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飘萍 (综武侠)-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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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于谦抬出来,张丹枫更加心动。纵使因为心中景仰和愧疚,他最终可能并不会愿意利用于谦,他也总是想要和于谦多亲近的。那样人品学问,从来直教人肃然起敬。能和他一路同行,在很多人看来,都是三生有幸吧。
  又想了一会儿,张丹枫终究是道:“我只是想着,佩瑾想必是去过京城的,怕是再去,也觉得无甚新奇,净是无趣。如今倒是要烦劳佩瑾陪我了。”
  楚方白笑道:“你方才不还说想要与我做几十年的知交么?那便少得这样客气的话。”
  ~~~~~
  一早晨的时间,楚方白改换了三次行程安排。原本是想着回黑木崖去,可因为想要给杨廉庭成长的空间,就决定要多在外面转悠几天。等张丹枫来了,温言软语地和他解释一通,又想着随着张丹枫的意思去京城了。
  杨廉庭听他说要去京城时,脸上神情有些古怪,不过却也没说什么,只是让楚方白放心,他定然会将教中事务处理妥当,让楚方白无忧。
  小殷就更加无话,他在楚方白身边,其实和奴仆也并无甚差别。此时已然收拾好了楚方白的行装,去哪里都是妥当的。
  当下老黎套好了车,小殷随楚方白坐上车,张丹枫还是骑着他的照夜狮子。只有杨廉庭,因为要快马加鞭赶回黑木崖,在拜别楚方白之后,就经由嵩县的日月神教暗舵离开了。
  马车辘辘地开始向前走。这几日里天气凉爽了些,嵩县又没有购置冰块的去处,楚方白便撩起了窗帘,斜靠着车壁向外看去。
  张丹枫就骑着马走在楚方白靠着的那扇窗子旁,脸上带笑。
  楚方白有些奇怪,被他笑了一会儿,终是忍不住问道:“你却是笑什么?难不成我今日有什么可笑的地方,我自己却不知晓?”
  张丹枫仍旧是笑着,摆摆手道:“哪里是笑佩瑾来?我自有些高兴的事情——实不相瞒,我却是在笑,杨兄弟可终于不和咱们一道啦。”

  第二十三章  中国之人

  第二十三章 中国之人
  他这话倒让楚方白一时间摸不着头脑。平素看杨廉庭和张丹枫相处,虽然脾气性格差异悬殊,可是这两人并没有什么摩擦过节。
  且张丹枫的性子,自来都是与人为善的。杨廉庭虽说不爱说笑,但也不是那种喜好得罪人的人。怎么现下张丹枫却说,因为杨廉庭不与他们一路走,便觉得高兴?莫非是他二人私下有些什么龃龉,他却分毫不知?
  若真是这样,楚方白觉得,自己倒是耳不聪目不明了。杨廉庭是他身边的人,连他的心思情绪他都不能察觉,可见这几日实在是被杂务蒙蔽住了心窍了。
  当下楚方白便有些担心杨廉庭。他方才脸上表情古怪,不会是以为自己是为了张丹枫驱逐了他吧?可当时给他差事的时候,张丹枫还没到来呢,杨廉庭总不至于疑心那般重。
  便问道:“怎么?丹枫对小杨有些不喜么?我倒是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得罪于你了。”
  张丹枫又笑着摆手,道:“没有的事。我与杨兄弟和睦得很,只是有些怕他的规矩。佩瑾不知晓,当初一路同行时,但凡是我有丁点对佩瑾的不恭敬,杨兄弟便会对我怒目而视。我知道他是觉得佩瑾当是我长辈,我要恭敬以待。可我心中却当佩瑾是好友,有时难免逾矩,过昵而失之轻浮,有杨兄弟在一边看着,我总觉得是自己犯下了大错,心中老不自在。”
  楚方白有些无语,只道:“原来却只是这个?我觉得,倒真是你自己多想了。小杨是他自家规矩多,倒不是你有失礼之处。”
  他又笑了笑,带着些戏谑道:“不过有件事,你却是真该改改了!你说你生长在塞外,平素看不出,与我在一处时,却显出行迹了。论年纪,论江湖资历,我都是你长辈。咱们便是平辈论交,你也该称我一声兄长才是。”
  张丹枫笑道:“我却不愿意称你做兄长。我叫你佩瑾不好么?佩瑾,佩瑾,又是好听,又是亲近。”
  楚方白看他嬉笑的样子,知道从最初他便没有叫过自己大哥兄长,此时也断断不会改口了。便改了正色,叹道:“我原是不在意这些个。我又不是正统汉人,不计较那么多礼数。只小杨自小家教严谨,他有时推己及人,确是对你过于严苛了。”
  张丹枫道:“佩瑾不在乎这些,我便放心啦。旁人怎么看,我张丹枫还不放在眼里。”
  ~~~~~
  一边说着,楚方白倒是不由得想起了萍踪侠影录里,云蕾问过张丹枫的话。当下却也有些好奇,张丹枫究竟还有几分血脉是汉族传承。
  如果说张士诚一脉自逃往瓦剌以后,不曾和当地蒙古族人有姻亲来往,那才是不可能的事情。张宗周又做到瓦剌右丞相,能和脱欢分庭抗礼,如果他本人没有瓦剌血统,他府中没有瓦剌女子,纯然一个汉人,又怎么可能让瓦剌朝廷上上下下那么些人放心?
  且一般情况下,混血儿总要比单纯血统的人长得好看。张丹枫这样的俊美隽秀,一张脸白皙如玉,看去吹弹可破,纵使是因为他自幼养尊处优的缘故,可也要有先天的优势。
  楚方白自己就知道,东方的相貌肤色,就是因为他是摆夷人和汉人的混血儿。由此及彼,张丹枫估计也有外族血统。
  他想了想,问问对方来历,也不是什么大事,避开张丹枫忌讳的事情便是了。若是闭口不谈,反倒是显得不正常了——哪有朋友相交,丁点也不关心对方身份的?
  于是楚方白便道:“丹枫说自己是生长于塞外,我瞧着你却像是江南那般灵秀的地方才养得出来的人物呢。且兼你学问那般好,当初于大人也多加称赞。平素听你说话,自是熟读经典,诗词歌赋无所不通,我却想不出,怎么塞外也能养出你这样人物?”
  他语气中的好奇与猜测分毫不加掩饰,张丹枫自然听得出。他倒也没有不悦或是为难的模样,张丹枫只是怔了片刻,便道:“我原是……”
  才说了三个字,他便停下。楚方白知道,他这是不知道该怎么说自己身份。
  若说是汉人,只怕他不纯粹是汉人;若说是大周子民,如今哪还有大周;若说是大明子民,他又分明不是;若说是瓦剌人,那就更加荒唐。是以他才说出那三个字,便顿住了。
  转言道:“我自幼由父亲教导,每日里读的都是四书五经,各家经典。长到九岁,又学琴棋书画,陶冶性情,琢磨心性。
  “后来拜在师尊门下,我师尊虽说是一派高手,却也是饱读诗书,称得上是个鸿儒一般的人物了。若非大明朝廷晦暗不堪,师尊便是搏得个状元,想来也是容易的。他更加是个忠义之士,历来都用自身以为我范,自我十二岁上便教导于我,至今已然是七年时光了。我事事处处都仰仗他老人家风范,虽说学不到一成,却也不至于丢了他老人家脸面。”
  张丹枫似是又想起方才说到杨廉庭时楚方白说的话,脸上带了些苦笑,道:“只是毕竟是生长在塞外,总还是有些学不到的地方。便如对待佩瑾时,总是让人挑礼不是?
  “如今我想着,即便是读了再多的书又如何?我总还是个不伦不类的。不像是纯然的汉人,更加不像是塞外的人。我倒想是找个人问问,我这样的,究竟算是什么人呢?”
  他声音渐低,只道:“若是当年我不学那些个汉人的东西,不学什么儒学,和草原上那些少年们一般,整日放羊牧马,即便是茹毛饮血,倒也快活。”
  说到最后,声音已经几乎听不到。若非楚方白耳力非凡,也听不见他说些什么。
  只是听到了这话,楚方白却更希望自己没有听到过。他心中着实难受。
  这也是张丹枫的心里话了。
  没有归属感,这就是他一辈子痛苦的来源了。
  即便是在书中,他后来和云蕾相爱,又认定了自己是中国人,才一心为民,连自家祖传的宝藏都放弃了。可是从内心来说,又有谁能够真正的理解他?
  他学的都是汉学,行事说话也都像是饱学书生。可他毕竟是从小在草原上长大,受到草原民族对于性格习惯的影响,也不容小觑。
  即便他从一开始就是书生打扮,内里学识,也足称一时俊才,却仍旧不和那些中原的,江南的书生们相同。
  从没见过哪家书香世家,哪所书院教养得出张丹枫这样洒脱,这样风流自若,这样能歌能哭的人来。
  无他,还是生长的环境过于拘谨了。即便天生心性洒然,也做不到像张丹枫这样,不顾忌旁人眼光,真性情待人。
  就如同张丹枫自己所说,他的确是个异类。在草原上他有太多文章教化,不像蒙古人;入了关他又显得太放纵,不像是汉人了。
  当初看书的时候,或许也就是这种孤独的,没有归属感的痛苦,才让张丹枫这个过于完美的形象有了让人亲近的感觉。楚佩瑾那时候数次读萍踪侠影录,就能够了解那种感受,此时楚方白亲耳听见张丹枫的话,亲眼看着他眼神迷茫,那感觉自然只有更加深切。
  一时间,楚方白竟觉得心口剧痛。不单是他对张丹枫觉得心疼,竟然还有些,是身体自己,不由自主地觉得痛。
  东方的身世,虽然没有张丹枫那样复杂,却也能说上一声同病相怜了。楚方白根本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岂不更加是异类?再加上这具身体的残缺,从生理上就不属于这个世界上应该产生的范畴之内。
  当下楚方白真是感同身受,一时间心情激荡,竟是说不出话来。
  过了许久,楚方白才深吸一口气,缓缓地道:“怎么如此说?要说是不伦不类,我岂不是比你更该被人说是非我族类?”
  他看向张丹枫,轻声道:“我自己究竟是什么人,我自己也是不清楚。我母亲是摆夷人,又不纯粹是摆夷人,她母家亲戚,还有苗人和彝人;我父亲说他自己是汉人,却长着一双绿色的眼睛,你说说看,哪里有汉人长着绿色眼睛的?”
  张丹枫“呀”了一声,低头看楚方白的眼睛。虽然不是绿色,却也不纯粹是黑色的,只是皮肤白,显得眼睛墨黑,看不出有其他颜色。一时间他也不知该说什么,只得听着。
  楚方白微微叹息,道:“我自小却是在汉人的村子里长大,只是相貌和汉人不同,旁的人都避开我。长到六七岁时,我父亲过世,我随着母亲到摆夷人的村子里,却又因为和摆夷人相貌不同,人人都说我是汉人的种,险些要将我撵出去。
  “后来我母亲也过世,那时候我也只有十来岁。幸好遇见了童大哥,带着我到了日月神教中,这才算是过了段安稳日子。
  “只是我幼时是把自己当作汉人,后来又将自己当作摆夷人,到了教中,三教九流,什么样人没有?我几十年下来,却真是不知道自己该是什么人啦。”
  楚方白看看张丹枫,微微一笑,道:“可我却也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好。我是什么人,又哪里碍着我活得自在随意?如今想想,大家都在这片土地上讨生活,任它朝代更迭,疆域变迁,咱们不还是在这片土地上生活么?
  “就不说是谁家天下,谁家子民了。这片土地上生活的,就都是这片土地的子民。
  “摆夷人,苗人,汉人,蒙古人,终归都是人。你就能说,摆夷人因长相与汉人有异,他们就不是人?你就能说,蒙古人因吃饭穿衣习俗与汉人不同,他们就不是人?”
  张丹枫顿时有些张口结舌,这样的话,他的确是从没听过。
  岂止是他,即便是一旁装作自己不存在的小殷,也已经在楚方白说话的时候,好几回忍不住抽气。实在是,这样的话已经算是大逆不道了。即便日月神教里不尊朝廷,可也有所谓蒙汉之分胡华之别的说法的。
  楚方白觉得刺激张丹枫,已经刺激得够了。只怕此时他早就没有心思去想自己的孤独和无归属,而是满心都是楚方白刚才的话了。
  可是又有些话,楚方白觉得是不吐不快。书里云蕾也对张丹枫说过类似的话,可是当时读了,就觉得只触及皮毛,云蕾那时候根本不了解张丹枫的内心。
  云蕾只是随口一句话,根本就不知道那时候张丹枫心里的痛苦。那句话虽然使张丹枫认同了云蕾,楚佩瑾读书时,却只觉得云蕾的心,根本没有和张丹枫贴心。
  此时楚方白觉得,他是足够了解张丹枫的心情了,也真想用穿越后曾经劝过自己的话,劝一劝张丹枫。只是怕一句话说出来,教张丹枫心中有了疑虑,怀疑自己已经知道他身份。
  他咬了咬下唇,终究还是开口道:“蒙古人原先也曾经在如今的北京生活,也曾经遍及中华大地,摆夷人也不只是在云南才有,苗人更是从唐朝就不再守着苗疆啦。大家说起来,都是生长在这片土地上的人,不是么?
  “那还硬要分什么这样的人,那样的人,做什么?这世上哪有哪个人,就能说自己身体里没有一滴血不是汉人的血!硬有什么民族偏见,倒是狭隘了。
  “若是朝廷官员,那倒还是有别的考量的。平民百姓,一样的为生计奔波,这个国家究竟是谁家的,究竟是谁家在做皇帝,与他们相干太少。不过都是想要过好日子,改朝换代,也只是苦了他们,他们只是想要安稳日子罢了。
  “终究说起来,咱们会些工力夫,又如何不是普通百姓了?这片土地叫做中国,别管我是摆夷人,苗人,或是汉人,我都是中国之人。
  “谁坐了江山,与我无关。我只要他能将国家治理得安定,再没有外忧内患,不论是摆夷人,苗人,或是汉人,都一般地过好日子,我是什么人,他是什么人,又有什么关系?”
  楚方白抬头,正和张丹枫四目相接。张丹枫神情有些怔忡,楚方白却是坚定。
  毕竟是在那样一个各民族大一统的国家生活了二十六年,楚方白哪里还有什么民族偏见,又哪里还有什么对某家皇朝的忠诚。
  他直视着张丹枫,道:“我只记得我是被这片土地生养了的,我是中国人。纵使是千百年前,纵使是再过得千百年,只要这片土地还是中国,我便是中国之人。
  “即便是往高远了说,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可我只要爱护守卫这片土地就是了。我只要这片土地上安居乐业,人人都过得好。其他的,家国之见,民族之分,我都没有。”

  第二十四章  朱仙镇上

  第二十四章 朱仙镇上
  张丹枫有些深思的模样,很久都没有再说话。
  楚方白不知道他是动摇了复国的心思,还是更加坚定了要将大明朝取而代之。
  张丹枫自己说过,入关以来也有月余。这一月有余,他也是见识了大明疆域上,百姓们的生活。
  要是让楚方白实话实说,百姓们过得不好。辛辛苦苦,营营碌碌,可一整年也不见得能吃上一顿饱饭。
  但是却过得安稳。
  即便现在的皇帝,是英宗朱祁镇,是个心地不坏,但是不会治国,还听信祸国宦官的话的少年皇帝。可是大明立国已久,总是稳定的,没有什么巨大的天灾人祸,没有什么外敌入侵,这国家,总还是能安安稳稳地等待着被交到下一任的皇帝手中。
  楚方白是这样想的,就让现状持续下去,朱祁镇在历史上的评价,并不是个昏君。如果没有王振,他说不得还能做个中兴之主。
  即便说什么没有民族偏见,可是果真瓦剌打到了大明的土地上,他们可是有着强烈的民族偏见的,定然不会把汉人当作人看。到时候百姓的日子,只会比现下更糟。
  只是却不知道张丹枫却是怎么想的。是觉得大明朝腐朽,应该由大周取而代之?还是觉得,引瓦剌兵助大周复国,是更加不可取?
  总之现在还不到正统十四年,张丹枫用不着立即就抉择,他是要帮他父亲,还是要护卫百姓。他还有四年时间,可以慢慢想呢。
  于是楚方白也不说话,一行人只静静地赶路。
  只听到马蹄声响,车轮转动。张丹枫自然是想着他的心事,任由照夜狮子自己向前跑。楚方白却也想了许多事情。
  比如,这个世界究竟是不是真实的世界。这是在书中的世界,还是真实的历史。
  比如,要不要介入历史事件当中,如果他出手,杀死王振,就不会有土木堡之变,不会有京北失地,不会有北京保卫战,于谦或许也不会再被朱祁镇枉杀。
  比如,人的命运,究竟是怎样的轨迹。天定的有多少,人力可以改变的,又有多少。
  又比如,在这样的一个混乱的世界里,究竟谁才是真正的故事主角?又或者,每个人其实都可以成为某个故事的主角?
  ~~~~~
  将近中午才从嵩县出发,当天是绝对赶不到开封的了。楚方白看到天边晚霞飞红时,就让老黎在他们经过的镇子上停下了。
  这镇子倒真不是个小镇,来时楚方白和张丹枫走的是最近的路,只想着一天赶到,没有经过这里。此时一问,楚方白倒是庆幸绕了路来到这镇子上了。
  因这镇子正是朱仙镇。
  朱仙镇是中国四大名镇之一,后世虽说有些衰败,楚佩瑾却也去过,颇值得一观。
  正值夏日,木版年画此时是看不到的,却能见到每家每户都在院子里晒着几个坛子。
  张丹枫自然不知道那是什么,可楚方白却心知肚明。心中暗笑,看着张丹枫问了院子里的老大娘,得知那散发着一些异味的坛子里装的竟是吃的,满脸诧异的样子着实好笑。
  晚上宿在了镇子上一家客栈里,却不是按着楚方白平素作风,选了最大的客栈。
  张丹枫在瞧见掌柜的和店小二时,眼睛都停留了片刻。楚方白也不怕他看出这里是日月神教的暗舵,径自走进客栈。
  饭食端上来,楚方白特意要人给张丹枫奉上了那坛子里的东西。虽说看着油汪汪的,却褐黑色一团模糊,看不清楚里面究竟是些什么。张丹枫颇有些畏惧,看着楚方白拿了面饼,将那黑酱涂抹在上面,吃得开心。
  等入夜了,楚方白自然又是要运工力调息。刚刚闭上眼睛,却听门上一阵敲门声。楚方白张开眼睛,张丹枫已经将门推开了一条缝,笑嘻嘻地在外面向里看。
  楚方白皱眉,却又怕他是真的有些急事,便道:“你却是有什么事情?”
  张丹枫便推门走进来,笑道:“如今你可不能笑话我见识少啦。今晚吃的那好吃的酱,我方才去向一位大娘问清了怎么做的。佩瑾,你可不知道了罢?”
  楚方白看他得意洋洋的模样,顿时失笑。
  别说是他,就是东方也没少在寒微的时候做过家务事。那种豆酱是怎么做的,他哪会不知道?偏偏张丹枫将它当作什么秘法一般,从大娘口中听到,还要来炫耀。
  他却也不说什么,只道:“原来你已然学会了?那倒好了。日后你回家中,也可以做来给你父亲尝尝。来关内一遭,总要带些什么回去的。吃食易坏,学了做的法子倒是不错。”
  张丹枫顿时又挠头,道:“我父亲只怕是要责打于我哩。他历来都说君子远庖厨,草原上男人们哪一个不会烤羊烤肉?偏只有我家,男人们连动那些个盐罐子油碗,都不许动一下。”
  楚方白只笑笑,不做评价。张丹枫也知道不该谈论自己父亲,停了一下,便道:“佩瑾是又要用工力么?你已经这般好工力夫,还每日练工力不辍,我真是比不上。若是我被人叫做天下第一,我早就不练工力夫了。”
  “你这时是这样说法,等你真成了天下第一,兴许比我还用工力呢。”楚方白笑着道,想起时间顺序在萍踪侠影录之后的散花女侠,联剑风云录和广陵剑,张丹枫即便是这几本书中的第一高手,却也仍旧不断探索武工力的奥妙。
  他自己其实就做不到这样。虽然他现在也是每日练工力,将寻找来的武工力秘笈融合到自己的工力夫里,他却做不到创新。
  创造出自己的武工力,这才是宗师。楚方白想,或许自己毕竟不是原原本本的武侠世界的人,只能做到照本宣科了。对于那些玄妙的工力夫,他却是没有推陈出新的本事。
  这样一想,看着张丹枫时的眼神中,就不由得带上了些钦佩。张丹枫日后,可是会创造不少在梁羽生书中震古烁今的工力夫的。
  张丹枫却是愣住了,过了好一会儿才道:“佩瑾看得我心里发慌。”
  楚方白顿时又气得笑了。他这是难得用钦慕的眼光看这个世界的人,张丹枫居然说心里发慌。当下便没什么好声气,只道:“明日卯时初(凌晨五点钟)就要上路,我已经吩咐了小殷老黎了。至于你,你自己个儿瞧着要不要睡。”
  他虽说是笑着的,口气却没有先前好,张丹枫自然能想到,方才的那句话又说错了。忙笑道:“佩瑾,我此来正事还没说呢。”
  见楚方白只看着他,张丹枫道:“就是易筋经。昨晚上虽说你给我讲了一遍,可我还是有几路经脉走不通。昨晚上我去寻你,就本想着是去问你易筋经的事情。”
  楚方白这才知道,昨晚为什么张丹枫去而复返。点点头,问了是哪三条经脉,然后沉吟片刻,道:“别的还好说,只是你运气时间不对。只是云门走手三阳到气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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