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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上梨花-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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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一躬身:
  “那么在下告辞了。”
  他转身离去,只一步就隐入黑暗之中。然后是大门开启,透过门缝夜月色可以看到铺在雪地上的皎洁月光。白飞麟将门复又掩上,室内再次变得黑暗。
  终于松了一口气,夜月色慢慢地躺下。睡在冰冷的床铺上好像不管盖多少床被子还是无法让自己温暖,不由得想起她所贪恋的萧凌天宽厚温暖的怀抱。
  闭上眼睛抱紧自己,那温暖的怀抱不在,看来今夜是别想睡着了。

  七十八章

  天上还有几颗零星星子的时候,夜月色便披了衣起身,在床角找到了自己被掳来时披着的紫貂裘,拖来那镶铜的黄花梨交椅到窗边,将灯火尽数熄灭,卷起了窗上的棉布帘子,就整个人蜷缩在椅子上靠着窗棂看着外面发呆。
  其时天上一弯如钩的月,伴着稀落清冷的星光,根本照不进裱糊着厚厚的棉纸的窗子。只是因为映着地上的白雪所以比别处有着朦胧一点的白光。夜月色就这样全身隐在黑暗中,唯有一张面孔微微泛着莹白,无意识的盯着窗外,任心中千般思绪翻涌。
  从以前她就是个爱发呆的孩子,虽然身体不得自由,但心却可以漫游四海无边无际。来到此世之后虽然变得忙碌,但这个习惯一直没改。此时此刻,离了那人温暖安全的怀抱,便分外想念起来。
  天色渐渐的由墨色的黑变成深深的蓝,然后天际渐渐泛出浅浅的银光,月亮和星子慢慢隐入越来越亮的天幕之中,又是新的一天开始了。
  夜月色对天色的变化浑然不觉,她已经完全陷入自己的世界,直到门边传来吱嘎一声,然后厚厚的棉布门帘被掀起,一个丫头端了炭火进来她才回过神来。
  原本无心去看,但那丫头进来后先是换了炭火,然后竟一直走到她的面前跪了下来。夜月色心中有一丝诧异,便转了头去看她。
  十七八的女孩子,普通的苍狼族女孩打扮,面貌普通但双眼却颇为灵慧,此时跪在地上有一种沉静的气息。这个女孩她第一次见,不是昨日来给她添过炭火的丫头。
  夜月色疑惑的看着她,却见她微微笑了一下,双手在胸前结了一个奇特的手势,然后弯下腰去前额抵住地面行了一个跪礼。
  夜月色唇角一弯,无声的笑了。这个手势她知道,是天星宫弟子的暗印,这么快就找来了,萧凌天的手下还真是能干。
  “起来吧,有劳你了。”她也结了一个奇特的手印,却与流朱不同。
  那丫头眸光一闪站了起来,平静的面孔上已经没有了任何笑意,只是看着夜月色道:
  “奴婢流朱,是伺候小姐的侍婢,小姐有什么事就尽管吩咐奴婢好了。”
  夜月色轻轻点了点头,将貂裘又拢紧了一些。流朱便道:
  “小姐,窗边寒凉,小姐还是不要久坐吧。若是受了寒只怕我家公子要怪罪我的。”
  “公子”二字咬的重些,她脸上虽然没有什么表情,眼中却有温暖的光芒。夜月色此时安下心来,便从椅子上下来,又回到了床上。
  “昨晚睡得不好,我再歇一会儿,你先下去吧。”
  流朱微一颔首,去把窗帘放下,然后捧着火盆静静退了下去。门帘掩好,大门关紧,屋里又是昏暗一片。夜月色靠在床上,渐渐的又睡了过去。
  白飞麟居住的大宅位于苍山城地势最高之处,为了防止受到攻击用大块大块的青石修筑成了一个坚固的堡垒。其状若鹰,在主塔之外还有两翼副塔,右翼鹰翅最高之处的院落——翔风院,就是用来软禁夜月色的地方。
  翔风院三面悬空,唯一的道路就是通往主塔的塔桥,易守难攻用来囚人是最合适不过的。平日里这里是个冷清寂静之地,今时却突兀的飘出了阵阵悠远空明的琴声,在澄明的冬日晴空上飘荡。
  白飞麟用过了午饭之后就来到了翔风院,还没进门就听见了这琴声。技巧倒算不上是最好,但难得琴声中流露的随心潇洒、清冷淡然。也不知是什么曲子,随意的洒脱之中竟带着隐隐杀伐之意,步步紧逼扣人心弦。白飞麟站在门口听完了一曲,眉头皱了又松,眼中神色也一变再变,最终又恢复了平静推门而入。
  夜月色昨晚睡得不好,上午就懒懒的补了一觉,差不多到了午饭时分才醒。用过饭后没什么事做,就唤来流朱拿了张琴调弄。
  流朱原本是天星宫安插在苍山城的暗探,一直在城主大宅做侍女。昨天夜里接到紧急联络密信,要所有漠北的暗探查探一个叫苏再晴的女子的下落,流朱马上想到了昨天被苍山城主手下的暗影带回来幽禁在翔风院的那位小姐。
  略施小计让原本在翔风院伺候的侍女生了病,流朱主动向总管请缨去翔风院伺候,借机问了那小姐的姓名,又见那小姐结的手印,果然正是她要找的那一个,便立刻传了消息给上面。
  总管说了那小姐是城主亲自交代要好好伺候的,一应吃穿用度都不可怠慢,所以当她要琴时她也就毫不费力的给她找了一把。并不是什么名琴,但在这小姐手上弹来到还真是不同凡响。
  今天太阳暖暖的,因为下过雪的原因空气格外沁凉。流朱打起了窗上的帘子,屋里变得明亮起来。夜月色就在窗旁的高几上弹琴。
  一曲幸魂终了,白飞麟推门而入。银灰长衫天青大氅,头发像一般的苍狼族男子一样在脑后编了短辫,上面缀着拇指大的翠玉。鼻梁高挺嘴唇菲薄,一双眼即使隐藏也不减寒光,倒是比半藏在阴影下柔和了那么一点。这还是夜月色第一次将他看得真切,心道倒是一副好皮囊,可是一看便知是无情之人。
  “阁下似乎不太喜欢敲门。”夜月色淡淡从琴上收回手,朱红镶金的流云广袖下,一双青葱白玉似的手秀美无双。
  白飞麟不答,只是径自走到她面前停下看着她。流朱为她找了件月白色锦霓的长裙,外罩着一件朱红长衫,上面用金线细细的压了边,一举手一投足便是光华流动,明艳照人。
  此时的夜月色扬起面孔与白飞麟对视,满头的青丝悉数高挽,用一根晶莹剔透的朱色石榴石步摇别住。几缕黑发散落下来,映衬着后颈雪一样白皙的肌肤,头颈高高的扬起像一只美丽的白天鹅,于不经意间流露出诱人的风情。轻灵秀美的面孔上一双黑玉似的眼睛毫不退缩的看着他,白飞麟甚至可以看到自己的倒影。
  “弹得不错,什么曲子?”似乎没有听到夜月色的话,他的手指在琴上掠过,铮鸣声响。
  “你不知道的曲子。”这曲幸魂是她最爱的,世间只有萧凌天一人能和。夜月色起身坐回到床上,将唯一的一把椅子让给白飞麟。
  “城主此来有何贵干?”夜月色看着他坐下,双眼微微眯起,午后的阳光穿过窗户照在她的脸上染上淡淡的金色,有一种猫儿的妩媚。
  “来看你。”菲薄的唇中吐出令人意外的话,白飞麟似乎笑了笑,只是眼中积雪未曾消融,倒让人看不真切。
  “看我?不是在看别人吗?”夜月色想起昨晚他说过的话,“那个和我明明很像又完全不一样的人?”
  “哦?还记着呐。”白飞麟此次是真的笑了,低笑声中修长的手指抵着眉掩饰了深深的眼睛,不知道为什么夜月色突然有一种他很哀伤的感觉。
  “什么样的人?她不在了?”应该是吧,如果要透过别人来看她的话。
  “是啊,不在了。”白飞麟抬起头来,也许是掩饰的太好,他的脸上看不出一丝悲伤神色。“什么样的人么?应该说是太阳一样的女孩子吧,又美丽、又活泼,每天都在笑,是让人看到就觉得开心的女孩子吧。”
  眼前好像又浮现出那个少女如花的笑靥,总是像小尾巴一样跟在他的身后叫着他:
  “飞麟哥哥,飞麟哥哥……”
  自己总是冷着面孔不理她,可是她还是那样笑着追着自己。她也许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哭过了吧,可是在她的面前她永远都是那样灿烂。直到那一天她倒在血泊里,汹涌而出的血甚至比她身上的红衣还要红,她还是那样努力的笑着看着他。
  她是他心中永远无法逾越的伤痛,但他连为她流露出痛苦都不能够。看着眼前与她有着相似面孔却清冷高贵的少女,使他更加深刻的明白那女子的存在是如何的无人替代。可是他已经永远失去了她,从此之后他的心丢失了一块,再也无法寻回。
  看着笑着笑着突然沉默的人,夜月色相信他有他的故事。不过……
  “你掳我来跟这个有关系吗?”她记得他说过他是想会会萧凌天的。
  “不是,你跟她长得有点像纯粹是意料之外,我把你请来是想跟他交换一样东西。”不过瞬间,那伤痛就被他深埋心底。作为苍狼族的族长,他还有无可避免的责任要去履行。

  七十九章

  袅袅的白雾升起氤氲了夜月色的眼睛,烟雨天青色的瓷杯里茶汤金黄明亮,满室茶香淡淡。慢慢啜饮一口,苦涩的感觉从舌尖蔓延到心底,她微微皱了眉头。
  “想用我换什么?”她就这样颦着眉尖看着他,明艳的红衣无法掩盖她的苍白。
  “火龙玉。”
  “什么?”夜月色稍微呆愣了一下,差点要遗忘了的岚城的旧事浮上脑海。火龙玉?自从在聚义山庄被盗后就下落不明的东西,怎么又跟这个扯上了关系?
  “火龙玉不是在聚义山庄丢失了吗?你要用我跟谁换?”
  “火龙玉被带出聚义山庄之后就快马送往漠北,后来落到了我的人手里。因为当时有人跟踪没有办法送来,所以我的人先把它藏了起来就离开了。但是过了一段时间再去取的时候,发现已经被人捷足先登取走了,所以我想劳烦你的男人用火龙玉来换你。”
  原来是他截获了白飞鸾派人往回送的火龙玉又给弄丢了,只是这事跟他们也没什么关系,有什么理由白飞麟要用她来跟萧凌天换?
  看到她明显不解的表情,白飞麟轻轻笑了一下,突然双掌交击轻拍了两下。夜月色听到院子里传来锁链碰撞的叮当声,从窗口望去院门被打开,一个护卫模样的人用铁链拖了一个人进来。
  从身躯上来看,那人似乎原本十分高大魁梧,只不过现在他的四肢都已经被斩断变成了椭圆的一节。一个铁环套在他的颈部,上面延伸出的铁链被掌握在拖着他前行的护卫手里。四肢的伤口处都已经结痂,但是在雪地上的拖动又使伤口裂开,掺杂着脓水的血迹在白的耀眼的雪地上留下一道丑陋的蜿蜒痕迹。那人似乎已经痛的神志不清又没有力气大叫,只能一直虚弱的呻吟。
  一直在屋里伺候的流朱脸色变得惨白,转过头去似乎不敢再看。夜月色也白了脸色,却还是强迫自己仔细的看了那人的面孔。
  即使一直住在内科病房,到底她也在医院里住了十九年,在那样的地方伤痛流血死亡再司空见惯不过,更何况白飞麟这个时候让她看这个人必然有他的用意,所以她也只有强忍着不适去看个究竟。
  那人显然经过残酷的刑囚,脸已经变形的不成样子,但是那满脸的络腮胡子却让她觉得眼熟。
  调转视线不再看他,夜月色稍微回想一下终于想起在哪里见过这个人了。
  “这个人我在紫魂山的隘口那里见过,他怎么了?”依稀记得这个人的手下好像称呼他为齐老大,只不过几日的功夫,他做了什么会被人变成现在这副样子?
  手慢慢攀上心口,强烈的不适让她皱紧了眉。看着他唇边毫不掩饰的淡笑,她觉得浑身发冷。眼前这人的残忍出乎她的意料之外,她必须要尽快离开这里才行。
  “你胆子挺大的,”白飞麟的视线从齐心刚的身上飘回到她的脸上,这个女人看起来苍白瘦弱的,竟然还能冷静的看仔细,要知道绝大多数女人第一反应都是昏过去,这女人果然不一般。
  “他对我说了谎。他丢了火龙玉已是死罪,为了推脱又说是被你们拿走了。我最不喜欢别人骗我,他却偏偏要犯这个忌讳,也怨不得我要惩治他一番了。”
  “你又怎么知道他在说谎?”
  “他的身边自然有我的人,该知道的我自然会知道。”
  “你既已知道火龙玉不在我们手里,为什么又要掳了我来换?”
  白飞麟朝窗外轻轻挥了挥手,那护卫牵了锁链将齐心刚拖走。白飞麟看着夜月色,唇边带着漫不经心的轻笑。
  “因为我对赫赫有名的苏小姐和萧公子的手段很感兴趣,想看看如果劳动二位的话用多长时间能把火龙玉找回来呢。”
  他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夜月色心中赫然一惊,对着白飞麟却只是轻轻挑眉。
  “哦?原来城主大人早就知道我是谁?”
  “苏小姐在聚义山庄名声鹊起很快传遍江湖,谁不知道手无缚鸡之力的苏小姐只言片语就可以一手掌控江湖,再加上苏小姐背后神秘的萧公子,二位难得来到了漠北怎能不叫在下见识一下两位的手段?”
  夜月色并不知道她在聚义山庄的露面已经引起了江湖人的注意,虽然她自称是跟官家有瓜葛又不会武功,但是很明显碧落宫和星罗门都是听她的差遣。落影河上的一战惊心动魄早已传遍江湖,紧接着慕容世家一夕之间被人灭门据说是因为落影河上的袭击就是他们做的。要知道慕容世家乃是百年武林豪门,却在一夜之间被人连根拔起,怎能不令江湖中人胆寒。
  因着如此,苏小姐的名声在江湖上传的响亮,倒是化名萧逐月的萧凌天因为并没有在人前公开现身所以所知之人甚少,虽有传言说那萧公子正是苏小姐的后台,到底知道的人还是少些。
  夜月色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白飞麟,只为了见识一下他们的本事?这是什么莫名奇妙的理由?再联想到白飞鸾的所为,只能感叹一句白家的人思维好像都不太正常。
  “你就这么肯定家兄可以替你找到火龙玉?也许你把我囚禁在这里的几天火龙玉早就被人带出了漠北也不一定啊。”
  “那就只好劳动小姐在寒舍多住几日了。”他还是淡淡的笑,仿佛不过是再小不过的事。
  你不知道你惹了什么样的麻烦,夜月色在心里对他说。
  “你已经告知家兄你的要求了?”
  “这倒还没有,”白飞麟从椅子上站起来,开始转身向屋外走。“我总要看看他有没有本事找到你。若连这点都做不到,我倒会真的对他失望的。”
  他在门口停住,回身看她。屋外白雪莹莹,他的脸却看不清。
  “相信他不会令我失望的,是吧?”
  龙二爷是苍山城里数一数二的富户,除了城主和白家的各个分支就数得着他龙二爷了。他年轻时到了漠北靠在沙漠里淘金起了家,如今家大业大在漠北也是说话响当当的人物了。
  正是这在漠北威风八面的龙二爷,现在正在自家大宅的密室中恭恭敬敬的跪在一个人的脚下连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密室之中被数盏宫灯照得雪亮,萧凌天坐在铺了虎皮的椅子上,一手支着下颌听着跪在地下的人的回报。俊美无俦的脸上淡淡的没什么表情,随侍在一旁的沧海却知道这是他的主子起了杀心的表现。
  “确定了她在白家的大宅里?”冷清又慵懒的声音掩盖不了嗜血的欲望,腰间的秋泉因他的杀气而微微鸣动。
  “是,小姐被软禁在翔风院中,处境似乎尚好。”跪在地上的龙二小心翼翼的回答。被派来苍山城做谍者已经快二十年了,他从一个小小的暗探做到了青龙堂心宿组的组长,分管漠北所有的情报任务。
  没想到今天会有幸见到主上,比较糟糕的是一位主上很在意的小姐在这里被人掳走了,不过这也是一个展现心宿组在漠北的谍报实力的一个好机会。
  “大宅里有多少我们的人?”
  “回禀主上,有五个侍婢、四个小厮、七个护卫。”
  “只有这么几个人?”萧凌天微微皱眉。
  龙二觉得后背有冷汗滑下,主上不悦的心情他可以非常明确的感受到。
  “回禀主上,白家大宅挑选仆人非常严格,只有苍狼族的族人才可以进去。这几个孩子还是小时候安排进当地人的家里才能去做工的,实在没有办法再塞人进去了。”
  萧凌天对这个回答并不十分满意,但是这几个人只要用的关键也差不多了,他更关心的是夜月色的身体。
  “谁在跟前伺候?”
  “流朱现在是贴身伺候的,也吩咐了流碧、流紫暗里照应,流白也有轮值看守的时候。”
  修长的手指轻轻拂过秋泉明亮的剑鞘,碧色的宝石映得他的指尖微微发青,也照亮了他唇边嗜血微笑。
  “好,今晚我就去会会这白飞麟,看看他有什么三头六臂敢从我的手里抢人!”
  龙二身子微微一抖,白家苟延残喘二百余年,现在只怕是终于到了灭顶之时了吧。

  八十章

  白飞麟一去,夜月色心神一松便倚在了床上,心中翻腾欲呕。室内暖暖的空气中似乎有着隐隐的血腥,那齐老大被折磨的只剩下一截的样子始终在她面前挥散不去。
  “小姐,你还好吧?”流朱见她虚弱的倚在床上面色苍白,连忙上前询问。
  夜月色只是微微摆手,心脏砰砰的乱跳,已没了说话的力气。
  流朱见她情形似乎不太好,便连忙替她褪了外衫服侍她躺下。夜月色闭着眼睛只觉得气闷,便叫了流朱把窗子推开。
  流朱犹豫一下,先是替夜月色添了被子拢旺了炭火,这才去将窗子推开了一道小缝。虽是如此,北地冷冽刺骨的寒风还是一下子扑了进来带走了室内的温暖。
  带着沁凉雪意的寒风终于让夜月色感到舒服了一点,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再转头看时却见流朱正跪坐在床边看着她。
  应该是在担心她吧。夜月色努力笑了笑,那苍白透明的笑容就像是月下枝头最美的梨花,带着濛濛的莹光,纯洁而又飘渺,仿佛随时都会随风而逝。
  “不碍事的,只是有点累了。”
  流朱只是端身跪正,额头点地行了一个大礼。她虽一向伶俐,却并不是话多之人,为了防止隔墙有耳当初表明身份之时也只是用了特殊的手势,此刻却行了这样的礼,并低声说了一句:
  “小姐安心,很快。”
  夜月色点点头,知道她的意思。只是头昏昏沉沉的,便闭了眼歇息。流朱站起来放下了厚厚的棉纱帐,又去关了窗子,听着帐内的人呼吸渐渐绵长,这才轻轻退了下去。
  夜月色睡得一直不安稳,斑驳陆离的梦境里前世今生凌乱交错,一张张陌生又熟悉的面孔浮现又消失,就像他们在她生命中的来去。直到他出现,只是站在她的身边,握一握她的手,便已让她的世界安然。
  一个时辰之后流朱进来轻轻唤醒了她,夜月色觉得精神好些了,闲来无事便让流朱拿了本闲书来倚在窗边翻看。铜制的暖炉里加了沉香,青烟袅袅而上沉静了一室幽香。雪地上的白光浅浅的映照在她如画的眉目上分外清丽秀美,一头青丝用一只碧蓝色琉璃钗松松挽就,烟笼日照之中珠翠半分明,直是一个氤氲如画的神仙人物。
  看了会书便到了晚饭的时间,白飞麟对夜月色倒是以礼相待,吃穿用度都是用了心思的。晚饭精致可口,可惜夜月色没有心情品尝,草草用了几口就让他们撤了下去。
  冬日的北地天黑的格外早,刚用完晚饭就该是掌灯的时候了。灯光太过昏暗夜月色不想伤了眼睛便不再看书而是坐在几前开始抚琴,深褐色的杉木冰弦琴琴音清透辽远,带着她的心一直飞出九天之外。
  恍惚中又回到往日御花园中与他琴箫合奏之时,香雪海般的梅林中,。她白衣胜雪,他黑衣如墨,极端的色彩却完美无暇的和谐,就如他们一样。无需言语,只是唇畔的一个微笑、眉间的一丝盈动便已知道彼此的心意。
  耳边似乎听到他相和的箫声,夜月色指尖一顿心中已经暗自失笑,不过是分别了两日而已,她已经,相思成灾!
  然而那箫声愈见清扬,在这寂静的冬日暗夜中飘散,与她琴音相合天衣无缝。夜月色心中一动,唇畔已浮起一丝淡若浮云的微笑。指下不停与那箫声缕缕缠绕,犹如相思刻骨缠绵。
  流朱早在箫声响起之时就已持剑在手全神戒备,此刻见了夜月色的神情不用问也知道是谁来了。夜月色一曲终了,长身而起将两扇窗扉一推而开,银色的月光就这样流泻进来,空旷的院子里一切一览无余。
  他就坐在窗子对面高高的围墙上,也没穿大氅,墨色攒金的长袍迎风飞舞,皎洁月光下好像一只振翅欲飞的雄鹰。一只紫玉萧握在手中,他静静含笑看着她。英挺高傲的眉、薄而锋锐的唇,尤其那双眸最为慑人心魄,明如寒星却又幽暗难测, 虽是人间无双之绝色,偏又是说不出的桀骜俊美。
  如此英风锐气,却不是萧凌天是谁!
  夜月色就这样看着他,竟似被他如此风姿迷得失神,一直微笑不语。却不知推窗而立的她,一身淡蓝长裙如烟如梦,一向清冷的容颜因她淡淡的微笑而变得柔和,玉色月光照耀下似精灵一般耀眼,亦是萧凌天心中无可替代的绝色佳人。
  这边厢二人默默相对无言,那边厢他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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