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绣里乾坤-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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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娶初七?!”听他这样说,晋懋微怔了一下,以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看他:“你疯了?!”

花有重却是笑而不语,伸出修长有力的手指,缓缓的敲打着身边老柳树上一块半脱落的树皮,发出有节奏的笃笃声响:“我看着像是疯子么?”

见他一副笃定不似玩笑的模样,晋懋不觉注视他良久,这才叹了口气:“有重,你娶了她,将来可打算怎么去面对煜桓?”

花有重眉睫不动,神色如常:“我倒是觉得,煜桓未必有面目来见初七!”

晋懋想着初七。也忍不住摇了摇头:“初七,我真是看不透她,也弄不明白你们。按说,她只是一个家奴之女,身份低微,煜桓肯娶她为侧妃,已是她祖上积德,你们怎么却好像觉得她是天上的仙女一般,一个两个的,都跟中了**一般!”

花有重微笑了一下,并不辩解什么。事实上,他也无可辩驳。其实连他自己亦不知晓是什么时候忽而动了心思的,只微微记得那次看烟花时,初七就那样静静的坐在她身旁,听他讲述着儿时的旧事。

那时候他就觉得这个姑娘太静了,仿佛是一滩拨不动的水。那个时候,他就知道自己是躲不过了。倒也不是爱得又多轰轰烈烈,就是觉得她是最适合的。

就好像,除了她,这世上再没人适合了。

后来就是在那一天,听到她淡淡的说:我想嫁的那个人……他,无论什么时候,也无论别人开出怎样的条件。他都绝不会撇下我去选择其他人;对了,还有,等我将来老了、丑了,他也不许嫌弃我,眼里也只许有我一个……

她或者并没发现,她说着这句话的时候,面上笑意淡然,眼中却没有一丝的光彩。她只是在诉说她的心意,她衷心底里的话,却并不真的以为自己真能找到那个人……

但是,他沉寂已久的心却莫名的悸动了一下。为着这几句话,也为着那个神情安然的少女。

这些话让他想起了很久很久以前,那时候,也曾经有一个少女曾站在桃花树下,认真的问他:“表哥,如果我将来老了、丑了,你会嫌弃我么?”

不施脂粉的脸上有着淡淡的红晕,她的眼中闪着莫名的光芒,她的容貌比那二月里盛开的桃花更要鲜妍动人……

自己当时是怎么回答的,或者是一口答应了,也或者只是点了点头。

于是,她绽开了一脸的笑,笑得花团锦簇一般,可是笑着笑着,她的面孔便变了,变得含泪而哀戚。她切切的诉说着,诉说她的无奈,她的身不由己……

然后,再见面的时候,那张脸上便开始有了螺黛的痕迹,有了脂粉的妆扮……

人前,她高贵优雅得让人无可挑剔,人后,她则是不厌其烦的向他诉苦,用最上好的绫帕小心的拭着眼角的泪,竭尽全力的不触及面上的脂粉,且努力哭出梨花带雨的模样……

她并不知道,他早已不再是当年那个对她千依百顺的少年,她也没想过,她的种种作态,其实早已清清楚楚的看在了他眼中,但他依然帮她,尽他所能的帮她……

可是每次,他都在冷眼相看,想看她究竟能够做到哪一步。她在做,而他在看,每一次看到。他都会觉得庆幸,庆幸之余,他也还是忍不住的会感到痛心。痛心于她的变化,也更加的怀念幼时的她,那个梳着丫髻,跟在他身后,指着天空绽开的烟花开心大叫的少女……

因为她,他甚至会在看到其他少女纯真模样的时候暗怀恶意的想,想着十年以后,这个少女会是什么模样。

可是初七颠覆了这一切,光阴似流水,当年在绣坊中高傲又目无下尘的官盈朝先是沦落青楼,然后成了宫中受宠的官妃娘娘。甚至在面对着幼时的挚友时,她的脸上也仍然保有一层层的面具。可是当年的初七却还是初七,还是那个树桠之中,坐在沈别宴身边,双眼晶亮,却满怀善念的初七……

晋懋也不管他心中所想,只继续说着:“前些年我苦口婆心的劝你,早日参加科举,以你腹中才学,便不能必定博个状元,至少也在二甲之列。届时我再帮你想想法子,将你留在京城,熬个三年五年,做出些实绩来,将来未尝不能官居一品,位极人臣。何况你父亲如今身子也还不错,花家那边,并非完全不可为……”

原是在回忆中的花有重听他这样说,不觉回过神来,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温雅道:“子清,你的好意,我都明白。不过你从来都不明白,花家,我根本不稀罕!我想要的,是让花家从顶峰跌落下来,直至一文不名,而不是自己坐上花家家主的位置,继承那一个可笑的世勋之职!”

子清,正是晋懋的表字。而此刻花有重喊出这一声子清,亦是代表他心中知晓晋懋的好意,亦感激。

“你觉得可能么!”闻言,晋懋静静的看着他开口道:“你爹,他娶的可是公主!虽然她已不复如前一般受宠,但她毕竟还是公主。而花有为,他是公主之子,即便圣上降罪,他也是可以豁免的!”

晋懋这一番话自是说得在情在理,花有重听得只是微微而笑,形容雍雅俊秀,眼眸却是清冷而寒意摄人:“我从没有打算让花家削爵为民,我只是想,一个功勋世家,如果既没有圣宠,也没有足够的银钱维系府内的庞大开销,一年两年犹可支撑,十年八年,或可勉力,三十年五十年,它又当如何呢?”

听他这样说,晋懋默然的住了嘴,半晌才叹了口气,无奈道:“难怪,我道花家这些年来,怎么就显出颓势,且日益窘迫了,原来你一直都在暗中下手……”

花有重没有正面回答,只仰头一笑,天空中,一群大雁成群飞过,划过一道道优美的弧线:“子清,你呢?你在等什么?”

他这话说得没头没尾,而晋懋却仿佛知晓他的意思一般,同样仰头看着天空微微一笑道:“我在等,等着看有人穷困潦倒,抑郁而终,也在……等一个人回来……”

“如果等不到呢?”

“会等到的!”晋懋自信的一扬眉:“云儿去的时候,我曾请了人测算她的去向,我知道她在哪儿。她今年已经四岁了,等她十二岁,我就接她回府!”

云儿,正是在十二岁那年第一次踏入了延平郡王府。

花有重无语的负手看了他半日,这才一扬眉道:“我早知你是疯子!”

这话配上他嬉笑的表情,不知是夸赞还是讽刺!

晋懋哈哈一笑,伸手一拍花有重的肩:“多谢夸奖!”

第一卷 第一百八十章 各自成双

第一百八十章 各自成双

二人说了一回话。这才过去溪边。沈别宴正悠然枕臂而卧,仰望蓝天白云,见二人过来,不免半坐起身以手支着下颚,看着他们二人笑道:“又偷偷摸摸的去商量什么了?”

花有重掀了掀衣摆在他旁边也跟着坐了下来,笑道:“我们二人,能商量些什么,不外是些阴谋诡计而已!”

这话说得沈别宴挑眉一笑,果真也不再多问些什么。倒是一旁的晋懋望着沈别宴这幅悠哉游哉的模样颇有感慨的一叹,带些嫉妒的说道:“沈先生如今算是跳出了是非圈,不在朝堂中,且有美人长相厮守,实是让人又妒又羡!”

“子清若是有意,要做到这些又有何难!”沈别宴不置可否的耸了耸肩,一笑了之。

晋懋苦笑:“世上人人若都如沈先生一般洒脱自在,天下早都太平无事了!”

三人正说着话,那边竹楼内,初七却已与柳书颜并肩出来,二人午憩了一刻,愈发觉得精神饱满,初七瞧不见晋宁。正自奇怪,见那边沈别宴正向她二人挥手示意,便随柳书颜一道走了过来。她还未及问,旁边柳书颜已盈盈笑问道:“宁儿与官公子呢?”

沈别宴随手一指:“在那边!”

二女同时回头看去,不觉都是一怔。她们来时,原没太注意,此刻才发现,柳荫深处,正有两个人并肩而坐,似在说些什么。

柳书颜一双柔波似的眸子轻轻一转,随即看向晋懋抿嘴一笑,道:“他们二人倒是难得的投机!”

初七也是轻笑不已,她早觉得晋宁对官闻景比旁人不同,只是平日见不到二人在一起,心中难免有些半信半疑。此刻见二人并肩坐在溪边,闲闲的编着柳条,顿时便觉自己果真没有弄错。一时间竟又是替晋宁开心,又觉着她难得碰上有意的,真正是造化弄人!

偏头看了他们二人好一会,初七这才回过神问道:“我们何时回去?”

此时未时刚过,阳光虽仍温暖熙和,但已微微偏西。这样算下来,若是此刻动身回去,倒也正好。免得倒时快日落了才动身,连个路灯都没有就不好了!

哪里知道她这话音放落,边上花有重便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接口道:“怎么,你想回去了?”

初七万没料到是他接腔。面上不觉一热,窘迫了片刻,才低声道:“不是,我只是想,若是我们还打算再待片刻,我便与柳姐姐再去闲走几步!”

方才已得了花有重的话,此刻晋懋面含揶揄的看了看花有重,又看了一眼初七,这才笑道:“今儿天气甚好,竹楼里头又是一应俱全,大伙儿若有兴致,便不回去也是使得的。你们若想四处走走,只管去便是,并不妨事!”

初七一见晋懋这幅模样就觉着他似乎知道了什么,越发觉得待在这里有些局促不安了,故而忙点头应是,正欲回头对柳书颜说去四周走走,一边的沈别宴却已似笑非笑的道:“我说丫头,你今儿霸了书颜这半日时间了,似乎也该将她还了给我吧!”

没料到此刻沈别宴会忽然开口,初七微微一怔。还不及接口,那沈别宴已转头向花有重道:“臭小子,你还愣着作甚,这里你来了好些次,环境也熟,还不快带丫头四处去走走!”

花有重应了一声,便笑吟吟的看着初七。柳书颜适才听沈别宴说话,面上便浮起了一抹淡淡的晕红,原欲出口嗔责,及至听到沈别宴后头的话,这才生生又咽了回去。含笑的看了眼初七,又安慰的拍了拍她的手,像是在示意她跟花有重好好处处。

初七有些窘迫的看了沈别宴一眼,到了这个时候,她若是还看不出沈别宴的意思,那她也实在太愚不可及了。稍稍犹豫了一下,她才向花有重道:“那就有劳虫子了!”

这些天,她一直也想寻个机会同花有重好好谈谈,可一来她并非主动之人,二来,她虽活了两辈子,但于感情一事却还甚是陌生,有些不知该如何处理。

这些日子花有重也不主动来找她,一切就仿佛未曾发生一般,她若直截了当的将他叫出去,锣对锣、鼓对鼓的将话说明白,也实在很是窘迫。

此刻得了沈别宴的东风,她自然也乐得顺水推舟。

花有重微笑凝视她,眸子闪动的是了然的光芒。侧身做了一个请的动作,他笑道:“初七,这边来!”初七应了一声,便跟了他向南走去。

一边的晋懋自然心下也是明白沈别宴的意图的,不免好笑的看了他一眼道:“沈先生可实在太过厚此薄彼呀!”

沈别宴哈哈一笑,对他眨了眨眼道:“并非我厚此薄彼,实是子清你从来也不曾给过我机会呀!”

晋懋一笑,却也无可辩驳。沈别宴含笑起身,也并不避讳什么,执了柳书颜的手,便与她并肩往北行去。微斜的日光落在二人身上,似是罩了一层淡淡的金色光幕。

在他们身后,晋懋默默的看着,忽然便觉得这两个人之间,实在是和谐得紧,若非要以言语来形容,那便应该是天作之合了。

他正想的呆呆发怔,却忽然听到后头传来一个清脆悦耳的声音:“哥!”

晋懋惊的险些跌倒,苦笑掉过头来:“死丫头,你想吓死你哥呀!”

“吓死你?”晋宁闻言哈哈一笑,圆圆的眼珠在他身上来回转了一圈道:“这个主意倒是不错!吓死了你,我就去找皇兄好好说说,让他索性把这个世子给我做了!”

要说他们兄妹二人平日打趣惯了。晋懋对妹妹这些惊世言论也并不在意,不过一笑便罢。倒是一边的官闻景听得连连摇头。

二人说了几句,晋宁便问道:“初七她们去哪儿了?”原来她来的稍迟,却并没有看到初七与柳书颜的去向,只是见这偌大的溪边只得晋懋一个,心中诧异,这才发问。

晋懋无谓一笑,抬着下巴向南面扬了扬道:“总在这里待着也是无趣,他们便各自结了伴儿,在四周走走!”

闻言,晋宁不觉看了看天色。微皱起眉头疑惑道:“我们今儿不回去么?”

来时其实众人都未言明究竟玩多久,但大家都觉得该是一天,而晋宁之所以会在这时候回来,也正是觉得回程的时间差不多了。

晋懋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道:“初七与柳师母都是头一回来,我看她们对这里很是喜爱,便想回去也是无事,倒不如多待一日,大家好好玩玩!”

他这样一说,晋宁想着也觉着确实是这个理,便回头对官闻景道:“既然他们都各自结伴去了,我们也不必刻意寻他们,只是随意走动走动,看看是否有缘能撞上了!”

要说方才晋懋只含糊的说了“结伴”二字,因此她也没想到初七所结的伴儿却是花有重,便很随意的说出这一番话来。

官闻景倒也没觉出什么,便点头笑道:“也好!”

得了官闻景这话,晋宁便又嬉笑的转向晋懋道:“哥,虽说他们都不带你,但你妹子我一向义气,走吧!”

她口中说着,便很是随意的伸手去扯晋懋的袖子。

晋懋方才同花有重一起在早瞧出了其中门道,此刻哪里还肯跟他们一块走?因而他忙笑着一拨晋宁的手道:“去,今儿既要留在这里,我少不得得去前头庙里,同和尚说上一声儿,免得届时饿肚子,可没有时间同你混,你只自便吧!”

言毕又向着官闻景似有深意的一笑,随即拱了拱手,这才转身闲闲的去了。

晋宁其人,性情极是磊落,对于自己所厌憎之人,只见得到缺点,而对自己所信任、喜爱之人,又极少会去疑心什么,更何况是自幼便对自己宠爱万分的兄长。听了晋懋的话。她虽觉这事只需使个下人去说上一声也就得了,哪里麻烦得到她大哥亲自前去,但虽心里头有这个想法,她却也没有疑心到别处。

看晋懋走了,她便耸了耸肩,大大方方的转向官闻景道:“他们既都走了,少不得只有我们两个搭伙了。官闻景,你想去哪儿走走?”

官闻景正在琢磨适才晋懋走时那种奇异的神情,听了这话,也没多想,便一口应了。及至朝前走了几步,这才意识到他们二人结伴同游,实在有些古怪。

只是见晋宁一副潇洒无谓的模样,却也实在无法将心中疑惑说出。滞了一滞,才道:“我倒是觉得这里便很好,其实也不用再去别处了,何况此刻时间已然不早,去得远了不宜,离得近景色却又未必如这里!”

晋宁听他这么一说,倒也觉得颇有道理,因笑道:“这话倒真是不错,其实近旁各处,其景致还真是及不上这里,一动不如一静。”

说到这里,她眼珠一转,指着一边的修竹笑道:“不如去砍两根竹子来,我们便在就着去钓几尾鱼,晚上烤来吃!”

官闻景正要说好,忽然想起此刻他们可是身处寺庙中,不觉讶然道:“此举好倒是好,只不过这里可是佛门净地……”

闻言,晋宁哈哈一笑,满不在乎的挥挥手道:“什么佛门净地,那都是骗人的,打小儿我便常与他在这里钓鱼,但得了大鱼,便悄悄烤了来吃,连我爹也吃过几回,只瞒着我娘不让她知道罢了!你还别说,这里的鱼,不知是否是听多了佛法的缘故,滋味还格外的好!”

官闻景的嘴角抽动了一下,想象着这一家皇室贵胄、金尊玉贵的一家三口,偷偷在这世外桃源一般的地方烤鱼吃,不时还警惕的望望四周,提防着有人前来抓包。光是想想,这样的情景就够让人忍俊不禁的了!

晋宁看他面色,便知他心中所想,因一拍他肩,笑道:“走,我们这就去钓鱼,说起来,前几年我们偷偷烤鱼吃还被皇觉寺老和尚给发现了,他还当时可是屁都不敢放一个,还嘿嘿干笑着说什么既非斋戒之日,俗世之人吃些荤食也是理所当然之类的浑话……”

官闻景听得连连摇头,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但终究也没再说什么,只是跟着晋宁往前走去。晋宁身材甚是高挑,比官闻景也矮不了许多,步履又极是轻盈,走在前头,只觉身影蹁跹,步态袅娜,虽说不上仪态万千,却更有一种翩若惊鸿、矫若游龙的飘逸之美。

看着她的背影,官闻景心中忽然便觉得一阵轻松自然,忍不住微微的笑了一下。这种感觉,即便是从前与初七在一起时,他也很少会有。

两相比较起来,初七让他有种抓不住的虚渺感,而晋宁却是潇洒而真实,跟她在一起的时间愈长,愈让人觉得有种说不出的舒服感。

他忽然想,或者,这便是旁人口中所说的红颜知己吧!人生得一知己足矣,而这个知己若又是个美丽而充满个性的高贵女子,那该是更让人满足的一件事情吧!

第一卷 第一百八十一章 再得姜煜桓消息

第一百八十一章 再得姜煜桓消息

初七有意落在花有重后头几步,默不作声的保持着距离,垂头跟着他的脚步慢慢前行着。花有重走的却也并不如何快,只是不急不缓的在前走着。

就这样二人一路无语,走了约有消息顿饭工夫,他却忽的一下停下了脚步。跟在他身后的初七原神游天外在想事,如此一下猝不及防,一时如何也收不住脚步,竟是一头直直的撞了上去。

她忍不住轻轻“哎呀”了一声,捂住了自己的额头,有些郁闷的抬起头去看花有重。哪料花有重正笑吟吟的望着她,黑沉沉的眸中闪过一丝得逞的光芒。

初七一眼瞧见,便知他是故意如此,不觉有些哭笑不得,只得狠狠瞪了他一眼。花有重却是视若无睹,转身负手侧到一边笑道:“我们到了!”

听他这样说,初七这才回过神来张着一双眼四下打量。目光到处,不觉暗自赞叹了一声。原来这处却是一个小小的凹谷,小谷不大,约莫亩许方圆,却是三面环山,唯一可容进入的所在却又遍植花树,若不经意,怕是便在眼前,也未必能寻到进来之路。

这小谷三面环山,一面又多花树,内里自是极为温暖。谷南又有一眼泉水,汩汩而流,滋润着这谷内许多树木,四面只闻莺声啾啾,泉水潺潺,愈加静谧安然。

此时正值春日,谷中花树竞相开放,姹紫嫣红,地上更是芳草如茵、落英缤纷。花有重似乎对此处颇为熟悉,随手一指南面道:“过去坐坐吧!”

随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见是一方泉眼,初七不觉点了点头,便跟在他身后走了过去,在泉眼边上坐下。

那泉眼上方,却正有一棵夭桃,桃红似火,落花飘落,随着流水一路漂流。

花有重倒是没同初七一块儿坐下,反是立在她身边斜靠在桃树上,伸手接住一片缓缓飘落的花瓣,带笑道:“这地方却是我最爱的所在,每次来此,总要过来坐上一刻!”

随着他的话,初七四下远望细细看了一回,这才点头道:“这里确是一个好地方!”这话说完了,她便又觉得有些无话可说。不免垂了头,伸手轻轻拨弄了一下清清泉水。

见她拨弄清泉,花有重唇角狡黠一抿,暗自伸手轻轻一弹手中花瓣,那花瓣便轻悄悄的一飘,恰恰落在初七刚刚沾湿的手背上。

要说初七自幼长在官府,虽是个下人,但好歹有官闻景他们兄妹照拂着故而也没做过多少粗活。

其后来了京城,有了花有重这个有钱老板当靠山,她自然也更是乐得养尊处优,每日里除了画图便是绣花,更将双手养得修长柔嫩,恰似春葱一般,看去倒比晋宁那双因长期练武而微有薄茧的双手更像是一名大家闺秀的手。

此刻只见那嫣红似霞的桃瓣粘在她掌背上,愈显得肤光胜雪,指如柔荑。她自己低头看了一回,一时动了心思,忍不住卸下心防抬眸对花有重一笑道:“看到这片桃花,倒让我忍不住想起江南来……”

花有重微微动了动眉,似乎很满意她主动开口说话,却也没表现出什么,只轻轻一笑装作随意一般说道:“杏花烟雨江南,你若喜欢,将来我们便住在那里!前年我在苏州买了一处大宅子,原就是打算将来住过去的!”

见他这样毫不掩饰的说出这档子话来,初七不由惊了一下,面上顿时就发了热,瞬间红似桃花,苦笑道:“虫子,你可真是……”真是太坦率了,她还什么都没答应,他居然已想到将来以后了。

花有重静静看她,然后又是一笑,毫不避讳的弯下身子伸手握住初七的手道:“初七,我们认识有多少年了?”

他的手心带着恰到好处的暖意,可初七却仿佛被火烫着一般连忙挣了一下想要抽出手来,奈何花有重握的甚紧,也没有放开的意思,她一时竟是如何也挣脱不开来。

稍稍犹豫了一下,她暗暗叹了口气,放弃了挣开的念头:“有十多年了吧!”听了他的话,她也没多想,便答了一句。

话才出口,忽然便是一怔,自己与花有重相识竟已有十多年了么?这么一想,她却是由不得的想到许多年前行之书院的那一片花树之中,沈别宴带她一同坐在树上,同她说笑聊天,然后在她借口渴想要离去的时候,沈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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