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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枕江湖-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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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良川无秦公死战,宋金刚余孽何尝能降?护国公府三代忠勇义烈,秦英年少英才,处江湖与朝堂之间,束群侠,约武林,除祸患,逐灵宝,功劳不可谓不高,辛苦不可谓不劳,几年功劳,竟不若一尸位之叟乎?陛下今闻妇人之言,未及深思便于勇孝下狱,惶惶仓仓欲杀之而后快,后之天下闻之,岂不寒心哉?”
程处默就是个不通诗文只知道打仗的草包,什么时候说话文绉绉的了?哦,是谢凌云在传音入密,一句话一句话教着呢。这一番话出口,登时武将里都炸了锅了。秦琼是什么人,当年天下无敌的代名词啊,号称马踏黄河两岸,锏打三州六府。日夺三关,夜抢八寨,风头一时无两的尉迟恭都在他手底下吃瘪,提起来,多少将军不是因为崇拜秦老爷子才从军的?这样的老人家你让他绝后,天理不容啊!展坤老狗是什么东西?一个靠着闺女当大人的六品小吏罢了,杀了和杀狗有什么区别?哼,陛下有些过分了,不消说,这话必须说了!
于是武将们齐刷刷的跪在大殿里磕头,地面除了当当响就是皇帝开恩的声音,尉迟宝林那个重义气的二货直接就说了,若是秦英之罪不可赦免,那就那自己的不成器的二子顶替了,自己家里孩子多,死几个也没什么,关键老秦家不能断根啊!
李治听得双目中热泪滚滚,看呐,这才是同气连枝,要不是这些大将军的军权现在不在手里,自己只怕就坐不住了。一旁的武天后,好看的秀眉皱成了蚕宝宝,武将们这般一直对外,可是难缠的一件事。
展派中一阵嘈杂,接着吏部侍郎挺身而出,看着一众武将叱责道:“真是大言炎炎,即便展国丈有其过错,也该有请三司定论,由吏部解除官职爵位,过刑部制裁,秦英小儿,目无王法,乱用私刑,是可忍,孰不可忍!风气一开,则天下间无人再守法案,再无勇于公斗而怯于私战之士,天下之人皆恃强凌弱,而后遑论治世?杀秦英则以儆效尤,恕秦英则国法将废,如何取处,还请陛下三思而后自断!”
这一堂话,说的连童旭也不住的点头。功就是功,过就是过,没有功过相抵这一说。尽管秦英是他哥们儿,尽管秦英之举出于义愤,但是童旭依旧觉得秦英做的有些太过了。
看了谢凌云一眼,这吏部侍郎将国法不可废的大杀器都调出来了,怎么这谢凌云也一点不惊慌,难不成他还有杀手锏不成?
只见谢凌云闷哼一声,大跨步走上前来,拜了一拜,便说道:“陛下,臣谢凌云还要状告一人。”
李治眉头一皱,看着谢凌云道:“说吧。”这家伙,建立机关堂调查江湖人士,这是自己允许的,不过他要是敢把爪子伸到朝廷上,那就该剁下来了。
谢凌云道:“我状告刘侍郎尸位其上,不为圣上分担劳碌!”
刘侍郎哈哈一笑,道:“谢庄主玩笑了,老夫清清白白,为官二十年,何时不曾为圣上分担劳碌了?”
谢凌云笑道:“我若是把你没有恪尽职守的点子说出来,那你怎么办?”
刘侍郎笑道:“但凭谢大庄主发落。”
谢凌云点了点头,道:“我想请问刘大人,秦英乃是何职位?”
刘侍郎哈哈大笑,道:“你原来考校我这个,那我就讲了。咸亨三年,姚州永昌叛蛮作乱,马步兵二十万起事,令狐将军帅部众敌之。不克,秦英只身而前,举手间歼灭贼首,判蛮遂定。班师后,陛下嘉其功劳,许上护军之勋,特赐不必每朝参之,有审视京邑,俯察江湖之职。遇事可先……先斩后奏,便宜行事之权……”话说到最后,已然汗水涔涔而下。
谢凌云笑道:“你晓得什么叫做便宜行事之权么?就是说看着这件事不对,可以不依照平日的套路去做,自己断案定案,等此事了了,再往上通禀不迟。秦英见展坤鱼肉乡里,草菅人命,行便宜行事之权,这哪里有不妥之处!你还想说什么?”
刘侍郎看了自己身旁一眼,却发现自己竟恍恍惚惚的站在了谢凌云的面前,看着那双如同杀神般的眼睛,刘侍郎腿上一软,竟扑通一声坐在了地面上。
第301章 :好人李治()
谢凌云看着坐在地面上的刘侍郎,便是不住的大笑,道:“陛下,臣也有便宜行事之权,能不能自己把刘侍郎的官职解了?”
李治哈哈一笑,道:“在我面前,还用什么便宜行事?你的便宜行事之适合于江湖恩仇,在朕的朝廷上还起不了作用……嗯,你今天怎么这么想难为刘侍郎了?”
谢凌云笑道:“谢家都是武夫,缺一个博闻强记的老学究。我看刘侍郎就不错,还请陛下借给我用用。究竟什么时候还给陛下,就看刘侍郎的意思了。”
李治摇了摇头,道:“满朝文武,恃宠而骄能和朕这样讲话的,也就你和秦英了。太子都不敢!”
谢凌云哈哈笑道:“谢谢陛下夸奖,不过,陛下既然那么喜欢秦英,怎么还忍心让他下天牢!”
李治摇了摇头,道:“我这外甥安分,哪有你这般狷狂?他佛宗出身,处事向来安分,历来不用什么便宜行事之权,久而久之,朕都忘了他还有这个权利。罢了,朕一时疏忽,放他出来吧。”
谢凌云点头笑道:“陛下,那秦英已经不算有过,而且惩治凶徒乃是有功之举,这是证据确凿的,不过,陛下,展家混淆圣听,意图伤害忠良,此事若不细究,可是大大的问题。”
李治摆了摆手,道:“这是朕的家事,你就不必得寸进尺,再多说了。有心思的,多追查一下灵宝阁皂宗那一帮人的下落才是大事。这些人一日不除,朕便是一日如鲠在喉,不得下咽!二十五年前的惨案,朕不想说什么,你自己明白。”
谢凌云点了点头,道:“微臣晓得。”
不去管一旁面如死灰的展妃,李治饶有兴致的看着童旭,道:“你就是童旭吧,前些日子听勇孝说过,朕双目有恙,今日一见,却也觉得是少年英才。来,你走上前来,让朕好好看看。”
双目有恙还能说自己是少年英才,官家说话就是好听。不多想,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去,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山呼万岁,草民童旭觐见。
动作有点大,喊得声音有点高,皇帝身旁站着的太监就一拂尘扫了过来,好家伙,是个有功夫的,一拂尘扫过来,和一把大锤一样。不敢闪,一闪人家就真以为自己行刺了,嗯,内劲外罩,硬生生扛下来好了。拂尘撞上了衣襟上罩的气墙,衣服略微起了点涟漪,拂尘就被弹了回去。童旭眼角的余光看见老太监的脸色白了一白。
李治饶有兴趣的看着两人,转过头来看着老太监,笑道:“大伴,怎么样?”
老太监缩手缩脖的恭恭敬敬答道:“深不可测,与秦家小子不分伯仲!十年之后,在武学一道,其下苍生,其上无人。”
合着试探自己呢。也罢,试探就试探,功夫这东西骗不了人的,童旭可不像方岿,明明武艺绝伦,却整天在家里装病夫。也不怕装久了真的成病夫。
李治哈哈大笑,道:“当年先帝在世,称薛将军为‘不喜得辽东,喜得卿’,而今薛将军虎威不变,朕更有秦、谢、童三位无敌的少年英才,当真是可喜可贺。”
皇帝陛下都说可喜可贺了,下面还能怎样?于是百官尽是伏地称颂,大贺:“我等为陛下贺,为大唐贺,为苍生贺!”
这就是皇帝的架势么?轻轻松松一句话,就有许多人帮衬。难怪那么多人打破头也要当皇帝,只不过,自己可没什么心思。大家都争着想当,当上的就担心被推下来,提心吊胆的日子,我可受不来,还是乖乖的回乡下和凌烟安安稳稳的隐居好。
有人推我,是谁?抬头一看,却见李治正笑吟吟的看着自己,道:“童小爱卿,朕想封你为昭武校尉,官为六品,好为朝廷效力,你看怎样?”
这就封官了?怎么这么容易,六品,不小了吧,中州长史,上县县令也就这么大官,要不要。算了,自己还是闲云野鹤的性子,当自己的平头老百姓的好。下定了决心,说道:“启禀陛下,陛下盛誉,小子万不敢当,至于官职,更是折煞小人。小子向来庸碌,无尺寸之功,哪里有论功行赏的资格?陛下若是有用得到小子的地方,尽管开金口便是,风里来,风里去。雨里来,雨里去。皱一下眉头就不是男子汉大丈夫。不过这个官,却是做不得的!”
李治哈哈笑道:“你这小子倒是有意思。旁人求一官半职而趋之若鹜,你却把朕的六品昭武校尉弃如敝履,也罢,江湖上都是你这般散漫性子的,朕也不强求。不过以后有麻烦,尽管找朕帮忙,能帮的,朕绝不推辞!”
童旭觉得皇帝是个好人,真的。
第302章 :枪刺中平()
等八月十五日的朝阳升起的那一刹那,陈道东也缓缓地呼出了一口气,在并不冷的林间,纠结成了一道白雾。两条一丝不苟的剑眉瞬间挑了起来,晶亮的双眸带着凛凛杀气在众人身上扫了一圈,随即便缓缓站起身来,宽衣大袖无风自鼓,蓄满了真力,略略再看了众人一眼,道:“成了,十五日也到了,本座静修了一日,现在也想活动活动筋骨了。怎么,你们是准备一个个的车轮战,还是一拥而上?我觉得还是一拥而上的好,否则,你们没有一个人能经得起我十招!”
冯术看着依旧沉寂在冥想中还没回过神来的童旭,只道童旭是修行内功到了紧要关头,随即便轻飘飘的往前走上一步,眉头一挑,道:“那就让少爷我陪你过十招怎样?半年前的仇,今天报不了,我也要尽点绵薄之力才是。”
陈道东哼了一声,道:“冯家大枪着实是门好功夫,我懒得做别的,就凭这一对巴掌和你过过你家的六合大枪好了!”
冯术眉头一皱,伸手往后一招,机灵如令狐北早已跑回庙中将早就放置好的一把八尺百炼点钢枪取了出来,十一斤重的长枪便拍在了冯术的手掌之中。
那长枪造型普通,剑身般的枪刃枪脊长尽一尺,兽头吞口之下是尺八红缨,而后腕口粗细的白蜡杆装做了枪杆,坚韧并重,一枪在手,冯术刷了个枪花,起码蹲裆式,单臂擎枪,双目如电,紧紧地盯着着陈道东,威势大振。
陈道东微微一笑,道:“骑马蹲裆,龙蛇混一。你这六合枪练得有点变味。”
冯术哼了一声,道:“你管这么多干什么!”人随话声而动,语音未去,长枪便已然呼啸一声扎向了陈道东的咽喉。
却只见他前手如环,后手如锁,径自挺枪笔直刺出,不含任何花巧,却是枪法中人人皆习得的一招最基本枪式“中平枪”。武谚有云:“中平枪,枪中王,当中一点最难防”。盖中平枪式虽是枪术中最简单,最基础的动作,却又是最有威力,攻坚第一的一招。此式诠释了枪术中的一个“扎”字诀,所谓“扎出似箭,收回似线”,管你千变万化,我只一枪扎去,若能将气势、胆略、时机、力量等因素完美揉入其中,这“中平枪”立时变为反璞归真、大巧若拙的杀招。
陈道东的笑不变,身子也没急着变,直到大枪枪尖离自己咽喉已经不足一尺,这一招用老,再也不能中途变招之后,这才从容不迫的脚尖点地,身子转瞬之间便往后飞跃,惊鸿一般的一退丈余,而在这电光火石之间,右手的拇指扣紧了中指,朝着正刺向自己咽喉的枪身,狠狠弹了一指。
这却是效仿当初仲康一指弹开自己剑身的法门。陈道东眼力着实过人,不过是看了一遍,便将拈花指的功夫学了个六七分。虽说似是而非,但是他内力过人,一举一动竟忽略了花招,内力运处,力道大得离谱。冯术只觉得虎口一麻,长枪便重重的偏离了原来的轨道。
陈道东毫不容情,见自己一指之间,冯术把握长枪的双臂为之一侧,胸腹之间门户大开,当即便一抓直接抓下。五指好似是装了利刃,又好似是钢铁铸就,竟在空中幻化出了撕裂空气的感觉。
冯术大惊,不料须臾之间,攻守之势顿转,已经来不及去想,双腿点地随即跃起,两条腿如同钢钻一般直达陈道东小腹,同时将长枪抡圆之后,便用枪杆狠狠的抽向了陈道东的腰肋。
武谚有云:枪挑一条线,棍扫一大片。冯术这一刺一甩已经将这两句话发挥的淋漓尽致,只可惜对陈道东却没能造成半点伤害。他踢陈道东的双腿如同是踢在了铁板上,而枪杆在离陈道东身子还有半尺之时,就已经被陈道东左臂拦了下来。
陈道东的右爪没有如愿以偿的将冯术开膛破肚,却依旧在冯术的小腿上扯开了大片的血肉。随即便将双手交错而合,“喀嚓”一声,便硬生生将冯术的枪杆折断了。
冯术一声闷哼,便跌落尘沙之中,双腿除了剧痛之外已经没了别的知觉。血流如注只能用断折的长枪支地,勉强用右手接连在腿上点了几处穴道,强迫血流止住。
陈道东哼了一声,右腿便已然抬起,冲着冯术的下巴便是一脚踢去。翘头布履挂着风,只消一下,江湖上便在也没有了冯术这个人。
第303章 :善恶之判()
“蓬”的一声闷响,令狐北已然被陈道东一脚踢飞,不过他手中却拎着已经受伤了的冯术。就在那一瞬间,见势不好的令狐北已经飞身而出,在一把扯起冯术的衣领之后,右手小臂运足了内力在陈道东的腿上迎了一迎,接着陈道东一脚的力道,轻飘飘的翻了个身便回到了最初的地方。
陈道东微微一笑,道:“令狐北,你好轻功啊。如果所记不错,这是你第二次从我手底下救人了。”
令狐北揉了揉被陈道东震得酸麻的右臂,忙不迭的摇了摇头,道:“我宁愿不救。在你手底下救人太危险!”
陈道东哼了一声,道:“这就是你们所谓的道义吗?”
令狐北笑道:“对于你这种不晓得礼义廉耻的人,道义就是个笑话。不过,道义看你也是笑话。”
陈道东哼了一声,道:“前几日我在北边,看到有个教书的腐儒在讲甚么孔孟,听了几句,觉得都是胡言乱语蛊惑人心,便一巴掌把他脑袋拍了个稀巴烂。哼,这些东西说再多有什么用?不及本尊一个手指头。”
仲康眉头一扬,刀尖微抬,道:“陈道东,你不晓得么,男子汉大丈夫行走江湖,什么人都可以杀,但是医者不可杀,孩童不可杀,手无缚鸡之力的教书人不可杀。你不晓得,你这是犯忌讳吗?”
陈道东哈哈大笑,沾满了冯术的鲜血的右手极是可怖,随手在衣襟上擦了擦血迹,便笑道:“本座就在这里,若是犯了忌讳,他天王老子倒是降道神雷下来啊?我看,贼老天也是个欺软怕硬的。”
秦英缓缓的占起了身子,看着陈道东道:“陈道东,当年我师父讨伐你们灵宝阁皂宗的叛逆之时,曾经说过一句话,你知道是什么吗?”
陈道东哼了一声,道:“不妨说来听听。”
秦英缓缓走上前来几步,就在陈道东身前站定。他比陈道东高了一拳头,颇有居高临下的姿态,而后一字一句的说道:“我师父讲,善恶终有报,天道本轮回。不信抬头看,苍天饶过谁!”
陈道东哈哈大笑道:“秃驴讲起了天道,当真是可笑的紧!不过,话说回来,什么事善,什么是恶?善恶如何断定,正邪如何判然?你自己讲不出来,又何来胆量,在我面前摆着一副替天行道的模样,说什么善恶有报,天道轮回!”
沉思中的童旭缓缓的睁开了双眼,看着陈道东摇了摇头,缓缓诵道:“祸福无门,惟人自召;善恶之报,如影随形……不履邪径,不欺暗室;积德累功,慈心于物;忠孝友悌,正己化人;矜孤恤寡,敬老怀幼;昆虫草木,犹不可伤。宜悯人之凶,乐人之善,济人之急,救人之危。见人之得,如己之得;见人之失,如己之失。不彰人短,不炫己长,遏恶扬善,推多取少。受辱不怨,受宠若惊,施恩不求报,与人不追悔。所谓善人,人皆敬之,天道佑之,福禄随之,众邪远之,神灵卫之……”
“苟或非义而动,背理而行;以恶为能,忍作残害;阴贼良善,暗侮君亲;慢其先生,叛其所事;诳诸无识,谤诸同学;虚诬诈伪,攻讦宗亲;刚强不仁,狠戾自用……掳掠致富,巧诈求迁;赏罚不平,逸乐过节;苛虐其下,恐吓于他……这不是恶,何等又是恶?”
秦英转过头来看了童旭一眼,道:“小子,你何时会背诵这《感应篇》了,还是这般滔滔不绝?”
童旭挺了挺胸膛,道:“善恶之事,本是自然,何须他人判定。最可笑的便是这种为恶却不知自己为恶者。哼,人事不通,哪里来的脸面在人世间走一遭?”
陈道东双目微眯,道:“小子,你晓得吗?就方才你那一通话,我已经将你归于那俗不可耐的教书先生一流。本以为你会有点见识,不过,看起来也只是个愚蠢的人罢了。”
童旭哈哈笑道:“曾经听村头的泼皮说过一个笑话,说是有只狗,抢了人家一块骨头,就虎视眈眈的看着别人,护食的似乎别人走近一步,它就会跳过来咬你一口。陈道东,你不觉得你就是那只狗吗?看着自己的东西,觉得是珍宝,却不晓得别人看着就是像破破烂烂的鞋子,自己却以为别人都像你一样珍爱,别人看一眼,你都要把别人的眼睛剜出来!”
陈道东脸上的肌肉纹起,随即却又缓缓松开了拳头,道:“我真是傻,一个要死的我,今天竟和一帮要死的人生气。自己都是将死之人了,还有什么好生气的。”
第304章 :心头执念()
秦英眉头一挑,道:“鹿死谁手尚未可知,你这句话,说的太早了吧。”
陈道东笑道:“那又如何?手底下见真章也就是了,总之我陈道东今日是逃不出去了,左右是个死,生死早已置之度外,而你们呢?你们有几个人是想死的?”
童旭道:“没有人是想死的。世界那么大,那么好,我还没看够,也没享受够,怎么就会自寻死路呢?”
陈道东哼了一声,道:“话说的倒是好听,但是不想死,又为何要过来触霉头?我陈道东是任人捏的软柿子吗?哼,只是可惜,若是你们几人能与我共图大业,这世道上,还有什么事是做不成的么?”
谢凌云眉头一扬,缓缓走上几步,笑道:“原来你对你那师父,还是怕,还是恨得。我倒是觉得,你如果能与我们携手击败他,你还有大功一件,能将你对罪过缓解一二,或许也不至于死命。”
陈道东看着谢凌云道:“谢大庄主,有人谋取你家的东西,却把孤苦伶仃的你抚养成人,教你武艺,你会怎么对他?”
谢凌云哈哈大笑,道:“若是我嘛,我会亲手索取回自家的东西。如果想要两清,就废了自己的功夫,以示自己不欠他半点东西。如此恩怨两清,岂不是好事?”
陈道东哈哈大笑,道:“可是活命养育之恩是没法还的。与其还也还不了,不如就乖乖当他手中的傀儡便是。师父对我有养育、授业、明道之恩,即便他当初是奔着灵宝阁皂宗的武功去的,但是二十五年的情谊,与父子何异,这恩情是没法还的,只能用我这条命来填。我与其说是怕师父,不如说是敬师父。他说的话,容不得我怀疑,刀山火海也要去。哪怕教我死,陈道东眉头也不会眨一下。因为我知道,他的志向,和我是一致的。即便我就只是给他铺路,也是应该的。”
谢凌云点了点头,道:“看不出来,你倒是有几分人血心肠。只可惜,你不觉得你师父只会把你当一个工具吗?”
陈道东哈哈大笑,道:“那你们不觉得,朝廷也只是拿你们当工具吗?相比于你们的君友臣义,我觉得还是我们师徒的休戚与共来的好。哪怕有一天我死在我师父手中,他也会揪出最后的黑手,为我报仇。这是一种信任,我相信我师父。”
童旭摇了摇头,道:“你疯了!”
陈道东哈哈大笑,道:“你问秦英,甚么叫疯子?那些妄图走天道的人才是疯子!那些梦寐以求当石头的人才是疯子!我不是疯,我是执念太深。娘亲怀胎十月,生我育我,我却只得眼睁睁的看着她被凌辱致死!我做了整整七八年的噩梦,为了摆脱这桩梦魇,不管做什么交易,我眉头也不会皱一下。师父说会为我报仇,我相信他,命交给他!”
秦英叹了口气,道:“忽然发现你才是个大大的可怜人。”
陈道东笑道:“可怜么?至少我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童旭道:“只可惜,你做的是错的。你越是肯定,你错的就越离谱!有些事,不是你觉得应该这样做,就是对的。也不是你一向这样做,他就是对的。”
陈道东哼了一声,道:“所以,你们准备联手除魔卫道了对吗?”
童旭道:“我们没有一个人是你的对手。春秋甲子功练到顶峰,可以强行运用足足高于自身内力三倍的力道恶战三天三夜,直到最后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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