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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出江湖-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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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着话,已走过来拉住其手,二人都坐在草上。

    岳阳明眼见他穷苦之状,忍不住叹息道:“说来真是惭愧!这些年魁首为我们守着体面,我们却少来拜望。岳某这时来。希望还不是太晚吧。”

    萧啸笑道:“早闻玄门出了先生这样的翘楚,今日一见,才知余者辱没了创派祖师的法传。可我奇怪的是,同是一门技艺,何以众人练来,相差如此之巨呢?”

    岳阳明微露鄙意道:“祖师爷的东西虽好,可他们钻进去就出不来,如是万间广厦,若一房一宇地去看去学,最后只能目眩神迷。凡事没有传承不行。但最终要不看出荒谬来,就永远也跳不出去了。”

    萧啸笑道:“难怪先生卓然成家,原来欺师蔑祖!不过先生也必是苦研多年,深承前人的法统,方能跃然独造,有所创革。非比余子根基不牢,即言立派开宗了!”

    岳阳明叹了口气道:“说到武艺流传,本是一祖开山,一脉相承。后虽趋向各异,然而归途同一。本门中人泥古不化,固然可笑,总还算是真传。于今最可叹者。本为旁门邪径,却大言欺世,立异为高,甚而各自标榜。强分门户。其实门派之争,都是耍给外行人看的,内行人谁又当回事呢?真的争到了也是蝇头小利。如门上挂的灯笼,别管它多漂亮,风一大也就灭了。”

    萧啸深有同感道:“真欲为后世立一宗法,又谈何容易?不下几十年的苦功,痴得如傻子一般,又怎会有成?世人都想走捷径,每以不痴为喜,那才是真痴啊!”

    岳阳明听了,不禁会心而笑。

    二人虽是初识,交谈不过数语,即生同怀之感,可谓相见恨晚了。

    萧啸去一旁取了水来,说道:“杯水难待贵客,先生莫笑。昨日天一本拿了坛好酒来,可惜又打碎糟蹋了,不然足可畅饮叙怀。”

    岳阳明变色道:“天一到底来做什么?魁首可否相告?”

    萧啸因他也是玄门一脉,不好多讲,只道:“我杀了惠明法王,他不过来道谢罢了。”

    岳阳明追问道:“就没有别的事?”

    萧啸只微微摇头。

    岳阳明蹙眉想了想,忽恨声道:“魁首真不该帮这个忙的!就叫惠明寺的万恶法王去闹,人家看着还不解气哪!”

    见萧啸不语,便又接着道:“如今的紫霞山上,哪还有修真的人物?都被名缰利索捆了个结实牢固,比世俗迷了心窍的人还要不堪了!我玄门其余之人之所以不加援手,实为此辈谋虚逐妄,太辱没祖师爷威名了!”

    萧啸道:“再怎么说,你们也是同源共祖。道士们俗心未去,那也不是罪过。”

    岳阳明连连摇头道:“魁首有所不知。如今紫霞山百宫千宇,美如仙宫神阙,直花去朝廷大把的银子。天一等明知此乃笼络手法,却都感激涕零,甘为驱使,江湖上已传为笑柄了!”

    萧啸淡淡一笑道:“向盛背衰,也是人之常情。今日我二人一见如故,须说些平生得意之事。”

    岳阳明知他不愿非议旁人,不由轻叹一声,转了心思道:“我一生畅心舒怀的事,都是年轻时所为了!要说最得意的,倒真有一件。”

    提起这个,岳阳明喝了一大口水,这才说起来:“记得那是二十多年前,在扬州城万丰楼上,我与一人都看上个绝色女子,两下起了争执。那人手面极大,却坐在暖阁里不出来,没把我放在眼中。我当时银子带得不够,怕女人们笑话,便想请他出去较量。那人只说我斗他不过,不愿捡这个便宜,却是叫那小娘儿们自己拿主意。还好那小娘儿非是一般的诗妓舞娃,倒有些蕙质兰心,竟以自家名字为题,叫我二人写词颂美,优者即可含羞荐枕。我当时立书上阕,乃是:‘丰姿绝代,秀倾城,一面如春梦。轻柔如水,勾魂引魄,胜古今。英雄难醉,感喟风流,无奈此情无奈心。’那小娘儿一见,后半阕也不看了,便对我投怀送抱。我只闻那阁子里有摔笔之声,忍不住一阵哈哈大笑。”

    萧啸听到此处,笑叹道:“了不起,直写到女人心里去了!岳先生不愧是情场上有功夫的人!我倒想听听。那下半阙写的又是什么?”

    岳阳明道:“我既蒙混过关,下半阙也就没写。直到后来我遇上真正心仪的女子,才想起后面的几句,可惜她再也看不到了!”

    说到这里,自是一声轻叹。见萧啸依旧一副感兴趣的模样盯着自己,他又接着道出了下半阙。正是:“风华易逝,情依依,枉论一生痴。百转千回,知音难遇,莫道情深缘浅。聚散终须别。谁人负深恩!”

    说罢不由怅然一叹,目中一时爱恨难辨。

    萧啸却抚掌笑道:“难怪任某当年输得一塌糊涂!我就算摔烂一百支笔,也还是写不出来啊!”

    岳阳明闻言,面露惊异之色,呆得一瞬,继而恍然大悟。

    二人四目相交,各怀惊喜,都放声大笑起来。

    猝见岳阳明一掌拍出,直取萧啸胸膛。这一掌迅如闪电。正是一记五行雷电手。须知玄门功夫,尽是绝艺耀世江湖,此手更是其中翘楚之一,做手的功夫十分了得。又兼之二人近在咫尺,萧啸便有天大能力,也避之不及的。

    便在此刻,却见萧啸猛的一挫腰。突然间筋骨突暴,周身仿佛惊雷轰炸一般!

    岳阳明掌触其胸,倏觉电劲已被撞散。蓦地里一只大手抓来,牢牢钳住自家手臂。只听萧啸微露痛意道:“先生此来,我不稍疑。莫非先生真欲害我?”

    说话间,已松开手来。

    岳阳明目中都是灰烬,黯然而起,竟欲落泪。

    像是自言自语般道:“我恨不能掳了魁首,直躲到天边去!可惜我没这本事,更不知他们要如何害你。果真这一切都是天意,我玄门必万世遗臭了!”

    言罢对着萧啸深深一揖,只道了声珍重,已飘然走出门去。

    萧啸品味其言,骤感一阵心悸,竟尔端坐不住了。

    突然之间,脑海中生一景象:“仿佛独在群宇之中,四面茫无路径,自家悲极狂笑。”

    这景象一闪即灭,绝无依凭,一股邪力却似逼身而来,透骨钻心,奇寒无比。

    直到傍晚,萧啸一直枯坐思索,自是全无头绪。不觉腹中饥饿起来,遂放下心思。

    暗笑道:“当真有人要害我的话,我只须静候他便是。彼等纵伏下万千沟壑,我视之亦如坦途。”

    既生此念,心底已再无挂碍,起身又点了堆火,旋坐下默默忍饥。

    眼见夜幕降临,忽听得庙外脚步声响,一人疾奔而来。

    萧啸听这人脚下干净,又似乎难掩慌张,心中暗笑。

    只见长影晃动,一人已到门前,火光映照,来人竟是个彪形大汉,脸上热汗直淌,神情悲乱。

    萧啸一见,霍然起身道:王云,你怎么来了?

    那汉子跨进门来,猛见他立在火旁,不由一呆。及看清确是其人,忽然扑在他脚下,放声大哭。

    萧啸心头一沉,扶住他道:“出什么事了!”

    那汉子哽咽不能开口,抹泪之际,不经意地扫向四周,突然蹦起道:“刀呢?刀nǎ里去了!”

    抱住萧啸,仿如天塌了一般,震恐之极。萧啸一叹无语。

    那汉子大急,连声道:“您老快说,刀在nǎ里!我便舍了性命,也要把它夺回来!”

    说时目中喷火,身子竟大抖起来。

    萧啸叹道:“不过是块烂铁,总捂着抱着也没用,还不如给老人孩子换口吃的。”

    那汉子一听,目瞪口呆道:“您、您说什么?您守了这么多年,竟拿它给人换吃的了!天爷,您到底换给谁了,是这镇子上的人么?”

    萧啸不答,焦声问道:“你快说出什么事了!”

    那汉子既知刀已不在,魂都吓飞了,猛一拍大腿,哭着蹿出门去。 

第一百三十七章 矛头所指() 
萧啸待要喝止,人早飞去了天边,一晃便不见了。

    过了足有两炷香光景,那汉子跑了回来,手中如捧瑰宝,进门便道:“师伯,您怎能把它当了?还好我心思快,满镇的当铺都去问,不然”

    萧啸眼见那口刀赎回来,虽也心喜,却道:“你快说,究竟出了什么事?”

    那汉子见问,不觉哀动眉宇,跪地大哭道:“师伯,我师父被他们抓去了!手筋、脚筋都给挑个稀烂,怕、怕是凶多吉少了!”

    萧啸一惊,双眉齐耸道:“何人所为?在何时何地?”

    那汉子哭道:“都穿着锦衣卫的服饰,说是北镇抚司衙门的人,可武功却极高,一看就是江湖手段。我师父没防备,加上这两天又老念着您,心神大是恍惚,竟被他们钻了空子。您还不知道,我们早搬到通州来了,就为离您近些,好有个照应,谁想竟会”

    萧啸道:“你可知囚在何处?”

    那汉子道:“关在彰义门外的天牢里。那地方是个害人窟,这可如何是好啊!”

    萧啸面色铁青,似罩上一团难言的怒气,半晌方道:“你去吧。把你师父家里人都带走,躲得越远越好。这事是冲我来的!”

    那汉子惶然抬头道:“您、您老要做什么?”

    萧啸目射异光道:“他既负约,我必当面羞之!你还不走!”

    那汉子见他神色严厉,不敢迟疑,抹泪起身道:“师伯,您、您可要多加小心,大伙不能没有您啊!”

    说时意动情涌,又不觉泪如雨下,继而狠了狠心,掉头奔出门去。

    萧啸眼望地上那口刀。愈觉怒火升腾,转而想到:“这是引我入瓮了!我倒要看罗网之中,伏着何等猛兽?”

    捡起刀来,便要出庙。

    忽听庙外车声辘辘,兼杂脚步之声,少时已到门前。

    只听一个极娇脆的声音道:“他真住在这儿?那你为何不早说,却叫我们在镇上傻等着?你们都不是好人!”

    萧啸愕然止步,却听那甜脆的声音又道:“这地方能住人吗,不是又骗我们吧?你们大老远把我们哄来,可别打歪主意!”

    随听两个男子嘿嘿直笑。也不说话,便都去了。

    萧啸正自惊奇,忽觉一缕淡香飘来,庙内仿佛骤然明亮:只见一个粉衫少女搀了一个丽人,同是莲步轻柔,已款款而入。

    那丽人身披绣氅,薄施粉黛,面上微布愁云,进门后只用目光虚瞟了一下。便黯然转身道:“他、他们又骗人。“说着似要离去。

    那少女上下打量萧啸,说道:“真不是他么?”

    那女子泫然欲泣,微微摇头。

    萧啸一怔之下,诧声道:“你怎么来了?”

    那女子娇躯猛地一颤。疾回身向他望来。

    一瞬间,神色变幻不定,似乎不敢确认,继而珠泪盈腮。忽然扑入他怀中。

    萧啸美人投怀,如临幻梦,一时怔怔无言。

    那少女却一脸失望道:“原来就是这样儿啊!你不常说他神采飘逸。是个美男子嘛!”

    那女子自觉失态,忙松开手来,如悲似喜地道:“莺儿别胡说。啸哥这些年必是受了许多苦。他从前不是这样儿的。”

    说罢又欲落下泪来。

    那少女道:“是本主就好啦!你每日想他念他,这回总称心了吧?”

    那女子轻嗔道:“死丫头,我、我就那么贱么?”

    说着侧眸流盼,红晕微生。

    那少女笑道:“小姐是心痴,放着仙子的身份不顾,只想着你的萧郎。快把外氅脱了吧,这地方全是土,下面都弄脏了。”

    说话间帮她脱去绣氅。

    只见那女子里面穿着一色白色衣裙,与雪一样的肌肤相衬,正所谓淡极方觉艳,愈显得冰清玉润,光彩照人。

    萧啸侧目打量,心道:“过了二十多年,她还是这副仙姿,足见岁月有情了!”

    那女子见他不开口,柔声问道:“啸哥,这些年你还好么?”

    萧啸道:“你都看到了,何必再问?”

    那女子鼻中一酸道:“当年你离开我时,只说再不能相见,可我没想到会是这样儿。啸哥能不能告诉我,这究竟是为了什么?”

    萧啸听了,面色微沉。

    那女子自知说错了话,忙辩解道:“我只是心疼啸哥,才说这些蠢话。其实这里也很好的。”

    挽住萧啸的手,便要坐在草上。

    那少女叫道:“小姐别坐!这地方像猪滚过似的!”

    那女子道:“莺儿就会胡说,快回车上去吧。你不知道,只要能与啸哥在一起,nǎ里都是一样的。”

    那少女直撅嘴,白了萧啸一眼,一扭身去了。

    此时庙内只剩下二人,那女子坐在草上,软软地靠着萧啸肩头,好半天才道:“啸哥,你知道这会儿我有多高兴么?我本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连梦中你也不与我说话。今天看来,老天还是怜惜我,毕竟待我不薄。”

    说罢眼圈一红,忙又以笑掩饰了过去。

    萧啸闻此挚语,也自心动,却道:“何人带你来的?”

    那女子道:“前几天有伙人登门,说是知道啸哥的下落。我一听心就乱了,也未想他们是不是强人、拐子,就急忙跟了来。还好他们没有骗我,我心里实是感激。”

    萧啸见她如是说,心中不由一热。

    那女子痴然相望,又道:啸哥,你还常想我们当初的事么?我怕你早就忘了吧?那时我年轻不懂事,老缠着你要情要意,还要什么名分。后来我知道啸哥另有所爱,你一来我便哭闹不止,你却总是大笑。当时我心里真是绝望,现在回头想想,那又有什么呢?像啸哥这样的男子,多几个女人喜欢,不也很好么?我只要从此与你相依,别的都不敢奢求了。你便轰我赶我,我也不再离开。”

    说罢柔柔一笑,羞然垂头。

    火光下,美人含情,不妆不束,愈显得花容明媚,玉骨轻柔。

    萧啸却再难稳坐,起身叹道:“儿女之情,本如泡影空花。我视之已如隔世梦境,你又何苦放它不下?”

    那女子芳心微乱,忙抱住他道:“啸哥,你、你为何又说这种绝情话?当年你一说出来,我这颗心都碎了!难道我苦等了二十年,还不够真心么?”

    萧啸不敢看她,目光投向别处道:“今日你能来,啸哥既感且愧,才知自家是个情中罪人!你若能忘了啸哥,我反觉好过些。”

    那女子悲愕不已,紧抱住他道:“啸哥,你究竟要我怎样才是?我心里只有这段情意,今生已放它不下。你莫要逼我好么?”

    萧啸硬起心肠,冷笑道:“我早说过:我若无心,诸缘皆灭。总之是我负你,今生已不可偿的了!”

    那女子听了这话,全然惊呆了,好半晌没有表情,既而缓缓松开手来,止不住落泪断肠。

    突然之间,只见她脸上现出一份刚毅,把柔心弱质驱扫无踪,神情又复端庄冷静,显出无比的高贵。

    萧啸细辨其微,心间大痛,便要走出门去。

    那女子将他唤住,强抑悲怀道:“人人都说‘嫁得浮云婿,相随即是家’。可我一生虽遇浮云,却总难相随。啸哥,你真的一点都不心疼我么?”

    萧啸热泪盈眶,不敢回头,望空叹道:“若非天缘永诀,谁人能舍仙子?果有来生,啸哥必做个温良情种,只与你厮守不散!”

    说罢再不犹豫,大步走出门去。

    那女子悲痛欲绝,只唤了一声,已不觉瘫倒在地。

    却见那少女走了进来,一脸怒气道:“这人真可恶!咱们大老远来找他,见面又没说嫌弃的话,他倒一甩手走了!小姐快别哭了,这样的负心汉,死活都不用理他!”

    那女子痴然望向庙外,止泪不住道:“莺儿别说了,你不会懂的。像啸哥这样的男子,女人几辈子也碰不到的。我不能见他运势低了,就把情意抛开。我只在这里等他。”

    那少女又恨又急,一赌气,把饭盆子也踢翻了。

    萧啸出了庙门,直向西面奔来。

    正行间,突见暗处闪出几十条黑影,分从四面飘聚过来。

    一人率先奔至,挡住去路道:“魁首要去nǎ里?”

    萧啸见来人竟是日月尊者坐下的一位手下,也不惊诧,只道:“把路让开!”

    话音未落,众人都已赶到。只见魔教九名护法俱在,另有二十余位长老,个个神情焦急,不敢稍放空隙。

    其中一名张姓的护法赶到,忙上前行礼道:“魁首莫怪。教主有谕,命我等在此守护。兄弟们不敢疏神,只望魁首平安。”

    另外一名姓王的护法也道:“教主知道魁首寂寞,特意派人把那娘子找来。不是小人放肆,那娘子艳丽惊人,姿容耀世,真不怪魁首爱她!兄弟们见了这等玉人,才知其余红粉,都不过孽海残花。”

    这家伙倒是会说话,见萧啸一脸淡然,并看不出什么表情波动,接着又道:“魁首只伴她略住几日,又有何妨?不出旬月,您老人家便可龙归于海,再起波澜。” 

第一百三十八章 一人独挡,相救师弟() 
萧啸面色微沉道:“转告白教主,他的心意我领了。你们让开路吧。”

    众人听他语冷如冰,心头俱是一颤,几乎同时跪下身来。

    方才说话的张姓护法开口道:“适才令师侄来报信,我们已尽知始末。这分明是有人设下圈套,欲引魁首入其网罗!兄弟们明知有祸,断不敢让魁首涉险。”

    萧啸浓眉微挑,冷笑道:“这么说,你们真要拦下我了?”

    一言未了,众人忽觉一股异样的气息袭来,几十人竟都定身不住,意荡神摇。

    再看时,猛觉眼前的萧啸形貌大变:哪还是落泊乞食的叫化子,分明豪气重来,又是当年威震江湖的魁首,傲类独绝的奇男!

    众护法大是恐惧,其中离他最近的一名护法忙抱住他道:“魁首,求您千万别去!您老不看别的,只看我们大雨天还守在这里,确是一片至诚,便请转回身吧!”

    众护法也将他抱住,无不下泪道:“您老要真出意外,我们哪还有脸活着?求求您放下念头吧!”

    萧啸心烦意乱,略一抖身,五人已飞出丈外。

    余下几人方欲抱紧,陡觉他目光逼来,直透心神,霎时间外感皆失,向下跪倒。

    待得惊觉,前额已触在地上,脑海中一片空白。

    众护法骇然后跃,都知此乃攻击神魂的绝技,及见他大步而去,莫不扼腕顿足。

    萧啸脱出身来,飞身向西,并不稍停。通州距京城不过数十里,这一展开身形,当真飘飞如电!

    尚不到半个时辰,已见前面帝京广阔,城楼巍峨。

    他略辨方向。少时寻到彰义门外。

    眼见九城寂寂,皆被高墙所挡,城外西北方向,却有一大片屋宇,建的极是富丽堂皇,只是如今天黑,看不完整罢了。

    他当年常游燕都,对这地方自是熟悉得很。心想:“我虽久未入京,料来锦衣卫气焰熏天,必早占了此府为其巢穴。王云说的北镇抚司衙门。必是这里了!”

    当即纵身而来,离得尚远,已然失笑:“众人只盼我来,外面竟不设防,如此倒省了气力!”

    不觉来到切近,却见此衙深广之极,黑黢黢少有光亮,望之实感阴森。

    此时乌云漫天,不见星月。

    他飘身到了一堵高墙外。屏息听了听,旋即耸身跃入。

    未料落脚之处,竟是个花园,影影绰绰。只见四面楼台亭榭着实不少,此外如青松翠柏,假山幻障,更是密密层层。入眼迷离。

    他内功深厚,耳力自是极佳,知十数丈内无人潜伏。便即纵身向西飘去。

    正行间,忽闻远处脚步声响,有数人向这面走近。

    待得看清来人面目,原来是几名锦衣男子。

    萧啸不觉心中发笑:“哪会这么巧?分明前来接引!”

    突然现了身形,袍袖挥动。

    那几人尚未看清人影,便觉眉心一痛,宛似利电入脑,五人同时倒地,已然闭气无声。

    一人正欲大叫,胸口已被拿住,萧啸虽是虚抓,这人脖颈登时软了,手足似飘絮般垂落,唯喉间发出“咯咯”异响。

    萧啸略放宽松,低喝道:“告诉我天牢在哪儿!”

    那人已无法开口,只眼珠向左转动。

    萧啸会意,提着这人向北纵来。

    片时出了花园,那人又向西望。

    萧啸依其所示,也不怕有人拦路,转转折折,直掠过数重院落。

    待得停步看时,周遭楼阁峥嵘,曲径迷离,已不知身在何处了。

    那人仿佛与鬼魅同行,尿都吓了出来,眼见他露出疑情,忙望向不远处一座铁门。

    萧啸细看四周地势,随将那人弃在草间,大步来到门前。

    他心知猛兽俱在其内,不觉心神激荡,推门直入。

    孰料那门十分厚重,方一推开,一股腥臭之气已扑面而来。

    萧啸见其内微光闪亮,遂留心护住要害,直闯了进来。

    却见过道上全是血迹,下脚一片湿滑,独不见有人看守。

    行入未深,猛见两侧囚牢之内,统是奄奄待毙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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