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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比昙花-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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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二节 同行(上)
在她尚自迷茫之间,那蒙必格已然将这四具尸体拖到一起,他自小屋中寻得一把大锄,不一会功夫就在山脚边挖了一个深坑,将他们掩埋。   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东莪始终站在原处,待蒙必格走到她的身旁,她这才回过神来,看看他道“你是谁?”蒙必格道“在下想请格格移驾去一个地方,到了那里,自会向格格说明一切。”东莪向他注视良久,这才点了点头。 
  那男子自林边牵过东莪的枣红马与自己放在林中的黑马,二人各自上马,他在前带路,下得山来,向大道上疾驰而去。东莪跟在他的身后,只知道依稀是在往北而行,而且并不在大道上走,一味向林间无路之处奔进,此时周围漆黑一团,东莪到此地步,已是有进无退,只得跟着。 
  二人行了一会,远远看到林间似有亮光透出,前面那大汉一直不停,向那点亮光奔去,随着距离的不断接近,挡在面前的大片树林不停后退,渐渐在黑暗之中可以看到眼前有一座阔大的宅子。走到近处,蒙必格二人在门前下马,他上前拍了拍门,大门立刻大开,一个人手持烛火出来,看到东莪,满脸欣喜道“快快进来!” 
  蒙必格向东莪示意,并躬身让路,她只得走在前面,那个恰才开门的老年男子微笑着在前带路。东莪眼见正穿过一个小院向内走去,走不多时,便进入到一个正堂之中,堂内坐有四人,看到她纷纷站起,都是面带激动神色。 
  那蒙必格走近堂内,便向当前那老者示意,老者轻轻点头,朝后堂走去。堂内四人和蒙必格一起走到东莪身后,都是神色肃然。她不知这几人弄什么玄虚,正疑惑间,却见那老者已自内堂走出。只见他手捧一个盖有黑布的物事,恭恭敬敬地放在堂中正位上,向她凝视一会,眼中已有泪光闪动。 
  东莪虽觉这些人的眼中皆是善意,可也对他们的行为还是带有戒备,正寻思间,却听身后衣襟作响,她回过头来,看到那五个大汉都已跪拜在地。她正自错愣间,回过头来却见那老者已经轻轻掀开黑布,东莪凝神细看,只觉脑中“轰”的一声响,不由自主也跪了下来。 
  一室烛光亮照之下,只见这黑布掀处,是一个灵牌,黑色灵牌之上赫然由满文书有“大清成宗诚敬义皇帝”几个金漆大字。这是当年多尔衮下葬之时,顺治予以的封号,因后来不久便遭到“谋逆”罚处,此称号自然也被剥夺了。东莪向这灵位注视,泪水缓缓滴落,刹时间泣不成声。她身后几人也是悲泣不止。 
  那老者慢慢走上,也在她身后跪下叩拜,泣道“苍天在上,奴才们总算是寻到了格格!王上在天之灵,敬可安息啦。”说罢,这五个男子悲哭出声,一时间,大堂之内,尽是悲凄之声。 
  众人匐地哀哭,许久方才渐渐平息,那老者上前扶起东莪,其实几人也陆续站起,立在一旁。他们待东莪渐渐平静,由那老者引她在上位坐下,其它人方才坐回原坐。东莪拭泪四望,只见这几人目光之中均流露关怀之意,正向她注视,她定一定神道“你们究竟是谁?” 
  那老者道“格格对我们心生戒备是再正常不过的事。老奴这里有一件东西,已然保管了多年,今日终能得以将它交到格格手上了。”说罢,他走到放置灵位的桌旁,拿起一个大盒,与蒙必格两人相抬,拿到东莪面前,慢慢打开。只见盒内平放一支大弓,把手之处因为年代长久,反复磨拭,漆色已经变淡甚至微有脱落。 
  东莪惊诧这下,再一次泪如雨下,她伸手在弓上轻轻抚摸,双手已控制不住的颤抖起来。这支大弓在她童年之时,曾经看到无数次,父亲用它射杀飞鹰,从来箭无虚发。抄家之时她骤然丧母,后来又在多尼府中寄生,对父亲生前遗物未有一样得以保留下来,在后来回忆之时,时常后悔心痛。却没料到今日竟然得以如愿,她心情激动之下,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蒙必格与那老者将这大木盒放在东莪座椅之旁,站起身子道“我们都是一些心怀王上的旧人而已,格格既然问起,自然绝不会有丝毫隐瞒。”他为东莪一一介绍,手指到之人必定站起来向东莪行礼。 
  东莪点头认过,默默记忆。这些人中有曾是阿济格府中的近侍阵济;有刚林的旧部阿机达兄弟;还有多尼府中的齐格。而那老者便是阿苏,竟是跟随多尔衮多年的侍卫。他待蒙必格说完,上前一步道“老奴曾在格格小时候,见过您一面,蒙必格却是那趟喀喇之行中,见过格格的侍卫长。咱们……咱们都是无能之人,因而方得以活到今日,若是像当初受到重用之辈,许多年前便都已被安上各种罪名处死了。自王上仙逝,我们这些小侍卫也是被安插到各个旗下,咱们忍辱偷生,便是想在有生之年,能为王上做一件事,如今……如今心愿得偿,那是死而无憾了。”其它几人也相互对望,轻轻点头。 
  东莪见他们真情流露,心中感激,忙站起身行礼道“东莪拜谢众位叔叔伯父的恩情!”他们连忙站起道“格格,咱们可万万不敢当,您快快请起。”阿苏扶起东莪坐回原位道“能看到格格安然无恙,咱们心中的这层焦虑终于可以放下了。”他看看大家笑道“在寻找格格的这些年中,大伙儿真是日夜焦心,如今格格无恙归来,真是天大的喜事呀!” 
  老者手指蒙必格道“蒙必格自那年格格忽然离开京城之日起,便开始寻找格格的下落,可却始终与格格缘悭一面……”东莪闻言向他看去,那蒙必格道“在下无意中得知格格曾随同一个走镖的汉人一同前往盛京之后,便日夜赶路,待到了盛京却得知了王上旧府中发生的事,在下暗访了好些时日,也没有听到关于格格的任何消息,只得匆匆回京了。”东莪轻轻点头,想起那时,她已然与承戟化身为一双小乞丐,自然寻她不到了。 
  那蒙必格又道“这四年之中,我在京城与盛京之间,来往寻找,便是喀喇城也去过无数回,可总是失望而回。”他看了看阿机达道“格格,今日要不是阿机达自宫中给我传话出来,我断不能即时赶到,只要晚到一刻……这后果,实在是不可设想。”阿机达道“格格是否真的陷落在皇宫之中过?”东莪极轻的点头,阿机达道“唉,只怪我们都只是些闲散小吏,我自一个宫女口中无意间听得这一消息时,便留上了心,今日又见御前侍卫便装出城,又犹豫了好一会,这才给蒙必格传信,差点迟了一步,坏了大事。”众人纷纷点头。 
  阿苏看向东莪一会,迟疑片刻才道“格格,你……为什么会陷落在皇宫之中?”东莪抬起头来,见众人的目光都停留在自己的脸上,便也没有隐瞒,将自己到京后发生的一切如实说出,她的语气平稳,面色如常,开始诉说这段经历。 
  那齐格未听她说完就已愤然而起,伸手在桌上大拍,怒喝道“真是岂有此理!这……这……”他几乎想要破口大骂,身旁阵济一再拉他,这才勉强忍住,却已涨的满脸通红。东莪述说完毕,向室内众人面上一一环视,不再说话。那阿苏已是老泪纵横,走到东莪身旁道“格格……受了大苦了!”蒙必格脸色铁青,站在一旁,双拳紧紧相握。 
  东莪向他们道“都已过去了,东莪本来不想说这些让大家伤心,可是,众位对东莪如此心意,我若是还有什么扭捏隐瞒,便太对不起大伙儿了。”阿苏点头拭泪道“格格能这样想,足见格格对大家的信赖之意。往后,就让大伙儿来保护格格吧,再也不能……再也不能让格格受苦了!”他看向大家道“大伙儿想一个法子,让格格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吧!老奴愿意服侍格格,蒙必格,你看咱们是不是去盛京?” 
  那一边一直未曾说话的阵济眼望东莪,忽然道“格格,你可有什么打算么?”东莪与他对视,过了片刻道“就算我有打算,可是我一个弱质女流,又做的了什么?”她拿出长剑看了一会道“那福临赠我此剑,说道是与我约定再次相逢之时,一决生死。”她微微冷笑道“试问,我凭借什么能耐能与这一国之君较量呢?他赠剑的意义,兴许也算是给我一个自了的机会!”室内众人本来个个面现悲愤神情,此时听到她与阵济的对答,却都不约而同抬起脸来,向东莪直视。 
  东莪坦然回望,道“我经历了大难,却也得蒙父荫庇护,能够受到各位的救助,死里逃生。可是,即使再软弱无力,我这一生,却已经注定了要走的路,注定了要承受的孤苦。”她转看阿苏道“倘若诸位要为东莪寻一个安生之处度过余生,东莪先行谢过,却要就此告辞了。东莪只愿拼尽所有,就算并非为自己所受的磨难而战,却是定要为阿玛争一个公道!” 
  烛光轻轻的摇曳之中,众人注视面前这个纤弱少女,只觉这大堂之内忽地转眩起一阵热浪,这浪潮在个人心中疾荡而过,良久良久,那阵济握紧双拳,几乎与一旁的蒙必格同时上前一步,道“和硕格格,您有什么打算?在下等无不听从!” 
   
   
第二节 同行(下)
东莪看向他没有说话,一旁的阿机达与他兄弟对视点头,也道“愿听格格差遣!”东莪与众人一一对望,只觉双目渐湿,一时之间说不上话来。却听一边的阿苏道“你们这是做什么?想置格格于死地吗?”他老泪纵横,说道“咱们活到现在为的是什么?难道就是为了推格格往死路上去么?格格年岁尚小,有诸多义气之争,你们活了这么一大把年纪了,难道也还是如此冲动,不思前因后果……”   他停了一会道“自从主子们或死或贬,咱们这些年都已经心力交瘁,对朝庭也不再存有什么指望了。一心想的,难道不是能平安寻得格格,大伙儿得以隐姓埋名的好好过日子吗?”他向众人凝望,又道“如今咱们都知道格格吃了大苦,可是……这是天命,不可能与之争锋的天命呀!既然平安相遇了,不是更应当好好珍惜么?可知你们这一句话,却是实实在在地把格格往刀锋上推去……” 
  蒙必格忽然道“倘若真有那么一天,我一定会代格格受这一刀。”阵济道“不错,咱们只是一些无名小辈,没能在王上生前为他做什么。可是你们有哪一个不曾想过,有朝一日能为王上而战!!就算便死,也好过这般苟且偷生!更何况王上为了大清呕心沥血,却落得如此惨淡收场,这一切绝非天命……听了格格所言,咱们还能平心静气的过自己的安生日子吗?” 
  阿苏道“你们切不可一心只想着愿意为王上而死,倘若是这样,格格怎么办?王上在天有灵也绝不会看到这般情形……” 
  一直未曾开言的齐格,这时站起身来,说道“咱们不用争吵不休,还是听听格格的想法是好!”众人不再说话,看向东莪。 
  东莪的目光平静在他们脸上缓慢掠过,歇了一歇道“东莪自当年离京起,确是一心想要过平淡的日子,即使心中有再多不舍不甘,却也只想去信任命中安排的一切。可是没想到这一切并非老天安排,而是人力所为。东莪京城此行虽然受了一些磨难,可是却也想明白了一个道理。”她将目光看向窗外墨色的夜空,静了下来,室内谁也没有说话,只看着她,静待她再次开口。 
  只见她轻轻叹息,回过身来道“这世上确是有天命存在!阿玛操劳一生,身后还要遭受非人待遇,这是天命,这一切的因由种子在很久很久以前便已经种下。而我既然生为阿码的女儿,并且身为一介弱质女流,居然屡经大难不死,这也是天命。如今更得以洞悉真相,决定要走的道路,这个——更是天命。在离开那个地牢之时,我便曾许下誓言,不论结果会是怎样,我只想尽自己的心力而已。” 
  阿苏道“格格,你可知道自己说的是什么吗?你可知道你要面对的什么吗?常人为父报仇,至多只是几个仇人而已,可是……格格你要面对的,却是大清,是一个刚刚崛起的帝国,你要如何与之抗衡?更何况这个帝国还是你阿码一手建立,试问你要怎么做呢……”蒙必格打断道“阿苏,你不要说了!” 
  阿苏并不回头看他,反而向东莪走进两步,含泪道“格格,请你饶恕老奴如此放肆,可是老奴不能眼睁睁得看着格格落入这无底深渊之中。蒙必格他们没有错,我知道他们这些年来,心里一直憋着火,当年的正白旗下自王上之后,咱们这些旧人便从未得到好眼色过。他们的心情是可以理解的。可是却绝不能为了这个,随便立下这样的想法。而且……格格虽为女子,可恰才在你说话的那个时候,老奴却看到了您与王上极为相似的神情,这神情更加令老奴害怕担心。格格,你听老奴一声劝,放弃这个打算吧。” 
  东莪向他看去,他满是皱纹的脸孔之上,满是焦急期盼的神情,关护怜悯之情显露无遗。东莪伸手握住他的手,阿苏泪水立时直淌而下,哽咽道“格格……”东莪轻轻点头,向四周众人脸上环视,静了一会道“东莪此行,先是遭受亲人出卖,继而发现痛彻心痱的实情,每一件无不令我伤心欲绝!可是,只到此刻方才知道……原来自己并没有受到鄙弃,能够与诸位重逢,使东莪有了更大的勇气”。 
  她眼中渐渐流泪,收回目光与阿苏对视道“东莪并不怕死,怕的是死时没有面目去见阿码;怕的是在这世上偷生荀活,却仍旧无法忘记过去的一切;怕的是世人终有一日,会忘记阿码的功勋,被这污浊的历史所蒙蔽!”她的双眸渐渐清亮,在烛光下绽放出热烈光芒,说道“宠大的巨象,最怕的就是看似它能轻轻踩死的鼠蚁。不管我要面对的是什么!我都决不会后悔,我的性命是阿码所赐,如今我所做的,只是需要如何交还而已!” 
  一室众人静默无声,只是向她注视。东莪道“可是你们不同,你们不需要陪我冒险送命,这是一条独木桥,我一人去走就已经够了。” 
  阵济忽然道“我如今虽然已非少年人,可是肩膀厚实,相信能扛格格过这独木桥。”蒙必格道“我也是。”东莪紧紧咬牙,泪水渐渐充满眼眶,却听阿机达兄弟道“咱们智谋不成,蛮力却好,可以多劈些树木,为格格搭一座大桥。”齐格双目含泪,看看众人,笑道“这些是哪里来的少年人!恕在下眼拙,没能认出大家来。”众人点头微笑,看向阿苏,却见他一言不发,紧紧握住东莪的双手,泪水滚滚而下。 
  齐格笑道“今日真是高兴之极,看来咱们要好好的喝上一杯!”众人纷纷应是,阿苏伸手拭泪,骂道“你们都糊涂了吧!格格一个女孩子家的,哪能看你们喝酒的怪样。她刚刚才到,还没歇息呢!”蒙必格笑道“是呀!说的都忘了时辰了,阿苏快带格格去她房里,你们也各自回去吧!频繁相聚可会给格格带来凶险,日后有什么事,咱们还是用来飞鸽传信吧。”众人忙答应了,向东莪再三告辞,出门而去。 
  东莪跟随阿苏来到大宅后院的一个厢房里,阿苏道“这里平日只有老奴与蒙必格,这后院便是格格一人居住了,待到明日,老奴就给您找个丫头来服侍……”东莪忙道“不用的,我自己就能打理了。陌生的小丫头进到此处只怕会有不便。”阿苏想了一想也道“是了,还是格格想的周到,您先歇着,老奴去张罗晚饭过来”。说罢,他便屋而去。 
  东莪在房中静坐,看这房里装饰简仆,可却窗明几净。她伸手在桌上轻轻抚摸,回想这一天的事,真有恍如一梦之感。过了一会,那阿苏捧了托盘进来,安置妥当后,便在一旁看着她进食,东莪无意回望总会碰到他慈爱的目光。待到她吃完,阿苏收拾停当道“格格,早些歇息。”说罢正要出屋,却又回头道“方才老奴有许多失言之处,还请格格……”东莪连忙打断道“我明白的。隔了这么多年,如今又有了这般关爱自己的长辈,东莪只有满怀感恩之心而已。”阿苏向她慈祥凝视,微笑道“这几年,真是没有白白等待,格格!能遇到你,真是……太好了!”他匆忙转头,走出小院去了。 
  东莪向他的背影注视良久,这才关上房门。这一夜,她睡的份外安稳,而且这么多年,几乎是第一次睡过了时辰。阿苏在她房外来回几趟,都未见她醒转,便匆忙跑到蒙必格的房中道“格格这会儿还没醒,会不会有什么不舒服?”蒙必格道“你去敲敲门,不就知道了。”阿苏道“那怎么成!倘若她只是累了在睡而已,我岂不是惊扰了她。”话虽如此,可他还是在她门外徘徊回去了许久,直到东莪醒转开门,他方才放心离开。 
  东莪在早餐之后,回到房中,看到那只装的大弓的盒子已然摆放在她的桌上,她慌忙上前打开,取出弓箭在手,只觉着手甚轻,与那样庞大的样式倒是不太符合。她想到阿码当年使用它的情形,便走到院内,试图拉开大弓。谁知这弓箭看似轻巧,却任由她如何使力都无法拉开。她尽力试了多次,也未能成功,可却依旧不甘心,正在使力之时,却见阿苏一脸笑容和蒙必格走了过来。 
  阿苏道“这是蒙必格的拿手把式,让他给格格做来看吧。”东莪便跟随蒙必格到了大宅之外,东莪看到这大宅位于一片密林之间,四周也没有明显的路径,确是一处考虑周到的藏匿之处。 
  蒙必格带着自己的弓箭,却无论如何也不敢用东莪这支,东莪相劝许久也只得作罢。可是她在他指导之下,依旧未能拉开这弓箭。蒙必格道“弓箭对于女子确是不太适宜,此类武器与刀剑不同,凭借的是一股臂力,而非巧技。”他看看东莪又道“我昨日看格格在林中使的是剑,以格格学武的年岁来看,能练到那般,已经很不容易了。” 
   
   
第三节 命运(上)
东莪轻轻抚摸大弓,垂首道“这是阿码用过的东西,我不能打开,心中总有一些不甘。”那蒙必格向她看看,没有说话。东莪出了会神,问道“你们在这里住了很久了么?”蒙必格向四周眺望,点头道“是,此处离京城不算太远,而且隐匿于深山之中,我们时常在此聚会。”东莪向周遭环视一圈,这里林深叶茂,几乎鲜有人迹,他们这些年来只有在此处方能放怀缅怀过去,想念旧人,应是怎样悲凉的心境呢?她看着眼前这片郁郁葱葱的树林,不觉叹了口气。   过了一会,阿苏便前来招呼二人进内屋用饭去了。 
  东莪在这里的日子,阿苏为她事事安排周到,她虽有心想离开此地,去继续自己的计划,寻找承戟,可是每回看到阿苏关切的笑脸,又觉不能轻易开口,也就在此住了一段时日。可是眼看八月已过,再耽搁下去,又怕要许多烦忧。这一日,她便将自己的想法与蒙必格说了,蒙必格沉默了一会道“格格真的想去扬州么?”东莪连忙点头。 
  蒙必格道“格格,可是有什么计划么?”东莪摇头道“那倒不是。只是承戟师哥为了我舍命相救,虽然师傅已然对我决义,可毕竟和他们相处了那么多年,总想再碰一次他们。况且……”她长长叹息道“师哥的命运因我而改变了,与我相遇之后,他失去至亲的妹妹,和我这仇人之女朝夕共处,他怕我难过一直隐瞒真相,他对我实在是……可是,我一直隐瞒他,从未对他说出自己的身世,因而每次回想,却总觉得心中有愧!” 
  蒙必格向她注视一会,道“嗯,格格既然这么想,就去吧,我和你一起去”。东莪惊喜交集道“真的?”蒙必格看到她的神情,不由微笑道“不是说好的吗?将来咱们都会一直保护格格平安!” 
  这日夜晚,蒙必格便将东莪的打算向阿苏提及,正好齐格来到,听了他的话,便道“我不赞成格格去南方!”阿苏也点了点头,齐格道“格格,南方如今尚有战事不停,况且前明余孽还在蠢蠢欲动,格格这样的身份到得扬州,实在是太过凶险。”阿苏道“就算有蒙必格在你身旁,可是有许多事情,只怕始料未及,他双拳难敌四手,到时候却会无能为力。” 
  蒙必格没有说话,自身后拿出一东西递到东莪面前,大家看去,却原来是一张十分精致的小弓,形状较小,比长剑更加轻便宜带。东莪惊喜交加,却听阿苏道“这种小孩子玩的把式,做不了什么用途吧。”蒙必格微笑不语,走向屋外,三人连忙尾随而出。众人走出宅子,那蒙必格将小弓箭拿在手中,弯弓搭箭,嗖的一声,飞箭如电,顿时消失在黑夜之中,只听到那箭过的风声极劲,许久方歇,看来射程甚远。 
  众人又惊又喜,回到屋里,阿苏接过弓箭细看,只见这是一个张铁弓,色泽黝黑中仿似隐隐泛着青光,他惊道“蒙必格,这是……你的玄铁刀呢?”蒙必格道“我用惯了大弓,那把刀放着没有用处”,东莪惊道“蒙必格,这弓箭是用你的刀做的?”阿苏道“是呀,他有一把祖传宝刀,取自天山奇峰上极其罕见的一种石材,经过许久磨炼,才铸成的玄铁宝刀。”蒙必格笑道“不过是一把刀罢了,格格,你别在意,看看能不能使。” 
  东莪双目含泪,伸手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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