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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煞邪尊-第2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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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耳,声音压得极低,却不知在说些什么,连一个字也听之不清。
但想交谈正专,不会留心到外人偷窥,或许正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只在脑中犹豫一瞬,好胜心占了上风,当即转身下楼,每一步都放得极轻。
到了院中,有意背离月光而行,以免晃动的影子给人发觉。瞥见个隐蔽处,几乎四脚着地的爬了过去,一等身子全掩在树干背后,总算大松了口气。刚好听那紫衣人压低声音道:“公子爷,庄子里都安排妥当了,只等大鱼上钩。老爷打发小的来问一句,您这边可也是一切顺利?”
平公子笑道:“这还用说?本少爷是什么人?有我亲自出马,诸般难题迎刃而解,叫爹爹等我的好消息便是。你们这些人,手脚也给我利落些,沿途将那些杂碎都趁早料理掉,免得人多口杂,牵扯出多余是非。哎,任他们百般挣扎,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去,这就是实力的差距了。”他此时声音又尖又细,与日常说话的沉稳优雅大不相同。上官耀华耳中听着,暗暗称奇。
那紫衣人道:“若此,小的便先恭喜公子爷了,预祝您为山庄、为教主立下一桩大功劳来。不过老爷有所不解,以双方武功差异,您直接将他们擒住,捆缚前来也不是不成,为何要多花气力?他们没疑心到公子身份吧?”
平公子道:“多陪他们玩玩儿,增加些游戏的趣味性,反正最后的结果,还是一样的。不过我瞧那小丫头是深信不疑,与我同住的那小子,他却是在疑心的,整日里盯着我,他也不嫌麻烦。从小到大,我还从没给人如此挤兑过,倒也新鲜。”那紫衣人道:“蝼蚁之辈,安敢冒犯天颜!那小子再敢放肆,可要小人来替您解决?”
平公子道:“不,他虽然多事,我却觉得他可爱得很。你们不经我准许,谁敢动他一下,我打断他的狗腿!行了,爹要的人,我担保给他安全送到,你快些回去了,帮爹爹看着他的娇客,劝他尽早松口,识时务者为俊杰。今后如无要务,别动不动便来烦我。”那紫衣人道:“是。小的告辞。”
他刚一转身,上官耀华忽觉眼前猛地一刺,见那人衣袖上刻了个“血濡护印”的斗大标志,在月色下更显极恶。方才两人声音细微,虽已竖直耳朵,仍然只能听到些只言片语。但这短短一句,已足够他心惊肉跳。
听平公子话中之意,果然是已备下一桩极大阴谋,如今正是要引着他们跳下去。等见到那人却是七煞圣君的部下,原来平公子真正有所勾结的却是这魔头,那么他想置两人于死地,也就毫不稀奇。
唯一想不通之处,则是那人口中的“老爷”“公子”,平公子如是那“老爷”的儿子,那老者与七煞魔头却又是何关系?据他所知,七煞圣君虽然武功高强,势力广布,近年来投奔者不计其数。但真正得他承认的徒弟,却只有那位血魔少爷“凌霜烬”一人。
满心疑问尚未理清,忽见平公子脚跟一转,在地面轻轻一点,身子跃起,如同一道轻盈的弧线,从敞开的窗口一跃而入。这变故来得太快,上官耀华此时还站在院中,纵使立刻急奔上楼,也是来不及了。
平公子何等精明,见他不在床上,定能猜出是在偷听自己说话。给他几句逼问,事情非穿帮不可。但在楼下耽搁越久,解释也越是不易,别给他等得不耐,自行下楼来寻。刚好抓个正着,万事皆休。强忍千万般尴尬,一边在脑中编造借口,硬着头皮上楼。每一步踩下,都如同踏在刀尖上,刺入心坎里。多走一阶,直如向地狱多迈出一阶。
好不容易将受刑般的一段梯阶爬完,还想做濒死挣扎,趁着黑灯瞎火,重新摸回床上去。不料刚一推门,眼前就是一片明晃晃的烛光耀眼,再想退出也已来不及了。平公子和衣躺在床上,双眼微眯。听得房门开阖声,才将眼皮撑开一线,一道看不出情绪的目光落在他身上。
上官耀华强笑道:“唔平公子,怎地还没睡?”平公子微微一笑,道:“夜半醒转,见兄弟不在,料想是解手去了。外头环境陌生,只怕你回房后磕磕碰碰,特意给你留一盏灯。如今离天明还有几个时辰,尚有机会休息片刻,过来睡吧。”
第三十六章(10)()
上官耀华整个人愣在了原地,他做过数千种假设,就是没料到对方竟会有此一说。打死他也不信,平公子会当真以为他深更半夜不在房间,确实是去解手。这摆明了是给台阶下,但他为何如此大度?此刻他再坚持一会儿,缴械投降的也就是自己了。
怀着满心疑问躺上床铺,压不住心中忐忑,这一回当真失了眠。直至天明,始终翻来覆去,没有一次睡着。起身时精力极差,哈欠连天。南宫雪在走廊中遇上两人,见他眼眶下已有了两个大大的黑眼圈,奇道:“阿华,昨晚休息得不好么?”上官耀华摆了摆手,含糊带过。
三人乘了一辆马车,到得街中闹市,忽有一阵香气远近扑鼻,透入车厢。平公子探头张望,道:“我瞧外头那煎饼很好,不如我去买上几个,路上充饥。”说着翻身下马,自行前去。
上官耀华道:“劳烦你了。”待他刚一转身,立即掀开侧厢帘帐,探头张望。见他在饼摊前驻足,并未与旁人多作交谈,心中暗奇。目光一转,见南宫雪一双妙目正一眨不眨的盯着自己,沉吟道:“阿雪,你不觉得那位平公子——很是古怪么?”
话一出口,就见南宫雪脸色一沉,道:“你是怎么回事?我倒觉着平公子再如何古怪,也及不上你。这副鬼头鬼脑的模样,岂称得大丈夫所当为?初时是他代咱们解围,才智学识又处处胜于你,你觉着有了压力,是他抢了你的风头,因此便要拼命开罪他是么?听你说话阴阳怪气,连我都要为你脸红。”
上官耀华不悦道:“怎么,你当真相信他的片面之词?这样一个来历不明的陌生人,什么家世、背景都是一概不知,他对你坦白过没有?当年七煞魔头随你与李盟主同行,外表是不是也似一片真诚,结果却又如何?我不知这平公子有什么好,怎能就将你迷晕了头?我哼,我曾亲眼看到他与血煞教徒勾肩搭背,难道还是我冤枉了他?”
南宫雪道:“人既在江湖立足,不论他乐意与否,总会有些利益之交,却与他自身作风无关。只要他肯帮助我们,待我们好,也就够了。我们又哪有资格,去干涉他同什么人讲话,乃至于结交什么朋友?”
上官耀华吞了一口气,道:“他所扮演的,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秉承父命,出来做生意的富家公子,是不是?怎么我却觉着,他的随意举手投足间,都是藏着功夫的呢?我对武道没研究,以你的精准眼光看来,他到底是不是个练家子?”
南宫雪冷冷的道:“抱歉得很,我却是没瞧出丝毫异状。假如看人一起始就带了偏见,自然处处是弊端,你既然没研究,怎敢妄加置评?退一步讲,就算他真学过武又如何?当今世家子弟,哪一户不授后人武艺?如你这般,草草练过几招三脚猫的功夫,那也不过是实力强弱的差别罢了。”
上官耀华实已恼火万丈,既为南宫雪见事不明,又为平公子奸计得逞,气冲冲的道:“你你这个头发长,见识短的女人,简直是不可理喻!怪不得李亦杰受不了你,任何一个有几分自尊的正常人都受不了。我瞧你是好心过了头,简直便是愚昧。旁人妄想当世间至尊,你就妄想当救世主,两者有何差别?既然你这么欣赏平公子,不如就嫁给他,跟着他过活去啊!我给你担保,不出一年,你就会给他连皮带肉,嚼得连骨头都不剩!”
南宫雪身子剧烈一震,后背微向后仰,抵住了背部厢壁。大眼睛中滚动着几滴晶莹的泪水。上官耀华也知方才所言必然刺伤了她,心中一软,道:“行了,你就权当我没说过便了。不过,我还是坚信自己的判断,那个平公子不是什么好东西。不如咱们想个主意,来试他一试?”
南宫雪实是不愿与他吵架,耐着性子道:“怎么试?”仍觉不放心,加上一句:“你可别搞出什么古怪花样来,玩过了头,到时难以收场。”
上官耀华哼了一声,道:“咱们去买通几个杀手,前来暗杀他。生死关头,本能的反应是藏不住的,到时他的来历如何,也将一清二楚。假使他本无恶意,此举也不会当真伤到了他,还可彻底打消我的疑心,岂不是一桩美事?”
南宫雪听到“暗杀”二字,已卤莽做下判断,惊呼道:“不成!你你疯了么?人家待咱们是一片赤诚,你要是敢做下如此荒谬之事,我我就同你绝交!单为你自己全没根据的瞎疑心,就要拿旁人的性命来开玩笑,你不觉得,是你太自私了么?”
上官耀华脸色阴晴翻覆,道:“就因你这一句话,我才更要证明给你看,到底是我自私,还是我见机得早!你等着,我一定会揭开那平公子的真面目!”南宫雪怒目而视,车厢间仿佛碰撞着微小的火花,气氛一时剑拔弩张。
当临此际,平公子忽从车厢外探进头来,递过两张表皮煎得油光发亮的馅饼,笑道:“二位,这是怎么了?好像是在吵架啊?”
上官耀华暗道:“不好,这小子神出鬼没,几时回来的?刚才说他的坏话,也不知给他听去了几句。我倒是不在乎,就怕让他先有提防”
同时也生出几分“家丑不可外扬”之心,不论吵得再僵,自己与南宫雪终究还是一条战线上的人,怎能轻易中了那平公子的离间计?迅速缓和脸色,道:“没有,谁说我们在吵架了?我们关系好得很,只是在心平气和的讨论些问题对不对,阿雪?”
南宫雪瞪他一眼,不愿在平公子面前闹笑话,顺口应道:“是啊,我们在争论,加了什么馅的煎饼会比较好吃。”
平公子朗声大笑,道:“没想到啊,二位却原来是如此孩子气。我随便买了两种,还不知能否合二位的口味。”话音刚落,上官耀华与南宫雪早已分别抢过煎饼,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仿佛将这大饼当做两人吵嘴的源头。平公子看得目瞪口呆,随即也忍不住哈哈大笑。
雇请杀手一事,在上官耀华心头已然落地生根。但看南宫雪态度同是决绝,不敢贸然与她作对,一路搁置下来。直等是夜,忽听床下隐隐有吱吱嘎嘎之声传来,似是藏了什么躁动不安的诡秘。
还没等他开口,身旁的平公子说道:“怎么,你也听到了?咱们不妨来看看,或许能发现些稀奇的东西。”说着拊掌在床板一拍,一刹那几如开启了机关一般,一个黑影立时从床下跃出,操刀便砍。同时窗扇大开,另有数名黑衣人一跃而入,手中兵刃在夜色下各是寒光闪闪。
上官耀华心中大奇,明知这群杀手不是自己请来,而以南宫雪的性子,更是绝无可能。难道是平公子自身有何仇家,专程候在此处,专等找他的麻烦?
还没等理清思路,头顶闪过一阵火花,却是两柄大刀在空中砍在一处,平公子抬手在两人手腕一推,顺势一转,身形后仰,翻起个跟头来,指尖一扬,数点寒芒飞出,几名冲在最前的黑衣人当即中招倒地。
这两下一气呵成,极是干净利落。上官耀华脱口惊叹了声:“好身手!你你果然会武功?”这两句话合在一处发问,直欲令人发笑。
平公子道:“早年练过些花架子,现下也不知还记得多少。”一边身形倾侧,脚尖横向一扫,将两人踢到一处,飞跌倒地。看出手之狠辣,身形之灵活,若不是武学有极深造诣,都绝难施展得当。上官耀华目中所见,直比自己高出了不知几倍有余。一时间真不知该惊该叹。
未等出神许久,忽见平公子凌空一个转身,轻轻巧巧,跃上床头。连带着数个黑衣人合身扑上,刀光霍霍。平公子左挪右闪,头颈一仰,面前钢刀刺中墙壁,随即身形一转,脚尖勾起,“砰”的声踢出,正中他前胸。那人一声惨叫,直直飞出。这时房门忽然被人大力推开,门板重重砸中他身子。眼见着那人跌了出去,几个翻滚,再不动弹了。
上官耀华忽见平公子停了攻势,身形一晃,闪到后方。另一名黑衣人挥剑砍到,上官耀华堪堪架得几式,旁侧一人钢刀下翻,将床板砍为两截。上官耀华踉跄跌下,退到墙角。见几人将包围圈逐渐缩小,一齐向平公子逼了过去,而他却动也没动一下。心中实是不解,暗道:“方才这小子不是很厉害么?怎地一下子就成了缩头乌龟?”
背后一团剑光闪动,只见一个人影从旁抢上,唰唰几剑,将黑衣人攻势架开,看那人却正是南宫雪。上官耀华眼见情势未明,急道:“阿雪,这里危险,别过来!”
南宫雪向他瞪了一眼,手下攻得更急。“嗤”的一声,与她最近处一名黑衣人肩上划开道血口;反手一剑,“噗”的声又刺入另一人小腿。几招攻过,将敌人逼退大半。南宫雪转动长剑,拦在平公子身前,喝道:“哪一个再敢上来送死?就别怪姑娘不客气了!”
那群黑衣人似是未料到她武功有如此之高,面面相觑,禁不住仓促后退。扶起伤重倒地的同伴,纷纷从窗口跃出。
上官耀华佩服得五体投地,笑道:“阿雪,你真是厉害”话音未落,却见南宫雪往日荡漾着温柔的双眸笼罩着一层阴鹜,看向自己的目光中,透着的是深深的憎恨与不屑。
这一瞬间,如同被狠击了一拳,胸口疼痛得几乎站立不稳。还想开口说些什么,南宫雪忽地扬手,“啪”的一声,重重甩了他一巴掌,将他的脸打得偏向一旁,斥道:“你到底闹够了没有?在你看来,恃强凌弱,很好玩是不是?”
上官耀华此时才知,南宫雪必然误会那群杀手是自己邀来。别说她有此念,此情此景,不论给任何人看了,都会做相同推想。但仍忍不住辩解道:“不是我”
第三十六章(11)()
南宫雪冷冷道:“不是你是谁?我早该认清你的为人,土匪窝的二当家,还能是什么德性?以前总想给你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却原来没有人估错你的价值,而是你本就该处在那般低下位置。倒是我看错了人。”
上官耀华听着她一副哀伤语气,登时怒不可遏,扬手指向平公子,咬牙切齿的道:“好,好,你宁可相信他,也不相信我!用不着你来假惺惺的同情我,你好,你真好我走!还不成么?”说着转身冲了出去。
平公子看了看南宫雪,苦笑道:“彼此相处,有些小摩擦也是在所难免。你别同他赌气,或许他也是口不择言吧?我这就去追他回来。”南宫雪不悦道:“追什么?都是他无理取闹!平公子,此事实在是有口难言,我还该代他向你道歉才是。”
平公子淡淡道:“别说了,我都知道,那群杀手是他找来的,是不是?无非是他不大舒坦,出出火气罢了,反正并没如何严重,若能让他心里舒坦些,就随他去吧。”
南宫雪心下又是羞愧,又是感激,道:“阿华就是这样的脾气,蛮横起来六亲不认,倒不是有意与你为难单从这一处看来,他心眼狭小,品行比你是远远不及。”
平公子微微一笑,道:“姑娘谬赞了。男人总有虚荣之心,为了守住自身风头,不惜与闯入者为敌,均属寻常。待会儿你别再对他发脾气,大家好说好商量就是。”
上官耀华一口气从客房冲出,疾冲下楼,脚步踉踉跄跄,几次险些直跌下去。一出客栈,登感冷风拂面,心里却逐渐软了,暗道:“赌一时之气,又该如何收场是好?阿雪太过单纯,总爱轻易相信旁人,做她的同伴,就该帮她认清才是,怎好乱发脾气?如今必是正称了那平公子心意”
况且留南宫雪与那深藏不露的阴险小人独处,也实是难以放心。但他傲气极盛,若是寻不到一个台阶下,绝不肯自行回头。刻意放慢脚步,只等有人来拉住他。那时就可趁机再耍几分脾气,最终全充作居高临下的施舍一般,也好挽回这桩不快。每行一步,心中就凉过一分,生怕南宫雪也下了狠心。互不妥协,这个僵局便得造就平公子这位渔翁。
行出五、六里,已到了街尾拐角,背后忽然响起急促的脚步声。静夜中听来,却是沙沙作响,那人想必轻功极佳,而又稍露半分,正要他得知自己的所在。有这份心机武功、来同他开玩笑之人,不做他想。默默站定,果然平公子赶了上来,在他肩头轻拍两下,神情极是随意,笑道:“这算是多大的一点事情,也值得兄弟闹脾气出走?看来你的火倒是大得很。”
上官耀华明知方才之事全给他一手搅出,听他冷嘲热讽,尽然一副撇得一干二净神态,刚熄下的怒火瞬间点燃,冷冷地道:“用不着你来猫哭耗子假慈悲,我不稀罕看你唱戏。”
平公子面上仍是一派温文,笑道:“我听不懂你的意思。你刚才无故与那位姑娘起了争端,心中不快,那也不能效法疯狗,一味乱咬人啊?女孩子发脾气,就是等着叫你让她。看兄台潇洒帅气,本道是位风流倜傥的公子,想必游戏花丛已久,经验十足,怎地连这些道理也不明白?看来,你还嫩得很啊?”虽是微带笑容,言语却句句尖酸。
上官耀华大怒,猛然转身与他面面相对,道:“少给我打马虎眼,你骗得过阿雪,却骗不过我。我不知你这来历不明的家伙究竟是什么身份,却也明白,你刻意创造机会,以一副恩公的高贵姿态,强来与我二人同行,一开始就没安着好心。就为你罪恶的阴谋,我已探知一二,你便要一心排斥我,可惜一切没有你想象的简单。你是七煞魔头的部下,不必狡辩,直接回答我,是与不是。”
平公子摊了摊手,温和已失,笑容却依旧不减。只是此时更似成竹在胸的自信,对敌人轻蔑的从容,道:“原来如此,前些日子我与下人说话,想来是给你偷听去了?本来我还想给你留几分面子,你偏偏不要。趴着旁人壁角偷听,算不得什么光彩作为吧?你又比我正大光明到了哪儿?”
上官耀华咬紧下唇,口舌生硬的道:“是又如何?否则怎知你居心险恶?给你剥得只剩一张皮,再来空谈正直?我不是那些假仁假义的正派大侠,不会看重身外虚名,更重于性命。人生本来就该有所为,有所不为。”
平公子大笑抚掌,道:“很好,说得好!你这么爽快,那我也就痛快些同你说了,接近你们,的确是出于那位‘七煞圣君’授命,但以他的身份,还不配做我的上司,我也不是他的部下。我俩究竟是何关系,留给你慢慢去猜。既然说了,索性也就说个彻底,免得将你吊在半空,过不了几天,又要来闹一次别扭。不仅如此,刚才那群杀手,都是我自己找来做戏的。你不是正想试探我么?却又担心惹那小丫头生气,故此犹豫不决?为人太婆妈,是成不了大事的。所以我就来帮你下一个决心,你看结果如何?成效似乎是出人意料的好啊?瞧,你们还敢自称重情重义,利用这个弱点,当真要挑拨起来,略施小计,丝毫不费吹灰之力,简直轻松得连我自己都觉着太过无趣!否则你一走了之,咱们的游戏也就结束了,我又何必再来追你?如今我诚心邀你回来,不是给自己制造威胁,而是因为我有信心,我有必胜的把握!你不过是留在棋盘上,一颗任我操作的棋子罢了。”
上官耀华听他这一番言语,心头怦怦乱跳,当一个日夜期待的大秘密终于毫无保留的展示在自己面前,又是由主角亲口承认,这份悲喜混杂,怎能以言语所轻表?
但听平公子言辞狂傲,心头又升起了一决高下的雄心。冷笑道:“谁说我要逃?你想错了,我从来就不是你所谓重情重义之人,为全大局,我同样可以牺牲小利。这条胳膊,以前我总羞于启齿”
将空荡的袖管扯起,自嘲般甩了甩,道:“这就是给我自己砍断的,连眼睛都没眨过一下。如果以为我是个软弱可欺的小绵羊,那你就错了。我以前的身份,或许你还不知。但不论你在何地,都该听说过武林第一黑帮青天寨,就连你的主子七煞魔头,当年祭影魔教的声势也在其下。我在寨中的地位,说出来只怕吓死了你。老实给你说,我有意离开客栈,便是一早知道你不会任由游戏告终,一定会来求我,能感受到将你踩在脚底的胜利感,不枉我平白受这通冤枉气。我一直想查明你的身份,此事你是知道的,方才略施小计,终于引得你亲口承认。这一出戏,看似由你略占优势,实则最终的胜者,却是我。”
平公子哈哈大笑,道:“有趣,实在有趣!你真是一位令人尽兴的朋友!青天寨是么?自然听说过,不就是六年多前的那个‘曾经的神话’?到得今日,覆灭得如此狼狈不堪,给残煞星不费一兵一卒,就挑了个底朝天,其中还少不了你程二当家推波助澜,一把及时火,毁了太行山的根据地,跟在朝廷屁股后头,还自以为有多得意?这青天寨的名头,提起来简直就是一个笑话!哼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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