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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煞邪尊-第2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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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冽尘道:“那是因你关在牢中,耳目闭塞之故。不过本座近日的确有些俗务繁忙,同李亦杰的游戏,实在令人乐此不疲。”
玄霜道:“有什么好乐?你每报复他一分,能让心里的恨意减轻一分么?我看倒是愈发加重你的心结。你几时也变得这般没出息了?唯有穷途末路的无能者,无力扭转颓势,才会有劫持人质一说,你竟要向他们看齐?要想复仇、克敌、争天下,你就不能节省下时间,多去做些更有意义之事?”刚才一提及南宫雪,指向太过鲜明。连玄霜心下也是一惊,当即将话题岔开。
江冽尘却似全未留心到他无意中的破绽,淡淡道:“有意义之事,好啊,本座身边正缺个参谋。你倒来给我说说,什么才是更有意义之事?”
玄霜吞了吞口水,此事真要讲明,倒也不易,何况自己又并非真心站在他一边,含糊道:“我也不知道。总之,不该像个没头苍蝇一样到处乱转。任何计划,都该有策略、有方向的付诸实施。”
同时心里也在暗暗盘算,自己想杀他报仇,拜他为师正是计划中至关要紧的一环。然而如在半途即见败象,究竟该如何挽救?还是全盘推翻?不论如何,他对于自己最初设计的游戏,早已厌倦透顶。两人名为师徒,为何暗地里非要有那许多勾心斗角?
江冽尘对他一言默然半晌,道:“话是不错。但这当今天下,本座虽曾四处征伐,攻城陷地,引得无数人伏首乞降,但到目前为止,却始终未达到四海归一之境。你知道这是何故?”接着犹如自问自答,续道:“今日顺服,明日忤逆,却有何用?穷天下之广,本座无法处处兼顾。攻打下的城池,便应委派一人留守治理,方能使万民归心,尽皆臣服”
玄霜道:“是啊,当初你亲手覆亡祭影教,如今尝到恶果了吧?凭你神力滔天,世间无敌,一个光杆司令,也做不成真正的统尊。”江冽尘冷哼道:“往日教中尽是一群饭桶,都死光也没什么稀罕。见本座势力强横,甘愿归附者,人数想必不少。只是从前,我未曾给过他们机会罢了。屠戮立威,成效已然足够,他日肯投降者,便可入我麾下。只是寻常喽啰尚可使得,城主一席——”
玄霜接口道:“假如资质愚钝,对你固无威胁,就怕镇压不住城中乱民。一朝起义,束手就缚,大好城池亡于他手。但如才能超绝,其久不甘处于人后,必生反意。若是给他联合了各地城主,齐来造反,那岂不等于又要将到手的基业重整一番?似此循环,哪有穷尽?何况忠心与否,绝不是一朝一夕所能知觉。如他有意隐藏,或许过得十年数载,在他自以为时机未到前,仍可对你恭良顺服,主子的戒心却早已放下了。即使上述皆可不论,人享奢华已久,必生懈怠。因此守城之人,还须经相当一番**才成依我看来,若是另置一位副城主,叫两人相互督促,谁也不敢轻忽,本来甚好,就怕矛盾一触即发,两人间你争我夺,更成新一轮导火线”
玄霜往日研读史书,对于历代朝廷兴衰,也颇有些心得。亡国之祸,大多不外乎此类事端。实则并非君主本身昏庸,而是他所处环境、及身旁小人为图取利,大献谗言所致。对于登基后诸王如何分配,也曾令他大伤脑筋。本道自己在前人之上,定能有所突破,想到个尽善尽美的法子,以保国家长治久安。
但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如今听江冽尘提及,与以往旧题大有相类,情不自禁的将困扰已久的主张全说了出来,全忘了自誓不向他献一计之念。待得醒转,却已来不及了。
江冽尘沉吟道:“嗯,有道是外敌好御,家贼难防。本座不愿要下属跟从,也正因不愿给人从内部滋扰。宁可天下百姓,都来做我的敌人”
玄霜心里突地一紧,不知他话里是否另有所指,自己名义上是他徒弟,此番前来,却是为搭救他敌人的妻子,算不算家贼?难道一切已给他知觉?江冽尘却不再提及,道:“此类麻烦,往日诚然令本座困扰不堪。但从现在开始,不一样了,因为我有了你这样的助手。”
玄霜一怔,道:“我?我几时成了”江冽尘道:“情势既已有变,你暂时就不要回皇宫了,不过是一个令人厌弃,可悲的阶下囚。你还梦想着皇帝封你当太子?且随本座拿下整个世间,再凯旋而归,做你的君王如何?我可以担保,只要你一切听我吩咐,最终必将如愿以偿。”
玄霜心道:“好大的口气!”从前两人往来,还只局限于暗地私交。即使外界传得风风雨雨,称七煞圣君另收了个小娃娃徒弟,毕竟无人得知他的真实身份,一切尚有法遮掩。难道时至今日,真要正式捅破这一层窗户纸,公然以“天下第一祸世魔头之徒”的旗号见人?
江冽尘似有蛊惑人心之能,短短数月,他就已觉出自己的转变,甚至连最终的目标都不再坚守。一旦跟了他去,是否会一步步,真正堕落而入深渊地底?受尽世人唾弃,谁也不会懂得他的苦楚。即使最后真能杀他,在旁人眼中,也不过是个弑师篡权,野心勃勃的逆徒而已。与卧薪尝胆,舍己为公的救世英雄再扯不上半点干系,谁又能另为他平反?
第三十五章(25)()
左思右想,道:“再说吧,反正那个皇宫,我也回不去啦!你不是正待参研图纸秘要?索性在此多盘桓几日,也好让我考虑清楚。不过这里当真破败,日后要选根据地,也别设在此处。”
在他想来,好坏先在此地住下,拖延几日,就可趁机打探南宫雪下落。但玄霜却未想到,自己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当局者迷”,南宫雪受江冽尘劫掳,他绝无不知之理。在此地却又未见她身影,照他寻常心性,早该吵嚷着发问了。但却不仅未提,连关于这话题的一点边儿也不敢触及,不是做贼心虚,又是什么?
江冽尘并未拆穿,冷哼道:“他日的根据地,自是世间最豪华之处,还有什么可说!行了,就依着你,自行下去休息吧。本座相信,你还是我的好徒儿,一定不会让我失望,是不是?”话里全无师尊慈爱之意,反而透出种冷冰冰的阴险。玄霜打了个寒战,忙道:“是,师父,弟子告退。”忙不迭的退了出去。
刚出了二楼殿堂,那点光亮登时全无,四周又陷入了一片死气沉沉的黑暗。玄霜实不愿再到一楼,只在走廊间闲逛,暗道:“难得揽下一桩任务来,就不能搞砸,给他们看扁了!这荒村宅院一共也大不到哪里,将它整个儿翻过来,不信还找不到人。不过说来也怪我跟那位南宫雪从没什么交情,他何苦特地防着我?我的用意,他到底是当真不知,还是不过故作糊涂,引我入瓮?”
寻思许久,总也得不出一个准确答案来。脑门却已撞上了墙壁。一时间恨不得大骂出声,冲着前方狠踢一脚,忽觉这墙壁有些古怪。仔细回忆方才一瞬,脚尖似乎碰到了什么硬物。顺着大致方位,抬脚试探,一寸寸的移动。
刚觉异常,忙将双手扑上,果然有一块明显突出的块状物,当中横亘着一条缝隙。玄霜指尖攀上,向旁转动,约莫顺时针转了六十来度,墙壁自行向旁移开,露出另一条隐蔽的小道来。
玄霜心里怦怦乱跳,四周望望,不忍错过这难得机会,踮起脚尖走了进去。拐过几个弯道,面前豁然开朗。然而刚一迈出,却见处身所在是另一个隐蔽小院,月明星稀,夜色沉沉,方才看到的光亮也不过是月色折射的一星半点。
玄霜向来不爱半途而废,明知眼下处境极险,越是闯入绝密之地,旁人为防隐事外泄,往往便会杀人灭口,却仍不愿就此退出。
又走几步,面前忽然出现了一座牢房。几根铁杆长竖直立,条条封起,直如一座巨大的笼子一般。铁杆间的缝隙虽不算宽,然而探过火把,却仍能清晰看到内中景象。只见一个女子倒在墙角,手脚被几根粗大的铁链捆缚而起,看来极是疲倦,身上却没什么血迹,想来正是南宫雪。
玄霜既惊且喜,手脚更轻的缓慢挪上,仔细打量着她。脸颊虽然惨白失血,头发凌乱披散,却仍能看出是一位美人,无怪乎能令李亦杰与陆黔皆为她倾倒。转眼见门上挂着一把大铁锁,锈迹斑斑,瞧来没多大效用。从身上取出一根铁丝,到锁孔里拨弄了几下,就在将成一瞬,忽然又改变了主意。
他再如何成熟,毕竟仍只是个五岁幼童,时不时的便要犯些小孩子脾气。在他看来,如此救人实在太没趣味,况且以铁丝开锁,更是常被用作小偷小摸之技,显不出他凌贝勒的机智勇敢。自己要在李亦杰面前逞威风,就不能给他未来的老婆看扁。情况即使不险,他也定要将它转为极险才成。脑中盘算一番,定下了主意。
第二日就趁着江冽尘不留神,悄悄翻墙出外,弄回一把镐头。白天还得装作顽童好奇,仿佛对任何事物都极有兴趣一般,东游西逛,这里看看,那里摸摸。江冽尘逐渐习以为常,虽不知他怎会突然幼稚起来,却也不再费心留神他动向。
辛辛苦苦熬到夜里,才敢经由秘道穿入,到了牢房外,用脚尖划出几个圈子,估摸着大致方位,便着手挖掘。打算挖通一条地道来,再穿进穿出,才有冒险救人之趣味。他一旦贪玩起来,全不顾陆黔在外等得如何焦急。
几个晚上,都是这般风平浪静度过。这一日玄霜终于将地道挖通,一跃而入,在土石间艰难爬行,身上有几处磨破,权只当做有趣。爬到牢房正下端,将一处圆形开口打通,丢下工具,双手在边沿一撑,爬了上来。在牢房中仍要来回查看,或是敲击墙壁,或是蹲下身,用手指在沙土表面划着圈子,对牢房环境大加鄙夷一番。
议论还没等发过几句,背后突然传来个冷冷的声音道:“你是什么人?怎么会在这里?”声音虽轻,却俨然有种凛然不可侵犯的气质。玄霜大惊转头,只见南宫雪背靠墙壁,不知何时已站起身来,正朝着他打量,目光中满含的尽是敌意。
玄霜本想开几句玩笑,但看她全无此中心情,只怕会错了意。连忙双手乱摆,扮出一副胆怯状,道:“女侠,华山派的女侠,我是来救你的。你不要怕,不要叫,我我可不是坏人。”但他越说下去,却更显得如同坏人哄骗小孩一般。
南宫雪眼神显是不信,道:“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若是好人,怎会现身于此?”
玄霜道:“你也是好人,还不也正在此?咳,我问你,手足套着铁链,是不是浑身都不舒服?如今是我帮你摆脱了窘境,你却连一句感谢之言也不提,开口便是疑忌。这叫做恩将仇报,如此行径,怎配得华山派南宫女侠之盛名?”
实则这称号是南宫雪为配合师兄闯荡江湖,再加及当初确有一番雄心壮志,固此自吹自擂。江湖中人所知南宫雪,最多因她是李亦杰的师妹,最近又成了未来的盟主夫人,而“南宫女侠”之名,更是从未真正传遍江湖。
玄霜此时提起,南宫雪惊异更甚,道:“哦,你是那个在食物里暗藏锯齿密信,指导我脱困之人?你认得我?”几句话问过,又想起另一重要之事,道:“你跟七煞魔头,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何能够随意出入他的地盘,畅通无阻?”
玄霜道:“我跟他,哪有什么关系!你可别冤枉了我。我是好端端的正派弟子,是李大侠李盟主托我前来救你。谁说我是随意出入?你瞧那”
伸手指着地上新刨出的坑洞,道:“我可是千辛万苦,才得以打入进来。哎,说了你又不信,还要证据是不是?这样吧他有一句话,想让我带给你。他说还想邀你同回华山,重新体验斜阳入暮、林间扑蝶,并肩嬉戏的欢喜。无论是夏笙循,还是南宫雪,都是他心里的唯一。倘若这二人不能合二为一,那就将他的心拆成两半。”
南宫雪想到往日这些缱绻绵绵的情话,在此时听来,尤其令人伤感,不由潸然泪下。这却是玄霜耍的小聪明,夏笙循诸般秘事,江冽尘早已尽数查知,即使摆出这名号来,也难以为证。
但提起两人间童年回忆,却不是寻常人所能知晓。那倒确是李亦杰的原话,他向玄霜求助之时,曾将自己与南宫雪的种种往事一一说来。玄霜脑中还有个大致印象,略微做了些修补,便拿来取信于人。
南宫雪轻声道:“不错,当真是师兄他,他也来了么?”一时间激动得声音都发起颤来,也不知是紧张还是喜悦。
玄霜忙于劝她离开,顺着她话意,道:“是啊,自然来了,他说希望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你。现在他正在外头等你,你快跟我走吧,免得夜长梦多,别叫他等急了。”南宫雪此时不论他说什么,都会相信,忙道:“好,好,我跟你走!”
玄霜扶着南宫雪先钻入地道,自己随行在后。他当初挖掘时,便已注重将通道挖大拓宽,如今令南宫雪走起,也是全不费劲。出了牢房,到了小院中,玄霜本想带她直接翻墙离开,就算大功告成。谁料南宫雪忽然一扯他衣袖,问道:“师兄呢?他人在哪里?”
玄霜道:“他在外头,跟跟七煞魔头决一死战,要设法拖住他,好给你机会逃走。快走吧,别辜负了他的心意。”南宫雪急道:“我不走!师兄正自血战,我我怎能独行?你带我去找他,我答应过,无论何时何地,都要跟他在一起。再说,他一个人,也不是七煞魔头的对手,我要同他并肩作战。”
玄霜急道:“他要是打不过,添上你一个,同样不是对手,况且要他分心保护你,便不能专心御敌。如此一来,你不是去帮他,反而做了他的包袱!李盟主千叮咛,万嘱咐,就是要确保你的安全。你要是有个好歹,倒霉的可就是我啊,你就不能为我想想?”
南宫雪外貌虽宁静温柔,内心却极是倔强,毅然道:“不成,就算是死,我也要同师兄死在一块。我再也不要同他分开了。他要是问起,你就说是我的主意,他不会太过为难你。你若怕事,便给我指明方向,我自行前去!”
玄霜心道:“呸,李亦杰他们还说她生性腼腆。跟一个刚认识不久的小弟弟,便要大谈你同丈夫是如何恩爱,有什么稀罕?”但要不顺着她心意,料来她也不会老老实实,跟着自己走。苦笑道:“罢了,算我输给你。摊上你这样的落难者,算我这位大侠运气。好吧,我就带你去见李盟主。”
南宫雪笑逐颜开,道:“麻烦你了。”玄霜心中冷哼:“废话,我当然知道你在麻烦我,这一点就算你不提醒,我也不会忘。”
第三十五章(26)()
迫不得已,只得带了她重新从密道转出,下得楼来,此时已距正门不远。刚出院门,心脏便是一阵怦怦乱跳,强压不住,一边四面环视,握着南宫雪的手掌都在不住颤抖。南宫雪逐渐觉出,奇道:“你在害怕什么?”耳中并未听到假想中的兵器碰撞声,却不知师兄与江冽尘究竟到了何处?这场死斗又是胜负如何?
玄霜正想胡诌几句,随便应付过去,忽听一旁传来个阴森森的声音,道:“你在害怕什么,不错,我也正想这么问。”暗影中,江冽尘仍是身披一袭黑色烫金长袍,缓步行出。每一步踩在地下的枯枝败叶上,都是一阵沙沙作响,如同死亡的脚步缓慢踏来。
玄霜一惊,连忙推了南宫雪一把,叫道:“你先走!”南宫雪状况未明,却也绝没到了一见着敌人,就要慌忙逃跑之地,仍是凝立未动。
江冽尘冷笑道:“你以为她逃得掉?哼,连你也要背叛我?”玄霜忙道:“不,那怎么会?我自然会好好孝敬着您。至于她,不过是看今晚的月色不错,我一时兴起,带她出来散散步。”江冽尘道:“月色本来很好,只可惜一经染上血腥,便带了些残酷。”
南宫雪来回打量着二人,道:“怎么回事?你们两个到底是什么关系?”虽是向着玄霜发问,目光却瞬也不瞬的望着江冽尘,唯恐他忽施偷袭。江冽尘冷笑道:“自然是大有干系。怎么,他没同你说过么?他就是我的关门大弟子,是本座纵横半生,唯一收下的徒弟。”
南宫雪大惊失色,道:“你们果然是一伙的?那么——说我师兄赶来救我,也是假的?”江冽尘道:“那倒不是,此地早已布下天罗地网,只要李亦杰肯来,随时便会成为他的葬身之地。就不知他对你的爱,能否强烈到让他引颈就戮?”
南宫雪轻轻咬唇,道:“原来如此,都怪我一时糊涂,不该错信了你们。”江冽尘道:“现在醒悟已经晚了。你还是放松心情,好好等着李亦杰来见你,做个最后的诀别吧,才不失为这场大戏的华丽谢幕。”
玄霜在旁看不过去,更难以忍受旁人坏自己名声,道:“放了她,我跟你去。带着这样的累赘,除了妨碍你,还能有什么用?李亦杰早就不在乎她了,你不知道当初是她死乞白赖,强逼着人家娶她么?你能代为料理这个麻烦,他开心还来不及。这许久都无反应,就是最好的明证。有哪一个男人,听说自己老婆有危险,会不立即赶过来?除非根本不爱她!”
每讲一句,南宫雪的脸色就暗淡几分。但玄霜此时别无他法,顾不得她感受,只希望能让江冽尘看轻她的价值,失去兴趣。
江冽尘视线一转,冷笑道:“你可以省省了,这女人死到临头,不必这样打击她。你以为本座不知?你的真实意图,正是应李亦杰之邀,前来做说客的吧?宫中人众都该知道,我针对她是为了谁。偏在这紧要关头,他们就肯放你出来?谁会相信别无图谋?从你踏进庄园的第一刻,本座早已一清二楚,有意放你施行,不过是想借你的加入,让这场游戏变得更有趣些。”
南宫雪心头剧震,道:“关押?囚禁?这么说来,你你就是凌贝勒玄霜?你怎可深入敌巢?快走!快走!”玄霜不悦道:“南宫姑娘,我如何行事,还轮不到你来操心。该逃的是你,别尽说些废话。”南宫雪道:“我不能让你落入这魔头掌控,毁了一辈子的前程,快走!”
玄霜恼得直想顿足大骂,这时院外忽地又冲进一群人马,将庄园团团围住。为首之人正是陆黔,进庄后一路直冲,拉住南宫雪双手,将她从上到下的打量了一番,除手指少了一根外,并未有其他创伤。松一口气,道:“雪儿,你没事就太好了,我是特地来救你,快跟我走。至于他,自有脱身之策,不必挂怀。”
玄霜冷笑道:“陆大人,你这话说的可够没良心啊?是谁千辛万苦,完成了你的任务?这是过河拆桥不是?”
江冽尘目光森寒,转到陆黔脸上,不屑道:“一帮子虾兵蟹将,如今连鞋底的奴才也敢与我为敌?”
陆黔双手护住南宫雪,正色道:“江圣君,我陆黔初与你相识之日,就从没想做过你的敌人。今天之所以一反常态,带兵前来,也并非对你有何不敬之意,不过是想守护最重要的东西,以及保护对我而言,最重要的人。我不愿看到她受一点伤害,否则,不论对方是谁,有何等势力,都定要他付出血的代价。”
江冽尘冷笑道:“何必多兜圈子?你本意是来议和,但若是本座不放她,你便要同我兵戎相见,是也不是?你以为凭你一人之力,护得住她?带再多人手,在我眼里形同草芥。”
陆黔淡淡道:“尽力而为。”手掌一翻,一道亮光激射而出。这正是当日李亦杰在吟雪宫所用的火器。江冽尘知道厉害,侧身避让,光球擦着衣袖,直直飞过,却在袖端燃起了一团火苗。江冽尘恼怒已极,随手扯脱了袖管,道:“狗胆鼠辈,不自量力,找死!”单掌一挥,也推出个光球。不同的是那火器是有形之物,而他却是以内力凝聚而成。
忽听半空中一声呼喝,一个人影从天而降。横剑一挥,将江冽尘攻势架开,散于无形,正是多日不见的李亦杰。换了一身的华贵服饰,身上平添出一种前所未有的气势,昂然而立,直令天地也要为之震颤。南宫雪喜叫道:“师兄!”
江冽尘神情怪异,道:“李兄,你终于来了,本座还以为你当真不在意这个女人,错过我特意为你准备的盛宴,着实可惜。”李亦杰冷冷的道:“江圣君诚心相邀,我若是不来,岂非不给面子?现在我已到了,请你也依照约定,放雪儿离开。”
陆黔有意搂紧南宫雪,笑道:“李兄,你来得太晚了!雪儿可是给我救出来的。”玄霜道:“睁眼说瞎话,也不害臊。”李亦杰看着三人一张张笑脸,心下极是温暖,笑道:“一切才刚开始,我正好赶上!其后如何,看你我的手段了!咦玄霜?”看到玄霜在此出现,一时大出意料之外。
玄霜笑道:“怎么,我不能来么?救了你的未来老婆,我可是大功臣,你也不说几句歌功颂德之语,好生酬劳我一番?”李亦杰笑道:“好小子!今天就算你立下功劳,与你过错大可相抵,回宫以后,再慢慢同你算账。”
江冽尘看着众人在面前一派和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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