有机会骗开老婆的眼睛,出来偷下嘴,这下好不容易逮着机会,你一箸,我一筷,正在大快朵颐,吃喝得正香。

    他们显然还不知道死神已经逼近。

    其中一人抬头笑道:“小哥可是在和我们说话么?”

    沈双飞急道:“自然是和你们说话,你们已经中了毒,难道还是连一点都没有觉察到么?”

    另外一人笑道:“中了毒?谁中了毒?”

    他虽然在笑,但是也还看得出沈双飞没有一点开玩笑的意思,两人回头对望一眼,同时失声惊呼起来,道:“你的脸怎么变成”

    才说了七个字,这两人的声音就突然停顿,就像是突然被一只看不见的魔手一把扼住了咽喉。

    两人面上肌肉一阵抽搐,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同时倒了下去。

    等孟轻寒抢到他们身边,再看他们时,两张脸都已经变了型,嘴巴鼻子都已经抽搐到了一起,眼睛都瞪出了眼眶。

    他只看了一眼就知道回天乏术。

    这酒菜中的毒虽然是有色有味的,但是变化极小,普通人还是不能辨认得出,他们中毒的人也毫无觉察,等到发觉时,已经毒发无救了。

    这两人只不过先比他们多来片刻,桌上的酒菜也只不过才吃了几口。

    但这几口酒菜就已经送了他们的命。

    这毒实在厉害,发作得也是快极。

    柳青青看了看面前的酒菜,又看了看倒在地上的两人,心里想着的却是自己。

    如果刚才不是孟轻寒打落沈双飞的筷子,她是不是也会这样?

    想到这里,她只觉得手足冰冷。

    想到自己差一点也就和这两个人一样,变成两具有毒的尸体,就忍不住激灵灵打了个寒颤,冷汗就湿透了背心,嘎声道:“这是什么毒?怎的如此厉害?”

    孟轻寒淡淡道:“据我所知,世上的毒大致可分为三类。其一是花草树木以及各种矿石中提炼出来的,这种毒易于提炼,有色无味,下在食物中,颜色变化较大,发作也较慢,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一种是蛇虫之毒,这种毒提炼较难,有色有味,却不易分辨,但发作得极快。第三种毒的本身并无毒性,吃在肚子里也不妨事,但和另外一种东西合在一起,就变成了一种毒素极强的毒物,这种毒无色无味,让人防不胜防,但发作的极慢。前面两种下毒方法比较常见,后面一种,普天之下,也只有昔年的毒手药王而已,但他晚年已改过向善,是以并未有什么秘笈之类的留下。”

第96章() 
柳青青怔了半晌,忍不住叹了口气,道:“原来下毒也还有这许多讲究。”

    沈双飞虽然身上有伤,此刻也不禁大怒,一步窜到了门外,一把抓住站在店外揽客的店伙,老鹰抓小鸡似的提了过来,厉声道:“这是怎么回事?我们和你有什么仇,为何要在菜里下毒害我们?”

    那店小二胆子本来就小,这时被他铁钳似的手抓住,哪里还能挣扎得开?

    又一眼瞧见地上的两个死人,早已吓得上下巴的牙齿“咯咯”作响,若不是沈双飞提着,只怕早已溜到了地上,又哪里还能说得出话来?

    孟轻寒叹道:“你不必问他,他不会知道的。”

    沈双飞道:“这店就是他们开的;饭菜也是他端上来的,当然就是他下的毒,不找他找谁?他不知道谁知道?”

    孟轻寒淡淡道:“若是他下的毒,早已远远的逃开了,他又不是个傻子,怎么还会傻乎乎的等到你来问他?”

    沈双飞本待教训这店伙,突然又松开手,听孟轻寒这么一说,他也冷静了下来,也想到这店伙绝不会是下毒之人。

    像他们这等开饭店的,店里毒死了人,谁会还敢来这里吃饭,那岂非是自己搬石头砸自己脚,谁也不会干这等蠢事。

    黑点也绝不会开在闹市。

    但是毒总有人下,绝非是菜肴里凭空多出毒来。

    这饭摊选的方位本来就不对,生意一向就不是很好。

    厨房里只是在靠墙的上边开了一个窗户,空气流通缓慢,满屋子的油烟充塞不出,气味难闻以极。

    此时吃饭的时刻也已经过去了,厨房也已空闲了下来。

    厨师炒了两个菜,桌上一壶烧刀子,这厨师正翘着二郎腿坐在那里喝一口酒,吃一口菜,正在那里一个人慢慢享受。

    这厨师也是满身油腻,胸前围着一块黑不溜秋的围裙,也分辨不出本来到底应该是白色还是灰色的。

    他却坐在那里悠然自得,显然是已经习惯了这种气味。他不得不习惯,生活本来就是如此,有很多地方都是身不由己。

    他活着,也许只因为每天还有这片刻的时光是属于自己的。

    沈双飞虽然是急怒交加,一见到他却也不禁呆住了,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这厨师满是油腻的脸,竟赫然也已经变成了惨碧色。

    这厨师在厨房里忙活了大半天,早已累了,这时好不容易闲下来,那有精力去关注其他?也根本就没注意到外面发生了什么事,若是知道只怕早已吓得跳了起来,那里还有这份闲心在这里吃喝?

    这时喝了几口酒,已经有了几分醉意,胆子也不觉得大了起来,斜着眼睛笑道:“莫非小人炒的菜不合几位大爷的胃口么?这里”

    他才说了一句话,第二句也不知道究竟想要说什么,只听“轰”的一声,他的人已经仰天翻到,死猪一样的倒在地上,脸也同样的扭曲得变了形,就像是麻花。

    他一倒下就不动,从嘴里流出来的血已经紫黑色的了。

    沈双飞不用去看,也知道他已经毒发无救。

    但是毒究竟下在什么地方?

    为何连一直呆在厨房的厨师也能毒死?

    但是显然的不会是下在菜肴中,因为外面那一桌客人和这厨师桌上并非同一种菜。

    一个人若要做到神不知鬼不觉,那当然不会每种菜肴中都下毒,因为就算他手脚便利,总也难免瞒不住别人的眼睛。

    那么就很有可能是下在油盐酱醋中。

    灶膛上堆满了各种各样的油盐酱醋、瓶瓶罐罐。

    沈双飞揭开其中一只装豆油的罐子,就发现发亮的油里居然有一条碧绿的色小蛇。

    这条小蛇比筷子大不了多少,五寸来长,却早已经死了。

    蛇虽然小,头却呈三角的,尖尖的,何况有些蛇类的身子本来就是长不大的,越小越毒。

    大部分毒物的毒素都是藏在脑袋上毒囊中,还有一小部分的毒素是在血液中,但也有极其特殊的,毒素是在胆中,就像是孔雀。

    还有些毒物的毒囊是在屁股上;譬喻蝎子之类的。

    还有丹顶鹤,毒素却是在头上的冠子上但本草纲目却又推翻了这个说法,李时珍认为仙鹤的毒素是在胆中,丹顶鹤年老死时就会破胆,毒素蔓延至全身。这里只是,不用那么较真。

    脑袋大的毒物,毒素自然也就更多。

    这条怪蛇的脑袋却又尖又大,比身子大了一倍有余。

    没有人喜欢蛇这种动物,因为‘蛇’这种动物,对于人来说,就是最恶毒的物种,软绵绵,粘而且潮湿,它给人的感觉不仅仅只是恐惧,还代表着冷血。

    也不知有多少骂人的话是以蛇字为名的。

    沈双飞当然也不会例外,事实上很少有人会例外。

    沈双飞虽然对这些毒物没有什么研究,但只看了一眼,也就知道这是条剧毒的蛇类。

    有些毒物的毒素虽然是咬破皮肤,注入到血液中,才能让人中毒,吃到嘴里,只要肠胃没破,也就不会中毒。

    但这世上千万种毒物,自然是不能一概而论,有些毒物的毒素只要沾着皮肤,就会腐烂,就会在不知不觉中让人中毒,又何况进了肠胃。

    蛇是爬行动物,但却有很多种蛇都是生活在水中,何况蛇的身子细长灵动,就算是生活在岸边的蛇,也多少会些水里本事,也不是轻易就能淹的死它。

    可蛇在水里虽能游动,但是油却远比水浓,粘而且稠密,蛇在油里就很难游动。

    这就好比不会水的人掉在深水里,就会拼命挣扎,等到没有了力气,挣扎的累了就会沉在油里。

    油浸住了它的鼻孔,不能呼吸时,就会将毒素尽数吐出。

    毒,原来下在油里。

    这可怜的厨师不明所以,用这有毒的油炒菜,毒死了客人,又用这毒油毒死了自己。

    毒的来源总算找到了,但下毒的是谁呢?

    蛇当然不会来偷油喝,当然也不会自己溜到油里将自己毒死。

    何况这装油的罐子是盖上了盖子的,它又没有长爪子,就算有偷油的这份心,也没偷油的法子。

    这是用不着问的,就算这些人没有跟着他们,这镇上想必也有他们的人,一直在暗中盯着他们,就像是个鬼影子一样,藏在你身边,等你稍不注意,这只鬼就会伸出双手扭断你的脖子。

    沈双飞望着油罐里的绿色小蛇,长叹道:“他们下毒是为了要害我们,害我们不着,又何苦多伤人命?”

    其实他用不着问,因为这也是一句废话。

    只因他自己也知道那些人为了对付他们,只要能置他们死命,是绝对不会在乎多伤几条无辜人命的。

    生命在他们眼里,根本就无足轻重!

    沈双飞勉强笑了笑,道:“看来这些人下毒的本领也不过如此,若是用这种毒就想将我们毒死,只怕还有些困难。”

    孟轻寒一句话也不说,柳青青居然也没说什么,只是一张脸却越发涨得通红了。

    就只这种毒,就险些让她在鬼门关转了一个来回。

    想到他们的人就在这镇子里,他们再也不敢耽搁,饿着肚子,落荒的狗一样,套上了马车急行。

    这些人既然一计不成,当然还会有更歹毒的。

    他们并不是害怕这些人,只是谁也想不到,接下来还会发生些什么,他们绝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在这里。

    车马走在长街上,一阵阵油煎烧饼的香气扑鼻而来,对三个已经大半日滴水未进的人来说,这香气实在诱人,只要想想,就会觉得比鱼翅燕窝还要来得更有滋味得多。

    只见街头的转角处有一家煎烧饼的摊子,生意好得很,想必味道也很不错,有不少人围在那里,排队等着。

    买到手的也不等凉,就坐在烧饼摊前的板凳上,用大葱蘸着豆酱吃得津津有味。有的已经吃完,正在用衣袖抹着嘴,一个人也没有被毒死。

    但是沈双飞却再也不敢去买了,只要想到那油罐里的毒蛇,就在想这煎烧饼的油里是不是也有那么一条毒蛇或者一只蝎子?他就觉得胃里一阵作呕。

    就算这些烧饼吃了能够马上飞升为仙,他也只能任凭肚子咕咕作响。

    他们虽然能忍着饥饿的滋味,别人却不愿陪着他们挨饿。

    没闻着这香味还好,偏偏这香气直往鼻孔里钻,越闻就越觉得难受,腹中饿得简直就和火在烧没有什么分别。

    如果你看到满地的食物,正好又饿得可以吞下一整个一头猪,却偏偏只能看着,你说这种情况要不要命?

    突听街上有人在哭。

    一个孩子大哭着,嚷道:“我要吃烧饼,娘——我要吃烧饼。”

    循着声音,抬眼望去,只见一男一女,两个五六岁,衣不遮体,面黄肌瘦的小孩子正站在烧饼摊前,一面跳,一面叫,越哭越凶,也不知是因为寒冷,还是因为饥饿。

    但却没有人上去安慰这两个孩子,只因这两孩子并不是自己的,也因为这条街上的人虽多,但大多都是行色匆匆,就好像是自己屁股后面跟了一头别人看不见的老虎。

    若是连自己也喂不饱,谁还会去在意这两个小孩子?

    就见烧饼店里就走出个满身油腻,又干又廋的妇人来。

    这妇人全身廋得没有四两肉,仿佛一阵风就可以吹跑,若是放在秤上称一称,估计得和饿了三天的兔子有得一拼。

    这妇人满面凄然之色,拉着这两个孩子,照着这两个孩子屁股上,一人给了他们一个巴掌,又再拎着他们的耳朵,就往烧饼铺里拖。

    她显然就是这孩子的母亲。

    母亲总是温柔的,但是生活的重担已经抹平了她身上所有女子都有的一切美好品德。

    只见她打了两下,还不解气,嘴里还骂骂咧咧的道:“挨千刀的死小鬼,没见老娘忙着么,就知道围着老娘吵,有面团团给你们吃,就算是你们的福气了,还想吃油煎饼?等你们那死鬼老爹发了财再想吧。”

    没有人会这么骂自己的孩子,这说明她心里对现实愤愤不平。

    女孩子比较乖巧听话,虽然寒冷饥饿难忍,闻声也就不再啼哭了。

    那男孩子比女孩子小,自然也就更难以和他讲道理,只听他哭着道:“等我们发了财,我就不要吃油煎饼了,我就要吃甜的糕饼。”

    沈双飞听得摇头直叹息。

    这世上贫富差距,实在令人叹息,有的吃的是山珍海味,穿的是丝绸锦缎,有的却连肚皮也都填不饱。

    在这两个孩子的心目中,连糕饼都已经是了不得的享受。

    世上很多人都在活着,但大多数人都不满足,有的人想要更多的财富,有的人想要更大的权利,甚至还有些人整天懵懵懂懂,连自己究竟在寻找什么,也都不知道。

    可是对某些人来说,只要能活着,只要能狗一样的活下去,就已经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

    所以有人说:“只要能活下去,我什么都愿意做!”

    又有人说:“只要给我食物,亲娘老子也都可以出卖。”

    还有人说:“爹不亲,娘不亲,儿子女儿也不亲,最亲的就是银子。”

    这些话当然很可笑,说这话的人当然不是个好东西,也不值得别人去同情,但仔细想一想,你就会知道,这其实一点也不好笑,甚至让人连哭也都哭不出来。

    若是吃得饱、穿得暖,又怎会说出这等话来?

    沈双飞很少会有自己的感概,花钱一向大手大脚,因为像他们这种在天涯流浪的人,随时都是以自己的性命作赌注,就连睡觉都是半睁着眼睛的,所以银子在他身上从来也没超过三天。

    他毕竟还年少,总觉得前途一片光明,纵使有些坎坷,他也能苦中作乐。

    可看到这两个可怜的孩子,就觉得自己实在不是个东西,就从心里暗暗叹息。

    这两孩子实在又可爱,又可怜。

    沈双飞当然也有过自己的童年,那些日子虽然并不一定就都是美好的,但却让人永生难忘,只可惜随着渐渐长大,那些无忧无虑的童年,已经一去不复返。

    在他的家乡,虽然那里并不十分繁华,但人们善良,彼此间相处融洽。虽然屋子也并不宽敞明亮,但却永远是那么的温暖,那么的温馨。

    在那里,水绿山青,绿柳红花,山上终年都是郁郁葱葱的,四季开着颜色不同、形状不一的野花,馥郁缤纷。

    在夏季,他们就可以光着屁股下河摸鱼,树上掏鸟窝,然后等着大人们的巴掌不轻不重的落在屁股上,他们就会假装很疼似的惨嚎几声。

    在夜晚,就可以躺在青石上,数着天上那些眨着眼睛的星星,听着大人们讲着那些美丽的神话传说。

    每当到了秋季,四周的山上就果实累累,他们就可以呼朋引伴,将这些野果摘回家晒干,以备严寒。也会追着那些长着灰色毛的兔子,漫山遍野的跑。

    树林里也会看见几只长着尖尖长角的羚羊,它们吃惊的偷偷伸出脑袋来看稀奇,又受惊似的尖叫一声,甩开四腿眨眼跑得不见了踪影。

    等疯够了,这才发现找不着回家的路。

    他甚至还想到了那个童年的玩伴,她那天真纯朴的模样。

    每当到了草长莺飞的时节,她就拉着他的手,去野外踏青,看着她燕子般轻盈的身子在柳枝间穿梭,春风中飞舞,他就觉得说不出的开心。

    但等到了下雪天,她就喜欢恶作剧,总喜欢将一个雪团偷偷放到他的脖子里,看着他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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