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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枕江湖-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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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感觉到了他经络的不稳。那些凭空多出来的内力，似乎不受他的约束，如果不是因为混于功是天底下第一等一的可以疏导经络的内功，只怕他早已经走火入魔了吧。
那时候大哥已经打不过他了，秦二哥也不敢与他正对。可是庄里的秋漠老爷子却告诉他，万万不可以用力过度。经络里原本的内力难以驯服春秋甲子功的霸道内力之后，走火入魔就真的不远了。春秋甲子功的霸道，天下无匹，必须要小心。
守着秋老爷子的话，旭哥却依旧练了下去。他后来讲，自己的实力已经翻了一番。春秋甲子功练到了第十层。这是他三个月的功劳，没有借助外力，没有伤及天合，是自己苦心孤诣修炼的结果。可是自己知道，不伤天合的走霸道，伤的是他自己。接下来的许久，旭哥可能要用时光把这些桀骜不驯的内力一一锻化，十年，二十年，甚至是终生。揠苗助长的背后，可能断送了他攀登武道巅峰的可能。
第380章 ：凌烟七（）
衡山之战。衡山之战自己是没有参与的。看事后旭哥说的风轻云淡，但是自己知道，这绝对不是真的，因为自己看到了重伤的冯术、苏青山、赵小桥……他们虽比不上大哥、旭哥和秦二哥三巨头，但江湖上都是数得着的一流高手，他们重伤如此，战局不可谓不激烈。若不是一开始，秦二哥就将金天顺说服走了，一场大战究竟鹿死谁手，只怕还犹未可知吧。
旭哥总是报喜不报忧。我总是感觉方蕾来袭之时，旭哥是完全晓得的。他会知道方蕾来京城绝对没有那么简单。这一点从大家窃窃私语的商议时他很无奈的看过来的眼神可以得到印证。只是，我的傻旭哥，你明知是毒酒，偏偏也要喝吗？喝了就能减轻方蕾心中的戾气吗？
不会的。旭哥绝对没有这么傻。是的。他一定是感觉到了有什么不对劲，所以准备和秦二哥同甘共苦，准备逼迫方蕾妥协。可是，牵机毒没有解药的。谁都料错了。这是一门没法查明，更加难以治愈的奇门剧毒。方蕾这个下毒的，同样也服了毒，没有解药之下，最坏的打算只是大家同归于尽。
自己尝药，解药，尝药，再解药，如此循环往复的做了四次，终究还是将解药配了出来。能不能驱尽毒素自己不晓得，或者说并不能，但是把两人救醒应该不是难事了吧。如果能够真的驱尽剧毒，自己也不会匆匆然留下一堆疑团的跑到这穷乡僻壤的深山里来。
当我甩开密杀谍刺之时，大哥就应该明白了吧。现在全天下的谢家人都在找我的踪迹吧。谢家养过猎犬，闻过我的味道，大哥定然会取出我的衣物，告诉猎犬目标之后，开始四处搜检的。可惜的是，师父的匿形粉是白用的？只消我随处撒一撒，再加上秦岭浓郁的湿气，它们搜寻的路子断了，便找不到了吧。
我和旭哥讲的五月端午在黄山重聚，可是，我还能撑得过这二月吗？呵呵，钱先生把我的脉，感觉很平稳的对吧。之所以平稳是因为我吃了药啊，脉象无碍是顺气散的功劳啊，全是一口药力提着，顺气散是给气血闭塞的人用的，气血闭塞说明什么，说明我的身子已经被毒素腐蚀的垮掉了。
临别的那一吻，旭哥唇上凉凉的，昏迷了许久，气血压抑，不凉才怪，只是自己不争气的哭了。嗨，哭就哭吧，总是说我长的影影绰绰，似乎不食人间烟火，哪里知道只是因为医者需要的便是时时沉寂如水的样子？自己临别只是哭一哭，还像是人的样子。
不知怎么，腹内的痛楚轻了。脑子也蓦然的清明了许多。这不像是好现象，因为作为医者，最清楚的就是回光返照。那是人即将离世之时，所期冀的最美好的一瞬，你的体力达到最佳，你的思维最敏捷，就像是吃了极乐草一样让人兴奋不已，但是兴奋的背后，却是死亡的无尽深渊。
这不好，总是要让人知道自己的。这一瞬间，谢凌烟感觉到了后悔。终究是要死的，为何不多陪陪旭哥？只是怕在他身旁，眼睁睁的看着他没有醒来，自己却要先行枯萎，所以极其不舍对吧。
瞒过所有人，临死却又想有人知道。这不得不说是一种可笑的心思。世间多少痴儿女，情至深处无怨尤。自己不想死，但是却不得不死。自己面对了许多死，自认为不怕死，却怕了这别离。九泉之下，若是没了亲人朋友的陪伴，自己再清冷的性子，也寂寞死了吧。
“莫寻，安好，凌烟”，六个字似乎是用尽了谢凌烟全身的力气，她瘫坐在地上，汗透衣衫，仿佛大战了一场。
秦岭总是怪，二月也会下雨，谢凌烟气息散落的看着窗外。旭哥说过，黄山下雨的时候美景不可盛收，希望到时候在黄山会有一场小雨，像当初在玄刀门一样，再润一润旭哥那疲惫的心吧。
雨来得快去得也快，不过多时就出来了大晴天。山阳斜照，谢凌烟看到了一侧山峰上的彩虹。很美，很美。她目光中带了痴迷，心底却在告诉自己那是幻象，可是，脚步却不听自己的使唤，一步一步的往彩虹那边挨了过去。不一会儿的功夫，就进入了丛林，彻底没了踪迹。
金丝草做的茅屋就在那里矗立着，直到两个多月之后，一个闯入的谢家人看到了六个字，步履蹒跚的去了。随即谢凌云便将茅屋拆了，干干净净的，好像从来没有过一样。
第381章 ：江淮一（）
竹林的雨哗啦啦的下着。下就下吧，没什么好躲得。我是天下第一人，会怕这点雨？
我叫方岿，是江南四大家中的方家的家主。是现在声名鹊起、威震江湖的少侠童旭的师叔，是当年勾戟王定北的徒弟。是如今天下第一高手……当然，前三个身份是摆明的，最后一个，别人都不知道。
但是我知道。就童旭这点功力，我一只手就可以对付他，加一个陈道东，我也可以打得游刃有余，就这种货色，在江湖上都可以横着走的，我怕江湖人个鬼？天下第一，哼，做不得什么，知道不知道，也不过那回事罢了。
我的字是“释之”，释的意思有很多，少林和尚一般都姓释，这没什么好说的，佛家就是释家，谁让他们的祖师爷叫释迦摩尼呢。我方家的祖师若不姓方，我也不会姓方。
我这个释，是释放。没错，释放。据说我刚刚出生不久，父亲方舒昂就为我捉了一只猞猁，拴在了我的房门口。只是那时候的我哭个不停，某一日见猞猁挣脱了绳子逃逸而去，这才笑开了花儿。这是母亲告诉我的。真真假假我也不知。很好奇，当初挣脱的猞猁为何没有吃掉我，大型的猞猁和豹子一样，听说豹子最喜欢的就是小孩子的肉。
打那之后，小时候的我，无论看见什么东西被拘束着，总是要大哭一场的，所以方家再也没有野物是被束缚着的。于是，我加冠那一年，便有了“释之”这个字。老爹应该是想让我也看开点，毕竟，我被他训练坏了。
是的，我被他训练坏了。父亲对我这个习惯很是头疼。虽说这是孩子极富善心的体现，但是却不该出现在一个将来要继承方家家主之位的人身上。如此好善乐施，自家这点家底，岂不是都要被搬空了。所以，从我懂事开始，父亲便总会刻意的将我朝着与性子相反的道路上撵。所以，原本的我就变成了两面。明面上，是个大善人，暗地里，是个狠角色。
或者说，伪君子。啊哈，按在我身上再好不过了。我也尝试着把自己封闭起来，或者说，用一个面孔过日子，但是我发现我做不来。一旦有这种心思，我就会发现我变成了两个人。
一个做着天底下最丑的事：杀人、放火、找武林高手切磋，看他们痛苦的蜷缩在我脚下，然后把他们扔到竹子底下当肥料。哦，还培养了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徒弟。道东啊，当野心有了实力支配的时候，感觉很不错的吧。
另一个却是做着天下最善良的事：修路，补桥，放粮，日行一善。十几年来，我做的功德，凑个万民书也足够了吧。我还把自己不光彩的过去讲给师侄听，掰碎了慢慢说，哈哈，也算是推心置腹了。
没办法，我心里装着善念，但是父亲的训练却让我成了侩子手。在逐步封闭内心善念的那一段时间，恶念的反扑会吞噬人的灵魂
但我的身子足够大，大到能装下足够多的善念与恶念。这就导致了无论做什么，都只会看心情。这是很痛苦的一件事。我希望做个纯粹的恶人，但是骨子里的善念却一次又一次的洗刷着我的经络。即便一气经和春秋甲子功，也对他无计可施。
所以在与童旭独处的时候我没有杀他。即便我知道他会成为我的绊脚石，但是骨子里的善念告诉我，你不能再杀人了，你背了太多的债，即便他挡住你，也是你的咎由自取。完全没有挡我者死的说法。
所以在扑杀玄刀门的时候我没有杀尽。总要有留下念头的。没有冤冤相报何时了的念头，还算什么江湖人。
现在已经是八月十八了吧。挺好的，徒弟，你现在应该和你算是同门的师弟童旭打完了吧。我把他诱导着学了春秋甲子功，他那纯善的脾气是不会走捷径的，只会拿自己的血肉之躯去顶。嘿嘿，他要走我的路子了呢。
当年我用同门功夫打败了同门师兄，今天童旭也会是一样。怎么，师兄啊，我打败了你，你的徒弟会杀掉我的徒弟，师弟也算是对得起你了。
还记得当年咱俩第一次见面吗？我问你，咱们同年出生，我还比你大几天，为何你要当师兄。你说是因为你进门早。我不服，和你打架，你被我打得很惨对吧。不过你这个打不死的，却抹着鼻血和我讲，一年后一定能打败我。那场景可真是滑稽。
第382章 ：江淮二（）
那时我笑得很猖狂。我说你真是异想天开，我堂堂方岿，方家的少主，学了十几年精妙的方家武学，岂是你一个只练两年廿经玄功就能撵得上的？可是你的进步，当真让我叹为观止！
第二年的时候，咱就打成平手了吧。看着你仰着脑袋大口大口的灌酒，我就觉得你很欠揍。但是我能感觉到，你放水了。我全力的攻击，你都是行云流水般的化解。师父就在远处看着，一口酒，一口肉，笑嘻嘻的看着，完全不放在心上的样子。
我知道那一年我没有特别信服师父。他说的我都当作了过眼云烟。我是方家少主啊，方家传承数百年，岂会是师父一个短短几年成名的人所能媲美的？方家的底蕴，难不成真的比不过那区区一小本的《廿经注》吗？
可是我真的想错了。一年前我如同戏耍孩童一般打败你，一年后我却只能默默看着你大口喝酒的爽朗侧脸。师兄啊，从那时起我就一直想打败你。
可是你进步太快了。你不晓得，我自认已经是天底下鲜有的习武天才，可是，你简直就是妖孽，是怪胎。书上所有的内功运行，你只要感受一下，就可以信手拈来。可我总要打个转儿，虽说混合方家积攒的内力，喷涌而出的力道更浑厚一些。可是战机稍纵即逝，哪里有时间让我去打个转儿？
你进步的太快。我入师门之时，你我都是十九岁。可四年之后，你就出师了你只学了六年，没有半点内功根基，就到了这般程度。可我却学到二十六岁……出师是因为把师父肚子里的墨水掏空了，即便比不上师父，也只是时候未到，火候不成罢了。可是，可是到师父去世，我也终究没能学会师父的所有本事。
当年围攻陈硕真的时候，你回来的，你帮着师父去抓了陈硕真。可我，却被师父派去偷灵宝阁皂宗的春秋甲子功。师父是知道我不如你的，所以，他才会让你和他正面出场，我这个二弟子，只适合做一些阴损的事。这些事，你是不屑于做的，还有可能和师父闹翻，所以，只能我来，只能我这个恶念霸占了半个身子的人来。
师父受了伤，他说春秋甲子功的第二法门万万不可练，要我快去把它毁了。不甘心输给你的我，怎么会忍心毁了它？我偷偷的看了一遍，但是他的正经奇经并施的理念为我打开了一扇大门。
我狂笑啊。可是过不了许久，师父死了。我在一时灵光大闪之间，居然明白了些什么，早些年积攒下的内力，竟帮我冲破了一个又一个的难关。我感觉功力大进，我要和你挑战，你很惊异，但是却还是从容不迫的接了下来。
我告诉你，《廿经注》是个大海一般的东西，我们不可能将之融会贯通，你有你擅长发挥的地方，我也能找到适合我修炼的门路，大家不妨各练各的。
可是你说殊途同归，最终却只有一条成就最高的。既然我找到了新的路子，不妨也走一下，大家每五年比试一次，看看谁的长进快，谁的步子稳。但是再怎么说，也不能辱了师父的威名。
我听得高兴，自然同意，只是，我想不到，苦苦修炼的春秋甲子功，和你那所谓的混元功相比，差距却并不太大。五年，我成长了，你也成长了。你依旧是从容不迫的把我的招式化解，即便偶尔眉头轻皱，却也不见得有什么难处。这场大战之后，你和我讲，路子霸道了，慢点，再慢点，求稳，莫要求快。大家都到了一个瓶颈，内功即便再井喷的增长，也不会发生质的变化。而扎实下去，才是真的追求武道巅峰的路子。
嗨，你这个武痴。你的师弟是不会听你的。对于我来说。武道巅峰算什么，打败你，就是最好的目的。哪怕只是一次，只有一次。方家的少主，是不能居于一个野小子的身后的，哪怕是并驾齐驱，也不可以。
五年又五年，一十四年前的大战，终究是有了名头。是的，一星陨落，一星光彩。我把你从汉阳峰上打下去，张璇看见了，我发誓赌咒，请他不要说出来。我要名气，我要面子，我要方家威名百世不衰，我就必须不能承认自己是杀害师兄的仇人。因为江湖上，没有几个人是知道你我五年一战的，真的没有。
只是，我还是明白，我打不过你的。真实水平下我打不过你。因为你始终没有出重手，可是我，却在你封住我内力，生怕我用力过度而丹田崩碎之时，发出了开山破海的一招……
第383章 ：江淮三（）
哈哈，唠唠叨叨说了许久，只是，我没料到，找不到尸体的你，竟然没死。我以为你会被水淹死，被怪鱼吃掉……湖岳之地不是最多猪婆龙的么，可是我没想到你比打不死的蟑螂还命硬，我等了十二年音信全无，然后你的徒弟就带着师父那对我怎么看怎么不舒服的玄铁双勾戟冲杀到了江湖上。
师兄啊，你师弟我的心情很是别扭啊。没什么，师父认为你是真正传他衣钵的那个，因为毕竟我方岿身上的东西太多，方家家主不适合再当廿经玄功的门主。你带走了他的玄铁双勾戟，我无话可说。
或许，我尽力要打败你，只是因为，我想要的是自己也是正统子弟的名头？
我打败了你，我沾沾自喜的感觉自己终究可以兼任廿经玄功的正统门主。可是，江湖上却只有称我方大侠，方庄主的。你带着正统的名头被我打落悬崖，十二年后，你为何要让你的徒弟带着玄铁双勾戟回到江湖？向我挑战么，还是告诉我，你永远是对的？我永远是错的？
罢了，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不想多问，只是，你这徒弟究竟是什么山精鬼怪？怎地一出面便要抢走我的宝贝女儿？从小乖乖的孩子，进了家门就喝问我是不是把师伯打下了悬崖，究竟又是为了什么，要瞒过所有人不教别人知道。
呵呵，师兄啊，你还是那个老好人的样子，迂腐，沉闷，总是觉得错就是错，对就是对，没有什么条件和原因是可以讲的。和童旭，你也是这么教的对吧。所以那个叫着我师叔的乖小子，对着我女儿可直接叫着方岿的名字。话人提名，这是要有多大的恨意？
我觉得一切总是冥冥中自有定数。因为童旭遇上了道东。就像当年我遇见你，你一开始打不过我，童旭也是。他被道东伤得很重，道东来信说，看到了七星刃，感觉到了混元功，是你的徒弟，所以特地留了点手，结果疏忽了，竟被令狐北带着他跑了。还问我以后见面，要不要直接下杀手。
我当时合上信就想笑。一个积攒了六十年内力的人，去欺负一个刚刚出道的孩子。真是和练了十几年上乘内功的我，去把一个刚刚接触内功不到两年的你痛打一顿，有着太多太多的相同点。师兄，你的传人，总是要给些面子的。所以我把道东的信烧了。道东见不到回信，便知道我得意思。我是想表示我什么也不知道，想怎么处置，一切随缘。
很是出乎意料，童旭居然能跑到黄山找到苏泉那个老不死的。哈，也是有意思，苏泉这个老邪头居然能看着童旭顺眼，几乎是绝不传人的“戏海惊龙”腿法，也倾囊相授了。我在玄刀门看他的时候，就知道这个少年人成长的是有多快。和咱们当年在汉阳峰上之时，也差不多了吧。只是那时我们多大，四十岁，还是三十九？可他呢，只有一十八。
我很惊讶，真的，许久不曾打量这帮小孩子，整日只是和那些浪得虚名的这种、那种的大侠过招，却忘了小孩子们总有几个奇葩的。那个叫秦英的，也是个了不起的人物，看上去还在童旭之上。至于谢家那个无赖子，也是个说不得的经世之才。即便是其余的一众少年，离当初的我们，似乎差的也不是太远。
至于道东，那是个奇葩。你知道他给我的第一印象是什么么？惊异！没错，就是惊异！我从没有见过如此根骨奇佳的少年。如果没有眼底的那丝仇恨，只怕，能攀登到武道极致，成为一代宗师的，世间绝对以他为榜首。
只是，这孩子的戾气太重，注定了他是有所牵绊的。既然成不了至善，那就成至恶好了。我的一身戾气，正愁还没有传承，就是他了。好孩子，学了十足十。只是，心思只有报仇一个目的，打不打江山却没什么。明明聪明过人，满腹智计，却偏偏喜欢以力降人。
这是我教出来的好徒弟。一甲子的内力，江湖上除了我，没有一个人能制住他吧，哈哈，毕竟我是天下第一人。可是，你总是说万物是有相生相克的，我没有对手，谁也克不了我。你究竟还是错了。
我很想把道东放在一边，把童旭和他的少年英才的狐朋狗友们放到一边，看看究竟是我培育出来的孩子厉害，还是江湖上所有人加起来厉害。但是我知道这是很滑稽的一件事，一个人是不足以和天下作对的。只是，道东这个孩子太乖了，乖的我没有讲，他就把自己放在了江湖的对立面……
第384章 ：江淮四（）
我总是很想看看你的徒弟究竟有多少本事。只不过，我想错了，你早就说过混元功是循序渐进的，所以，童旭是不可能有很大进步的。我等了他两个月，这两个月我让他经历了丧亲之痛，我希望敦促他快点长进，但是这个小子太不争气。
我在他的眼底看到了悲伤，看到了仇恨，看到了怒火。但是我没有看到狂暴。你的混元功总是会让人尽量平稳吗？即便再大的事，也只会守住内心，把应该的释放出来，把不应该的化解干净。我不信，我自负到了天人极限，可是却完全收敛不了自己。
那一瞬间我似乎又看到了你满不在乎的笑，就是那种很风轻云淡的一瞥，昂着脑袋咕嘟嘟灌一口酒，丝毫不去在乎别人怎么想怎么看，你仿佛总是在说，放弃吧，不可能的，我做得到的，不是所有人都做得到的。江湖人说你谦卑，我却知道你的自负，我恨极了这自负。
呵呵，你觉得我也自负，对吗？你觉得无论你怎么说，怎么劝，我都只会按自己的法子来对吗？不是的，我只是想不通你是怎样做到的，你总是那么的行云流水，我却要煞费苦心的转换思路。我只是因为想要跟上你的步伐，不得不不断地另辟蹊径。用兵之道在于奇正相和，一味的另辟蹊径只会贻误战机。其实，若是当初你会指导我怎么走，说的再详细一些，我会成为你最好的师弟！
可是你没有。你只觉得方家少庄主是心高气傲的，是不会听一个乡村野孩子的话的。在没有尝试的时候，你就否定了自己的想法，然后看着我闹，想在一次很重的打击下，自负的人才懂得谦卑。
只是我的不服气和你的自以为罢了。我想了这么多年，已经想明白了。可是你呢？师兄……
我要毁了他。
毁了我面前这个不知道自己将来面对的是什么的蠢货，这个得了天底下人最最向往被教授的人的衣钵，却不知道自己有多幸福的蠢货！
我把春秋甲子功交给了他。他是要复仇的，没有本事可不行。而且，我希望将来真的能掌控局面的人，会是一个正邪奇功浑然一体的奇葩。不管是陈道东，还是童旭。
我听见竹林外面有人。我不想去管他。有人也杀不了我，就让这种蠢货自以为是的待在上面淋雨好了，中秋的风雨冷，毛竹林外风最大，让他受点罪好了。就像刚才，我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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