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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捡的宠跪着也得养-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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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知道我跟缮尤交手的话,谁会赢。我从没真正见识过他的身手,两百年前那一夜,他随意布下的结界便震撼了我所有心神。

    终于接近了上古魔族部落窫窳的领域,我命天兵们原地驻扎,不要轻举妄动,我必须侦察清敌人的情况,定下阵局,才能稳操胜券。

    深夜,我仍在研究着这周围的地势气场,拿捏着施什么阵法。

    风吹起我的营帐帘子,案边的红烛摇摇欲灭。我抬头,他站在我的案桌对面,居高临下的看我。两百年未见,重见他的那一刻,我一直以为我是会恐惧的,怕他将我带走。但真正看到他,我才发现心中的压抑的思念是那么涌汹,心一下下地紧缩,从不知道心可以这样疼,我想他,我真的想他。

    我站起来,扑进了他的怀里,我能感觉他心中跟我一样的激动。我们紧紧抱在一起,不愿分开。从定下与他的婚约开始,我就知道这一辈子,我能爱的只有他一人。我一直不明白爱是什么,这一刻,我却知道,我虽然不明白爱是什么,但我应该是爱他的。拜入紫微天宫,与他相伴五百年的时光,怎么可以割舍!

    他抱着我,胸膛剧烈起伏着:“藏迟,两百年到了,跟我走,不要再管这些了,跟我走。”

    我被他温暖的胸膛包裹,情迷意乱的几乎要点头答应,却猛然一头冷水泼下。我推开他:“不行,我不能走。”

    烛光照得他的脸明明暗暗,就如他的表情阴晴不定。

    “为什么,你要失约吗?”

第104章() 
“缮尤,我好不容易得到现在的地位,完全凭我自己的努力;我不能舍弃。”

    “够了;这些东西;只要你说要,我全给你;哪怕是我虹极上君的封号,你要;我也可以给你!”

    我站起来;愤然:“我不要;我不要你施舍,我是神族之后,我是上古神陆吾之后;我可以拥有强大力量,我可以自己证明自己,我不需要任何人的施舍?我宁可骄傲地死,也不要平凡卑微的活着!”

    就像我那两百名族人一样;最终化成一滩滩腐肉,灰飞烟灭。

    “那你的心中;可曾有过我!藏迟,你的心中有没有过我缮尤,我们的婚礼成了天庭的大笑话,我无所谓,你要我等两百年,我等。但是现在,你却说不愿随我离开!我只知道我再不将你带走,你将越陷越深,离我越来越远,这一次,我无论如何都要将你带走。”

    我倒退两步,苦笑:“缮尤,你究竟为什么这么喜欢我?”

    他怔了怔,自我嘲笑道:“喜欢你?我不知道,自你闯进了我的桃花树下,变成一只小猫,我便知你这一辈子都是我的了。大哥说这只是一场情劫,真是可笑……情劫?这两个字怎么道得尽我这几百年来的欢喜与心碎?”

    我看着他失魂落魄的模样,狠了心,一把挥起红柔剑,一头长发倾刻削断凌乱地散在地下。

    “割发断情,缮尤,我无法放弃我现在所拥有的一切,我还要拥有更多。我自入紫微山便说过,我要成为战神,天上地下唯我独尊,这是我一世心愿,我绝不会半路放弃。我们……取消婚约吧。”

    不愿看对面人震惊的表情,我拿着红柔剑快速走过他向帐外走去,还未至帐门,肩上一痛,已经被他捏着肩膀拉回,我转身挥剑,红光闪过,他看着流血的左手,不可置信。我将剑横在胸前:“不要逼我,我不会跟你走。”

    “取消婚约……情份断绝……藏迟……你真以为你要断便可断!”

    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的凛然气势,红发张扬飞起,他脸上露出一丝阴邪,向我伸出手,红柔剑被强大的力量夺去,我身子向他飞去,被他箍进怀里。

    “怎么断!你我生生世世都断不了!”

    我从腰间摸出一张玉符迅速贴上他的胸口,他震惊的看着我,怒声长吟。玉符发出强烈的白光,将他包裹进去,他痛苦地挣扎,红发被气流倒冲而上,他伸手去揭胸口的玉符,却惨叫一声,化成一道白光消散在玉符中。

    玉符落地,发出清脆的声音。

    我蹲下身,将玉符捡起。这是我临出发前问天帝讨要的。这枚玉符可以束缚住神仙的元神,将他强行送至别处。我将缮尤送回了紫微山。

    第二日,军队向魔族部落窫窳进军,我挥着红柔剑一马当先冲进战场。傍晚时,我们打退了窫窳第一波约一千人军队,赢得了初次胜利。战争打得很艰苦,胜利的喜悦却像蜜糖。

    突然,不远处窫窳部落的中心地发出剧大的爆炸声,强烈的气场波散开,甚至震飞了我身后的十几名天兵。我急忙飞上天空俯望前方,远处整个窫窳的聚居地成了一个深陷的大洞。

    我不顾后面身边天将的劝阻向那大洞飞去。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是谁,是谁释放了这么强大的灵力,将窫窳族移为平地!

    飞近了,我看见一人迎着硝烟背立,红发刺得我睁不开眼。他转过身,平静地看着我。

    我在他面前落下:“这是你做的。”

    他笑了笑:“你真以为一道玉符便可束缚我了吗?我哥哥是紫微天君,是你一心想当的战神。而我的灵力不在其下。我说过你想要的东西,我挥挥手指头就可以给你,看见了吗?对于你来说棘手紧迫的魔族窫窳,对于我来说,只要释放一点灵力便可完全摧毁,你要战神之位,我便送你。”

    我突然觉得无穷无尽的耻辱,我努力了这么久,在他眼里看来,不过是孩童的无理取闹,而他只需要凭借他的天赋神力,便可将我所有努力的功劳抹尽。

    我不发一言,转身离开。

    “站住。”他跳到我面前,挡住我的去路,“事情已经过去了,昨夜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你跟我回去。”

    我冷笑,指着自己及肩的短发:“昨夜已经说清楚,你我的婚约已经取消,你我再没有关系。”

    “藏迟,你的心里装的是什么?”他怒吼。

    我冷笑:“你还记得我入紫微天宫两百年时,你与师父定下你我的婚事,从始至终,我都没有插上一句话吗?这婚约本就是你一厢情愿!后来,师父把我叫去单独谈话,我对他说‘师父若要我嫁他,我便嫁他,师父若要我爱他,我便爱他。’我根本从来就没爱过你!师父后来问了跟你一模一样的话,我当时的回答是‘我要像师父一样,拥有无上的力量,成为战神,无坚不摧,无所畏惧。’当时是,现在仍是!”

    缮尤看着我,脸上是震惊与愤怒:“藏迟,你——不行,你不可以走,你不可以离开我!”

    我抽出红柔剑:“好,那你我今日便在这里做个了结,我输了,生死由你,我赢了,放我离开。”

    缮尤仰天大笑:“藏迟,到最后,你要跟我兵戎相见吗?好,我便陪你一战。”

    话音落,天空瞬时电闪雷鸣,强大的结界迅速形成,将我与他包在其中,结界中属于他强大的灵力将我压迫得喘不气来,衣袍被狂风卷起,他如一颗坠落的殒石向我冲来,我挥剑而上。红柔剑光激荡出万千气波,结界被我俩强大的灵力碰撞迸发出来的强大力量震出裂痕。

    从未真正跟他交过手,我从不知道他的力量可以强成这样。红柔剑一次次挥出,他挥袖以灵力成剑做挡,瞬时之间已过百招。我恍惚想起,幼时崖边练剑,他便是这样陪我。我挥剑挥得满身大汗,他轻松无比,仿佛只是逗弄一只愚笨小兽。最后我精疲力尽倒在他怀里,他替我抹一把汗,笑道:“这么努力干什么,嫁了为夫,还怕有人欺负你不成?”

    我委屈,我愤恨,他从来就不明白我心中真正的追求是什么。

    灵力激荡得结界摇摇欲坠,若非这结界,我想以我两人这样释放强大灵力的相斗,方圆千里将移为平地。他没有表情,动作轻松,一道道强光打在我右手腕上,几乎要将我的红柔剑打落。我气得满脸通红,恨他的平静,恨他稳操盛券的模样。我高呼一声,高举着红柔剑逆流而上。

    剑身没入他腹中时,我有一瞬间的怔愣,我呆呆的握着剑柄,看着鲜血顺着剑柄流到我手上。

    我抬头看他,我以为会看到他愤怒的表情,却没想到他在笑,笑得灿烂明媚,风华绝代。

    “你挥剑上来的时候,我一直再想,你会不会真的一剑刺进来……会不会心狠至此……是不是心里一点也没有我……是不是真的厌我至此……现在不用想了。”

    我喉间哑涩,说不出话来,随即胸口一痛,已经被他震飞。

    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天边,我茫然地坐倒在地下,怔怔地看着天边。待夕阳落尽的时候,我弯下身,抱着膝盖,蜷成一团,痛哭出声。

    我从来不想这个结局,我从来不想。却终是我负了他。

    陆吾族灭的时候,我的心就已经死了,我根本就没有情,没有爱,不知道怎么回应他,怎么爱他。然而他消失在我面前时,我再一次感到心一点点死去的痛苦。我想不懂爱,我不知道怎么爱,但是我的心里,一直是有他的。

    “无论轮回转世,无论前世前生,你的心里永远只有缮尤一个人,哪怕你不爱他,你的心里只能有他。”

    回到天庭后,又过了五百年,我终于天上地下再无敌手。前所未有的被封为三坛元帅,统领天地中三坛,天庭中所有天兵天将皆在我号令之下,我成了名副其实的战神,缔造了天庭战将新一代神话。站在荣耀的顶端,我原该满心欢喜,却总觉得心中空落,仿佛丢了什么。

    我回到了北极紫微山,被天女引进了空空荡荡的紫微天宫,我恍然失神,他还是没有回来。

    那日那一剑,他是可以躲过的,他没有躲。他想看我是不是真狠的下心刺下去,我刺了。从此自后,他再没有出现过。他躲了起来,他不想再见我,连紫微天宫,他也不愿回去。

    紫微天君在花园里见我,教了我几式剑招,叹了一口气,便弃了树枝。

    又两百年后,平静了许久的魔族们又开始蠢蠢欲动起来,天帝命我带兵征讨,我接了军令后领着天兵天将浩浩荡荡地出征。

    然后,在一片肮脏的沼泽林中,我终于看到了他。

    他一如紫微山下初见面时的随性,笑容绽放。他斟了一杯酒,遥遥向我举起。

    “藏迟,好久不见。没想到会再见到我吧,这一次,天上地下,你再也逃不开我了,我等这一天很久了……”

    我泪流满面,举起了手中的红柔剑。

    当日紫微天君授我几招剑式后,弃下树枝,长叹了一声:“天轨星相,缮尤注定难渡情劫,一念成魔。我偷窥得天命,逆天而行,将你留在身边,寄希望于你们自幼相处,可以日久生情。然而你和他,却还是走到这一步……陆吾族灭,全族怨气积归你身上,唤醒了你体内的陆吾神性。”

    “陆吾性暴,英勇无比;陆吾性娇,高傲自尊;陆吾性淡,无情无爱。”

    “缮尤成魔,魔君重临。魔道无法,天地不容。陆吾重现,注定嗜魔。”

    泪水滴在火红的红柔剑上,顺着剑身凝成血红滴下,紫微天君最后两句话飘在我耳边:……魔君重临……陆吾重现……

    红柔剑出,洒下万千红泪。缮尤,你可知,我等今日亦等了五百年……

    这一次,天上地下,我的确再也逃不开你了……

第105章() 
第一札:

    寂静深夜响起几声扣门声,京郊古宅门外来了一位客人。

    “我乃凫丽山下的一具枯骨,赤沙埋骨百年,唤为骨姬,听闻鬼仙人居于此地,特来拜见。“

    微的门缝中伸出一柄铜杆灯笼;青白光辉照亮门口站着的骇人骷髅,惨白的头骨上只剩下两个深深的黑洞;空茫地看着前方。

    灯笼收回;片刻之后;沉重的乌木大门缓缓打开。青衣侍女侧立廊柱之旁:“客人请进。”

    灯笼微弱的光线只照亮周身寸步的范围;长长的曲廊看不见尽头;一切都被夜的黑暗吞噬。不知走了多久;引路的侍女停了下来,将灯笼提了提;几缕昏黄烛光从前面一扇雕花木窗中透出。

    “夫人,有客人拜访。”

    投影在窗下青砖上的光线颤了颤,映出一道人影。

    “凫丽骨姬;找我何事?”

    骷髅躬身行了一个礼,头颅微侧,尖细的五指骨节叠在腰侧,礼数周全,可惜一具骨头已不复曾经风情。

    “我本农家女儿,生于蝗灾盛行之时,父母亡后辗转流浪几地,苦难迭至,后被卖于勾栏,受尽红尘苦楚,二十色衰之时被富户赎为贱妾,被正妻折辱,为奴为婢,幸得上天垂怜,让我遇见命中良人,怎知私奔途中被歹人掠去,奸杀荒野。我一生坎坷卑微,最终轮落赤沙掩埋,肉腐骨存,怨念无法抿灭,魂魄执念枯骨,不入轮回。此后百年,我万念俱灰,只以此落魄姿态隐居凫丽山中。谁知月余前,我偶尔救得一名落水男子,竟是我前世良人的转世,于是日日于床榻之前悉心照料。我自知形貌骇人,只得披宽袍,戴帷帽,如此掩饰。明日之后,他伤病痊愈将离开凫丽山,我知人鬼殊途,没有结果,只求在他离开之前,能以前世像貌与他见得一面,恳请鬼仙人怜悯,复我肉身。”

    “枯骨生肉,不是难事。但我凭何帮你?”

    颚骨动了动,骷髅曲膝跪于地上:“鬼仙人心怀慈悲,渡妖济鬼,在妖鬼之中名声远扬。只要夫人答应帮我,骨姬愿为夫人奴役,炼狱蛮荒,血池火窟,只要夫人吩咐,骨姬万死不辞。”

    “奴役吗?”屋内之人沉默了片刻,“我最近确实想再收一个奴役。好,我答应你。木娑,让她进来。”

    青衣侍女没有表情地侧头,目光在骷髅的头颅上淡淡地掠过便收了回来,躬身:“是,夫人。”

    天明之时,薄雾笼罩了满山草木,一个体态丰腴的美貌女子走出了京郊古宅。

    重获肉身的骨姬如初到人世的婴儿一般,用鲜活的肺呼吸了重生的第一口清新空气。她的双手不自禁地抚上自己的脸,是她渴望已久的柔软触感。

    “骨姬,记住你的承诺。”随着声音从曲廊尽头幽幽传来,沉重的乌木大门在她身后缓缓合上。

    激动的心在胸膛中跳动,她一刻不停地赶回了凫丽山。透过窗户,她看到了端坐在书桌前读书的清秀书生。

    她永远记得与他第一次相遇的情景,她陪着老爷在花园湖畔散步,他在水榭中安静读书。目光偶然相接,他望向她的视线纯净如湖畔的幽淡水香。

    那一世,她是染尽污浊的贱妾,而他是一尘不染的富家公子。他晨曦般的美好像貌映进了她的眼,而她的卑贱污秽在他的熠熠双眸中无所遁形。

    刻骨之爱,百年不忘,她静立在门外良久凝视。直到门内的书生发现她,仓皇站起,她才涩涩一笑,隔着窗户向他哽咽道:“良人,你可知我这一等,等了多久……”

    深夜的长安街,空洞得连夜风也消匿无踪。灯笼微弱的火光随着迎面走来的女子脚步摇晃而颤动,周围的黑影也跟着扭曲蠕动,天地间听不到一丝虫鸣叶动之声,安静得如一潭死水。

    七月半,长安街,骨姬如约而至。

    “骨姬,你将是这场盛宴中的饵。炼鬼之时,所有鬼物尽为食料,无一幸免。我再问你最后一次,你不后悔?”

    骨姬提了提手中的灯笼,照亮前方黑暗的前途,她看到了他,盛开的桃花丛中,他面庞如玉,唇角微扬,言笑明媚。

    她扬眉一笑,媚姿冶艳:“我不后悔。“

    她向前方走了一步,仿佛是宣告盛宴开始的讯息,灯笼的烛火突然熄灭了,黑暗一瞬间放纵地吞噬了天地。属于黑夜的子民们迎来了他们最盼望的时刻,撕咬、搏杀、殴斗,贪婪饥饿的鬼物们在扑向饵料的同时互相残杀。

    鬼物临死前的尖啸如尖锐的金鸣之声,开启了血的仪式,她的身影瞬间被无数黑影掩没。沉沉浮浮间,她又忆起了前世,干净的男子静卧软榻之上,她替他将落在发上的柳絮捡去,轻轻爬上软榻偎进他怀里,在他耳畔低语。

    骨姬扶上自己平坦的腹部,蜷起身子,表情变得柔和。过了今夜,所有罪孽都结束了,执着百年的心愿啊,她终将与他永不分离。

    长安街已经被无数鬼物重重包围,七月半鬼门大开,无数挣脱逃出地狱的饿鬼终于跨出门槛而获自由,却被美味饵料吸引而邪性大发、见血杀戮——重获自由的一刻,便永远消逝。

    空巷中起了一阵风,墙上的砖块被风卷落到地下,摔得碎裂,同时传出女子平平没有起伏的声音。

    “火蝶,住手,时候未到。”

    一个紫衣少女从空巷之中走出来,稚嫩的脸庞完全如不通世事的深闺之女所有,双眼明亮而晶莹,望着前方的表情宛如见到希世珍宝般惊奇不已——如果她看向的不是地狱般的场景。

    跟在她身后,缓缓走出一个素衣女子,及地的长发如一滩墨色瀑布垂落在她身后,将她的半边身影完全吞入不详的黑色之中。她穿着式样简单朴素的长袍,只在额头镶着一块黑色的水滴型宝石。

    “夫人,等骨姬从祭坛出来,你真的要收她为奴役?”

    鬼仙人看着几步外的修罗场,沉默片刻淡淡道:“她出不来。“

    惨叫声渐渐平息,当最后一只鬼惨嘶着消散,枯姬挑着灯笼疲惫地站起来,身子晃了晃,扶着墙壁站稳,她望向鬼仙人的方向躬了一身,端庄得体:“夫人,骨姬已完成承诺。”

    “吾之奴役,尔名土啻。”

    骨姬跪下叩谢,身子却蓦然僵在了原地,一缕黑血沿着她的唇角流下。

    鬼仙人的视线落在骨姬身上,但表情却像透过她看着别的人:“土啻,出来吧。”

    巨大的痛楚袭来,骨姬瞪大眼,看着腹部如十月怀胎般高高隆起,随即从内部撕裂,升出一只细嫩小手。

    “怎么可能……怎么会……”美丽光滑的脸庞瞬间凹陷下去,她痛苦地挣扎,却阻止不了婴儿从她腹腔内一点点爬出,“怎么回事!鬼仙人,救我——”

    “炼鬼之时,所有鬼物尽为食料,无一幸免。我已经警告过你。”

    “不,我已经不是鬼物,你给了我肉身,我已成凡人,你承诺了我……”

    “你当然不是鬼物。”鬼仙人蹲下身子,向婴儿缓缓伸出手,“但你腹中有鬼,自然得剖腹取之。”

    骨姬瞪大双眼,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不,不可能,不可能的……我……”

    “你身为人妾却勾引继子,被拒绝后恼羞成怒不惜暗通匪贼洗劫夫家,将一家百十口人全数杀害,最终你也未逃恶报,被杀荒野。你怨念不消而成鬼物,百年后又执着于你的继子,为求永世相守,不惜将他生魂食下,生生世世禁锢于体内。也是你的执迷不悟让你成为这阵法中的最后一只鬼物。”

    骨姬怔愣片片,却是苦涩一笑:“还是瞒不过啊……”她抬起头,看向暗无星辰的夜空,喃喃自语:“即便如此——我爱的良人啊,我们还是永远在一起了,永远。

    随着话音落下,她鲜活美满的身躯倾刻化为粉尘,随风而去,如前世她将刀刺进他的胸膛,血花飞溅;如今生,她将他食下,骨肉拆离。

    生命终结瞬间爆发的惊艳光华,瞬间湮灭。

    鬼仙人将手中一张写着“枯姬”二字的黄符扔出,火舌卷着纸边,瞬间便烧得连灰都不剩。

    “红颜命薄,荒野枯骨。由贪妄而身死,因执念而化鬼,便只为一句‘求不得’,可笑可笑。”

    鬼仙人转身,下一刻,狭窄的巷道与拥挤的房屋建筑间,再见不到一丝人影。

    长安街头又恢复了平日的宁静,仿佛刚才的血腥一幕什么都没有发生。

    〇二

    亲王府的小厮三苦一大早便来到京城郊西的一座古朴老宅前拜访。这座老宅不知何时而建,何人所建,好像很突然的,它就那么大大方方地出现在了山脚下,用一扇常年紧闭的乌木阔门迎接宾客。三苦停下马车,将马栓在大宅门口的石柱上,拿出亲王的信笺向前走去。

    三苦的手还没扣上门上的铜环柄,宅门便打开了。一脸淡然的侍女侧身:“进来吧。”

第106章() 
〇二

    亲王府的小厮三苦一大早便来到京城郊西的一座古朴老宅前拜访。这座老宅不知何时而建,何人所建;好像很突然的;它就那么大大方方地出现在了山脚下;用一扇常年紧闭的乌木阔门迎接宾客。三苦停下马车,将马栓在大宅门口的石柱上,拿出亲王的信笺向前走去。

    三苦的手还没扣上门上的铜环柄;宅门便打开了。一脸淡然的侍女侧身:“进来吧。”

    在侍女的带领下,三苦走过长长的曲廊进入院中,正中央是一个花藤架,绿色的藤蔓缠绕着支起了一块四四方方的小空间;花架上开满了各色花朵,藤架下漂亮的侍女们正围着中央的什么东西嘈嘈嚷嚷。三苦站在侍女身后;侧身探了探脑袋;想看清被侍女们围着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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