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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公公生一娃-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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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员外斜躺在书房的摇椅上,花大姐在旁边招扶,金带着儿子站在另一边。

    人员连贯到齐:大郎,二郎;三郎,祠堂财务;祠堂文书。

    老员外把大郎、财务、文书叫到跟前说:

    “吾族自上祖鲁王迁居本地,已累积有年,全仗祖宗荫泽,大家团结,如今根深叶茂,气候有成,族中大小事务,十之**有章可循,汝等只要秉承祖训,循规蹈矩,自不会有什么大事发生,还能发扬光大,长此永继。”

    三人唯唯诺诺。

    蓦然间,老人神情肃穆,把三个儿子叫到跟前,宛如天子驾崩前的临终托孤:

    “吾族昌盛、吾家兴旺,全在和睦团结、相互亲爱,秉晟母子是我家族成员,不是孤儿寡母,应按名份、地位、例规得到应有的尊重。”

    老员外稍稍喘了口气,对大郎庄重地说:

    “大郎,今后你是一族之长,也是一家之长,秉晟是你的亲弟弟,我走以后,长兄当父,你要把他抚育成人。他娘虽然比你年龄小了许多,名份上是你继母,你要恪尽孝道。”

    大郎唯唯诺诺,一连串“请爹爹放心”。

    老员外又稍喘了口气,接着对众人说:

    “对于他们母子,汝等微词颇多,他们是老夫的亲骨肉,今后任何人不得猜忌,更不得恶语中伤、妄加打击,否则,老夫不能瞑目。”

    大郎、二郎、三郎暨一干人等诺诺连声:

    “我等遵循教诲,请老人家放心。”

    突然间老员外一跃而起,精神抖数,口齿异常连贯地吟道:

    “八十公公生一娃,笑煞长沙百万家,若是老夫亲血脉,将来必定坐长沙。八十公公生一娃,笑煞长沙百万家,若是老夫亲血脉,将来必定坐长沙。”

    吟罢,老员外安稳躺下,悠然而逝。

    七天以后的下午,哀乐声中,刘家墓地上,八个人正在往员外坟坑中填土。白压压跪了一大遍披麻带孝的人。只有金香珍哭得死去活来。阿福哭得很伤心。小秉晟天聋地哑,竟然还在笑。花大姐狠狠地掐他屁股,掐得他哇哇大哭。 

14 血证() 
事情的发展,并不是大郎、二郎、三郎和其它人在老员外临终时的承诺那样,老员尚能扶起来说话,秉晟母子就遭到了计算。

    老员外下葬的第二天上午,阿福照例在打扫卫生,正在抹书桌时,二郎在门外大大地咳了声嗽,待阿福抬起头望着他的时候,才迈着方步走了进来,径直坐在员外的座位上。阿福抹完桌子本当去抹坐位,因二郎坐着没有让开的意思,只好转身去抹墙壁靠窗的太师椅。二郎突然大声发话说:

    “阿福,你过来,我有话问你。”

    阿福站到案前,稍稍欠了欠身子等着二郎说话。

    二郎又咳了咳嗽,虽然声音比在门口那声小得多,但提醒阿福注意的用意却更加明显。他又逼视了阿福一阵才说:

    “阿福,我问你的话,你要老实回答。”

    阿福愣了一下没有做声,还是稍稍欠了欠身子等着二郎问话。

    二郎:“你对金丫头应该是很了解的吧?”

    阿福一听“金丫头”三个字就知道不对劲了,站直了身子说:

    “了解,奴才完全了解太老夫人。”阿福声音不大,但“太老夫人”四个字却是一个字一个字说的。

    二郎:“她是怎么到刘府来的?”

    阿福:“为报老太爷葬她父母的恩德,自愿到刘府做丫头,大老爷分派给老太爷做丫头,三年后老太爷将她收房,生下小少爷后便正式娶她做了填房夫人。”

    二郎:“她有没有走得亲近的男人?”

    阿福:“没有。”

    二郎突然提高嗓子问道:“那小畜生真的是刘家血脉?”

    阿福早就知道必有此问,只是不知道会这么快,这么直接,这么凶狠,于是正了正衣冠,煞有介事对着窗外的天空高揖着手说:

    “天地良心,二老爷请不要随便糟践小少爷,阿福敢用性命担保。”

    二郎明知是实,还是问道:“你说的可是实话?”

    阿福又对着窗外的天空着了个揖,回身正色说:“对天发誓,天地良心,全部属实。”

    二郎:“我要是知道你撒谎,后果你是知道的。”

    阿福:“老奴不敢。”

    二郎:“去把阿福嫂叫来,你不许对她说什么。”

    阿福退下,走到门口时,二郎说:“没有叫你,你不要进来。”

    阿福嫂路过书房听到二郎在审问阿福,早就候在了外面,听此一说,人还未进来,话声就先进来了:

    “二老爷十多年没有跟奴才说过话了,今天怎么就记起奴才啦?”

    阿福嫂走到书案前浅浅一个万福算是打了个照拂报了到。

    二郎知道阿福嫂的厉害,直接说道:“阿福嫂,我问你的话,你要老实回答。”

    阿福嫂一扭身子好像很意外地说:“哟,二老爷呀,你什么时候听说奴才做过不老实的事,说过不老实的话呀?”她的话不二郎多得多。

    二郎:“你了不了解金丫头?”

    阿福嫂又是一扭说:“哟,二老爷的继母呀,二老爷你应该比我更了解罗,她可是个老实本分的人,正式登了你们刘家族谱的。平日里对我们下人也很好,不信您问问其它人?”阿福嫂话越来越多。

    二郎:“跟我老实说,不要油腔滑调的。”

    阿福嫂:“哟,二老爷呀,我说的可都是大实话,我们下人在二老爷面前吓得大气都不敢出,哪里还敢油腔滑调的。”

    二郎不耐烦地说:“去、去、去,没你的事了。”

    “二老爷不问了吗?我知道的事可是多得很的。”阿福嫂边说着边扭着走了出去。

    二郎坐在员外的座位上。金香珍有些怯生地走了进来问道:

    “二爷,你找我?”

    二郎指了指墙边的坐椅说:“你请坐。”

    金坐下,两手放在膝盖上。

    二郎:“名份上你是我姨娘,但事关刘氏,我不得不问问你一些事情。”

    金有点不安,但没有说话。

    二郎:“你到刘府几年了?”

    金:“五年多。”

    二郎:“有没有回家去过?”

    金:“老家没有人了,这里就是我的家,五年了,我很少出门。”

    二郎:“那你还是出去过罗?”

    金:“员外带我出去过几次,自己没有出去过。”

    二郎:“你家乡经常有人来吗?”

    金:“五年里就两次来了两位老伯道喜,你也看见了的。其它没人来过。”

    二郎:“在刘府,你还有什么亲近的人?”

    金:“没有。”

    二郎:“我听说果园里啊丙对你很好,你和他走得很近?”

    金:“瞎说!除了花大姐,我请他招扶过老太爷,我与其它任何人都没有来往。”

    二郎:“你的孩子真的是老太爷的血脉?”

    这句话把金气得发抖:“二爷,你怎么能这样说话!?”

    金捂着脸跑了出去,好久没有回来。

    二郎后悔自己问得太直,问得太急,感到有些失措时,金拿着一条白色罗帕跑了回来,气鼓鼓地往书桌上一摊:

    “这上面还有你父亲的痕迹!你可要认准了!”

    看着罗帕上的血迹和地图样的纹路,二郎目瞪口呆,哑然失色。

    第二天下午,二郎来到菜园,菜园甲、乙正在除草。

    二郎走过他们身边,没有停步地说:

    “你们跟我来一下!”

    两人跟着来到草棚里。

    二郎:“我问你们几句话,你们要老实回答,不然,结果你们是知道的。”

    二人齐声回答:“是,二老爷。”

    二郎:“金丫头是不是和果园阿丙相好?”

    甲:“回二爷,阿丙是想和小金姐好,巴结她,但小金姐不和他好。”

    乙:“回二爷,阿丙总是帮小金姐打漱马桶的水,讨好她,可是小金姐不领情,谢字都没有一个。”

    二郎:“阿丙有没有可能背着你们搞他的鬼?”

    甲:“阿丙哪有那么大狗胆,我们只知道三老爷想搞小金姐的鬼,找我们帮过忙。”

    二郎:“你们就不知道金丫头和阿丙有鬼?”

    乙:“二爷,我们人虽不怎么地道,但还有良心,小金姐是个好人,我们不能瞎说她的坏话。”

    甲:“阿丙天天和我们做事在一起,吃饭在一起,睡觉在一起,他怎么可能背着我们去搞鬼?”

    二郎讨了个没趣,悻悻而出。 

15 分家() 
第三天,大郎在书房里等人。三郎、二郎鱼贯而入,二郎进门后回头向外面扫了一眼,然后轻轻把门关牢,拴上门拴。

    三兄弟凑在一起小声议论。

    二郎首先说:“我仔细地进行了调查,也审问过好多人,金丫头身上没有辫子可抓,也找不上什么茬,即使嫉妒她的人也说不出她的什么把柄。你们看怎么办?”

    三人都在苦思着办法。大郎忽有所悟,轻声说:

    “分家。”

    二郎三郎两个齐声附和说:“好办法!分家!”

    说到分家,就有一大堆事情要做:分家的理由;财物和账务清点;分家的方案;清点财物和账务的人选;分家的主持人和公证人人选,分家后的交割等等等等。

    这下子三个人都被难住了,各有各的地盘和领域,各有各的小九九,光是财物,三人之间只也只是知道个大概,谁也摸不清谁的底,更不要说其他事情了。他们踱步、搓手、叹息,点头又摇头,一筹莫展。

    突然,三郎一拍大腿,大声说:

    “有了!”

    二郎连忙把食指在嘴上一竖,“嘘”了一声,要三郎小声点。

    三郎说:“大哥现在是族长,我是祠堂主事,我们的家事不往祠堂里扯,谁也没有办法干涉,财物我们自己清点,分家方案我们自己制定,谁个敢说个什么?要请什么主持人、公证人罗。”

    这时,二郎已胸有成竹,平江的东西他不分一点也不会吃亏,于是大方地说道:

    “大哥,三弟,我回来差不多一个月了,外面的事急着要去打理。这样吧,财物你们清点,方案由你们拿出,横竖我同意就是了。”

    听二郎这么一说,大郎三郎不知说什么好。他要走的理由很充分,但是平江以外的事他们知道的确实不多,甚至连个大数都估不准确。

    二郎看出了他们的心事,如是说:

    “就这样好了,你们把平江祖业一分为二,我一点也不要。这份祖业累积千年,总比外面的零碎多出三倍不止,我在外面年载已久,老实说已经不习惯乡下生活了,就算吃亏我也认了,我们兄弟之间只要不便宜了那个野种就行。”

    尽管平江外面的财产他们不知底细,但认定一定很多很多,两人一时拿不定主意,只是望着二郎不说话。

    二郎看出两人犹豫不决,一付怕吃亏的样子。想了一下继续说:

    “大哥、三弟可要拿住主意,此事不宜拖久,事久多变,变则要吃大亏。我回去把外面的财产造份清单给你们,如果比你们的少,我也算了,如果多出你们,我折成银子分给你们。”

    大郎、三郎明知二郎的主意,也知道这份清单不会出来,即使出来也不会是真的,但拿他也没有一点办法。只好无可奈何地说:

    “那就这样定了!”

    二郎一击他们的手掌说:

    “那就这样定了!”

    刘家三个狼(郎)提出来树大开叉,人多分家。三人连手遮天,把事情限制在家庭内部。三人分别经营管理几十年的资产都不拿出来,老头儿生前住的大院美其名留作纪念,供子孙后人学习瞻仰,捐予祠堂列为公产。剩下的部分,还要按嫡庶之别、人口多寡、操劳程度等等进行分割。最后分到秉晟母子名下的只是一套破落的小院,一些弃置多年的家具,临了还摊上一纸下人费用、用度开销、杂项列支的账单。

    秉晟只一岁,香珍年仅十八,没有娘家,只好打落门牙往肚里吞。金香珍心里明白,最重要的是要保护好小秉晟,哪里还敢有半句言语。

    族里虽然有人愤愤不平,大多不愿出头。有几个想打抱不平的,但还没有开锣,就被三兄弟摆平,缩了回去。

    三年后的大年三十傍晚。一个残破的小院落里。周围是一派过年的欢乐气氛,冷冷清清的金香珍在破院内清理柴草,打扫卫生。

    四岁的秉晟推开破门,两眼噙着泪水,分腿站在门口:皮青脸肿,满身是伤,捏着拳头的手背上还有血迹。

    金见到儿子这个样子,立即泪盈满匡,但她强忍着就是没有让它流出来。

    金香珍鼓励儿子说:“秉晟,不哭!儿子,不哭!”

    秉晟强忍着说:“妈,秉晟不哭,儿子不哭!”

    金蹲下身子,张开双臂,秉晟扑到妈妈怀里。金终于忍不住放声哭了起来,秉晟也放声哭了起来。

    母子俩抱头大哭。

    阳春三月,风和日暖。金香珍在破院子里一张小桌旁补衣服,秉晟伏在桌上和妈妈说话,说着说着就睡着了,金起身拿床单被给他盖上。两只号春的猫追打着从屋顶蹿到院里,又从院里追打着蹿出门去。正在这时,果园阿丙推门进来说:

    “小金姐,猫都号春了,你还这么苦守着干什么?”

    金香珍立即正色说:“谁叫你来的?这里不欢迎你!”

    阿丙一付为她愁苦的样子说:“小金姐怎么还这么说呢?你看你孤儿寡母,尽受人欺负,你能撑到几时去?”

    金香珍连忙说:“撑不住也要撑!你别过来呀!”

    阿丙不理会她的阻止径直走了过来,拿张椅子在金身边坐下。金立即起身坐到另一边去。丙没有追过去,手衬着桌子托住下巴,望着金香珍说:

    “小金姐,我可是真心实意地等着你,我表态都三年啦!家里跟我说了几次亲,我看都没有去看过。”

    金香珍说:“那关我什么事?”

    阿丙说:“那还不是为了等你松口?”

    金香珍站起来厉声说:“你好大的胆子,在太夫人面前你敢这么胡说?”

    阿丙不以为然地反讥着:“哟!太夫人?谁把你当太夫人啦,刘家?太夫人有住这破屋子的么?太夫人有自己下地干重活的么?别臭美啦!刘家只差把你们整死除根啦!”

    阿丙这一击正打在金香珍的七寸上,她竟然呆若木鸡,不知说什么好。

    阿丙一改油腔滑调的样子,柔声地说:

    “小金姐,不要硬撑着了,我已经准备好了,我们离开这个鬼地方,到长沙或是南昌、九江做点小生意,一定比这里强。你就依了我吧,保证你们母子……”

    阿丙说着便得寸进尺,伸过手去抓金香珍的手。

    金香珍一把摔开丙,端起针线笸箩往屋里走,喝道:

    “你给我滚!”

    阿丙不但不滚,反而追着进到屋里要抱金香珍,口里还说着:

    “小金姐,我今天非要…”

    金香珍急急闪开,不知什么时候,她身子一晃,手里的笸箩变成了个火药筒和火折子。

    此时的金香珍不但再不躲闪,而且步步逼近阿丙吼道:

    “还不快滚!大不了同归于尽!”说着就打火折子。

    阿丙吓得抱头鼠蹿而逃,金香珍靠门而泣。

     

16 逃难() 
春末夏初,金香珍正在破院里劈柴。一个穿红戴绿、擦姻打粉的女人推门进来,不待金香珍问话,就尖声尖气嚷着:

    “哟,这不是小金姐么,怎么做这么重的活儿?”

    金香珍并不认识来人,打量着她问道:

    “你是谁,我不认识你,来这里做什么?”

    来人装出很是惊讶的样子,仍然高着嗓门说:

    “你不认识我呀?那全长寿街就只有你小金姐一个人不认识我陶媒婆了。”

    金香珍知道长寿街有这么个人,也曾看见过,但不知她就是有名的陶媒婆,于是问道:

    “你就是陶媒婆?你来做什么?”

    陶媒婆摇摆着身子,波浪着手中鲜艳的手帕说:

    “媒婆,媒婆,还能能做什么?我来给你做媒的呀!”

    金香珍愣了一下问道:

    “跟我做媒?谁叫你来的?”

    陶媒婆没有回答金香珍的问题,好像她根本就没有问过似的,仍是自顾自地数落着说:

    “浏阳有个大户人家,一妻一妾,都没有生育,想找个人传接香火,不嫌弃带油瓶子的,如果有了儿子就扶正作小。我看你小金姐屁股大,腰身小,是个生崽的料,正合适,所以就不请自来啦。”

    金香珍强压住怒火说:“人家有没有儿子跟我有甚么关系?要去你自己去!”

    陶媒婆讨好地说:“我看你小金姐可怜,上餐不接下餐的,还要干这么重的活。要是你过去了就吃香的,喝辣的,有住的,有穿的,可以从此脱离苦海,幸福无比,你的儿子也会吃得饱,穿得暖,才特别来关照你,帮助你的。”

    金香珍没好气地说:“我在这里挺好的,要帮,你帮别人去吧!”

    陶媒婆见金香珍拦在她面前不让她再往里走,手中那块刺眼的手帕往下一摔,双手一拍,腰也弯了下去说:

    “别说大话了,有什么事是我陶媒婆不知道的?难不成你真的要留在这里吃苦?难不成你真的不怕家破人亡?”

    陶媒婆刺到了金香珍的痛处,她气得全身发怅,提高嗓门大声问道:

    “陶媒婆,你老实说,谁叫你来的?”

    陶媒婆被金香珍的气势吓得有些心虚,连忙说:

    “还不是你们家两位老爷,我得人钱财,与人消灾,媒也做了,劝也劝了,不干我的事了。”

    这正是金的心病所在,正是她最担心的事情。

    “还不与我快滚!”金香珍扬起了柴刀吼着。

    正想转身开溜的陶媒婆又吓了一跳,双手做着“不要”的姿势,一边逃跑,还一边说着硬话:

    “你可别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望着急速逃去的背影,金香珍站在坪中,脸色发白,全身颤傈不止。

    夏天某日。田野池塘边传过来一个女人撕心裂肺地叫喊:

    “快来救人呀!有人掉到塘里啦!”

    小秉晟在池塘里噗愣着,越噗愣离岸边越远,眼看就要灭顶。

    几个比他大的孩子在岸边拍着手,喊着“淹死他!淹死他!”地闹着玩。

    金香珍和花大姐跑来,扑入池塘,救起即将没顶的秉晟。

    花大姐把捞上来的秉晟枕在膝上,一只手扶起他的头,水从秉晟口里大口大口地喷出。

    金香珍接过醒来的秉晟,抱着就往家跑,秉晟不住地打着喷嚏。

    金香珍和花大姐急速地给秉晟换了衣服。金香珍解开衣服把秉晟暖在怀里,任泪水汨汨地流着。花大姐看着这母子,也不知说什么好。

    忽然,花大姐取下自己的一对耳环,塞在金香珍手里说:

    “离开这个鬼地方,越远越好!”

    金香珍愣愣地低着头说:

    “我到哪里去啊?娘家没有人,我就这样丢人现眼?”

    花大姐说:

    “随便哪里都比这里好,即使是同样挨饿,也没有这里危险。”

    金香珍抬头看着花大姐,泪如涌泉。

    花大姐坚决地说:“保住命,保住小少爷,将来总有翻身的一天!”

    两个女人抱在一起,把秉晟夹在中间。

    这里实在是呆不下去了,除了那短暂的美好回忆,这里已没有任何值得留恋的地方。为了自己的清净,更为了保住老员外这点血脉,她只能选择离开。

    她放出风去,说是要去投奔一个在江西的远房亲戚。

    一个凄风苦雨的夜晚,女扮男装的金香珍背着一个小搭连,撑着雨伞,牵搂着四岁的秉晟离开了她居住了三年的破院子。为了不给人逃离的感觉,她在大门上加了把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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