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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尽天下终成伤-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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翰深之虽是苦着脸,却也宠溺地朝她摇头笑了笑,“傻丫头。”
二人走得远了,夏若回眸看去,那一抹蓝影还待在原地,衬着四周的雪景,楚楚动人。
夏若笑笑,“王爷很宠亲妹。”
翰深之略微不自然地也跟着笑了笑,“毕竟与她从小一同长大,若你也”
“王爷说笑了,”她侧了脸,神色隐在茫然的雪景里,“雪还未停,风倒是住了,照这样子,三日内能到上京罢?”
翰深之愕然张了张嘴,却只是敛了神色苦笑道,“你回去等半个时辰,我将一切都安排好。”
夏若肃然上了马车,又将帘子掀了一道缝,“王爷,恕我多嘴一句,手下还是少招些心怀不正的人为妙。”
他听得一愣,反问道,“说的是谁?”
“今日守院的一人,神色对与否,一眼便知。”
翰深之点点头,“你先回去,我安置好这边,立马便送你去上京。”
夏若低头作礼,“劳烦了。”
手一抽回,她整个人便软倒在坐垫上,恍然间马车轻震一下,想必是已动身,方才放下车帘的一瞬,他眼中明明灭灭的清愁并非是未察觉,只是如今的身份,除了视而不见还能奈何。
阿力,我们回上京便好了,只有你,才是我的至亲兄弟。
下了马车,有个惊惶的声音便如炸雷般响在夏若耳际,“殿下!不好了!”
她抬眼望去,东珠正从府门口跑过来,“您身边新收的阿力,他被护卫扛回来了!”
“出了何事?!”夏若杏眸圆睁,只觉得脑中轰轰作响不已,脚下又是发软,忙攀住东珠的打过来的手臂尖声道,“阿力怎样了?”
东珠吓得只要哭,夏若心烦又慌,推开她便往府里跑去,雪落了一上午,积了厚且深的一层,一脚下去简直要没过双膝,她白着一张脸,大氅拖在雪地里行走不便,她索性解了丢在一旁,东珠跟在后头还不及她走得快,只听得前方似有人扶了她一把,她满眼尽是被雪覆得茫茫一片,哪里还看得清。
那人也不说话,横打便抱起她往屋里走,东珠在后头喝了声“放肆”,便再了无声息。
夏若有些惊疑不定是谁敢如此逾礼越距,却是进了屋,那人将她放至地上,抱拳说了声“得罪”,竟不是垂首严肃状,反而一副笑意盈然的德行。
她定目看去,正是去寻翰深之时在马车外头对她暗中起了旁的心思的护卫,回想起来,又见他满不在乎的嬉皮笑脸,只觉难堪,扬手便给了他一巴掌,对他喝了声,“无礼至极!”
他有些错愕,低头下去的一瞬眸中闪过一丝狠辣,无谓一笑,“我见殿下于雪中行走有碍,便帮了一把,怎料竟被殿下斥责为无礼了?”
夏若冷笑,“你只需搭一把手便可,竟还做如此放诞之举!”她目光四下一扫,此屋竟是偏房,现下一人都无,心里有些无底,不欲多说转身欲走。
她只觉他眼神脸色愈显可怕,提着一颗心走到门口,他也无其他举动,刚要踏出门槛时,那人却轻笑着将她往后一拉,竟直抱她进了怀里!
夏若惊惧着脱身,他却是一脸阴笑着凑近了,“反正殿下也说过我这人无礼,那索性便痛快一回好了。”
“你大胆!”她平常说话有几分胆色,现在却慌得不知说何才能脱身,“王爷立马就回来,当心你的下场!”
“怕什么”他有轻微的酒气,应是之前饮过薄酒,“王爷从来没碰过的人,想必他应是瞧不上的,只是听说要送你进宫?”他低低一笑,满脸皆是迷乱,“这过了许多日都还没动静,想必也是得不了宠的,便跟了我如何?也不枉费这倾国的好姿色”
十五章 终能脱逃 幸()
她听着难堪至极,扬手便要给他一巴掌,却在半空被他格开压制于身下,门外似被锁住,东珠连连叩门,“殿下?可在里头?阿力正等您过去看望呢?殿下?”
她张嘴欲喊,他又腾出一只手来捂住她的口,东珠叩了极久的门也不见回应,人影便隐了去,之后似又听她叫了声“王爷”,夏若拼尽了毕生力气侧开脸去,正见身边是面壁橱,此时被抵在墙上全身都是动弹不得,她几乎咬碎了嘴唇攒出一丝力气抬脚往侧使劲一踢,屋内呼啦一声巨响,一人半高的汝窑瓷花瓶撞碎在地面,如惊雷于平地炸起,门霍地被人踢撞开来,翰深之一脸震怒地站在了门外。
夏若狠狠朝那人肩上咬去,翰深之快步走近一把拉开与她抗着的人,因是背对着他,翰深之也来不及看,翻转过身去便给了他一拳,被揍之人倒在地上半天才挣扎着呸地吐了口血沫子,翰深之再看去,禁不住面色有些发白,“为何是你?!”
那人摇晃着爬起来擦了嘴角,却是哼笑着,“王爷认得我?我还道这几年在您这别院里做护卫,您该是早忘了呢。”
夏若惊疑几许,却未料到翰深之竟是倾身过去将那人扶了起来,并无方才的半分责骂,“兵部侍郎的公子肯屈尊将就于小王别院,如何能忘。”
她心里忽地凉凉一片,又见那轻薄之人斜睨着瞧过来,笑得面上的欲望明灭暗渡,翰深之眼见不对,忙转身道,“你说要带走的人是谁?可是东珠说的现下受伤的那名护院?”
“嗯,我收了他做我义弟,跟了我姓夏,名城力,”她侧身躲开快招架不住的如狼似虎的掠夺目光,心知翰深之定也拿那人奈何不得,举步便往屋外走,“请王爷遵守承诺,送我与义弟回家。”
她匆匆出门往回廊右处拐了弯回房,似乎听得那人开口与翰深之说了些什么,东珠正等在房门口焦急望着,见了她忙喜道,“方才总也找不到殿下,幸亏王爷回来了,殿下当真是在那间偏房里么?”
夏若沉脸道,“问这许多作甚?还不赶紧带我去看阿力!”
东珠忙应了推开房门,夏若先是被满室缭绕的药香雾气熏得不提防咳了声,再走进了往床边看去,有一白衣女子正背对着端着瓷碗为阿力喂药。
她只觉身形有说不出的熟悉,那人却是不转头便说了话,“太久没去若仙斋罢?怎么连这点药气都能呛着你。”
她听了这话一颗心扑腾狂跳了几下,几步并作一步上前走到那女子正对面,“白术姐”她鼻头蓦地酸涩至极,却又换了些微戒备之色,“翰王爷说你回了上京,再不会回来,可你如何又”
“我自是奉了四殿下的旨意,秘密接你回上京的,”她将药碗往旁边茶几上一搁,神色自若地笑了笑,“若是不怕我还与翰深之有牵连,便与我回去。”
“我自是要回去的”夏若垂了头去看正昏迷的阿力,又回头检查了门扉正紧闭着,转头向白术低语,“我从前便猜到白术姐定是不会长留北狄,可你孤身一人,嗣墨哥为何让来接我?”
“殿下向圣上请旨上阵助李家军一臂之力,又替你告了病假,林显季如今在朝风生水起权势煊赫,若让显眼之人来北狄必是不妥,我在北狄带了几年,对翰深之的狡兔三窟又是轻车熟路,”她抿嘴微微一笑,“若论谁来护你回上京最好,我便再合适不过了。”
“他”夏若迟疑道,“他怎知我又困在了这里”
“殿下独自一人回京我便有些心神不宁,便特意去王府拜会于他,得知竟是翰深之带了众多人马堵在你们回京路上,必不是好事。”
夏若抹脸深吸了口气,指了指床上的人,“这是我养母的亲生儿子,无意中竟是让我遇见了他,这次也要带他回去。”
“是这样?”白术面色古怪,“怪道我潜进屋内向他问起你去向时,他竟咬紧牙关誓死不说”
“所以你出手伤了他?”夏若有些哭笑不得,“他伤得可严重?”
“我见他面目清秀却眉间发紫,体内必是淤积了不少寒气,”白术无所谓撇嘴,与前些年的姑娘心性一模一样,“年轻人放点血无甚要紧,我打通了他几处大脉,又与他喝了药抹了药膏,休息半个时辰便无虞了。”
她向阿力瞧去,果真面色比先前红润了不少,见白术与自己又重修旧好,一时间不禁喜上眉梢,“东珠那死妮子还乱叫个不停,可没吓到我,既是无事,东西都准备齐全了,那我们便立马回京。”
“嘘”白术朝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蹑手蹑脚附到她耳侧,“翰深之并不知我往北狄来了,我在城门外十里地的地方与你会合,你到时只需将这帕子丢出车外,我自会找着你。”
她轻轻塞了一方丝帕于夏若手中,走至内室里一间窗前,掀开窗纵身一跳,竟也是身手了得,转眼身影便消失在雪景之中。
门外恰有人道,“阿若?听东珠说你义弟被人伤了,可还有事?”
“伤他之人已是潜逃了,”夏若扬声道,“不过无碍,只等王爷令下,我们便可起程了。”
翰深之推门而入,又将门从背后掩上,“方才于偏房内的那人”他神色有些僵,“是兵部侍郎钱复之子,之前因胡作非为惹恼了一众人,钱大人便捆了他来与我学功夫修养身性,可我也不喜此人,便将之分配至这别院里,却是我大意了。”
“他现下呢?”
“我与他说了些话,用了药制住他,你快些出城便好了。”
夏若指了阿力与翰深之道,“劳烦王爷将我义弟送至马车内,他还过半个时辰便能醒了。”
二人拿了厚厚的毛氅将阿力裹得严实,夏若还要将暖炉塞到他怀里,却被翰深之笑着拦住,“别热坏了,你看他现在可不像受冻的样子,面色红润得很呢。”
夏若蹙眉凝神半晌,极郑重地点头道,“也是。”
“这新认的义弟倒有几分亲,”他笑了笑,“我见你自己也没这样防寒过。”
夏若也未多话,翰深之开了门招了个护卫进来,东珠也跟着愣愣进屋来,竟是泪眼婆娑对着夏若,“殿下”
“是东珠呢,”夏若对她点头一笑,“我之前那些日子脾性许是不好,委屈你了。”
“殿下此番是回去了么?”她眨眼怯怯问道,“还能再见殿下么?小婢这辈子见过的最美的人便是殿下了,”她有些赧然抿嘴一笑,“每日见着殿下都觉得是莫大的享受了,殿下以后会忘了我么”
夏若看她无助,倒想起以前的自己,摸了摸她发顶微笑道,“以后若有时间,我便来看你可好?”
翰深之皱了眉在门外风雪里叫着夏若,“快些起程罢,早点动身免得我担心。”
夏若握了东珠的手,取下发间一枚海棠花的素玉簪递进她手中,“若是王爷顾及不到这个别院,你又受了委屈,便向王爷请辞,你到时给他看这个,让他书信与我,我差人来接你去我那里可好?”
东珠止不住嘤嘤哭起来,“殿下待我如此好”
“好啦,不哭了,若不是今日有阿力,我也是想着将你带着走的,”她从怀里抽了块帕子与她拭泪,“王爷催得急,就此别过,东珠,要好好地生活,懂么?”
翰深之早已把阿力送至府外的马车内,此时将夏若的手拉了道,“我背你出去,雪太深,你穿的的衣服别湿了。”
夏若愣了愣,翰深之却已是屈身将她往背上一送,她这才有些愕然,“让下人来就行了,你不必”
“你一向就不喜旁人近你的身,我还担心下人背不好你呢,再说了,”翰深之在她看不见的角度轻轻一笑,“这也许,是哥哥此生最后一次与你这般亲近了。”
她抿嘴半晌,慢慢将头伏在了他肩上,“哥哥”
“嗯?”翰深之微了侧头,“风有些大了,你方才说了话的?”
“未曾,”夏若将头抬高几许,“怕是王爷将风声听错了。”
翰深之便再未说话,院子幽深路极长,夏若却觉得这时光极短,似还回过神来便已被他扶上了马车,那人殷殷嘱咐道,“在路上万事小心,我已遣了五十侍卫暗中保护于你,到了上京与我来书报平安,可记住了?”
夏若点头,“你也要注意休养,政事虽繁忙,你也千万要当心身子。”
他笑了笑,玉色容颜与雪自成一体,“记得呢,你多当心,我便在这里送你走。”
他目送着她,一如翰浅之见他离开那般,夏若眼眶一热,忙放下车帘掩饰道,“后会有期了。”
她倚在车壁上慢慢缓过了心神,再掀了窗帷去看时,行得极快的马车已是稳当得穿过了数条街巷,翰深之深蓝衣袖似随寒风挥着告别,人影迅速地隐成了一个点。
十六章 白术取巧 智()
她若有所失地呆了半晌,转而去看还睡着的阿力,他呓语几句又不自觉微笑着,夏若握了他的手,“世间之事竟是如此怪异,血缘至亲不能共守,共守之人又非至亲,却也好在,你与我还是心意相通的。”
马车行了大约两柱香的时间,已至城门口,车夫递给了守城将士一面令牌,即刻便出了城。
夏若想起白术交待之事,向腰间去摸那条帕子,不禁神色骤然一变,好端端地别在内里腰侧的,怎会突然没有了?
她按捺住心神去想,阿力在旁又嘤了一声醒转过来,她忙作了个噤声的手势,见马车还在急速地往前开着,一路上磕磕碰碰竟是愈发多了起来,又怕开得太急与白术错过了,索性转面扬声对外道,“先停车,歇息会再走不迟。”
她等了几句话的功夫,竟是丝毫未见要停的样子,心下有些纳闷去掀车帘,再看时一颗心简直要从体内蹦了出来,本该由车夫坐着的车凳上空空如也,哪里有半个人影!
即将要上山路,前面的马却像疯了似的不停蹄往前奔驰,夏若低头去看被雪覆住的车辕,隐隐有几丝血痕,去摸上有温热,车夫应是出城不久被暗算了,夏若思来想去,只觉无暗敌要防,且此次行踪秘密,谁来冲她放这笔毒箭?
阿力从背后起身,迟疑道,“怎么了阿姊,这马车开得好急,怪难受的。”
“既是你醒了,赶紧过来帮把手,”夏若苦笑着回头,“拿剑把这绳子快些砍了为上,这马怕是受惊疯掉了。”
阿力听了直吸了口气,将夏若往身后一揽,“阿姊别怕,我这就来办。”
他虽年少,行事却是果敢,当机立断削了马身上的缰绳,那马长啸一声竟是头也不回地跑远,夏若呆了半晌,又拍了拍阿力的肩,“这下苦了你,只得与阿姊在这雪地里待一会了。”
阿力将车帘放下,又推夏若道,“阿姊往里面坐些,外面天凉莫要冻着了,”他转而又愤愤道,“今儿总有些奇怪事,先是有人把刀架在我脖子上,现在好端端坐在马车里呢,车夫倒没人影了。”
“那是阿姊的旧友,她不认识你,便以为你是翰王府的其他人,”夏若苦恼地再去摸腰间,依旧是没有白术交给的帕子,“我们现在就是要等她。”
“原来是找阿姊的”他摸摸鼻子,“本来是回来问东珠王爷的去处再去禀告的,我见个女子在屋里,身形又不像阿姊”
“东珠!”夏若蓦地拍手道,“那帕子原是留在那处了!我拿帕子与她拭泪,竟忘了那是信物!”
她满脸懊丧,“此时回去又无令牌,惊动太多人也不妙,
这可如何是好?”
阿力安慰道,“阿姊还有我呢,车内有干粮和水,咱们若是等不到,自己回去也一样”
话音一落,他脸不禁红了红,夏若笑着摸摸他的头,“这荒山野岭的,雪都覆住了路,且不说我们不知方向,单是山路难走都是麻烦事,”她轻轻叹气,“可我也不怕,阿姊之前弄丢过你一次,这次绝不会了。”
“以前也是雪地呢,”他爽朗一笑,一口白牙晶亮亮的,“那时还小只晓得害怕,现在我是男子汉了,换我来保护阿姊啦。”
她听他一番话,想起从前失散的忧惧情景,又见现在他已是少年儿郎的骁勇身段,心里正悲喜交杂之时,雪地一片震动,夏若心里一突,忙对阿力低声道,“今日的确不对劲,总觉得会遇岔子,待会你不用说话,阿姊自会应付。”
阿力有点古怪,“阿姊,我从未问过你,你怎么还会和北狄王爷相熟”
却听车外一声高喝,“前方是何人,速速出来接受盘查!”
夏若将车帘全都掀起来,淡淡道,“官爷可是在外查阅完毕,回王都复命的?”
那为首之人又是一声喝,“你倒是啰嗦,让你出示盘查之物,还多说这许多作甚!”
夏若自在上京被林嗣墨护着便从未受过如此呼喝,脸色僵了几分,却还是耐着性子道,“令牌都在我家车夫身上,他方才见马脱了缰便去找,现在也不知去向。”
“车内还有别人?”
夏若怕惹怀疑,“我与我家夫君去探亲,只等着车夫找回了马便可行走了,不耽误官爷回城复命的事情。”
“夫君?”那人不知为何突然从怀里掏出一副画像,面上有些惊疑不定,连对着夏若比了比,冷笑道,“叫你家夫君出来一见,怕不是你这小娘子在骗人罢?”
“不敢对官爷如此瞒骗,”夏若掩袖,刻意垂了眼帘,“我家夫君着了凉正昏睡着,外头天寒地冻的”
“少夫人幸而还在呢,我总算赶到了!”马车后忽然晃出一个女子对夏若眨眼笑道,“前方可是查令牌的官爷?我这儿正好还有一面,我这便替少夫人去交了给官爷查看。”
夏若扑腾着的心需总算重重搁了下来,见白术缓缓走上前去,忙回身抓住暗处阿力的手,掩唇低声道,“准备好了,待会抓牢阿姊的手。”
白术以前曾与夏若说过,遇见人多被困的情形,跑定是跑不过的,最简单的便是放毒,抓了这个把柄在手,谅对方也不敢轻举妄动。
一阵风吹来,正是向那群官兵装扮的人马迎面扑去,白术眼疾手快,扬手便是洒了一把粉末,一时间对方众人俱是反应不及,伏在马背上低咳起来。
那为首官兵怒目便欲拔刀,白术却拍手一笑,“诶,官爷且慢,若是动了力气,只怕毒发便在下一刻了。”
一干人皆是变色,那人咬牙忍住气,“与姑娘萍水相逢,却为何下手如此阴狠?”
“有事相求,想必官爷也不会轻易同意,不若化被动为主导,如此一来必是好说话得多。”
“说,”那人吐出一口浊气,“然后把解药给我们。”
“不急不急,这药性虽猛,身亡却在一个时辰之后,”白术笑眯眯道,“我们慢慢相商也不急。”
夏若暗自咋舌,又听那人粗声粗气委婉来求道,“姑娘尽管说便是,我们若能办到,自是有求必应了。”
“如此甚好,劳烦官爷匀出一匹马来让我系到我家马车上。”
那人果真依言照办,夏若不禁对白术啧啧道,“还真有你一手。”
白术嫣然一笑,一身白衣似莲出尘不染,“小弟弟,你看我与你家阿姊哪个更有法子些?”
夏若也回身对阿力笑,正要说话,阿力却是刷地红了一张脸,支吾着转过身去了。
夏若若有所悟对上白术眼神,白术也是垂眉不语半晌,又转身往官兵处走了几步,于袖间掏出一枚蜡丸抛到那官爷手里,“这蜡丸三炷香之后自能化开,现在却是捏不动的,里面有备着的解药配方,”她扬眉抱拳一笑,“请官爷让道放行罢,我们还要趁天色赶路的。”
待脱身数十里路后,夏若递了个暖炉在赶车的白术怀里,“你那解药还得他们自己去配?”
“傻妹妹,”白术扬了马鞭装模作样喟叹了一声,“你还真信我给他们投了毒?”
夏若一愣,哭笑不得地反应过来,“怎么还想从前一样爱捉弄人。”
“我的毒名贵得很,那是用来对抗大敌的,随便用在他们小喽啰身上岂不是浪费?”她转头对夏若笑,“总之只要能脱身,管它是什么阴损法子呢。”
夏若也好笑,“人家一群大老爷们,被你个姑娘家耍得团团转,现在保不准在吹鼻子骂娘呢。”
“反正我又听不到,”白术无所谓继续赶着车,阿力却冷不防说道,“那姐姐给他们的蜡丸里装的是什么?”
“内有我八字箴言,”夏若与阿力肃目去听,白术哈哈一笑,“欺男霸女,老天同诛。”
夏若嗤地一声便长笑出来,“可冤枉人家了,你这性子还当真难管住。”
白术也跟着笑了半晌,忽而顿住轻声道,“这次回上京,我见他了。”
夏若止了笑意去看她,幽隐的愁怨被她祥和静好的面容冲淡了几分,语气平淡得像看破了世间尘缘,“他似老了不少,从前总觉得他如谪仙不食人间烟火,竟不知他也是个凡人,会忧心,会愁苦,会为了旁人消瘦如斯。”
她轻且长的叹气似鸿毛拂过心尖,夏若怔神,也不知林嗣墨现下在军中过得怎样了,是否为军情憔悴了容颜,是否添了几许愁意在眉间。
可他那样骄傲的人,应是不会的。
“阿姊,咱们是要去哪儿?”
“上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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