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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比昙花-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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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夜晚微风徐徐,却有一个纤小地身影自马厩中轻声牵出一匹马来,慢慢走到客栈的门外,向院中凝视半晌,毅然转头,正要上马,却听这马忽然轻嘶了一声,面前的大道上赫然站着一人。本要上马这人看到他,也就原地不动,二人对视许久,那人走上前道“就这样走了吗?”正是史承戟。
东莪轻轻点头“你明白我有不得不做地事,”史承戟声音之中含有微怒“既然你知道我明白,又打算能留下我,你自己去吗!”东莪道“这是我的事,”史承戟道“所以你只拿你自己地命去拼,是吗?”东莪转头不语。他又道“我知道就这一两天,你定然要走了,东莪,不能不报仇吗?”东莪沉默不语,他又道“这个仇你打算怎么报?我起码总要知道才行!”东莪依旧不语,他道“这一次,你别再想激我离开或是悄悄走掉,我知你性子执拗,其实我也是一付倔脾气,你若是不告诉我你的打算,那还和当年一样,杀了我再走吧!”东莪叹道“你这又是何苦呢?这些日子来,我细细想过,不论自己有什么打算,这只是我的个人恩怨,我不想你再为我涉险,更不想……你为我背负不孝的罪名!”史承戟向前慢慢走近,道“你总有这么些顾忌,自我们相遇之日起,我放弃了什么,你就已经明白了。这一切都是虚名而已,我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我,我都无所谓。可是你如此一再要我置身事外的这种情形,却着实令我寒心!”
他走到她面前,柔声道“不要再让我离开了,事到如今,这仇是否是你一人之仇,都已然全无意义可言,自盛京助你逃脱之日起,你与我便已然互相牵连。若是我要报仇,你会置之不理吗?”东莪淡然点头“我会,”史承戟沉沉看她,停顿片刻才道“那好,咱们各做各地,我这就进宫去杀顺治!我相信我比你更有理由要去杀他。”说罢退开一步。
东莪却已经一把伸手拉住他的衣袖,怒道“你疯了吗?”史承戟嘴角一勾,低头看她却不说话,东莪这才松手,向他凝视许久,轻声道“我眼睁睁看着蒙必格与淮大哥在眼前……死去……已经疲倦之极了,若是你再有什么不测,我……我会恨自己一辈子的,你要我这样过一生吗?”史承戟轻轻叹息,伸手握着她手,声音温柔之极“我不会,无论如何都不会让你孤苦一生,不管将来遇到什么事,你要信我,我一定会来寻你,不论天涯海角,我一定,会寻到你的!”他的手与她的紧紧相握“你是我在这世上最深的挂念,你只要信我,只要将自己的痛与我分担就是了!”
东莪的眼中渐渐亮起泪光,史承戟伸手轻拭,二人在月光下对视,似佛自对方地眼中看到自己,风极柔的轻抚而过。良久,东莪终于轻声道“我想回京城去,做最后一次努力,成败都已无关紧要,只是这一步若不走,我只怕要后悔一生。”史承戟道“那你要怎么做呢?”东莪轻持他手,在院外的长路上向北张望,说出一番话来。
史承戟听她说完,惊诧道“真有此事?”东莪额首道“这是小真所言,是不是真地,自然不能听她一面之词,因而我要进宫一次,亲眼见过方才可信!”史承戟道“此事关系重大,若是小真当日所闻有假,又或是她重伤之时,以听到的之言片语自己猜测地,你进到宫中,无处可以藏身,岂不是自寻死路么?”东莪道“不去证实真假,我这一生都无法释怀,何况皇宫对我而言并不陌生,我一定会有法子隐藏自己!”
史承戟沉思片刻,摇头道“那不行,你独自入宫,若是出了什么事,我无法接近,你既然有法子进去,我们一起去就是了。”东莪却道“我担心地就是这个,一旦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你,你必然不会让我独自前往。可是我即有法子可以冒冲宫女,真有什么意料不到地事发生时,起码可以找到地方躲藏。可你若是在宫中有什么差池,岂不是更让彼此担惊受怕,分身旁顾不及,只怕再生事端来。”
史承戟沉默许久,道“这样吧,咱们先一同送锦儿去扬州,然后再上京去,到时你有什么打算,我也好从旁协助你。”东莪道“承戟,你看这样好吗?你送锦儿去扬州,我先去京城打探,离京多年,有许多故人不知如今都怎么样了,若要想法进宫,还是要有人相助才行。再说我……我想将此事理清再去见香儿与额图晖,免得让他们知晓,徒劳让人担忧烦恼。”
史承戟朝她注视,轻轻点了点头“这样也好,东莪,有一句话,我想问你……”他迟疑一会,又道“若是,小真说的都是真的,你有什么打算?”东莪沉默不语,他再道“我知你对他,对他们都是满怀愤恨,可是,这不是你一人可以面对解决的事。不论你有什么打算,千万不要轻举妄动,一定要想的周全,好好衡量,一定要等我来到才是。”
东莪点头微笑“你放心吧,我一定等你。”她将阿苏他们所在的大宅向他详细说明,约定了一月之期。史承戟虽有万般放心不下,却也不再勉强,任由她扶鞍上马,东莪向他挥手告别,便不再回头,跨下大马撒开四蹄,在大道上绝尘而去。
第七节 回家(下)
东莪一路向北,沿途却没有再遇见当年南行时看到的那样数量庞大的难民。大道两侧农田正在开垦之中;许多城镇也正逐渐恢复元气,大兴土木,盖楼建舍;街市上贸易往来,也是一派热闹景像。看着眼前的诸般情形,她总是会回忆起那年随郑军往南京一路的所见,那般的血流成河,尸骨成山,到头来,真的有意义吗?她虽一心回京,可是走的却慢。如今的京城对她而言是什么?有什么正在等待她?又或是有什么正在靠近自己呢?东莪的脑海中总是会闪现许多张面孔,这么多年来,她努力回避,不愿想起的。可眼前长路总有尽头,每到一处停留,再度起程之时,这些面孔便又开始在她面前浮动,各种各样的笑容、语气……也许,不是没有思念,只是有比思念强大的东西占据了她的心房。
不论东莪心里有些怎样的犹豫与挣扎,在八月之中,她终于已经站到了北京城门面前。身后是来时的大道,她曾经怀抱不同的心情两次独自从这里离开,这一回,她还能走吗?能活着走出去,还是将自己永远留下来呢?
东莪沉默许久,回头朝来时的大路遥望片刻,这才转身,随入城的人流一同缓缓走进城去,她拉着马缰,在街道上慢慢前行。此地与她当年离开时又多了许多变化,她只能凭借记忆隐约识得自己此时身在什么位置。在长街上信步游走,东莪却觉又似有一些恍惚失神,待她的思索再次清晰时,发现自己居然已经站在了这条无论如何变化,她也能闭着眼睛向前的街道上。前面右转,那所承载了她无数悲喜记忆的大宅便在眼前了。曾经的“小南宫”,不知现在是什么模样?再走几步便能看见了。可她忽然停下脚步,如今再去回首。又有什么意义可言,这里早就面目全非了,她站在原地沉默了一会,转身离开。
东莪一直低头行走,直到身旁喧闹地声音将她惊扰。她才抬起头来,眼前有一个小贩正拉着一个男子争吵,四周人越围越多,她皱眉退开,从人群之侧擦身而过,眼角带动,却又忽然停下了。她霍然转头向右望去,认出这里便是博果尔的府诋,可是眼前的一切却令她立时停下了脚步。
只见这府门上“襄亲王”地匾额虽然仍在。。……;电脑站更新最快。可是府门与立柱上漆色脱落了大半,围墙上不少地方都已墙面剥落,露出里面的砖土。门前台阶之上更是尘土飞扬,这哪里还有当日华丽肃穆地亲王府的半点影子?若是博果尔另迁了住处。此地也决不会这样落泊。一副无人打理的影像。若是此宅卖给他人,又怎么会还挂有那个匾额呢?东莪只觉百思不得其解。正寻思间,却见身旁那两人的争吵已经引得几个清兵前来,她只得匆忙掉头走开。
走出几步,她回望四周,还是决定先去阿苏那里安顿,随即转而出城,往那片密林中寻去,一想到见到阿苏他们必然要提及蒙必格之事,她几次想勒马回头,但沉思之后,还是一路向前去了。穿过眼前这片林子,应该便可看到那个宅子,她心中回想着,慢慢靠近,忽然,她的身形停顿下来,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地心碰到阿苏时,会在他的询问下落泪;完全不必去想,要如何婉转措辞才能减轻,他们听到这个厄耗时的悲伤;更加不用担忧,他们得知此事后,会因时刻回想着蒙必格曾在这宅中进出的情形而心如刀割……只因为眼前,此地已经是一片废墟了!!
当年那座素净的大宅,雪白的墙面都已经倒塌成了一堆焦土,宅子周围的草地上足有一丈远的方圆之内,寸草不生。东莪茫然下马,木然走到废墟中间,脚下遍地是灰黑的积土,隐隐可见一些极小地焦木参杂其中。四周只剩几面才到她腰间的断墙,所有的一切都看出此地经历了巨大地变化…………
一切大火吗?无人扑灭、疯狂圈动火舌的大火?是天灾还是人祸?她地目光在这偌大地废墟中环视,喉咙哽咽难受,心中第一次,因为蒙必格不能与自己一同前来而平静,若是他看到眼前的这般影像……
她忽然不能自己,伸手捂住嘴巴,蹲下身子失声痛哭,那些在这世上真正惦念她安危地亲人;虽然只有短暂相处,可是真心想要保护她、爱护她的亲人…………喜欢说笑逗她高兴的阿机达兄弟、那个总是含笑沉默看她的阵济、性子火爆,什么事都想为她代劳的齐格、还有那个对她满怀纵容,细心爱护的像对自己的亲孙女一样的阿苏……他们都遇难了吗?这里究竟出了什么事?
许久,她方才擦拭眼泪慢慢站起,围着此地又转了几圈,想自这废墟之中找到一点蛛丝马迹,可是显见当时这场大火极其猛烈,不知还有什么原因,废墟之内的土壤灰黑松散,握在手中使力也无法捏成团状。地面上不但没有一花一草,便连虫蚁也没看到一只。东莪想到这里,忽然心中一颠,松手让土自手中滑落在地,出了一会神,可惜不论她有什么怀疑,此时也无人能够解答了。
她垂头立在一旁,过了好一会,眼见烈日越来越西斜下去,她依旧不舍得离开,只是将大马牵到一旁树下,让它自行吃草,她自己则坐在草地上,对着眼前的废墟出神。不知过了多久,天色已经渐渐暗沉下来,东莪这才站起,天黑前再不进城找客栈住下,今夜只怕就要在此露宿了。她无奈地拍拍身上的泥土,对着废墟叹了口气,转身去牵马就要离开。
抬眼却听一旁的林中似有脚步声响起,她忙退后几步,隐入林中。过不多时,果然见到一个小个子身影慢慢走出树林,此人手拿一盏小灯,脚步蹒跚,走的极慢,东莪朝他注目许久,才见他缓缓走到废墟的另一边。此时天色虽未全黑,可此人背向西面,又似低着头,因而东莪始终看不到他的面容。
只见他将那盏灯放到地上,然后走到废墟之中弯腰下去一会,不停的捡些碎木放在怀中,待得抱满一怀,这才走回放灯的地方,将木碎放在地上。他放下时自然弯腰下去,脸在灯前一晃,随即抬起头来,又走回废墟之中,才拾了几块,却见眼前慢慢走上一个黑衣女子,他吃了一惊,忙直起身来。
却见眼前这黑衣女人身形纤小,头戴一顶垂着黑纱的宽边黑帽,他警觉得朝此人注视,却见她伸手慢慢摘下帽子,露出雪白的脸庞,夜色之中只见她双眼含泪,嘴唇颤抖轻轻唤道“阿苏!”这人全身发抖,手中的焦木纷纷落在地上,他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的脸,眼中渐渐闪动起来,缓慢伸手到她面前,僵了许久,却又无声垂下,忽然跪倒在地哽咽道“格格……”
东莪忙扶他起来,二人对视,都是泪流满面,阿苏似是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不停的伸袖子一遍又一遍的擦着眼睛,东莪泣道“真的是我……是东莪回来了,阿苏!”他这才用力点头,伸手想去拉她,又收回手去在自己身上擦拭了几下,立时回身去拿灯笼,捡的木碎也不要了,伸手前指道“格格……你……你小心些,跟我走吧……这里……这里不能长久呆着……”东莪也立刻回头牵马,跟着他一路出了这片密林,却往另一头的山路中进去,走了好一阵子,绕过无数田埂与小树林,这才见到眼前一座极小的茅屋,阿苏在屋前帮东莪栓好马,引她入内,道“这地方脏,格格当心些!”
东莪答应着低头进去,却见屋里极为简陋,只有一张小床与桌子,靠南的土墙上尚垂着帘子,里面还有一屋。阿苏又流下泪来,看看东莪道“这里,有一个人一直等着……想见格格你……最后一面……总算……”东莪见他的神情,急道“是谁?是阵济他们吗?”却不料阿苏听到这个名字顿时掩面泣不成声,好不容易才道“不……是,是……”说着,他轻掀帘子,向东莪示意。
东莪毫无犹疑,立时跟着他进入小屋里,却见这屋内空气十分混浊,扑面一股恶臭。屋内并未点灯,因而她便在门边站立,身后阿苏拿了一支小蜡烛进来,放在一旁桌上。
微光摇曳之下,只见床上背外朝内睡着一人,身形纤细,阿苏上前轻拍此人背部,轻声道“快……快醒过来,格格她,来了……格格来了!!”
东莪上前一步,只见此人闻言却没有动弹,停了好一会,才道“你说……谁?”这声音极轻极弱,可是听在东莪耳中却顿时令她全身剧震,她迈步上前伏身到床上伸手轻推,这人身体极轻,经她一碰,立时转过身来。东莪与此人对视,看到她的面孔,却惊骇的退后数步。
只听这人喃喃道“阿苏……你说谁来了?”这声音嘶哑之中带着无法言传的苦楚与恨意,脸上没有一块地方看得见肌肤之色,一个个大小不一凹凸不平的水泡之中,到处都在往外冒着青黄色的浓浆。而那一双曾经透露着冷光寒色的双眸,已经烂成了两个深不见底的窟窿,正往外淌着黄水……
这是阿提!赫兰阿提!!!
第八节 往事(上)
东莪怎么也想不到会在此处遇见阿提,虽然她也曾经想过,回京路上或是在他乡时,是不是有可能会遇上她,可是,她从未想到阿提居然还在北京,这里本是她最不应该留下的地方呀!东莪回忆起皇太后当年的神情,忍不住打了一个冷战!
却见阿提听了阿苏的话,用尽全力将头扭过来茫然地向前试探,颤声道“是格格吗?真的是你吗?”东莪上前握住她手道“阿提,是我!你……你怎么还没有离开这里呢?”阿提骨瘦如柴的双手紧紧握住她的手,泣道“格格,想不到真的可以见你一面再死,我……我……”说着却哽咽着说不出话来,东莪望着她惨不忍睹的面容,泪水涔涔而下。
身旁阿苏拭泪道“我,我先去弄点药给阿提敷上,格格,您先歇着。”东莪向他点头,目送他掀帘走出,才回身对阿提道“怎么这样了,不是有药能克着的吗?”阿提脸露凄凉笑容,道“没用了,什么药也没有用,因为我的心里……有更大的毒埋着,日夜腐蚀,如今……得以再见格格一面,什么毒也奈何不了我,再也不会让我受苦了!格格,阿提苦苦等候,能见到你,这已然是上天在我死之前给我的最大恩惠了。”
东莪摇头道“别这么想,我能帮你,一定能的,这些年……这些年我学了好多东西呢……阿提,你千万不要放弃,我,一定想出法子来救你!”她慌乱的一句接着一句说出这些话来,心中却明白阿提的这种情形已经是无法挽回的了。不由得悲众中来,轻轻抽泣。却见阿提脸现微笑道“有格格这样为我想,对我这么说。我已经很知足了!真的,我不怕死。况且死了,可以见到姐姐、见到泰……泰尔奇!比孤单单地活在世上强的多!”东莪见她独自一人,已经隐隐约约感到泰尔奇凶多吉少,可是听她这般说出来,还是微微一怔。
却见阿提微微欠身。想要坐起来,东莪忙上前相扶,她全力以就,却没料到阿提的身子轻地如孩子一样,她心中一痛,想到她这些年为毒物折磨,早就已经到了灯尽油枯地地步了。阿提初见她时的激动慢慢退却,坐定之后,陷入了沉思之中。东莪拿椅子坐到她身前,伸手握住她手轻轻抚摸,也是一言不发。
过了一会。阿苏掀帘进来,拿了一些黑色地粉沫涂在阿提脸上。。电脑站更新最快。她一动不动任由他涂抹。一些碎沫落下来,掉在东莪的手背上。她伸手轻轻一捏,这些碎沫立时成粉,东莪心中一动,将手放在鼻中一闻,顿时叫道“这个不能涂!!”说罢就要去拉阿苏的手。
却没料阿提漠然道“我们知道,这是有毒的!”阿苏双目含泪,点了点头,手中却不停止,直到将一碗黑沫全涂到她脸上,这才退开步。东莪向阿提脸上细看,这些粉沫居然能抑制水泡的溃烂,使其收缩,过了一会,渐渐地,那些脓汁越来越少,终于不再往下滴。东莪瞠目结舌,想了好一会,才道“这是以毒功毒吗?”阿苏在旁轻轻点头。
东莪回想片刻道“这些……难道就是阿苏你……你在宅子那里捡地焦木?”阿苏哽咽点头,东莪目露惊恐神色“这么说,这么说,并不是一场大火?而是……”阿苏泪流满面,再也忍耐不住,匆忙掩面出屋去了。
她心中惊疑不定,却听阿提声音沉稳道“我知道格格有很多问题想问,我会一一告诉你的,”她轻轻叹息,道“自从那年与格格分别,我们也知格格此去必然引起轩然大波,因而也不敢再在原地逗留,匆匆地离开京城,往北去了。可是在盛京呆了一年,我,我却一心想着要回来报仇,不管泰尔奇他,如何相劝,我,一定要,回来报仇!”她越说越慢,最后这几字几乎一字一顿,却充满了悔意,东莪听在耳中,更觉伤恸之极。
“我要回来,一定要……回来,可……却送了他的性命……他也是从科尔沁出来的,一直想,回去,就算我烂成个瞎子,他也不嫌弃,只要我,跟他回去……”东莪垂首坐在一旁,泪水纷纷滴落在衣裙上,这些话几乎是在代她说出的一般,她的眼前又浮现出那个高大的男子来,她紧紧握住阿提的手,头也越垂越低。
却听阿提徐徐道“可是最后还是我赢了……他答应跟我回来,他总是这样,什么都让我……”她的脸上现出恍惚地笑容,却比痛哭更加让人心碎“我们又回到了京城,看到原来的房子几乎没有变化,就以为……以为一切没有自己猜测的那么不堪!我们决定去行刺,因为正好那年和硕襄亲王博穆博果尔逝……”东莪浑身巨震,立即打断道“谁?博果尔他……”
“他死了,死了很多年了,”阿提声音冰冷,东莪惊愕许久,轻声道“他,是病逝地吗?”想那博果尔正值大好年华,定然是因病而终,可是她的这个想法还未来地及在脑中停留,就被阿提地话打碎了“不,据说他是打猎时失足而死,更有人说他是自杀,可是……可是我们潜入博果尔的府里准备行刺太后时,却听到襄亲王地亲娘懿太妃发疯一样号叫,说是……皇帝杀了他……”东莪目瞪口呆,全身僵硬,已经说不出话来。只听阿提道“当时我和泰尔奇好不容易混进襄亲王府里,以襄亲王的尊贵身份,皇帝和太后,总有一个一定会亲临哀悼,因而我们躲在内室里。太妃一直对太后冷言冷语,太后开始还忍着,后来也……她发脾气……是很可怕的……”她的手轻轻控制不住的颤抖起来,东莪心中一痛,又听她道“她和懿太妃争吵。那时屋里只有她们两个,连苏嬷嬷都留在了屋外,院里更是一个下人也没有。我们两个躲在床下,听她们一句句的对骂。心里真是害怕……”
“两个女人争论不休,一直提到一个名字…………凝珠,这人是博果尔地福晋,可不知怎么的,后来却……却成了皇帝的妃子!懿太妃大骂皇帝寡廉鲜耻。看上弟弟地女人,不但据为已有还杀了自己的亲弟弟……”东莪几乎不相信自己地耳朵,不,福临不会这样对博果尔的,她不只心里这么想,也将这话说了出来。阿提的脸朝她这边转动一下,道“谁知道呢,可是懿太妃口口声声咬死是因为这个,要不然博果尔到哪都那么多随从跟着。怎么可能说死就死了!可笑的是,太后并没有因此而愤怒,她开始时还是很平静。不管懿太妃怎么骂,她都只说是疯话。直到后来懿太妃提到……”她忽然止声。
东莪看她面无表情。便道“怎么了?她说了什么?”阿提再转将脸庞转向她,轻声道“懿太妃她提到了你!”东莪一怔。只听她道“懿太妃只怕是真的有些疯了。当年在宫里她总是一张笑容处处讨好太后,从不触怒她,二人处地跟亲姐妹一般。可是,儿子的死真的让她发疯了。她不想活一样的大叫大嚷,不止说到你,还说到你……说到王上!她嘶哑叫喊的声音真是可怕之极,我现在都好像还会时常听到一样……”
东莪心中一沉,静待她说下去。阿提歇了一会才道“懿太妃说起你与他们哥俩自小一起的情形,说起你忽然回京,又忽然消失地无影无踪的事,她说……一定是太后杀了你,她说……“你们对自己愧疚的对像,不是一直是想法子除去的吗?这不是你们地老把戏了吗?摄政王是这样,和硕格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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