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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天承运-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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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了!”赵谦道,幸好酒量那不是吹的,以往和哥们些都是吹白酒瓶子。
两人开怀大喝,跑了好几躺厕所,仍不尽兴,孙传庭大呼道:“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酒不醉人,奈何?”
“督师好酒量!”
不知不觉天已黑了,赵谦望着外面的夜幕,因为军纪很好,静悄悄的。孙传庭看着帐外的夜色吟道:“北斗七星高,哥舒夜带刀。至今窥牧马,不敢过临洮……”壮志与感怀写在脸上。
赵谦也乘机来了一首道:“九州生气恃风雷,万马齐喑究可哀。我劝天公重抖擞,不拘一格降人才。”
这诗虽说是清代龚自珍所写,孙传庭不可能听过,可他进士出生,如何不明白其中含义?便笑了笑道:“我会为廷益向朝廷奏请黑树林之功的,不日便会有用武之地,廷益不必感叹……”
孙传庭亲切地称呼了一声“廷益”,意在暗示赵谦,已经把你当自己人了。赵谦如何还不明白?
二人一直喝酒聊得尽兴,却没有说时事局势,赵谦本不敢唐突,这才稍微暗示了一下,没想到孙传庭竟如此爽快。赵谦忙说道:“下官在西北的处境督师火眼金星,定然看得明白,还望督师维护一番,也叫下官能有力效忠朝廷。”
“廷益尽可宽心,本都自有计较。”
段三八 谋划红白礼
       赵谦和孙传庭喝了顿酒,顿时放下心来,有这封疆大吏做后台,有人想整自己可就没那么容易了。而且孙传庭胸怀天下,甚合赵谦胃口,一时心情大好。人说“女怕嫁错郎,男怕入错行”,男的不仅怕入错行,还怕站错阵营,想想那秦长封不就是站错了阵营招来杀身之祸吗?
又说那句“女怕嫁错郎”,张岱突然想起了秦湘,秦湘对赵谦一往情深,瞎子都看得出来,而且张岱认为赵谦也是个不错的“郎”,可赵谦一天到晚焦头烂额,完全没想那事,张岱倒为秦湘的终身大事操心起来。
因为他是江西秦布政使的老部将,所以对其遗孤秦湘也是忠心耿耿,赵谦被贼人所劫的事已经禀报秦湘了。后来赵谦却回来了,张岱有诸多繁忙,一时竟忘了给秦湘送信。
萝卜在旁边见张岱沉思,便笑道:“二哥,想什么呢……”那揶揄之话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
张岱正色道:“老大人的故恩,你可忘了?”
萝卜一听,收起笑容道:“属下没齿难忘,当年我们兄弟在辽东获罪,走投无路,偶遇押送军饷的秦大人,这才有了条生路,哪里敢忘了?”
“故人已去,将小姐托付给我等,今年就十八了,你看大哥人怎么样?”
萝卜摸了摸大脑袋,笑道:“大哥那还有什么话说,要不就叫大哥娶了小姐算了,咱们也放心。”
“如果大哥不肯呢?”
萝卜莫名其妙地看着张岱道:“大哥又不傻,他有啥不肯的?”
他意思是说小姐那般模样,不愿意娶赵谦不是傻了么?这话多少有些对秦湘不敬,张岱没好气地瞪了萝卜一眼道:“我是说万一不肯呢?那小姐还不得伤心欲绝?”
“那你说怎么办?总不成用刀架着大哥逼他娶吧?”萝卜觉得张岱是多此一想。
“我倒有一计,保准万无一失。”张岱把嘴凑到萝卜耳边小声嘀咕了一阵。
萝卜听罢,惊道:“这样行吗?”
“怎么不行?我们在信上并不写明,小姐肯定会按照我们的意思去办,日后如果大哥发觉,也怪不得小姐……那个,这也不是要欺瞒大哥,我们又不是要害他,是不是?此事不得泄露半句!”张岱看了一眼萝卜,还是比较放心他的嘴,萝卜跟了他许多年,虽是个莽夫,倒也分得清轻重,嘴上也很牢靠。
二人商量完毕,便派快马给秦湘送信去了。
秦湘等人住的院子在广济街内,本来是一个绸缎商人的府邸,因年老回乡,就将院子低价转让了出来。
不是很好的是:街口就是钟楼,鼓楼上悬挂着两幅巨匾:“文武胜地”和“声闻于天”,每块重约数千斤,南北各一块。“声闻于天”,显然有时候不是很安静……
秦湘前两天接到张岱关于赵谦凶险的噩耗后,一直不吃不喝,关在屋子里暗自垂泪嗟叹。
她推开雕窗,一阵冷风顿时灌了进来,冻得她浑身一颤。过得一会,见窗外银装素裹的树枝静悄悄的并没有动,回头却见到火盆里的火苗子左右晃动,秦湘顿时又落下泪来,喃喃道:“赵大哥……是,是你么?我……不怕你,你能回来看我,我反倒很高兴……”
正在这时,帘儿在门外敲起门来:“小姐,快把门打开,有急事。”
秦湘见那火苗子又不动了,怒道:“你做什么?把人给吓走了……”
“小姐,你在说什么?是赵相公的消息。”
秦湘心道,刚刚他还在这里,这回就有消息来了,莫不是专程来给我道别的吧?又急切想知道赵谦的消息,忙抽开门撇,可是两天没怎么吃东西了,手臂上无力,抽了好几下,这才弄开门。
门刚一开,帘儿便钻了进来,将信塞到秦湘手里,看了一眼洞开的窗户,埋怨道:“小姐,你怎么不知道将息自己的身子骨呢,赵相公回来见着你这般模样该有多心疼。”
秦湘听她说“赵相公回来”,前两天赵谦的噩耗帘儿也看了,此时却说得如此轻松,便急忙要抽出信。
张岱的亲笔书信,只字没提赵谦的情况,只说如果小姐对赵谦如有意,就赶紧筹办“红白双礼”,秦湘这几天身体状况不好,一看什么“红白双礼”,第一个反应就是赵谦去了?
帘儿关了窗户,抽空看了一眼秦湘,见她眼睛里的泪水转呀转的,便嘟起小嘴道:“小姐,怎地还没看明白?什么‘红白双礼’啊,那是张岱应该说的话吗?那是因为赵相公没事了,张岱要小姐抓住机会……”
秦湘这才想明白了,帘儿见她神色缓和,便摸出手帕小心地给她擦着眼泪。秦湘道:“那怎么成?赵大哥明明没事了,我们要这么办,赵婉妹妹还不得平白伤心一回?”
帘儿方才见秦湘说胡话,吓了一大跳,现在见她神情恢复正常,这才松了一口气,便悄悄对门外的小丫鬟递了个眼色,那丫鬟会意,不多一会便端了碗八宝粥上来。帘儿接过来,一边说话干扰秦湘的注意力道:“小姐,咱们和赵相公既不是亲戚,也不是那个什么……住在一起,像什么话,你得为自家考虑一下不是?”
边说边舀了一勺子粥喂到秦湘嘴边,秦湘无意识地张嘴吃了,还在想帘儿的话,她说得无疑非常正确。
秦湘喃喃道:“赵相公成日里都想着天下事,你说他对我有那心思么?”
帘儿口齿利落地说:“小姐这般人儿,哪个男人见了不动心?赵相公当真不易,一直对小姐以礼相待,奴婢看呀,可比那些个公子哥强多了。”
“瞧你那张嘴,好像多了解男人似的,你见过几个男人?”秦湘一张俏脸笑了,帘儿看了也不禁一震,太美了。
随即帘儿回过神来,嘟起小嘴佯嗔道:“小姐,你就会损奴婢,哼!”
“这八宝粥是你做的?”秦湘接过碗来自己吃起来。
“不是奴婢做的是谁,别人做的奴婢还怕小姐吃不惯呢。”
秦湘用削葱般的手指轻轻戳了下她的额头:“就会卖乖……不过我还真舍不得你,要不过些日子叫赵大哥把你一并纳了吧。”
“小姐!”帘儿满脸通红。
“瞧你那模样,好像不情愿似的,你心里头想什么我还不知道吗?”
帘儿低头扯了半天衣角,不好意思地奔出房间,丢下一句话:“奴婢去安排王福他们置办物件。”
她作为女主人的近侍,在整个院子里地位相当高。绸缎商的老掌柜是西安人,没有跟商人回乡,秦湘买下了这所院子,便请他管理府邸,做了大管家。这个大管家在帘儿面前,也得客客气气。
王福年愈六十,经历了无数人间冷暖,主人安排的事从来不问为什么,只管尽心去办,时间不长,就得到了秦湘和帘儿的信任。
帘儿吩咐王福置办灵堂钱纸,又要在灵堂里贴红纸喜字,十分古怪,王福心里纳闷,却不多问,只问清了各种布置细节,便去办了。不过这嫁衣等物帘儿不用叫他去办,因为一般女子长到十一二岁就已经准备好了。
明代平民女子出嫁时也可享受属于贵妇衣装凤冠霞帔的殊荣;如同平民男子迎亲可着九品官服一样。秦湘出身官宦家庭自不必说,那大红绸缎的华丽嫁衣早就有了。
帘儿安排完事情,回到自己的小屋,从床底下的箱子里拿出一个布包,一层层打开,里面有套大红绸缎衣服,这是她小时候娘给她准备的,一直藏在她的身边。她轻轻摸着那滑手的绸缎料子,长这么大,还没穿过丝绸呢(商人奴婢等人不得着绫罗绸缎)。
她摸着那衣服怔怔出神,一双美目渐渐迷离起来,一会又好像不高兴似的嘟起小嘴,要与另外的女人分享一个男人,内心深处她还是有些不高兴,即使那个女人是最亲近的秦湘。
可有什么办法呢,作为一个小姐的近侍,自然会跟着小姐嫁出去,叫做陪嫁,一般情况下就注定了是小姐丈夫的小妾。
还好赵相公是个不错的人,帘儿只得这样安慰自己。而且秦湘和赵谦现在经济状况也算可以,总比那些“蓬门未识绮罗香;拟托良媒益自伤”的要好。帘儿那朴素的心里,隐隐约约觉得爱情不是三妻四妾,因为牛郎织女不也是两个人吗?织女就是七仙女,这个古老的爱情故事中,没说又多出来些大仙女二仙女……牛郎一并推倒……
这边府中忙碌准备时,赵谦也应孙传庭要求,一起回西安府述职,而张岱萝卜等人即任同开朝邑守备指挥,没有调遣不便回去,只等朝廷的升官公文:有孙传庭上书表奏其功,升官是铁板钉钉的事。
赵谦当然想不到,回去将会看到一个闻所未闻的奇特的“红白双礼”。
段三九 暗流在涌动
       在两个千总队的护卫下,孙传庭的马车大摇大摆地驶入西安,城门口洪承畴又率了一个衣甲鲜明的千总队亲自迎接孙传庭,给足了孙传庭面子。
应孙传庭的邀请,赵谦与他同车。两人前后刚下车,洪承畴的谋士杨平就轻轻说道:“同车的是赵谦。”
洪承畴脸上微微变色道:“不可轻举妄动,得从长计议。”说罢迎了上去,满脸激动的笑意拱手道:“伯雅!哎呀,真是伯雅啊!”
孙传庭也是大步走了上来握住洪承畴的双手:“洪老!京师一别,转眼半载,没想到又在此相逢故人……”
赵谦在这个场景里作为一个跑龙套的,也十分专业,微笑着装出一副天地人和的模样。洪孙二人如此亲热感概,虽是对手,可是他乡遇故知,这份亲热也不全是在做戏。
孙传庭招呼完洪承畴,抽出手,从长随手中双手接过一卷黄绢,面上恢复庄重道:“圣旨。”
在场所有人立即跪倒。赵谦心道“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这皇帝就是威风。
“诏曰:朕自御极以来,孜□民力艰苦,思与休息,惟是封疆多事,朕痛念连年加派络绎,东西水旱频仍,商困□扰,民不聊生;朕甚闵焉……洪承畴继任西北经略,协办军务,尔其欣哉。钦此……”
“臣,接旨,谢恩,吾皇万岁万万岁!”洪承畴双手接过圣旨,额上已经渗出细汗,天威难测,虽说只是敲打一番,也让他紧张不已。
孙传庭见洪承畴爬了起来,急忙扶住:“洪老,户部用度紧张,今后我等同领西北,凡事还应多为朝廷多为皇上思量才对。”
洪承畴没好气地看了孙传庭一眼,小声道:“皇上的难处老夫自然知晓……哎,伯雅日后定会明白!”
“你我重逢,今日莫论军务,西安何处有好酒啊?”孙传庭笑道。
洪承畴呵呵一笑:“老夫家便有!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两人同时开怀而笑,气氛看起来十分融洽。
迎接完毕,孙传庭好似把赵谦忘了一般,只顾和洪承畴去了,赵谦只得等一两日再去总督衙门述职,现在终于可以回家了。
从广济大街进去,赵谦一个人踏着积雪,连个长随都没有,他顿觉有些落寞,又想到家门就在前面,心中这才略微一暖。家,多么好的一个字,赵谦感概了一番。提心吊胆在外面摸爬滚打,可以回到一个没有尔虞我诈没有你死我活的避风港,赵谦的身体突然轻松了,也疲惫了。
刚走到小院门口,赵谦眉头一皱,因为门上挂着白布,家里死人了?谁死了?
院子里算得上亲人的,就是赵婉,秦湘也算,莫不是她们哪一个……赵谦心中一紧,急忙敲起门来。
门房打开门见是赵谦,突然吓了一大跳,后退了一布,一屁股坐在地上。因为女主人所说,赵谦已经挂掉,这……莫非是鬼?
“赵相……”门门房被赵谦猛地这么一吓,顿时面如土色。正巧帘儿在外院,见他这副模样,道:“小刘,你怎么了?”因为门刚开一个缝,帘儿还没有看见赵谦,这时大步走上来拉开门,一看原来是赵谦。
她倒是没有吓住,因为她知道赵谦会回来,只喜悦道:“赵相公,你回来了!?”
赵谦走了进去:“这门上的东西谁挂的?我妹妹和秦姑娘没事吧?”
帘儿脸上一红:“都没事,都怪那张岱,写信给小姐说赵相公已经……”说道这里,她回头喊道:“小姐,赵相公回来了。”
赵谦心道原来如此,看来我要是死了,还有人给我烧钱,也算值得欣慰。不知不觉中,自己已经变成一个真正的明朝人,现在偶尔回忆起二十一世纪的点点滴滴,反倒觉得遥远起来。
赵婉不知道秦湘等人的密计,正哭得死去活来,突然听见帘儿的话,急忙奔了出来,见着真是赵谦,也不管是不是鬼,就跑了过来,扑进赵谦的怀里大哭,一边哭一边在赵谦的胸口挥拳,不知道是恨还是什么?
他是这丫头唯一的至亲,也是唯一的依靠,赵谦叹了一声气,拍着她的肩膀好言宽慰了一阵,最后不得不诅咒发誓说:“哥哥发誓,不能比你先死,否则就不得好死,行了吧?”
“哥哥……”赵婉听他发了毒誓,急忙按住他的嘴。
赵谦哭笑不得,那誓言如此好笑,她还这样认真,如果人都死了,还怎么不得好死?
秦湘也跑了出来,她毕竟知道是在演戏,脸皮薄,只悄悄低头偷看赵谦,不敢跑过来,脸上满是红晕,因为身上正穿着大红嫁衣。
赵谦一看,顿时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指着秦湘的衣服道:“这……”
他一个现代人,何曾见过什么“红白双礼”,就是在古代,也难得遇见。
帘儿急忙说道:“小姐听说你去了,就要……守着你的灵位。”
哦,是这样。赵谦也不傻,谁家里办着丧事就要嫁人出去?原来是要嫁给自己这个“鬼”。赵谦的心里顿时像打翻了五味瓶,看着秦湘,往事顿时涌上心头。
“你……你为什么那么傻?”赵谦的声音都变了。
“我这就去换衣服。”秦湘红这脸就要转身走掉,帘儿暗自为她捏了把汗。
“别!”赵谦大步走上去拉住她的手,这么好的姑娘,这么好的机会,白白放掉,你以为我老赵是傻子么?
秦湘转过身,看见赵谦火热的眼睛,急忙又把目光躲开了。
“妹子,你去把大伯他们接过来,反正这什么也准备好了,将就办了吧,省得以后麻烦……这些白帘白纸什么的就坼了。”
赵婉道:“大伯他们在院子里。”
秦湘一听他的话,一阵头晕,心道婚嫁可是人生大事,他倒好,居然说什么省得麻烦。不过心中还是一甜……忙说道:“我……妾身先回房去。”帘儿听得她的话,心中早就笑开了,看这话说的,还没拜天地呢,就开始“妾身”起来了,那么着急干吗?
赵谦在原地踱了几步,也不知道该干吗:没经验!
帘儿见他坐立不安的样子,便道:“赵相公,你走来走去的干吗啊,快去沐浴更衣呀。”
“对对。”赵谦向内院走去,“我穿什么衣服好呢?就这一身官服,还脏兮兮的。”
“哎呀,这些个还要你操心吗?”
“对对。”赵谦不知所措地说。
赵谦这结婚弄的,洋不洋,土不土,什么父母之命简直就是扯淡,因为双方都没了双亲。还有媒妁之言也省了,极不正规。
后来赵谦见着满院子的乡亲,连个大人物撑场面都没有,这才发觉有些草率了,这也怪不得老赵啊,他从来没结过婚,又没有心理准备,突然遇到那事,直觉不能错过,又光顾着感动去了,哪里还有心思去想那些问题?
赵谦抽空对帘儿道:“早知道你们搞这个,我也好准备一下,叫孙总督他们来撑撑场面呀。”赵谦本想去邀请孙传庭,又想着别人刚到西安,还有诸多事务忙碌,哪里顾得上你这种七品小官?一会又遗憾张岱萝卜没能参加婚礼,一时脑中一片混乱。可别小看了这些红白事,办起来一点都不简单。
帘儿没好气地说:“我们怎么知道?以为赵相公已经……”
“哦,对对,瞧我这脑子。”
两人正说话时,突然听得王福喊道:“西北总督孙大人,西北经略洪大人到!西北总督指挥同知杨大人,赵大人到……”
一连串的大人报了出来,赵谦一惊,高层的消息好灵!居然一个小官的动向他们也这么快就知道了!这一点赵谦没能看透,实际上洪孙双方虽然表面上根本没把赵谦放在眼里,实际上都关注着他。
孙传庭一来西北,和洪承畴谁大谁小,圣旨含糊其辞,双方争夺的局面已成,赵谦明显得罪了洪承畴,搭上了孙传庭这条线,直接成为了双方大争的导火索,洪承畴如果要进攻,首先会拿赵谦这样典型的小人物开刀,叫投石问路。
赵谦没得选择,基本是成了孙传庭的死党,孙传庭刚来西北,当然要拉拢人才,对于投靠自己的人,要尽力保护好,给其他观望者一个信息。赵谦的进退成了他的首要事务,一举一动哪里会不注意?
孙洪双方正好在一起,同时得知了赵谦结婚的消息,只得携手前来了。
赵谦虽说头脑灵活,嗅觉灵敏,但是始终缺乏官场经验,一时没有看透,他现在想的问题是这个管家王福还有些见识,把孙传庭放到最前面喊出来,甚合他的意。
“各位大人光临寒舍,下官受宠若惊不胜惶恐……”
洪承畴哈哈一笑:“好你个赵谦,回来就操办大喜事,也不通知大家一声,害得老夫等人没有请帖就厚着脸皮来了。”
赵谦拱手作揖道:“洪大人如此这般说,真是折煞下官了,下官没有料到大人们如此看得起下官,不敢唐突攀上,还望包涵。再说大人们光临,那是蓬荜生辉,何用请帖?下官随时欢迎啊!快请入内上座!”
段四十 洞房花烛夜
       那些身穿威风长袍的大腕,面上都带着微笑,有说有笑,说着有用没用的话。那些没有见过大场面的乡亲,面上都带着敬畏,窃窃私语,说着大话说着实话。
起风了,寒冷的风,却因为人们依照经验,春天越来越近,隐隐约约觉得它有春天的气息。赵谦在陪话的空隙,突然感受到这风,突然有些恍惚,如在梦里。
坐在堂屋上方陌生的“大伯”,正忐忑不安地在众大官的注视下准备接受“二拜高堂”,那个位置在不久前还摆着灵堂。赵谦看着这个“大伯”,突然想起数百年后的父母,现在他们在做什么呢?对了,他们还没到达这个世界……
赵谦突然觉得孤独,不由得抓紧了顶着红头巾的秦湘的小手,秦湘好像心有灵犀,感觉到他的孤独,也紧紧握住他的手。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一系列千百年来不曾改变的仪式,唱词者面无表情,观礼者各一张面具,肚子里仍然在想着各自的算盘……
洞房,红烛。赵谦和秦湘坐在床边上默然无语许久,秦湘轻轻说:“今天来了好多大人物,你出去陪陪他们吧。”
赵谦想去猜测他们的动机算盘,突然又觉得好累,便无意识地说:“我好累。”
“那……那咱不出去了……”
“恩,不出去了,他们算什么?在我心里,你才是最重要的人,在这个世界上,有了你我才觉得完整,觉得不再孤独……”
秦湘心里一酸,那不仅是感动,还有多少年来的担惊受怕无依无靠……一大滴眼泪“吧嗒”一声滴在赵谦的手背上,秦湘郑重地道:“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阵阵……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她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清脆,一如既往地传情。
“湘儿……”赵谦轻轻将她搂进怀中,那不仅是一首诗,那是忠贞的誓言,赵谦想着今日的“红白双礼”,心中一紧,紧紧搂住秦湘,好像要将她抱进自己的身体,从此合二为一。
“相公……”秦湘一声称呼,打断了赵谦的思绪,不知怎地,他突然想起了田钟灵那句“送君千里,终须一别。不要婆婆妈妈的,过几日战场上见”,好像她就在耳边潇洒地与自己道着别,窗外的雪花依旧,人已不再,可惜这样一个朋友,自己的大婚她也没能参加,多少有些遗憾。不过赵谦好似又受了她的豁达感染,呵呵开怀地笑了一声,笑道:“老婆,我还没揭红盖头呢。”
“我……妾身有那么老吗?”秦湘小声说。
“哈哈,咱们是一辈子的事,现在就叫老婆省得以后年龄大了改口,老婆,你喜欢这个叫法吗?”赵谦一拂长袖,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轻松地坐着。
秦湘听得心中一甜,这个叫法虽然挺难听的,不过那意思好像挺暖心,便小声说:“妾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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