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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煞邪尊-第3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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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冽尘并未动怒,忽然放低了声音,更增邪魅,道:“如果小王爷记性够好,想必不会忘记,前几日华山朝阳台的一幕。实令本座记忆犹新。”
上官耀华翻了个白眼,心想他如此说法,定是要来算当日之账,左右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同他相识这许久,已深知在他面前,绝不能失了底气。他气势越狠,便要比他更狠,才能得他正眼相待。
这一招自无意间发觉后,可说早已被他运用得炉火纯青。当即冷哼一声,道:“少给我拐弯抹角。不错,我就是在利用你!给别人看看,我连你都敢打,没什么是我不敢做。也好让他们都知道,最好别惹火了我。”
江冽尘淡笑道:“原来如此,我早就知道,你做事绝不会如此卤莽,只为逞一时之气”此时嘴巴距他耳朵不过数寸,道:“不过,那天一耳光,实在是打得我很疼啊?你该知道,自从我正式以七煞圣君之名称霸江湖,就再没受过什么伤,更别提有人敢当众对我动手。你倒是说来听听,该如何补偿?”
上官耀华冷哼道:“我怎会知道?这点小事,有什么必要挂在嘴边?”
这反应原在江冽尘意料之中,却是令他兴味更甚,道:“说得不错,一巴掌算不了什么。当初就连捅我一刀,不也是随随便便?”一年前上官耀华孤身搭救南宫雪,见他始终同自己兜圈子,不肯痛快放人,心头怒火上涌,一刀子便捅了过去。想及此事,实称得最为辉煌一刻,故作冷淡,道:“时过境迁,还提它作甚?”
江冽尘道:“果真是毫无悔意不过,也就算了,你这样的性情,我反而欣赏。呵,你很好,既然如此,我就邀请你来看一场大戏。那会是最有纪念性的一刻,对于人类历史的演变,也定然是旷古绝今的里程碑。”
上官耀华不耐道:“你这些大话,拿去糊弄下属便罢,别在我面前显摆,我早就听厌了。”江冽尘应道:“好,我只问你,你还记不记得我一直以来,最强烈的,也是唯一的愿望?”上官耀华道:“我自然知道你那套痴人说梦的荒唐妄想,还啰嗦什么?”
江冽尘神色是按捺不住的兴奋,在房中兜转几个圈子,一掌击在桌面,道:“所以我说,从那天以后,一切都将不同了。那终于不再仅是妄想。”上官耀华听在耳中,仍觉他满口胡言疯话。但此事关系实在不小,虽未主动询问,却也耐心等他详说。
江冽尘正痴迷于此道,不等他问,果然自顾自道:“你听过远古时的一个传说没有?天界与人界相接之处,有一座火山,某一年岩浆突然爆发,致使天下生灵涂炭。在此期间,有一名神将因所爱的女仙另有意中人,受不得打击,便到火山口自尽。但因他对那两位天神的强烈恨意,以及对那女仙的苦恋执迷,最终令他活了下来。不仅如此,更且脱胎换骨,化身为魔,得到了无以匹敌的强大力量”
上官耀华皱眉道:“那又怎样?你可别告诉我,你也想效法先辈,自己去向岩浆口里跳啊?到时没等你成魔,早就被烧得连灰都不剩了。”
江冽尘却如全未听见一般,道:“自从我听过那故事以后,心有所感,似乎难解之谜终于畅通,终于找到了一条足以实现我心愿的道路。这一年我游历世间,屠城陷地,不过是惯常立威,而我真正的目的,只有一个。终于不负我追寻之苦,传说中的冒纳罗亚火山,便是远渡重洋,我也定要探个究竟。”
这冒纳罗亚火山是中原极东海岛上一处盾状火山,山顶火山口名为“莫卡维奥微奥”,意思正是“火烧岛”。岩浆时有爆发,凡流经之处,森林焚毁,房屋倒塌,确是个极其险峻之地。上官耀华也只略有耳闻,道:“你这是找死去么?退一万步讲,就算那传说属实,但人家是神,你眼下不过是个凡人,又要如何抵御烈火之焚?”
江冽尘道:“别将我当做凡夫俗子!我的实力早已远远超越了那些等闲之辈,但距人魔之别,仅余最后的少许差距,只要能够扫除这层阻碍,神所能为,我又有什么不成?但据我猜想,那定然与七煞至宝的神力相关,否则为何将它称作最接近神界的宝物?单取其一,便有无穷威力。而今七者聚齐,单要破除禁制,超越极限,得到人人称羡的力量,想来也不是全无可能!要想化身为魔,自当舍弃俗世眷恋,有抛开一切的觉悟,同时心志足够坚定,才能得偿所愿。如果先一步灌下断情殇,世间最毒的药物,焚尽五脏六腑、四肢百骸,也算抛舍肉身。到时在岩浆中重塑战魂,即能重获新生。成魔之说,究竟不是小孩子的把戏,能否如愿,我也只有五成的把握。但若是连同命运赌这一把的勇气都没有,我也不用再口口声声宣称逆天而行了。嗯?你会支持我吧?”
上官耀华哭笑不得,道:“你连一成的把握也没有!此事实属无稽,那些传说不过是旁人茶余饭后,所编造的神话,偏生有你这种没头脑的蠢货,竟然给它迷昏了心智,深信不疑?你要是敢做这种傻事,我告诉你,你会死的,你真的会死的!尸骨无存,你到底懂不懂?”
第三十八章(34)()
江冽尘似乎突然从方才状态稍有清醒,道:“怎么,你几时倒关心起我来了?你不是成天到晚百八十遍的咒我死么?若此,岂不正好称了你的心意?”上官耀华一口气塞在胸口,道:“就算要你死,也要我凭借自身努力,以真实武功杀了你,可不是叫你自行寻死去的!”
江冽尘轻叹道:“看来你跟我的义子倒很相像。这样的话,玄霜也曾给我说过,他说普天底下,我要么不败,否则也只他一人,有资格杀我。”
上官耀华冷笑道:“是么?那我就偏要同他一争短长”话音才落,立时醒悟有异,面上一红,啐道:“口头上讨人便宜,有什么了不起?那你说,你自行发疯便罢,此事同她同阿雪,又有什么关系了?”
江冽尘道:“那是等量酬劳,你得到了好处,自然也该回报些什么。因此到时还要带上几个祭品,同时推入岩浆。提炼他们的三魂七魄,给我重塑肉身,同时凭借他们死前的强烈怨念,这具躯壳的魔性更会强过几分。这样的祭品,当以自身仇家为首选,那时她对你的憎恨,加上固有怨气,才可使这份元灵之气最大限度的实现聚集、整合。她的不甘,也会与你的执念融合在一起,打造出最完美的魂体世上再没有以仇敌献祭,更令人痛快之事了。看着他们在你的脚底辗转哀号,任由你摆布,却无法挣脱自己注定的命运。看着你即将达到巅峰,他们不仅无力阻止,还会为你的飞升添上砖瓦之力。我最喜欢,感受每人临死前,那种深刻的绝望。南宫雪不是从来信心充沛么?不是击不垮么?不是妄想做圣人,普度济世么?那好啊,我正身在苦海之中,就让她的鲜血、肉体和灵魂,先来救赎我吧!”
上官耀华恼得难以遏制,拽住了他领口,怒道:“你听好,你想死我管不着,李亦杰,我没有兴趣管。但你要是敢伤害阿雪,我现在就杀了你!”
江冽尘眼中闪过一丝疲倦。他虽然一心追逐成魔,但在这途中看尽人世悲欢离合,只觉无尽的杀戮已不能再如最初一般带给自己享受。许多时他也常觉厌烦,倒宁可做一个寻常王者,平平静静的受人供奉。至于征服世间众生界,实已累得无以复加,单一处九州大地,已令他几近耗尽半生心血。
但既已步步鲜血的走到今天,便是再也回不了头,这些年来足以支撑的东西,却早已在不断的杀戮征伐中土崩瓦解,这场战斗,至始至终,也只能是他一个人的战斗。瞟了上官耀华一眼,苦笑道:“既然这么担心她,为何还要娶平家小姐为妻?别跟我说是为了成全李亦杰?”
上官耀华闻言大窘,一手甩脱他衣袖,道:“父母之命我娶何人为妻,与你何干?你不觉得,自己的闲事管得太宽了些?”江冽尘不答,问道:“你还要她么?”
上官耀华一怔,这句话似乎触及到了心头未敢深想的隐秘。心脏怦怦乱跳,而人当太过激动,或是难以置信时,往往便会选择装傻,好让旁人来亲口确认他的设想。脱口道:“什么?”江冽尘见他这副失态神情,心下已自明了七八分,淡淡一笑,道:“我说南宫雪,你还要不要她?”
上官耀华神色大是慌乱,失声道:“你你别乱来!我要不要她,为何要对你说?”江冽尘道:“如果我可以帮你,让一切如你所愿,你也不肯对我讲?”
上官耀华眼神闪躲,道:“但是但我绝不会横刀夺爱,怎能抢兄弟的老婆?”话虽如此,仍有几分掩藏不住的希冀显露于外。江冽尘进一步紧逼,道:“但李亦杰并不是你的兄弟,他二人也并未拜堂成亲,你难道不知?为何仍要逃避自己的真心?”
上官耀华抬手在头顶狠敲几下,道:“我我也不懂,更重要的是,我发现你知道的,一入侯门深似海,若瑜她,是那么一个快乐,那么有活力的女孩子,我怎能让她进府,从此生活在充斥权谋争斗的阴暗中?凭良心说,我实在并不讨厌她,只是想将她气走而已。从始至终,我都只有孤单一人,只管一个人活,一个人死便已足够,不必再去承担那许多乱七八糟的责任但如今,既已阴差阳错,我们成了亲,我也只好认命我没有爱上她,我爱的女孩,永远都只有香香一个,至于阿雪,不过是某些方面同她很像而已,我潜意识中,却是将她当做了香香的替代,对她也不够公平,我”
此时还仿佛突然清醒,失笑道:“不知怎会对你说那许多,大概是这些话,憋在心里确是太久了。你呢?想必你也不是真心跟韵贵妃合作吧?凭你的实力,根本不必仰仗她,也能成为天下第一。”
江冽尘道:“谁说我是仰仗她?正如她所言,彼此无非是互相利用,各取所需。”上官耀华道:“我不懂,有什么东西是你得不到,还得忍辱负重,仰人鼻息?难道——莫非你指的是玄霜?”
江冽尘默然不应,神色中有痛苦掠过。上官耀华叹一口气,道:“沈世韵又算什么?强弩之末罢了。现在的她,早已不是那个当初灭我陈家满门,呼风唤雨,一手遮天的脚色了。她所打造的势力固然不小,但皆为空中楼阁,虚浮之属,中看不中用。一等她发起政变,便算是给自己正式掘下了坟墓,哼,果然是爬得越高,摔得也越狠。我只管眼看着她兴致勃勃的往死路里跳,又何必去提醒她?”
江冽尘笑道:“既是如此,你为何还要投靠她?”上官耀华道:“天机不可泄露。不过同一件事,往往会衍生出两种截然相反的层面。聪明人懂得从中寻找契机,在纷乱下暂时依附于强权,取得生机,再将他人的死局,变为自己的出路。这一手若能耍得漂亮,不仅起死回生,更能从此飞黄腾达我才不是受那个老东西所迫!”
江冽尘道:“明白了,你是想借此机会,连福亲王也一齐拖下水,好摆脱他对你的压迫,翻身做主?”上官耀华道:“胡说八道!那是你在瞎扯,我可没说。”停了停压低声音道:“隔墙有耳,你不明白?”
两人正说着话,门板果然传来“吱呀”一声,上官耀华大怒,道:“什么人?给我滚出去!我不是一早吩咐过,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都不准进来?”那闪身溜入的人影显然是给他吓了一跳,竟就蜷缩在暗影中,再不敢前进。上官耀华恼道:“有胆子偷听,没胆子承担了?出来!”
那身影低垂着头,又在门廊阴影中犹豫半晌,才鼓足勇气走了进来。上官耀华本想直接下令拖出去乱棍打死,但想又不知他与吟雪宫的探子有何干系,正好借此机会,一并审问。不料等那人走到面前,定睛一看,实是大出意料之外,道:“你小璇?你怎么来了?”
程嘉璇惨然一笑,轻声道:“耀华哥哥,好久不见了。”从怀里取出个以黄布层层包裹的纸包,平端在手中,极小心的走到江冽尘面前,刚抬头看了他一眼,眼眶先自红了,轻声道:“还能看到你,这样真好。”
江冽尘不耐道:“原来是你?拖了一年也未死干净,果然是贱人命硬。你到底想说什么?”程嘉璇咬了咬嘴唇,不理会他冷嘲热讽,鼓足勇气将布包递到他面前,将一路上萦绕心头的话说了出来:“听说你前几日血洗华山,打得名门正派全无还手之力,当真是好生威风。可你你没受伤吧?我实在很担心你,特意准备了些珍贵药物,唔,请你收下好么?”
江冽尘一声冷笑,似乎将这个小丫头当做虫蚁般碾压,是一件极其赏心乐事,道:“那群泛泛之辈,有谁能伤得了本座?你的假好心,还是去送给李亦杰便了。给我拿开!”抬手横扫,程嘉璇一时捧不住,布包险些落地。
上官耀华眼神一动,顺手将布包接下,故意向江冽尘道:“好歹也是她的一番心意,你既然不要,不如给了我吧。正好贱内近日身子不适,喝几碗十全大补汤,想必能好得快些。”
程嘉璇感念于他肯予解围,又为他口中的新称呼好奇不已,自语道:“贱内贱内?你已经娶亲了么?怎地不见嫂子?”
上官耀华心头方始一热,给她反复追问,不免又生厌烦,道:“我的妻子,同你有什么相干?这般不分亲疏的套近乎,也怪不得人家讨厌你。”程嘉璇几滴清泪坠下,表白之语却又难以出口。
江冽尘冷冷道:“上官兄,你府上的客人,最好早些摆平,别让我看了她心中厌烦。”程嘉璇心头冲动几乎是生生给逼了出来,叫道:“我知道我给你添过许多麻烦,可是请你给我机会,让我再跟你说一句话!或许从此以后,我都再也不会来烦你了。”她此时神情极是真挚,眼眶中还闪烁着未干的泪珠。江冽尘多是视作笑料,随口道:“好,你说。”
程嘉璇泪盈于睫,嘴唇蠕动着,却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缓步向他走近,直到面对面的站在他眼前,目光中仍然流露出深深痴迷,似乎能再多看他一眼也好,轻声细气的道:“我爱你,从最初相逢,直至今日,从来不曾改变。你可会同样的爱我么?”
江冽尘一怔,虽说程嘉璇向来对他纠缠得紧,但却从未如今日般直截了当,皱眉道:“什么?”还未等他反应,程嘉璇忽然凑身上前,两片粉嫩的唇瓣堵住他双唇,阻住了他一切答复。
上官耀华在旁看得也是大吃一惊,只怕就连平若瑜往日勾引他与李亦杰,再退一步讲,连青楼里接客的姑娘,也不敢如她一般放肆。此时竟比他自己做出见不得人之事更觉难堪不已。
这对于程嘉璇而言,也是生平所为,最大胆的一件事。双手绕上了他脖子,起初仅是嘴唇相触,心头已是阵阵发麻般荡漾。似乎自己的身子化为虚无,只在花海中飘飘荡荡,一颗心早已沉醉,仿佛自己的生命就在此刻中止,也是别无所求的了。
第三十八章(35)()
江冽尘这一次反应实比以往慢过太多,许久只是怔怔望着面前投怀送抱的女子发呆。程嘉璇体会过最初悸动后,又欲加倍索求,眼神朦胧,口唇半张,牙齿轻轻撕咬着他上唇。舌头畏畏缩缩,几经犹疑后,终于仍是壮着胆子探了出去。
江冽尘默不作声,但此时目光却从起初的惊异渐转阴狠。紧接着程嘉璇身子猛地一颤,嘴角有血丝渗下。江冽尘随即一把将她推开,一巴掌狠狠扇了过去。程嘉璇还未从美梦中回过神来,这一掌立时击得她天旋地转,踉跄跌出几步,不辨南北。
江冽尘还未解气,一掌接着一拳,在程嘉璇脸蛋上连连炸开,这已不是寻常的打法,完全是连内劲也一并用上,与武林高手切磋时才会用上的狠力。仿佛他面前之人并非血肉之躯,不过是个练习掌法的靶子。
程嘉璇的脑袋被扇得东倒西歪,“砰”“啪”声响直比敲鼓击锣更胜一筹,鲜血四溅,眼前早已被泪水鲜血浸得迷迷蒙蒙,不能视物。两旁嘴角都如火烧火燎般疼痛,仿佛早给刀子切割入骨一般。脑中嗡嗡作响,似乎下一刻,半张脸也会被抽得剥落下来。
逐渐没有了痛觉,眼皮上挨过几拳,立时一片黑暗,只见得零星闪烁的金光。双颊高胀,却感内里中空。披头散发,盖了满脸,终于坚持不住,身子一软,向后跌倒。
上官耀华叹一口气,本想上前阻止。但想事不关己,究竟还是不愿多插一脚,若然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自己又何必去破坏他们的乐趣?程嘉璇瘫倒后身子抽搐几下,整个人几乎缩成一团,头发凌乱的盖在脸上,看不出究竟被打得如何面目全非,只是满面鲜血,在黑发遮掩下,仍能看到清晰可辨的赤红。
江冽尘仍不肯轻饶过她,恨恨道:“该死的贱人!简直是活得不耐烦了,我今天就打死你!”一脚连着一脚,持续不断的在她身上狠踹。或肩、或背、或腰、或腿,其间传来几下清晰的骨骼断裂声,同时在她脸上踏过几脚,将她脑袋扫得朝外翻滚,一头长发无力地散落满地,下一腿便又狠狠踢中她下身。
程嘉璇身子猛地一缩,蜷如弓形,瑟瑟发抖。头颈下埋,双臂有气无力的抱住了头,连哭泣声也渐渐止歇。再不论有多少重脚落在身上,都是保持着固有姿势,再不动弹了。假如她能提早知道,表白心意的后果只是换来这一顿凌厉毒打,不知她再会如何选择。身子就如同一个破麻袋,似乎已被抽走所有的力气,全身上下,肋骨不知断了多少根。
上官耀华终于看不过去,顺手拉住了他,道:“够了,别打她!你真想打死她不成?就算是卖我一个面子,别打了,行不行?”程嘉璇意识昏昏沉沉,游离在生死边缘,耳旁话声愈显遥不可闻,隐约听得江冽尘冷嘲道:“方才让我不可动平若瑜,说那丫头是你的新婚妻子,那么她,又是你的什么人?”上官耀华咬了咬牙,艰难开口道:“再怎么着,她也是我妹妹。”
程嘉璇一惊,艰难的将双眼撑开一条缝。从前她苦苦哀求,做过多少努力,上官耀华始终一口否定两人关系,而今日他怎肯认回自己?一时间真要怀疑是将死之际,出现了幻觉。江冽尘显然也大感出乎意料,道:“怎么,你当真要认她?”
上官耀华道:“我陈家庄满门尽灭,活下来的便只有我跟她两人而已。若是再不能相依为命,彼此扶持,振兴家族,还怎能有望?以前我不认她,是迫于福亲王压力,如今既已决心自立门户,还有什么不成?我妹妹要是有个好歹,我就唯你是问。”
走到程嘉璇面前,动作轻柔的将她扶了起来。感到她身子已被折腾成一滩烂泥,竟是半天也无法站直。将她头发朝两旁拨开,就看到她一张脸早已是鲜血密布,脸颊又红又紫,高高肿起。眼皮耷拉着,上端也是肿得令人心疼,嘴唇被抽得全裂,牙齿少了几颗。心中一阵疼痛,轻声道:“小小璇,你”
程嘉璇双臂全然无法抬起,软绵绵的垂在两侧。眼皮仅撑开一线,却是全无怨恨,只显出由衷喜悦,道:“哥哥,我我该不是在做梦吧?你肯认我了?我没有听错?你以后再也不会不要我了,不会抛下我孤单一个人了,是不是?”每说一句,就感两颊同时疼得发麻,直欲耗尽她全身力气。
上官耀华勉强撑着她身子,只觉她轻得就如一阵烟雾,生命也将立即消逝,忙道:“对,日后我定要得到至上尊权,让所有人都不敢小瞧我。也没有人再敢欺侮你,放心吧。你你只管闭上眼,好好休息,我带你去找太医。”
程嘉璇靠在他怀里,轻声道:“哥哥,我终于可以放心大胆地叫你哥哥了,就算是立时去死,我我也甘愿了。可是可是我”上官耀华道:“你不要说话,先等你养好了伤,我再代你教训他如何?”
江冽尘漫不经心的看着这一幕,冷冷道:“还真是兄妹情深。怎么着,耀华,你就想为了这个丑八怪来教训我?”上官耀华恼道:“你给我闭嘴”
程嘉璇忽然嘴唇颤动,轻声说了几句话,又将头埋了下去,似乎下一刻便要昏迷。上官耀华却正是清晰听在耳中,心乱如麻,在两人间来回一番扫视,终于开口道:“喂,你听到没有?虽说我根本不愿,但为了小璇,你做我妹夫吧。”
江冽尘朝程嘉璇扫过一眼,见她虚弱的躺在上官耀华怀里,双眼仅能撑开一条细缝,眼光却仍是满怀希冀的望向自己。只觉又是可笑,又是荒谬,道:“她的脑子里,除了这些男欢女爱的破事,就装不下其他东西了,是不是?若是其他要求,我可以答应你,但娶你这个妹妹,我办不到。”
上官耀华道:“有什么办不到?你不是整日里尽想同我套近乎么?不如真正做我妹夫,还不是成了正宗的亲戚?”
江冽尘沉默半晌,忽然抬手将程嘉璇拽到身前,冷冷道:“你老实说,我有什么好,你到底爱我什么?长相?权势?地位?武功?嗯?说出来啊!”
程嘉璇艰难咬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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