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非侠-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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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这句话彻底消除了方丈刚刚萌生出的一个小念头，他走到这个竹屋外淡淡道：“开门吧，我有事想要跟你谈。”

　　　　竹屋的大门自己打开了，方丈倒也不是矫情的人，若不是这个门连他也没有办法打开的话，他也不介意去开这个门。

　　　　门外是佛，门内是魔，不好开啊！

　　　　一个身穿黑色僧衣的中年和尚坐在里面，自顾自地饮茶。

　　　　见方丈进来了，他淡然笑道：“方丈大人见谅，这个竹屋简陋得很，没有什么好招待方丈大人的，你随便捡一张椅子坐下吧。来和我品一品这好茶，尝尝看，味道真的不错。”

　　　　无相也不矫情，他坐在满是灰尘的椅子上，脸上依旧平淡无奇。

　　　　他淡淡道：“拿一杯来吧，我倒要尝尝看有多好，能让你如此称赞。”

　　　　那中年僧人也是一笑，递过去一杯还冒腾着热气的茶。

　　　　无相接过那杯茶，喝下一口，瞬间一皱眉，但他什么都没说，一口喝下了。

　　　　那中年僧人突然拍手大笑，好像遇到了全天下最好笑的笑话一样。

　　　　笑声过后，他眼里流露出一丝狡黠，道：“怎么样？方丈大人，这白水的滋味好喝吧？”

　　　　无相淡淡放下杯子，道：“这杯茶确实味道浓厚，好喝！”

　　　　中年僧人脸上露出一丝怒色，道：“说什么傻话，一杯白水你都能说是茶，你这些年都老糊涂了是吧？”

　　　　这中年僧人发起脾气来可谓是莫名其妙，让人摸不着头脑。

　　　　无相双手合十，淡淡道：“茶在我心里，我喝什么都是茶的味道。佛在我心里，不管我做什么都是有佛性。师弟啊，你悟透了吗？”

　　　　那中年僧人拂袖道：“别跟我谈什么佛性，我自打进入这里开始，就没有佛性了。我知道你是在帮我打圆场，怕我被外面那些老不死的给针对。你还以为我会怕吗？我实话告诉你好了，我若是想要离开这里，没有人能拦得住，无论是谁都一样，包括你。”

　　　　这个中年僧人对待这个在其他人眼里高高在上的老僧没有丝毫的敬意。他的这一番话也惹得竹屋外那些隐藏的气息瞬间全部爆发出来，给人一种窒息的感觉。

　　　　那中年僧人怒道：“别给老子藏掖着，有本事就全部出来，以为老子不出竹屋就杀不死你们这些龟孙子了吗？一群缩头乌龟还真把自己当高手了？”

　　　　言辞如此激烈，就像一个泼妇在骂街一样，毫无少林寺僧人的身份可言。却没有一个人去接他的话。

　　　　就在这个时候，无相的气息也一样爆发出来，这些气息好像得到了什么命令一样，全部都收敛起来。再也没有丝毫的动作。

　　　　那个中年僧人等到这些气息全部消退之后，才缓缓坐下来。

　　　　端起一个茶杯，喝下里面的茶后又吐了出来，猛地将杯子摔下。

　　　　那无相笑着随手一截，将那杯子给接住了。

　　　　那中年僧人抬起头看着无相，似乎对这一切不感到意外一样淡然道：“怎么？到了玄黄境了吗？还没有恭喜你呢。”

　　　　无相从袖子里拿出一小瓶酒，笑道：“这酒是我托一个香客带上来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合你的胃口，想让你尝一尝。”

　　　　中年僧人一脸讶异地看着眼前已经是满脸皱纹的老僧，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少林寺的方丈居然为了他去托别人带酒，这传出去谁信啊？

　　　　谁有这样的资格让一个少林寺的方丈去做这种事？

　　　　没了，就只有他了。就只有方丈最喜爱的小师弟了。

　　　　那中年僧人怔怔地看着这个方丈，眼里似乎有什么晶莹的东西在打转，不过光线太暗，实在是看不清。无相拿起那个茶杯，往里面到了一些酒，手法极差，看得出来他还从来没有喝过这些佛门的禁忌。

　　　　确实没有喝过啊，这个老和尚已经在少林寺待了一辈子了，还从来没有违背佛训去接触这些东西。

　　　　无相边倒酒边说道：“我们师兄弟有多少年没有在一起喝酒了？十年？二十年？太久了啊！忘了，都忘了。”

　　　　在这个中年僧人面前的居然是这个江湖上早已经蜚名远扬的大和尚，这个给他亲自倒酒的居然是少林寺首屈一指的大和尚。难以想象啊，难以想象。

　　　　中年僧人接过那一杯酒，轻声问道：“说吧！有什么事吗？你可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啊。既然你已经叫我一声师弟了，那就不要藏着掖着了。”

　　　　言语中，那戾气不见了，只剩下那难能可贵的温和。

　　　　无相一笑道：“我想要你陪我去一趟远门。”

　　　　中年僧人皱眉道：“陪你出去？遇到什么事了吗？”

　　　　无相温和一笑，看起来就像是个佛门当中的菩萨一样。

　　　　他淡淡道：“十年一次的王霸盛宴要举行了，我想要去一趟，到时候你还是和以前一样，来给我保驾护航。”

　　　　那中年僧人不解道：“王霸盛宴？你来就是跟我说这个的？这又不是什么大事，让那些自以为无敌的人去不就行了？也好杀一杀他们的锐气。”

　　　　无相摇头道：“今年的王霸盛宴不一样啊，可谓是步步玄机，若是处理不当的话，就是一场战争啊。我不能不在意，所以我决定亲自去，你来给我保驾护航。”

　　　　中年僧人抬头看着这个熟悉了很多年的师兄，喝下那一杯酒，无相又给他倒了一杯，似乎手法有些熟悉了一点。

　　　　那中年僧人讶异道：“除了那个老不死的之外，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你这副如临大敌的样子。确实还是第一次见啊，”

　　　　无相浅笑道：“是吗？确实也是好久没有遇到这么大的事情了啊，少林寺这些年已经步入正轨了，也不需要我去花什么心思，这样挺好的。少林寺不就是应该这样吗？”

　　　　那中年僧人脸上依旧没有挂出一丝笑容，他冷冰冰道：“少林寺真的应该这样吗？”

　　　　无相看着这张已经好些年月没有见过的脸，轻声问道：“你还是放不下吗？”

　　　　中年僧人沉吟许久，也不见有说什么话。无相也不说话，就这样看着他。

　　　　许久，这个中年僧人才淡淡道：“放不下啊，没办法放下啊。太难了，我放不下啊。”

　　　　说完，那中年僧人掩面不在说话。

　　　　无相看到他这痛苦的样子，淡淡道：“师弟啊，该放下了，二十多年了啊，再不放下也没有办法啊。师兄已经老了，你若是还没有觉悟的话，少林寺就真的毁了啊。”

　　　　无相的话说的很小声，几乎都快听不到他的声音了。就好像他在自言自语一样。这个老和尚这一刻显得有些无助，就像一个小孩子一样。

　　　　在这个一直被他和他师父寄予厚望的中年僧人面前，他没有什么隐藏的。

　　　　在外人面前，他是高高在上的少林寺方丈，是将少林寺给救出水生火热当中的少林寺的掌舵人，在这个中年僧人面前，他只是个老人，一个去不要脸去向香客借酒的老人，一个在他面前流露出无助的神色的老人。

　　　　看无相这个样子，那个中年僧人终于开口道：“走吧，师兄，我来为你保驾护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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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章　出城（）　
一座威猛霸气的府苑外，两个毫无表情的人，一大群衣着相似，身材不同，形态各异的人。府内景色宜人，府外小雨淅沥。两个毫无表情的人都各自撑着一把雨伞。

　　　　各自一个与衣服颜色一样的行囊。一样的颜色，一样的眼神，一样的让人肃然起敬。这个在巫灵府最大的府苑，今日可谓是最壮观的一天。

　　　　两个人，一个是身穿黑衣的中年男子，他的脸如刀削般菱角分明，一股子肃杀气息由内而外不由自主地迸发出来。让人不禁敬而远之。谁也不愿意去面对这样一座凶神，谁也不愿意。另一个是一个长得分外俊朗，丹凤眸子非常漂亮，一袭白衣更是显得翩翩潇洒。那些个情窦初开的少女，见到了不免脸色有些潮红。那些柔情万种的少妇，见到了也不免暗送秋波。世上的那些美男子差不多也就是这样了吧？

　　　　那黑衣中年男子一只手撑着雨伞，一只手放在后面淡淡道：“都会去吧！没有什么事了。”

　　　　这个黑衣男子自然就是这座府苑的主人，李乾坤了。

　　　　面对出来送行的手下，他的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对于他而言，这样的事情他遇到了太多了，若是有任何情愫的话，那他这个至圣门的圣主也算是白当了。

　　　　听到这个男人的话语，所有人都默不作语。似乎显得有些悲壮。而那个身穿白衣的男子就是至圣门的“风林火山”中的“侵略如火”白羽了。

　　　　与李乾坤浩浩荡荡的人潮来送行显得有些不一样的是这个在江湖上才声名鹊起的男子没有那么多的送行人。那些说是给他送行的那些人全都冷眼看着他，又怎么会愿意来给他送行呢？他要是死了的话，这些人倒是愿意兔死狐悲地来看一下，不过现在这小子还没死，那就不需要多说什么了。

　　　　所以，除了白羽带出来的十八个武者之外，也就是几个圣火阁的丫鬟有出来给他送行罢了。不过，这两拨人在至圣门的地位都没有那么高，所以他们就只能远远地看着白羽，什么话也说不出。

　　　　那些小丫鬟就只能站在那里抽噎，也不知道他们在抽噎什么，是必死的局吗？真的要死了吗？不知道啊！全都不知道啊！

　　　　除了那几个人之外，就再也没有人给白羽送行了，那些人，他们的眼里可没有白羽这个连他们都不知道该去用什么情绪去对待的人。

　　　　江湖人可现实着呢，白羽一来没有实力给他们足够的权利。毕竟他连自己的权利都没有，拿什么给他们权利？自己都吃不饱的人拿什么给别人吃？

　　　　二来他们和白羽之间的过节可不小，这东西可没有那么容易就消散的，想要这东西不见，也不知道要猴年马月才做得到了。

　　　　而那些和白羽抱着深仇大恨的人，就更不用说了。

　　　　在这个至圣门，白羽几乎没有同战线的战友。这里的人除了对他有大恨的之外，剩下的就是对他有小恨的，至于他们在恨什么，这就不是白羽能管的了的了。兴许是白羽拿了他们什么东西吧？

　　　　或许是的。

　　　　总之，这些人就是抱着对白羽这样的恨意一直到现在，只要白羽还留在至圣门，他们就会恨白羽一天，反正不管他们和白羽有没有恨，先恨起来再说，以后自然就会有的了。

　　　　白羽看着这些面露鄙夷的人，心里不禁有一丝冷笑。微末崛起的人自然有着一股傲气，只是他们不知道该如何骄傲罢了。而作为他们的顶头上司或者同僚，白羽自然不需要去记恨他们，反正他们又不能杀了自己。

　　　　他干嘛要去为了这些微不足道的人去和自己过不去？

　　　　白羽和李乾坤看完这些人之后，便转身离去，样子何等潇洒，两人步伐一致，好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满城的巫灵府百姓都出来给难得一见的至圣门圣主李乾坤送行。

　　　　对于这个大州府而言，李乾坤的话简直比京城的那位的话还要管用多了，在巫灵府，这是一个将他们救出于水深火热当中的人，这是一个他们敬仰万分的人，这是一个不容任何人玷污的人。这个人，不管是枭雄还是大圣人，对于他们而言似乎不是那么重要，他只不过是对待他们巫灵府好的大人物罢了。

　　　　一个面黄肌瘦的小孩牵着一个俏丽的小妇人的手，指着李乾坤。

　　　　仰起他那张稚嫩的脸道：“娘，那个老人家怎么这么多人来看他呀，他不好看啊，他身边的哥哥好看。”

　　　　那小妇人吓到了，他连忙捂住稚童的嘴，低声道：“小孩子别说话，你懂什么？”

　　　　说完，她不忘抬头看着经过眼前的白衣男子，看着他从眼前经过，她的俏脸不由得红了，仿佛一个怀春的少女，如此可爱。

　　　　突然，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那个白衣的年轻人朝自己这边浅然一笑，勾起了小妇人暗藏多年的春心。她也年轻过，她也有自己心目中的少年，约摸就是这样的吧？好久没有遇到这样的人了，可惜他现在高不可攀，而她只不过是一个人老面黄的妇人罢了。

　　　　可在那些眼里带着猥亵目光的男子眼中，这个风情万种的小娘子何尝不是人间尤物？她哪里人老面黄了。

　　　　明明年纪尚小，只不过是有了一个小孩子罢了，但这有什么，这又不能阻止他们对她心里又喜好的感受。

　　　　一切尽在不言中。

　　　　潇肃的背影，潇肃的街道，潇肃的人。

　　　　而此时此刻，确实也是如此感受。

　　　　这一次的王霸盛宴绝对不同于往日，江湖上那些成名已久，都不愿意踏出江湖的人出来了，那些在江湖上名声赫赫的人也来了，那些获得武道突破的人也来了，那个在朝堂上高谈阔论的人也来了。

　　　　所有该来的都来了，那些不该来的相信也会来的。

　　　　这是个局，一个巨大的局，谁都看出来了，谁都不愿意去揭破罢了。

　　　　在那张巨大的面具下，是层层的杀机，进去的人很有可能就出不来了。多少年了，这个江湖有多少年没有发生这种事了？太久了，太久了。久到大家都忘记了，忘记了自己的先人曾经为了那份虚名而无故死去的人。

　　　　忘记了那些江湖儿女哀嚎遍野的事情，忘记了他们曾经踏入江湖时许下的重重诺言。似乎，这些他们都忘记了。忘记地一干二净了。丝毫没有想要想起来的意思。江湖朗的记性太差了，他们都把脑子用在武功秘籍上了，都用在和别人争强斗恨上了，早已经遗忘了的那份初心似乎也不是那么重要。既然不用那初心也能获得想要的一切，甚至比想要的一切还要多，那他们干嘛还要固执地去坚持一些东西？

　　　　分明就是出力不讨好的事情嘛。

　　　　他们可不傻，可不会为了这些事情去让自己有所受伤。

　　　　老啦，都老啦。

　　　　年轻人，中年人，老年人，

　　　　都老啦。

　　　　全部都一样。

　　　　如此江湖，这两个并肩走着的人又怎么会不知道呢？他们就在其中的洪流当中啊，他们可是有些洪流的制造者。他们又怎么会对这些东西感到陌生呢？要说陌生，也是对他们自己罢了。那个似曾相识的人不在了，永远不在了。

　　　　走到快要出城门的时候，李乾坤才稍微地放缓步伐，这里的人几乎已经没有了，那些送行的人群也似乎要散了。

　　　　李乾坤缓慢地走着，淡淡道：“怎么样？有没有一丝的后悔？”

　　　　白羽愣了一下，微笑道：“没有！”

　　　　白羽当然知道这个江湖上的枭雄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他又不是笨蛋，对于这些东西自然也是谨慎得很，他绝对不会说错就对了。

　　　　李乾坤看着白羽，脸上浮现出一丝简简单单的笑意，就好像他整个人一样，都是简简单单的，都是没有任何浓重的色彩的，如此简单的一个人。

　　　　李乾坤问道：“江湖有多少年没有这样了？”

　　　　说完，他好像意识到什么一样，连忙道：“差点忘了，你才刚踏入江湖没有多久。”

　　　　说完，他尴尬一笑。

　　　　白羽深深地看着这个人，这个江湖上最为顶尖的人，似乎他的笑这个时候显得格外真挚。也不知道白羽是因为没有怎么见过这个人的笑的原因。

　　　　不懂，确实不懂。

　　　　在一路上，李乾坤的话似乎多了一点，没有原先的那些义正言辞的话了，有的只是缓解一下气氛的闲谈。白羽是一个闷罐子，几乎也不会去制造什么话题，李乾坤问什么他就答什么，没有说话了就两个人连看都不看，一直就这样走着。雷打不动。

　　　　也不知道李乾坤有没有后悔了，他把白羽这个和他一样的闷罐子带出来注定要无聊透顶的，两个人似乎都在试着看看谁更快没有耐心，都是一副想聊就聊，不想聊久别说话的样子，委实可笑。

　　　　许久，李乾坤才淡淡道：“带你来这个龙潭虎穴委屈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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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章　入城（）　
杭州府，一个有着江南婉约气质的州府。

　　　　这个地方号称江南最美的风景，这里几乎处处是风景，有着几百年的美丽风景了。在这里，没有那些北方人的粗犷，没有蛮夷子那么不拘小节。有的只是处处精细的风景，很美，很动人。只是很多愁。

　　　　今年的杭州府格外热闹，十年一度的王霸盛宴选择在这里举行，让这座江湖上颇富盛名的州府变得更加繁荣。十年一次，江湖大人物全部到来，这样的盛况何处可见？人生又有多少十年？

　　　　这个难得一见的景致就显得格外不一样了。那些慕名而来的侠客把这座城镇给挤满了，到处可见那些背着或挂着各式各样的剑的侠士。他们看上去好像特别得意，似乎很开心。

　　　　而似乎是为了这一天做准备，那些将士也变得特别多，每个进城的人都要仔细盘查一番。最重要的就是找到那些身份迥异的江湖门派的掌门人。

　　　　对待这些掌门人自然不能像对待那些无根的武者一样，得细声慢语，否则这些江湖的老匹夫脾气可大着呢，惹得不高兴，自己的那个小位置可保证不了。

　　　　除了那些所谓的江湖侠士，江湖门派的掌门人，还有他们军方的大人物也要到来，他们自然不敢懈怠，所有人都绷紧了神经，生怕错过了自家人的到来。

　　　　这一天，那个身穿白衣的年轻人还有那个身穿黑衣的中年男子都站在城门口。

　　　　他们对视了一眼，似乎心有灵犀道：“到了！”

　　　　李乾坤淡淡道：“进去吧！”

　　　　说完，他带着白羽走进杭州府的城门。那个守门的侍卫可是一个眼尖的主，他见到李乾坤的器宇不凡，还有他身边那个看起来和世家子的模样差不多的年轻人。心里立即为之一凛，这样打扮的人可不多。看起来就是一个很厉害的主。说不定还是某个门派的人。像这样的人可绝对不能怠慢，就算他们什么都不是，也不能怠慢了。

　　　　宁愿猜错了，他们也不愿意让两人大人物进城了而他们却不知道。要知道上头可是说了，若是接待到一个大人物的话，就给他们一百两的赏银。

　　　　足足一百两啊，他们两年的工资也才不过一百两，可见这些大人物在他们的上司面前是多么重要。

　　　　那守卫不由多想，连忙上前询问道：“二位，你们二位是什么门派的吗？若是有受邀来王霸盛宴的话，需要登记一下。”

　　　　那个守卫说得不能再婉约了，他可不想要去平白无故得得罪那些大人物。上次就有一个不长眼的守卫惹到一个世家子，被打得他娘都认不出来。

　　　　那模样，他们这些人见到都说太惨了。

　　　　白羽看了李乾坤一眼，后者示意了一下，白羽才淡淡道：“至圣门圣主李乾坤，至圣门“风林火山”四大护法之一“侵略如火”白羽，受邀前来参与王霸盛宴。”

　　　　白羽的话波澜不惊，但却在所有经过的人耳边炸响开来。那个守卫更是跌坐在地，眼神无措。江湖有几个李乾坤？

　　　　只有一个啊！

　　　　只有那个至圣门的圣主李乾坤啊。那个江湖上不可绕开的大人物。所有人都停下来了，他们看着李乾坤，看着白羽，就好像在看着两个神仙一样。眼神里充满了对未知的敬仰，对未知的恐惧。

　　　　这个至圣门的圣主有太多的未知的东西了，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武功怎么样？全都不知道啊。太神秘了，这个可是世界上最神秘的人了。

　　　　李乾坤没有去理会其他人的目光，而白羽却一直盯着那个跌倒在地的守卫。眼神依旧犀利。那个守卫总算是缓过来了。

　　　　他连忙小跑过去，拿了一张金色的箔纸，一脸恭敬地递给白羽，白羽皱了皱眉头，接过箔纸，拿给李乾坤看了一下，瞥了一眼，在上面用内力划出李乾坤三个字。

　　　　随后负手站在那里。

　　　　白羽瞧了一眼，也同样在上面照做，把名字写在李乾坤的后面。

　　　　这些官府，是打算让这么多的大宗门的人像猴子一样让人围观吗？这些人可都是江湖上的大人物啊，他们还不知道这些官府的小心思吗？要是把他们惹恼了，官府又如何？照样闹个天翻地覆。

　　　　这些金箔纸都是上等的材质，在江湖上绝对没有那么容易买到，天下也只有官府才能有如此大手笔了，拿着这么多的金箔纸如此使用，实在是暴殄天物啊。白羽看了看名册，上面记载的宗门不多，但都是些大宗门，是江湖上的顶尖宗门。

　　　　想要和这些宗门比肩，几乎是做不到的。

　　　　看样子上面来的宗门也没多少，似乎就只有无极道门还有令狐世家的人来了而已。其他的都没有到，他们都还在路上呢。这么多的大宗门齐聚一堂，倒是江湖上难得一见的盛世啊。看来这个杭州府的人有眼福了。

　　　　白羽看着这个站在眼前不断流汗的守卫，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但他身边的那些女子可就不一样了，他们都个个面带红晕，显然眼前的男子的姿色不错。

　　　　而且听到他是什么“风林火山”的护法，就算他们都不是江湖人可这个人尽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