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逼上花轿的贼-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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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小女子,真奇怪怎么到现在还没被人卖掉,三言两语就被他拐了来,还一副豪气干云的样子,好笑之余石峻心里不由一紧,这以后总这样,可怎么办?
突的,石峻被这想法一惊,自己在为她担心么?不过才跟她接触半天?怎么可能?
水儿的心里却没那么多的弯儿,她现在关心的只是别让飞鹰堡的人找回去,他们不嚷出来,并不代表他们不找她啊!想必一定会顺着回扬州的路搜寻吧?吃饱了肚子的水儿急急的回到马车上,恩,还是不要太多抛头露面的好,她这样想着!
石峻看她有点不安的样子,紧跟在后面上了马车,一上来,水儿就紧催着起程!
“二弟,你怎么了?这么急,是不是家中有让你牵挂的人啊?”石峻看她一改刚才牛气哄哄的神情,神色间多了几分慌张,好笑之余不禁调侃起她来!
水儿一撇嘴,“哪里有什么牵挂的人哦,我是个孤儿啦,都没亲人的,恩,要说牵挂,那就是大院里那几个小鬼了,”想到那几个小鬼,水儿的心里更是揪紧了,这几个小鬼这几天过得好不好?小燕儿的病怎么样了?也不知道那颜小姐有没有守信用,派人去照看他们?
孤儿?石峻一楞,她只是丧母不是吗?迎亲那日她爹爹亲手将她交给了自己,她现在怎么会说自己是孤儿,难道是她爹爹逼她嫁给自己,她心里怨恨?可看水儿神情,不像是说慌亦没有一丝怨恨的表情!只是带着点哀伤!
水儿脸上的落寞让石峻心里没来由的一阵难受,心中一痛,不再想心里不解的地方,拉过水儿的手:“二弟,怎么你是孤儿吗?对不起,触到你的伤心处了!”
水儿却轻笑起来,“没关系啦,父母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现在我的亲人,就是大院的那些小鬼拉!”
很小父母就去世?即使怨恨,也应该没有人会这样咒自己的父母吧?眼前她天真无邪的样子,怎么看也不像是心胸狭窄的人!石峻心里疑惑更深,面上却不动声色,只问:“大院的小鬼……?”
“哦,就是住在大院里的孩子们啊,我们住在一起很久了,要说我有亲人,也就是他们了,我在想这么久我不在,他们过得好不好!”水儿满脸担忧!
石峻怜惜的拍拍她的脸,“放心吧,以后除了那些小孩子们,我将是你最亲的人!”
这句话或许无心,或许有意,但于石峻,尚理不清自己对她到底是什么感觉,相处只不过半天,就算初次见她,也只是自己一个人在那树林里,远远的看着,她着白衣,光着脚,笑啊叫的拍着水,精灵般的身影,是否在那次,就已经驻入了心里!精灵?是的,白衣精灵!
看多了矫揉造作的女子,眼前的她或许不够优雅,不够妩媚,可那是真性情吧,短短半天的相处,让他打定了主意,不管她是为了什么逃婚,也不管她是什么样的人,都不会放她走了,即使她的心里有着别人,又任何,得不到她的心,又任何,上了他石峻的花轿的人,无论如何也不能成为别人的妻子!
水儿哪里听得出他的言外之意,看着他诚恳的脸,心里有了些许感动,从小,除了父母师傅,从没有人用这样的语气跟她说过话,眼儿一热,险险的要掉下泪来。
她有点不好意思,吸了吸鼻子,刚想抬手擦一擦,却发现自己的手不知何时被牵在他的手里,忙一抽手,大叫:“哎呀,男人抓着男人的手,成个什么样子嘛!”
石峻不言,看着她急着掩饰的神情,心情逐渐平复,想着她刚刚说的,她是个孤儿,凭直觉,她不会是撒谎,这里面必定大有文章,想到这里,石峻的眉头一紧,神情忽的冷然!




黄石岗(上)

天渐渐的黑了下来,马车停住,赵奇在马车外禀报,:“公子,天色已晚,四周没有人烟,是要就地休息还是继续赶路?”
此处正是黄石岗,一切皆按主子先前吩咐的,并且,改叫他公子。
水儿一撩帘子,朝外看了看,眉头皱了一下,直觉上对这个地方很熟悉,可是江大姑娘的方向感实在不怎么好,前晚来时心里正慌,哪里顾得上细看,后来又迷了路,现在站在这里,无论如何也想不起何时来过!
石峻扶着她下了马车,看了看周围,沉声道:“马儿也乏了,就在此地露宿一晚吧。”
转身看向水儿,“二弟,你说可好?”
水儿一心只想快快的远离飞鹰堡的人,巴不得日夜不停,但是看他们人累马乏的也实在难开口,只得很勉强的点头!
另一个仆人已经一片空地上升了一堆火,,火上驾了一口铁锅,锅里的水渐渐的冒出了热气,就着热水,他正在那里洗剥着什么,水儿过去一看,原来是只野兔,兔子尚未死透,腿儿一蹬一蹬的,水儿心中大是不忍,看石峻跟过来,冲他一瞪眼,“你们好残忍哦。”说完掉头就到一边去了。
那个仆人不觉有点惶恐,停了手不安的看向爷,又看看不远处的水儿,石峻冲他点点头,拿了根树枝添到火堆上,火势更旺了,噼里啪啦的炸着火星儿。
水儿在一边闷闷的坐着,三月的天气,晚上亦是有点凉,走时怎么就没多带件衣服呢,她懊恼着,唯有缩了肩,抱了两只胳膊,方才好受点!
正犹豫着要不要回到马车上去,身上忽的一暖,一件披风披在她的身上,转头,石峻笑吟吟的站在身后,心里不禁一阵感激,忙起身:“多谢君大哥,那个,恩,我忘了多带衣服在身边,恩,又没想过要在外边过夜的,恩……!”
水儿期期艾艾的正不知该说些什么,石峻摸摸她的头,“没关系,照顾小弟是应该的,来,我们到火堆边去坐,那边暖。”
只见那仆人早已经将野兔驾在火上烤着了,风中蔓延着一股焦香,水儿的口水一下子流了出来,咕噜咽了一口,昂头对着石峻一笑,欢叫着跑过去!
火堆边果然暖和,身上又裹了件披风,水儿小脸儿被火光映得红红的,鼻子上也有了点汗意,拍了拍身边的一块石头,招呼石峻坐在她身边!
她现在对面前这个男子的印象好了很多,他很会照顾人,不是吗?想想,有个大哥做靠山也不错,只是,不清楚他是做什么的,总不会真的如他所言,整天的在外‘漂泊’吧?
“君大哥,你是做什么的啊,做生意还是做官?”看他有奴有仆的样子,应该是非富既贵吧,若是如此,那可就真是太好了!水儿打定主意赖上他!
石峻作谦虚样,“我一介书生,做什么官啊,只是略有点薄产,略可糊口罢了。”
原来是个败家子啊,水儿失望的砸砸嘴!不知他败光家产了可该怎么过?看看他俊美的脸,恩,可以去做个小白脸,水儿不禁捂嘴一笑!
石峻看她忽儿砸嘴忽儿偷笑,不明白她脑子里又想到了什么,看着她娇俏的神情,不由失神,自从遇到了她,好象一切都不对了,而此时的他,竟然再难像往日般冷气森然,他该大怒将她责罚或是休掉的不是吗?可怎么?他现在却有耐心在这里同她玩着游戏!
野兔很快就熟了,石峻撕了只腿递给她,水儿咬了一口,大呼,“哇,好吃,真好吃,君大哥,你也吃呀!”
刚刚不知道是谁在责怪他们残忍来着?变得这么快!石峻摇了摇头,颇有点无奈!
宠溺的擦了擦她嘴角的灰,含笑看着水儿狼吞虎咽,眼角却看到两个属下目瞪口呆的样子,眼光一扫,他们立马低下头不敢再看!
赵奇心中却忍不住的哀叫:“完了,爷怎么就像是没见过女人似的,短短的半天时间就这种德性了!真是丢人!”
但是他马上就责怪自己,主子的事轮得到自己下定论吗?哪里可以这样评论自己的主子的?赵奇心里内疚不已。
吃饱喝足的水儿很快发现一个新问题,今晚睡在哪里呢?肯定不会像前晚有帐篷可以住,不由转头看看停在一边的马车,再看看那三个男人,想想自己只是女扮男装,到底是个女儿身,男女授受不亲的,这可怎么好?
石峻看她楞楞的颦眉,讶异她的情绪变化之快,过来轻拍她的肩膀:“二弟,想什么呢?皱着眉好难看!。”
水儿却不恼,抬头看看石峻,问:“我们,我们今天晚上是要睡哪里?”难看就难看吧,反正从来她也没觉得自己好看过!
“那里啊!”见他抬手一指,忙看过去,赵奇刚刚从马车上下来,帘子高卷,里面被褥铺设停当,好一个舒适的卧榻!
赵奇放下帘子,冲他们一伸手,“时候不早,二位公子请早点安歇!”
“二位公子?我俩一起睡那里面吗?”水儿大惊,这,这,这怎么可以?
石峻一脸理所当然的看着她,“是啊,怎么了?”
“不行啊,那个,只我,我,我们俩个睡里面,那,那他们呢,他们睡哪里?”水儿伸手一指。
话一说完,水儿就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这句话怎么那么别扭啊,听起来好象要叫他们也睡一起似的!
“怎么你的意思是大家都在一起睡吗,可惜,这马车里太小了,怕是有点挤,不过要是你坚持的话,恩,那个,要不,……好吧,阿奇……!”
“不,不是的……哎呀……那个……不是啦!”水儿一慌,赶紧拉住他的袖子,连连摇头。
石峻嘴角轻扬,脸上却还是一本正经的样子,“哦,那就罢了,恩,天色不早了,二弟,我们休息吧。”
拉了水儿的手,就往马车边去。
水儿更急,却不知道该以什么借口脱身,只是一个劲往后退,“哈哈,那个,君大哥,你看今晚月色这样好,太早睡,岂不是辜负了这样的好月色!”能捱一时是一时!
羽扇轻摇,石峻闲闲的抬头看天,却道,“今晚的月色不怎么样啊,灰蒙蒙的,呀,看月亮边的那层光晕,照这情形这两天怕要下雨呢!”
水儿一看,果然如此,老天呀,怎么你也不帮我,呜呜,这可怎么办呀,爹呀,娘呀,当初你们干嘛要将我生成女儿身啊!
“外面起风了,还是赶紧歇息吧,”正在挖心思想借口,冷不防石峻一把牵了她的手,大步的直往马车跟前去了!
水儿努力的想要拿回自己的手,挣了几挣,他却像是没有什么感觉,仍是稳稳的握着。
只一下子,就被他拎进了马车里,水儿苦着张小脸,无奈的窝在一边只是不动,石峻三下五除二的脱去外衣,抬眼发现水儿还在一边发呆,心里有数,嘴上却作惊异状,“二弟,怎么还坐着?脱衣服啊!”
“脱,脱衣服啊,我,不了,不用脱衣服,”水儿又惊又急,小脸儿直冒汗,心里只是后悔答应与他结伴,怎么就没想到会有现在这种两难的时候!
“不脱衣服,那可怎么睡?”看看水儿实在困窘,石峻不忍心为难她,“那好吧,你自己觉得好就行了。”
甩手将脱下的中衣丢到一边,只着贴身小衣伸手去拉她,水儿眼光触及他的身上,不由大羞,啊的一叫,腾的往后一缩,指着他,“你,你,你要干什么?”




黄石岗(下)

从小到大,饶是水儿不拘小节,也从没有像今日这般面对一个脱得,脱得半裸的男子!怎不叫她又羞又急。
石峻只是不解:“二弟,你怎么了?”
水儿定了定神,方省起自己此时乃是男子身份,方才言行实在不符合常态,强笑道,“没什么,只是从小到大都不曾与人同睡过,有点不习惯,失态了,君大哥别见笑。”
话虽这样说,终究不敢离得太近,远远的窝在角落里,被子也不盖的缩成一小团。
石峻眯眼看着,知道她心里羞怕,只作不知,挟了被子过来一时就将她裹在了自己的怀里,口里还嚷着:“二弟,过来盖着被子,夜里很凉的。”
水儿一下惊得跳起来,石峻却只是抓着她不让动,“二弟,怎么这样扭扭捏捏的呀,两个大男人有什么好怕的。”
江水儿心里哀嚎不已,确定自己今天是失算了,原本只是想借着他的掩护好脱身的,可现在却将自己陷入了如此尴尬险难的地步,真是亏到家了,呜呜呜,这就是爱贪小便宜的报应啊!水儿心里只是怨着自己,恨不得爬起来给自己两个大嘴巴。
眼前再无他法,只有祈祷老天爷行行好,别让他发现自己的女儿身,能平安无事的过了今晚,此时她才深深意识到自己是多么的大意,想着周围的三个男人,对于自己身上的那么点子功夫,再无半点信心。
背转身子动也不敢动,耳朵留神着身后石峻的声息,精神高度戒备,惟恐他有什么不轨之举,却只听他除了微微的呼吸声,再无别的动静。
水儿等了一会,估算着他已经睡熟了,轻移身,离他远了一点,不一会,却见他像是无意的翻了个身,一下子又偎到她的身边,她已在马车厢壁的边缘,再无处可退,不由大恨起来,又不敢再动,深恐惊醒了他。
石峻何曾睡着,在她身后微微的眯了眼看她,见她拘促不安的样子,心里暗暗发笑,逗弄她的感觉真是好玩,石峻从来不知道自己也会有这么孩子气的时候,很久没有像今日这般开心了,往日江湖上的尔虞我诈,得来的虽然是名誉利益,但,又哪里能让人如现在般放松开怀。
如今身旁几近入怀的,是他的妻子,这个奇怪的女子,怎么样也想不到,她叫了一天的君大哥,正是她竭力要逃离的新郎,她从来没有见过面的丈夫,不知道她如果发现了这个事实会如何,想象着她那时可能有的的表情,石峻不禁有点期待。
夜渐渐的深了,树枝摇得哗哗的响,风果真大了起来,吹得马车的帘子一鼓一鼓的,马车内却是安静不已,除了石峻轻微的呼吸声,再无其它声响,高度紧张的水儿神智逐渐疲累,终于不知不觉的进入了梦乡,再不记得自己身在何处。
石峻这才支起身子,眼神柔和的看着她,呵呵,终于累了,也真的是苦了她了,从上了花轿到现在,她就没有安心的睡过吧,轻拂着她额前散乱的发丝,她脸上的肌肤滑嫩如婴孩,触手如电,他的心里不禁一阵轻颤。
闭上眼,听着水儿柔柔的气息,却无一点睡意,想着她为什么不愿嫁自己,就连丫鬟也都要谴回扬州去!,是讨厌自己吗?可她从没见过自己不是吗?难道,难道,她的心里真的是有了另外一个人?颜素素,你的心里到底藏着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睡梦中,水儿感觉又回到了娘的怀抱,记忆里娘还是在她很小的时候抱过她,那时候娘多宠她啊,每天晚上都是将她抱在怀里睡,每夜都要起来好几次,不停的给她盖被子,生怕爱踢被子的她冻着了。娘的怀里永远都那么让人安心,就如今晚,水儿贪恋的抱紧了娘,生怕一松手娘就不见了,娘,水儿好想您!
风渐渐的停了,小鸟又开始了每天的歌唱,树林里的小草儿小花儿也都向着太阳升起的方向扬起了脸,新的一天开始了。
江水儿又一次在小鸟儿的合唱里醒来,睡眼迷离的不知身在何处,恍惚里娘还在自己身边,将头更往娘的怀里靠了靠,眯着眼,神智逐渐回复,自己这是在……什么地方?
水儿顿时清醒,忽的一挣想要坐起,头却咚的撞在了一个什么上面,紧跟着上方传来一声哀叫,水儿吓了一跳,忙忙的抬了头去看,只见石峻手捂下巴,一张脸变成了苦瓜般。
“喂,你干嘛这么紧靠着我啊,害我头撞得好疼,”水儿恶人先告状。
石峻不言,只是依旧捂着下巴,另只手指了指自己的腰际。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一眼看去,只听她啊的一声尖叫,抬手就是一巴掌挥向石峻。石峻胳膊一挡,瞪眼道,“你干什么打人?”
水儿又羞又气,“你,你,你个卑鄙无耻的小人,没人性的色鬼!”一急之下,眼泪夺眶而出。
“什么小人,什么色鬼,你说什么呢?”石峻低吼,自己做了什么了,她就这样的乱出口伤人。
她却眼泪不止,“你抱着我干什么,还说自己不是色鬼。”
“我抱着你?拜托你看清楚,到底是谁在抱着谁,而且,我对男人没兴趣!”直想在她的脑袋上敲两下。
“啊,什么……?”水儿随手抓了个什么在脸上胡乱一擦,细细一看,天,只见自己紧紧的偎在他的怀里,一只手到现在还牢牢的环着他的脖子,整个身子都八爪章鱼似的巴在他的身上,甚至,甚至一条腿还老实不客气的搁在他的腰上,一句话,江大姑娘整个拿他当褥子了。
怎么,怎么刚刚抱着的不是娘吗?难道,刚才在梦里抱着的是他?水儿越想越惊,却定定的靠在他的怀里,忘了要离开。
石峻跟她脸对脸的就这么互相瞪着,良久,石峻抿嘴一笑,“怎么了,二弟,大哥脸上长了金条了吗?”
水儿一惊回神,忙抽回手,将身子离开,这时她才彻底的弄清楚状况,自己现在只是男子身份不是吗?实不该这样不合情理的大惊小怪,平白的惹人起疑,而他,有没有发现什么呢?
揉了揉被水儿撞疼的下巴,点着她的小鼻子,“没看出,你的力气还挺大的呢。”
水儿更羞,小脸儿绯红一片,只得抱歉的伸手安抚性的摸了摸,却被他的胡茬子扎得手痒,赶紧缩回来,嘴里不是很诚心的道着歉,心里却暗暗的有点幸灾乐祸。
石峻一边慢慢的着衣,一边似漫不经心的问:“二弟,半夜有听你像是在梦呓,睡得不很安稳的样子,可是梦见什么了吗?”
水儿正忙着浑身上下检查收拾,听他这样问不由一呆,楞啊楞的看着他的脸,发梦了吗?心里不确定自己在梦里说了什么,有没有说出自己是女儿身呀?好象,好象见到了娘的不是吗?是的,见到了娘!
一想到娘,水儿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脸上的神情一下子暗淡下来,娘啊,娘啊,许多年以来,娘,一直是自己心底深处的痛!从不想起,却永远也不曾忘记!




泪沾衣

娘是这个世上最疼水儿的人,水儿一直这样觉得,不管过得多苦,可面对水儿时,娘都是笑着的,娘笑的时候最好看,一双漂亮的大眼睛弯弯的像天上的月亮,娘对水儿说话的时候总是柔柔的,从不曾大声的骂过她,即使在水儿淘气做错事的时候,也只是轻轻的打一下小手,告诉她什么是对的,什么事情是不对的!有好吃的东西都留给她吃,有好玩的东西也都留给她玩,娘的手好巧啊,给她做的每件衣服鞋袜都是最漂亮的,让她在小伙伴中出尽了风头!
可是,有一天,娘躺在床上很久了也不起来,水儿不知道娘怎么了,抱着娘一直的哭,后来,家里来了一个满脸胡子的男人,他们一直说着她听不懂的话,最后,娘将一块玉佩连着自己的小手一起放入了那男人的手心里,满眼依恋不舍的看着她,却什么也没说,只是不停的流着泪。
那天以后,水儿再没有见过娘,那个大胡子男人,也就是水儿后来的师傅,告诉她,娘去了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等水儿长大了,娘才会回来,水儿没有哭,她相信,娘一定会回来的,娘不会舍得丢下水儿,所以,她一直很乖的,一直很乖的盼望自己快点长大,长大了,娘就会回来了!
师傅带着她离来了原来住的地方,来到了扬州,扬州真是个好地方啊,到处都是草长莺飞,诗情画意,可是师傅却好象总是不开心,整天借酒浇愁,每次都是喝醉醺醺的,然后就只是盯着水儿楞楞的看,看着看着就一把将水儿抱进怀里嚎啕大哭。
师傅也非常疼她,清醒时他将自己身怀的功夫一股脑儿的全教给了水儿,但是这个师傅很没耐性,教过之后就不问了,全不管她懂了没有,于是,几年下来,水儿功夫学了不少,却没一样精的,在她十五岁那年,师傅终于被酒精浸成了酒痨,体虚病重而死,临死前,叮嘱她要好好的保存娘留给她的那块玉佩,因为,那是爹留给娘的。
水儿从小就没见过爹,娘也从来不告诉她,这是第一次有人提起爹,她很想知道自己的爹是谁?是否还健壮,在什么地方?可是师傅只是摇了摇头,和娘那一晚一样,只是看着她流泪,什么也不肯说!
手慢慢的抚上了胸口,隔着衣服,水儿能感觉到那份温润,贴身而藏的那块玉早已被她的体温捂得温热,硬硬的一块,却让自己感觉到这是爹,娘,以及师傅与自己唯一的牵连了。
石峻吃惊的看着水儿,他只是问她发了什么梦不是吗?怎么,怎么她突然的就楞在了那里,眼角竟然慢慢的溢出了泪,接着,一颗,一颗,珍珠般的泪水顺着脸颊掩饰不住的掉了下来,小脸儿瞬间变得煞白,而眼底的那份悲伤让石峻的心也跟着一点点的往下沉,一阵莫名的心痛逐渐弥漫以至于呼吸也难畅意!虽然不明白自己到底说错了什么,可终究,是自己将她变成了这个样子,心疼,内疚,石峻的脑海里一片混乱,唯一的念头就是想要止住她的眼泪,抹去她眼底的伤悲!
想也没想的伸手拥她入怀,“二弟,别伤心,都是大哥不好,别哭,别哭好吗?”
水儿一下子更是放开声的大哭起来,几年了,至从师傅死后,再没人可以让她能够如此放松的好好哭一场,在大院的那些小孩子们面前,她从来都是坚强的一面,因为她知道,她是他们的依赖,在他们面前,她,绝对不可以软弱。
哭了半天,水儿终于回过神来,一看自己竟然是靠在石峻的怀里,一时大羞,脸上强作镇定,“对不起,大哥,弄脏你的衣服了,”边说边伸手去擦,却只见他身上的这件月白色长袍上粘满了她的鼻涕眼泪,早已经惨不忍睹,哪里是一个擦字可以挽救!
石峻眼见她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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