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寡人是个妞啊(完结)-第1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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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阎笑得更是阴冷,“恐怕你消受不起!”

    “消不消受得起要试过才知道!”

    话音未落,突见她身形化做白光,疾电般射向穆阎,右手五指尽张,似狡灵毒蛇噬向他头顶,指指利牙深勾,啸起哧哧破空之声,只一刹那间,已逼他头顶天灵不及三寸处。

    穆阎万万没有料到法力被封,遍体鳞伤的她,会突然对自己出手,然而锐利强劲冷风已至,由不得他多想,凝聚真气,身体突然间化为数十尊幻影,虚虚实实往左右散去,鬼魅地避开她凌厉的一爪。

    朵朵颇感意外,自己出手偷袭竟然未能得逞,看来又碰到狠角色了。她身形一转,轻巧飘落地面,在心里安慰自己,这招并非全部落空,至少将他的发冠抓了下来。

    数十名带着面具的修罗兵,猛的攻了过去,一道道匹练银蛇刀全往她四处要害罩去,生冷劲风啸得让人头眩目花,其威力可想而知。

    朵朵双腿猛然发力,身如千斤重锤,捶打尖钉般钻入地面,使得众修罗突见目标已失,差点控制不了刀势而自相砍杀。

    还好皆是手握长刀,一阵银光交织碰撞之后,已然醒来,赶忙再找目标,掠身追向刚爬起来的朵朵。

    长刀再出,又是霸道锐利的银光砍了过来。

    朵朵并没动,不是她想硬接,而是懒得打了,任由数把长刀架在自己脖子上,神情悠然自得。

    凭她现在这伤痕累累的身体也逃不掉,动一动,浑身就像随时都会散架重新组合般的剧痛。无谓乱打硬拼,这样于事无补,倒不如静下心来,再找其他机会。

    既然自己身上有他们想要的东西,那就不会让她死得太快。
穆阎的发冠被抓落,对她的身手大感意外,灵力被封,没有一天的调息,绝对无法凝聚真气,怎么还会如此力量?

    他冷笑着点点头,“璇霄的女人果真有些本事。”

    朵朵悠然轻笑,“你也不差,下次我会用布袋把你套起来,看你还怎么使出分身幻影?”

    “恐怕你没哪个机会了!”

    朵朵仍是笑得很愉快,“有没有机会现在说还为时过早。”

    穆阎见她已被制住,心定了下来,从容上前,“除了一种情况,否则你真的没机会了。”

    “这么严重?哪种情况?”

    “跟我合作,交出星河九诀。”

    “呃……这么难啊?”朵朵万分为难地把小脸皱成了一团。

    “不难不难。”穆阎冷笑不已,“如果你吃过了几道名菜,保证你舒舒服服,轻轻松松,说得比唱的还顺口。只是一道‘截脉穿心绞’保证让你吃得大呼过瘾。”

    朵朵秀眉一挑,黑亮的眸子直直看着他,淡然道:“还是很难。”

    “你当真不肯合作?”

    “合作!我当然合作!”她想也不想,答得十分顺口。

    穆阎看不透她的心思,只有耐着性子问道:“那你为何说很难?”

    “因为我师傅根本就没教过我星河九诀,我拿什么跟你们合作啊?”

    “你!”穆阎反应过来自己被耍了,举掌就想劈下,但又咬咬牙忍住,“来人!把她绑起来!”

    两名修罗兵上前,拿着手指粗的金索捆得朵朵如滚春卷,只剩双脚可用来行步而已。

    数把蛇刀仍未离开她的脖子,架得很紧,严防她脱逃。

    她倒也落落大方,“不用这么紧张,我现在逃不了。”

    “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穆阎冷笑着走过来,突地五指齐张,火红如烧铁般扣向她背心,狰狞笑道:“这道截脉穿心绞,你仔细尝尝!”

    五指方落肌肤,朵朵的身体不由自主地绷紧,那五指就和真正烧红的铁条一样,烙在背心像要烤烧嫩肉般直往里钻,疼过了肉,再到骨,疼向四肢百骸。

    她咬着牙,一声不吭,关键时刻,骨子里的傲气就冒出来了,就是死也不愿让师傅丢脸,上仙璇霄的女人岂会向这些人低头?

    然而,她无法克制身体的自然反应,已痛得渗出了豆大的汗珠。

    穆阎笑得更是恶毒,五指如魔鬼的厉爪,猛抖、猛颤,像要勾尽捏碎她骨骸般直往嫩肉里钻。

    暴起的血管在硬筋之间曲扭涨缩,幻出的吸血蛭成千上万在抢夺她嫩花花的血肉,尖锐利牙,无坚不摧,无所不食地咬扯着。

    众修罗兵见了,都油然生出仿佛身临其境的惧意,不禁亦渗出冷汗,其中一名修罗冷声道:“你还是乖乖合作吧,何苦跟自己过不去!”

    朵朵挤出一丝笑容,方才颤抖的身体已渐渐平静下来,但全身血管似灌了热滚滚的水银,胡乱地东奔西窜,像要烫熟全身,滚烂肉碎再涌向内脏,尤其那颗心似充暴的气囊,仿佛被千百条毒蛇缠绞,就快崩裂撕碎般。

    五脏俱焚,心痛如绞,也许就是此种滋味吧?

    盏茶功夫一过,抖的反而是穆阎了,他的五根指头全插入朵朵的嫩肉里,但火红肤色却渐渐退去,似乎已被她的血液消弥殆尽。

    不得已,他只好撤手,依稀可见他的额头已湿淋一片,呼吸有些混浊,此举似乎耗去他不少真气。

    朵朵觉得背上一凉,心头亦为之一松,终于熬过了此劫,接下来就好办多了。

    她暗中运功查探百穴,觉得畅通无阻,方始放心,悠哉地瞄向穆阎,含笑自得。

    穆阎暗自调息了一下真气,冷眼看了她半响,“你现在合作还来得及!”

    朵朵轻哼一声,戏谑道:“你这叫什么名菜?一点都不过瘾。没什么感觉,又不痛,我为什么要合作?”

    穆阎双拳不自觉地捏紧,气得咬牙切齿,“你满头是汗,怎会不痛!”

    某朵笑得捉狎,“你也满头大汗,你应该也很痛吧?”

    比嘴上功夫穆阎哪里是她的对手,像挨了一个巴掌似的愣住了。

    他自己不知不觉已汗湿额头,如今被朵朵点破,一时也难以从容自处,指指一旁的修罗兵冷声道:“他们看着都流汗,感到疼痛,你又何必装?”

    某朵无语地瞥了瞥那些修罗兵,“只有神经病才会‘看了就痛’,想像力太丰富可不是什么好事。”

    脑子有问题,跟她纠结这个问题做什么?!

    穆阎更是难堪,又见她一点苦像皆无,看着自己的右手,稍带倦意,不解地喃喃自语:“应该不会……”

    不用猜,朵朵也知道他在怀疑自己的功夫失灵了,再次奚落道:“怎么不会?月亮哪有天天圆的?偶尔失灵一两次,谁敢说你修为差?”

    穆阎怒目瞪向她,厉声道:“你少得意!好戏还在后头,到时看你叫天无声,叫地无门……”

    “这话我听腻了,换点新鲜的台词如何?”朵朵截断他的话,微扬的小脸无比嚣张,“光吹,光抽筋发抖有什么用,也不想想在这么多手下面前多丢脸?难怪你要着带着面具,原来是见不得人!”

    “你……”

    啪——穆阎再也无法忍受她的伶牙俐齿,怒极之下掴了她一个火辣辣的巴掌。

    她头一偏,只觉得右脸痛得麻木了,但仍一副满不在乎的嚣张模样,鄙夷地哼了一声,“亏我先前还当你是个人物,像无赖瘪三一样乱打无还手之力的弱女子,简直太让人失望了。”

    一听此言,穆阎顿觉自己失态,眼晴余光瞥向自己的属下,个个眼中皆露出怔然神色,似乎难以相信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他,会忘了自己的身份,恼羞成怒,掌掴无法还手之人。

    幸好穆阎带着面具,看不到泛红的脸,冷笑几声,“你再逞心机也是枉然,没人会上你的当,也没人会同情你,你就认命吧!”

    把她的话理解为在挑拨离间,也好替自己贸然出手做个“解释”。

    朵朵斜睨着他冷嘲道:“那是当然啦,脸和嘴都被你打肿了,还有谁敢来救我?谁敢阻止你这位瘪三混混无赖的老大?我不认命行吗?”

    穆阎被黑衣包裹的身体怒极而抖,在这么多属下面前也不好再出手,恨得猛咬牙。

    同时也被朵朵方才的话点醒,刑求能奏效倒也罢了,但若再失效,自己的脸可就没地方放了,而且对此女的伶牙利齿,他实在也难以招架。

    “这周围布下了阵法,没人能观微此处,别指望有人来救你,就算有人闯进来也会跟你一样法力尽失。你还是识趣点交出星河九诀,否则不管你痛不痛,仍免不了一顿皮肉之苦。”

    实在不想再跟他废话下去,朵朵懒懒地瞟着他,“我交啊,你别找我要那些我没有的东西,我都交。”

    既然是阵法,那身处其中的他们也应该和她一样……

    穆阎好似看穿她心里所想,阴恻恻地笑道:“你以为我会什么准备都没有就请你来吗?不错,我们确实跟你一样力量被压制,但我有的是法子对付你,不信,你大可试试。”

    说完便转身命令属下看好她,他需要调息真气。

    淩歆公主交代下来,要拿到星河九诀才能让她死,可这看似毫无杀伤力的小丫头却是如此难缠,当真是让人头疼得很!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碧墨苍穹映出点点寒星,静夜中仍传出不少夜枭声,让人甚为不安。

    朵朵被绑在阵法中央,一堆枯枝中竖起的粗杉木上,几次用刑,已弄得她皮开肉绽,挂在木头上显得极为凄惨。

    柴堆后方是一座耸起的山丘,黝黑一片之中仍可见着闪闪如鬼火的青光,可想而知,附近埋伏了不少修罗。

    此时穆阎走上前来,想第三次刑求。

    朵朵此次栽得不轻,法力被封,双手被捆得死死的,白挨了几顿打,心头直叫冤枉,但对目前的处境也并不太担心。

    她早看出来了,得不到星河九诀,他们还真舍不得她死。

    待她身体恢复一些元气,在敌我都不能使用法力的同等条件下,她有信心能杀出重围,现在她只要养精蓄锐就好。

    “你再不合作,我可要活活把你烧死了!”

    穆阎拿起一个酒瓶往柴枝上倒,阵阵酒香直往她鼻子里钻,冲得她喉咙痒痒的,很想喝几口解解渴。

    “想让我合作,你把酒送过来。”经过玥狐狸事件后,她的酒量莫名其妙的好了不少,喝上个半斤八两也不会醉倒。

    穆阎微愣,本想以引火烧死她威胁一下,心里并未存有希望,岂知酒气一薰,却薰服了她?

    “此话当真?”

    某朵眼一瞪,“快把酒送过来,迟了我可反悔了!”

    穆阎立马唤过一名属下,抓着一瓶酒猛往她嘴里灌去。

    咕噜几声下肚,某朵精神又来了,笑嘻嘻赞道:“好酒!”

    穆阎眉头微皱,“你先背星河九诀的第七卷我听听。”

    “怎么又绕回来了?”舔舔唇上的酒渍,某朵神情很有些不耐烦,“都说我没学过了,你怎么就是不信呢?”

    穆阎上前,恼怒地掐着她的下巴,“你敢骗我!”

    朵朵毫不畏惧地直视他阴冷的眸子,嘴角微勾,轻笑,“我有吗?绑也让你绑了,打也让你打了,还不算合作?”

    知道自己又被耍了,穆阎捏着她下巴的手不断收紧,只想就这样捏死她……可最终,他深吸一口气,慢慢松开她的下巴。

    盯着她的脸看了好半天,眸色渐渐暗沉,手指在她红肿的脸上重重摩挲,覆在她耳边轻声道:“你这张脸还真是漂亮,我真的很想试试璇霄的女人是什么滋味。你说……如果你让这里所有男人轮着上一次,璇霄还会不会喜欢你?”

    心头一震,她脸上却含着笑意,淡淡说道:“有什么手段尽管使出来,其他的不劳你费心。”

    不愧是神凤……莫阔看着她,眼睛微微眯起,由衷在心里赞了一句。

    他从未见过那么清澈的眼睛,微微弯起的时候甚至能倾泻出一道近乎流利的风情,潇洒而放肆。

    他之前一直不明白这个女人除了容貌之外,还有何出众之处,竟能让璇霄那般冷情的男人痴爱如斯。

    直到方才,他才明白……这个女人是个真正的祸水,如此狼狈,都能把敌人迷得恍惚如入梦境。
不仅有美丽的容貌,还有一身俾睨天下的铮铮傲骨……若不是敌人,他也会对这样的女子俯首称臣吧?

    良久之后,穆阎缓缓地叹了一口气,喃喃低语,“老实说,我还真舍不得让其他人碰你。”

    一听此话,朵朵平静无波的眼里有了谨慎,之前明显是威胁,可这次……

    “全部退下!”

    穆阎一声令下,所有的修罗兵退得一干二净。

    林子里就剩下朵朵和他两个人,穆阎看着那张冷冽如雪的小脸,蓦地笑了,俯身在她耳边轻轻吹了一口气,“星河九诀我不要了,你乖乖伺候我几天,我就放你走好不好?我的‘功夫’不错的,绝不会比你那师傅差,试过你说不定就离不开我了。”

    “恶心!”朵朵侧过头,嫌恶地呸了一声。

    “恶心吗?”穆阎不甚在意地笑了笑,从袖袋里摸出两粒不同颜色的丹药,小心翼翼地放入掌心,“一会儿你就不会觉得我恶心了。”

    朵朵盯着在他手中来回滚动的丹药,不用想也知道东西决不可以碰!

    可穆阎已将药丸递到她唇边,“乖,吃药。”

    “去死吧你!死变态,唔唔……”下巴陡然被他擒住,掰开她的嘴将一药丸硬塞了进去。

    “嗯……”丹药入喉,朵朵有种想哭的冲动。

    “这一粒……可以将你的法力禁制一个月。”

    “唔……”又一粒药丸被他以同样的方法塞进嘴里,下巴被猛的一抬,便吞了下去。

    “而这一粒嘛……”穆阎邪笑着在她耳边低喃:“会让你在我身下欲仙欲死。”

    穆阎的话如晴天霹雳,将她炸了面目全非,四肢百骸随着丹药在体内化开,立刻燃起一股热流,接着就晕了过去。

    穆阎将不省人事的朵朵接下来,抱在怀里,兴奋得浑身都在打颤。

    ……

    惊堂木一拍,咱话分两头!

    两日前,某朵失踪,墨神医第一个察觉。

    夜幽篁三人被修罗大军绊住,璇霄为凤帝疗伤闭关,大家都脱不了身,于是墨神医便没有惊动他们,只与珍珠一道前往擎天岭。

    途中遇淩歆拦截,照面便是飞沙走石,天昏地暗,一天一夜,好一番恶战。

    墨神医胜,淩歆中毒逃逸,珍珠不知所踪。

    奈何……赶去擎天林,遍寻佳人芳踪无果。

    墨神医一路探查,追到一片法力被禁制的密林,潜伏林中的修罗蜂拥而出,将他团团围住。

    那圈子里三层外三层,气势森然,围了个水泄不通。

    墨神医仰头看天,夜色甚浓,乌云蔽月,风高森冷。

    他嘴角轻轻挽起,他的笑容很轻,宛如一层波浪,浮在清俊的脸上,但这清俊却因眸中的肃杀,而显得凌厉。

    原本圣洁温雅的男子,眼眸里是那么浓的黑,黑得看不到一丝情绪,却让众修罗莫名生出一种恐惧,这种恐惧深到让浑身的血液瞬间凝固。

    猝然,只见他剑指长空,唇边浮出一道似笑非笑的弧度,磅礴杀气贯彻天地,杀气随着他的笑容,潮水一般涌出。

    他突然出手,剑气如赤芒,冲天而起,宛如天狼怒啸,赤化成一道贯天横地的火光!

    剑光所至,一芒九斩,所向披靡,冷锋过处,鲜血横飞……

    ——分割线——

    篷丘,修罗族的大本营,位于魔界与人界的交界处。

    修罗王宫,淩歆殿。

    数盏明珠镶嵌的宫灯照亮深宫大殿,一层层绣纹繁丽的云帷静垂于玉阶之间,近旁跪地宫奴的影子凝滞在巨大的玄石玉砖上,浓重而晦涩。

    万籁俱寂的长夜,四周不闻一丝响动,大殿深处忽然响起急促的脚步声,在这样的寂静里显得格外突兀。

    十几名已在殿前跪候了半夜的医侍未及抬头,便听到大将军詹璞的低吼:“都愣在这里干什么?公主至今毫无起色,你们还不快想办法!”

    众医侍无人敢发一言,只有为首一名容貌清秀的男子缓声禀道:“将军,墨溪的施毒之术与他的医术同样冠绝三界,我们……实在已无能为力了……”

    话音未落,詹璞便大怒,“一群废物!我要你们干什么?”

    他急速地在殿中踱步,线条冷硬的脸上神情暴戾,却难掩惊慌,“不管你们用什么法子,给我想办法!”

    那医侍沉默了片刻,再道:“禀将军,公主如今的情形,除非能请到璇霄亲自用星河九诀逼毒……”

    乍听“璇霄”两个字,詹璞仿佛是被毒蝎蛰了一下,他猛地回身,抬手便向那医侍脸上狠狠扇去。

    那医侍被打得一个趔趄,面上顿时一片红肿。

    他们这些人虽是服侍淩歆公主的医侍,在詹璞面前却与一般宫奴无二,如此打骂早已司空见惯。

    那医侍挨了一巴掌,只撑了撑身子重新跪着,敛眉垂目,再不说一句话。

    詹璞的怒斥夹杂着他困兽样的脚步,在大殿中空洞地回响:“你们是不是活够了?公主若有不测,你们全都要魂飞魄散!谁也免不了!统统给我去死!”

    众医侍神情麻木,跪于空旷的殿中像没有生命的石像,一片无底无尽的静。

    深宫冷夜,一阵风起,外面不知何时下起了雨,乌云蔽月。

    夜,越发黑的死寂。

    漫长的黑暗,深冷的雨,掩不住人尽皆知的结果。

    公主身边男宠无数,却唯有一个詹璞深得她欢心,数百年来恩宠不断,在族中呼风唤雨,无人不避其锋芒。

    公主性命不保,第一个魂飞魄散的便是他詹璞。

    修罗王忍他至今都是看在公主的面子上,而公主毒发之时,便是他荣宠的尽头,权贵的尽头,生命的尽头!

    詹璞强自压下心中慌恐,脸色逐渐阴沉了下来,有一瞬间,目中透出狠毒的光。

    他咬牙立定,刚要回头,突然听到一个声音淡淡响起在身后,“詹将军何事如此焦躁?”

    那声音入耳清缓,殿中一瞬有风拂入,黑夜冷雨低眉顺目退却。

    宫门外,明灯下,玉阶前,一人广袖紫袍,银发如雪,碧眼含笑,负手自那夜色深处渐行渐近,姿态从容闲逸。

    身后另有一人黑衣黑袍,沉默如他的影子,步履无声,相随而行。

    詹璞心头微凉,极乐楼主娆天,正是他最头疼之人。

    公主与极乐楼结盟已久,可这个盟友却委实太危险,心思莫测,喜怒无常。

    公主与墨溪交手,他若肯施援手,公主又怎会身重剧毒,无药可解?

    娆天在此时来淩歆宫,分明是来者不善,凭自己的实力定然拦不住这魔头……想到此,詹璞生生冒出一身冷汗。

    娆天缓步入殿,风雨落于身后,在天地间形成一道细密的幕帘,不时反射出点点轻微的光芒。

    他碧眸微微一抬,含笑扫视众人,那笑容优雅恬淡,却遮不住眼底透出的冷,看向詹璞时,竟让他生生打了个寒颤。

    詹璞心下一沉,脸上却笑道:“近闻楼主身子也不大好,应好生静养才是,公主这里何劳您亲自前来?”

    娆天瞧着他,一声轻笑,“詹将军,你在害怕。”

    詹璞欠了欠身,也是一笑,“搂主何出此言?”

    娆天仰起头,微微眯眼,似乎在欣赏高悬于一旁宫灯上精美的花纹,艳丽的薄唇挽起高傲的浅弧,“你不怕吗?你的淩歆公主,捱不过今晚了。”

    詹璞浑身一震,霍然抬眼狠狠看向近在眼前的人。

    娆天眉梢轻挑,对视之间,碧绿的瞳仁犹如深不见底的幽潭,一瞬间寒意彻骨。

    詹璞冷笑,“楼主虽有此心,却未必天从人愿。公主修为高深,墨溪那点毒又怎奈何得了她?”

    娆天抿唇,闲闲微笑,“若真如此,我不介意送她一程。詹璞,你与淩歆都违反了约定,说好不对朵朵出手,你们为什么要言而无信?你说,你们是不是该死?”

    “主上,属下已控制住淩歆宫所有人。”

    那被詹璞扇了一巴掌的医侍上前,恭谨地跪至娆天身旁。

    娆天抬手,摸摸他的头,“衡羽,你果真没让本座失望……你做得很好。”

    他低声的称赞似一道清幽的山泉,悠悠流淌于冰冷的雨夜,仿佛将黑暗也悄然融化。

    那年轻医侍抬起头来,如一只驯养已久的猫儿,轻声问道:“主上,衡羽可以回极乐楼了吗?”

    望向娆天的时候,他清秀的容颜绽放出明亮的光彩。

    娆天眸中含笑,微微颌首,“这几百年委屈你了,一会子就跟本座回极乐楼吧。”

    衡羽笑了,开心得像个孩子一样,在淩歆身边潜伏几百年,终于熬出头了。主上,衡羽想伺候的主子,从来只有您……

    深夜中一道明闪划下,金蛇般的电光裂开浓重的黑云,照得殿中一片惨白。

    詹璞看着跪服在娆天脚下的衡羽,又看看殿中被毒倒的宫奴和医侍,刹那间他好像明白了什么。

    他突然想起,衡羽原本是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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