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溺寒-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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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长观察着有根身上破烂的衣袍,握着锄头的双手,也更用力了一些。
“而且我看你也不像是正规道门的子弟吧。”
闻言,围着有根的十几个镇民,也将手中的物件握的更紧。
看了看老农的动作,有根皱眉沉默了片刻,才用右手食指,指着自己的身后,开口道:“老人家,我的师门就在那个方向,距离这里差不多有一千里左右,不过那里已经塌了,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人群中,最先出声带头攻击有根的中年人,来到了镇长身旁,轻声的耳语道:“镇长,这人莫非是荒郊野地里的野道观中,偷跑出来的野道士?”
镇长看了看中年人,又转头看了看手中锄头的顶端。
看了看凹陷下去的铁片。
摇了摇头,镇长目不转睛的盯着有根,开口道:“年轻人,从这里往北走,大概五十里的地方,有一座镇子,那镇子可比边镇要大的多,怎么样,你可以去那里看看,说不定会遇到道门的弟子。”
闻言,有根转头看了看围着自己的镇民,眉头皱的更紧。
低头沉思了片刻,有根道:“如此。。。。也好,但老人家能否做个善事,给我些熟食与干粮。”
有根话音刚落,围着有根的众人就开始发生骚动,脸上留有络腮胡子的中年男子,朝着有根挥动起了手中的木棍,大声的喊道:“我们这里,没有给你的粮食!”
有根一把抓过伸向自己的木棍,朝着木棍注入了元气,并且将之插向了地面。
“璞”的一声,木棍有一小截陷入了土里。
陷入木棍的地面,开始龟裂。
然后,不顾身旁惊讶的镇民,有根双手相合,结出虎印。
木棍的棍身,透出了金色的元气。
元气开始旋转。
在旋转中,将木棍的棍身搅成碎渣。
看着周围瞪目结舌的镇民,有根无奈的开口道:“我只要一些熟食和干粮,给我,我立刻就走。”
有根话音刚落,镇长就已经跪下了。
“老朽无状,冒犯了道师,请道师恕罪。”
周围的镇民,也跟着跪下。
“请道师恕罪。”
看着跪在周围的镇民,这回轮到有根瞠目结舌了。
在贴吧里找到了给悬赏的方法,终于给出去了,谢谢支持。
第三十章 喝汤的日子()
“你们,你们怎么回事啊?”有根看着跪在自己周围的镇民,完全不知所措。
“道师有所不知。”镇长趴在地上,扬起头,双眼中竟然涌出了泪花,悲痛的哭诉道:“边镇从建立至今,从草原上来的客人,道师是唯一的一个啊,老朽无眼,先前错将道师当成入邪的妖魔,请道师恕罪,请道师恕罪啊!”
说完,镇长将头俯下,将脸埋进了土里,不停的抽泣起来。
其他的镇民,也随着镇长将头低的更低,一起埋进了土里。
“。。。。。。”有根无语的看着身周的镇民,半响才掀起袖口,底气十足的说道:“朕恕你们无罪。”
闻言,镇长扬起头,小心翼翼的仰望着有根,脸上流露出了疑惑的神色。
“不好意思,这场面太应景了。”有根嘿嘿一笑,摆了摆手,继续说道:“我的意思是,你们都起身吧。”
回答有根的,是无数的抽泣声。
这下不止镇长在哭了,镇民们也都跟着哭了。
“。。。。。好吧,我恕你们无罪。”
蹲下身,有根捧起镇长的双臂,将他扶了起来。
遍布着老人斑与褶皱的脸庞上,如今沾满了湿泥。
看着面前人的花脸,有根情不自禁的笑了起来,道:“那个,你把脸上的泥清理一下。”
转过头,有根看了看身旁依旧将脸埋在土里的镇民,笑着道:“你们也都起来吧。”
镇民们没有起身。
有根将目光转向了正清理着脸颊的镇长。
“你们没听到道师说的吗?都快起来!”
注意到有根的目光,老农赶紧厉声喊道。
围着有根的镇民陆续站了起来。
等镇民起身后,有根面露疑惑的看着清理完脸颊的镇长,问道:“老人家,你又是如何判断我不是邪魔的?”
“道师说笑了,不论是入邪的妖物还是修魔的邪道,所用的元气多少都带着血气和魔性,道师的元气纯正平和,又是明黄色泽,这点还是很容易分辨的。”
闻言,有根点了点头,摸着下巴思考了片刻后,有些期冀地问道:“那,老人家,今天我能否在这里借宿呢?”
“当然没问题,道师要住多久都没问题。”
然后,在身后镇民的簇拥下,有根被身为镇长的老农引领着,走入了边镇。
被引进了镇上最大的民房。
那是一间木房。
房底用木棍撑起,房子是用木头搭建。
房屋中有一个灶。
灶是用瓦片和碎石堆砌的,里面只有些燃过了,已经焦黑了的木柴。
灶前的地板上有张兽皮。
兽皮呈绿色,上面有许多斑点。
斑点是白色的。
在房屋的木梁上,悬挂着一个兽头。
兽头经过特殊处理,只看的到兽骨。
有根被请着坐到了兽皮上。
镇长对着人群中的中年男子喊道:“狗子,叫婆娘们拾掇些肉食。”
“是。”
中年男子跑了出去。
听着镇长与中年男子的对话,有根双眼一亮,偷偷的咽了口吐沫。
在郊外不停跋涉的二十余天里,有根每时每刻都在怀念着汤食和盐料。
荒外宗受三镇供奉,食材不缺。
于是,有根有了错觉。
现实告诉有根,边镇不是荒外宗。
当察言观色的镇长端着两个木盆,将木盆捧到有根身前的地板上时。
激动异常的有根迅速拿起盆中的木勺,舀起汤汁,大饮了一口。
粘稠而无味的液体,顺着喉咙流进肚子。
有根回味了片刻,瘪了瘪嘴,向着老农问道:“这是什么汤?”
“鱼汤。”
“什么鱼?”
“河鱼,今早抓的。”
“放盐没?”
“放了。”
“放的什么盐。”
“黄盐。”
闻言,有根脸上心中出现了不详的预感,开口问道:“那是什么盐?”
“黄盐啊,从石头上磨下来的,我们一直都吃的这种盐啊。”
从石头上磨下来的。
从石头上。。。。。。
有根捂着自己的肚子,眼角开始抽搐起来。
沉默了一会儿,有根将勺子放回了盆子里,又指着另外一个木盆,开口问道:“这里面是什么?”
“麦粒汤。”
“用什么熬的?”
“麦粒。”
澄清透明的汤水上,可以清楚看见屋顶的倒影,在汤水的底部,安静的躺着一堆黄色的颗粒。
取出另一个盆子里的勺子,有根皱着眉将勺子伸入了麦汤中,用力搅动了起来。
看着被木勺搅动而起,浮上汤面的颗粒,有根沉默了片刻。
右手扶上前额,有根闭上双眼道:“我现在突然觉得好疲倦,老人家,能借给我张床,让我休息下吗?”
“那个,道师,床是什么东西?”闻言,跪坐在有根对面的老农,白色的眉毛紧紧挤在了一起。
闻言,有根睁开眼睛,用力搓了搓额头,再次开口道:“老人家,有没有休息的地方,我想歇一会。”
“哦,道师,这里就是啊。”
“。。。。。。”低下头,有根看了看被自己坐着,只有半米长短的兽皮。
“我的意思是,你们睡觉的地方。”
“就是这里啊,道师要休息了?我让人去给道师拿堆枯杆来。”说完,老农从地上起身,快步走了出去。
看着老农匆忙跑出木屋的背影,有根面上的肌肉开始抽搐。
过了十几分钟,老农回来了。
老农的身后跟着狗子。
两人双手上,都抱着一大堆干枯的麦秆。
在两堆麦秆中,还有两截树干。
圆形的树干每个都有拳头大小,手臂的长度,树皮被剥干净后,还拿水煮过。
狗子和老农将枯秆一起堆在有根身旁,又将其砌平。
然后,将树干并排摆放在麦秆上。
老农带着狗子走到有根身前,恭敬的弯下腰,说道:“道师,可以休息了。”
“。。。。。。。”沉默的看了看铺满了半个屋子的麦秆,好一会儿,有根才转头向着站在身前老农,沉重的说道:“这间屋子是谁的?这样不好吧?”
“这房子以前就是修来待客的,道师只管住在这里。”
闻言,有根心中稍安,点了点头,道:“那我就打扰了。”
“道师客气了,客气了,这是我们的福分。”踢了踢身旁一个劲谄笑着的狗子,老农端起地板上的木盆,向着门外走去。
“道师一路幸苦,请慢慢休息。”
第三十一章 暮醒()
一直到老人和狗子走出了木屋,有根才从兽皮上坐起身。
看着身前地板上的麦秆,有根长长的舒了口气。
“道观里好歹还有张两米宽的兽皮。”轻声的嘀咕了几句,有根弯下腰,抬脚拾起了地上的兽皮。
抚摸着兽皮上蓬松的毛发,有根将半米长短的兽皮小心的叠成方块状。
将方块夹在左手腋下。
然后,有根躺倒在麦秆中,展开兽皮将之盖在了自己的身上。
看着空旷的屋顶,有根沉默了一会儿,再次小声说道:“不知道这个地方有没有澡堂,唉,衣服也该换了。”
午时的太阳,依旧炽烈,木屋内渐起鼾声,有根睡了过去。
睡的很沉。
当太阳落山时,有根醒了。
捂着额头撑起身子。
有根摇了摇尚有些晕眩的脑袋,站起身,走到了木屋门口。
朝内拉开了木门。
木屋正面朝着西方。
正对着夕阳。
有根仰望着黄昏中的落日,全然不知自己正沐浴在绚丽的晚霞中。
向前踏出一脚,入脚处空无且松软。
蹙起眉,有根向下看去。
在有根脚下,叠着一套布服。
布服的材质非常细密。
纯蓝色的布料上,有很多地方都泛出了白色,看得出来,布服经常被人搓洗。
有根会心一笑,捡起脚下的布服。
走回木屋,换上布服后,有根再次拉开了木门。
“道师大人,睡得可好?衣服是否合身?”
屈起身脸上展露着笑容的镇长,站在门外的走廊上。
“睡得很好,衣服也很合身,劳老伯费心了。”
“道师客气了,这是我们应该做的,道师还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吩咐就是。”
“老人家,这有浴室吗?就是洗澡的地方,就是清洗身子的地方。”未免老人会错意,有根双手在自己身上连续地比划着。
老者眨了眨眼,有些不确定的问道:“道师要洗洗身子吗?”
闻言,有根喜形于色,赶紧回道:“对,我就是这个意思。”
然后,有根就被镇长带到了镇中的一口井旁。
水井建在一个亭子中,周围被木棚挡住。
亭顶的骨架是用木头搭的,上面盖着厚厚的枯草。
井口呈圆形。
井水很多,溢至井沿。
有根向着井里眺望,清楚看见了停留在井里,没有波澜的平静水面。
井水很浑浊,呈绿色。
水中放着木盆。
盆中有一把刷子。
木制的刷头处,插着无数的木签。
无数的木签在刷头的背面结出了无数的头子。
老人拿起盆中的刷子,双手捧着走到了有根身前。
有根沉默片刻后,接过了老人递过来的刷子。
“谢谢了,老伯。”
拿着刷子,有根向着老人笑了笑。
笑容发苦。
“客气了,客气了,道师慢洗,慢洗。”老人弯着腰,一边说着一边退后,等有根走进了亭子后,老人很识趣的离开了。
有根关上了木门,脱下布袍,直接打起一盆水,冲洗起了自己的身体。
井水泼到了有根的身上。
然后,有根开始打喷嚏。
不停地打。
有根一边打着喷嚏,一边迅速地用木盆向着自己身体倒起了井水。
顷刻间,就倒了三盆。
然后,有根快速地用手搓起了身上的皮肤。
搓了一会儿,有根又打了一盆井水,仔细冲去了身上的黑泥后,用极短的时间将衣服穿好,飞也似的跑出了亭子。
冲入了接待自己的木屋,有根快速地窜入了铺在地上的枯秆中。
蜷缩在枯草中,面色铁青嘴唇不停哆嗦着的有根,真心对未来产生了深深地忧虑。
“道师大人,洗完了吗?晚饭时间到了,我们为道师在镇中摆了一场宴席,还请赏光。”
木屋的门前,传来了边镇镇长老人的沙哑声音。
老人话音刚落,在他身前的木门就开了。
一脸赤红,容光泛发的有根站在门后。
站在老人的面前。
“老人家,我先整理一下衣装,然后就去。”
“好的。”没有起疑心的老人,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
重新关上木门,有根脸庞上的红潮迅速褪去。
然后,有根长舒了一口气。
接着,有根吐了一口血。
用手掌拭去了留在嘴角边的血迹,有根皱起眉头,暗暗想道:不知运气的脉络,果然不益强行运用元气。
整理了下身上的布袍,有根重新拉开了木门,走出木屋。
边镇为有根在木屋门口摆了一张长桌,在长桌四周摆着数根长凳。
长凳上坐满了人。
有根走到长桌旁,长凳上的人全部起身。
“道师好!”
站在长桌旁的人,年龄最小的就是满脸黑络腮胡子的狗子了。
有根的年龄,二十八岁。
狗子今年三十三岁。
面对着一群大部分都已经发须皆白,却向自己弯腰敬拜的镇民。
面露微笑的有根,内心中涌出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负罪感。
但有根依然没有动声色,反而笑容不变,潇洒的甩开了衣袖。
“众卿家平身。”
“道师,你这是?”身为镇长的老人抬起头,疑惑的问道。
“呃,大家入座吧。”
有根坐到了唯一一根,独自横在长桌旁的长凳上,双手手掌在身前虚抬,脸庞上流露出了笑容。
闻言,老人的脸上的疑惑之色不减反增,再次问道:“道师,你是要我们坐下去吗?”
“。。。”无言片刻后,脸上表情有些麻木的有根,点了点头。
众人全都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来,来,来。”众人刚刚坐下,镇长就再次站起身,向着有根举起了褐黄色的粗瓷碗。
“道师远道而来,大家敬道师一碗。”
围坐在长桌周围的镇民们,依言再次起身,捧起身前桌子上的瓷碗,一起敬向了有根。
面对手拿瓷碗敬向自己的镇民,有根从座位上站起,拿起了放在身前,与镇民手中截然不同,桌子上唯一一个颜色纯白的瓷碗。
白色瓷碗中,装满了散发着淡淡酒味的液体。
液体呈褐黄色。
里面还有些细小的颗粒。
黑色的颗粒悬浮在液体中,淡淡的酒香里,掺杂着清晰的霉味。
第三十二章 月下饮食()
没有积分,回访不了。
看到有根拿起瓷碗,站在长桌旁的镇民们,一起喝完了碗中的酒液。
有根闭上双眼,皱起眉头,也跟着仰头,喝干了碗中的酒液。
眼看有根喝完,坐在有根身旁,身为镇长的老人拿起用来盛酒,只有一个细口,呈瓮形的瓷器。
弯腰朝有根手中,已空的瓷碗,倒入了酒液。
有根捧着碗,坐回了凳子。
除了站着给有根倒酒的老人,其余镇民也都坐回了位子。
老人倒完酒,一边往下坐,一边笑着说道:“道师,真是好酒量啊。”
闻言,有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道:“我也不是很会喝的。”
乡野苦酒,靠着粗滥的酿造技艺,用些许农作物的渣滓为原料。
味道很苦,如同熬干了的草药。
酒味极淡,如同掺水的啤酒。
但笑了笑后,有根仍然将盛满酒的白色瓷碗,凑近了自己的嘴沿。
一双眸子,一直盯着身旁的老人。
“老人家,贵姓?”
看着坐在身旁的老人,脸上露出的迷惑神情,抿了抿碗中的苦酒,有根放下瓷碗,再次问道:“老人家,不知我该如何称呼你啊?”
“我姓李,道师叫我李子就可以了。”
李子说完再次从位子上起身,用筷子从盆中夹了一大块肥肉,将肥肉递到了有根身前桌子上的粗瓷碟中。
“道师,这是昨天抓住,现杀的野猪,尝尝鲜。”
碟子整体呈黑色,放置食物,光滑干净的碟面上,残留有水渍。
黑色的野猪肉,安静的躺在碟子的中央位置。
在猪皮上几根被火熏的卷曲,没有褪去的猪毛,斜弯着朝空中挺立。
肥厚的猪皮下,残留着数条鲜红的血丝。
看着躺在盘子中的猪肉,有根眼角难以自禁的跳动了起来。
在一旁李子充满期冀的目光中,心中万分不愿的有根,拿起了桌子上的筷子,伸手向着碟中的猪肉夹去。
夹起碟子中的猪肉,有根皱着眉头张嘴,咬向猪肉向里的部分,咬了一小块下来。
咀嚼了一下后,有根将嘴里的肉咽了下去。
然后,有根将剩下的猪肉放回了瓷碟中,再次拿起了装满苦酒的白色瓷碗。
看着有根动了筷子,围坐着长桌的镇民,也开始大吃了起来。
在推杯换盏的喧闹声中,有根开始了与镇长的对话。
“老人家,你比我大那么多,我怎么好意思叫你李子呢?不如我就叫你李伯了,可好?”
“道师,你想叫什么就叫吧。”
“那李伯,你是干什么的?”
“我是耕地的。”
“哦,幸会,幸会。”抿了抿碗中的苦酒,有根双眼中闪烁着复杂的神彩。
“李伯,今天我听你说离这里五十里的地方,有一个镇子,那是个什么样的镇子呢?”
“道师,往北走五十里是离这里最近的一个镇子,规模和户数和我们边镇差不多,但若在往西走三百里,就是草云郡的郡城了。”
“草云郡,那是个什么地方?”又抿了抿碗中的苦酒,有根眨了眨眼睛。
“以这里为边界,方圆数千里,都归草云郡所管辖,郡城的主人,是青峰观尊主和白云寺主持一起委任的。”
有根的脸上露出了疑惑之色,开口问道:“李伯,草云郡的主人,他可以做什么呢?”
“道师,郡主大人上次派将军下来收取了赋税,又招收了全镇的精壮,至于其他的,老农就不知道了。”
闻言,有根沉默了片刻,放下了手中的瓷碗。
“哦,这样啊。”
“对了,道师你怎么不吃东西啊?”咀嚼着嘴里的一大块肥肉,满嘴都是油渍的李伯,疑惑的看着有根身前躺在桌子上的瓷碟中,缺了一小部分的肥肉。
“呵呵,师门戒律,不让我们吃太多荤腥的。”
“啊,道师的师门还有这规矩?”闻言,李伯面露诧异之色,从座位上站起。
“原来如此,难怪道师中午也吃的那么少。”迅速拿开了桌子上,摆在有根身前的几个木盆,李伯从长桌其它位置上,拿来了两个装满素食的木盆。
李伯将木盆端到了有根的身前,笑着道:“道师,先前不知你师门的规矩,只准备了一些野葱苦菜,请不要见怪。”
轻蹙眉头,有根向着身前的木盆望去。
摆在有根身前的两个木盆中,一个装着类似大葱的植物,另一个木盆中装着很多菜叶。
菜叶的品种很是繁杂,许多有根在野外的路边见到过,有些没见过。
里面还掺杂着一些树叶。
那些树叶,有些有根见到过,有些没见过。
沉默片刻,有根抓起一根野葱,咬下了一大口葱白。
咀嚼了一下,停了片刻,将它咽了下去。
野葱外表跟大葱很像。
除了个头更大外,其它的都一模一样。
不一样的是味道。
将残缺的野葱,放到了身前,躺着野猪肉的碟子中。
艰难的蠕动着喉结,脸上却不动声色的有根,向着李伯笑了笑,道:“李伯,这葱好,好吃。”
“那道长你就多吃点。”
“不了,不了。”有根伸出右手,食指向上指着,对着李伯说道:“天色不早,我们师门门规森严,每到这个时候,我们都要上床打坐调息。”
“哦,这样啊。”闻言,李伯抬头向上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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