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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尊,有病-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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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玉终于从魔修铁臂中摔落在地,早就昏死过去。秦芾拖着残弱的伤躯,一步一步走近魔修,将定神鞭刺入他心口,带出一团白光。这白光便是魔修的魂魄,定神鞭以魂魄为养料,一经触动,贪婪的将白光吞吸。白光闪烁的微光,在定神鞭上开出了一朵最为洁白的六出雪花。孟休这才知道,她也是孟家的孩子。多可笑。可一样是同父异母,她为什么,总护着孟玉?孟休摩挲着衣袖中的短剑,带着半身的伤,倚在沉默的树干上,静静的看她蹒跚回孟玉身旁,将开封后的定神鞭,又封印回去,恢复原样。随后,便听得人声。了望城那群无能的护卫终于找来了。秦芾无力的栽倒在地,轻轻的出声:“孟……孟休,孟休。”她声音细软,听起来,格外含着温柔的错觉。孟休恍然大悟,怪不得,他曾经偷袭她,刺了她一剑,她也不曾说过什么。怪不得,她一见他,神『色』便那样复杂,厌恶,烦躁,同情,还有……时隐时现的温柔。孟休想,她时隐时现的温柔,也是温柔。孟休应了一声,拖曳着伤走近她:“人来了,我们得救了。”秦芾急切而又轻微摇了摇头:“快脱衣服,遮住,遮起来。”孟休微怔,很快明白她的意思——定神鞭破封,在她眉心留下了一点雪花白印。孟家的人一见到这白印,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孟休无奈的叹了口气,脱了外裳,裹在她头上,像一团胖乎乎又蠢的包子。秦芾缓过口气,自己『摸』了一下,自然不能这么见人,又让孟休把刀拿出来,把她头发剪了。孟休忍住笑,真的拔了她头上的木钗,割了一半头发。这下可好,满头青丝污污糟糟的蓬『乱』着。她从后往前拨下一大片,盖在额头上,想要遮住额间的白印。看了这雪印,谁还不明白,她也是孟家舍弃的孩子?孟玉一直到现在都没有觉醒血脉,孟家的定神鞭在他手上最多能当个拐杖用用,若见了她,一定喜笑颜开迎回孟家。可她对孟家人,是恶心透了。怎么还肯暴『露』自己的身份?若不是今日孟玉有危险,她绝不会动用定神鞭。孟休既好笑,又无奈,蹲下身,将她背在身上:“傻丫头,这些东西能遮得住吗?修仙之人,神识一扫,就看见了。”起身时,孟休趔趄一下,单膝跪倒,却稳稳的支撑着,随后一步一步,往山林中走去。“何况,孟玉受伤,城主必定迁怒。你修为不错,又带着一身法宝,难免他不会突然起了什么贪恋。”他说的在情在理,秦芾昏昏沉沉,一只手拽进了他的肩膀,『迷』『迷』糊糊的应了一声。孟休看着自己肩膀上沾血的手,似笑非笑的顿了顿。———————回到现实的分割线————————霍晅瞧着秦芾,深陷幻境,没有丝毫清醒的迹象,大为焦急。这幻念之城可不比一般的幻术,若沉浸的久了,对神魂可大大有损!秦芾滞留通幽境分神已久,已经是分神期圆满,一旦心境进益,便会进阶。此时若神魂有损,进阶时必定难敌心魔。正冥思破阵之法,沈流静传音,似找到了支撑幻念之城的灵力来源——鱼贯柳的元婴。霍晅刚到了望城顶,那幻化成飞云白旗的元婴,骤然间崩裂开来,无数白光呼啸而过,这与现世一般无二的青州,便化成一片光点消散了。转眼间,霍晅已定住了神——她和沈流静还在酩悦楼的房内,四周景象没有半点变化。幻念之城并非以她二人的心念启动,此处倒没有什么。霍晅察觉灵力涌动,都在一墙之隔的秦芾处,心念一转就到了隔壁。秦芾昏『迷』不醒,被一人小心翼翼的护在怀中,这冲涌的灵力,从来伤不到她分毫。

第82章 孟休() 
来人一身繁复的金红锦袍; 衣襟处都用金线勾勒出一朵一朵盛放的金水仙,眉目冷峻,薄唇殷红。正是霍晅在幻境之中; 见过的孟休。只不过比起幻境之中; 此人眼神更为坚毅; 气势十足。手中定神鞭冰凌遍布; 便是此物; 一击之威; 击碎了鱼贯柳的元婴。孟休略一勾唇; 似笑非笑的看向闯入的霍晅,手中的定神鞭已劈裂开来; 雪光散至霍晅面前。霍晅正欲出剑,沈流静已挡在身前; 鳞血剑尚未出鞘,漫天红光以强盛姿态,压住了清冷的雪光。孟休将秦芾牢牢护在怀中,定神鞭立在手心; 像撑起了一把无盖之伞,遮蔽外间一切风霜雨『露』。二人一来一去; 便都收了攻势。孟休抱着秦芾,长眉厉目如远山青峰; 棱角深刻。沈流静护着霍晅; 不过出了一尺的鳞血剑; 已慢慢的收回鞘中。孟休小心翼翼的放下秦芾; 一指按在眉心略一试探,松了口气,转眼间,温柔尽去,又是那副暗里藏针的假笑:“原来是空镜墟琅华峰主,孟某有眼无珠,冒犯了。这位……莫不是沈峰主的红颜知己?”沈流静淡淡道:“这位是剑宗,霍羲渊。”孟休神『色』惊变:“竟是剑尊亲临。孟某果然眼拙,还望见谅。”霍晅懒得去计较,他是真惊讶,还是假惊慌,先一步上前,探过秦芾识海,见未有异状,只是因幻念沉睡,这才道:“早听府仙所言,青州了望城城主孟休,不辟斧钺,无所畏惧。百闻不如一见,果真天骄无双。”沈流静眉峰微微一抖,对于她这随口就来的胡话,有点无可奈何,只不过仍然是面无表情。霍晅自然是信口胡诌。秦芾怎会跟她提起孟休?若不是她偶然闯入秦芾的幻境,只怕都不知道,秦芾的身世如此坎坷。孟休眸中冷『色』尽去,取而代之的全是喜悦的神光,道:“实在是孟某冒犯。”霍晅微微浅笑,见他目光一直望着秦芾,便道:“秦道友不知何时才醒,此处凡人居多,毕竟不方便,我等可否借孟城主的地方,稍作歇息?”孟休自然喜出望外,仍旧抱着秦芾在前带路。霍晅不紧不慢的跟着,转角时,突然问道:“孟城主出现在此,如此巧合,是为何啊?”孟休微微一顿,轻柔的目光不可察觉的从秦芾面上划过:“倒也不是巧合,秦道友,是我父亲一位挚友之女。孟某大小是这了望城的城主,她偷偷进城了,我还是能知道的。只不过实在蠢笨,只记得这小师妹,连沈峰主与剑尊都怠慢了。”他这番说辞,霍晅倒不意外。秦芾自然不喜他对外传扬自己的身世。霍晅一副“原来如此”的神情,待他神『色』微微一松,又不紧不慢的道:“青州城内,不少修士无故发狂,其中还有不少上宗弟子,我和沈峰主这才前来查探。怎么,这样大的事,反而惊动不了孟城主?仅仅只是为了秦道友,才到了此处吗?”孟休无奈的顿足,转身看了她一眼。他这神『色』,越发显得霍晅刻意刁难。“剑尊若有疑虑,不如先将秦师妹安顿好?如何?”霍晅虽然疑心此人,但也点到即止。到了孟府,秦芾尚未醒转,霍晅亲自布下防护阵,这才与孟休到前厅议事。沈流静并未入内,只在外院稍候。一见孟休,微微一笑,道:“听闻孟府并无女眷,这一方小院,倒是错落有致,秀丽多姿。”孟休便又无奈的叹了口气,主动提起正题。“青州虽大,但于大洲而言,不过弹丸之地。孟某既然忝为城主,自然要尽心治理。从五日前开始,青州忽而多了不少外来修士,孟某虽然不能尽知名姓,但也能看出,有一大半,都是上宗弟子,多为元婴或以下修为。”孟休苦笑一声:“毕竟,青州灵气并不纯净,也不充裕,修为高的修士便是历练,也不会选择此处。这些修士,大半都不知所踪了。我一直暗中调查,也正是因为如此,才没有来得及接秦师妹,幸而无事。”霍晅道:“的确是幸事。她陷入幻境之中,若是再长一些,难免损伤神魂。想来你也知道,她分神已经圆满,只等突破,若是此时损伤神魂,那可是大事。”孟休垂下目光,轻轻嗯了一声。“这魔修实在可恶。”霍晅又道:“可惜找不到他的真身,不然,本尊必要将其碎尸万段以泄愤。”孟休轻轻一笑:“鱼贯柳元婴已破,真身不过一具躯壳罢了。剑尊如此激愤,与秦师妹想来感情甚笃?”这二人温吞吞的相互试探,霍晅见他滴水不漏,正觉不耐烦,便听屋内发出细微的声响。秦芾醒了。霍晅刚要进屋,突然神『色』大变,青州四方八面,腾出淡紫『色』的灵光。她心道不好,捏了个诀,踏云直上半空,手腕却被沈流静握住了。他也一并上来了。了望城四四方方,这紫光便是在四方正中,和四个角上。沈流静微微拧眉,从这股古怪的“灵气”之中,感应到沉沉死气。“这是什么阵法?”这几句话的功夫,灵光已经散了。那股死气,也越来越明显。居高远眺,死气散开,对城中聚居的凡人影响尤其之大。方才还熙熙攘攘安居乐业的了望城,顿时便喧哗吵闹哭骂不绝起来。了望城内,孟休化开一瓶清心丹,施了一个化雨术,自了望城内护城大阵之下,下了一场绵绵细雨。方才还喧闹的坊间街道,终于安静下来。霍晅道:“原来是聚灵阵。”不等她明说,沈流静也明白了。这的确是聚灵阵,不过与一般的聚灵阵,是反着的。了望城内,布有聚灵阵,是为了聚集灵气。这个聚灵阵,却将灵气和死气都散在了城中。既然知道是聚灵阵,二人很快找到了“阵眼”。不出霍晅所料,这些天,从青州失踪的那些修士,足足有百余人,全都被聚集在此,周身灵气尽散,精气已绝,魂飞魄散。与不落天的宋鉴予死状一般无二。霍晅慢慢蹲下身,从一名男修身上,挑出了玄心宗的内门弟子令牌。沈流静将令牌捏在手心,眸光暗沉,不辨喜怒。霍晅道:“各宗各门似乎都有,玄心宗……最多,足足有十余人。但是,没有剑宗的人。就连不成器的外门弟子都没有。”沈流静满腹疑云,这些人为何突然到了青州,诚如孟休所言,青州灵气稀薄,也不会有什么上品灵草,即便是游历,也并非增长见识的好地方。而此人,设下这样一个大阵,难道就是为了这些低阶修士的微薄灵气?正暗暗思虑,突然眸光一冷,眨眼间,徒手从红墙之后,揪出了一个张皇失措的男修。“哇……不要杀我!呜呜……”这男修不过金丹修为,挣扎间,脖颈上的一块金『色』石头摇摇晃晃。霍晅恍然大悟,道:“是金雀鸿沙。怪不得能保住『性』命。”沈流静将人定在原地,擦了擦手上被糊上的不明『液』体,看着他的眼睛,问:“你是何人?这里发生了何事?”这小男修早就吓的魂飞魄散,被他一看,不由自主的静了下来,似乎有人轻轻按住了疯狂颤抖的心脏,让他舒缓下来。他缓缓的松了口气,又呆坐了片刻,才道:“有鬼,有鬼!”沈流静给这孩子服了一颗清心丹,见他神『色』渐渐红润了些,才耐着『性』子道:“我等修道之人,道法各有神通。所谓鬼者,不过凡人魂魄,又有何可怕?”男修丁慧胆怯尽去,被沈流静如此一说,羞红了脸:“我,我修为低,十几岁被师傅看上,从村里把我带出来。我就跟着师傅上山,之后就一直没有下过山,一直在山中修行。我,我最怕的就是鬼了!所以,还是有点怕。但是,那东西是真的可怕!”沈流静淡淡一瞥,在遍地尸堆之中,找到一个灰衣修士:“那位,是你师傅?”丁慧顿时大哭起来,又痛骂自己苟且偷生,恨不得以头抢地。霍晅慢慢坐下来,等他哭完,才絮絮叨叨的说起来。他那门派,只有丁慧和师傅两个人。这次随师傅一同出山,路遇几个玄心宗的道友,才一同到青州来了。和谢飞荧一样,他师傅也是入住客栈之后,突然判若两人,『性』情大变。昨日,不知为何,又拖着他到了这里。丁慧涕泪并发,恐惧又再次爬了满脸:“师傅他们,进了这里以后,就全都不会动了!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推搡师傅,想叫师傅回山……这里太可怕了!我跑出去以后,又回来叫师傅,师傅一动不动,我就背着师傅,可,可奇怪的是,我自己能出去,背着师傅,就好像遇到了鬼打墙一样,在这里打转,再也出不去了。”“我越想越怕,就一直叫着师傅,后来,突然来了一个紫『色』的影子,张开大嘴,把人含了进去!吐出来,就,就变成这样皱皱巴巴的死人了。”

第83章 金雀鸿沙() 
霍晅听到紫『色』的影子; 心头一跳,下意识的看向他胸前的“金雀鸿沙”。金雀鸿沙传闻是凤凰泣泪所成,并不可确知其来历。但的确可以隐匿这小修身形; 让他在这阵法当中保住一命。并且; 可觑破一切虚妄; 照见真实。他说的紫『色』影子; 便是言灵一族的魂魄。寻常人是看不见的。反倒这个怯怯懦懦的小家伙; 因为得了这块奇石; 才能看见紫魂。霍晅盯着他胸口; 丁慧原本像个被人遗弃的孩子,哭包一样含着泪; 见她神『色』不善,一把捂住了那颗金『色』石头。倒不算傻到了底; 还有些防备之心。霍晅伸出手指,在地面轻轻一点,青石地板便软成了一片砂砾:“那紫『色』人影,究竟什么样子?画出来。”丁慧一只手捂着胸口; 像个被『逼』良为娼的小寡『妇』,唯唯诺诺的看了一眼霍晅; 又看了一眼沈流静,只好用手指在沙盘上画起来。那手指本来就生的短短胖胖; 看着就蠢笨; 充笔作画; 果然也不机灵; 比霍晅小时候画过的符咒还要神魂颠倒。霍晅瞥一眼,磨了磨牙:“你这是要『逼』本尊直接搜魂吗?”丁慧被她一吓,猛地打了个响嗝,重压之下,终于抖出几分久违的机灵,总算画了一幅有五分相似的“紫人吞人图”。霍晅端详片刻,画虽然糙,但左肩上一团凸起,想来是他见到的魂焰。基本可以断定,这吞噬精气、生气、灵气的,正是言灵紫魂。她微微一叹,将沙盘抹平了。丁慧见她眉间紧皱,唯恐她一时不悦,又来迁怒,下意识的往沈流静身旁站了站。沈流静离金雀鸿沙近了些,眸中一缕一缕的血红丝线,像是一朵殷红的曼珠沙华,吐出了糜艳的花叶。他身后的墙上,金雀鸿沙的映照之下,将他的影子分成了两个,一个灰黑,一个黑红。一闪即逝,接着,黑红就隐没入灰黑之中,成了一个与常人的影子一般无二的黑影。沈流静漫不经心的挪开了半步,离那金雀鸿沙远了些。霍晅低头查看地上的修士尸身,似乎毫无所觉。丁慧师门只有他与师傅二人,剩下的都是些灵根不济、自愿入山侍奉的道童,实在没什么作用。霍晅虽然不喜这个小哭包,也只能带着了。凡俗之人,常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用在修真之人身上,竟然也还能用。小哭包一路强装镇定,虽然时不时被过路的风、捉虫的鸟吓的哆哆嗦嗦、战战兢兢,但好歹没有尖叫出声。直到路过布坊时,被突然掉落的一卷紫『色』纱布吓的哇哇大叫起来。这一路还真是多姿多彩。多姿多彩的霍晅手痒难耐。可惜沈流静不离不弃,她此刻看他千好万好,巴不得他看自己也是如此,因此也不得不收了些暴躁、直接的武力镇压手段,板着一张清净小脸,面无表情道:“只是一匹布。你先下来。”丁慧牙关打颤,摇摇头:“好好的布怎么会掉下来,会不会是那魔修变的?”霍晅早亮明身份,但实在没想到,这闭关锁门一心苦修的小修士,连他师傅都非同常人,连修真界的几位大佬都不曾给徒儿普及一下,便一命呜呼了。“不会。本尊与沈兄……都是很厉害的大修士。”丁慧:“他倒是很厉害,你看着不像,就是凶……”霍晅忍无可忍:“你别一害怕,就往沈师兄身上跳。给我下来!”她还没这么抱过呢!真是难以置信,这样的『性』情,也能步入金丹。竟然还顺利结丹了,没有被自己的心魔吓死?霍晅念及自身,自然天赋不凡,再想起沈流静,金丹碎裂之后,仍然比她早入圣,于是在心中自吹自擂,得出一个结论,这修真界,一代不如一代啊。秦芾已经醒转,正与孟休在院中对弈。秦芾本是为正事而来,哪里能坐的下来?偏偏孟休不肯放人,她若坚持的厉害,孟休便叹气。秦芾最终还是坐在了棋盘前,可磨着她下棋的是他,等开始下了,孟休叹气声更是此起彼伏,抑扬顿挫。秦芾可不管,越发把棋下的惨不忍睹。庭院前栽种着疏疏落落的金叶落地莲,院中木架上凌霄花爬了一片,木架下安放着竹几竹凳。凤尾草靠在一块棱角分明的怪石头上,微风中舒展开绵软的身子,左右摇摆,与青苔相映成趣。小小的一处庭院,不过方寸之地,的确花了不少心思。就连霍晅见多了名山大川、奇趣洞府,也不由眼前一亮。秦芾慢吞吞的走棋,一看便心不在焉,走一步,又要退回去两步,冥思苦想。孟休落子倒快,下过之后,便随手摘下一朵凌霄花『插』在耳边,惹的秦芾咯咯直笑。一不留神,被秦芾吞了好几个。孟休帮着她收棋,笑着摇头:“瞎猫也能碰见死耗子。可见你运气见长,至于棋艺见长,这辈子都不可能了。”霍晅刚一现身,秦芾立刻如释重负,扔了棋,问道:“如何?”霍晅取出留影珠,交由她自己看,淡淡道:“孟道友倒是好兴致。城中出了这样的大事,还能陪她这个臭棋篓子消磨光阴。”孟休面『色』一僵,顿了许久,才道:“许久不见,实在……”这句话,他未说完,又顿了更久,才如寻常一般似笑非笑道,“何况,剑尊与琅华峰主亲自查探,这些宵小之徒拙劣手段,自然眨眼可破。我道行浅薄,倒不如留在此处镇守。但不知剑尊可查出什么?似乎,不可与我等明言?”霍晅冷哼一声,却听秦芾冷声道:“与宋鉴予的死状一模一样。这些人,先是被『惑』神,『性』情大变,随后,三气尽失,究竟是什么?难不成,是魔修下的什么禁制?”不等霍晅答话,沈流静便淡淡道:“尚不可知。”秦芾见他语气冷淡,不愿多谈,便暂且压下不再细问。丁慧既然是唯一的幸存者,孟休自然亲自安排。沈流静今日格外沉静,与霍晅颔首示意,便不见了踪迹。霍晅扶正了一颗被风吹到的凤尾草,略作感慨:“当年我与你一同游历,从未听你言及,自己的身世。”秦芾道:“没什么可提的。”她自认为,自己的亲人,全都在不落天。自以为,自己便是不落天的嫡系血脉。虽然,她从不明白,为何从小姑姥姥就对她格外严厉,几乎可称的上刻薄。如今想来,分明还有防范。自然,也有不喜,但都隐匿在“严厉”的外表下。只因她父亲是这样一个能抛弃妻儿且无勇无谋的卑劣之徒。那也不是姑姥姥,而是姨姥姥。可惜,最终还是她继承了不落天。念及自己的身世,她便又想起夏绯那孩子。总觉如鲠在喉,偏偏同病生怜。她和姨姥姥一样,容不得夏绯那样的血脉。可她和姨姥姥又不一样,从来没有粉饰太平让她姓秦,也没有掩饰过自己对她的不喜,还有——数次的杀意。霍晅问:“孟玉呢?”幻境之中,不曾看完。但如今想来,已是凶多吉少。当年,孟其获的上宗相好,便是秦芾的母亲。她当年生下的,除了孟玉,还有秦芾。她身死之后,姨姥姥亲『自杀』上了望城,欲取孟其获『性』命。最后,却是她母亲留下的血书,留他一命。秦芾被带回了不落天,而孟玉则被留在了了望城。姨姥姥岂能善罢甘休,留下话来,叫孟其获好好守着了望城,将来势必是要传给孟玉。之后,秦芾误闯入秋光淡,拨动了血华轮,得知孟玉当年有一死劫,这才到了青州。“可惜,孟玉还是死了。”秦芾道:“我身受重伤,又不愿与孟家牵连,眉心的雪印暂时压不下去,便让孟休先回去,将那颗应火草要了下来。”“这之后,我便闭关了。出关时,孟玉已经……”秦芾眼中『迷』茫一闪而逝,随后无数情绪在暗影中藏的极深极深:“孟休和魔修动手之后,有所体悟。我闭关养伤时,他也进阶了一个小境界。孟其获本就十分不悦。后来,应火草的事情,被孟其获知道了,将孟休鞭打了一顿,拿走了应火草,又求来不少好丹『药』,让孟玉闭关进阶。”“那颗应火草本就灵『性』十分之强,孟玉修为低,且经脉未曾拓展,闭关时,灵气爆体而死。”秦芾静默良久,才淡淡道:“我若未曾闭关,也能替他梳理经脉,未必会如此。等我出关,孟其获已经将孟休认了回去。至于孟玉,不过短短半个月,已经无人再提。”秦芾静静看着那飞云白旗,远望的眼中盛满了惶『惑』,再收回时,目光已是一片宁静。霍晅问:“那孟其获呢?”秦芾起身带路:“我此次回来,还未去看过。你与我同去。”这话说的有些古怪,霍晅不必多问,一并去看便是。转眼间,二人已到了孟其获闭关的灵室前。

第84章 追凶() 
青州灵气不纯; 了望城后虽有一座矮峰,但灵气还不如城中。因此孟其获的闭关之地,仍在孟府。秦芾道:“孟其获早在数十年前便闭死关冲击元婴了; 至今尚未出关。原本孟休提议; 让孟其获前去秋水山脉一带; 让袁门主寻个洞府。可后来了望城内出了一场小动『乱』; 孟其获担心孟休不能服众; 还是选择留在了此处闭关。”整个后院都笼在一个聚灵阵当中; 又布上了极品聚灵符; 孟其获倒也不吝惜灵石。霍晅在手中布了一个极小的引灵阵,金『色』符文盘旋在手心; 进入阵法深处,符文便开始旋转; 越靠近灵室,符文越是转的飞快。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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