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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国师-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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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子云一身大汗，讨了一碗粗茶喝了，对风见舞依道：“等在外面，如果那人跑了，就拦住他。”
鲍丧才刚刚坐下没多久，韦子云笑吟吟的走了进来，道：“鲍先生，上次我请你吃了一顿好的，这次该回请我了吧。”
鲍丧站起身来，一掌拍碎了桌了，道：“好啊，正愁找不到你，送上门来了！”店里众人见他凶神恶煞的样子，吓得全都跑了。
韦子云道：“放心，我早就想再领教鲍先生的高招，这次绝不会跑的，我们打个赌怎么样？”
鲍丧问道：“什么赌？”
韦子云道：“我和你对上三掌，倘若我不后退一步，你必须回答我三个问题，若是被你打死了，是我活该，怎么样？”
鲍丧哂笑道：“上次我没用全力，况且有个小子在旁边碍手碍脚的，才让放你一马，你当真不怕死吗？”
韦子云起手做掌，道：“请！”
“好！”
鲍丧左掌一张，从斜上方劈下，正是成名绝学“小开碑掌”，掌风凌厉，当胸袭来。韦子云立下马步，真气运到掌上，左掌和他一对，两人都是一凜，旗鼓相当。
两人左掌稍触即撤，试出了对方的功力，鲍丧右掌紧接着拍来。这一式“小开碑掌”变招迅疾，发力凶猛，鲍丧和韦子云功力相若的情况下，韦子云硬接的话，必会受伤！
韦子云右掌画圆，先天真气游走奇经八脉，功力顿时大涨，鲍丧这一掌好似拍在了铁板上，反震得自己右臂发麻。
鲍丧眼见自己几十年的江湖名声要砸在这小子手里，虎吼一声，运起全身功力，使出压箱底的绝招“大开碑掌”，雄浑的掌力倾泻而出！
韦子云道：“好！”先天真气从奇经八脉贯通后天十二正经，达到“守常”之境，印上了鲍丧的双掌！
鲍丧被一股大力反震飞出，撞到了一面土墙，摔在了墙角。韦子云没想到自己的功力这么强，本来以为不过是和鲍丧旗鼓相当而已，所以才想用打赌的事情挤兑住他。
韦子云将鲍丧提了过出来，放到一张凳子上坐下，门外的风见舞依听到了巨响，赶紧进来探查。
“鲍先生，你输了吧？”
鲍丧被反震的内力倒卷，气脉闭塞，说不出话来。韦子云在他后背推宫过穴，引导真气汇入气海，鲍丧的脸色稍稍恢复，开口道：“要杀便杀，鲍某人皱一下眉头，就不是好汉！”
韦子云道：“咱们说好了，以三掌为赌注，你回答我三个问题，我就让你走，决不食言。”
鲍丧半信半疑，道：“什么事情，你问吧。”
韦子云深知虚虚实实，真真假假，才能问出自己想要的东西，便道：“鲁山之中，你受谁的管辖？”
听到“鲁山”两个字，鲍丧全身一震，结结巴巴道：“罗少主还有白圣主。”
韦子云又问：“汉王那边派过来的主事之人，叫什么名字？”
鲍丧眼睛睁得大大的，颓然道：“你都知道了，还问我做什么？”
韦子云道：“我只是验证一下，看看消息是否准确，你回答我便是。”
鲍丧道：“是个汉王府的主簿，叫什么席弘机的。”
韦子云心下大惊：“席弘机是黑衣宰相姚广孝的师弟，传闻有神鬼莫测之能，汉王朱高煦倚之为臂助，鲁山里的勾当，绝非寻常！”
韦子云疑惑：“到底是什么值得席弘机和罗朱紫亲自守护？银子，还是兵器？最赚钱的莫过于盐铁茶三项，有白术主持还不够吗，最犀利的火器都在京城神机营，绝不会出现在这里，到底是什么？啊！铁，鲁山多铁矿，汉王在这里采矿冶铁，打造兵器！这就是为什么有这么多民夫被押送过来！”
“这鲁山之中，一天能打出多少兵器？”
鲍丧面如死灰，喃喃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韦子云让开一条路，道：“鲍先生，汉王私铸兵器，已经犯了死罪，你这一身武艺，何苦丧身在朝堂上的争斗中呢？”
鲍丧道：“汉王礼贤下士，看得起咱们，我老鲍把命卖给他又怎么样，你即便知道了鲁山中的秘密，鹿死谁手，还未可知，你不杀我，可别后悔！”
风见舞依道：“大人，这人留着也没用。”
韦子云道：“鲍先生，你我分属两派，却都不是能左右局面的那个人，何必打生打死呢？你的罪过，以后自有朝廷法度发落，你走吧。”
鲍丧走出几步，回头道：“罗少主和席主簿早就定下了计策对付你和徐天枢，我本领低微，不知道具体情形。你这样的人，不适合这片江湖。下次见面，咱们还是敌人，你多保重！”说完，策马离去。
韦子云问道：“我真的不适合这江湖吗？”
风见舞依道：“大人是个好人，但是只有强者才能做好人，否则只会沦为蠢人。”
韦子云道：“精于算计的人实在太多了点，像你这样会说实话的人才显得可爱，哈哈哈哈。”
（本章完）
第27章 山穷水复终归土（）
？ 锦衣卫千户府，把守大门的士卒对匆匆赶来的韦子云毫不惊讶，毕竟是拜访千户大人的常客了。
徐天枢高兴道：“师弟，这么晚来找我，修建战船的事情有眉目了？”
韦子云道：“建造船只的事情已经办妥，还有一件大事，我要和你单独谈。”
徐天枢见他神色严肃，道：“跟我来。”两人来到神机房，屏退了左右。
韦子云道：“昨天我在沂源城外抓到了无生教的天蜈圣主鲍丧，从他口中得知，汉王的手下正在鲁山中采炼铁矿，打造兵器，主持的人就是罗朱紫和席弘机。”
徐天枢凛然道：“师弟，你有亲自察看吗，此事非同小可！”
韦子云道：“鲁山之中把守严密，我没能深入，我见他所言非虚，所以急忙赶回来和你商量对策。”
神机房中，徐天枢面沉如水，一边踱步一边快速思考着对策。
良久，徐天枢叹气道：“师弟，有件机密的大事你可能还不知道，近来皇上的身体越来越差，太医轮流候在宫里，一步都不敢离开。谁都知道皇上戎马一生，心里还是属意汉王的，京城里废除当今太子的消息传得满天飞，汉王世子朱瞻圻日夜留在宫城打探消息。此事如果没有十成的把握，万万不可轻举妄动。”
韦子云怒道：“庆父不死，鲁难未已！这无生教嚣张跋扈的根源就在于汉王的一己私利，他当了皇帝能有天下人的好处吗？既然情形已经如此紧迫，咱们今夜就到鲁山去，一探便知。”
徐天枢道：“好，我这就写信通知皇太孙殿下，让他早做准备。”
韦子云道：“我提督府中的属官里不知有多少汉王的眼线，你的千户府里未必没有隐患。”
徐天枢道：“放心，这封密信会交给济南城里的一个宦官，他是皇太孙殿下的贴身奴仆，除了我之外，谁都不知道他的住处。”
写完信后封上火漆，徐天枢将信放进怀里，问道：“对了，你把鲍丧杀了吗？”
韦子云道：“我看他还没有到恶贯满盈的地步，把他放了。”
徐天枢大惊：“糊涂啊，师弟，纵使那鲍丧怕上面的人怪罪，一时不会说出来，但是万一他告诉了罗朱紫或者席弘机，咱们一点成功的希望也没有了。”
韦子云道：“我若滥杀无辜，和无生教的人又有什么区别。”
徐天枢沉吟道：“算了，事到如此，只有尽力为之，一个时辰之后，你到城外十里亭等我。”
暗淡的月光下，两匹骏马在官道上疾驰，当所有人被黑暗和寒冷吓得躲进角落瑟瑟发抖的时候，有人却敢亮出宝剑，直捣黄龙。
鲁山是泰山山脉的一个分支，虽然不是很高，但是重山掩映，层层把守的峡谷，只有通过这条窄窄的栈道，才抵达核心。
徐天枢道：“趁着月色不明，我决意用壁虎游墙功爬过前面的堡寨，一探究竟，师弟，你看住马匹，在这里接应我。”
韦子云道：“怎么能让你一个人去，我也去！”
徐天枢按住了韦子云的肩膀，拿他穴道，韦子云不再是吴下阿蒙，体内真气自然而然地生出了反击之力，将徐天枢的手震开。
徐天枢道：“好小子！”单掌拍来，韦子云也用单掌相迎，两人就在无生教大本营的门口较起劲来。
韦子云的先天真气贯通后天奇经八脉，好似一潭深泉，余劲雄浑，内力已经突破“存真”，初窥“守常”的境界，即便如此，却不能逼退徐天枢分毫，韦子云只觉对方的内力好似汪洋大海一般，即使泰山压顶，也难动分毫，倘若对方一发怒，便是惊涛骇浪。
两人内力虽强，只是切磋而已，稍触即退，韦子云道：“恭喜师兄，成为师父之外，另一个达到‘守常’境界的人，我在这里等你。”
徐天枢几个起落，伏在了堡寨的墙下，上面的人两个一组，交替巡逻，从脚步和呼吸中听来，都不是寻常的军卒。趁着两组人交汇后转身的间隙，徐天枢屈身一弹，越过火光下的栈道入口，十指一张，扣在了岩缝里，躲进黑暗之中。
几尺宽的栈道里，每隔几十步远，就有一组人手持火把，拦住路上，徐天枢每走一段路就要用壁虎游墙功爬过守卫头顶的岩壁，若不是他的内力贯通任督二脉，达到了一流高手的境界，万难通过如此险恶的道路。
好不容易走过栈道，出口也是一处堡寨，但是这里的守卫明显松懈了许多，或许他们认为，没人能通过山下这么严密的防守吧，整个入口只有四五个人在火堆下取暖。
徐天枢绕过几人，来到了鲁山之中，巨大的山体已经被挖出了一个深坑，四五条碎石路直通峡谷的中心，多达数万的民夫在峡谷里挖出了几百丈宽，数十丈深的巨大盆地。
走近盆地，徐天枢捡起一块碎石，褐色发红的石头上长着铁锈，像是沁上了血色，几十个露天的炼铁炉下，无生教的人驱赶着铁匠，“咣当，咣当”地打造兵器。
每个出山的路口都建有栅寨，旁边的草棚里堆满了箱子，徐天枢偷偷走进一个草棚，发现箱子里果然都是用油布裹好的矛头，箭镞。看来汉王当不成皇帝的话，必定是要起兵造反的。
徐天枢撕下一块衣衫，用烧过的树枝在布上画出了峡谷中大概的方位、布置，还有守卫的数量，将地图塞回怀里，挨个栅寨探查。
他发现每个栅寨都由一个无生教护法或者圣主掌管，那么，鲍丧肯定在其中的一个栅寨。果然，徐天枢发现了挂有天蜈圣主旗号的大帐，偷偷掀开一角，里面一个人在床上打坐。
徐天枢趁他不备，跳进帐篷，对着他的后心就是一掌！那人如何能承受徐天枢的掌力，口喷献血，张大嘴想说什么。徐天枢对着他的脑门又是一掌，这人立时死了，点亮烛火一看，果然是鲍丧。
徐天枢舒了一口气，将血迹擦干净，又把鲍丧的武器、银两还有几件衣物负在身上，提起鲍丧的尸身，悄悄爬上山，在极为隐蔽的地方，用剑鞘挖了个深坑，把鲍丧和一干杂物埋了进去，任谁也发现不了，只会以为鲍丧失踪了或者逃跑了。
外面的韦子云焦急地不得了，终于等到徐天枢返回，两人牵了马，走出几里路，才骑马赶回济南城。
徐天枢取出地图，道：“师弟，你说得没错，鲁山里确实是无生教的人替汉王打造兵器，据我估计，目前存放的兵器至少可以供上万的军队使用。”
韦子云道：“师兄打算怎么办？”
徐天枢道：“此事不再是你我可以决定，我会带上所绘地图，把看到的情形到京师禀告皇太孙殿下，请他发落。”
韦子云沉吟道：“我在这里以不变应万变，稳住局面。”
徐天枢道：“好！”
庙堂上的情形波云诡谲，即便徐天枢和韦子云的武功越来越高，可是，越发感觉身不由己，陷入了巨大的危机之中。
（本章完）
第28章 艨冲斗舰巡座船（）
？ 沂水渡口，一艘四百料的楼船停靠在了码头，提督学政韦子云，锦衣卫飞鱼组主官林邑和王炳早就等在了这里。
一个身穿织锦长袍，头戴纱帽的年轻官员下船，快步上前，道：“大哥，咱的船怎么样？”此人正是宝船监造船主事马大有。
韦子云道：“载人装货尚可，作战的话，不怎么样。”
马大有奇道：“本来以为能唬到大哥一次，一般人都分不清战船和运船，看到船大就以为无敌了，这艘楼船是沙船改装的，舒适繁华，确实不适合作战，哈哈。”
韦子云道：“这两位是锦衣卫的林总旗和王总旗，负责掌管山东境内所有水路作战。”
马大有拱手道：“见过两位大人，我马大有别的不说了，造船的事交给我，肯定办得妥妥当当的。”
林邑道：“韦大人和咱们千户大人是同门，马大人又和韦大人是盟兄弟，都是一家人。马大人千里赶赴山东助阵，这份情谊锦衣卫众兄弟记下了。”
马大有喜道：“能和锦衣卫攀上交情，咱们以后就能横着走啦。”
林邑道：“下官已经备好酒宴，请马大人赏光。”
一行人来到济南最大的太平酒楼，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马大有露出了本性，拿起一根筷子敲着盘子，唱到：“花酒满筵有，酒满金杯花在手”唱罢一指韦子云。
韦子云接道：“头上戴花方饮酒，饮罢了，高叉手”唱罢叉手，指向林邑。
林邑接道：“琵琶发尽相思调”作出弹琵琶手势，指向王炳。
王炳扯起袖子，捏着嗓子道：“更向当筵轻舞袖！”众人大笑。
原来，这是酒宴上最流行的酒令之一《调笑令》，每人一到两句酒令，配合动作，如果做错了，须罚酒一杯。一般都是男女交叉起来接令，尾句的动作是姑娘来做的，王炳连唱带跳，惹得众人一乐。
主客尽欢，马大有和韦子云回提督府叙旧，随船工匠交由锦衣卫安置在沂水渡口。
提督府内，一张巨大的全国水路图铺在桌子上，韦子云听马大有详细讲解水战精要。
马大有道：“大明水师的战船，主要有福船，巡座船，艨冲，斗舰和哨船，再有就是载人装物的沙船。福船主要是海上作战，内河里一艘巡座船作为指挥，数艘哨船撒开，作战的话，艨冲撞击敌船，斗舰攻击水手，捕盗缉私足够了。”
韦子云道：“上次我看到常家船队和漕帮的人在长江水战，用的是几十丈长的六桅马船，你造的艨冲和斗舰能打得过人家吗？”
马大有笑道：“原来大哥是从这里了解水战的，我在宝船监随船剿过几次水匪海盗。即便是穷凶极恶的红毛海盗和扶桑浪人，船再大也受不住艨冲的撞击，斗舰上层建有女墙，乱箭发出，无人能当，最凶狠的红毛海盗装有几十门弗朗机炮都打不透福船。水匪的话只需四艘艨冲和斗舰拦住前后河道，没有不束手就擒的。”
韦子云问道：“可是山东这么大，无生教的人四处出击，得多少船才够用？”
马大有在纸上标出了三个地方，道：“山东连接两京的几条主要水道，想把东西运出去必须经过的渡口有三个，一个是今天下船的沂水渡口，还有就是连接黄河水道的临清渡口，第三个是通往长江水道的济宁渡口，只要在这三大渡口修建水寨，组建三支船队，就能控制全省的水路。”
韦子云大喜道：“好！堵住无生教的水路私盐生意，就可以断掉汉王的财路，这伙人就成了无根之水了。”
马大有道：“大哥，现在京里的形势可谓一触即发，父亲大人都对不敢对陛下多言。我名为出来采办造船物料，实际上是来告诉大哥，千万别涉入太深，否则会有性命之忧！”
韦子云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现在脱身，恐怕已经来不及了。你将工匠留在这里造船，只要大事初定，赶紧离开此地。等我师兄回来之后，恐怕山东会有一场大战。”
马大有知道韦子云不会听他劝告，便不再多言。
沂水渡口已经成为了一个巨大的工地，三支船队所需的物料堆满了仓库，临清渡口和济宁渡口的水寨在皇太孙殿下的全力支持下，同时开工。
马大有道：“三支船队需要的图纸和工匠都已备齐，我带来了四厢工匠负责建造，一厢出船木梭橹索匠；二厢出船木铁缆匠；三厢出艌匠；四厢出棕篷匠。只要三个月，这山东的水路就是锦衣卫的天下了。”
林邑道：“三支船队需要的水手和战兵皇太孙殿下已经调拨了人手，本月中旬随千户大人一起到济南。”
山东境内，汉王势力以无生教为羽翼，在黑暗中积蓄着力量。
徐天枢的船队逐渐成型，将会成为此地最强的水上力量，继续搅动风云，削弱汉王。两方人马小心翼翼地互相试探，只要有人露出破绽，立马就会遭受致命一击。
韦子云道：“二弟，大事已定，你回京师呆着吧，不要陷入太深。”
马大有道：“我这就要回去了，你说让我来抢钱，抢地，抢女人，什么时候兑现。”
韦子云摇头苦笑，道：“储君之争落下帷幕之后，我师兄有从龙之功，你今天的付出，翌日必有百倍的收益，还不知足吗？”
马大有道：“徐大人的账我相信他一定不会赖掉，但是大哥你的那份得给我立刻兑现。”
韦子云笑骂道：“我这提督学政的位子，是出了名的清流官，恐怕都不及你的俸禄多，你看上我什么东西了，尽管拿去。”
马大有左顾右盼，悄悄道：“师兄，有个事情你得老实回答我，百花楼船的梅姑娘是不是你的相好，怎么你到了济南，她就跟来了？”
韦子云恍然大悟，道：“原来你是惦记这个。我的师门太一教和汉王手下的无生教今年八月十五有一场决战，将会决定今后武林霸主的地位。百花楼船是洛神宫的产业，她是来打探消息的，济南城左右逢源的小帮派太多了，和我有什么关系。”
马大有奸笑道：“那就好，临走之前，当然要到百花楼船大醉一场，这个当然是大哥请客啦！”
韦子云想起救了自己两次的冷月奴，不由轻笑，道：“我正有此意，同去，同去！”
（本章完）
第29章 纷纷扰扰竟折腰（）
？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多少气盖山河的豪杰毁于女子之手，后人无不扼腕叹息。
可惜每个男人事到临头之时，见到貌美的、窈窕的、妖娆的、可人的娇客，无不使出浑身解数。只要能讨得对方欢心，什么话都说得出口，什么荒唐的事都能做得出来。
百花楼船就是济南城销金蚀骨的所在，东方粉黛柔美多姿，西方尤物热情善舞，南方佳人娇小柔媚，北方娇娥肤白玉立，汇聚一堂，任你是铁打的汉子，也要倒下阵来，人间天堂，不外如是。
梅惜若就是统领百花的女王，俯视着沉沦欲海的男女，举手投足间，尽是魅惑。她举起金杯，靠在马大有身上，道：“弟弟，上次我就请你来，现在才到，你说，该怎么罚你？”
马大有也是在金陵出入勾栏的浪荡子弟，奈何梅惜若魅惑天成，不知俘虏了大江南北多少子弟，引得马大有百爪挠心，讨好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惜若，只要你愿意，怎么样都成。”说着把她搂在怀里，想要一亲香泽。
梅惜若伸出素手，掩在马大有嘴上，躺在他怀里，唱到：“宿昔不梳头，绿发披两肩。腕伸郎膝上，何处不可怜？”
马大有不由痴了，恳求道：“惜若，倘若今晚让我好好怜惜你，便是死也愿意。”
梅惜若挣开怀抱，并不答话，和马大有饮下一杯酒，媚眼如丝，伸腿将地毯上的玉杯抵在脚尖，推给了韦子云，问道：“韦公子，你又该怎么罚才好？”
马大有见她裙下的玉足，盈盈一握，小巧白腻，顿时口干舌燥，眼巴巴看向韦子云。
空气中微甜的气息让人血脉贲张，房内其他几个少女环肥燕瘦，也撩拨得人难以自拔，韦子云是个未历人事的少年，如何能抵住这样的诱惑。
就在此时，琴弦三声，铮铮然，有杀伐之意，从外面传了进来。
一曲琴声高洁傲然，好似在头上浇了一盆雪水，韦子云瞬间恢复了清明。
梅惜若轻声道：“韦公子。”似呻吟，似呢喃，忽远忽近，摄人心神。
韦子云稍一迷茫，看向了梅惜若的眼睛，仿佛沉浸到了温暖舒适的梦境，心神失守，五识闭塞，只剩情欲大涨，双眼爆出了野兽般的纯粹欲望。
梅惜若轻笑，对马大有说：“看来韦公子也想让奴家作陪。”
马大有看到了她的眼睛，充满了期许和哀怜，突然对韦子云从心底生出一股滔天的怒意，咬牙切除，大喘粗气。
韦子云五识闭塞，后天真气散入经脉，先天真气从任督二脉涌出，一下子恢复了清明，不禁冷汗直流，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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