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萍 (综武侠)-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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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随风更绝。
　　他开始追求赵师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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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赵师容和李沉舟之间，就算有好感，也到不了结婚的地步，这本质上就是政治联姻。
　　赵师容的父亲是省里的教育厅厅长，她本人又是留学归来的海归，虽然年纪不大，又是个女的，可是学术成就也是一大堆。
　　能聘请她做温瑞安学院的荣誉副院长，李沉舟已经是使尽浑身解数了。而赵师容加入温瑞安学院的好处也是立竿见影，当年报考温瑞安学院的学生人数就上升了十三个百分点。
　　而李沉舟当然想要套牢赵师容，把她从荣誉副院长变成实际上的副院长。
　　有求于人就要投其所好，赵师容出身好，相貌好，学历好，头脑好，什么都好，什么也不缺，就缺——一个男朋友，一个未来的老公。
　　李沉舟于是英勇献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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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年李沉舟不过三十岁，赵师容二十八正是好年华，只可怜了柳随风，才二十出头年纪，尚未修炼成现在千年狐妖的功力，被恋人伤得遍体鳞伤。
　　不过那也是柳随风成长的契机。
　　他成长得像是施了高速化肥似的，一转眼的功夫，就从纯白少年变成腹黑了。
　　李沉舟结婚的那年，东方才入校。大一新生，什么也不知道，一心只读圣贤书，只是偶尔听说，温瑞安学院的那个博士生柳随风又给他们赵副院长送花了；温瑞安学院那个天才在赵副院长家楼底下唱了三个小时的情歌，没有一首是重样的；温瑞安学院的大才子柳随风出版了个人诗集，三十五首诗都是写给赵副院长的情诗；温瑞安学院爆出惊天秘闻，其实原本柳随风才是赵副院长的男朋友，李院长仗着自己身份，强迫赵副院长嫁给他……
　　如此众说纷纭，不过当事人没有一个出面辟谣的。赵师容偶尔蹬着三寸多的高跟鞋，穿着超短裙，露着一双雪白的美腿从别的学院前面走过，听见别人对她指指点点的议论，也不生气，回头一笑百媚生。
　　后来又有人看见赵师容挽着柳随风的胳膊逛街，谣言传得更加厉害。甚至隔壁琼瑶学院看爱情小说看迷糊了的小女生泯不畏死地冲到李沉舟面前，指责他用权势拆散了一对有情人。
　　李沉舟一时间百口莫辩。他倒是想说自己才是和柳随风一对，可是又怕招来更多怒骂。
　　终于柳随风出够了气，赵师容看够了戏，生活慢慢回归平静，却又天降横祸。
　　大一有个新生，萧秋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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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秋水这人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在他遇见柳随风和赵师容这两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妖怪之前。他只不过是天资好了点，脑子聪明了点，运气强了点，有个女朋友，厉害了点。
　　但是当他踏入温瑞安学院，遇见的第一个人是赵师容的时候，他就变成了一个不一般的人——针对李沉舟来说，这人简直就是他的克星。
　　萧秋水的女朋友唐方，长得娇美可人，在外人面前温柔无比，善解人意。当年萧秋水也是被她的外表骗了，以为这就是他梦寐以求的温柔佳人了，猛追了高中两年，在唐方无数次问他“你真的不会后悔？”之后，终于陷入了狼窝。
　　要问萧秋水恋爱的滋味，他只有一句话：莲子心中苦，梨儿腹内酸。
　　不过在被唐方温柔安慰了一次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在外人面前评价过自己的女朋友。
　　萧秋水是一个情感和心理都很正常的男生，顶多有点恋母，所以他不会爱上一个总是虐待自己的女人——虽然唐方不觉得那是虐待。
　　而他又不敢和唐方分手——怕打击报复是一方面，不忍心让唐方没脸是另一方面。
　　于是就这么拖着，一直到他们进入大学。
　　然后，开学第一天，萧秋水在学院大厅里看见了正在和行政副院长舒无戏说话的赵师容。
　　惊为天人。
　　赵师容的美，完全不因为她已经三十一岁而有任何削减。结婚三年，李沉舟受了不少折磨，她反而像是吸了李沉舟精气似的，越发地漂亮迷人了。
　　而她的那种大气和高贵，完全不是小家碧玉的唐方可以相比的，萧秋水顿时觉得，自己原先追求的温柔女性太小家子气了。女人就应该像赵师容这样啊！
　　于是他傻傻地看着赵师容，连被赵师容看了笑话都不自知。
　　然后他看着天女下凡一样的赵副院长走过来，柔声细语地问他：“你觉得我美丽吗？”
　　萧秋水点头：“美。”
　　赵师容笑着说：“你想见见比我更美的人吗？”
　　萧秋水瞪大了眼睛：“还有比你更美的人？”
　　赵师容掩着嘴笑，然后朝着走廊里喊了一声：“随风，出来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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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是萧秋水就这么又喜欢上柳随风了，那他也没什么值得一提的。
　　关键的是，萧秋水在看见柳随风之后，根本视若无睹，又转回去看赵师容了，并且说：“这不是个男的吗？”
　　赵师容第一次被人噎得说不出来话，干脆拉了萧秋水走到柳随风面前，说：“你好好看看，他长得什么样！”
　　萧秋水仔细看了，赵师容又说：“他也在追我，你觉得你能比他强吗？”
　　彼时柳随风已经是副教授了，萧秋水一个刚入学的新生，当然比不过。
　　然后赵师容又说：“我已经结婚了，我老公是院长李沉舟，你少打我主意。”
　　赵师容心说，这小色狼，一看见我恨不得流口水，这回没话说了吧？
　　然后她就听见萧秋水说：“啊，我也有女朋友的，她也挺漂亮的，你要见见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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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次见面，是赵师容第一次在言语上败给别人，她窝了相当久的气。那天她最后硬是说了一句，“别说是李沉舟，柳随风的一根手指头你都比不过”，然后就落荒而逃。
　　不过她的那句话，却是让萧秋水之后一直缠着柳随风，并最终从敌视到欣赏然后到崇敬然后到暗恋最终明着追求的最直接原因——萧秋水觉得不服气，要仔细看看那个一个手指头都比自己强的男人到底哪里好。
　　最终他发现，那个男人哪里都好。
　　然后在大学四年之后，萧秋水义无反顾地报考了柳随风的研究生，并且在得知自己被录取之后向柳随风告白，开始了他坚持了八年的追求。
　　柳随风不是没拿赵师容当过挡箭牌。不过人萧秋水说，你和我在一块儿吧，我有信心让你喜欢上我。
　　柳随风又说李沉舟。萧秋水说，我有信心让你忘记他。
　　萧秋水这次才是真正地爱上了一个人，于是百折不挠。
　　柳随风会耍的阴招不少，不过也真没法对付他——你忍心对一个对你一往情深，死不悔改地人下死手吗？
　　甚至为了追柳随风，萧秋水在告白之前，付出了极大的代价，当了唐方整整半年的白老鼠，和唐方分手了。分手的时候小姑娘也有些难过，这么多年她也不单纯把这个男朋友当作沙袋和实验品，也是有感情的。不过萧秋水是真的顾不上了，他心里就剩了柳随风了。
　　这么强烈的攻势，柳随风真的是有点招架不住了。他也是受过感情伤害的人，知道被自己喜欢的人伤害最痛苦，也孤单这么多年了，有时候真想干脆答应了萧秋水得了，不过心里总是有些不甘——意难平啊。
　　况且，李沉舟也不是死人。从萧秋水出现在柳随风身边的第一刻，他就凭借着情敌的本能察觉到了，这个人很危险。他顿时做出了最佳反应：重新追求柳随风。
　　第五章
　　按照东方的价值观，这李沉舟就是一渣。为了事业牺牲爱情，说得好听，只不过是为了省点事，就利用了赵师容，抛弃了柳随风。
　　等事业稳定了，又转头过来找柳随风。要是赵师容真的喜欢上了他，赵师容可不得哭死。
　　幸好赵师容性格是没心没肺的，作风又相当随便，兴许叫她嫁给柳随风，她比嫁给李沉舟更乐意也说不一定。
　　李沉舟又开始追柳随风，赵师容在一边看戏，不时煽风点火，萧秋水则努力要插一脚。
　　就这么乱七八糟的关系，一直追追闹闹的八九年，也没分出来什么。
　　李沉舟也不说和赵师容离婚，赵师容乐得有个老公养活她，不时炫耀一下自己带着大钻石的婚戒和外表事业双优的老公。
　　柳随风则一直“深情追求”着他的赵姐，每个月的一号十五号，玫瑰花没有断过。
　　萧秋水从学生变成了同事，不惜让自己老爹萧西楼欠人人情也要在温瑞安学院当个实验员，每天按时按点地给柳随风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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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李院长，赵副院长，柳副院长的以身作则之下，整个温瑞安学院的恋爱风潮分外高涨。
　　特别是比萧秋水晚入学十来年的温瑞安学院第一天才少年盛崖余，却是后来者居上。他创造了温瑞安学院的多角恋爱记录——同时有六七个学院风云人物追他，可他偏偏喜欢在院办公室打杂的，已经四十来岁的打字员姬摇花。
　　当有人问及原因，他只是羞涩地说：“……她手好看。”
　　这句话让无数人吐血，最严重的莫过于英雄系的系主任苏梦枕。他直接旧病复发，住院整整半年多才调养过来。
　　而最狠心的则是时任温瑞安学院学生会主席方应看，他竟然安排车祸想要杀掉姬摇花。可天意弄人，那天车撞上的不是姬摇花，却是在她身边的盛崖余。
　　后果就是，小盛同学双腿骨折，不得不坐了整整一个学期的轮椅。为了保护他，另外一个追他的男生戚少商右臂骨折。戚少商原本准备一周之后就去参加全了剑术大赛，捧回金杯搏心上人一笑，也完全成了泡影。
　　事后，虽然方应看家世雄厚，学院不能对他怎么样，但是这人名声也就臭了。方应看整整被人鄙视到今年，大四快毕业了，大家才对他有所缓和。不过再想追到小盛，那可就难了。
　　除了这两个经典案例，温瑞安学院其他的不那么出名的恋情更是不胜枚举。
　　比如一边喜欢自己相恋了四五年的女友，另一边又喜欢着萧秋水的血河系高材生方歌吟；比如一直暗恋苏梦枕，却坚持要把女儿嫁给他的英雄系教授雷损；比如喜欢着温瑞安学院出身的副校长诸葛，却又娶了诸葛一直追求的女人智小镜，还坚持做出一副伉俪情深模样的教学副院长元十三限；再比如为了自己心爱的师弟而来到温瑞安学院担任荣誉副院长，又和自己的大徒弟，七大寇系的系主任沈虎禅搅缠不清的懒残大师姚飞晴。
　　等等。
　　古龙学院的院长陆小凤生平哪怕只说过一句正确的话，那句话也应该是：“说我们院乱七八糟？我看温瑞安学院才是最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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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东方对于温瑞安学院那些乱糟糟的情感关系流言蜚语也觉得无语，不过这不影响他欣赏柳随风。
　　作为曾经能和他齐名的天才，柳随风在事业上的成功固然是东方欣赏他的一方面，另一方面则是他对待感情时的冷静。
　　或许他不冷静的时候东方没见到，不过就他的所作所为来看，柳随风在感情上真的是拿得起放得下。
　　李沉舟虽说是个渣，但是比他这个渣更好的男人，又和柳随风身份辈分相当的，在温瑞安学院可就真是没有了。
　　可柳随风就能够放下李沉舟。
　　前些年他报复李沉舟，那说明他还没完全放下；可是这些年他早就不报复了，所以李沉舟才越来越心慌，越来越重视他。
　　这个男人的心机，真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上的——只可惜或许他最初算计是像让李沉舟自己回来的，现在他却有些淡了心思了。
　　东方含着筷子，不由得看着柳随风的脸有些出神。
　　真是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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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都说温瑞安学院的盛崖余如何清丽，方应看如何俊美，苏梦枕如何孤傲，沈虎禅如何男人，方歌吟如何儒雅，卫悲回如何清癯，东方也都见过那些个风云人物。
　　不过看着总不如柳五让人觉得舒服。
　　盛崖余青涩，方应看邪气，苏梦枕冷锐，沈虎禅刚硬，方歌吟酸腐，卫悲回冰冷，只有柳五，温润如玉，正是东方最喜欢最欣赏的那种。
　　要是他不是个纯零，东方肯定不会放过柳随风。
　　跨学院恋爱也不是没有过，古龙学院的那几个下半身思考的家伙不是成天的来金庸学院调戏小女生么？
　　只可惜了，东方还不想被柳随风压在身下。
　　那张脸就只适合做受啊！
　　长成那样不做受真是浪费了！
　　东方想着，不由得出神了。
　　然后他就听到柳五的声音说：“东方，真的喜欢上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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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方不由得庆幸这时候他没吃饭，要不然又得被呛着。
　　他无奈极了，看着柳随风说：“你说我为什么要喜欢上你？咱们又不熟。”
　　东方说话一点不客气，不过他觉得柳随风肯定不会因此生气。柳随风总给他一种老朋友的熟悉感，虽然他们今晚之前也不过见过十几次，说过二十几句话。
　　果然柳随风只是笑：“因为我好看呀。”
　　东方干脆侧过脸不看他：“那我找面镜子不就行了？”
　　柳随风仍旧笑：“你虽然也好看，但是和我的好看不一样啊。”
　　东方彻底无话可说。看看旁边的两个人，杨莲亭只顾着闷着头吃饭，他根本就不敢看柳随风，想必是怕被柳随风勾引得转换了性向；张丹枫则是一边磨牙一边吃，不知道这会儿想到了什么，眼中无神，却透着凶狠。
　　再回头，正好看见柳随风的笑容，里面怎么看都有说不清的深意。
　　东方觉得身上发冷，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第六章
　　从饭店里走出来的时候已经九点了，饭桌上东方没有要酒，不过因为柳随风的缘故，这顿饭吃得还是相当耗时。
　　通过这一个小时的接触，东方非常确定，柳随风这人，可远观不可近赏。
　　这就是朵会放毒气的花，离得近了要糟糕的。
　　他自觉还年轻，才三十岁，还有大把大把的好日子没享受过，不想这么早死。
　　于是东方左顾右盼，想要找个什么借口把柳随风撵走。
　　忽然他眼前一亮：看到借口了。
　　东方快步走到街角，用膝盖顶了顶墙角蹲着的那个人，叫道：“喂喂，这是令狐冲吧？你怎么在这儿？”
　　那原本两眼无神可怜兮兮地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人的乱发青年抬起头，一双眼睛迷茫地看着东方。
　　然后他说：“你认识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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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这文是个穿越文的话，或许我们可以确定，这个青年是穿来的，正在假装失忆。
　　如果这文是个现代文的话，或许我们可以确定，这个青年遭受了恋人的伤害，他是真的失忆了。
　　如果这文是个古代文的话，或许我们可以确定，这个青年遭蒙大难，家人尽数死光，他身中剧毒，独自一人流落街头，又不幸失忆。
　　如果这文是个科幻文的话，或许我们可以确定，这个青年的大脑遭受了外星生物的入侵，被植入了可将人体潜能激发到百分之五十以上的芯片，导致他身体无法承受，因此失忆。
　　如果这文是个恐怖文的话，或许我们可以确定，这个青年已经死了，他在装失忆骗取同情，好伺机而动，吞食人类。
　　只可惜，这文只是个恶搞文而已。
　　所以，青年令狐冲是真的不认识东方。
　　虽然东方曾经教过他们班整整一个学年。
　　虽然令狐冲是个四讲五美的好青年，从来不逃课。
　　虽然令狐冲还是他们班班长，上东方的课时，每周都要去东方的办公室交作业。
　　虽然令狐冲因为某天捡到了一个离家出走小孩任盈盈的缘故，还去过东方的家里。
　　但是，令狐冲不认识东方，这也是真的。
　　因为令狐冲这个人，着实是金庸学院笑傲系二年级最强悍的人——不是因为他的成绩，也不是因为他的长相，而是因为他强悍的记忆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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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简而言之，令狐冲其实就是个路痴＋容貌记忆障碍症。
　　他从小到大，唯一能记得的路就是从他家到离他家最近的超市的那条路。这还是因为收养了令狐冲的岳不群宁中则夫妇对他进行了强化训练的缘故——他们连续一周不给令狐冲吃饭，只给他钱，直到令狐冲闻着味道找到了超市，买了一份醉鸡便当，狼吞虎咽险些把自己噎死，之后才算是脱离了饿死的边缘。
　　岳不群和宁中则老怀大慰得太早了，他们之后才发现，令狐冲还是不认路。他只记得怎么去超市——或者说，只有超市会传来醉鸡便当的味道，能引领他走到正确的地方。
　　宁中则郁闷了，问他：“那之前六天，你怎么就没闻着味儿过去？”
　　令狐冲答道：“之前六天他们家还没有进那种醉鸡的货，味儿太淡了，我闻不见。”
　　这话绝对是实话。因为之后令狐冲就多了个喜好喝酒的毛病——他觉得酒味儿太亲切了，总能让他想起那份拯救他于饿死边缘的醉鸡便当。
　　至于容貌记忆障碍……
　　例子太多了，请容许本文不一一列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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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之，东方对于令狐冲完全不记得他，还问自己是不是认识他，是有心理准备的。
　　不过这还是相当之丢人啊！
　　东方听着柳随风噗地一声笑了，忍不住磨牙。
　　然后就一把将令狐冲拽了起来：“我怎么不认识你！我是你系主任！”
　　令狐冲睁着一双大眼，从上到下看了一遍，一脸恍然大悟：“哦！是东方教授啊！我说呢，还有谁能长得这么帅！”
　　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咧着嘴笑着说：“哎呀，刚才没认出来。实在是多日不见，教授你又帅了，帅得我都认不出来了！”
　　东方丝毫不为他的马屁所动，直接伸手拍了拍他的后脑勺：“够了啊。你再说下去我就给你办手续叫你转到天龙系去跟丁春秋的研究生学他们的法螺大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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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谓法螺大法是金庸学院最令人痛苦的课程之一，究竟如何令人痛苦，因为其残忍血腥暴力程度已经超出网络河蟹文明建设的最低标准，因此本文不多涉及，但是可以透露一点，那就是但凡上完丁春秋专业课，绝对是没有人走出教室的。
　　全都是爬出来的——且都是在下课半小时之后。
　　为此不明真相的院长逍遥子还赞叹过，也只有老丁上课的时候，学生才是真正认真听课的吧，不然也不会入迷到连下课都不知道。其他课的时候，铃声还没落地呢，你看教室里还有人没有？一个个跑得，奥运会上要有这速度，别说摘金夺银，拿牌得拿到主办方破产。
　　不过东方私以为其实逍遥子是因为丁春秋是他徒弟才说这话。射雕系的系主任黄药师也能把学生讲得都趴下了出不来教室，但是逍遥子从来没有这样称赞过黄药师。
　　听到法螺大法，令狐冲连忙对着自己的嘴做了一个拉上拉锁的动作，过了一会儿才嬉皮笑脸地说：“教授你别吓唬我，我胆儿小。”
　　东方撇嘴：“你说你自己胆儿小也得装出来个样子吧？少废话，走了。你又迷路了吧？”
　　令狐冲喜上眉梢，连忙说：“哎哟教授！您真是英明神武慧眼如炬！一看就知道我迷路了！您仁慈善良美好大方，能不能给学生我指个路？”
　　身边又是噗嗤一声，东方无奈地转头，看着柳随风笑得花儿一样。令狐冲这个囧货，净是在外头丢人！
　　又伸手使劲儿拍一下令狐冲后脑勺，东方发觉自己找上他来给自己解围好摆脱柳随风这个想法本身就是巨大的错误。
　　这哪儿是解围啊，这分明是更大的麻烦！
　　横竖已经被柳随风看了足够多的笑话了，这会儿还有什么面子？东方干脆也不跟他客套了，直接跟柳随风说：“柳院长你也瞧见了，我现在送这个学生回去，不然他明天也难回到寝室。这就是外宿了。咱们不能纵容学生违纪你说是不是？”
　　柳随风笑眯眯地说：“东方你手底下也轻点儿，学生给你拍傻了都。不就是夸了你几句好听话，这么激动至于吗？他还没说你冷艳高贵呢。”
　　东方深吸一口气，也摆出笑脸：“当然不能说我冷艳高贵了——那是柳院长的专用形容词这是咱们学校大家都知道的对吧？”
　　令狐冲在一边连忙叫：“对！对极了！我从第一回见柳院长就想这么说来着。”
　　柳随风眼睛里寒光一闪，脸上笑得更加温和：“看来令狐同学真的有必要去重修你的语文了——或者说你当年真的没有通过作弊而及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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