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 完结-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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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圣伦的眼中爆发出异样的光彩，她笑的十分诡秘，“呵呵，寡人是辰砂国君，仙教教主，什么凤华，凤烨……”她说着却冲过来，推开洪燃抓住凤珮，声音颤抖，“你是怎么知道的？！”
这个秘密还是被捅破了，被这个他恨透的人，“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凤珮看清楚了辰圣伦脸上的惊惶，“我现在是你阶下之囚没错，但是如果辰砂百姓知道她们崇敬的教主是凤华的皇子，甚至还杀了她们的圣女呢？”
辰圣伦用力给了凤珮一巴掌，凤珮躲闪不及，跌倒在地，“她们不会知道，只要你死了就没人知道。”他抽出随身携带的匕首，正要刺过去，却被洪燃用佩剑格开，“洪燃你！”辰圣伦怒目而视，洪燃却很是平静，“父亲，你收手吧。”
辰圣伦张大了眼睛，原来是……“好啊，你也要背叛寡人吗？”
“是你先背叛了凤华，背叛了辰砂，背叛了你所有的亲人。”凤珮捂着脸颊遥遥晃晃地站起来，“你杀了辰圣伦，夺去了辰砂皇位，就是为了要一个强大的后盾，帮你摧毁凤华。因为你恨凤华，恨你的母亲，我的祖母凤彩。祖母过世，你就把恨意转移到了我母亲身上，所有跟凤华有关的东西，你都要不遗余力的赶尽杀绝，甚至也包括你自己的孩子！”凤珮一字一句地指控，“通礼，你现在明白为什么他要用桃花香了？她知道你母亲喜欢琳将军，却要利用你母亲挑起两国之间的战争。”
辰圣曦依然没有任何反应，只是脸色灰白如纸，死死地盯着辰圣伦。
“是啊，这就是我的目的。”辰圣伦握着匕首，步步后退，“我本贵为凤华皇子，凭什么要我离开我爱的人，嫁给败军之国的皇帝！”他怒不可遏，似是把多年以来积攒在心中的怨气都释放了出来，“母皇，她捏着戈娆的命逼我上路，我一到辰砂她便把戈娆处死。呵呵呵，我杀了他，你会不会想杀了我呢？”他抓着辰圣曦的头发，把匕首抵在了他的喉间。
凤珮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她甚至可以清晰地听见自己的心狂跳的声音，怎么办，一定要阻止他，否则辰圣曦会没命！
唯今之计，只有先拖延时间再想办法，所以凤珮说出实话：“至少我不会让两个国家为此开战。”
“啊哈哈哈……”辰圣伦笑的轻蔑，“蠢货。你怎么能明白寡人呢？寡人的妻，寡人那名义上的妻也想置寡人于死地呢……”他话锋一转，手里的匕首跟着往下一压，辰圣曦的脖子上立刻有血珠冒出，“都是凤华，都是凤华的错！”
＇53＇最强者
看着辰圣曦被辰圣伦一步一步拖着往花园门口退，凤珮急的不行却毫无办法，她对自己当初偷懒不好好练武的行为后悔不已。
“父亲，放手吧。”洪燃悲悯的语句恍若叹息，她微微抬头，看着辰圣伦，“你已经杀了母亲，杀了……蝶圣女，还不够吗？”
辰圣伦却丝毫没有放掉辰圣曦的打算，“洪主教，寡人怎么会是你的父亲？你母亲又是何许人也？”
洪燃转身对凤珮摇了摇头，凤珮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看了她一眼便又继续盯着辰圣伦的行动，“妖女，你自行了结吧，不然我就杀了他。”辰圣伦手里的刀子又往下压了一分，辰圣曦被他逼的扬起了头。
“你放开她，我……自行了结便是。”凤珮往前迈了一步，此刻辰圣曦的命是最重要的，“洪燃，刀。”
洪燃也知道凤珮不愿意看着辰圣曦被杀，所以递上了自己的小刀，凤珮拔开刀鞘，直接把刀横到了脖子上，“放开她。”
“看见你的尸首寡人自然会放了她。”辰圣伦说到一半忽然提高了声调，“快点！”
凤珮最后看了辰圣曦一眼，辰圣曦还是没有任何回应，好像木偶一样被辰圣伦操控着，呃……不知道这种自杀的方法会有多痛……凤珮此刻算是彻底地体验了对死亡的恐惧，自己动手远远比不久之前在涅槃宫被人追杀难受得多，她握着刀的手开始轻轻颤抖，这要怎么下手啊！
“呃！”见凤珮迟迟没有了动静，辰圣伦手里的匕首继续往下压，辰圣曦颈间猛的刺痛，呻吟出了声。
凤珮使劲儿闭上眼睛，心一横的同时，一个念头在脑中闪过。就在辰圣伦看到她的手稍微离开脖子向左边移动，准备一下抹过去结束生命的时候。凤珮的手却突然一转，小刀在她的手掌里转了一个方向。
她握着刀在空中划出一个半弧，瞄准了对面的辰圣曦的腿就把刀用力掷了出去！
“噗！”的一声闷响，那把刀浅浅地没入辰圣曦的腿，鲜血直流，他因为痛楚因为失去了平衡，不由自主地向下滑去，瞬间脱离了辰圣伦匕首的控制。
目的达到，在辰圣伦惊讶的时刻，凤珮风一般地冲了过去，辰圣曦瘫倒在地，无法动弹，而辰圣伦也只是短暂地无法判断当前的情况。
等凤珮几步迈到辰圣伦眼前的时候，辰圣伦已经醒过神来，一边挥舞着手里的匕首一边尖叫着，“我杀了你！”
辰圣曦的危机解除，凤珮心理上轻松了不少。虽然周围已经完全黑了，但是辰圣曦刚才放在一旁的灯散发着的光芒，反射在了辰圣伦手里的匕首上面，一闪一闪的，反而让凤珮容易辨识他动作的方向。她在躲闪的同时瞅准机会，一把抓住辰圣伦的胳膊，“哈哈哈……”辰圣伦疯狂地笑着，整个身子往前一倾，凤珮则大惊之下使出吃奶的劲儿抓着辰圣伦的时手，不让那把匕首继续靠近自己……
“不要！”辰圣曦尖利的叫声几乎破音，一边是爱人，一边是……亲人，两个人就在他的头顶上面争夺着一把必须要对方的命的匕首，他不想让任何一个人死去……
可惜辰圣伦的愿望只能是愿望，就在他喊出声的刹那，凤珮和辰圣伦的争夺也有了结果：凤珮的肩膀被划出了一道口子，而辰圣伦在得意地看到自己的杰作之后，表情却变得十分痛苦而狰狞，匕首“铛！”地掉到了地上，辰圣伦还要说什么，却没能再张开嘴巴。
他睁着不甘的双眼倒在凤珮的身上，凤珮支撑住他，一眼就看到了他后背上染血的菱形刀，她回过头去，洪燃慢慢走了过来，“统领，教主的尸身还是交给我吧。”
凤珮却没有按照她说的去做，视线转向了庭院入口处，果然，左边的那块雕花砖下面是洪燃的主教玉章。
这里的构造和尘浮云翳是一样的，各种机关也是原封不动地挪了过来，尘浮云翳后院的入口处就有这个机关，是早期神匠营的作品。只不过当初是实验性的弹力网，也就是天罗地网的原型，和菱形刀组成的机关，只要用力按下砖块就能借由弹力网的弹力把上面的菱形刀弹射出去。后来因为弹力网埋入墙内后效果减弱，长时间不用还会腐烂，加之无法做到准确发射，有时候砖块和网的联动性不良等等诸多问题，成了神匠营放弃研究的对象，没想到今天居然用这种方式证明了自己存在的价值。
“你怎么知道这里可以用这个的？”不是第一次看见有人死在自己面前了，凤珮的心理素质明显比第一次上战场的时候好了很多，只是听到那声怪响死死咬住了牙，血腥味还是让她觉得难受，她皱着眉头把辰圣伦的身体推开。
洪燃接住自己父亲的尸体，平静地回答，“是教主自己不小心触动了机关。”
凤珮无法理解，并不是无法理解洪燃的解释，她这些年来的辛苦决不能让“弑君篡位”罪名给毁掉，是解释辰圣伦死因的最好方法，“为什么？”她明明只追随最强者，明明可以束手旁观……
“父亲做错的事情太多了。”洪燃把辰圣伦的尸体放到地上，做出被机关射中的样子，“辰砂积蓄了多年的国力，几乎全都耗费在了这二十几年来和凤华的战事上面，父亲的仇恨实在太深，所以，他也恨我。”
凤珮释然，辰圣伦虽然生下了洪燃，却一直不把她当做自己的女儿。这么多年来洪燃对他来说只有利用的价值，而洪燃也是靠着自己一步步的努力获得了红衣主教的地位。洪燃知道辰圣伦几乎所有的秘密，恐怕会在被利用完之后被辰圣伦杀掉。而利用完的时刻，便是辰砂攻陷凤华的时刻。
大约洪燃早就知道这些，所以才会选择在最关键的时刻帮凤珮，“父亲早已准备好让我死无葬身之地了，今日之后，他会派我去凤华，借凤神卫之手杀了我。”洪燃拾起自己的玉章轻轻用帕子擦拭了一下，然后收了起来，“无法胸怀天下之人，也不是最强者。”她看着辰圣伦张开的双眼，一字一句，冷若寒风。
＇54＇爱与恨的背后
“但是你不觉得现在这种状况无论如何辰圣曦都脱不了关系吗？”凤珮蹲下，把自己被辰圣伦划伤之时就晕了过去的辰圣曦扶起来，让他靠在自己身上，“这里是圣女的寿安府。”
洪燃也转回来，“父亲进府的时候把所有下人都集中在前院了，吩咐任何人不要透露他来这里的消息，让圣女好好休息，也不准任何人到内院来伺候。”她拎过灯，照亮了凤珮周围，“圣女的伤不太严重，但是得马上把刀拔出来。”她把灯放在身侧，扯开辰圣曦伤口附近的衣料，“统领，请按住他。”
“嗯”凤珮抱住辰圣曦，她有些不安，“你能行吗？不然还是等天亮了秘密找个医生……”
洪燃专心地做着拔刀前的准备工作，“圣女如何受伤没办法解释，只要统领能证明您和圣女一起为辰砂祈祷了一夜便可以排除……”洪燃看了凤珮一眼，意味不言自明。
凤珮确实是关心则乱，竟然没有想到这一点，“我明白了。”
洪燃把刚才扯下来的布条系到辰圣曦伤口上方勒紧，然后按住刀旁边的皮肤，握住刀柄轻轻一用力，很顺利地，刀被拔了出来，而辰圣曦竟然没有醒。
“他不会有事吧？”凤珮对自己刚才的冒险行为也是心有余悸，她是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洪燃忙着给辰圣曦止血，“大约不会，只是他醒了之后……内院有小药房，得先带圣女过去涂药，不然血止不住。”
“好。”凤珮和洪燃合力抬着辰圣曦离开了后院，走之前洪燃还检查了一下，没有留下除辰圣伦之外任何人曾经来过的痕迹。
所谓谋权篡位，弑君大罪，也就是时机所致，这么干出来的。凤珮再度为自己的豪举“折服”，被弄到这个时代之后着实出了太多她意想不到的事情了，难道身为皇族就不能过两天太平日子吗？
看来前一世当普通人也没啥不好，起码游戏玩多了可以锻炼统筹布局的能力，学的专业多了可以给自己挣回脸面，甚至动画片看多了都能在关键的时候救人救己……凤珮看着洪燃在小药房里忙活了一阵，把辰圣曦的伤口包扎好，忽然想到，难道是因为“上辈子”过的太平静所以这一次才生出这么多事来？
“统领，您的衣服最好也换一下。”洪燃把药品物归原位，“客馆应该有可以更换的衣服。”
“你跟我一起去吧。”一方面凤珮自己抱不动辰圣曦，还有就是洪燃的衣服上也沾了辰圣伦的血，也得换一件才行。
“是。”两人马上行动，不多时就在客馆换了衣服，洪燃拿着两人换下来的衣物准备去烧，凤珮叫住她，“等等，你有什么办法能让辰圣曦醒过来吗？”估计最迟明天早上就会有人发现辰圣伦的尸体，如果今晚没有跟辰圣曦串好供就麻烦了。
“按人中穴，应该就可以。”洪燃自知不适合待在这里，说完就拿着衣服出去了。
凤珮愣了愣，对呀！她怎么没有想到还有掐人中这一招？
看着辰圣曦苍白的脸犹豫了一会儿，凤珮还是决定先弄醒他再说，可是按了人中半天辰圣曦还是没有清醒过来的迹象。凤珮一狠心两只手都用上了，使劲儿一按，辰圣曦才哼了一声，睁开了眼睛。
“你醒了？”辰圣曦真的醒了，凤珮反而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辰圣曦好像不认识了凤珮一样，发呆地看着凤珮，良久，才撑着起身，凤珮往侧面挪了挪，“对不起，伤了你的腿。”凤珮歉疚地看着他。
“你还是杀了祖母……对不对？”辰圣曦只觉得腿上那个伤口连着他的心，揪成一团，疼痛难忍。
凤珮低头，“他的死是我造成的。”这句话是她能给辰圣曦唯一的解释。
两行清泪从辰圣曦的眼中滑落，“你为什么不说不是你！？为什么不给自己找理由？？为什么……”他哽咽着，一拳一拳地捶打着凤珮的肩膀，凤珮吃疼，却不肯吭声。
“为什么不让我恨你……”辰圣曦已经泣不成声，泪如雨下。他爱凤珮，也爱辰砂，辰砂是他的国，而凤珮是他的家，家国难以两全，如今凤珮杀了辰圣伦，要他怎么办？他无法帮凤珮与辰圣伦做对，就如也同样无法遵从辰圣伦的命令“在凤华找机会杀掉凤珮”一样。
“你说过要是我杀了辰圣伦，你便杀了我。我不愿死在辰圣伦手里，但是你不一样，来的时候，我就准备把命留在这里了，现在你还活着，我的目的达到了。”凤珮掏出洪燃的小刀，“我用它伤了你，你就用它杀了我吧。”凤珮把刀放在辰圣曦手里，让他握着，然后自己闭上了眼睛。
而辰圣曦却松了手，刀就掉落在床上，发出一声钝响，他掩面而泣，他从来都知道自己无法对凤珮下手，言语上或许还可以发狠，但他无法真正要了凤珮的命。
“曦儿，对不起……”除了歉意，凤珮也无法表达出更多的感情，她伤害了辰圣曦不止一次，而辰圣曦却因为她不得不在水深火热中挣扎，“哭吧，哭出来就好了。”她把辰圣曦揽到怀里。
“呜呜呜呜……”辰圣曦哭得更厉害了，他抓着凤珮的衣襟，手指因为用力泛着青白。
“我跟他的对话你都听到了，你真正的祖母很久以前就被他杀掉了。他大概……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加深了对凤华的仇恨。虽然我不知道他是怎么把面貌改变的和你祖母一样的……”凤珮轻声地说着，“这件事情是洪燃不久之前调查出来的，他对凤华的恨意实在太深，所以才有了这十几年间发生的所有事情，包括你两位母亲的事，辰砂和凤华的战争，也包括你被送到凤华的事情……都是他计划里毁灭风华的步骤……”
辰圣曦听到这里猛然离开凤珮的怀抱，“这么说……你知道……”难道她早就知道自己到凤华的目的是杀掉她吗？
＇55＇原谅
“是，我知道。”凤珮温柔地擦掉辰圣曦的泪水，她是在参加完福米的发放之后就得到了天隐的准确信息。
“你为什么……”辰圣曦艰难地吐出几个字，她明明知道他所做的事情都是为了获得她的信任好找机会下手……
“因为我爱你呀……”凤珮抚摸着辰圣曦的脸颊，“无论你是出于什么原因救我，我都感谢你。我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对你的愧疚转变成了爱情，就像……你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喜欢上我这个敌人一样吧？”
辰圣曦一震，他埋藏在心底的那些情感，竟然被凤珮理解的一清二楚，“我和你一样……但是曦儿，你知道吗？任何事情都不能阻碍感情的。”凤珮说完，轻轻吻了他一下，“我对你的感情不会变，现在决定权交给你，无论什么时候你都可以给我答案，无论是什么答案，我都接受，我只有一个要求，请你好好的活着。”凤珮离开辰圣曦的唇，深深地注视着他的双眸，给了他一个温暖的微笑。
辰圣曦怔住了，他所爱的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啊！
“好了，我走了，你好好休息吧，如果需要什么，我就在外间守着。”凤珮拉起被子给辰圣曦盖好，然后又看了他一眼才起身离开了卧室。
里面的辰圣曦无法入眠，外面的凤珮同样也有很多事情需要思考。她记得河曾经说过洪燃是为了《帝传》才囚禁了她们三人，可是现在洪燃却又在关键的时候帮助了她们，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看来有必要去找洪燃问问清楚了，只是今晚不行，还要在这里守着辰圣曦。凤珮下意识地往里面侧了侧头，有很细微的声响传到她耳朵里，是辰圣曦在流泪吧……明明那样的倔强，从来不承认自己是会哭的男人，却在到她身边之后无数次的流下了眼泪。凤珮心里微苦，他受的煎熬一点儿也不比自己少。
好歹虽然离家，她知道母父总之挂念着她的。而辰圣曦却是连自己两位母亲的面都没有见过，一生下来就被辰圣伦利用，直至今日。
国家，亲情，爱人……无法周全的命题。凤珮从项间拿出温热的泪皇，“能帮我安慰安慰他吗？”她轻声问。
既然凤凰神珮可以听自己的话去保护火凤，那么泪皇是不是也有相同的能力？凤珮不知道怎么去安慰辰圣曦才好，只好如此求救。
可惜泪皇还是静静地躺在凤珮的手心里，丝毫没有动静。
就这样过了一夜，第二天天刚亮，寿安府的鄂总管便慌慌张张地到了凤珮的客房，“凌姑娘，圣女可在？”
凤珮装着糊涂地问，“总管？出了什么事？”
鄂总管没心思和凤珮纠缠，“姑娘只管告诉老奴圣女殿下可在房里？”
看来是东窗事发了，凤珮回答道：“圣女殿下和民女为辰砂祈祷了一夜，适才殿下方去休息……”
鄂总管听到这里长舒了一口气，“是啊，殿下在就好，殿下在就好……”她念叨着。
“谁在外面？”辰圣曦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凤珮一震，看来他已经做出了决定。
“是老奴……”鄂总管深深弓腰，“有要事禀告。”
“进来吧。”辰圣曦的声音十分沉稳，凤珮替鄂总管开了门，既然是“要事”，那么她这个“外人”还是待在外面不听为妙。
凤珮站在门口，闭上了眼睛。这一刻还是到了，曦儿，看你的决定了。
不多时，屋内传出了辰圣曦的惊呼，片刻之后又是一阵焦急的问答，凤珮步下台阶，在院内的石桌旁坐下，不久，就能知道答案了。
“凌姑娘。”辰圣曦从屋里走出来，“昨夜祈祷想必你也累了，就先休息吧。”他的脸色很苍白，语气却是不容置疑的镇定，“圣女殿下还有事情要处理，等过后再来看姑娘。”鄂总管赶忙补了一句，随后就催着辰圣曦，“殿下……”
“殿下保重。”见辰圣曦投过来的眼神十分复杂，凤珮微微低头。
辰圣曦没有再停留，和鄂总管一起走了。
凤珮深深吸了一口气，辰圣曦，不，曦儿，最终还是选择原谅了她么？那么现在她要做的就是去处理那件事了。
“洪燃，我知道你在附近，出来吧。”整理了一下思绪，凤珮重新坐下。
“统领。”洪燃从暗处转出，“我已经把消息散布出去了。”
凤珮吃了一惊，“你……太荒唐了！”这么快就把消息传播出去，要辰圣曦怎么面对啊？
“若是不及早让人知晓，恐怕圣女的嫌疑是无法洗清的。”洪燃岿然不动。
凤珮闻言仔细一想，洪燃说的是其实很有道理，辰圣伦毕竟死在寿安府，就算她可以帮辰圣曦作证，秘不发丧会引起的猜疑，照样会让辰圣曦有口说不清。
“除了这些，还有什么要做的吗？”若论起权谋，凤珮自认的确不是洪燃的对手，她能够在辰圣伦的眼皮底下做到今日的红衣主教，没有些手段恐怕早已被挫骨扬灰了。
“圣女是辰砂唯一的皇位继承人，如今教主仙去，圣女自当继位。”洪燃说的很平静，“朝中的主教也都会赞成的。”
“看来辰圣伦的行径，真是不得人心。”凤珮转过头，“洪燃，为什么你只追随最强者，却不愿意成为最强者？”如果借此机会恢复了她辰砂皇族的身份，按照辈分来讲，应该是她先于辰圣曦继位。
“我想做的，只是亲手杀掉凤烨罢了。”洪燃面对着凤珮，微笑，第一次说出了自己的初衷，“为我死去的母亲报仇。”
凤珮蹙眉，“嗯？”
“是凤烨亲手毁了我们的三口之家，母亲不是被药毒死的，是被他生生掐死的。”回忆起年幼时发生的种种，洪燃能够维持的也只有表面的平静了，她的指紧紧圈握，“我一生下来面对的就是母亲的尸骨……八年时间，我都是在那间无人问津的密室里渡过的，直到老嬷嬷快死了，她把真相告诉了我，我才知道我原来是辰砂皇室的后裔……统领，我给你的密报，这一部分做了假，因为……他必须死在我的手里。”洪燃丝毫没有愧疚，“我不能让辰砂皇室对他不利。”
“你给我的事实就算是假的，也已经足够我去做这件事了。”凤珮听得心惊胆战，原来仇恨竟然有这么强大的力量，生生将洪燃给扭曲了。
“没有人会相信统领的话，尤其是在凤烨还作为辰圣伦活着的时候。”洪燃笑了，笑的高深莫测。
凤珮倒吸一口冷气，“你是想……”她难道要先杀了辰圣伦，然后再把那个事实公之于众吗？那辰圣曦……
“统领放心，辰砂的下一代仙教教主依然会是曦圣女。”洪燃回到了平和的表情，“臣也必将跟随统领，至死不渝。”她单膝落地。
＇56＇终了
“统领是这个时代的最强者，自然是辰胜燃侍奉的主子。”洪燃换了对自己的称谓，“是统领帮臣达成了心愿，这份情臣自当报还。”
“我并不是这个时代的最强者，只是个偶然间帮了你的人而已。”凤珮平静了下来，“洪燃，我现在明白为什么你一定要亲手杀掉凤烨了，就算她是姓凤，是我的长辈，我也不认为她是个好人。但我没有想到，她竟然……到了这个地步。”让自己的亲骨肉看着自己的妻子生生被自己折磨至死，真不知道辰圣伦是什么样的变态心理，还好洪燃没有在这种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