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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处的特工皇妃-第1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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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后两人就开始闲话家常,玉树和这位皇后的关系向来很奇怪,虽然表面上看起来皇后对他们王府亲厚有加,可是说起话来,却总隔着几层,纵然她三不五时的就带孩子来请安,说来说去,也无非就是那么几件事。

    聊了有一盏茶的时间,突然外面打了三声鸣鞭,玉树一惊,连忙拉着儿子站起身来,珠帘被撩起,皇帝一身明黄色龙袍,色泽耀眼夺目,大步就走了进来。

    “臣妾给皇上请安,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永儿给皇上请安,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微微一抬手,语调低沉,静静道:“平身吧。”

    “谢皇上。”

    皇上随意的坐在榻上,皇后在病中,只是在床上福了一礼,就淡笑着问道:“今天皇上怎么这么有空?”

    皇帝说道:“听孙太医说你进来身子不太好,就过来看看。”

    “皇上日理万机,还惦记着臣妾的身子,真让臣妾心中过意不去。”

    玉树低着头坐在椅子上,听着皇帝和皇后这生疏客套的场面话,心里不免觉得有几分别扭,当下也不开口说话,只是将孩子拉在身旁,就那么装出一副很愿意听的样子。

    皇帝和皇后说了几句话,就转过头来,对她说道:“最近家里怎么样?”

    “托皇上的福,一切都好。”

    “皇子们换了新老师,永儿年纪小,功课还跟的上吗?”

    玉树微微一愣,心想果然是夫妻俩,忙着点头:“多谢皇上关心,还勉强跟得上。”

    皇帝点了点头,又问了些别的东西,突然对内侍官曹秋说道:“将那柄法郎进贡的弓箭拿来,永儿过年就八岁了,也该入兵学了。玄墨在的时候就爱舞刀弄枪,弓箭尤其娴熟,虎父无犬子,相信永儿也不会让朕失望的。”

    曹秋连忙弯着腰就跑上前来,送上来一只盒子。玉树连忙起身谢恩,心里却微微有些担忧,皇帝说是来看皇后身体的,可是为何会带着弓箭?难道他知道我带着永儿进宫吗?

    这些年,皇帝对他们王府的确不错,各种赏赐从来未将他们落下,丝毫不因王府没有男主人而对她们有半点怠慢。这一点,已经惹得朝野上下很多人暗中思量了,而且皇帝每次说起玄王来都是一副很熟的口吻,而据玉树所知,皇帝和玄墨是从来未见过面的。

    一时间,很多个念头闪过脑子,玉树接过盒子,旁边的永儿有些开心,也端端正正的磕了两个头,笑着说:“皇上对永儿真好。”

    皇帝少见的露出一丝笑容来,站起来说道:“真还有些朝政需要处理,暂时先去了,你们在这陪皇后聊天吧。”

    说罢,就在众人的恭送声中离去了。

    皇帝一去,皇后就开始咳嗽了起来,精神也略有些不济。

    文媛小声的询问了一句,然后为皇后脱去了外面的深衣,换上了一身素淡的寝服。皇后和玉树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见皇后明显有些累了,玉树就起身告退。皇后也没留他们,只是吩咐下人将准备好的上次给了她,就有侍女送他们出了宫。

    狭长的红巷里,玉树抱着永儿坐在马车上,马车缓缓而行,秋雨一丝丝的打在车帘上。玉树的思绪也有几分恍惚,她仔细的想了想,似乎最近几次进宫都遇见皇上了,每次皇帝都在他们进宫的时候去看皇后,其实按理说。她这样的孀居王妃是不应该和皇帝相见的。

    她突然觉得有几分不安,想起今天皇帝说起夫君的时的表情,不由得疑惑了起来。

    她突然打开车门,对着姜吴说道:“姜吴,殿下很擅长弓箭吗?”

    姜吴微微一愣,没有想到她突然提起这事,连忙回道:“殿下自然是弓马娴熟,不过殿下的见剑法使得才最好,当年在京中无人不晓。说道弓箭,皇后殿下也是很擅长的。”

    玉树皱着眉,有一个念头从脑海中闪过,可是却只是那么一闪,让她抓不住尾巴。

    她点了点头,就关上了车门。



燕红 阴阳

 
    玉树刚走,纳兰就咳了起来,几名太医院的值班院正急急忙忙的跑进了昭阳殿,把脉熬药,忙了足足有两个多时辰。

    大殿里到处都是浓烈的汤药味,纳兰躺在床上,犹自气喘不停口这半日的折腾,越发让她的脸毫无血色了。

    “皇后娘娘,打听到了,皇上今晚宿在青露殿,没有主子服侍。”

    纳兰手捂着胸口,气息有些微弱,问道:“程妃不在青露殿吗?”

    “不在,程妃娘娘的月事来了,正在红坊避红呢。”

    纳兰点了点头,默想片刻,说道:“天气越来越冷了,你去吩咐曹秋,让他们那班奴才谨慎点,小心别让陛下着凉。”

    “是。”

    文媛刚要去,纳兰突然开口叫道:“算了,还是不用去了。”

    说罢,转身就躺到里面去,声音很轻很轻的传过光“晚膳不必叫了,本宫要睡一下。”

    “是,娘娘。”

    燕询立朝也已经有五年了,和历朝历代很多的皇帝一样,这个后宫里,也渐渐的热闹了起来。数不清的年轻漂亮的女子流水一般的涌进宫中,她们有的娇俏,有的冷艳,有的满腹诗书,有的娇憨可爱。好似这世间的花一夕间全都在这寂寞深宫中盛开,整日花团锦簇,一片向荣。

    只可惜,尽管已经入宫四年了,纳兰还是没能生下一子半女,反而是其他妃子一再有喜,程远大将军的妹妹程妃更是一举生了一双麟儿,在后宫的地位,已经直逼她这个因病避世的皇后了。

    而他,也已经很久很久不曾踏足昭阳殿了。

    今日,若不是玉树带着永儿前来,恐怕他也不会来吧。

    日头渐渐落了下去,月亮爬上树梢,一双红烛高高燃起,闪烁着明亮的光。纳兰如今很瘦,缩在锦被里,像是一只瘦弱的鸟,她不时的低声咳嗽着。

    或许,早就已经不想了。

    六年前关下会盟的那一天,青海那边小世子出生的消息传遍了西蒙大陆,小世子因为在母胎里受了风寒颠簸,身体不好,刚一出生就险些天折,青海王妃产后虚弱,也是危在旦夕。青海王重视妻儿天下闻名,当年就能为了妻子放弃和燕询一争天下的良机,更何况今日。

    青海顿时发出通告,悬赏万金,寻求当世名医,听闻茂陵青竹先生医术高明,只是年迈古板,视青海为蛮夷之地不肯移步。当年的青海王竟然敢在燕北和怀宋结盟这种全胜的时候,仅率三千精骑出翠微关,一路冲杀至茂陵,将青竹先生掳去,最终终于救了小世子和秀丽王的性命。

    消息传来的那一天,正是她和燕询的文骋之日,舒和金帖,大红鸳鸯,一切都遂了她多年的心愿。

    她打开金帖,最上面是他亲笔所写的两人的名字。

    燕询纳兰红叶

    就那么并排在一起,一笔一划,一横一折,好似勾勒了她这漫长的半生。她的手指滑过白头彩凤、双红金帖、烫金篆字,停在那八个透着喜气的字迹上:

    “守望相伴,永结同心。”

    明明是最简单的八个字,却令她的眼睛有些湿润了。

    那天傍晚他们两个坐在合欢殿上吃双喜宴,庭外一株杏村开的正艳,好似火烧云霞,风吹过,落英缤纷,漫天都是红粉两色飞花,犹若艳雨。

    他坐在自己的面前,面色平静,满。外交辞令,言辞不多,却滴水不漏,既不显得失礼,又不过分亲近。

    纳兰几次想要开口道出一些她隐藏了许久的过往,却都被他淡漠的表情挡住了。眼看天色渐晚,他就要离去了,她不由得有些着急了,正要开口说,他的贴身侍卫突然说有紧急军情上报。

    青海王已经快要接近茂陵了,这些人才将这个重要的消息报上来。

    燕询向来是冷静淡漠的,然而当时却变了脸色,他当场吩咐茂陵附近的军队集结,不惜任何代价,务必要将青海王挡在关内一日。

    可是侍卫还没走出去,他就出声叫住了侍卫,傍晚的夕阳照在他的脸上,有着蒙昧的光,他的手半伸着,保持着一个姿势,似乎想说什么,却又没说出来。庭院里的杏花翻飞,扑朔朔的落下,洒了一地。

    “还是算了。”

    他垂下手,又恢复了一贯的淡定。

    “算了?”

    侍卫微微一愣,不自觉的反问了一声。燕询闻言略略抬起眉梢,没有说话,只是目光在那侍卫的脸上转了一因,像是一汪寒彻彻的水。

    侍卫吓得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退着就退了出去。

    天色渐渐暗下来,燕询转过头,很自然的对纳兰一笑,为她夹了一片青笋,说道:“多吃笋,对身体好。”

    纳兰半生宦海沉浮,早已练出一身炉火纯青的养气之术。她也笑着点头:“多谢燕皇殿下。”

    这不过是一场极小极小的插曲,所有随侍的下人都转瞬忘却了这件无关痛痒的事,唯有她,生生的记了下来。

    那天傍晚,在夕阳的余光之中,她恍惚中似乎认清了一件事,只是,这么多年来,她却一直不肯去承认。

    寝殿里传来一阵低沉的咳嗽声,随侍在外殿的文媛抓起一把苏和香放在香炉里,眉心轻轻的皱着。

    窗外月色绰约,村影蝙跹,真煌的冬天,又要来了。

    玉树白日睡了一觉,夜里反而走了困。她披着一件银狐边斗蓬,打着一盏灯笼,去了永儿的房间。永儿很乖的没有踢被子,睡得很熟,嘟着小嘴,好像在做梦吃什么东西一样。

    玉树在他的床边坐下,夜里的风那么静,墙角的安神香盘旋直上,一圄一圈,像是乡下的袅袅炊烟。玉树伸手想去摸摸儿子的脸,却又怕身上带了外面的凉气,只是在他的额头虚虚比划了一下,就漾开嘴角,微微的笑了起来

    不知不觉,三更的更鼓远远的传来,更夫的声音也是悠长的,玉树此刻满心安宁,就连那小心火烛的声音听起来,都觉得格外的平和。她站起身走了出去,为孩子关上房门,正想要转身回房,却在回头间望见了那一室的烛火。

    一忽间,她就那么愣住了。

    和这些年的千百次一样,她定定的站在那里,就那么静静的凝望着。

    已经五年了,东海的石像落满了灰尘,朝野的清流言官也忘记了那个名讳,就连曾经日夜为他祈福的沿海百姓,恐怕也已经将他的安魂牌位撤下,换上了自家的父母亲人。

    所有人都渐渐忘记了那个人,忘记了他的功绩,忘记了他的付出,忘记了他的音容笑貌,更忘记了他曾经为这个国家,为这片土地,付出了怎样高昂的代价。

    然而,唯有她,这个傻傻的妇人,每日不忘在夜幕降临的时候,在他的书房里,为他燃起一室烛光。她不敢走近,正如他生前一样,就连亲手做好了羹汤,也只能让侍女下人为她送去。

    他说他有政务要忙,不容他人打扰,她就信了。

    他说他有紧急军情,闲杂人等不得靠近,她就信了。

    他说他今晚要忙到很晚,就住在书房里,让她不要等了,她也就信了。她就是这样一个傻傻的女人,无论她的男人说什么,她都相信。可是有些时候,她也想说点什么,只是简单的几句,比如她只是和下人一样,送碗汤就出来,不会打扰到他。比如她是他的妻子,也许不算是闲杂人等。比如其实她每晚都睡得很晚,他就算忙到再晚,也不用怕会吵醒她。

    可是她却还是不敢说,或许,只是觉得有点怕羞,有点说不出口。

    于是,她就日日夜夜的趴在窗楞上,望着书房的灯火,直到灯火熄灭了,她才能爬上床,安心的闭上眼睛。

    她有时候也会想,这样,算不算也是同眠了?

    可是刚冒出这样的念头,她就已经羞红了脸了。

    每次回娘家,姐姐都合梢悄的跟她说,你家王爷是不是有了外心云云。她每次听到都会很生气,王爷是怎样的人,她们怎可用这样的心思去诋毁他?

    可是她的。才实在不好,据理力争了几次,都说不过姐姐们。渐渐的,她连娘家都回的少了。

    她知道,她有这世上最好的夫婿,他正直、善良、才华横溢,他的画满朝称颂,他的字为京中一绝,他的诗词广为流传,他在家中从不饮酒,便是有时在外应酬,也从不喝醉,他不纳妾,不涉风尘烟花之地,他是朝中有名的玄贤王,更是军中最富盛名的将领。

    虽然他有时会因为政务繁忙而冷落她,可是那又怎么样呢?比起母亲,比起姐姐们,比起那些整日和家中各房夫人争宠暗斗的贵妇们,她已经太幸运了。

    他是她的夫婿,是她的天,她的全部世界。

    她不就是应该相信他、照料他、等待他的吗?

    怎可有怀疑,有猜忌,有诋毁,有伤春悲秋的怨愤不平?

    更何况,即便是他不在了,她仍旧享有着他生前留下的功勋,并且,还有他留给她的最宝贵的孩子。

    没什么不满足的了。

    她微微的笑,笑容明澈和单纯,她扯了一下斗篷的领角,默默念道:

    “明日,要去买窗纸,天冷了,书房的窗纸该换了。”


燕红 人亡


    幽幽的天光下,她似乎又看到了那人的影子。

    春深似海,梨花如雪,少年站在梨树下,穿着宝蓝色的袍子,紫授玉带,阳光穿过村梢,洒在他的眼角上,透过睫毛落在鼻梁处,打出一面小扇子一样的暗影,少年远远的望着她,笑声爽朗,高声问道:“喂!等你半天了”,

    突然间,眼前波光尽碎,她于一片蒙昧的光线中,看到了文媛那张急切的脸。文媛的嘴一开一合的,可是她却听不到她在说什么。她知道,她可能又病了。周围围满了人,有人在拉扯着她的手臂,急切的摇晃着,摇的她都有些疼了。她皱着眉,有些生气,想要训斥这些不知轻重的下人,可是嗓子似乎不听使唤,她努力的张开嘴,却好似海底的鱼,无声的开合,没有一点气息。

    文媛急了,对一旁的小太监训斥道:“皇上怎么还没来?去通报了吗?

    小太监脸色惨白,声音里都带了哭腔,跪在地上回道:“奴才的腿都跑断了,消息也早就传进去了,可是程妃娘娘说皇上正在午睡,有什么事等皇上醒来再说。”

    “岂有些理!”文媛怒道:“程妃她好大的胆子,这种事是她能担待的起的吗?”

    文媛跟在纳兰身边久了,也越发有威信,一众下人见她发火,全都跪在地上不敢说话。

    纳兰却想,文媛的胆子真是越来越大,这种话也敢说出口,若是传到程妃耳朵里,怕是又是一场风波。

    既然暂时说不出话,她也就继续闭目养神,任那些下人们在那里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

    程妃的确有些不像话了,仗着娘家母族和两个皇子,行事就越发没有顾忌,却不知向来福兮祸所依,今日的依仗就是明朝的祸患,这般肆意妄为不知轻重。看来等身体好了,需要好好敲打敲打了,不然这偌大的后宫非给她折腾的乌烟瘴气不可。她疲惫的叹了口气,只觉得有些困,懒散的也不再想说话,周困的喧嚣渐渐远去,再次陷入了黑沉沉的梦中。

    程妃又名程容容,是大将军程远的表妹,大燕定都真蝗后,为了充裕后宫,也为了笼络权臣,程妃和其他几名朝中重臣的小姐一起进宫。因为哥哥在朝中的势力和自身的貌美伶俐,几次进封,很的皇上欢心口而她也的确很争气,不久就为燕询生下一双磷儿,一跃成为三妃之首,地位仅次于皇后之下。她本是个聪明知进退的女子,只可惜这几年殊荣加身,越发让她行事失了顾忌,言谈之间,也多了几分轻率冒进。

    这一觉,燕询睡了很久,直到傍晚夕阳火红,御膳房的香气飘满了圣金宫的每一个角落,他才缓缓醒来。

    昨夜边关急奏,燕询通宵未眠,此刻还是有点头晕。

    程妃半跪在脚踏上,披着一身鹅黄色的软纱,千娇百媚的为燕询献上一杯花茶,随口捡一些各宫的趣事来说。

    燕询心不在焉的听着,不时的应付几句,突然,一句碎语飘进耳里,他微微一愣,低头问道:“你说什么?”

    程妃心下一惊,勉力镇静,笑容不减的说道:“午时东南殿的小顺子来说皇后娘娘身体不爽,臣妾看皇上睡得正香,就没敢吵醒皇上。臣妾估计,定是下人不懂事,小题大做。皇后身子一直不太好,这是人所共知的事,娘娘本身也不愿意拿这样的事来打扰皇上,这次她一定是不知情,若是知道,指不定怎么处罚那下人呢,定不会叫他来打扰皇上的。”

    燕询坐在睡榻上,一时也没有说话,他安静的净手,擦脸,喝茶,穿靴,眼神深邃,表情平静,也不知在想什么。

    程妃心下一喜,忙前忙后的为燕询梳洗更衣,谁知燕询穿好了衣衫,竟然就要走。程妃一急,忙开口道:“皇上不留下吃晚饭吗?”

    燕询缓缓的转过身来,夕阳照在他的脸上,有着淡淡的金光,越发显得一双眼睛幽深若深泉。他就那么静静的看着程妃,并没有显露出什么怒气,可是却令人脊背生寒,肌休冰冷。

    程妃顿时跪下去,花容失色,昔年皇上宠妃袁世兰的下场浮现眼前,让她害怕的几乎颤抖起来。

    殿上一片安静,不知道过了多久,有侍女在耳边小声的说:“娘娘,皇上走了。”她缓缓的抬起头来,只感觉额角全是冷汗,无力的站起来,却险些掉倒。侍女惊呼着扶住她,让她坐在软榻上。她手捂着胸口,脸色苍白,久久没有说话。她知道,尽管皇上什么也没说,可是刚刚那一瞬,她真的无限接近死亡。

    天色越来越暗,她默默思量着,终于深深吐了一口气,对下人说道:”将今天守门的小邓子打三十大板,然后准备厚礼,明日去皇后娘娘的宫门前请罪,就说是门房偷懒,误了通传。”

    侍女答应一声,虽然害怕,可是也不敢质疑。不一会,外面就传来了小邓子一声高过一声的惨叫声。

    说到底,能爬到今天这个位置上绝不会是单纯无知的女子,她知进退,懂分寸,即便偶尔会有忘形,但是一旦有风吹草动,她就会很快的醒悟过来。

    而今日的这个警钟,已经足够她领悟了力

    “柳絮,准备香烛和经文,明日开始,本宫每日去佛堂抄录经书,为我大燕析福。”

    “光”

    这一次试探,够了。

    程容容叹了口气,手指触摸到燕询刚刚躺过的锦被,只觉得一片冰冷。

    燕询到东南殿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了。

    东南殿灯火寥寥,太医们也已经退下,内官见了他忙跪下,正要通传,却被他打断。他一路走进去,所有的宫女内侍都跪在地上,黑压压的头低垂着,一路蜿蜒,一直延续到那座冷寂的宫门口

    她已然睡下了,躺在层层锦绣之中,脸色苍白,发丝凌乱,瘦弱不堪。

    文媛满脸喜色,为他在睡榻上铺上软垫,他却自己拉过一只椅子,就那么坐在纳兰的对面。

    侍女下人全都退下去了,只剩下他和她两人,他静静的坐着,她则在沉沉的睡。

    似乎从未见过她这个样子,记忆中的纳兰红叶,总是仪态端庄,姿容华贵的,穿着高贵的华服,画着典雅的容妆,言行辞令永无差错,脸上永远挂着疏离的微笑,充满了长年累月积累而出的皇家之气。

    即便是新婚之夜,床地之间,也不失一国公主的典雅风仪。

    从不似现在这样,凌乱、憔悴、瘦骨如柴。

    她是真的瘦了,如今看着她,他几乎无法将她同之前那个颖慧的长公主联系在一起。

    岁月催人,一眨眼,已经这么多年了。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静静地坐了一会就离去了,可是这一会也足以令东南殿的下人喜出望外。文媛开心的在殿外来回奔走,安排着诸多接驾事宜,因为皇上临走前说了,明日还来看望。

    东南殿的宫门刚刚落锁,纳兰就睁开了眼睛。

    她瘦了,眼窝深陷,可是目光仍旧是锐利沉静的,拥有着多年历练而出的聪慧和气度。

    那张椅子仍旧摆在她的床榻上,空荡荡的,楠木上雕刻着祥瑞的双龙戏珠圄文,一因一因,云彩盘旋。

    这么多年了,纳兰红叶,你可有一丝一毫的后悔吗?

    微弱的灯火中,她在悄悄的问询自己。

    终于,还是淡淡一笑,闭上了双眼。

    宫中一如既往,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天气渐渐寒冷,屋子里燃起了火盆,而纳兰的身体,也不见丝毫起色,半个太医院几乎撤了家,长住东南宫门,整日进进出出,络绎不绝。

    这天早上,又是小皇子们讲学的日子,玉树带着永儿来探望纳兰,带了些燕窝人参,坐在暖和的寝殿里,陪着纳兰说话。

    东拉西扯的说了半晌,见纳兰有些累了,玉衬正想告别,忽听纳兰语气清淡的问了一句:“明个是玄王的忌日吧。”

    玉树微微一愣,不知为何,心底的一根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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