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绣里乾坤-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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缠身的。只是她这么久不来,却也让初七忍不住的有些挂念。

叫三翠去通知了姜煜桓后,她坐在屋里,将五套衣裳细细的看了一回。倒也没有寻到什么瑕疵,只希望这几件衣裳能够帮上盈朝了。

虽说上回晋宁已明明白白的告诉她,晋懋已与几位好友达成了协议,但不知怎么的,她这心里。总还是有些惴惴不安。

希望不要出意外才好,她努力的控制心神,竭力的让自己不要去多想。

因为离着初九的花魁赛已经很近了,因此姜煜桓才刚传了消息出去,下午时分,延郡王府的车便到了花枝胡同。

初七让三翠帮她提了很有些份量的包裹,独个上了车。

那车夫仍是先前的那个人,车一路辘辘而行,初七的心思也就随着车轮滚动声而起伏不定。

这一去,直到下晚时分,初七才重又回到花枝胡同。

她才一下车,便见靖易侯在了门房里,见她下来,忙上前道:“初七姑娘回来了,三位爷已在正厅里头等了多时了!”

因为害怕盈朝的身份露底,所以官闻景只悄悄的去过妩月楼两次,平日更是能不去就尽量不去。不过这些日子,初七还是不常见到他,怕是他也有要忙的事情。

这种日子倒是叫她稍微舒了口气,虽同官闻景已说清了,但是至少要相互有段缓冲的时间才成。

而且毕竟幼时的很多事情,都是他们不能忘记也无法忘怀的。

点了点头,她默默的举步往正厅走去。厅中,姜煜桓、花有重、官闻景三人正坐着说话,看上去,倒也算是和睦。见她进来,姜煜桓便起了身。笑道:“初七来了,坐吧!”

初七笑着行了礼,见官闻景冲她点了点头示意,她便也坦然的回以一笑,这才在下首坐了。

她方一坐定,官闻景便急急开口问道:“小七,盈朝那里怎样了?”

初七看了他一眼,她也知道官闻景看似人在这里,其实心早已飞到了盈朝跟前。他与盈朝原是一母同胞,二人感情之深远非一般人家子女可比。

想起自己同阳阳,她心头一软,点头回道:“盈朝很好,很有精神,我给她做的那些衣裳,她也都一一的试了,我还为她修改了几处小地方!”

官闻景点了点头,脸上却并没有松口气的表情。可见他显然还是很担心,这种担心也正与初七一般无二,因为关心,所以便愈发的担忧,不到最后总是不能心安。

“你们尽可放心!”姜煜桓笑着缓和气氛道:“晋懋这人做事一贯稳妥。有他出面,事情该不会有问题!”

他虽然温和含笑,但初七可以明白的感觉到他的无谓。然而她也不好怪他,毕竟,他与盈朝并没有多少交情。他之所以肯做这些事情,说到底,其实还是看在她的面子上。

对他勉强笑了一笑,初七回道:“我想也不会有太大问题的!”

那厢官闻景听他说起晋懋,动了下嘴唇,也不知是想说些什么。但顿了顿,却终是一声没吭。

“好了好了,大家都只管将心放进肚子里。”花有重在旁笑吟吟的打着圆场:”今儿叫初七来,只是打算问一问,初九那天,你可打算与我们同去看那花魁大赛?”

初七有些迟疑,却还是点了点头:“好!”

关心则乱,她其实有点不敢去面对的。

只是适才在妩月楼时,盈朝一再的拉着她的手,软语相求的让她一定要去,却让她根本无法回绝。

花有重唰的一声阖上摺扇,笑道:“既然你也打算去,那我们便得准备五人的位置了。”

“五个人 ?'…3uww'”初七茫然的眨了眨眼,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

姜煜桓、花有重、官闻景与她,明明才四个人而已。

见初七头次露出这样的神色,花有重不由哈哈笑道:“初七,你这么说,可未免太没有良心,怎么却将晋宁晋大郡主给排除在外了,要知道花魁赛可不是每日都有的!”

听他提起晋宁初七这才了然的会心一笑。点头道:“我倒是将她给忘了!”

要知道晋宁素来最爱热闹,花魁赛这种事儿,怎能少得了她,何况这次的花魁赛还与她大哥晋懋有关。

因初八那日夜里下了一场好雨,初九那天清早也还淅淅沥沥的下了一会,直到辰时雨才渐渐的止了,天上阴云密布,似乎仍在酝酿着下一场雨。

不过因着前头的雨,天气倒是难得的凉快了些,在这暑天里头,也算是不错了。

或是想着明日盈朝便可落籍的缘故,这一天夜里,初七几乎没怎么睡着。只是靠在床头微微发怔。

夏日的雨不比春天的温柔缠绵,明快淋漓的倾泻而下,叮咚作声。她一夜没有睡好,眼睁睁的瞧着天亮了,便更没心思睡下去。

匆匆的起了身,对着镜子照了一照,不觉苦笑了一下。头有些晕,心口也有些发闷。前几日,一直在为盈朝赶工做衣裳,早起晚睡的,夜里睡了也是满脑子的花纹图形。

按说将衣裳送了给盈朝后。她便没事儿了,却不料还是睡不着。昨儿又遭了雨,更是一夜未眠,这脸色自然好不到哪儿去。好在她穿越过来后年纪变小,今年也还没满十七岁,虽折腾了几日,也只是面色泛白,眼圈微黑,倒还不致见不得人。

想了一想,她便取了水粉,薄薄的在眼下敷了一层。略事遮掩。

及至辰时,她这才匆匆到了前厅。因今日有事,姜煜桓、花有重与官闻景都各自坐在前厅里,倒是一个也没缺。三人虽都面色如常,但是初七仍能感觉官闻景隐藏下的紧张,甚而以致喝茶之时手都有些颤。

花有重倒看不出什么来,只含笑的摇着他的折扇,神色淡定自若,只是偶尔会看一看官闻景,拐着弯儿的温言宽慰几句。

至于姜煜桓,只是在她进来时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问了一句:“昨儿没睡好么,脸色这样难看?”

“还好!”初七勉强笑了一笑,觉得甚是口干舌燥,不想多说什么。

姜煜桓目光深幽的看着她,带了几分关心:“时候还早,若是累了,不妨回去再睡一会!”

“不了。”初七摇了摇头,皱眉道:“这个时候,我哪还睡得着!”

姜煜桓倒也没再说话,只叫靖易给她沏一盏浓茶来。不一时,浓茶送了过来,初七接过茶盏,喝了一口,却几乎便将那茶吐了出来。

这茶,可真是够浓的!

不过浓茶喝了下去,果真有些效果。精神似是好了些,心口也没有先前那么难受。

几人说了一回话,午时便用了午饭,姜煜桓终究看不过初七的面色,硬是逼着她回屋稍作午憩。初七拗不过他,只得回屋了。

她原还以为自己定然是睡不着的,谁料头刚沾了枕,人便昏昏的睡去了。这一觉直睡到未末酉初,这才醒了过来。

三翠捧了水来给她盥洗,一面替她梳理有些散乱的长发,一面道:“姑娘才刚做了什么梦。总是翻来覆去的,嘴里还念念有词,也不知在说什么!”

初七微微苦笑,觉是睡了,人也觉得好受了些。只是脑子里却还是乱糟糟的,才刚睡觉的时候,实在是做了太多的梦了。

酉正的时候,姜煜桓令四翠过来叫她。初七胡乱的套了一件男装,又寻了一顶瓜皮小帽带了,匆匆往前厅走。

日头已经偏西,阳光照在身上却还是一片灼热。经了一个中午,天气又变得闷热起来,仿佛昨天的雨根本不曾下过。

花魁赛的时间是在下晚酉时末,地点却是在晋京的玉带河边上。初七想着自己正是与盈朝在玉带河边上重逢的,心中不由百感交集。

她匆匆到了厅中,却见厅中的三人已准备好了。四人倒也没说什么话,便出了门,门外已备好了一辆大车,四人各自上了车。

初七特意看了官闻景一眼,见他面色沉肃,一丝笑容也无,显然心中极为紧张。她张乐张口,想要开口安慰他几句。但是话到嘴边却觉得自己也是一颗心扑通、扑通直跳,终是将话咽了回去。

这个时候,她自己何尝不是紧张无比。

车内气氛有些凝滞,花有重坐着难受,便开口说了几句,只是他无论如何打趣说笑,却只有一个姜煜桓会对他笑笑。

初七与官闻景都是一副神不守舍的样子,让他不得不放弃。

车子走了好一会子,才停了下来。众人各自下车,初七抬头看时,玉带河边已搭起了一个极大的彩台,虽然此上分别写了四个大字:花魁大赛。那字写得龙飞凤舞,挺俊非凡。

彩台两侧便是玉带河畔,春而这一整个台上刻天色还没怎么黑,但这台上却早已亮起了灯笼。

顶头挂了四个极大的红色大灯笼,除了这四盏大红灯笼外,其余挂的便都是各色的琉璃灯。

烛光自灯内透出,或白、或黄、或红、或绿,倒也很有些迷离幻彩的霓虹之意,更将整个彩台照得纤毫毕现。

当日若是来游这玉带河,放眼望去三步一桃五步一柳,当真是花团锦簇,袅娜纤雅,一时相映成趣。

此刻已将夏末,花已落尽,柳仍娉婷。

这桃李树上挂满了大大小小的灯笼,还扎上了各色彩带、绸花,猛的一眼,倒很有些春回大地的意思。更绝的是,站在彩台跟前,一眼望去,满目灯光花影,竟是看不到头。

初七心中虽仍着紧着盈朝,却也忍不住暗自惊叹。

台上一排设了十张太师椅,显然是给那十位公子坐的。此刻座位上犹自空空如也,想来那十个人自恃身份,不愿显得太过急色,因此都还没有到。

除了这一排十张太师椅外,对面却另有一间间隔开的小屋,此刻却都垂着红色帘幕,看那情景,怕是打算给人租坐的。

初七正想着,那边姜煜桓已笑道:“我已使人在上面租了个不错的雅间,就在那边!”

他口中说着,便伸手一指左面正中的那间小屋。初七忍不住一笑,没来由的想起了从前曾附庸风雅的跑去看歌剧,那歌剧院的造型,可不就与今日这情景很有些相似。

说话间,四人便走到了彩台后头,姜煜桓取出一面木牌递了与那守在台下的一名中年男子。那男子接了牌子,验看一回,又还了给姜煜桓,并举手示意三人可以上去了。

顺着木质的楼梯上了彩台,到了那雅间的门口。那里也早侯了一名小厮,同样验过牌子后,便为三人开了门。

三人进去一看,不觉都暗自赞了一声。原来这屋子外头看着甚是简单,里头摆设却是一应俱全的,且不说桌上的一壶好酒,几碟时鲜瓜果,单论那雅间一角居然还放了一只冰盘,盘内一块晶莹剔透的寒冰正自散发出寒意。这间不大的屋子,也因此透出了一股夏日难得的清凉气息。

姜煜桓失笑的往椅上一坐,以手支着下颚上下来回扫了屋子一遍道:“果然好心思,不枉花了我的五百两银子!”

乍一听说五百两银子,初七不由得吃了一惊,冲口道:“五百两银子?”

到了这个时候,她才算明白过来,何以这个彩台搭得如此广阔,原来却还有这等敛财的功用。

她在心中暗自数了一数这两排雅间,略略一估,怕至少也有四五十间,不由得摇了摇头。

这边初七瞠目结舌的模样落在花有重眼下却是好笑得紧,轻摇着折扇,唇角带笑道:“这晋京城,果真是居大不易呀!”

他口中虽说着感慨的话,却连眉头也没皱一皱。要说五百两银子,在霓裳也不过是一二套衣裳罢了。

“若不是今年情况特殊,谁又会注意这些。”姜煜桓笑着解释道:“我这些日子略略的打听了下,才知原来这花魁赛,竟是由宫里乐伎司主办的,这些银子也都是他们收的!”

众人不觉轻轻的啊了一声,心中倒也稍稍明白了一些,敢情这银子都是收入内帑了。

四人各自坐下后,姜煜桓便取了一块银子赏了那小厮。打发他出去后,自己提起桌上茶壶,给四人各自倒了一杯。

那茶茶色深褐,香气酸甜,竟是酸梅汤。

初七伸手一触,指间触处冰凉沁爽,直透心臆,这酸梅汤显然也是冰镇过的。她不由暗暗的叹息了一声,这才明白只这一间小屋,何以便要这许多银子了。要知道,在古代能这样大手笔的用冰,可不是个简单的事。

四人又坐了一会,晋宁这才姗姗来迟,仍是一身男装,宽袍大袖,甚是飘逸。大踏步的进来,她笑道:“你们来的可真是早!”

口中一面说着,人已径自在初七身旁坐下了。

官闻景一见了她,又往她身后看了看。等了好半天,却也不见晋懋进来,不觉问道:“敢问郡主,世子要何时才到?”

要说他们四人才将过来时,看到台上空空,并无晋懋的身影,便以为他会同晋宁一块儿过来。

哪晓得此刻见了晋宁过来,晋懋却是一直迟迟不见踪影,也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

第一卷 第一百一十九章 开始

第一百一十九章 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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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提了,今儿也不知是什么日子,皇兄忽然就想起早些年病逝了的叶妃。大清早的便召了我哥进宫,却一直也没放人回来。”听官闻景这样问,晋宁便摆了摆手,一脸无奈的回道:“我在家中一直等到将近酉时,眼看等不得了,这才急急忙忙自个儿先过来了!”

要说当今天启帝的母亲林太后与延郡王的正妃也即晋懋、晋宁之母原是一母同胞,今上未登基前,与延郡王府交往极是频繁。而他之所以能顺利登上皇位,也与延郡王脱不了干系。

一来是幼时情分,二来又有扶持之情,天启帝登基后,与晋懋、晋宁关系仍极亲密,甚至比与他同父异母的诸位弟弟还更像是兄弟。

至于那叶妃,原是天启帝为皇子时的侧妃,非但国色天香,更且弹得一手好琴。性子又极是温柔,素来深得帝心。

只是红颜薄命,天启帝登基的第二年,她便一病身亡了。天启帝原就是个多情之人,这么多年下来,却仍会时不时的记起这位妃子来。

这个时候,众人哪有心情去了解叶妃究竟是谁。

官闻景一听她说晋懋可能来不了了,当即皱下了眉头道:“这可真正是巧了,那今儿个可怎么办?”

盈朝的事儿,从头至尾都是晋懋一手打点,今儿他若有事不能前来,又怎能不让人着急?

初七听得眼皮一阵猛跳,她原先就一直觉得隐隐会出什么事,此刻听晋宁这样说,心里也是好生不痛快。

她正要开口说几句,那边晋宁已是无谓的耸了耸肩宽慰道:“放心,我哥心里自有计较。他既答应了你们,今儿必会来的!况且皇兄与他感情深厚,他若开口说出缘由,或许皇兄一高兴,会亲身过来凑凑热闹也说不准!”

姜煜桓与花有重也都点头赞同晋宁的话语。

眼见着眼下也是别无他法,初七不由苦笑着道:“这可真是好事多磨了!”

她说这话,其实也是含了安慰官闻景的意思。只是也不知怎的,这话说了出来,她自己却没来由的感觉右眼皮一阵猛跳。

有道是左眼跳财,右眼跳灾。她抿了下唇,竭力挤出一个笑容。心中却愈发觉得不安,总觉得怕是要出什么事的。

几人说了这一回的话,再抬头看时,台上的十位公子此刻也已到了五六位,正各自行礼寒暄。毕竟同住一城,便是平日无甚交情,总也都见过几回面,自然不好连个招呼也不打。

又过了一刻,另外的几人也都到了,只是晋懋却仍是不见踪影,让众人愈发焦虑。

台上众人或寒暄、或说笑、或焦虑、或激动,更有那请来撑场面的杂耍班子一忽儿表演吞剑,一忽儿展示剑法,过了一刻,竟又牵了一只小猴上来,耍起了猴戏。

台下来看热闹的百姓亦是忙的不休,这边东家的媳妇在人群中挤来挤去的被揩了油去,她那夫君便扯起了嗓子一阵乱骂;西家的小二子此刻偏又被人群挤散,他娘便拔高了声音,一迭连声的唤着儿子;南面有人又被踩了一脚,却将足下布履失落。只是在那叫着让一让……

这一系列的声音里头,却偏还夹杂着卖小吃食的生意人清脆的嗓门:

“新鲜的莲蓬、脆藕、菱角……”

“上好的西瓷胡同口武家炊饼……”

“五香花生、瓜子、蚕豆……”

一时间台上台下闹成了一团,好不热闹。

只是这些热闹,却丝毫无助于雅间中的初七与官闻景二人。又等了好一会,这下原本信心满满的晋宁也有些坐不住,频频往来路看去,却始终不见晋懋的踪影。

最后初七也实在是坐不住,站起身来,走到门后,唤了那小厮过来问道:“此刻是什么时辰了?”

那小厮应声道:“已过了酉时了!”

初七心头一跳,旋即又想起一事来,问道:“花魁赛不是酉时开始么,怎么今儿个却耽误了?”

“因十位公子还不曾来齐,故此要等一等。”那小厮恭敬答道:“公子也不必着急,如今十位里头已来了九位,只等延郡王府晋世子来了便开始,公子稍安勿躁!”

初七点了点头,取出银子赏了他,自己重又走回座位,心中却越发的惶恐不安。雅间本来不大,她在外头同那小厮说的话,里头众人也都听见了,自然也不必再行赘述。

众人正自各怀心思,忽见外面有人神色匆忙的拿着一张笺贴,急急的跑进台子后面的里间去了。

官闻景一见那人进去便觉着不妙,正要起身赶过去。哪知他还没走到门口,屋外的台上却忽然一下锣鼓喧嚣,倒将小屋中的几人都惊了一跳。

待回神再看时,只见后台一名清癯老者笑吟吟的走了出来。先是对众人团团的做了一个揖。也并不开口。

直到台下众人安静了一些,他这才开口说了几句门面话。然后转头指着台上一边坐着的九位公子,一一的介绍了一回,无非是些出身,家世之类,到了最后,还不免加了些溢美之辞。

初七心中着急,哪里有心思去注意他的这些话。只拿眼随便的扫了一眼台上九人,这九个人皆是世家公子,生得也都五官端正,气宇不凡,称得上翩翩二字。

那人介绍到最后,又笑着话锋一转道:“本次花魁赛,我等原是请了延郡王府的晋世子,但适才晋世子送了笺贴来,说他今儿有事,不能前来,请我等另邀他人……”

此话一出,雅间中的五人尽数愕然。原先站在门口的官闻景哪里还忍得下去,恨恨的一跺脚,便要冲了出去。

亏得花有重手脚快,一把扯住了他的手臂:“闻景、闻景,你镇静些!”

姜煜桓亦是皱了下眉头。没有开口。

晋宁也是怔了一下,旋即很快的恢复了正常,淡淡开口向官闻景道:“慌个什么,我哥哥既允了你,来日少不得还你一个全须全尾的妹子。”

顿了顿,眉目一转,她又继续道:“今儿若事不能谐,少不得我连夜进宫去求皇兄,断不食言就是!”

她往日大大咧咧惯了,今儿忽然冷了脸说话,却也自有一番气势。生生的将官闻景的急躁压了下去。

初七原是有话要说的,但此刻见晋宁这副样子,也只得咬紧了下唇,默不作声的坐在那里,继续等着那老者下面的话。

那老者等下面的喧哗声浪略低了一些,这才笑继续解释道:“因晋世子来不了,所以我等想了一回,决定破例请另一位贵客来为我们评出今年的花魁……”

那老者此话一落,原先一直神情淡淡,若有所思的晋宁猛地变了面色,眸中一时寒意摄人,只冷冷的抬眼看着台上。

只见此刻老者已笑吟吟的请出一人来,这人才刚露了脸,这边雅间内,初七也已面色大变,姜煜桓眉头也是一攒,就连花有重也跟着皱了下眉,惟有不曾见过那人的官闻景面露疑惑。

原来那老者请出的这人,可不正是那日妩月楼中的睢王。他似是对紫**有独钟,今儿仍穿了一身紫衣,轻袍缓带,头上金冠,手中折扇,一身的尊贵轩朗。

“好,当真是好,真是好极了!”晋宁见果真是他,不觉冷笑了一声。

初七也是一震,只是这个时候,晋宁该说的也已说了,又兼满腹怒火,她自也不愿去触她霉头。深深的吸了口气,她对官闻景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着急。

官闻景此刻早已是坐立不安,只恨不能立时冲上台去,心中一忽儿又恨自己,怎么就全信了晋懋,竟不曾去另投门路。以致今日这般窘迫。

那老者哈哈笑着,又指了睢王好生的说了一回。初七听他一说,这才明白过来,原来向日来选花魁的十位公子都需未曾婚嫁,而这睢王却已有了一位正妃。

只是如今一时挑不出一个合宜人来顶晋懋的缺,这老者便想到睢王如今只有一位王妃,却还没有侧妃,这才请了他。

那人絮絮叨叨的说个不休,台下众看客早已不耐,喧闹不止起来,他这才识趣的住了口,拱手笑道:“该说的话,老朽已说完了,现下,我们便请十位花魁美人出场!!”

原先初七还在皱眉暗想着,晋懋没有而这睢王却来了,少不得是他使了什么绊子。而后一听那老者说睢王已有一位王妃,还没有侧妃,心中更是如遭雷击。这个睢王,怕是来者不善!

后来又听老者说是十位,更是一怔,这究竟是出了什么岔子了?

“十位?”官闻景亦是猛然一惊,想也不想的一伸手,就抓住了晋宁的袖子,急道:“怎么九位忽然成了十位了?”

晋宁正是满腹怒火,被他这一抓,倒是抓得一呆,没好气的甩脱了他的手,怒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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