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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尽天下终成伤-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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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殿下?夏若蹙起眉努力回想,似乎的确有人日日在自己耳边称呼一个人为殿下的。
是一个人么?好像也不止一个,她茫然着理不清头绪,自己的手好似被一股力突然攫得更紧了。
“阿若,你定还在怪我那日未早先前去营救见放之事确是我对不住,我已为他抄了百卷佛经,父皇也为他加封了神勇大将军的功勋,他应是能安心了”那人哽咽些许,“我那日若不是为着与北狄新主谈那些事情,或许便能早些”
他拿自己的手贴在了一方温软之上,随着说话有轻微的嗡嗡震动,“是我太自负了,我并未料到林显季会掌握如此多的弓箭手,阿若,你还不愿醒来么”
她有些茫然,并不知他在说些什么,也不清楚他说的这些是否真与自己有关,良久后似乎有极长的一声叹息,“罢了,让她休息着,我晚上再来看她”
夏若有些急,心想着你话还未说完呢,抬手就要去拽住方才说话的那人,却是身体纹丝不动,她忽而记起自己的眼睛还好似未睁开,正折磨着,脚步声渐渐远了,周围又是一片寂静。
脚步声又不知怎的回转过来,似还伴随着嘈杂的人声,“杜小姐,您可不能进啊,殿下吩咐过,这间屋子里住着的不是一般的人,除了白术姑娘与殿下他自己,旁人都是不能进去的。”
“旁人?”被称为杜小姐的女子呵地一笑,“我在殿下身边待了这样久,原来还只是个旁人?!”
“杜小姐,我照看的人正休息着,还请您莫要如此大声喧哗。”
那女子的声音忽地小了许多,却还是有些愤愤,“白术,殿下他怎么回事儿,没日没夜地处理公务不说,还能在不眠不休里留出一些时间过来这里,我今日还真想看看,这里是有什么好东西值得殿下如此挂心!”
与她对着话的女子也是不卑不亢道,“殿下的事情太复杂,我也不知道,若您真为殿下考虑,那还是请勿忙上添乱,先回住处去罢。”
“白术,我今日非要”那杜小姐还欲多言,却被一边的声音喝住,“杜蘅!你在此处做什么?!”
她声音有些抖,却还是笑着,“见过殿下,小女只是担心殿下身体故而”
“我身体有什么可值得你来担心的?”他冷冷道,“若真是关心我,怎么会在这里?”
方才还吵嚷着的地方霎时安静下来,女子有些讷讷道,“那殿下殿下神色正好,我便先告辞了”
“嗯,”他似有些不耐烦,“退下罢。”
一行人的脚步声拖沓着走远,那人疲惫道,“事事都不让我省心,这杜左将军明明是个不会花花心思的人,竟也能想到将她女儿送来这边讨好人。”
叫白术的女子轻轻一笑,“杜小姐可却是说她自己仰慕熙王府的殿下已久,所以才求着她父亲来这边见您呢。”
“见我的话,过了许多天也应该走了,整日里吵吵嚷嚷,真是糟心。”
“殿下莫不是无福消受美人恩?”
他叹了口气,“再美也比不过我的阿若,我现在谁都不想,只想着她能早些醒转来”
阿若
夏若听了这名字有些恍然大悟的样子,莫不是在说自己?她心里一突,千回百转之间忽而睁了双眸,脑后只觉隐隐作痛,她抽了口凉气朝那二人说话的声音看去,他们听见响动也讶异着看过来。
夏若第一眼便觉这男子气度非常,芝兰玉树一般的人正巧站在曦光里,宛如天人。
他见她睁了眼,一时间像是惊喜不已地提步便走过来,俯下身猛地抱住她在耳边带着泪意道,“阿若你你终是”
“你怎会知道我名字的?”
夏若说了话便闭紧了嘴,自己这声音干涩得犹如破风箱,那人也只是轻蹙眉,随之而来的却是他蓦地出声道,“我怎会知你名字?!”
她见他盯视住自己,往后靠了靠,“我头疼得很,感觉忘了不少东西,我以前”她顿了顿,再开口时换了小心翼翼的语气,“我是不是认识你们?”
白术抽了口气,林嗣墨的右手却搭上了夏若的脉门,屋内沉静片刻后林嗣墨又再开口,“脉象平和,无碍了。”
他复而抬眼朝她温润几许的笑,“是,我们认识许久了。”
“那些事,你忘掉反而更好些,”他低低一笑,双眸流转万丈华光,“总之,你能醒来与我说话,便是再好不过的了。”
她见他隐隐有些苦涩,也不好多问,只得道,“既是认识许久,我指不定今后也能再记起来,你莫要多想,”她抬首四下看了看,“这是何处?”
“青州,我们大庆与北狄已达和解,明日我们便拔营回京,”他笑着抚了她的发,“北狄新主也会随我们回京面圣,明日你便能见到了。”
她正要说话,肚子却叫了几声,她脸红道,“有些饿了”
白术忙笑道,“我去给你端吃的来,累的话先躺会。”
她目送她出门,转眸朝他看了几眼,“我也忘了你名字,刚才那位姐姐的名字我也忘了”
“我叫林嗣墨,”他伸手翻过她掌心细细划出字体,“那位是你白术姐,你以前总喜欢与她一起说话的。”
她轻轻“哦”了声,“我不太想说话,总觉得好累,”她闭了眼,“你们会不会很失望,以前我应该和你们很亲密的,可突然把你们全忘了”
廿七章 当真失忆 药()
“阿若的心思往日里总是最好的,不必如此想,”他轻轻浅浅笑着,“说来,阿若你还欠我一样东西。”
她慌神睁开眼来,“是什么?”
“一场婚事,”他缓缓近身将她牢牢抱在怀中,语气温柔得要化出水来,“阿若曾经许诺过我,回京便与我成亲的。”
她猜得出自己与他定不是普通关系,便顺意点点头,“那我们回京便成亲。”
他低低应了声,“我这次,定不会再让你逃掉了。”
夏若昏昏沉沉地回抱住他,转瞬却又睡了过去。
再醒来已是傍晚,白术上午端过来的细粥并几样小菜还好端端地搁在房里的小圆桌上,凉透了。
林嗣墨晚上带了卷宗到她房里来,夏若有些诧异道,“带这些过来干什么?”
“我在这里看你睡着,以前你夜里睡觉也是极不安稳的,”他从烛台边抬眸冲她浅浅一笑,“我便一边守着你一边看卷宗,你且安心睡着便是。”
“我以前”夏若小心道,“很不安分么?是不是那种很让你们担心的不听话的人?”
林嗣墨温柔一笑,“你以前也很懂事的。”
“哦,那就好”她拉了被子躺下盖在身上,末了又扭头看过来,“你要几时休息?晚上看书有些费神,对眼睛也不好。”
他笑着眨眼,从卷宗上抬起右手来,拿食指指了指自己的眼睛,“你我的眼眸,是金色的,你以前说过,金色的眼睛怎样都坏不了的。”
她心中被某处牵动了下,“啊,是吗”
体内暖气涌动了几分,她闭了眼就睡了过去,迷迷糊糊中似有人摸了摸自己额头,似乎还笑了声,“这丫头,还说着话呢,居然就睡过去了。”
她只觉触到自己面上的手温润无比,似有无边暖意源源不断地注进自己疲惫不堪的身体之中,她惬意到不行,朝那处又蹭了蹭,心满意足地睡去。
再醒来日上三竿,夏若睁了眼来便看见林嗣墨还坐在那张桌前,她揉了眼问他,“你昨夜没睡么?”
他笑了笑,放下手里执着的一管狼毫,“我今早上起得早,便过来瞧瞧你醒了没。”
“这样啊,”她有些脸红,“我总是一睡就醒不过来的样子,让你久等了。”
他走近来把她扶起来,“还是乏力么?”
“就是很累,睡着的时候感觉手脚都没力气动,昏沉沉的。”
他敛眉隐了面上神色,“我昨儿配了药,待会用早膳之前要记得服用。”
夏若头脑之中晕晃晃一片,扶着他站了起来,正有白术端了水盆并洗漱牙具进屋,见夏若穿了衣服站在屋内,先是笑了笑,“青州女眷也少,便让我来服侍你,还望不要嫌弃。”
夏若忙摆了手道,“这些我自己来便好,不敢劳烦姐姐的。”
林嗣墨与白术对视了眼,白术眸内一黯,重而笑开着道,“现在怎的生分了许多,以前你梳头都要吵嚷着让我来呢,来,手伸过来,我与你帕子洗脸。”
夏若有些慌,“或许以前是我不懂事,姐姐千万勿要折煞我了才是。”
她抬眸去看林嗣墨,也是羞赧一笑,“请你先去外间等我下,我洗把脸片刻就来。”
林嗣墨微微一笑,“好,我等你。”
白术与他一同慢慢走出去,临了又回首一笑,“阿若要是应付不过来,姐姐就在外面,叫我声便是。”
夏若忙不迭拿下脸上的帕子,合着热腾腾的水汽与她点了许多遍头。
林嗣墨甫一绕过屏风便冷下脸来,寒气从眼底直冒出九霄,白术驻足望向他,“早先便听说殿下的奇异谷里有灵药,说是那药名为圣意草,说是服用之后便可短暂忘却一些事,可若是过多,便会性格大变沉郁寡言,不知我此言可对。”
他拿眼轻飘飘瞟了过来,白术眼底直视了他片刻,终是架不住将视线收了回去,林嗣墨负手站定道,“我此前只与她服用过几次,还是哥哥去世那段时间,我见阿若整日里沉浸悲意却不能提早告知她真相,索性便拿了圣意草配成的药丸与她服下”
他转了身走至窗边,“可我是另混了些辅药一起的,并且未长期服用,应不至于如此。”
“阿若以前从不拘礼于小事,”白术一脸神伤,“可今日,却是我要为她做这些都不依,还说着害怕劳烦我的话,她若是忘了前尘往事自然是好,可何故连性子也转了如此大的弯?”
林嗣墨捏了眉心仰面一叹,“罢了,我再慢慢与她回想从前,或许能让从前那个整日笑着的她回来也说不定。”
白术也欲说话,林嗣墨却回身做了禁言的手势,夏若挽着发髻正从屏风后头绕着走出来,见了他二人先是顿了脚步,后又退了步隐到屏风之后,笑得有些勉强,“我还道你们都在门外呢,我发髻也匆忙着梳了下,马上便好,失礼之处还望勿要见怪。”
林嗣墨于袖中攥紧了拳头,一脸隐忍却还是笑道,“无事的。”
夏若有些拘谨地走出来,扯了扯衣摆又低头看了鞋面是否干净,“我随便打理了下,应该不算难看罢?”
这话其实正经说着并未觉得有甚,林嗣墨与白术却是异口同声笑了出来,白术面上终于轻松了些许,上前牵了她的手调侃道,“阿若总还是有一样没有忘,爱美的性子倒是一直留着呢。”
林嗣墨以手握拳轻咳了声,“午时便要拔营回京,我们快些去用早膳,”他握住夏若的手,“你现在可有想吃的东西?”
“水晶虾饺或是小笼包,”她皱眉想了想,又加道,“不太想喝细米粥。”
话毕白术已是噗地一声笑出来,夏若茫然朝她看去,见她面色隐隐有宽慰欣喜神情,“阿若口味依旧,走,姐姐为你准备了许多,还怕吃不完呢。”
二人走近前厅,正可以见到不远处的校场,全然是一幅热火朝天的景象,各士兵皆是纷纷吆喝着搬东西,夏若眯眼望去,有位红衣女子正与一位带刀侍卫模样的人说笑着什么,那男子有些眼熟,女子模样妍丽,只是不知为何在这之前为战场的青州。
林嗣墨顺着她视线也望过去,面色一沉扶住她的肩让她坐下,“快些吃东西,你白术姐今日起得早,特意亲手为你做的。”
夏若忙收了神安分坐下,一言不发地动筷,林嗣墨朝外面遥遥一招手,方才她看的那位侍卫注意到忙走了过来,甫一进屋便抱拳作礼道,“双河已打点了军中将士,李上将军今晨已先动身,说是”他瞄了一眼正安静着吃东西的夏若,迟疑了片刻,又道了声得罪,附到林嗣墨耳边低语了几句。
林嗣墨沉默了半晌,叹气道,“如此也好,长公主现在的情况如何了?”
“那日起便咳血,如今也还是一直卧床不起的势头,只怕”
夏若抿紧嘴默默听着,直觉便知这件事与自己有莫大关系,她抬眸去看林嗣墨,正想问问,田双河却一抱拳道,“双河先于外头候殿下吩咐”
话还未说完,已是有抹红影闯进来,声音还好,并不咋呼,倒显温柔得紧,“见过殿下,殿下晨起可用过早膳了?”
林嗣墨未开口,在一旁也正吃着的白术抬头淡淡道,“殿下这不正吃着呢吗?杜小姐可用过早膳了?”
她扭扭捏捏地只知间或朝林嗣墨拿出一瞟,林嗣墨却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眼观鼻鼻观心,夏若见她眼神愈发炽热,又想着昨日林嗣墨与她说过成亲之事云云,心下有些了然,不经意将身子往林嗣墨处凑近了几分,意味不言自明。
杜蘅正想着眉目传情,却被夏若搅了局,有些火大,拿眼便狠狠朝她看去,却不由愣了愣,“这位这位是”
林嗣墨朝夏若宽和点点头,夏若轻声道,“我是熙王府里的夏若,不知小姐是?”
“你,你,你,”杜蘅瞪大了眼,林嗣墨冷冷朝她看去她倒也不畏缩了,只知死死看住她,夏若有些莫名,问了声,“我怎么了?”
“我找你许久了,”她竟是喜不自胜,差点就要扑过来,林嗣墨将夏若揽在自己怀里,寒声道,“杜小姐这是为何?”
杜蘅终于不再一双眼睛只痴黏住林嗣墨,纠纠缠缠绕住夏若,激得她一个寒颤,杜蘅却又瞪了眼喊了声,“不对!当日我与和王见你时,你明明是男儿,却为何,为何,”她面上青白相交,神色瞬换不已,“你怎么会是女儿身!”
“阿若于朝中为官,自然有时要穿官服,官服常能隐去女态,”林嗣墨淡淡道,“杜小姐或可回去一试。”
杜蘅依旧瞪牢了夏若,口里还自顾自念着,“明明,明明和王都说你是男儿,我怎可能”
她居然说着便哭起来,“我寻了你那样久,还以为与殿下亲近些便可与你相识了你却是个女儿身,你骗了我,”她哭着声音渐大,竟有转为嚎啕之势,“你无故骗得我这样辛苦,却现在又装出如此无辜之态,简直是难以忍受!”
廿八章 心之所踪 属()
夏若忙站起来宽慰道,“我忘了不少以前的事情,若是小姐愿意的话,可否告知一二,或许我立马便能回想起来,再与小姐赔罪。”
“你那时是与李小将军一同在如意楼喝茶的”
“住口!”林嗣墨蓦地出声道,“你既已认错,那便不用再做多纠缠,京中官宦人家的子弟也不少,你多留意着些,也不乏有好男儿。”
杜蘅被他喝住,愣愣收了哭意,夏若拍了她的肩,“不若一起用早膳罢,白术姐姐亲自做的水晶虾饺,味道很不错。”
她看了几眼林嗣墨生寒的铁青脸色,又隔着一双泪眼望了望夏若,咬牙一跺脚便转身哭着跑了出去。
夏若呆了半晌,重又默默坐下,静着吃了几口小笼包只觉索然无味,索性放了筷,林嗣墨与白术也是不语静静吃着,她却突然道,“我以前是不是做了许多错事?”
林嗣墨手上的动作顿了顿,换了面上的阴霾朝她抬眸一笑,“并未。”
“姑娘家我都竟能招惹上,”她轻声道,“还有她说的那位李小将军,我仿佛也是认识的,只是方才一听到心口有些发紧,我是不是也辜负过他?”
“未曾。”
她点点头,“哦”了声,“那便好。”
有人忽而在外禀报道,“北狄王上说着要过来与殿下叙话,已在前厅候着了。”
林嗣墨挑眉道,“与他说,我这就过去。”
下人接了话便退下了,林嗣墨见白术也放下筷,三人站起身来漱口又拿帕子净了手,便往前厅去了。
夏若走了几步眼皮有些跳,忙用手按了按,白术见状挽了她手臂,低声道,“可是精力不济?”
她笑了笑,“没有,眼里进了沙子,揉一下便无事了。”
“这也未起风,哪里来的沙子?”前方有人摇扇踱步翩翩而来,边走便笑道,“妹妹还是如以前爱说白话。”
“妹妹?”夏若喃喃一声,脑中似闪过一些片段,林嗣墨已执了她手道,“这是你义兄,也是北狄如今的新主,今日正是要与我们一同回京的。”
“义兄?!”翰深之狐疑着站定了默然半晌,试探着唤了声,“阿若,你果真忘了干净了?”
夏若眉目间闪过一丝困惑,林嗣墨揽过她道,“之前你义兄在上京游玩之时遇险,是你与白术合力助他脱困了的。”
白术点头笑道,“阿若既是不记得也无妨,之后种种如今回想起来,倒真如黄粱梦一场。”
翰深之眼神灼灼地望过来,“白姑娘如今可还安好?”
白术避开他视线,躬身作了礼,撇开头道,“劳王上挂心了,自然是好的。”
夏若见他二人你来我往,也不好做出什么别的表情,只是低了头去看袖口,内层是尽显绣的繁密的海棠花,映在眸中光芒闪烁眼花缭乱。
她不过是眼神闪了闪,整个人便软软滑倒下去,耳边似乎有惊叫声几许,她也无力管了,头重得很,便如此睡过去也好罢。
“阿若这样下去也不得了,睡的时间越来越长,饶是体力再好的人,也禁不住如此消耗。”
这女子声音好熟,应是白术
夏若睁不开眼来,只得茫然去听,不多时响起略带焦灼的男音,“我为何在她里衣袖口内层中找出这许多药丸来?!”
白术似乎低低抽了口凉气,却不敢再有言语。
“我配药的方子她并不知晓,可这些药她是从哪里来的?!”那人似暴怒非常,“我早应该听阿放说的,不与她喂这些药便好了!可谁知道她竟在这上面都留了心眼,这到底是从何而来如此多的!”
他声调都提高了不少,震得人耳膜隐隐作痛,阿放二字像流水般冲过自己的脑内,夏若眉心一疼,似有无边的暖阳照进屋来,她觉得奇怪,明明是未睁眼的样子,耳边却似有少年在大声说笑。
她茫茫然侧耳去听,却又是时隐时现。
“呀,怪道嗣言哥回来的这几日都不去找我说话,原来是被你这好看丫头缠住了。”
那少年继续笑,“你又是谁,竟连我都不认得?”
“呐,你听好了啊,我就是!李、见、放!”
李见放,阿放,林嗣言,见放,李见放,纷杂的景物纷纷向身后退去,那个笑得粲然的少年忽然满身是血,如崩塌的高塔般落地轰然隆隆有声,临闭眼时却又睁了他快泯灭光芒的眸子来轻声对她说,“终于见到你了呢,阿若,我好想你。”
他阖眼似要了无气息,夏若捏了双手便要跑过去扶起他来,脚下却像生了根,挪动一寸都不得,她悲怆着要叫喊也是全无章法,只得胡乱地挥着手,想着拼尽力气也要叫醒他。
他是谁,明明是认识他的,可为何却又忘了干净?
空气里突然出现有力的力量束缚住自己的身体,温润的嗓音似溪水潺潺响起,“阿若,不用慌,我还在呢,阿若,不怕”
她得了力气猛地睁开眼来,两股热意顺着眼角滑至鬓中,见了面前之人却惊着叫出声来,“嗣言哥!”
俱是静籁一片,她兀自出神了半晌,终是拿手掩上面来痛哭出声,“我居然,我居然连见放都忘了去,我竟将往事都忘得一干二净了,”李见放浑身是血的样子一遍遍在她脑中似走马灯旋复不停,她心中悲戚难忍,哭得声音都颤起来,“是我对不住他,我害死了见放,我,我是该为他偿命的。”
林嗣墨将她抱在怀中,沉声问,“你为何又想起来了?”
“我头疼,”她将指甲紧紧掐进掌心,“嗣墨哥,我头好疼,那样多的事情,我不该忘的,我是有罪之人,我不该忘的。”
白术忙拉开她的手,放进了块帕子让她握住,“既是想起来便也罢了,阿若,逝者已矣,生者当好好过活才是啊。”
夏若从未这样着慌过,整个人几欲溃不成军,她猛地推开林嗣墨,身子直往后缩去,“我会害死人的,你们,你们离我远些!以前我也害死过白术姐姐,还害死过嗣言哥,你们若不想死,都要离我远远的!”
林嗣墨眸心一沉,手便欲往她昏睡穴拂去,白术却悄悄止住他动作,“若不让她发泄出来,还要忍到以后去了,她本是刻意忘了却无果,如今心中苦极,如你封了她的心脉,便如堵住即将被洪水冲破的蚁穴之口一般,殿下比我明事理,还是要斟酌行事才行。”
他咬牙沉脸看向夏若,声音却蛊惑般轻柔,“阿若,过来我这边,你不会害人的。”
夏若身形微动,他便将手臂一展,整个人都被他纳入怀中,“这是回京的马车,有我在,阿若还怕什么,你好好睡上一觉,便是破天裂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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