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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惆怅客-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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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刺客虽然蒙面,但眼中已是悚然动容,手中长长的弯刀倒刺而出,刀锋冷冽,如冰斩雪,丝毫不含糊,尽向着耿聚忠周身大穴招呼过去。
耿聚忠故意露出空门,引得对手上钩,待对方剑到中途,他忽然侧过身体,剑交左手,逆锋而行,一缕银光闪过,破开那杀手咽喉,那杀手登时了账,躺在地上。
“你们保护好公主,速速离开。”耿聚忠对手下高声喝道,同时挺剑而上,将扑上来的杀手全数击退。
婉嫕随一众护卫匆匆出了酒楼,见楼上仍是恶战不休,心中暗暗担忧。
其中一个侍卫见世子身陷险境,急忙从怀中掏出一支响箭,放上天空,转头对婉嫕说:“公主,世子命令我等护送公主离去,响箭已发,王府侍卫随后便至,请公主放心。”
婉嫕见耿聚忠占着上风,便不再牵挂,和众侍卫先行离去,一行侍卫怕目标太大,不敢走大路,于是带着婉嫕走入胡同,觅路而行。
婉嫕一边走一边寻思,那些刺客究竟是谁派来的,怎会有如此神鬼莫测的功夫,思索间,忽见一团白影鬼魅般在空中飘过,那些侍卫尚未察觉,纷纷栽倒,没了知觉。
婉嫕心中一惊,举目四望,手中暗暗扣了两枚菩提珠以做提防,她耳目敏锐,忽闻头顶上传来风声,仰头一看,就见一袭雪白的衣衫如风中花瓣,幽幽飘落。
婉嫕后退一步,那人便落在她身前,道:“小公主,别来无恙。”
“是你!”婉嫕有些意外地看着面前的人,白衣如雪,素颜清冷,正是雪仙子桑梓宁。
桑梓宁道:“你不必担心,我只是打晕了他们,也无心加害你,我来找你,只为告诉你一件事。”
婉嫕淡淡地道:“请讲。”
桑梓宁道:“你可知那些杀手是什么人,又为何要刺杀你?”
婉嫕摇摇头,忽然想起善蜜公主,试探地问道:“莫非这些杀手都来自灵山?”
桑梓宁道:“你很聪明,一猜就中。灵山派的斩雪堂一向负责训练杀手,只是你们上次来得匆忙,未曾见识。如今大祭司已派出斩雪堂的所有精锐来福建,为的就是要取你的性命。”
婉嫕听得这骇人之事,却面色不变,道:“大祭司要杀我,就是想阻止我嫁给耿世子,破坏联姻,我若死在福建,靖南王难辞其咎,到时他便骑虎难下,不得不反。”
她本就十分聪明,经历过这些事情以后,于这些阴谋诡计也就不再陌生了,此时一语道破东皇龙一的意图,说得倒也不差。
桑梓宁道:“掌门人知道此事,便命我偷偷下山,过来给你报个信。还有,东皇大人不日便会亲来福建,以武力逼迫靖南王,到时你和纳兰容若都会有危险,以你们的武功,绝不是大祭司的对手。”
“什么!”婉嫕此刻才悚然一惊,不曾想东皇龙一要亲自出山,如此一来,容若岂非无一丝胜算,她倒并不担心自己的安危,只是挂念容若,怕他再遭东皇龙一毒手。
“在大祭司来之前,我自会让容若哥哥先离开。”婉嫕目光坚决,声音冷肃,“我绝不会再让他伤害容若哥哥。”
桑梓宁见她眼中迸出冷光,不复从前的娇弱之态,知她经历了这些磨难,心智也慢慢坚韧起来。
“你是老佛爷和皇上的掌上明珠,他们怎舍得将你当做政治礼物送给耿家,我早就说过,皇室中人的血都是冷的。”
婉嫕凄然道:“我相信三哥哥和皇奶奶心里也十分难受,可眼下大局所迫,再没有比这更好的方法了,我身为公主,就该履行我的使命。当年三哥哥知道你得病去世,伤心难过了好一阵子,你真的误会他了”
桑梓宁眸色一变,摇头道:“别说了,往事已矣,又何必再提,我此番前来,是为提醒你们早做提防,等大祭司一来,与靖南王里应外合,你们的处境就危险了。”
婉嫕微笑道:“多谢你提醒,代我谢谢掌门人。”
桑梓宁道:“但愿你们能自求多福,灵山派培养的杀手都厉害得紧,你们以后可要当心了。”
婉嫕微微点头,就见桑梓宁展动身形,翩然远飞。
不多时,前来接应的王府侍卫寻到了巷子里,将婉嫕护送回行馆。刚一回到行馆,容若就迎了过来,见婉嫕无恙,方才安心,婉嫕也将遇到桑梓宁的事告诉了容若。容若听闻东皇龙一要来,面色一变。
婉嫕柔声道:“容若哥哥,你还是先离开吧,东皇龙一太厉害了,你不是他的对手。”
容若皱眉道:“净说傻话,我又怎么会将你一个人丢在这里,就算我粉身碎骨,也不会让他动你一根手指。”
“容若哥哥”婉嫕嘤咛一声,忽然轻轻抱住他,伏在他怀里嘤嘤哭泣,听到那番话,她真觉自己就算为他死,也值得了。
容若轻轻安慰道:“傻丫头,怎么又哭了,再哭你的眼泪就要流干了。”
婉嫕抹了抹泪,挤出一个笑容,“这次的难关,我一定要陪容若哥哥一起度过。”
二人说了一会话,不久荣安走来,对容若道:“大人,靖南王府有异动,大内密探监视王府许久,今晨发现王府的侍卫总管秘密调换了王府守卫,新调来的守卫大多是江湖帮会中的人物,个个武功高强。而且王府内张灯结彩,似在筹办宴会。”
容若皱眉沉吟道:“宴无好宴,聚无好聚,不知靖南王又在故弄什么玄虚。”
荣安道:“大人,公主,今日刺客之事属下已查明,与靖南王无关,否则也不会连耿世子也要行刺。”
容若道:“那些刺客是平西王派来的,你可知王府里有一位姓韩的武将,若我猜得不错,他应该就是平西王的得力大将韩大任。”
“是他!”荣安大为错愕,“这么说靖南王早就和平西王勾结到一起了,既是如此,大人也是时候出手了。”
容若道:“倘若我们主动出手,定会落人口实,还需再等片刻,让靖南王先发难,到时我们再反击,攻他个措手不及。”
荣安道:“此事还需悉心筹备,属下这就着大内密探动手去办。”
容若叮嘱道:“记住要快,靖南王静极思动,恐怕我们已没有多少时间了。”
第140章 偏到鸳鸯两字冰(2)()
容若所料不差,第二天傍晚,靖南王差人将拜帖送入行馆,帖上指明邀公主和钦差大人去王府饮宴。
容若看着那张帖子,沉吟不语,靖南王筹备良久,蓄势待发,他究竟该不该冒这个险,这场鸿门宴,是去还是不去。
如今情势紧迫,已容不得他多想,就算此行凶险,他也唯有豁出性命拼上一拼,只是他却不愿带着婉嫕一起冒险。
婉嫕却早已知道了拜帖之事,在精奇妈妈一番装扮之后,施施然从内堂走来,对容若说道:“我说过刀山火海我陪着你一起过,容若哥哥,你可不许赖皮,丢下我一个人。”说罢嫣然一笑。
容若掩住眉间的忧色,道:“你放心,容若哥哥说话算话,绝不会丢下你的。”
“那我们走吧。”她笑着看了容若一眼,转头的刹那,眸色一暗,情知容若又要去做危险的事,只盼自己可以陪在他身边,大不了和他一起死了,也是种福分。
二人在大内侍卫的护送下来到王府,其时明月如水,晚风习习,风中花香微薰,吹暖万家烛火。
众侍卫护着公主的銮驾,随钦差大人入了王府。刚一进府,容若便暗中查探,发觉府中的侍卫果然大都换过,显然个个善武,全都是藏得极好的高手。
容若默不作声,护着婉嫕的轿子当先打马而行,王府管家将队伍引至中庭,耿精忠在庭院里排了酒席,醇酒金尊,佳肴玉箸,又正当素月分辉,中天一碧,若非席间暗藏涡旋,这倒不失为一场佳宴。
婉嫕由侍女搀扶着下轿,坐在首座,耿精忠和他的王妃坐在次座,耿聚忠则坐在婉嫕左手边的位置,二人相隔极近,彼此对视一眼,旋即沉默不语。
耿精忠道:“今日这宴会布置得匆忙,如有怠慢,还请公主见谅。”
婉嫕道:“王爷言重了,婉嫕酒量不好,恐怕会扫了大家的雅兴。”
王妃咯咯笑道:“上次公主出行,无端出现刺客,惊扰了公主和二弟的雅兴,今日这宴会主要是让公主与二弟彼此熟悉一番,也好尽快定下婚期。”
婉嫕闻言只觉心中酸楚,原来这一切始终是逃不掉,只是怔怔望着容若,不发一言。
容若急忙打圆场道:“公主年纪尚小,怎好在大庭广众之下谈论婚嫁之事。”
王妃道:“是妾身的不是,未考虑公主的感受,妾身这就自罚一杯。”说罢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容若已派大内密探查过王妃的底细,耿精忠的原配正室本是皇亲之女,但嫁入耿家没几年就突发疾病而离世,之后这位侧室便扶摇直上,享尽靖南王的宠爱。这位新王妃是苗族首领之女,据说来自云南五毒教,使毒施蛊的功夫极为高明,好在随行同来的大内密探中也不乏此道中人,在这轮交锋里,容若并不担心王妃使什么阴毒手段。
婉嫕上一次虽撞破了王妃下毒,却也并不放在心上,见王妃饮酒,自己也浅浅地喝了一小口,然后开始仔细地品尝菜肴。她早已将生死看淡,是以此刻什么也不怕,该吃吃该喝喝。
耿精忠道:“公主,钦差大人,近日微臣府中来了一幕僚,堪称文武全才,微臣命他御前表演,为公主助兴,博公主一笑。”
他话音刚落,周围乐声渐渐停了,一记沉重的鼓声倏然震撼天地,四周蓦地静了下来。
起初鼓声细微,如春雨润物,蚕食桑叶,沙沙响起,渐渐至大。数展特制的花灯猝然亮起,照亮了花园的中央,一面硕大的鼓不知何时已立在了那里,中间却是一个飘逸的身影迎风而鼓。
分明只有那一个人在敲鼓,却犹如迅雷乍破,万马齐喑,肆意矫纵,极尽淋漓挥洒。鼓棰在鼓上飞舞游走,那敲鼓之人姿势雄浑大气,随之而起的鼓点急如狂风骤雨,密而不乱,疏而有致,声声摄人心魄。
鼓声在一片平气凝神中持续走高,越来越快,巨鼓重棰,步步相扣,如敌阵紧闭兵临城下。黑云压城,号角连天,杀气严霜一触即发,就在心要从胸腔里挑出来的一刹那戛然而止,四周死一般沉寂。
良久,忽然爆出了一阵喝彩,掌声和赞叹之声满盈园内,看来所有人都已被这鼓声所吸引。
容若举目一瞧,见一人从容而来,一身黑衣似已融入了夜色,这人行止潇洒,却带着一种莫名森冷的气息,正是鬼剑书生仇幕华。
自京城一别后,已许久未见此人,仇幕华走到筵前,对公主和众大臣行礼,耿精忠赞赏一番,命人厚赏。
仇幕华接过赏赐,笑着说道:“久闻王妃的琴音出神入化,晚辈斗胆,想请王妃鼓瑟鸣弦,在下以剑舞之,以娱众兴。”
王妃微微一笑,也未多言,当即十指按在弦上,琴音犹如月光,皎皎而出,所过之处,众人心中顿时空灵一片。
仇幕华走到场中央,看向容若,似笑非笑,眼中若有深意,下一刻倏然拔剑,霎时间剑气如雪,寒芒四散。剑光临月而动,而仇幕华则踩着月光且行且吟:“箫声咽。秦娥梦断秦楼月。”
他一剑刺出,犹如长虹贯日,身形陡然一拔,人已凌空跃起,满座宾客尽皆拍手称颂。
这是李太白所写的忆秦娥,是灞陵折柳怀古思旧制作,本意悲凉,而在仇幕华口中却平添萧瑟疏狂,仿佛叩击铜甑。
“秦楼月,年年柳色,灞陵伤别。”吟罢他人已落地,宝剑回环一转,上挑明月,脚下步伐变换,却逐渐逼向了婉嫕所坐的位置。
“乐游园上清秋节,咸阳古道音绝尘。”声音逐渐趋于寒冷,宛如碎冰浮雪,容若心神一凛,盯着脸上狂态毕现的仇幕华,收紧目光。
“音绝尘,西风残照,汉家陵阙。”
歌声激昂,月色如水,却无人应答,最后只剩细细风声。所有人,都已被仇幕华冰雪一般的剑气冻结了神思。
就在尾音随风散尽之时,仇幕华忽然昂然而立,目光森然,同时一剑刺出,剑尖亮如星芒,以极快的速度刺向首位之上的婉嫕。
然而,剑锋却在载婉嫕前陡然一停,却是一双玉箸夹住了挺进的宝剑。宝剑发出嗡嗡龙吟之声,然而容若握着筷子的双手却未曾颤抖,反而愈加沉稳有力。
他看着仇幕华,目光中满是戏谑之意,漫笑道:“鬼剑书生的雅兴,区区不才,也想要学人附庸风雅,与阁下行吟试剑。”
说罢他已一跃而起,动身拔剑,碧光如洗,激荡漫空,宛如点点流萤绕月而舞。宝剑龙吟声烈,几乎响彻了整个庄园,甚至比刚才的鼓声还要响亮。
所有人的目光,俱都集中在了这个白衣少年的身上。
他就如同一颗灿烂耀眼的星辰,照亮了所有人的眼睛。
然后,清越的声音响起,犹如温泉漱玉般流淌过众人的耳畔。
“梅英疏淡,冰澌溶泄,东风暗换年华。金谷俊游,铜驼巷陌,新晴细履平沙。”容若中气十足,吐字清晰,滚滚的声浪夹杂着雄浑的剑气逼迫而出,已然和仇幕华对在了一起。四周的秋树摇曳不休,容若的声音也好想卷起了一股狂风,只有他神色从容地站在狂风中央。
仇幕华目光紧迫,不断欺身而近,意欲再对婉嫕不利,然而容若却是剑剑护持在婉嫕身前,不给仇幕华丝毫可乘之机。
仇幕华一边挥剑,一边口中念念有词:“长记误随车,正絮翻蝶舞,放肆交加,留下桃溪,乱分春色到人家。”言毕手中已是剑光千幻,流光溢彩,宛如万千蝴蝶振翅而舞,光影弥散,从四面八方向容若身后的座位逼了过去。
“西园夜饮鸣笳,有华灯碍月,飞盖妨花,兰苑未空,行人渐老,重来是事堪嗟。”这几句诗吟罢,容若忽然朗笑一声,眉目清朗,皎如皓月,诸天光华,此刻似乎都已集中在他的眉睫,照亮了他俊朗无俦的面庞。
身随剑转,剑如风走,衣袂和剑华一起在他身边翩翩飞舞,无穷无尽的剑影像水波一样笼罩在他身边,连他的人都模糊了。
然而,仇幕华的剑光,却化作了枯寂的残雪,纷扬陨落。
“烟暝酒旗斜。但倚楼极目,时见栖鸦。无奈归心,暗随流水到天涯。”歌吟已罢,容若一剑横天,碧海青天尽皆化作了流动的星辰,在他的宝剑上映照出如水的波光,净如琉璃,却散发着不容谛视的光芒。
任何人都看得出,仇幕华败了。他的剑,已经失去了昔日的光泽,犹如冰冷苍白的生铁,被掩盖了所有的光芒。
容若拳笑道:“鬼剑书生,承让了。”墨眉星目,说不出的俊朗,这个少年的笑容里包含着自信和骄傲,灿烂的眼睛里,仿佛看满了漫无边际的金黄色雏菊,满园芳华,都因为他眼中璀璨的金色光芒而黯然失色。
仇幕华虽败,却仍然面带轻笑:“几年不见,纳兰公子剑术更加精进,佩服,佩服。”
容若说道:“阁下剑法也比以前更快、更狠。”说罢转头面向耿精忠,道:“恭喜王爷,招到这样一位好谋士。”
耿精忠面色如土,干笑两声:“好说,好说。”
耿聚忠已看出了个中端倪,知道仇幕华是奉哥哥之命,要将婉嫕当场刺杀,才知原来今日这场鸿门宴竟是哥哥早就筹划好的,不由得怒上心头,拂袖而起,道:“公主不胜酒力,怕是醉了,臣这就带公主离去。”
“二弟,不急,嫂子已备了醒酒茶,若公主醉了,喝了醒酒茶,十分醉意也去了八分。”见耿聚忠要带婉嫕离开,王妃急忙上前阻止,从侍女手里接过一个托盘,掀开了托盘上的茶杯,霎时间一股幽香弥漫开来,沁人心脾。
容若暗呼不好,知道那香味透着诡异,立刻运功闭气,王妃运功于掌心,热力侵入茶杯,那香味散得更快。
便在此时,一位长相富贵的嬷嬷挡在婉嫕身前,从怀里掏出一块手帕挥舞了两下,另一股香味弥散开,盖住了茶香。见到那位嬷嬷出手,王妃脸色立变,那位嬷嬷却笑眯眯地说道:“王妃的醒酒茶太烫了,公主恐怕喝不了,待奴婢回去后给公主熬一副安神汤,保证喝了之后什么邪风毒药都侵害不了公主玉体。”
容若见嬷嬷跳出来,心下稍安,这位嬷嬷便是容若安插在婉嫕身边的一位大内密探,岭南红药山庄的识毒夫人,识毒夫人出身名门正派,虽从不用毒,却号称可解天下百毒,正是云南五毒教的克星。识毒夫人江湖地位极高,向来自持身份,极少出山,她本人又十分反感清廷,是以容若几次三番请识毒夫人相助,都被拒之门外,最后不得已告知识毒夫人,婉嫕乃孤月师太之徒,望她能看在孤月师太面上施以援手,识毒夫人这才答应。
王妃见是识毒夫人,微微一愣,万万想不到这位武林前辈居然会现身此地,随即微微冷笑:“公主身边的这位嬷嬷面生得很,怎么从来没见过?”
识毒夫人淡笑道:“王妃没见过的还多着呢,比如说我那手帕上的香粉,王妃又何曾见过。”
王妃道:“不知嬷嬷又可曾见过能把人蜇死的鬼蜂子?”她也从袖子里掏出一块手帕,放在灯上点燃,另有一股淡淡的檀香气味弥漫而出,钻入鼻息,容若但觉这香气清幽无匹,不似有毒之物,也不知王妃又要耍什么花样。
他闪念之间,忽闻四周嗡嗡之声大做,茫茫夜色中,忽然现出无数只铜钱般大小的蛊虫震动着翅膀,在空中画出不规则的曲线,如同一团黑色的暴雨向着座位上的婉嫕袭来。
婉嫕久居洞天福地,何曾见过这种凶戾诡异之物,面色微变,惶然无措。
识毒夫人却张开双臂,护在她身前,轻蔑地笑道:“原来是金蚕蛊,瞧这些蛊虫一个个干瘪细小,发育未全,这等拙物,也敢拿出来献丑!”
就见她双掌错动,洒出了一把红色药粉,又弹出一个小小的弹丸,那弹丸一经离手,立刻爆成一团火花,那些红色药粉被火焰点着,渐渐化成一团红雾,将飞舞而来的金蚕蛊全数裹住。
识毒夫人手腕一翻,连开数掌,掌风立即将红雾驱散,先前那些鼓翅而飞的小虫全都不见,连一点痕迹都未曾留下,竟已被红雾吞噬殆尽。
识毒夫人收掌而立,见王妃面无血色,便得意地笑道:“五毒教那些下作伎俩王妃以后还是少用为妙,一旦遇到行家,便害人不成反害己。”
王妃悻悻地退回耿精忠身旁,经过方才那一番较量,耿精忠之心已昭然若揭,他此刻反倒镇定了,不慌不忙地道:“没想到公主身边有这么多高手,倒是本王失策了。”
容若肃容沉声:“王爷还请考虑清楚为好,走错一步,可就回不了头了。”
耿精忠豪爽地笑道:“回不了头也比坐以待毙强,至少还有机会一搏。”说罢他掷力捏碎了手中金杯,大喝一声:“一网打尽!”
他话音刚落,埋伏在王府里的高手们一拥而上,将庭院围了个水泄不通,人人手持兵刃,准备大干一场。
容若冷笑道:“你有帮手,我就没有吗!”说罢大声招呼道:“荣大人、马统领,靖南王大胆犯上,欲对公主不利,你们这就奉旨将他抓了!”
第141章 偏到鸳鸯两字冰(3)()
容若早就命大内密探统领马尔赛埋伏在王府暗处,待令而动,荣安也将随行的大内侍卫安插在王府周围,此刻容若下令,他二人各带兵将赶来支援,从外包抄,一时间与耿精忠的人手对峙开来。
耿聚忠愤然道:“大哥,你真的要反吗,父王生前只愿做一个安分守己的大臣,你这样做,让父王在泉下如何心安。”
耿精忠道:“父王虽然安分,还不是招朝廷猜忌,我们这些藩王若不自谋出路,早晚要让朝廷剿灭干净,我如今顾念家族利益,不得已才出此下策,父王定会理解我的苦心,你若还是耿家的子孙,就帮着大哥,别让那小公主给迷昏了头。”
耿聚忠还要再行规劝,耿精忠却已下令众人动手,他最主要的目标自然是婉嫕,倘若活捉了婉嫕,以此要挟康熙,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耿精忠对左右吩咐一声,那两个高手假扮的侍卫便向婉嫕飞扑过去,他二人一上一下,攻守严密,望之犹如苍鹰搏兔,仿佛婉嫕已成为他二人的猎物。
然而那两人身形刚刚晃动,却有一道刀光自暗处荡来,忽东忽西,忽聚忽散,翩若惊鸿,宛如游龙,舞到后来,只见一团电光,滚来滚去,宛如水银泻地,花雨缤纷。
那两人武功虽强,却也被这刀光逼退,一道人影瞬间奔至婉嫕身前,正是卫子墨。
婉嫕见到卫子墨,心下释然,微微一笑,却随即面色一变,大叫道:“卫大哥,小心!”
卫子墨听到婉嫕的提醒,骤闻背后虎虎风声电袭而至,本能地侧身闪开,让过锋芒,身形尚未站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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