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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惆怅客-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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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剑轩道:“宛儿,你放心,只要你和爹离开灵山,以后不管你爱做什么,爹都答应你。”自从得知沈宛中毒后,沈剑轩一夜之间似乎苍老了许多,他苦思解毒良策,也别无他法,如今听说这秘籍可以解毒,他自是欢喜,经此一事,他似乎看通透了许多,不再执着女儿的过错。
沈宛柔声唤道:“爹爹!”便扑在沈剑轩怀里失声痛哭,沈剑轩抱着女儿,小心翼翼地呵护着她,外人见他父女言归于好,都十分感动。
这一番苦战之后,曙色微露,晨露初零,众人一起离开落月峡谷,回到月宫,卢雨蝉依旧昏睡,容若就静静地守在她的床头。
窗边的秋叶无声地飘零,一阵风过,卢雨蝉的睫毛轻轻颤抖了一下,轻声喃喃:“纳兰公子,渌水亭畔的莲花就要开了吧?”
容若微微一怔,他起身上前,伸手放在她的额头上,确认她还没有醒来,轻轻叹了口气,又在床边坐下。
“是啊。”他缓缓回答,“回去之后,我会在渌水亭周围种更多的莲花。”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神不知不觉温柔起来。
“好啊。”她依旧在昏睡,却似听到了他的话,嘴角绽放出一缕苍白而甜美的微笑。
无边的秋色渐渐深浓,两个人就如此温柔地对答着,一人醒着,一人梦呓。
也不知过了多久,卢雨蝉嘤咛一声,在他的怀中辗转,含笑睡去。
容若却没有动,任她枕着自己的手臂沉睡。守候在她身边,听着她细细的呼吸,久久沉默。
有他在身边,她睡得那么沉静,仿佛世间发生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于是他们说过的话,只有秋叶为证,却没有人听到。
枫红小筑的门紧紧关着,房屋内,沈宛伏案而坐,专注地翻阅着那部乾坤圣法秘籍,她看书的速度极快,不多时,便将那厚厚的秘籍翻阅完毕。
沈宛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合上书册,却忽然呕出一口血。
“姐姐!”雪儿一声惊呼,扶住沈宛,险些撞翻了砚台。“姐姐,还撑得住吗?”
沈宛柔声道:“雪儿放心,姐姐早有准备。大祭司方才已经传唤了我们,我们快去月宫,免得惹他怀疑。”
雪儿应了一声,取过一件斗篷给沈宛披在身上,遮住了她衣服上的血迹,沈宛拿上秘籍,与雪儿一起出了枫红小筑。
月宫里,气氛紧张到极点。
东皇龙一坐在玉座上,脚下是五颗头颅——风长老、火长老、土长老、仙芝老人、九幽鬼母,这五个曾经不可一世的魔头,如今却都已成了死人。
他们尚未瞑目,惨白的眼珠满怀怨毒和不甘。
王座下,余下的两位长老噤若寒蝉地跪在地上,不发一言。良久,水长老才不安地说道:“大祭司明鉴,我等却不知这些人起了偷盗秘籍之心,此事与我们无关啊”
平日里趾高气昂的水长老此刻沐浴在东皇龙一震怒的目光里,狼狈得就像一只奋力想爬到荷叶上的蛙。
而木长老更是吓得连话也说不出了,只是拼命地颤抖着身体,卑微地匍匐在地上,尽失尊严。
东皇龙一皱了皱眉,不耐烦地摆了摆手,两位长老如蒙大赦般起身、退下。
然后东皇龙一转头看向天理盟众人,笑道:“各位为本派保住秘籍,本座十分感谢。不知秘籍此刻何在?”
沈剑轩道:“秘籍现在小女手中,秘籍为贵派之物,我等不敢僭越,小女尚是贵派中人,秘籍交由她代为保管,也是情理中事,大祭司认为是否妥当?”
东皇龙一道:“如此甚好,有劳沈先生和各位了。”
此时殿外传来侍者的声音:“圣女、圣童到。”
只见沈宛领着雪儿走入殿中,沈宛双手捧着秘籍,恭敬地奉上:“大祭司,秘籍在此,只是被风长老撕坏,好在内容没有残缺。”
曲静幽接过秘籍,呈给东皇龙一,东皇龙一过目一番,道:“秘籍损坏是小,好在内容没有遗失。秘籍内记载着我灵山派的绝世武学,万万不可外传。这一次圣女守护秘籍功不可没,本座定当有所嘉奖。”
顾贞观看着卢雨蝉拼了性命夺来的秘籍,竟被沈宛送回到东皇龙一手中,只觉得一切功夫全都白费了,他素来冲动,只想全力一拼,抢回秘籍,沈剑轩见他目中闪过寒光,急忙暗中将他制住,以传音入密之法对他说道:“贞观,莫要冲动,宛儿自有办法。”
曲静幽却不怀好意地笑道:“大祭司,秘籍虽完好无缺,秘籍的内容是否外泄,这却不得而知了。”
沈宛反唇相讥:“左护法言下之意,是怀疑我偷偷记下了秘籍的内容了?”
曲静幽道:“是与不是,只有你自己知道。”
沈宛道:“从我们夺回秘籍到现在,不过短短半个时辰,试问这半个时辰之内,凭我的记忆力,又如何能记下这秘籍里的内容,除非我有过目不忘之力。”
曲静幽道:“圣女心有七窍,玲珑剔透,记下秘籍的内容,也不是不可能的。”
沈宛不再与她废话,只对东皇龙一说道:“大祭司,我辛苦夺回秘籍,不料却早左护法如此污蔑,还请大祭司明鉴。”
东皇龙一道:“左护法,圣女夺回秘籍,立了大功,你也不要再有所怀疑了。秘籍内容复杂,就算圣女真有过目不忘之能,也不可能在半个时辰之内记下秘籍所有的内容。秘籍所载武功十分奇特,从头至尾一气呵成,若非记下全部内容,只凭只言片语修炼,只是自损罢了。”
沈宛欠身一礼,道:“大祭司,可否容我们回去休息,昨夜一番苦战,家父与各位叔伯着实辛苦。”
东皇龙一道:“好,你们今日好好休息,明日本座会设宴答谢各位。”
沈宛唤雪儿与自己出了大厅,其余众人也纷纷告辞。出了月宫以后,顾贞观急忙说道:“宛儿,秘籍已给了东皇龙一,现在该怎么办?”
沈宛道:“大哥别急,我自有办法,给我一个时辰的时间。”她无暇解释,对雪儿吩咐道:“快去给姐姐准备笔墨,我们这就回枫红小筑。”
雪儿看到沈宛的脸色越来越苍白,不安地问道:“姐姐,你还撑得住吗?”
沈宛若无其事地笑了笑,也未说什么,转身匆匆拉着雪儿走了。
众人不知她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也纷纷跟了过去,雪儿却把众人拦在了枫红小筑外。
山坡上漫漫芳草被秋色侵染,早已变得枯黄,落叶如蝶,秋风萧瑟,半个时辰转眼而过,就在众人等得不耐烦的时候,小筑的门被雪儿推开,雪儿抱着一叠厚厚的纸走到顾贞观身前,交给他,道:“这是姐姐复写出来的秘籍,你拿去给那个负心人。”
顾贞观一愣,见纸张上染着斑斑血迹,脸色大变,道:“这血宛儿她”
沈剑轩也眉头大皱,双眼陡然一亮,道:“难道宛儿她”
顾贞观道:“二叔,宛儿怎么了。”
沈剑轩道:“若我没猜错,宛儿一定是将她娘传给她的三阳还魂针施在了她自己身上,这针法极为霸道,刺通人体周身的经络,短时间内可令功力大增,再佐以灵山派的密法,便可以内力刺激人体的某一部位,发挥出超越极限的潜能。宛儿该是以针法此际了脑部经络的运行,于是在短时间内提高了记忆力,将整部秘籍都记在了脑子里,方才她在房间里,凭着记忆力把秘籍全都默写出来。只是此举极为耗费心神,宛儿的脑力已用到极限,牵引心脉受损,才会吐血。”他一边说一边叹息,眼中全是痛惜之色。
顾贞观是个急性子,心里惦记沈宛,再也等不及,便要冲进屋去,雪儿却拼了一身小力气将他推开,道:“姐姐耗损了心力,现在要好好休息,你们谁也不要去打扰她。”
她看到秘籍上的血迹,心里一酸,眼泪便扑簌簌地掉了下来,哽咽道:“姐姐为了那负心人中了花毒,如今又为他摹出秘籍,真不知姐姐上辈子欠了他什么,今生要为他受尽苦难。”
“是我的错,是我害了宛儿。”不知何时,容若已出现在木兰花树下,他快步走向枫红小筑,轻轻拉开一扇碧纱窗户,见房间的屏风上隐约印出一个模糊的影子。
木兰花在窗前飘落,却遮不住容若心里的伤。
他觉得自己无意间触碰到了一个魔咒,会给身边所有人带来灾难。
“宛儿对不起”隔着一层薄薄的窗纱,他轻声喃喃,手指深深地扣着窗棂。
他只愿不会再给任何人带来灾厄,那样的话,就算自己堕入地狱,也无所谓吧。
月光,宛如银色的海洋,浸润着大片盛开的曼珠沙华。
夜色冰蓝,远处的天边流淌着绚烂的极光,宛如镜子里绽放的华丽烟花,虽然五光十色,绚丽夺目,却终究无法触摸,甚至,无法想象。
夜空之上,冰轮如霰,万仞绝壁宛如支天白骨,白骨之上,却漂浮着一缕黑色的衣袂,随风翻飞,如同一朵开在风中的黑色曼荼罗。
遥望着灵山月宫的点点灯火,她的目光一点点收缩,隐在衣袖里的指节隐隐泛着青色。
这时,身后草木微动,一个人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单膝跪下,正是云汉使,他声音恭谨地说道:“启禀宫主,我等已打探清楚,那位纳兰公子和沈姑娘都中了灵山派的曼珠沙华之毒,命不久矣。”
“你确定”天尊宫主语声冰冷,周天月光都为之凝成一缕肃杀。
云汉使道:“千真万确。”他着实不知为何宫主要打探纳兰容若和沈宛的事情,对于这两个人,宫主似乎一直都非常在意。这个疑问他只是藏在心里,从来不敢问。因为宫主的心思,并不是可以轻易揣测的。
“我知道了,你退下吧。”天尊宫主的声音里透着一丝苍凉,“再派人去监视,情况若有任何变化,立刻向本宫汇报。”
“是。”云汉使不敢多问,领命而去。
云汉使走后,玄度使对天尊宫主说道:“宫主,我们没有料到会发生这样的情况,如今是否继续追杀天理盟的人,还请宫主明示。”
天尊宫主的脸庞隐藏在黑纱后,虽看不清脸上的神情,然而她一双冷亮的眼睛在暗夜里却犹如两点寒星。“当然要杀,若非他们苦苦相逼,事情也不会演变成今日之局。尤其是沈剑轩,本宫不该姑息他到今日。”
玄度使道:“宫主是打算”
天尊宫主眼中寒光一闪,决然道:“杀!如今只有杀了沈剑轩,才能平息一切。他倘若再活着,终究是个祸害。”
玄度使默然叹了一口气,“就算杀了沈剑轩,又有什么意义呢,既然他们都已中了毒”
天尊宫主反诘道:“中毒又如何?本宫还从未听说过这世上有解不了的毒。至于杀沈剑轩,不仅是为了报仇,本宫还有更深的打算,以后你自会明白。”
玄度使默然颔首,目光望向远方那片红色的花海,幽幽叹道:“传说曼珠沙华是受到诅咒的花朵,它的毒,便是上天的诅咒。只是这诅咒好毒。”
天尊宫主定定地看着那些美丽的花朵,一手按着胸口,却蹙起了眉,眼里有厌恶的神色。
“终有一日,”低低的呢喃吐出唇齿,“我要一把火把这些花都烧了。”
第120章 梦里寒花隔玉箫(1)()
月影西移,明湖摇翠,广寒宫里静无人声,唯有月桂妆衣,焚香袅袅。
癸阴瞳刚刚沐浴完毕,身着一身宽松的睡袍在案前翻看经卷,忽然听到珠帘声琮琮响起,贴身侍女前来禀报:“掌门人,圣女在宫外求见。”
癸阴瞳淡淡地道:“让她进来吧。”
不多时,寂静的广寒宫里响起了细碎的脚步声,沈宛来了,与她一起同来的还有卢雨蝉。癸阴瞳合上经卷,淡淡地问道:“圣女有事吗?”
沈宛左右看看,见四周无人,才悄声说道:“掌门人,这部秘籍请你过目一番。”
“这是”癸阴瞳苍白的手指抚过那叠沾着血迹的宣纸,讶然道:“这是乾坤圣法的秘籍,你”到此刻,她那静如止水的赤瞳才泛起一丝波澜,惊讶地看着沈宛。
沈宛却毫不避讳地道:“你不要管这部秘籍是哪里来的,只有它才能救容若的性命。”
癸阴瞳的惊讶之色只持续了一瞬,转而轻轻叹息道:“秘籍里所载乾坤圣法的修炼之法,却不是人人都可以练的。乾坤圣法至阴至寒,除非根骨其佳,心智坚韧之人,才能挨过练功时的种种蚀骨之痛。”
“原来如此。”卢雨蝉若有所思地道:“纳兰公子修炼的火云真气至刚至阳,这样说来,他岂非不能修炼这武功”想至此,她心里一沉,不再言语。
她与沈宛二人好不容易才盗取了秘籍,本指望可以救得了容若,但癸阴瞳的话却打碎了她们所有的幻想。
沈宛不依不饶地问道:“就没有别的法子了吗?”
癸阴瞳目光环视,最后落在了卢雨蝉身上,缓缓地说道:“唯一的法子,就是由卢姑娘来修炼这门功夫。”
见沈宛与卢雨蝉尽皆愕然,癸阴瞳解释道:“你们可听过嫁衣神功?”
卢雨蝉道:“嫁衣神功,是为他人做嫁衣裳,练功的人自己不能享受苦练的成果,唯有将功力传给另外一人,而那人却可不费吹灰之力享受练功者苦心修炼的功力。”她顿了顿,皱眉:“莫非乾坤圣法与嫁衣神功有异曲同工之效?”
癸阴瞳赞赏地说道:“卢姑娘果然冰雪聪明。乾坤圣法走的是纯阴的路子,而与两位同行之人,除了那位小公主外,所有人修炼的内功都偏阳刚一路。小公主修习的玄冰真气,本是最适合辅佐乾坤圣法,只是她被左护法施以魇魔大法,体内被埋下魔种,与乾坤圣法两相排斥。而圣女修炼了阴月宝典,便失去了修炼乾坤圣法的机缘。”
沈宛道:“这却是为何?”
癸阴瞳道:“灵山派的武学各有所擅,大祭司教授个人武学,也是因材施教。我派中人,每人修炼的武功威力虽有高有低,但修炼之后,便不能再习本派其他武功,只因本派的武功互相排斥,互相牵制。”
她叹息一声,接着说道:“乾坤圣法精深奥妙,非要自幼修炼,否则绝难大成。大祭司便是从小就开始修炼这门武功,练到今日才有所成就。”
沈宛问道:“卢姐姐从小就拜在峨眉的门下,修炼峨眉的内功,如此会不会与乾坤圣法的武功有所抵触?”
癸阴瞳道:“峨眉派的宝相功汇天下内功之所长,便似海纳百川,包容各派,慈航普度,因种万法,最适合作为乾坤圣法的根基。只不过卢姑娘若修炼了乾坤圣法,自己丝毫不能受益,只有将自己苦心修炼的功力传给纳兰公子,才能完全化解他体内的花毒。只是这样一来,卢姑娘可能会被寒气侵体,终生落下隐疾。不知卢姑娘可愿冒险一试?”
卢雨蝉非但没有皱一下眉头,反而露出了释然的微笑:“只要有一丝机会,我甘愿冒险。只是”她看了看沈宛,道:“沈姑娘也中了毒,我若修炼了乾坤圣法,是否也可以化解沈姑娘体内的毒?”
癸阴瞳摇头道:“你功力不深,练成乾坤圣法后,也只可以勉强救纳兰公子一人,至于圣女所中之毒,我想倘若圣女专心修炼阴月宝典,也不是没有化解花毒的可能。曼珠沙华之毒既能克制阴月宝典的反噬,反过来,阴月宝典的神功也有驱除花毒之效。只不过圣女须当心如止水,忘情弃爱,才能以阴月宝典的武功化解花毒,否则一切只是徒劳。”
沈宛凄然笑道:“我自己的生命早已无所谓了,我只盼容若能平安。”她望向卢雨蝉,柔声道:“卢姐姐,谢谢你,你先是不顾性命替容若抢回秘籍,如今又要修炼这乾坤圣法。我与容若此生注定有缘无分,倘若我毒发而死,我只希望卢姐姐可以和容若共结连理,我知道卢姐姐喜欢容若,这是容若的福气,卢姐姐比我更配得到容若的爱,我”
“宛儿妹妹。”卢雨蝉拉住她的手,哽咽地说道:“你不要这样说,纳兰公子喜欢的只有妹妹你,你千万不要自暴自弃。我只想看到你们可以终成眷属,此生也就无憾了,我从未有过非分之想。”
沈宛已是泪珠涟涟,伏在卢雨蝉的怀里低声啜泣,“卢姐姐,你真好如果容若先遇到你,他一定会爱上你的。”
她们俩都深爱着容若,此刻却搂在一起默默哭泣,只因同强大的宿命比起来,她们的爱是那样渺小,根本不足以点燃未来的希望。
或许只有眼泪,才可以洗掉命运那暗沉的铅灰色,让她们看到一丝希望。
癸阴瞳沉默不语,深深地看着她们,淡淡的赤红色眼瞳渐渐被水汽氤氲。
她未曾想过喜欢同一个男子的两个女子,会向她们两人一样相拥哭泣,彼此关怀。
她们的哭泣之声宛如琉璃的碎片,那么纯,那么脆,她不禁想,是不是天下所有的女子在心爱的男子面前,都注定了成为弱者?
哭过之后,卢雨蝉擦干了眼泪,向癸阴瞳请教了一些修炼乾坤圣法的法门,便携着秘籍离开了广寒宫。沈宛本也要随卢雨蝉一起离开,癸阴瞳却倒了一杯茶,留住了沈宛。
“我有一件事想请教圣女,当年毒后离开灵山之时,带走了雪天莲蕊,如今雪天莲蕊应该还在圣女手中吧。”
沈宛见她问得直接,也不再隐瞒,道:“不错,雪天莲蕊的确在我的手里,只因这莲蕊是我娘用眼泪浇灌而成,我决不能将它交给灵山派。”
癸阴瞳饮了一口茶,道:“我未曾觊觎过雪天莲蕊,传说雪天莲蕊可解天下百毒,为何不给纳兰公子试一试,或许还有一丝机会。”
沈宛道:“曼珠沙华毒性顽固,雪天莲蕊未必可以解除其毒性,就算卢姐姐以乾坤圣法的功力,也不可能保证将容若体内的毒完全驱除。曼珠沙华是受到诅咒的花朵,毒性生于情,只要容若心里还有情,这毒就永远如跗骨之蛆,纠缠着他,让他不得解脱。乾坤圣法只能治标,这毒的本质所在,就是容若心中的情。”
癸阴瞳喃喃叹息:“太上忘情,谈何容易。”
沈宛道:“所以只有先以乾坤圣法将毒素化解,再以雪天莲蕊驱除余毒,容若才能彻底复原,否就就算保住了性命,日后每当动情之时,都会受到这花毒的噬心之痛。”
癸阴瞳道:“你想得很周到,为他考虑到这般地步,着实已尽了心力。”
沈宛凄然一笑:“是我害了容若,若不是因为我,他也不会受这花毒的折磨。也许这番劫难便是上天对我们的规劝,注定我们此生无缘。我如今只盼他可以平安喜乐,再不奢望和他在一起了。”
那一瞬,她含泪的双眼仿佛倒映出前生后世的无奈与凄凉,看到那样一双眼睛,癸阴瞳也不禁动容:“你这又是何苦”
沈宛自知说得多了,于是敛襟一礼,转身告辞。
之后几日,卢雨蝉在癸阴瞳的暗中指点下,潜心修炼乾坤圣法,她天资聪慧,悟性极高,堪破秘籍中的诸多关窍,修炼逐渐趋于完满。
这一切容若却不知,他每日只是忙着与东皇龙一谈判,想早日离开灵山,谁知东皇龙一就是不肯让步,任凭沈剑轩如何威胁也无动于衷,他知道容若身受皇上的信任,一旦离开灵山,必定会助皇上平定三藩之乱,是以他以为只要困死容若,便是斩断了满清皇帝的一双羽翼。
这几日婉嫕的身体也渐渐康复,她问及卫子墨,才知除了葛拓之外,其他的孩子都被灵山派的人抓走、练成了尸人,为此又黯然神伤。
如今葛拓正与心童、小福待在天理盟的一处别院里,灵山派是凶险之地,不宜让这几个孩子涉足,是以沈剑轩便将他们几个好生安顿,并派人监视小福的行踪,他心里始终认为这个孩子是天尊宫派来的奸细。
沈剑轩不愿与东皇龙一再纠缠,一气之下发射了天理盟传讯的响箭,天理盟势力遍布天下,洛阳为繁华古城,城内自然有大批天理盟人马,见到传讯的烟花,天理盟的人一夜之间围了灵山。
这一下倒是大出东皇龙一的预料,天理盟大举围山,来势汹汹,而灵山派又刚刚经历过一场内乱,元气大衰,如果此刻与天理盟火拼,决计占不到任何便宜。东皇龙一考虑再三,只好做出让步,答应给容若等人一个机会。
双方约好时间,齐聚在月宫广场,四周宫殿环绕,苍松翠柏,碧气森森。秋高气爽,难得的一个好天气,只是天理盟和灵山派双方,却剑拔弩张,气氛紧张到极点。
沈宛与父亲和天理盟众人站在一处,决心脱离灵山派,东皇龙一似笑非笑地说道:“圣女可是想好了?你行事乖戾,又将盈袖山庄闹得天翻地覆,江湖早已容不下你了,如今只有灵山派可以庇佑你。”
沈宛尚未开口,沈剑轩却抢先道:“不劳阁下费心,小女顽劣,沈某自当带她会湖州老家好好管教。今日东皇阁下何意,还请划下道来。”
东皇龙一笑道:“好说,本座的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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