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敌小子闯九州-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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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说法，东龙岛。。”

　　　　东龙岛，这个名字就在谭天被抓进渊狱之前还听魏凤提起过，所以还颇有些印象，于是他点点头，“听说过，但不是说在一百八十多年前东龙岛就。”

　　　　“没错，别跑题了，东龙岛覆灭是另一回事，这里没时间和你细说。我曾经是辰龙教最后一任教主门下的近座弟子，也就是能传承教主衣钵的高等弟子所以当时我有幸得知了一种功法名为‘道心种魔’，这就是我能帮你获得新生的关键所在。”

　　　　“什么意思？”谭天听着这个名字却完全不明所以。

　　　　“事实上，这也是武学的另一种途径，正派人士，谓之‘魔道’，也因此，那些自诩正义的伪君子是不屑于使用的，但事实上，所谓武术，有武亦有术，正道魔道，皆源本心，以正心入魔道，则成正果，以魔心入正道，亦成魔劫。这也是为什么这么多年来，所谓名门正派之中，出来的孽障恶人亦不在少数。”

　　　　“完全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啊，你就不能说重点吗？！”谭天毫不客气地打断了对方的话。

　　　　老人发誓，这时候要是这小子在自己面前，那么自己必然掐死他妥妥地。他之所以解释那么清楚，只是为了消除这小子心中对于这类魔功的抵触心理，也是为了自己的计划能顺利进行下去，可是他想多了，面前这个头脑相当简单的家伙根本不在乎拯救自己的是天使还是恶魔！对于他而言，救赎者便是上帝！

　　　　“我尽可能简要地说，我会以我之神念，化作魔种，种入你的心中，这样，就能辅助你吸收天地之灵气，夺万物之造化，一跃而登武道之绝顶！到时候，整个天下都将向你低头！财富地位权力美人唾手可得！”老人的声音带着无比坚定和诱惑，直通入谭天的脑海之中。

　　　　“喂，我说。”相当不给面子地，谭天话语中带着明显的质疑，“按你的意思，你把你的神念——是你的意识的意思吧？送进我的心里，就能帮我成为高手？这什么玩意啊，谁信呢。”

　　　　“呵呵呵呵！‘道心种魔’，本是邪魔外道之法，但是它的原理却是绝对完美的，只要你愿意接受，那么我就一定能帮你，但既然你不愿意相信我，那你就准备好做药人吧。希望你被灌下百十种毒物邪药后，不会后悔你现在对我说过的话。”见谭天发出明显的质疑，老人不再做辩解，干脆地闭上嘴。

　　　　阴冷和死寂再度笼罩了整个渊狱。

　　　　“喂，疯老头你、你还在么？”当这样诡异的沉默持续到小窗外再度透出阴森的阳光之时，谭天终于忍不住再次开口了。或许是忍受不了寂寞，或许是忍受不了绝望，终于，他决定暂时向这个疯子般的老人屈服。

　　　　“我、我愿意听你说完，只要、只要你能说出你为什么愿意帮我，并且你能解释清楚你身上奇怪的地方，我就配合你。”谭天虽然已经决定要好好“听讲”，但还是嘴硬得很。

　　　　“喂，你说话啊，不要、不要吓我啊。我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孤儿而已，无亲无故，无权无势。。。。。。但孤儿也想要做点什么啊，孤儿也会想在这个世上留下点什么的！我、我还不想死！我还绝不能死在这里！所以！前辈，求求您帮帮我啊！”

　　　　“呵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桀骜乖戾的笑声在整个黑暗中回荡，这一刻，老人身上仿佛浮士德中拿人类灵魂作交易的大恶魔墨菲斯特附体，满是得意与狂狷的意志随着笑声压迫着谭天脆弱的神经。

第8章：身世（）　
“小子，你应该庆幸你遇到了我，现在，抬起你的头，往你的右边看！”伴着老人的话，一阵叮叮当当的金铁交击的声音从老人所说的方向传来，之前老人似乎用了某种方法，让他的声音飘忽不定如魔音灌耳，所以谭天一直不知道老人具体的方位。而现在，谭天看到了这个自己在渊狱中唯一的同伴。

　　　　那是一具几乎可以说被摧残得不成人形的躯体，双脚齐膝被斩断，但从痕迹来看却是很有些年头了，而且明显经过了很好的治疗，伤口处早已被圆滑而苍白的新肤覆盖，与腿相对比，老人的双肩更加触目惊心，左边的肩膀连着手臂整个已经不见了，右边的手也能看出明显地饱受折磨的痕迹，上面那些显然有些年头的伤痕显得极为骇人，其中最长一道纵贯了整条大臂，同时整个右手手腕处扭曲变形得非常严重，很难想象，这个老人是怎么靠着这样一条手臂进食的。而老人身上只有一身破破烂烂的短衫和短裤。衣服无法遮蔽的地方还留有不少烧灼和器物留下的伤痕。但这些比起他那张脸那是怎样的一张脸啊！一双眼睛被如今只剩下了眼眶，里面的眼球已经不见了，鼻子似乎是被利器割去了一半，那张嘴则被残忍地在两腮处被割开了，变成了无法合拢的“裂嘴”，还有只剩下一只的耳朵，满头的头发缺了一半，另一半的脑壳上布满了疮疤，显然正是这些疮疤让他的头发无法再长出来。

　　　　“啊啊啊啊！鬼啊啊！啊啊啊啊啊阿！”谭天极其没有风度地大喊大叫起来，老人的尊容把他吓得完全失去了理智，只知道没命地向后退，来躲开这个长相狰狞如恶鬼的老人。

　　　　“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没有生气，老人反而如同恶作剧成功的小孩一样纵声狂笑起来。。。。。

　　　　也正是这样的狂笑，让谭天却逐渐冷静下来，他扭过头，不再去看这个老人，却也没有再继续愚蠢地发出惊恐的呼叫。

　　　　“现在你明白了！？我之所以会宁愿抛弃神识也要帮你的原因？我像现在这样人不人鬼不鬼地烂在这个渊狱里已经快20年了，我的亲人朋友们早在我入狱之前就死绝了，我可以说是生无可恋，如果不是还存了一丝对把我整到如此之惨的仇家的仇恨，我早就该自杀了，可是既然那人也对我恨之入骨，即便让我变成现在这样也不愿杀我，反而将我投入这暗无天日的渊狱等死，那他就必然要为此付出代价！”老人的话带着刻入骨髓的仇恨，挟带着无尽的冰冷和残酷在渊狱中回响。

　　　　“你需要做的事情很简单，就是接受我传承，使用‘道心种魔’大（和谐）法，从这渊狱中逃出去，然后为我向我的仇家复仇！”老人的意图终于完全揭露。“怎么样？现在你还有选择的机会，答应我，继承我的遗志，从这里逃出去，帮我复仇；或者拒绝，接着烂死在这个没人知道的地方或是被药都的疯子当成药人去尝尝百毒噬心之痛后死掉！”

　　　　谭天有得选择么？

　　　　终于，听到这里，在扭开头后再也没说过话的谭天艰难地把头扭了回来，看着老人那原本该是眼睛的地方，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按理说，老人没有了双目应该是看不到谭天点头的，但老人却毫无阻滞地领会到了谭天的意思，嘴角呈现出了可怖的弧度，那是一抹微笑。

　　　　“既然你接受了，那我还要告诉你些事情。这些年来，你不是唯一一个和我说过话的人，其中大部分人都只当我是疯子，但也不是没人相信我的话而愿意接受我的‘种魔’之法，可是却全都失败了，所以，这件事其实是有很大的风险的，只要你在整个过程中有一丝一毫地抗拒情绪，或是有一丝一毫的保留而不愿意将心防对我完全开启，那么都会导致失败，而一旦失败，虽说你我都不会死，但你永世都不可能接受此法了。所以，要接受‘种魔’，首先要将心思完全排空，绝对的空，不能有怀疑、忧虑、愤怒、快乐！”

　　　　渊狱中一时只有老人平静的声音在讲述。

　　　　谭天听着老人说的话，按照老人的指示，一步步来，排空心事，气聚丹田

　　　　不知道过了多久，当谭天发现自己的心思从混沌变得无比清晰，而且再也听不到老人的声音，甚至感受不到自己的身躯，无法睁眼，无法触物的时候，他第一反应是以为自己成功了。但很快，绝对的寂静和安详围绕了他。

　　　　无形无相无我无物。冥冥之中，谭天进入了传说中无数修行者梦寐以求的至高境界——“空”。

　　　　但此时的谭天并不明白这一点，他只是有些奇怪，这一切似乎和老人说得有些不一样。。。可到底什么不对劲，他也不清楚。就当他渐渐习惯了此时自己的状况，他却隐约察觉，自己所处的空间似乎有了些什么变化。

　　　　如同墙壁上的粉漆随着时间而渐渐剥落，笼罩在谭天脑海中的黑暗一片片地消散，整个空间无声地，崩溃了

　　　　“哇”一声婴儿的啼哭入耳，画面中是一个瘦小的婴儿降生的场景，华贵的床上初为人母的少妇带着幸福而疲惫的表情安详入眠。

　　　　接着是一个孩童的幼年，温馨而简单：玩具，甜食，宠物还有父母的宠爱。

　　　　画面一转，却又突然到了一个被火与血染红的夜晚，惨叫、杀戮、恐惧、愤怒还有父母亲族的死状深深印在了孩童脑海之中。

　　　　孩童被不知身份的人带到了一个岛上，开始学习，文字、诗词、绘画、琴棋、射箭、骑术。接着就是严格的武术训练，再大些是兵法、政论。

　　　　孩童长大成人了，他所在的岛又面临了一群人的攻击，最后他和残余的伙伴从密道到达几条小船处，接着一起逃亡出海，遇到了一场海啸。

　　　　再度只剩他一人，漫长而孤独的旅程开始了，他每日练武，每日赶路，他去了一个一个地方，认识了一个一个的人，然后，他杀的人也越来越多越来越多。

　　　　终于有一天，他似乎大仇得报，于是回到了一座废弃的庄园前——那是他长大的地方。他在那里待了很多年，从一个风华正茂的青年变成了中年，又从中年，变成了老年。

　　　　直到有一天，一个女人将一个小女婴遗弃在他待的庄园前面，他第二天发现后开始抚养这个小女婴。

　　　　很快，他开始被人追杀，但每次他都能以绝高的武力将来人一一斩除，并且带着女婴到处辗转逃亡。。。。。。

　　　　就这样，他带着的女婴都渐渐长大了，而他也越来越老，越来越老，可是依旧站姿挺拔，武技超凡入圣。

　　　　他带着女孩走了很多地方，最后终于，他落入了敌人的手里，而女孩则不知所踪。

　　　　接着是无尽的折磨和长达20年的牢狱生涯。

　　　　一直。一直到他遇到了谭天！

第9章神奇的结局（）　
“原来，他只是想用‘夺舍’之法占据我的身体而已，这所谓的‘道心种魔’，助我登上武道绝顶，只是一场骗局而已。”

　　　　看到一半时，谭天已经察觉自己是在窥探一个老人一生的记忆，他也诧异于老人超乎想象的长寿，毕竟这场回忆时间跨度超过了200年。但当他看到老人最近的记忆时，得到的结论却令他怒火中烧，原来，这个老人对他完全没安好心，他所对他施用的功法完全就是要将自己的神识打入他体内以占据他身体的“夺舍”之法，一旦成功，那么老人将把他的意识完全消抹掉，而老人的灵魂和意识则完全转移到他的身上——重获新生！

　　　　“是的，我对你确实没安好心，不过，你应该告诉我你姓谭的”老人的声音再度响起，毫无征兆，依旧飘忽不定，依旧鬼气森森仿佛出自幽冥地府。

　　　　谭天一惊，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睁开眼了，他的眼睛首先看到的，便是之前闭眼前看到的老人隔着粗大的木栅栏和自己相对而坐的身体。

　　　　“你、你这个骗子！”谭天气愤地指着坐在那里的老人。

　　　　“随你怎么说吧！”幽幽地声音带着点叹息。

　　　　“等等，我现在还能自由行动，这么说，你没成功！哈哈，你这个老骗子，想骗小爷我”谭天醒悟到老人应该是“夺舍”失败了，立即开始得意地嘲笑对方

　　　　“真是个幼稚的小子。。”老人只是淡淡地回应了一句，接着便不再言语。

　　　　而此时，一直盯着老人身体的谭天突然发觉有点不对劲。

　　　　“喂。老疯子，为什么？”谭天此时心中的恐惧几乎要把他的小心肝撕裂。

　　　　“你在奇怪我为什么不动嘴唇却能和你对话么？呵呵！”老人在谭天把心中想法说出来之前就仿佛未卜先知一般先回答了他。

　　　　“不对啊，之前你和我说话时嘴唇明明！咯咯。。是要。咯咯咯。要动的啊！”说到后面谭天的牙齿已经开始打架了。

　　　　“那是因为，‘夺舍’已经成功了。我——叶初阳，已经死了！”老人的这句话让谭天吓得差点尿出来。

　　　　但谭天很快就收拾心神，不服气地回应说：“我看过你的记忆，如果你‘夺舍’真的成功了，那我应该就死了！可是我现在还活蹦乱跳的！”

　　　　“我说过了，”老人的声音依然很平稳，“你现在这样，只是因为，你是谭家的人——漠州墨林谭家。你看过我的记忆，知道当年发生过什么吧？”

　　　　“不，因为距今越久，你年纪越轻时的记忆都非常模糊，只能看出个大概发生了什么。。你和谭家到底有什么关系，我不知道。”

　　　　“是这样么？我也是第一次使用‘夺舍’这样阴毒狠辣的武功！”说这话时，老人的话中对‘夺舍’的评价显然相当低，让谭天不由得心里暗骂：那你还要对我用！

　　　　“我也不想为自己辩解什么，只能说，长年的黑暗和牢狱生涯已经把我的心扭曲了吧！在发现你满足可以被‘夺舍’的条件后，我动了邪念。。枉我叶初阳自诩一生光明磊落，可惜到快进棺材之时却晚节不保，不过，到底是老朋友在天有灵，才令我悬崖勒马了。我刚刚说过了，我之所以没有杀掉你，完成‘夺舍’的最后一步，只是因为，我现在也能看到你的记忆，所以我才知道你是谭家的人，而百年前你的祖先，‘执月剑’的第一代主人，谭渊文是我最好的朋友。同时你的母亲，叶灵，也就是你看到的那个女孩，是我亲手养大的”

　　　　石破天惊的话如同核弹一般在谭天心中激起了巨大的涟漪。

　　　　这个如疯子如恶鬼般的老人竟然是自己祖先的好朋友，也是自己母亲的养父！

　　　　“若是我眼睛还完好，我早能看出来的。。。。。毕竟，你和你母亲有几分相似。”说到这里，老人的语气越发的低沉，浓重的哀伤在谭天心中弥漫。

　　　　“你已经察觉了，我的本体在我‘夺舍’发动之时已经被我抛弃了，而我现在正在你的身体里，‘夺舍’是无法逆转的，我没有完成‘夺舍’，那么我将无法回去。大概，从此之后，我只能像个孤魂野鬼一样，在你的身体里苟延残喘了吧？”

　　　　“这也就是说；我们以后是融为一体的了；这、简直。。”谭天明白了发生什么事。。顿时呆住了，不知该作何感想。

　　　　“也不完全是，我不能控制你的身体，只能如同旁观者一样，跟着你所见所感，我也能第一时间便了解你心中所想。等于是，我今后能给你一些指导，你这孩子，虽然心地单纯善良，但也有些缺心眼。想来也是老天念着我这一生的功过，不想看我老死在这渊狱，才把灵儿的孩子送来，也让我对你用出‘夺舍’能及时停手，就这样，由我来指引你走今后的道路吧；天意天意啊！”

　　　　随后两人都陷入了良久的沉默。这种沉默让两个人都感到一种微微心痛。

　　　　“前辈，让您受苦了，孩儿不孝，未能及早来救您，让您受了这许多苦。。。。。谢谢您，如果没有您，就不会有我娘，也不会有我了。娘在生下我之后就死了，爹也去世了。您现在算我唯一的亲人了。”强忍着眼中的泪水说完后，谭天终于再也克制不住此时的情绪，嚎啕大哭起来。

　　　　而失去了实体的叶初阳，已无法像普通人一样，为自己的养女和女婿哀悼痛哭了，而且此时他无力也无法安慰这个与自己结下奇缘的孩子，只能叹了口气，陷入了沉默。

　　　　至此，这场意在‘夺舍’的骗局终于有了一个结果，而在谭天那平凡无奇的外表之下，也多出了一位饱经沧桑的老人的灵魂。谁也想不到，正是这一对经历了太多的祖孙两人，在日后掀起了无数的惊涛骇浪。。

第10章：曾经（）　
在二人祖孙重逢，互诉衷肠的同时，远在中州帝都皇城的一个角落里，两个老人正坐在矮桌的两边下棋。

　　　　“察觉到了么？”此时动子的黑方低声说话了。

　　　　“他死了。”白方看上去比黑方年轻一些，和黑方一样，他的眼始终落在棋盘之上，目不斜视。

　　　　“曾经的‘武神’，不灭的神话。叶初阳终于还是死了！”白方补充了一句，“如你所愿，他这二十年来在渊狱中受尽了折磨，我也关照了药都的那帮孩子，不会有人从那里活着出去，没有人会知道，当年如日中天、叱咤风云的叶初阳，会像老鼠一样烂死在那个不见天日的渊狱之中。”白方的老人口气虽然平淡，却也不难听出语句之中的怨毒。

　　　　“大局已定。”黑方的话像是在为自己此时打断白方长龙的一子做注解，又像是别有深意。

　　　　两个曾与曾经的‘武神’叶初阳同时代的老人默契而沉默地同时举起了手边的酒杯，以缅怀一个逝去的传奇，同时也缅怀那个逝去的属于自己的时代。

　　　　那些辉煌的，伟大的，强盛的存在，固然能引领一个时代，但在流逝的时间面前，它们依旧如同海边的沙堡，渺小而脆弱。

　　　　“你娘小时候是很调皮的，经常趁我睡觉的时候偷偷溜进我的卧室拔我的胡子，等我醒来后又逃的无影无踪。后来我学乖了，每次睡觉之前都会留个心眼，设下些小机关，有一次我把。”

　　　　“你娘她是个很善良的孩子，小时候我想教她习武，可是她不肯，她觉得习武最后难免伤害到别人，所以自己不愿意习武，反而去学了医术，不过她也确实在这方面的天分，我那时候有什么小伤小病完全不需要等第二天，当天她就能给我治好。”

　　　　“你的父亲，那时候正在到处流浪，我也是因为看到他拿着渊文的‘执月’，才知道老朋友的后人竟然落魄到了这田地。”

　　　　“你爹，说实话我一点也不喜欢他，这小子天天拉着灵儿到处乱跑，后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和灵儿好上了。”

　　　　老人就是这样，过了一辈子，什么都看过，什么都尝过，什么都经历过了，外面的世界多精彩，对他而言已经不重要了，芝麻蒜皮、邻里乡亲、儿孙绕膝才是真。。。这时候他的闲暇不是如少年般咀嚼着痛苦的回忆发狠，而是开始回顾生命中那些绚丽美好，但已如烟花般绽放后消逝的记忆，最后在后人的喜悦或悲伤的情绪中风光下葬。

　　　　“我爹爹在我13岁就去世了，我开始在深山里，学着我爹当初那样打猎，可是我根本学不来我爹那样的娴熟，经常饿肚子。”

　　　　“我不知道我娘是什么样子，是胖是瘦，是美还是丑，我只知道生我那年她就死了，我爹是靠着山里野山羊的奶把我喂大的。”

　　　　“我参加了一支义军，为了填饱肚子，虽然他们很多人看上去都很粗鲁，而且凶神恶煞的，但是其实私下里对我很照顾，大猪哥哥经常会帮我扛东西，牛子总是会让吃的给我，还有。。”

　　　　尽管此时叶初阳已经知道了他所有的记忆，但是却没有打断这个可以算自己外孙的孩子的回忆。只是静静聆听着，享受这一份久别的宁静与温馨。而在这时候，这位生前已经几乎堕落为疯狂恶鬼的老人，才真正体现出了一位老者的慈祥形象。

　　　　“你的母亲，并不是我亲生的，相信这点你已经知道了，当年我收养她之后便开始遭到追杀，于是我边带她逃亡边开始调查那些杀手的背后是何方神圣，后来等我快被捕之前，将你娘托付给你爹，然后才从之后审讯我的人口中得知，你娘身份不一般，她似乎与大炅皇室有关，所以想你娘死的人也都是权势通天的人物。总之，我们出去之后，也一定要查清这一点，绝对不能让那些高高在上的杂种们继续安稳地享福！”

　　　　仇恨的种子由祖父辈传达给孙辈，流畅自然，顺理成章。

　　　　“当年我在江湖上，被称为‘武神’，虽然你如今武功低微，但你根骨不差，幼年时你爹爹的训练也算得法，基础不错，虽说这几年有些荒废，但只要接下来按我的方法勤加练习，定能有所成就！”昔日武神叶初阳说出这番话时体现出的那份自信，显然比天下任何人都显得更有资格。

　　　　“首先我们得想办法脱离这个鬼地方，事实上，若不是当初被重伤后给整成那副样子，就这个监守不严，只是隐秘的渊狱如何可能困得住我！可惜了，如果你内力更高些，我就能先教你‘紫薇寸劲’来打断这些木栏，不过没关系，我当初还想了一种方法，只要等明天守卫送饭来了，就可以。。”

　　　　正当叶老在为谭天规划之后的一切之时，黑暗中传来的一声“叮当”，吸引了老人的注意。

　　　　“怎么回事？难道又有人被关进来了？”谭天奇道，毕竟这里的守卫是每两天送一次饭，虽说质量很差，但人饿急了还不是什么都吃，按时间算，守卫应该等明天才送来下一餐饭的。

　　　　可是出乎谭天和叶老预料的，来者既不是来送饭的狱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