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子酱的回家之路-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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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身上的气势完全不像刚从昏迷中醒来的病人：“再次睁开眼睛时能看见你那么狼狈的样子，我觉得很高兴。当然我更高兴的是，你看来是走投无路了。”

　　　　“为什么虚幻的角色能来到现实？”

　　　　余泰沉默了片刻：“是吗。”他突然笑起来，“虽然我也料想到了，但真的实现了。”

　　　　“你到底做了什么？”

　　　　“在看过你记录小说的那些笔记本后，我产生了一个疑问。为什么这些文字必须显示在纸张上呢？为什么不用电子文档存在，或是索性只出现在你的脑中？我思考了很多后，得出的推测只有一个——”

　　　　黎丹不自觉地屏息，望着正在静静诉说的余泰。

　　　　“我们的世界是个三维的世界，宏观上的物体都存在长宽高三个属性，就像一个纸箱。而姐姐现在所在的世界却比我们低一个维度，是一个二维的世界，也就是说那个世界只有两个属性，即是长与宽。换句话说，那个世界本质上就像张纸一般，可以把高度这个属性忽略。我说得那么复杂，你也许不能理解，我就只说我的结论好了。我认为那个二维世界需要载体才能存在，而且这个载体是一个没有高度的扁平平面。那个二维世界选择了我们世界的纸张作为载体——也就是说姐姐所在的世界，是个只能建筑在纸张上的世界。而那些记录着文字的纸，就是那个世界本身。”

　　　　说出了这番奇谈怪论的余泰微笑：“所以这个世界比想象中要脆弱得多。只要摧毁其中的一部分纸张，就等于摧毁了这个世界的一部分。把那个二维世界摧毁了一部分后会发生什么事，我没有兴趣。我所希望的结果，只不过是为了折磨你而已。”

　　　　黎丹面无表情地听完余泰的话，以平静的口吻说：“如果我能更镇定些确定你死了再松开手就好了。”

　　　　余泰挥了挥手：“你可以出去了。放心，我不会报警的。说起来，如果那个世界的人源源不断地从那个世界来到我们世界，该报警的人应该是你。但是很可惜，警察是不会相信你的。”

　　　　黎丹闭上了眼睛。再度睁开时，她的神情变得越发沉静。将长发拨到耳后，她最后看了余泰一眼，挺直了背脊从余泰面前走出房间。

　　　　余泰听见了门关上的声音。掀开被子，他坐在床沿。头部的钝痛使他抬手扶着头。

　　　　他抬头望着窗外已然昏黑的天空，神色间流露出了哀伤。

　　　　“姐姐……余籽。”

　　　　————————————我是名为综漫世界的分割线————————————

　　　　坐在废墟中的余籽抬起头来。

　　　　她身边的赤尸问：“怎么了？”

　　　　余籽又仔细地听了一下，确实没有再听见声音后，才摇了摇头：“好像有人叫我，似乎是听错了。”

　　　　赤尸抬起手，将她的肩头揽住：“再睡一会儿。”

　　　　余籽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却无法闭上眼睛。

　　　　相互依偎的两人身上，散发着相似的浓重血腥味。

　　　　这一周，发生了太多事。

　　　　在她与赤尸结婚的第二天，这个世界毫无预兆地进入了空白未来，之前被抹消记忆的众人也恢复了记忆。

　　　　被美堂他们找到的余籽与赤尸一起回到了无限城，通过仓库与乌尔奇奥拉取得联系。

　　　　乌尔奇奥拉告诉余籽，就在这个世界进入空白未来的同时，其他世界也全部进入了空白未来。同时魔剑美神世界与猎人世界的屏障被破坏，两个世界已融合。

　　　　因为这两个世界的世界观南辕北辙，连世界地图都没有一点重合的地方，因此这次融合的结果相当惨烈。

　　　　在Lord　of　nightmare的绝对统治地位下，猎人世界的世界观与地图、居民几乎全军覆没。

　　　　更惨烈的是，在双方世界都是空白未来的情况下，规则不需要为了世界的融合而修正人们的记忆。所有还没被融合所抹消的人都目睹着自己的日常生活被彻底颠覆，更有不计其数的人，在这场看不见开端与终结的灾难中失去了亲人爱人与朋友。

　　　　融合后的世界，变成了一个漂浮在混沌之海上的平面世界，由Lord　of　nightmare统治。念能力变成了魔法的一种，这个世界的魔法体系变更为白魔法，精灵魔法，黑魔法与来自于施法者自身生命的念力魔法。只有时间变更为了猎人众生活的现代——具体为吃人蚂蚁出没的时代。

　　　　那时已经与库洛洛合作的莉娜？因巴斯在世界合并的第一时间，就遇上了蚂蚁王的袭击。旅团因此伤亡数人。为了对付强得变态的蚂蚁王，她使用了重破斩，并被lord　of　nightmare附身。

　　　　Lord　of　nightmare击败蚂蚁王后，第二步便是打破了与火影之间的屏障。它的意图很明确，它要吞并所有单个的世界后，再来挑战已经完美融合四个世界的死神世界。

　　　　同样几乎全军覆没的惨状又在火影重现了一次。火影众的各忍术都被归到了白魔法、精灵魔法或是黑魔法中，而自身的血继限界则被归类为念力魔法。

　　　　融合并非简单的相加，而是残酷地只取世界与世界之间重叠的交集。若是必须要存在的要素太过于不同，只能让被规则判定为弱的一方消失。

　　　　而这样残酷的战争，直到世界完全融合……不，世界完全融合后也不会结束。

　　　　冬木曾经忧虑的事情要发生了。如今生活在这个世界的他们很可能由于无法与魔剑主宰的世界观兼容，而被规则消灭。

　　　　如今为了保卫这个世界，唯一能做的事情便是在被融合前，前往魔剑等三个世界融合的世界，讨伐lord　of　nightmare。

　　　　而能在不破坏屏障的前提下带他们穿越到另一个世界的人，只有余籽。余籽即使不愿意，也会被牵扯进事件的中心里。

　　　　余籽原本就没打算逃避，她只是很担心自冲绳发现屏障具象化后就一直下落不明的君麻吕。

　　　　在察觉到这一点后，乌尔奇奥拉摘下了眼球：“他也许想让你看见。”

　　　　他捏爆眼球后，呈现在余籽面前的是君麻吕从离开到死去的最后那段时光。

　　　　余籽没有哭，只是直到一周后的今天，她闭上眼睛时仍会看见浑身染着血的君麻吕扬起嘴角微笑的那一幕。

　　　　“若是悲伤无法宣泄的话，就战斗如何？”赤尸如此安慰道，“直到把一切都消灭掉，离开这个世界去找她复仇。”

　　　　如火与冰一般交织在她胸口的愤怒与痛苦已无法遏制。

　　　　于是以出征魔剑美神阻止lord　of　nightmare的继续侵略为名，余籽踏上了征途。

　　　　自愿跟随她一起踏上征途的人很多，到了魔剑猎人火影的融合世界后，决定帮助她讨伐lord　of　nightmare的人更多了。

　　　　相对的，与她敌对，或是愿意跟随lord　of　nightmare的人也很多。

　　　　各种各样的意志激烈碰撞，令战火以两个世界仅剩的屏障为利益，在这块已经被融合得面目全非的土地上燃烧。

　　　　这一周来，余籽没有在意身边的同伴是谁，也没有在意敌人是谁，只是忘却一切地在战场上厮杀。若不是她的身边还有赤尸在照顾着她，她也许连饮食或是休息都会忘记。

　　　　大睁着眼睛的余籽看着面前的残壁断亘几分钟后，感觉到赤尸在亲吻她的头发。

　　　　“你在害怕吗？”

　　　　余籽沉默了片刻后，承认道：“我害怕。我并不是神，我与Lord　of　nightmare之间的差距如同云泥，我不认为我能打败她。”

　　　　“你在害怕的是这样的事情吗？”

　　　　余籽没有回答。她往他的怀里靠过去，抓着他的手指：“你会死吗？”就像君麻吕一样。

　　　　“我不会死。”

　　　　“为什么那么有自信呢？如果lord　of　nightmare颠覆了闪灵世界的世界观，你身上特殊的力量也许会消失。”

　　　　“即使是那样，我也想象不出我会死。”

　　　　余籽发出了轻轻的笑声：“相信一件事过了头，就是顽固。”她顿了一下，语气温柔地说，“顽固到这种地步真是太好了。”

　　　　沉默良久后，她问：“如果这场战争结束后，只有我一个人能回到现实中，你会放我回去吗？”

　　　　他回答得很干脆：“不会，我会杀了你。”

　　　　“我可不是用杀死就可以挽留的女人。”

　　　　“我也不是那么轻易就会放手的男人。”

　　　　余籽仿佛松了口气般呼出口长气：“听到你这么说居然还能感到幸福的我，彻底坏掉了。”

　　　　他笑起来。

　　　　伴随着靠近这里的脚步声响起的是怪腔怪调的颤音：“呦~在尸体堆中谈情说爱的感觉如何~”

　　　　跟着西索一起出现的，还有草泥马和雅蠛蝶。

　　　　余籽和赤尸站起来。余籽问：“其他人现在在哪里？”

　　　　“我刚从金那边过来，他正帮黄金龙族和虚一起对抗魔族，看来是赶不上来了~”

　　　　草泥马说：“叫美堂和天野的也正和幻影旅团打，之前他们已经被打得乱七八糟眼看要没命了，又来了叫弥勒和天子峰的支援。现在还说不好。”

　　　　西索舔着嘴唇：“我已经等不及了，既然离对方的王将已经很近了，就这样继续前进吧~”

　　　　两人穿过倒在之前在建筑外围攻他们，如今倒在建筑的废墟外的尸体众，与他们会合。

　　　　“好，就这样前进吧。”
综漫？第二间浴室
　　　　L。O。N。所在之处很容易辨认。自她借用莉娜的身体降临于人间之后，便释放出冲天的黑色雾气。从远处来看，就像一棵参天的黑色大树。

　　　　只不过要直面L。O。N。难如登天。

　　　　一是因为拥有远凌驾于人类力量的魔族倾巢而出守护L。O。N。，二是因为在见识了L。O。N。压倒性的强势后，这个世界上有许多因为失去未来而彷徨的人选择追随她，成为了协助魔族的力量。

　　　　敌人的数目众多，而且非常强大。

　　　　与L。O。N。为敌并暂时站在余籽一边的是大部分闪灵众、还活着并愿意参战的大虚与以一护为首的部分死神。他们的总数加起来不到百人。

　　　　来到这个世界后，他们的队伍中又迅速加入了本来就打算与L。O。N。为敌的猎人协会人士，连原属于旅团的西索也带着他的两只果实跑来参加了。

　　　　但是很快他们就被使用群攻魔法，又不能用物理方法杀死的魔族打了个措手不及。在实力的差距面前，他们本来打算一口气冲到L。O。N。面前围剿她的计划被打破了。

　　　　战斗持续了几乎一周，当初聚集在一起的人们已经因为各自参与的战线不同，四散开来。缺少联络的方式，没有粮食与药物支援，每一个人只能一味地向着L。O。N。所在的地方前进，没有退路。

　　　　光从字面上，就可以看出这场战争对余籽方来说有多么惨烈。

　　　　但意外地，他们也得到了不少增援与帮助。首先是菲莉雅所在的黄金龙族在金的带领下参战，剿灭了围困闪灵众的大批低等魔族。其次是鸣人联合叫我爱罗的风影率领忍者众参加了歼灭一万魔法合成兽的战役。最后是原属于猎人世界的揍敌客家族与流星街出身的一些不知名的念能力者，总是像游击战士一样神出鬼没地出现在战场上。

　　　　一周后的今天，脱离大部队做了几天亡命鸳鸯的余籽与赤尸，终于来到了距离L。O。N。不足千米的城外，并在休息时被西索、草泥马与雅蠛蝶追上。

　　　　与其在这里等增援等到被敌人包围，不如就这样直接前行攻入L。O。N。的大本营。

　　　　打定主意的三人两兽在一同解决了一批追来的合成兽后，进入了被L。O。N。占领的白色宫殿。

　　　　宫殿内部被笼罩在黑色的雾气之中。一行人虽然偶然能借着走廊上的灯光看见路，还是感觉宛如身处魔境迷宫一般。

　　　　在这种情况下，人本来对危险的敏感度就提升到了最高点，更不要说他们这一行人都是boss。

　　　　三人两兽不约而同地停下了脚步。有三个人正在谨慎地接近他们。

　　　　一旦对方进入了攻击范围，战斗就会开始。没料到对方却直接向他们喊话：“站在那里的是谁？我们没有战意。”

　　　　他们边说边进入了可视的范围。

　　　　对方是高里、阿梅利亚和杰路刚帝士。他们三人见到余籽一行，神色一凛，高里立刻准备拔剑，却被杰路刚帝士拦住。杰路刚帝士代表三人说：“既然来到了这里，你们的目标应该也是L。O。N。。虽然不知道你最终的目的是什么，但现在我们和你们双方之间的斗争是没有意义的。”

　　　　余籽问：“你们打算唤醒莉娜吗？”

　　　　高里坚定地点了点头。

　　　　“如果你们愿意的话，可以一起前进——”余籽的话还没有说完，就从原地跳开。她站立的地方爆炸开来，随即赤尸和西索飞快地穿梭入了黑暗之中去追击攻击者。

　　　　黑暗中传来了打斗的声音。片刻之后，偷袭者杰洛士就从阻隔视线的黑雾后被赶了出来，出现在余籽面前。

　　　　他拿掉插在魔杖上的扑克牌和手术刀，微笑道：“哎呀，我只是个小小的神官，完全不值得让各位大人全力对付我。”

　　　　“你还不打算让开？”

　　　　“我只是奉上司的命令拦路而已，毕竟我们全体魔族现在都必须听从那位大人的命令。”他微笑着挥动魔杖，“所以请你们全部消失吧。”

　　　　原地发生了令岩石地板都一并掀起碎裂的巨大爆炸。

　　　　包括高里在内的一行人只得往爆炸未波及的小路撤退。

　　　　“哎呀，好危险。”赤尸嘲讽道。

　　　　西索笑问：“要和他玩吗？”

　　　　余籽说：“不要和他纠缠了，保存体力。”

　　　　杰洛士制造的爆炸一直追逐着他们，直到他们全体冲出了黑色的雾气，来到了一个大厅。

　　　　大厅深处有一把王座，浑身笼罩在金光中，连原来的红发也变成金发的莉娜正坐在王座上闭目养神。

　　　　“莉娜！”

　　　　随着高里的呼唤，莉娜，或者说L。O。N。睁开了眼睛。她的眼中完全没有见到久别恋人的情绪波动，显然作为莉娜的感情已经消失了。

　　　　“莉娜，求求你醒过来。”阿梅利亚上前一步说，“这个世界已经一团乱了。我们都不知道再打破屏障侵略别的世界，会发生什么事。不要继续被金色魔王大人占据身体了，停下吧。”

　　　　L。O。N。看向余籽：“我无法理解你。你为了打破屏障，曾经希望我夺取这名叫莉娜的人类的身躯，降临于世。我以如你所愿降临，为何你还要阻碍我？”

　　　　余籽并没有回答，反而是西索笑了起来：“理由还用说吗？当然是因为你竟然赖在人间不走，还打算统治我原本身处的世界~”

　　　　“统治？”L。O。N。凛然道：“统治人类的世界对我有何益处？我的本意，只在恢复这个世界原本的姿态。”

　　　　赤尸淡然地问：“哦，那什么才是这个世界原本的姿态呢？”

　　　　L。O。N。毫不犹豫地回答：“这个世界应该是由我创造而出，遵循我的规则而运行的世界。我认可的事物便存在，我不认可的事物便消亡。”

　　　　“你是这个世界的万物之母，也许世界的确应该按照你的意志运行——”杰路刚帝士顿了一下，语气沉重地说，“但是，你只是这个世界的万物之母而已。随着你不断打破屏障，我们的世界早就不是单纯的属于你的那个世界了。别的世界不会承认你的统治地位，只会认为你是侵略者，而不断用战争来反抗你！”

　　　　“你的眼睛只看到了短暂的眼前。若是这个世界不以我的规则而运行，就会被另一个‘规则’强制统治。那个‘规则’才是真正的侵略者。”L。O。N。的视线落在余籽脸上，“你无法接受被我统治，而打算和这些人类一起反抗我吗？”

　　　　余籽回答：“别把我说得像是要拯救世界的勇者一样。我的目的是回家。你阻碍了我，所以我现在必须打倒你。”若这个世界的‘规则’被L。O。N。改写，她也许就无法用打破屏障的方式回现实世界了。就算L。O。N。没有战胜‘规则’，但征服所有的世界成为了世界的主宰，也会给她带来无尽的麻烦。

　　　　L。O。N。说：“即是说若有一天世界阻碍了你，你也会把世界消灭掉。”

　　　　余籽无法反驳，也没有打算反驳。

　　　　赤尸的声音却响起：“那不是很美妙吗？”

　　　　迎着她诧异的视线，他以非常愉快的口吻说：“至少我期待这样的结局。”

　　　　L。O。N。不再言语。成千上万的黑色触手自地下冒出，将一行人包围。

　　　　拔出光之剑的高里大喝一声切开四周一圈对准他和同伴刺过来的触手。他没有料到触手断裂后居然释放出黑色的风刃，朝他们袭来。

　　　　阿梅利亚尖叫：“啊！”本以为他们会被密度这么高的风刃切成碎片，但实际上风刃在距离他们10公分的地方就消失了。

　　　　草泥马说：“防御的事就交给爸爸吧——嗳？”帅还没有耍完，才发现余籽、赤尸和西索都已经不见了。

　　　　雅蠛蝶掩嘴说：“早就冲到前面去了。”微笑着的他突然神色一敛，抬起左手。黑蝶自他指尖脱离飞舞，下一瞬间，将差点被风刃对穿的西索瞬间移动到了他的身边，置于草泥马的绝对防御结界之下。

　　　　瞳孔已经变成金色，完全沉浸在兴奋中的西索瞥向雅蠛蝶，用颤抖的声音说：“打扰我玩乐的后果会很严重的哦~”

　　　　雅蠛蝶忧虑地看了他一会儿，似乎理解了什么，严肃地说：“奴家不会再阻止。”

　　　　高里三人也冲进了前方令人畏惧的触手森林中。

　　　　草泥马与雅蠛蝶也跟上了队伍。

　　　　房间里充斥着触手被砍断后的风声。越多的瘴气泄露出来，在房间里蒙上一层快令人窒息的黑雾。

　　　　阿梅利亚拼命地用魔法净化空气。即使这样都快筋疲力竭的她拖着哭腔道：“不行了，太多了。不要再攻击出手了，再让瘴气泄露会死的。”

　　　　用崩灵裂开道的杰路刚帝士说：“不攻击也会死的。”他从开出的道路看见在远处爆开血红黑洞，一下子就消灭了大范围触手与瘴气的赤尸，还有用数量惊人的石林与触手正面对抗的余籽。杰路刚帝士抽了抽嘴角：“……也许会死的只有我们而已。”

　　　　开出一条通往L。O。N。面前的道路后，余籽回头：“神兽！”

　　　　雅蠛蝶迅速带着草泥马和高里等人移动到余籽身边。

　　　　高里立刻有勇无谋地冲向L。O。N。，一把就抓住了她的肩膀：“请把莉娜还给我！”

　　　　L。O。N。竟没有攻击高里，却望向其余的人。转眼拔起的触手一下就冲散了好不容易聚集在一起的人们。

　　　　余籽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向高里掷出。

　　　　下意识把手机接下的高里茫然地看了一眼屏幕后，愣住了。

　　　　余籽喊道：“给她看！”

　　　　高里没有犹豫，立刻把手机置于了L。O。N。的面前。

　　　　屏幕上显示的正在余籽曾经围观拍下的他们两人接吻的照片。L。O。N。不理解眼前男人的行为，但脑中却突然涌入了叫做莉娜的人类强烈的感情。

　　　　莉娜的意识明明已经沉入混沌之海被消灭了。

　　　　L。O。N。僵在了原地。

　　　　在那瞬间，所有人都向她释放出了绝招，或是投出了武器。

　　　　L。O。N。四周却冒出了半透明的黑色屏障，把武器和攻击全部挡下。

　　　　也许能牵制L。O。N。的最终武器失败了吗？在余籽这么想时，突然之间L。O。N。的胸膛中冒出了一个锥形的黑色物质。

　　　　愣了刹那余籽才意识到，L。O。N。是被谁从背后贯穿了。

　　　　“啊啊啊，莉娜！”高里痛苦的咆哮声被笑声打断。显形在L。O。N。背后的杰洛士笑道：“安心，她不会那么容易死的。”

　　　　“哦呀，还真是有趣的逆转。”赤尸赞扬了一句。但看起来他似乎早就和余籽一样察觉到，杰洛士刚才表面上的爆炸袭击分明是为他们开路让他们快速抵达L。O。N。所在之处。

　　　　其实杰洛士打算背叛L。O。N。。

　　　　L。O。N。回头看向半身都变回了锥子的真面目，并袭击了她的杰洛士：“愚蠢之徒。”

　　　　杰洛士点了点头：“确实呢，攻击我们的创造者母亲大人，怎么想都是自寻死路的行为。前冥王大人的末路就是最好的证明。但是想要消灭异类，恢复世界秩序的你并不是我们真正的母亲，只不过是个冒牌货而已。”他睁开了眼睛，感慨地说，“不，不如说我们都是冒牌货。”

　　　　杰洛士受了诸魔王之命，随着余籽到各世界收集情报。在这个过程中，他见识到了各个进入末路的世界的疯狂姿态。对自己非常重要的亲人、爱人、朋友，都有可能是只存在于自己记忆中的幻影。当每一个人都被耍得团团转后，终于发现自己一直相信的‘真实’其实是不存在的，这个世界纯属虚构，不会遵照正常的规则运行。

　　　　杰洛士是一个魔族，他孑然一身不存在羁绊，也不会因为世界上被抹消了很多与他无关的生物而兔死狐悲。

　　　　只不过，他产生了一个所有人最终必定都会产生的疑问：还存在在这个世界上的他自己又是否是真实存在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