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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暖花凉-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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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不颠淡如清水的一句话,已在两人心底惊起了骇浪波澜。甚至门外林中扑簌的鸟雀,亦停下了动作,与屋中三人共同营造一种缄默而压抑的情绪。它们不知过了多久,亦不知后来发生了什么。它们目送两人在枝叶间翩然轻擦,而屋中的叹息比枯枝败叶更沙哑。
孩子,我一条残命,我怕什么…
第一百零九章生 同生共死()
“感情,就像沧海里屹立千年的大青石,时时刻刻,日日夜夜,在惊涛骇浪里冲刷着前世的罪恕,早已灵台空明,却不得超生。。想念想的太疼了,疼的终于明了了,明了几乎不可能了,终究、还是放不下,为什么呢。为什么我从回来的路上,就开始心疼了…”
碧海潮生,惊涛拍岸,宛如五丁开山的霸气,又似拨云见日的转瞬明朗。巨石上一个妙龄少女临海而坐,咸风拂面,吹的睫毛扑朔迷离,仍旧无法撼动她淡淡哀伤的眼神,与唇边不知所云的低吟。身后的中年男子生怕吵到她,轻轻拿来狐裘大衣,裹着她浅绿色的身影。
“郦儿,怎么又坐这发呆了?”老年男子体态孔武有力,面色俊朗,而儒雅之气十足,完美的有些不真实。
谢郦不言,兀自眨了眨浓黑的睫毛,仿佛浸透了氤氲在整片大海上的湿气。
这一切又被谢寂深映收眼底。
他临江仙向来以卓尔不群,傲然凌世著称,怎会看不透小女儿家心思。只是那番话说的感人肺腑,他当爹的,自然也是心疼难耐。“又是你上次提那个小伙子?闵诚谨啊闵诚谨,我倒要看看,究竟是何等俊秀的男子,能被我临江仙的女儿如此赏识。。”临江仙言语里掺了半分好奇,半分桀骜,唯独不愿掺一分心疼。
“爹爹你要去找他?”终于引出了足够郦姬关心的话,郦姬茫然回头,追问道。
临江仙冷哼一声,怒声说道:“无名小辈,去找他?若他来找你,我放不放他进门都难说。若他真是个有志之士,又惊才绝艳,爹自然有本事把他引来。”
郦姬一脸懵懂与惊讶,转过身紧拽着谢寂深,瞠目结舌的问道:“怎么引?”
谢寂深一脸飘忽不定的莫测,替她系紧衣领,重重一哼,拂袖而去。
虞夕仍旧是修身的黑衣,素洁寂静,好看的小说:。仇天心料到是自讨没趣,便没再无事生非,叼着草芥前行。仇天忽张忽驰的赶路,虞夕亦步亦趋的跟随,相安无事的背后是百无聊赖,一潭死水下不知遮掩了多少心事。终究是仇天忍耐不住,率先搅破了僵局。
“小兮,你砍断了我的佩剑,待会儿与我走走铁匠,先寻觅一把?”仇天恨恨的盯着虞夕腰间的窄剑,忿忿道。。
虞夕仍旧是刁钻刻薄,冷冷一笑,不屑道:“软剑尚且如此,倘若是杨鸣空的铁爪袭来,你又当如何。一身剑法超群,却没个趁手的剑,你凭什么报仇?”
“你知道古剑轩辕么?”仇天凝视着吟风剑,声音莫名苍凉。
“你家传的古剑,我怎会不知。”
仇天眼神忽的迷乱了许多,思绪飘飞。同众多顽童一样,自幼年他心里就填满了御剑凌风的念头。梦中勾勒的剑总是霞光万丈,剑气逼人。自从得知了轩辕剑,心中怎能不倍加渴望。只是剑在天涯,人在海角,邈邈难寻。
仇天扯回思绪,淡笑道:“等一个契机,我一直在等。”
“剑可是你等来的?”虞夕恨其不争,略微鄙夷的瞪着仇天,不再理他。
仇天无言以对,亦是自顾自的赶路,不知多久,两人已走到了京城外的官道上。城墙上几名执矛的守卫一动不动,一个腰挂佩刀的将官慵懒的打着哈欠,偶有三两名文官踱步,因距离太远,瞧不清衣袍上是几品的绣纹。
“京城。”仇天牢牢盯着城墙上的文官武官,抑制不住的情绪如发疯一样蔓延。
“怎么?”虞夕撩起散落的一丝乌发,淡淡应道。平静的声音,掩不住微颤的语调。仇天恨了数月,终于来到这个是非之地。虞夕四岁逃亡,幼年之事淡漠无踪,然而,两人的情绪却均是难以平复。
仇天缓缓转过身,目光也随着渐渐回转,最终飘进了虞夕黝黑的瞳孔。四目对视,那感受只有他们两人清楚、隐忍,迷茫,和恨杂糅着,最终深深埋进了彼此心间。仇天咬着下唇,咧出一道似笑非笑的弧度,“没什么。”
路边是东倒西歪的秋菊,在寒风里挣扎,终是难敌,散落一地。
默默进了城门,虞夕忽然快步而进,与仇天比肩而行,压低声音冷笑道:“血溅三尺,他总是逃不掉的。”冷淡如哗哗鸣涧,冲刷一切暖意。眼底的落寞像悠悠白云,唯一的固执随着风,亦步亦趋,流浪天际。
俊俏男子总是引来注目。当猛兽来袭的时候,孱弱的林中飞鸟会鸦雀无声。当千年古木吸引了人的目光,在人的眼里,周围的林木都会像死一般的静止。鸟兽如此,何况于人。
两人似乎发觉了什么,匆忙避开,仍旧有个懒洋洋的乞丐起了身,掸掉灰尘,消失在街头,混不顾身后踢翻的破碗。一只秃毛野狗卷起长舌,漫无目的的嗅了嗅,仍是横卧,慵懒睡去。
“小兮,我约了她酒楼相见,你一起去么?”
“酒楼?”虞夕略感差异,又恍然大悟的怔怔看着仇天,淡然道:“我怕你醉生梦死,醉倒在温柔乡里。或者,呵、与她喝的酣畅淋漓,豪情壮志去找杨鸣空报仇。”
“酒楼与烟花之地不同,你怎么始终不分青红皂白,将酒楼与青楼划为一处。”仇天解释不清,仿佛被噎住一般,凝视虞夕遮住眉眼的长发,叹道:“你还不信我,小兮,我更怕你忍不住,偷偷去寻觅仇家。”
话音缓缓飘落,沉默长久绵延。
“既是如此,还是别分开了。”仇天见虞夕半晌不说话,忍不了缄默,干笑几声,叹道,“同生共死,是生是死也就无所谓啦。”
第一百一十章气 花气袭人()
寒冬瑟瑟,京城里更是寒风呼啸,冰挂房檐。不过,纵然天冷如斯,醉仙居里仍旧是比肩接踵,俨然一派与众不同的繁华景象。门旁两则对联,恰到好处的留人归醉。正是:五湖四海,折戟沉沙醉冰河。千秋百代,且寻旧梦迷酒香。
仇天刚一进门,耳畔已传来了一声清脆的“师兄”,尚未来得及张望,只觉一阵醉人的芬芳扑面,怀中那如描似削身材,怯雨羞云情意,竟是等待多时的杨慕涵。仇天乐的只顾傻笑,捋着杨慕涵精巧的发髻,还没沾酒,已有了微醺之态。
“不知廉耻。”虞夕扭过头,细若蚊哼的骂道。
仇天却是听了个清清楚楚,直以为她说自己,方才还是微醺,如今脸上已酡红了。杨慕涵察觉他肢体僵硬,探出身来,上下打量着虞夕,冲仇天问道:“师兄,你不是村庄里打渔的么?怎么还有个随从?”
仇天看她两眼如杏,大而扑朔,更觉得天真可爱,讨人喜欢。当下忍俊不禁,答道:“这可不是随从,我倒忘了与你介绍,这是我弟弟,小兮。”边说着,揪着虞夕衣袖,稍有尴尬的笑道:“小兮,她就是慕涵,我常与你提到的师妹。”
虞夕硬生生的挤出几分笑意,杨慕涵倒失了礼数,淡漠一扫,转身挽起仇天胳膊盈盈笑道:“师兄,我去梦姐姐那里帮你讨来了一块儿翡翠,你佩上且看喜不喜欢。”仿佛泥沙受不了狂风的诱惑,留下狗尾巴草裸露着根茎,一如既往,茫然而隐忍。
仇天被杨慕涵拽到邻桌,回身正要喊虞夕,哪料虞夕已垂首自酌,举起一杯清茶自顾自的品味,丝毫不理会他。仇天只得作罢,落寞的重回杨慕涵身旁,却忽觉眼前一阵漆黑,杨慕涵的纤纤素手贴在他眼睑上,一丝体香透过清凉的肌肤,垂到口鼻处,直引来一阵晕眩。
“师兄,嘻嘻,我帮你系在腰间。”话音未落,杨慕涵已匆忙将一串玉佩系在了仇天腰间,远远望之,竟如一株鲜活的芙蓉花一般。“她手真巧,这打结系带的功夫,一般男子俱是喜欢。”似是漫不经心的一瞥,邻桌女子传来一声微不可闻的轻叹。
杨慕涵掬起腰间相似的一株半开兰花,又与仇天腰间的芙蓉花并立,冲仇天撒娇道:“师兄,你别光顾着看,好看不好看不?”一如三年前初见时的天真,巧笑倩兮,娇小可人。
仇天捧在手心细细端详,只见一丝细长的红线绾着玉佩,又有碎花的玫瑰结缠绕,缀着五彩蚕丝,芬芳清雅,灵气逼人。愈看愈觉得喜爱,笑道:“梦姐姐定是费了不少的心思,你重谢她了没?”
杨慕涵佯装愠怒,嗔道:“你这死东西,梦姐姐将芙蓉花妆点的如此精致,是要送我的。她说我是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后来我又为你求玉,她思忖了半天,才想出了兰花。兰花有色有香有形,气清、色清、神清、韵清,梦姐姐说适合你,哼,你哪点有这么好。不过因为要佩戴在你身上,做的俭朴了些,少了些花哨的饰品。”
仇天听她细说,似懂非懂的憨笑,追问道:“那你为何要跟我换呢,难不成让我清水出芙蓉?”
杨慕涵伸出细长娇嫩的玉指,戳在仇天脑门上,气哼哼的叹道:“师兄啊师兄,你怎么一年比一年笨了。既然芙蓉花是我,你每日看到芙蓉花,岂不是日日就能想到我了?”忽又掩口偷笑,变了变脸色,冲仇天冷语道:“难不成,你不想见我?”
仇天被她吓得一脸恐慌,忙抓她柔荑,说道:“慕涵,我没那个意思,你不知分别这些天我是如何过来的。走路想的是你在前面嬉闹,吃饭想的是你跟我抢夺,睡觉、睡觉都想的是睁开眼还跟你追来打去,想着一睁眼就是思渺山。”
杨慕涵听他说到睡觉时,俏脸已微微发红,一声娇嗔,扑到仇天怀里。仇天正yu扬起手臂揽着她,杨慕涵又暴跳起来,踱来踱去,坐立不安。仇天好奇问道:“慕涵,你又是怎么了?难不成我又说错话了?”
“师兄,为我做件事?”杨慕涵一脸委屈,似是哀求,声音低落惹人垂怜。
仇天一时心软,忙问道:“什么事,你快说,跟我何曾客气过什么。”
“嘻嘻。”杨慕涵扎进仇天怀里,娇嗔道:“早就知道师兄最疼慕涵了。明日是我爹爹五十大寿,我爹是偏爱雪花的,若是你能送他些冰雪来酒,爹爹一定会喜欢你。到时候一马平川,再无缰绳,你我在一起就没什么阻碍啦。”
“偏爱冰雪?如此奇怪…”仇天脑海里一条雪白的光影飞逝,漫天冰霜,冻得瑟瑟发抖,急着追问道,“慕涵,你爹爹叫什么名字?”
“单名一个曌字,谁不知道杨丞相呢?”杨慕涵又拿手指戳着仇天,摇头轻叹道,“喂!~你不准直呼我爹名字啊。”
“哦。”仇天与虞夕对视一眼,如释重负,脸色好转起来。
“如今还未入冬,去何处觅雪呢?何况,一天时间不就化掉了?”
“这倒不怕。”杨慕涵自桌下抽出一个方形的麻布包裹,极为严实,难分何物。“我爹有个雪饮冰盒,据说是天山的极冻之冰锻造的,水火不侵,千年不破,冰雪放在里面期年不化。喏,给你带来了,师兄,别让我失望哦~嘻嘻…”
你翩跹的清影一如当年,似云端燕雀、似花间彩蝶,似交颈而眠的孱弱鸳鸯,娇弱而偎。当年花前柳下,与你执手相约,此生不离。思渺山缓缓流淌的溪流里,不知承载几度嬉闹,多少纸折的轻舟。奈何我口粗嘴笨,木唇拙舌,难表深情,只是区区雪山,岂有情深邪!
契机来了。
第一百一十一章 剑寻剑之途()
雪野茫茫,天地无光。
“小兮,你冷么?”
“废话。”
仇天拂去虞夕肩头的雪花,极目冲前方眺去。攀爬半日,这巍巍天山竟只爬到了半山腰,前方不知有多崎岖难行的道路。回眸一瞥,却更触目惊心。浩大的天地弥散在云雾里,难问是耶非耶,山下一切均是渺渺茫茫,愈远愈微。眼前残破的凉亭已大过天地,何况一人哉。仇天恍惚陷入一种大气澎湃的剑意里,正要喊虞夕借剑来耍两招,那感觉又稍纵即逝,匿迹无踪了。
“小兮,前面有多高还不知道,我们就此下山。”仇天替虞夕掸去眉宇间的冰屑,恹恹叹道。
“你不是要来找轩辕剑么?若是不找,何必不在山脚下采些冰雪回去交差?”虞夕不知是气的还是冻的,面色铁青,冷冷盯着仇天。
仇天尴尬伫立着,又怕耽误了与杨慕涵相约的日子,正不知如何是好。忽然一阵凛冽的寒风扑面,直打的满面刺痛,抬头一望,竟是一阵疾风卷着冰雪自山巅扑下。风雪急速旋转,仿佛有天旋地转,颠倒日月的气势。
虞夕亦呆立当场,任由愈来愈近的风雪拍打睫毛,脚步难移。仇天眼看情急,一个虎扑将虞夕压在身下,将头身迈入积雪中去。那风雪肆虐的在仇天脊背上划拉,饶是仇天钢筋铁骨,亦忍不住闷声吃痛的叫了出来。刮了有半刻钟,风势逐渐缓了下来。仇天长呼一口气,伸手抚了下背上生疼之处,忽然又一阵更猛烈的风暴袭来。仇天还没来得及喊叫,整个人从虞夕身上倒飞出去,直到数十丈外,磕磕碰碰,那狂风才缓落下来。
“小兮?”仇天一个驴打滚爬起来,眼看虞夕伏在雪上毫无动静,心里如汤煮一般,一瘸一拐的冲虞夕走去。虞夕被他扶持起来,却眼神涣散的盯着身下的冰雪,如此反常的举措,倒更吓坏了仇天。仇天匆忙伸手哈气,将稍稍有些热气的双手贴在虞夕螓首上,帮她暖着眉心。
虞夕浑身一抖,将他两手打掉,面色稍红,愠怒嗔道:“你做什么?”
仇天瞧她神态,不知何故,目光竟稍稍有些迷离起来,支支吾吾说道:“你方才一动不动的趴在那,又不说话,我怕你冻出事…”
“怕冻出事就不跟你来了。”虞夕白了仇天一眼,脸上依稀留有不散的余温,蒸的脸蛋微红,愈是看仇天,愈是红的滴血一般。“你看这里,方才被你扑到,跌的有些生疼,分明不是摔到了积雪上。我将松散的雪花拨开,竟看到如此一块黑冰。”
仇天顺着她柔荑瞥去,俨然一片墨色。那乌漆如墨的地方,细细看去,竟不是冰块,而是深不可测的冰窟。
仇天忽然想起周不颠道出的一段话来:
“当年你爹被贼子围堵,又不甘轩辕剑为jiān人所获,径自以一身之力,开山藏剑。因此,轩辕剑长埋天山近二十年,也不知如今究竟能否找得到,唉~~可惜了那把上古利器,若是被你取到,那真是天大的福缘。”
“莫非,这冰窟里藏着轩辕剑?”仇天嗓子冻得生疼,颤抖着,似是冲虞夕说着,又似自言自语。
虞夕微微失神,亦是激动万分,喘着热气,举起吟风剑冲冰窟上方的冰块砸去。没有臆想中的山崩地裂,没有地动山摇,只听见一声脆响,宛如chun寒破晓的清冷尚带一份温和,眼前缓缓现出一个地洞来。二十年的风雪只添了一层薄薄的坚冰,昔年深涧,今日依然。
还没探头进去,一道金光破冰而出,直射的日光昏昏,雪野灼灼,凛冽萧瑟里透着一股神圣的王者气概。“果真是神剑通灵啊!”仇天待耀眼的金光散去,凝望着冰窟里的古剑,叹道:“它被埋了二十年,或许是心生不满,哈哈,我这就取剑,让它得以问世!”
虞夕还没来得及劝阻,仇天已一跃而下,消失在茫茫雪山上。方才将自己压在雪地的身躯,贴在眉心的湿热手心,洋溢而出的唇边暖气,似真似幻,难分虚实。虞夕自幼养成的精惕心,竟在刹那间瓦解,甚至,未听到身后轻微的破空声。
“啊…”
“哈哈,小兮我拿到…小兮!”
素白的长剑沾着风雪,雕出一朵朵雪莲花,凝结,消散。凝结,消散。虞夕小臂上渗出的鲜血透过厚重的衣服,无声无息的融化着冰雪,而她倒下的身后,突兀的站着一个白衣胜雪的蒙面女子。
“拿轩辕剑来换人,否则,老身立即杀了这娃娃,再夺你剑。”声音略微沧桑与空灵,衬着大雪山漫无边际的缥缈,她眼角的几分皱纹,隐隐道明了,这女子蹉跎了不少岁月。
仇天眼看虞夕倒下,心里自是焦灼再难静下来,踩着须弥步,握着伏虎拳,如碎山破岳一般的疾扑过去。蒙面女子不喜不怒,宛如静止在雪山的浩荡画卷里,待仇天近身,却剑指雪野,虚划了半圈轮回,点着虞夕咽喉,似是挑衅般冷眼斜视着仇天。
仇天强行收回了十分的力道,震得胸腹内气血翻腾,喘着粗气,与女子对视着。宛如受制于人的困兽,暗藏了无数的不甘。
“你不准给她!”虞夕凝视仇天左手的轩辕剑,痴傻了一般,冲仇天怒号。
仇天脸色也是yin晴不定,瞥了瞥左手里,那因祸得福来的家传古剑,竟传来了阵阵清凉。“听柳叔叔说了爹的脾气,你在怪我这轩辕氏的后人,太怯懦吗?”仇天抚了抚剑上的纹路,一面刻日月星辰,一面刻山川草木,无不透露着朴素与厚重。
第一百一十二章 雪海 茫茫()
忽然虞夕一声闷哼,那白衣女子竟在虞夕手臂上又划了一道,衣袂纷飞,血液蔓延,虞夕黑衣下,一截晶莹的玉臂裸露在空气里。
“你!”仇天皱皱眉头,转瞬之后又冲虞夕笑了笑,干咳着,叹道:“小兮,轩辕氏首推仁道,若是拿这把剑换一条人命,祖宗或许不会怪我。家仇再重,抵不过活人。”说罢如弃敝屣一般,随意的扔给了白衣女子。那女子倒是一愣,惊喜的捧着轩辕剑,几声狂笑,又冷下来冲仇天哼道:“你是轩辕战的遗子?”
仇天不愿再理会她,上前扶起虞夕,哪料女子恼羞成怒,再次将长剑划在了虞夕脖颈上,“你说还是不说?”
“你这老太婆老妖精,大把年纪,出尔反尔,你算哪门子的长辈。”仇天被她再三要挟,终于压不住怒火,破口骂道。
“老太婆…哈哈…”女子不知想起了什么痛苦,狰狞的仰天冷笑,最终觑着仇天,说道:“老身一把年纪,终究不是二八年华的姑娘,自然是老太婆,说是老妖精也不为过。只是她的命在你手上,你要老太婆怎么处置,老太婆就怎么下手。”
“你…轩辕战是我爹。”
“滚!”蒙面女子脸色铁青,撩起长剑狂舞了个剑花,顿时漫天风雪,日月无光,一阵暴风卷着碎雪将仇天掀飞出去,在半空中惨叫着,直直坠入了取剑的那个冰窟里。女子似乎难解恨意,追上前去,又是银蛇一般的挥剑,带动铺天盖地的雪花,瞬间封住了冰窟的洞口。
“不要啊…”虞夕甚至忘了掩饰声音,娇怯的哭腔呼唤出来,冲洞口扑去。
“女子?”白衣女子上下打量着虞夕,眼看她两手被坚冰划破,仍无神的拨着洞口的碎雪,竟颤抖起来。
“情之为恶,甚为鸡鸣狗盗、甚为jiānyin掳掠、甚为霸行乡里、甚为祸国殃民。自古、男子负心薄幸,女子愚昧不知。男子处处留情,女子沦为弃妇。男子花言巧语,女子信为神明。哈哈~若是天下女儿家受这等委屈,老身非要把雌凤囚于极北,把雄凤困于南蛮,让天下眷侣再不能见,化为孤魂野鬼都再难相逢。哈哈~”白衣女子冷笑的身躯连连颤抖,仰天长恨,终究是冷眼扫向了虞夕,笑道:“他葬在雪山之南,老身就送你去雪山之北,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桀桀~”说罢又是翻天覆地的一剑,万千风雪随着剑气奔涌而发,卷着虞夕,浩浩荡荡,遥遥而去。
“姥姥,你手里拿的什么呀?”一阵娇俏醉人的银铃声飘来,却是梦琉璇披着轻纱跺来。
蒙面女子摘了斗笠。青丝缠雪的发髻,眼角隐隐的皱纹,映衬着不老的倾世容颜。花容月貌,与梦琉璇极为相似,甚至恍如一人。梦琉璇扑到她怀里,娇笑道:“姥姥,你愈发年轻漂亮,都让漪漪羞愧了。姥姥那个辈分的人,仍见封颜心如此风华绝代,不知要惊成什么样。”
“唉,你这死丫头!”封颜心莞尔一笑,佯装愠怒,将轩辕剑丢给了梦琉璇,喝道,“姥姥都快入土的人了,你还逗个什么。”
梦琉璇接了轩辕剑,顿时无心再嬉闹,低声自语道:“日月星辰,山川草木,猎捕农耕,四海九州,好一把鬼斧神工的生灵图。难道、姥姥~”梦琉璇忽然抑制不住的抖了抖,惊叫起来。
“傻丫头,你猜对了。轩辕夏禹,始祖之剑。”封颜心涣然一笑,宠溺的看着这个孙女,再没任何人,能令她笑出声来。
梦琉璇喜的两眼眯成一道弯,似上弦新月,狐媚勾人。唇角亦是微微上扬,如涂丹砂,娇艳yu滴。天下再没有男人,能淡然视之,只怕天下女子,都迷在那嫣然一笑竹篱间。“姥姥,你才出去一天,怎么就收了这把神剑?送给漪漪好不好?”
小天,这把剑姐姐送给你,你定会开心。
封颜心眯起双眼,摇头轻叹道:“你这丫头,姥姥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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