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奉天承运-第35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岁东虏入直隶,连陷数城,祸未久远,难道你等就忘了?”
赵谦刚上了奏书,几分钟时间,朝臣便争执起来,而且越扯越远,赵谦目瞪口呆,发现了杨嗣昌的目光,顿时心中生出一股子寒意。
他没有想到,自己不过是稍微负责地向朝廷建议国防,不料竟成了玩政治的人桌子上争夺的由头,还是韩佐信说得对,兵事不如政事。现代也有句话:战争是政治的延续。
杨暨越说越有理,立即将矛头转向了与杨嗣昌交好的钱龙锡,
“崇焕之杀毛文龙也,龙锡密语手书,不一而足,即崇焕疏中亦有'辅臣龙锡低徊私商'之句见在可劵也。夫文龙当斩,事关军机,崇焕入朝奏对,何不预请密旨;崇焕出海阅视,何不飞驰蜡封?而身处揆席,恭预密勿之龙锡又何止闻私寓之低徊,不闻文华之商确也?总之欲外示专制,内胁至尊,因以渐成款局。两人阴谋诡计,目中安知有皇上乎!且臣又闻崇焕与罪枢王洽私书言屡欲求款,庙堂之上,主张已有其人,文龙倘能恊心一言,自当无嫌无猜。不知崇焕所欲文龙恊者何心?一者何意耶?崇焕劾提刀之力,龙锡发推辨之谋,应手而办,莫逆于心,宜乎龙锡今日皱眉疾首而不得不作同舟之救也……”
钱龙锡气得吐血,指着杨暨,大呼“你,你……”昏了过去,众官立即救起,杨嗣昌大怒,指着杨暨的鼻子骂道:“杨暨,你太过分了!大胆谗言督师,垢罪于内阁大臣,居心何在,你想当秦侩吗?”
这时王承恩道:“大臣少安毋躁。”
“王承恩,把崇焕的奏书再给大臣们念一念。”
“遵旨。”
“臣自到任,即收拾关宁兵马,未暇及此,每章奏必及之,收其心翼其改也。至关宁之营制定而此事可为矣。于是乎设文臣以监之,其不以道臣而以饷臣者,令其将若兵有所利而无所疑也。又严海禁以窘之,文龙禁绝外人,以张继善横绝旅顺不许一人入其军。臣改贡道于宁远者,欲借此为间,皆所以图文龙矣。赖皇上天纵神武,一一许臣,自去年十二月臣安排已定,文龙有死无生矣。为文龙者,束身归命于朝廷,一听臣之节制,其能为今是非,则有生无死……”
朱由检看了看杨嗣昌,又看了看周延儒,眼神深不可测,“你们光顾着吵,都说说啊,怎么处置?”
众人听皇上说“光顾着吵”,便不敢再说话了,杨嗣昌道:“臣以为,袁督师受命于皇上,身负重任,诸有利于封疆者,皆不利于此身者也……所以,此时朝廷应对崇焕予以宽慰。”
袁崇焕做的这事,杨嗣昌一句也没说他对,同为主和派的人,袁崇焕干的这事确实有些麻烦,杨嗣昌心里也是非常烦恼。
朱由检对袁崇焕的事没有过多表态,但是他明白一点:袁崇焕手握重兵,要“宽慰”其心。朱由检的脸上看不到任何表情,只说:“准奏。”
这个准奏自然是准奏杨嗣昌要求对袁崇焕予以宽慰,杨嗣昌听罢,心里没有一丝高兴。
事情既已解决,太监高呼“退朝”。
不过毛文龙的事尚有余波,不久,徐尔一等人上疏为毛文龙鸣冤,朱由检压下了奏书,下旨宽慰袁崇焕,正式定毛文龙有通敌之罪。
段十二 京师在戒严
       二年十月,朝廷各派正在争权夺利,你死我活。
十月二十六日,八旗军东、西两路,分别进攻长城关隘龙井关、大安口等。时蓟镇“塞垣颓落,军伍废弛”,后金军没有遇到任何强有力的抵抗,顺利突破长城,于三十日,兵临遵化城下。遵化在京师东北方向,距离京师300里。十一月初一日,京师戒严。
初一日,朱由检召孙承宗入京,复武英殿大学士,右兵部尚书,参议军机。
初四日,赵率教率援军至遵化城外,与后金贝勒阿济格等所部满洲左翼四旗及蒙古兵相遇,误入埋伏,中箭坠马,力战而亡,全军覆没。赵率教战死,是明军的重大损失,袁崇焕失去了最得力的大将,失去了救援京师的最佳时机。
初四日,后金军进攻遵化城。后金先劝降,遭到拒绝。后四面攻城,明巡抚王元雅、指挥使何洛凭城固守,顽强抵抗。
初五日,遵化“内应纵火”,遵化城陷落。巡抚王元雅走入衙署,自缢而死。城中官兵平民,反抗者皆被屠杀。接着,后金军进攻遵化东面的三屯营,副总兵朱来同等潜逃,总兵朱国彦把逃跑将领的姓名在大街上张榜公布,然后偕妻张氏上吊自尽。
初七日,后金军破三屯营。明朝丧失了将后金军堵在遵化的机会。遵化失陷,驰报明廷,人心大震,朝野惊恐。时“畿东州县,风鹤相惊,人无固志”。皇太极命留兵八百守遵化,亲统后金军接着南下,向京师进发,逼近蓟州。这时,袁崇焕亲自带领九千兵马,急转南进,欲把后金的军队阻截在蓟州。
十一月初五日,督总兵祖大寿、副将何可纲等率领骑兵,亲自疾驰入关,保卫京师。至此,袁崇焕在关外的三员大将——赵率教、祖大寿、何可纲,全部带到关内,可见袁崇焕已经下定决心,不惜任何代价,誓死保卫京师。
初十日,袁军驰入蓟州。蓟州是横在遵化与通州之间的屏障,距离北京东郊通州约140里。袁军在蓟州阻截,“力为奋截,必不令越蓟西一步”。皇太极曾两次败在袁崇焕手下,这次就没有同袁崇焕军队硬碰,而是从东北方向通过顺义往通州进发。
通州离京师只有40里,袁崇焕紧急率领军队往通州进发,力图把皇太极军队拦截在通州。十二月初一日,袁崇焕的军队到达河西务。河西务在天津和北京之间,大约离北京120里。这时候皇太极军队已接近通州,他揣测到了袁崇焕的军事意图,不打算在通州跟袁崇焕决战,而是取道顺义、三河绕过通州,直奔京师。
虽然袁崇焕决意要“背捍神京,面拒敌众”,堵塞八旗军入京师之路。但是,袁崇焕设计的三个阻截都没有成功,这样战线就推到了京师
副总兵周文郁说:“大兵宜趋敌,不宜入都。且敌在通州,我屯张家湾,相距十五里,就食河西务,敌易则战,敌坚则乘,此全策也。”
袁崇焕说:“周君言是。弟恐逆奴狡诈异常,又如蓟州,显持阴遁,不与我战。倘径通都城,则从未遇敌之人心,一旦动摇,其关系又不忍言”。
这段对话的意思就是,周文郁说大军未奉召不便入京师,有谋反之嫌,袁崇焕说周老弟说的很有道理,但是由于XXXX我就是要去京师。
十九日,袁崇焕抵达京师外城广渠门外。同时,明大同总兵满桂、宣府总兵侯世禄率兵,也来到北京城德胜门外扎营。第二天,即十一月二十日,八旗军兵临北京城下。
二十日晚,雪雨。
城外传来了“轰轰”的声音,犹如打雷,但是冬天不可能打雷,是炮击。
赵谦坐在家中,听着炮声,心情复杂。这些天来京师戒严,情势危急,皇上一日数次召见大臣商议,通宵达旦,却未召杨嗣昌,此时杨嗣昌应该坐在家里,和赵谦一样的心情。
东虏都打到京师来了,什么议和之类的自然是扯淡,主张议和的大臣没戏了。
赵谦端起茶杯,猛灌了一口,看着墙角的一副盔甲,那副盔甲还是他在长安任指挥使同知时穿戴的。因为他是靠甲兵起家的,一直舍不得扔那副质量不太好的盔甲。赵谦看着那副盔甲想,自己是一个怀旧的人。
秦湘亲自给他倒茶,顺着他的目光看了看那副盔甲,低头未语。
赵谦的眼睛全是悲愤,他不像朝中某些大臣那样野心勃勃,意图实现什么抱负,他就是想活得好点。
如此一个愿望,使他出生入死,几度徘徊在黄泉路上,才有了今天的一切。在京师,他每日兢兢业业做好自己的事,未曾驰废,但是现在这一切崩塌得如此之快。
秦湘见罢赵谦眼睛里的绝望,紧紧握住他的手,柔声道:“相公,没有关系的,无论发生什么,湘儿都会在你身边的。”
赵谦看了她一眼,摇摇头道:“杨阁老倒台了,有遍天下的门生故吏,总是有退路,有望复起。我要是跟着栽了,有谁会记得我,记得我做过的一切呢?”
秦湘没有放手,小心说道:“相公,咱们回江南吧……咱们再也不用过担惊受怕的日子了。”她看见赵谦眼睛里的欲望,那是男人本能的对权力地位的欲望,在官宦家庭长大的秦湘,她太懂这种眼神了,她身上发冷,颤声道,“相公,还记得那时你说过的话吗?你说,只要有我,你就不会寂寞……”
赵谦心里一软,叹了一口气,握住她的手道:“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秦湘温柔地把头靠在赵谦的肩膀上,轻咬着嘴唇道:“湘儿不要相公高官厚禄,只要相公天天都在湘儿的身边,握着湘儿的手,湘儿就不会害怕,不会担心了……上邪!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赵谦将她拥入怀中,他突然觉得有些累。也许秦湘说的对,去江南重新开始过另一种生活,也许更好些。只是那时经济收入从哪里来呢?赵谦实在有些迷茫,有些无助。
这时,韩佐信在门外道:“大人,张将军来信,司礼监集结武备,张将军的西虎营奉召入京,戍卫京师。”
赵谦放开秦湘的手,站了起来,道:“佐信快入内商议。”
秦湘张了张小嘴,最终没有说话,起身回避。走进里屋,对帘儿道:“把那副盔甲搬进来,擦干净些。”
韩佐信走了进来,赵谦喊道:“来人,上茶。”
韩佐信低声道:“佐信闻袁崇焕统兵入蓟时,朝中就传说他有引导后金兵进京之嫌,故皇上下令袁崇焕不得越蓟州一步,而袁崇焕竟然毫无察觉。现在他又擅自率部进京,宫内对其很不信任。现今京师危急,大人善战名声在外,张将军的西虎营又是大人旧部,正是大人将功补过的大好良机。”
赵谦听罢巨汗,紧张道:“这时我如与二弟联络,恐锦衣卫怀疑我意图不轨。如我主动请出城迎战,东虏铁骑数万,不是狼入虎口吗?”
“大人可记得长安监军太监高启潜?”
赵谦道:“如何不记得?听说他前不久被司礼监提拔回司礼监做随堂了……我与高启潜交情甚浅,恐其未愿相助。”
“非也,高公初回京师,正缺人手。袁崇焕未奉明召擅自入京,皇上派高公和杜公为监军太监,总督勤王兵马,。袁崇焕部下多是粗陋之人,其礼节疏漏可想而知,此时大人若主动对高公示好,高公定然会格外器重。”
赵谦左右踱了几步,看了看韩佐信,他的眼神和自己是如此相像,赵谦完全理解他的心理,一个人,谁不想活得好?谁不想拥有权力和地位,受万众尊重?
“大人……”韩佐信怕赵谦生气,因为自己叫大人屈身太监鼻息之下,气节尽丧。
赵谦忙道:“佐信所言即是,我在考虑此事的可行性,机会应该很大。”
韩佐信暗嘘一口气,幸亏大人不是迂腐之人。
段十三 此处是皇城
       风吹起沙粒,打在已显陈旧的盔甲上,叮当轻响。赵谦这件盔甲,秦湘亲手擦了很多遍。
高启潜奉诏总督勤王兵马,正在沙窝门的营帐,袁崇焕军的大本营。正遇阿巴泰、阿济格、思格尔等部袭击,发生了广渠门大战。
“干爹,兵部侍郎赵谦求见。”
太监杜勋低声道:“高公,赵谦是杨嗣昌的人。”
高启潜面无表情,几个太监都等着他表态,他却端起了桌子上的茶杯吹了一口气,仍然没有说话。
“轰!”一颗炮弹在营帐近旁爆炸,帐内的桌子茶几等物件剧烈摇晃,旁边一个太监大赫,一个站立不稳,摔到地上抱住了脑袋。
高启潜“哼”了一声:“没出息的东西。”
高启潜稳了一下心神,喝了一口茶,放下茶杯:“你等不闻赵谦善战?”
杜勋道:“咱家自然听说了,生擒闯王高迎祥可不是他?但是现在皇上对杨嗣昌的人十分失望……唉,高公是总督,还得您拿主意。”
高启潜道:“杜公,咱得把眼光放宽一些。皇上为什么要派咱们司礼监的人督军?”
杜勋道:“袁崇焕是来勤王,还是要谋反,谁知道?这里是皇城,岂容得他胡来?”
高启潜冷笑道:“袁崇焕放着大明封疆大吏不做,为什么要反?东虏能给袁崇焕什么,难不成皇太极要把大汗的位置让给袁崇焕么?”
“这……还是高公见识高远,不然皇爷也不会让高公做总督。”
“咱家这个总督,杜公也看到了,督谁去呢?可要是东虏老是不退,这责任还得咱们来担,咱家可是在皇爷面前保证不负皇恩的。”
杜勋恨恨道:“这个袁崇焕,根本不听咱们的话,不主动驱赶东虏,说什么凭城用利剑……”
“是坚城利炮,袁崇焕在辽东的老招数,就是吸引敌军于城下,用重炮杀伤。现在还是这样,转来转去,就是要引东虏到城下,然后用炮轰。”
杜勋道:“这招灵吗?咱家可不敢相信他这一套,听说德胜门那边,袁崇焕的人用炮轰,没轰到虏兵,倒把满桂轰成了一团血肉……”
“不管灵不灵,这里不是宁远,也不是锦州,这里是京师!京师是什么地儿,皇上就在里面,袁崇焕让虏兵这样在眼皮底下转悠,不拼死驱赶,不是找死吗?说不定咱们也得搭上同谋的罪!”
“这,高公,咱们怎么办呀?”
帐外的赵谦一动不动地站着,入冬的风,格外割人。韩佐信神情严肃,陪着赵谦站在那里,等着里面的结果。
等了半天,终于一个太监走到门口道:“高公请赵大人进账。”
赵谦与韩佐信入内,高启潜见罢脸上作出一副笑容:“哟,赵大人,两年不见,您可是混出名头来了。”
赵谦忙拱手道:“高公见笑了,如果不是高公当初提携下官,下官岂有今日?”
“哈哈,赵大人非忘本之人。”高启潜还算满意,多日来袁崇焕的部下粗野非常,对自己可没这么恭敬。
高启潜起身,赵谦急忙扶住他:“高公,您慢点。您现在总督勤王兵马,身系大明安危,怎么能身处险地?”
高启潜看着帐外一闪闪的爆炸火光,叹气道:“局势非咱家能掌控呀。”
赵谦急忙跪倒,声情并茂:“下官深感高公知遇之恩,下官愿追随高公左右,以效犬马之劳!”
高启潜忙扶起赵谦:“快快请起,廷益这是干什么?你身为朝廷兵部左侍郎,如此这般,要是被外人看见了,还不得参咱家一本?廷益快快请起,折煞咱家了。”
赵谦心道你个司礼监的太监,出来见官大三级,老子有什么办法?口上却说:“高公不受下官敬仰之情,下官愧疚万分,简直是不忠不孝之辈,于心何安?”
杜勋见罢说道:“高公,赵大人可懂得孝敬,可不像有些人,简直是目中无人!”
高启潜于是对赵谦的叩拜坦然受之,说道:“赵大人有什么难处,尽管对咱家说。”
“高公明鉴,初时杨阁老主议款,下官身受阁老之恩不敢忘,非得已在奏书上签字,实非真心以为议款为善。今日东虏入寇,下官欲报效朝廷而不得,心其痛焉,请高公收于帐下,全下官忠义报国之心,万死不辞。”
高启潜凝神,心道咱家早就猜到你不想跟着杨嗣昌一起栽,扶起赵谦,高启潜踱了几步,说道:“张岱押俘入京,所部编为西虎营,是廷益旧部,可以让廷益统管西虎营御敌,只是怕朝中有人谗言。”
赵谦道:“让下官统辖西虎营,出城与东虏决战!”
“哦?”高启潜看了一眼赵谦,心下盘算,如果有人主动攻击东虏,皇上就不会以为我高启潜无能,而且赵谦善战,万一赢了,以后咱家在皇上面前,也好说话些。
“西虎营是京师少数能打的兵力,廷益好自为之。”高启潜慎重地对赵谦说。其实袁崇焕的兵不比西虎营差,高启潜故意将其排斥在外。
赵谦拱手道:“高公请放心,此战不成功便成仁!”
“那好,咱家现在就手书调令,廷益莫负我望。”
赵谦与韩佐信出帐入城,直奔张岱军营,途中遇到了巡城的孙承宗。上次赵谦拜访过孙承宗,二人算是旧识,孙承宗又是赵谦的上司,赵谦急忙执礼。
孙承宗看着城头的弓箭火器,沉声道:“廷益放心,东虏无法破城,待我勤王兵马涌至,还有望重创其主力。”
赵谦道:“满城惊恐,唯孙老从容。”
孙承宗听着远处的枪炮声,道:“惜崇焕善战,不善谋身。”
赵谦默然。孙承宗又问赵谦去做什么,赵谦据实而答。本以为孙承宗会叱责,敌军兵临城下,京师武力不加,而西虎营是其中最有战斗力的军队之一,要用这样重要的兵力作自杀式攻击,是相当不负责任的举动。
出人意料,孙承宗那对精明的小眼睛看着赵谦道:“国事至此,如有人能主动出击,为众军之表,方慰圣心。”
雪雨初歇,气温骤降,天上已经下起了纷纷扬扬的小雪,赵谦只觉得那寒冷从头脸一直冷到脚底。孙承宗涉兵事多年,早已看出京师此时并无陷城之危。城无危,人呢?
张岱军奉命驻扎广渠门内。罗伯见到赵谦,面上一喜,大声叫道:“大哥!”
城头的甲士皆向赵谦看过来,不过并未有多大的惊奇,这几天前来视察的朝廷大员不少了。张岱和萝卜快步走了下来,赵谦也不寒暄,从口袋里摸出高启潜的调令:“高公令我等往击阿巴泰、阿济格、思格尔三部。”
“大哥,西虎营将士只有二千余,广渠门外有虏骑万计……”张岱放低声音道,“高公名为总督,实则无人奉调。”
赵谦低声道:“是为兄主动请战的。”
张岱萝卜不解。
“为兄涉议和案,祸在眼前,战事一过,往日言和者定会被朝中一些人打压,我等根基尚浅,恐一日不在其位,便成万里。为今之计,只有交好总督高公。高公亲笔调令,此战必然会说成忠义之举。如果能获胜,朝廷也不会立即贬斥功臣,恐遭朝野非议。这是无奈之举。”赵谦看着身着重甲的张岱,等着他点头。
去年张岱身为赵谦部将,跟随赵谦押解俘虏进京,得宫中褒奖,遂编为西虎营,隶属神机营。张岱出身行伍,在朝中更是毫无根基。京营将领多是世袭勋亲,关系盘根错节,平日里因为张岱是赵谦的人,才多少对张岱有点正眼,只因为赵谦身为兵部侍郎,在朝中也有杨嗣昌这个后台。不说兄弟之情,单说赵谦倒台了,张岱也是很难混下去的。
不出赵谦所料,张岱很干脆地说:“愚弟听大哥的。”
明宫冬暖阁。
此时的朱由检,还勉强能掌控整个局势的情况。兵部侍郎赵谦接受高启潜调令,欲率西虎营入击虏兵的消息很快传到了朱由检的耳朵里。
时王承恩侍立,身为内相的他就成了朱由检此时最重要的顾问。赵谦的消息刚刚传进宫廷,周皇后的父亲,也就是国丈,又跑来告袁崇焕的状来了。
朱由检的眼睛里有几根血丝,不过仍然睁得很大,他的眼睛有紧张,有愤怒,有烦躁,还有一丝恐慌。
“袁崇焕名为入援,却听任敌骑劫掠焚烧民舍,不敢一矢相加,城外园亭庄舍被敌骑蹂躏殆尽……”国丈口头上是在诉苦,脸上却是愤怒,他是代表利益受损的戚畹中贵前来告状的。
国家危急,这些人不关心大局,只在乎自己的田庄,朱由检对国丈此举没有好感,说了几句无关痛痒的话,打发了国丈。
“高启潜调赵谦出城,意欲何为?”
王承恩弯着腰小心而缓慢地说:“回皇爷,袁崇焕在广渠门数败于虏手,高启潜知赵谦善战,遂有此举,以期挽回颓局。”
高启潜是司礼监的人,而且是因为王承恩首肯了他在西北的作为,才调回皇城的,王承恩自然不会给高启潜扯后腿。
朱由检又问:“城中各处难民谣言,是袁崇焕引了东虏入寇京师各县,谣言从何而来?”
王承恩额上冒出细汗,他当然不信袁崇焕会这么干,但是看样子皇上对袁崇焕已经起了疑心,王承恩犯难,只得说道:“回禀皇上,奴婢以为,袁崇焕决策消极,先是跟蹑敌军,后又退守京师,在旁观者看来,无异于纵敌深入。乱民中难免有细作煽风点火,制造谣言,其中真伪,未足信也。”
朱由检听罢没有表态,不久又派兵部沈文学去试探袁崇焕。沈文学对袁崇焕说:“皇上对袁督师有知遇之恩,我知道你一定不会辜负朝廷。但是关宁军驻扎在城外,人们怎么识别你的忠诚?又有人含沙射影,足可让你失去皇上的信任。况且你先杀毛文龙,人们已经有所疑心,如果稍不尽节,人们将会把你碎尸万段。”
袁崇焕便上疏向皇上引咎自责。皇上下旨安慰:卿驻防关外,兵力已经十分拮据,能够统兵前来,实属不易,希望一心一意调度,务收全胜,不必引咎。
段十四 广渠门之战
       战争是高消费的政治活动,特别是在自己地盘上打的战争。后金军队席卷北直隶,遭受损失的不只是勋亲贵族的庄田庭院,对本来生活就困难的平民,简直是灭顶之灾。寒冷的冬天,无衣无食。跑得快的难民已经在戒严之前就涌进了京师,情况也不容乐观,只有挤在冰天雪地里忍饥挨冻。还有一些人,只有呆着家里,手无寸铁,任由后金铁骑的屠戮,抢劫,蹂躏。
对于尚处于落后奴隶社会的后金,战争对他们来说就是抢劫。游牧民族把自己看作狼,把大明看作肥羊。
难民面对死亡的威胁,在京师暴乱,西虎营还未出城作战,先就在城里打了一仗,铁骑踏在苦难的人们身上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1 1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