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溺寒-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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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多人尸骨无存。
挥锤的士卒每一次都竭尽全力,落在湖底的巨石却仍然被湖水冲走了数次。
巨石被冲走的每一次,都会拉动着镀铜的铁链,波及到岸上的流民和挥锤的士卒。
每一次,都会让很多人死亡,让更多的人受伤。
每一次死了人,不远处的流民众驻地中,都会传来哭声和悲诉。
但没过多久,被定为要钉上第一块堤石的湖畔。就会站满更多的人。
许多老弱们都自发巡弋在下方的湖畔上,收集着被水流冲上湖岸的碎石,与被湖水卷走的精壮们,早已扭曲破碎的尸骸。
当死亡已变成常态。
人便只能与天赌运。
半个月后。
越发密集的雨,滴滴都如发丝般尖细。
持续的雨,突然变的绵柔温和,再不复曾经的暴虐狂放。
溢出河岸,不停灌入湖中的水,却早已变成了滔滔的洪流。携带着毁灭一切的气势。
但被流民众们安置在湖底的巨石,却也变成了一颗深深扎根在淤泥中的钉子。
依靠着巨石,竖立在湖中,相互紧挨的树桩。足有四百根。
四百根树桩,分列在巨石两旁,排布成了二十个横列。
每一个横列,都是二十根。
被树桩依着的巨石。不会再被流水卷走。
正对着那处湖岸的土坡上,由刘军士卒为死去的流民所挖掘的土坟,却已有两万五千六百三十个。
这些土坟里。都埋有尸体。
没有尸体的死者,却只能留在湖里。
死了两万多人后,才能开始填湖。
“没想到啊。”
有根背倚着一个土坟,将双手抱在了胸前,张嘴长吁了口气。
细柔的雨丝,穿过笠帽的沿前,滴落在了有根的脸上。
有根满脸唏嘘。
“会死那么多人。”
一道透明的水,横滑过有根的眼角。
便染了遗留在他脸上的尘灰,因此而变的浑浊。
就像一颗浑浊的泪珠,顺着下趋的颊面,流进了散乱的鬓角。
站在有根身旁,同样身穿蓑衣,头戴笠帽的刘恒,凝视着不远处的湖岸上的流民们,步履艰难的推移着盛满石块的马车。
他沉默了片刻,长叹了一声。
“我们只顾着收集填湖的山石,却没想过他们会这么拼命。”
“可这究竟,是为什么啊?”
“呵。”
有根面露苦笑,无奈的摇了摇头。
“还能为什么?”
“还不都因为我。”
“长这么大,只见过都江堰,连三峡都没去过,就乱出点子。”
有根盯着覆住天穹的乌云,脸上的笑容更加苦涩。
他略垂下头,站起了身。
他加重了语气,胸膛开始剧烈起伏。
“填湖造田,蓄积粮秣,说的容易!”
“这事,不能怪你。”
刘恒紧蹙起眉头,转头看着有根,面露担忧。
对有根说出的话,刘恒虽感疑惑。
但他也能看出,有根此时显露在脸上的激动,与呼吸的紊乱。
“你本来就建议过我,等山石积累够,就用我们的能力固定上第一块堤石。”
“你指导过流民们,本意却只是让他们来辅助,与日后的填湖工作做准备。”
“你和我,都知道流民众们,已经开始安置提石,却以为他们会点到即止,才派兵卒协助。”
“既没有监工,我军士卒俱都谨守军律,轻易又不会虐罚他们。”
“此次会折损如此多人,本就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
“有根!”
观察到有根呼出的气息依旧紊乱,紧皱着眉头的刘恒,故意的加重语气,声音渐厉。
“两万五千六百三十个流民已死!”
“还有十九万八千二百七十四个流民还活着!”
“死的人,不全是因为你!”
“活下来的人,却都是你的原因!”
刘恒从蓑衣下伸出右手,指着不远处,已经开始向放置着堤石的湖中倾倒石块的流民众们。
他紧咬着牙齿,调动体内元罡,聚在了喉间。
“日后堤坝建起,若真如你所说,此地聚之流民,必会对修堤之人感激万分!”
“因修堤而死去的人,已不能活过来!”
“而活下去的人,却能好好的生活,并养育出更多的活人!”
如雷的响声,如一把利刃般,直刺入有根的耳中。
有根满脸震惊的看着刘恒,圆瞪的双眼几乎蹦出了眼眶。
他在这一刻,忘记了如何去呼吸。
“只有他们养出了更多的活人。”
刘恒满意的看着有根布满惊色的脸庞,感受着有根与稳定下来的气息,收敛起了喉间的元气,语气立刻平缓了下来。
“我们才有更多的兵。”
这里,便会成为我军的征兵之地
盯着刘恒脸上的理所当然,有根瞪圆的眼珠微微晃动。
突然间,他明白了。
他明白现在的流民们,为什么会那么拼命。
但他又疑惑了。
他疑惑以前的自己,为什么会变的这么冷血。
这一刻,他道心失稳。
“噗!”
有根顿觉心口发堵,张开嘴,便喷出了口黑血,仰头倒在了地上。
ps:那个,呵呵。
谢谢大大们的支持。
但我今天白班,所以晚了。
明天是夜班,看能不能下午写一章出来。
下午若补不上,大大们就不要等了,不好意思哈。
第一百六十章 修田(上)()
自从走下荒山,有根便一直在独自修行。
刘恒教过有根杀敌的神通,却无法帮有根整修道心。
刘恒的修为已经比不上有根。
而有根的道心,也在两人都没察觉的情况下,独自的驶进了一个死角。
他靠着囤炼在丹田内的金灿罡元,已能与得道修者抗衡。
但他依旧还未入道。
他的内心,却已充斥着杀戮和残酷。
因为,他清晰的记得,那第一次拿起刀柄,砍断人头的感觉。
那股泛至脊柱的冰冷,与直欲作呕的恶心。
还有无可言状的兴奋,与失去控制的嗜血。
以及,随后在战场上,无止境的杀戮。
用计也好,用兵也好。
一年中,不知不觉间,双手早已沾满了鲜血。
一将功成,万骨俱枯。
有根的心,也随着战场上的杀戮,渐变的冷酷果断。
所以,这样的结果,是有根自己造成的。
但却不是他想要的。
然而冷酷也好,仁弱也罢,道心若磐定,道基就不动。
道心若不稳,道基染红尘。
本是为劝说,结果却弄巧成拙。
实际上,也只是无心之过。
刘恒惊骇的伸出双手,俯身环住有根的臂膀。
“怎么了?!!”
“究竟怎么了!!?”
刘恒将有根环抱在怀中,低头注视着有根渐涌起煞白的脸庞。
他的双眸中,溢满了惊慌和失措。
他的声音里,充斥着颤抖和急切。
“嗯?”
面色转白的有根,缓缓眯起双眼。
冰冷的水,淌在脸上。有根却没有丝毫的感觉。
麻木的周身,不断传移着虚弱与无力。
有根心中泛起苦楚,脸上却露出疑惑。
他有气无力,细声细语着道:“对啊。我怎么了?”
“心里好难过。”
“感觉好不爽。”
有根咽了口唾沫,艰难的转动僵麻的脖颈,斜眼瞥向刘恒脸上的焦急。
“好困啊。”
“我先睡了。”
有根说完后,就闭上了双眼,直接晕了过去。
两天后,午时。
躺在营帐内的有根,从枯草堆上悠悠醒转。
他鼻翼微动,嗅到了雨中的粟汤香气。
驻地中的流民们,已经开始做饭。
有根肚腹一阵收缩,传出了“咕噜噜”的声响。
他翻身盘膝。坐在草堆上。
他有些饿,却没有去找食物,而是闭上双眼,开始内视体内。
他仔细搜索躯内的血管与脏器,最后将神识沉入了丹田。
却发现由聚气粒所散出的元气烟河。所连成的锥体,与锥体间已恢复至乒乓大小的球形气海,都没有丝毫变化。
有根睁开双眼,不安的撅了撅嘴。
他站起身,走到了营帐门口。
伸手掀起营帐的门帘,有根挥手制止住守在帐门外,正要朝他抱拳行礼的刘军士卒。自顾自的眺望向了营帐外。
雨中的驻地,景象迷蒙模糊。
有根心有所感,御使罡元,聚在双眼中。
留在驻地内的人,不论是老弱还是精壮,大部分都受过伤。
流民众们缺乏药草。只能熬煮苦涩的灰黑树皮,来消去炎症。
并用煮开过的树皮汤汁,清洗已被挑穿了脓包的伤口。
无论是熬煮树皮,还是安置湖中堤石,有根都只向流民众的代表口述过一遍。
但人的适应性真的很强。人也总是能学的很快。
伤者时不时发出的呻呤,和雨声一起,回荡在空气中,让民众的驻地显得格外聒噪吵闹。
放下遮门的布帘,迈步走到雨中。
有根将双手背在身后,散敛起了眼中的元气,闭上了双眼。
任由如发丝的雨,浸透罩在身上的月白薄衫。
任由冰凉的水,流淌过布满疤痕的脸庞。
披散着头发的有根,静立了片刻,方才略昂起头。
“呼~。”
有根张开嘴,缓缓吐气。
吐完后,便张开双眼。
他心意一动,体内的罡元,便立刻开始流转。
淡薄金芒率先散出了有根的身体。
有根抬起右腿,朝前迈出。
他在脚掌落地之时,便乘机跃向了天空。
护体元罡浮荡在他的身上,万道金光在雨中散放,又在下一刻凝聚。
“咻!”
有根化为一束金光,迅速穿过密集的雨幕,跃至二十米的高空时,又停了下来。
他静立在半空中,环绕在身上的金光顿敛。
“嘭!”
金色的火,燃在了有根的身上。
金焰在持续的雨中,盎然燃烧。
他停在雨中,用被金焰萦绕的眼,看向不远处的湖畔。
那挨连着湖岸,放进了堤石,仍有近十米深的湖面,已被随后堆叠的石块超过。
装载着避水珠和符水的四个铜盆,正架在裸露出湖面的石块上。
穿着蛮虎拼甲的刘恒,正站在放着四个铜盆的木架旁。
两百个流民众,正挤在刘恒的身后。
一百个流民众和一百个刘家军卒,正站在突出湖面的树桩上。
滔滔的洪水,不断冲击着紧挨在一起的树桩,卷叠的在空中的水浪,化为连番暴雨扑向树桩上的人时,却会被一道靛青的光幕挡住。
持续的水浪,将光幕染成了青色的水泡。
但暴雨中携着的巨力,却让青色水泡的形状,不停的扭曲凹陷。
装载着避水珠和符水的铜盆,也跟着不断颤抖。
每当这时,刘恒就会伸出双手,捂在身旁木架的横栏上。
每一次,红焰都会爬上木架,围住四个铜盆。
每一次,铜盆都会停止颤抖,光幕也会恢复原状。
有穿戴钢甲,身躯魁梧的士卒,不断向盆中注入着符水,也不断更换着透显出一片乳白,失去了效用的避水珠。
湖岸上,六千余的流民众和两千余的士卒们,输运来了无数的石块与树桩。
有了堤石后,流民众再也不用冒险跳进激流中。
他们倚靠着已经钉好的树桩,用麻绳拉拽的方式,朝湖中放置好树桩,再由士卒用铁锤锤打。
这期间,仍会有流民不慎,被洪水冲走的树桩拉着,飞入了洪流中。
刘恒要稳住铜盆,无暇分心,也只能眼看着飞入洪流的民众,被洪水卷向远方。
两天的时间,就死了近百人。
金色光束冲入了青幕中,停到了面色泛白的刘恒身旁。
有根面无表情的伸出右手,抚按在了木架的横栏上。
“交给我吧。”
ps:
要上班了。
谢谢大大们。
第一百六十一章 修田(中)()
暴涨的洪水,淹没了蓄建的堤岸。
避水的符珠,只在施工时使用。
大部分时间,卷荡过堤岸的水流,俱翻成无数道浊白的巨浪,浩荡的肆虐在裸露出湖面的树桩与石块上方。
修堤的进度不慢,蓄建在湖中的堤岸,已延伸了一百多米。
用力踩落在湿软的湖岸上,挤压开生长着青苔的淤泥,黑绿的油腻汁水,漫上了履鞋的背面。
有根双手交叉,抱在胸前。
他面无表情的俯视着在湖面上,百余米长且不停翻卷的白浪。
“快三月了。”
“统计出来了吗?”
站在有根身旁的刘恒,双手叉起腰,嘴里长吁了口气。
“死了六百二十一人,不算太多。”
闻言,有根微蹙起眉头,扬起了脑袋,仰视向了苍穹。
白煦的阳光透过已变稀薄的云,洒照向了荒原,祛减着萦绕在大地上的阴晦。
雨季,即将结束了。
“洪水,终于要退了。”
有根舒展开了额间的眉头,脸色落寞。
“虽没有两岸一起施工,但以现在的进度,堤坝在今年,应该就能建成。”
闻言,刘恒的嘴角微翘,面露轻笑。
“若如你所说,那下一步呢?”
闻言,有根抿了抿嘴,低头沉思了片刻。
“可以让流民们,去挖掘泄水的渠道,也要让兵卒们,去搜集出可供种植的粟种。”
“雨停后。”
有根从蓑衣下。伸出了右手。
如发丝般的细雨,滴落在有根摊开的手掌上。
雨水顺着掌间的纹理,淋湿了掌上的皮肤,并在阳光下熠熠闪亮。
“待堤坝断去流水。就立刻排减湖中积水。”
“尽全力,赶上今年的冬耕。”
闻言,刘恒敛起了脸上的笑容,沉默了片刻后,点了点头。
“缴粮之日将近,我要返回草云郡,清点税粮。”
“青峰之人将至。”
有根转过头,看着刘恒,面露忧虑。
“靠你一个人,行吗?”
“呵呵。”
刘恒面露自嘲。摇了摇头。
“我虽是草云郡郡主,但实际上,却不在他们眼中。”
“而且,只要你在这里,我又那里会有事?”
闻言。有根紧抿着嘴,皱起了眉。
“郡主。”
“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闻言,刘恒转过身,面朝着有根。
“青峰不会放弃草云域。”
“草云郡,也将有新的迎客道人。”
“我们接受了税粮的义务,不就是不愿树敌于青峰。”
刘恒面露坦然。故意轻缓着道:“以他们一贯的尿性,只要没有借口,他们就不会出手。”
闻言,有根皱着眉头,再次沉默了一会后,点了点头。
他转身面朝着刘恒。双手抱拳。
“那么,万事小心。”
草云郡城,西门。
行走在城门外,零零落落的人,走向了城门。
人们大多都衣衫褴褛。蓬头垢面。
人们很多都老弱体残,相互搀扶。
秋收未至,域内乡镇没有多余的粮食,安置遭受水患的民众。
无家可归的民众们,便只能跋山涉水,前来草云郡。
石脑和跋舌,猴石和付垒四人,俱穿着蓑衣笠帽,分别带兵驻在郡城四门处。
刘军在每一个城门外,都置起了数座粥棚。
食用了粟粥的难民们,会在城门呆上几日,好被称职的刘军士卒们筛选出合格的劳力,发于耕具黄牛和粟种,再被城外曾经被石脑等人开垦过的田亩进行耕犁。
落难的民众越来越多,城外的薄田早已不够用。
缺乏符水,避水珠便失去了效力。
无法安置在田中的壮劳力们,只有在落雨稀疏时才能尝试去挖掘草皮,开垦耕地。
其实,他们临时开垦出的田地,根本种不出什么粮食。
但他们却很执着。
因为只有耕地的劳力,才有馒头吃。
其余的,只能喝粥。
“我说了很多遍了。”
石脑右手拿着粥勺勺柄,看着站在粥桶前,双手捧着粗瓷碗,正喋喋不休的老人。
“这里没有馒头,只有粥。”
“而且以你这身体,确实不能去耕种。”
“老人家,那里凉快那里去,别妨碍我做事。”
闻言,老人面露怒色,一手小心的将瓷碗收回胸前,用腾出的手指着石脑,大声的叫嚷起来。
“你这小子,怎么那么不懂事?!!”
“我侍弄田地几十年,总比那些毛头小子要强吧!!”
“四季耕耘,种田插秧,靠的是什么?”
老人满脸傲然,在石脑的注视下,强挺起了胸膛,声音底气十足。
“靠的是经验!!”
“我呸!”
石脑放下铜勺,张口唾了老人一脸。
“少跟老子谈经验!!”
“论种田,老子的首领,比你懂的多得多!!”
“滚到城门下蹲着!”
“你老母呦!”
老人环抱着胸口的瓷碗,怒目圆瞪。
“你就一发粮的杂工,凭什么命令大爷!”
闻言,石脑愣了。
半响后,石脑伸手挠了挠后脑勺,苦笑了起来。
“原来你不知道我是谁啊。”
“早说啊,害我浪费口水。”
石脑一边苦笑,一边转头看向身旁,持戟而立的士卒。
“你们,把他带去城门下,让他蹲好。”
闻言,两名使劲憋住笑,全身甲胄齐全的士卒,快步走到了老人身旁。
两名士卒一左一右,夹住了立刻萎缩起肩膀,老实下去的老人,押向了城门。
待老人被押走,石脑满脸无奈的低头伸手,抓握向了勺柄。
“下一个。”
蕴着水汽的炙热,顿时扑面而至。
石脑猛的抬起头,却看到了一个人。
那人戴着枯竹编织的笠帽,笠帽下连着边沿垂到胸前的漆黑纱罩。
那人身穿着黑色丝袍,袍衣的背后,绘着阴阳鱼图。
半柱香后,一身戎甲的蚩酋,在草庐前,遇到了新来的迎客道人。
蛮人沉默了片刻,很直接的曲膝跪地。
六日后,雨停。
收到了纸鹤的刘恒,奔回了草云郡。
十五日后,刘恒恭谨的带着新来的迎客道人,走人了郡城中的粮仓。
青峰收了税粮,刘恒安然无恙。
有根没有回草云郡,依旧留在建立堤坝的湖畔。
一个月后,洪水渐退,有根指挥着流民众们日夜开工,堤坝进程一日千里。
ps:
那个,明天可能要加班,只有后天早上看能不能补上。
不好意思。
还有。
再次感谢大大们的支持。
第一百六十二章 修田(下)()
为了应付青峰所布的赋税,草云郡所存粮秣,被减去了将近八成。
唯剩的存粮,只能勉力在秋收前,维持住六万余刘军的消耗。
流民众们,已经没有粮食了。
“告诉郡主。”
有根盘膝坐在草堆上,双手随意的搭放在了膝盖上。
石脑一手持着蘸墨的细竹,一手拿着摊开的羊皮,笔直的站在有根的对面。
“郡内无法容纳的难民,可以全数发放到我这里。”
“另外,除宁川所驻军卒外,其余兵卒皆可减少餐数与供给。”
“有一点食物,人就饿不死。”
“卒民之心,不会就此离散,只需上与下,皆能同甘共苦。”
“当然。”
有根站起身,走到了石脑身旁。
他面无表情的伸出手,拍了拍石脑的肩,双眼平视着前方。
“一定要提醒郡主,戏要做给人看。”
“善驭民者,无不将民生放在心上。”
“而未识文明理的民众,却只会相信他们所看到的。”
闻言,石脑瘪了瘪嘴,卷起了手中的羊皮,收起了蘸了石墨的竹笔。
他利落的转过身,面朝着有根双手抱拳。
“遵命!”
闻言,有根点了点头,将双手背在了身后。
“很好。”
“快马加鞭,速去传达。”
“是!”
石脑松开抱拳的手,迅速转身,快步走出了盖着帐布的棚屋。
他走到了棚屋旁,接过了门卒递上来的缰绳。
他踩着马镫,翻身骑上了马鞍。驱动坐骑奔向了远方。
有根伸出右手,掀起了搭在棚架上的帐布,目视着一人一骑快速的奔出了驻地。
他微蹙起了眉头,沉思了片刻。
还有遗漏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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