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 清尘梦-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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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流萤此时显得很美丽，比任何一个时候都美丽，就像一个仙女，不小心落在人间。
　　胤禩的脸上也带着喜悦。喜悦？是的，没错，是喜悦。
　　我也微笑地站在那里，看着来来往往的人。我觉得，此时的我，虚假得可以。
　　“一拜天地。”我看着他们在我面前缓缓地，缓缓地鞠躬。心里很苦，很痛，眼里却流不出一滴眼泪。
　　“二拜高堂。”我越发地抓紧了我的手帕，生怕我一个忍不住叫起来。
　　“夫妻对拜。”我真的好想，好想叫出声阻止他们，可是，我叫不出来。我恨我自己，可我更恨他，胤禩。是谁说只要有我的？是谁说和我天长地久的？
　　可是我错了。
　　终究，他姓爱新觉罗。这个姓，肩负着他的宿命。他的宿命，就是去争，去斗，在萧墙的战场里撕杀，只要最后一刻。而没有孩子，没有三妻四妾，他便失去了争的资格……

　　第七十三章：酒醉需醒

　　〃姑娘，姑娘，您不能再喝了！“一旁的店小二惊讶地看着我把一瓶一瓶的酒往下灌，阻止道。
　　“不要管我。”我一把推开店小二，一口喝下酒罐里剩下的酒，喃喃道：“连他都不管，你管我干什么！”
　　“姑娘，姑娘。”店小二再一次试图夺下我手中的酒瓶，我轻巧一躲，他扑了个空。
　　我喝得脸红红的，大声地说着：“我又不是不给钱。”
　　“不是不是，姑娘，我们要打烊了。”店小二急了，说道。
　　我心里冷冷一笑，就连我最后可以停留的地方都要抛弃我……
　　我站起身，凄凄一笑，道：“既然你们要打烊了，那我就走吧，走吧……”然后掏出钱袋往桌上一放，然后颤颤摇摇地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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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来到8贝勒府门前，热闹的人群早已散了，门口挂着的两只大红灯笼显得特别刺眼，那还是我亲自去买的。
　　胤禩他……现在应该醉死温柔乡吧？
　　我心里突然好像被什么刺了一下，我赶紧别过头去不看那两只大红灯笼。
　　我转过身，目光聚集在4贝勒府门前，突然我走上去，狠命踢着门，手一边拍着门。
　　“开门，给我开门！”我狠狠地撞着门，心想，如果连4阿哥都不肯收留我，那我真的是无家可归了！
　　踢了许久门，还是未见有人来开门，我的眼泪留了出来，干脆把酒瓶子砸向门。
　　突然我恍惚明白了，我怎么奢望4阿哥收留我？我在这里，什么也不是。
　　我猛地蹲到地上，呜呜地哭起来。
　　突然那扇紧闭着的门开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吟心？你在这干什么？”
　　我转过头去，胤禛的脸印入眼帘。
　　看到我满脸泪花，他显然是吓了一跳，下意识地看了看对面8贝勒府挂着的大红灯笼，又看了看摔碎一地的酒瓶碎片，似乎明白了什么，皱了皱眉头：“你去喝酒了？”
　　看到我点头，他的眉头皱得更紧了，还想说什么的时候，我突然捂住肚子呻吟起来。
　　“你怎么啦？”他一看我这样，赶紧蹲下来询问我。
　　我赶紧扶住他的身体，我才没有倒下去。他见我这样也没说什么了，赶紧抱起我到里面去。
　　梦弦正在床上缝着针线，一看胤禛抱着我进来，吓了一跳，赶紧从床上下来，帮忙把我放到床上。
　　“爷，吟心她……”梦弦看着这样的我，问道。
　　胤禛没有回答他，跑到外面去了。
　　“吟心，你……”梦弦刚刚开口，我冲她摇摇头，没有说话，闭上了眼睛。
　　**************（第三人称）*************************
　　“爷，吟心晕了过去，她怎么啦？”梦弦见胤禛带着大夫进了房间，赶紧问道。
　　胤禛沉着脸，让大夫给吟心把脉，然后才转向梦弦：“她去喝酒。”
　　“啊！”这个声音倒不是梦弦发出的，是大夫发出的。
　　“四爷，这位……”那个大夫把完脉后就过来禀报，说到称呼时突然愣了一下，不知道用什么称呼。
　　“姑娘，这是格格的朋友。”胤禛看了一眼旁边的梦弦，说道。
　　他，终于忘了她了。
　　“是。这，这位姑娘怎么可以去喝酒？还着了凉，幸好孩子没事。”大夫说道。
　　胤禛此时的脸色已经变了，再看梦弦，脸上也是一片惊讶之情。
　　“孩子，大夫，您说，吟心她……有孩子？”过了一会儿梦弦才开口问道。
　　那个大夫点点头，胤禛这才反应过来，让人带大夫去开药方。
　　待屋内的人全走了之后，梦弦走到床边，看着晕迷中的吟心。还是那么美，此时脸上还多了一片红晕，只是她现在不停地叫着一个名字，还不停地流泪。
　　那个名字，是8阿哥的名字。
　　吟心，她这次受的伤害，太大了吧？

　　第七十四章：今夕昨夕

　　我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了。肚子隐隐做痛，我突然反应过来，我昨晚是怎么啦？喝了那么多酒，居然，居然忘记我肚子里还有一个小生命。
　　我颤抖地想坐起来，突然手一抖，整个人又倒了下去。这时门“吱”一声开了。
　　梦弦走了进来，她手上还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药。
　　“吟心，你打算怎么办？”不等我开口，她已经先说道：“这个孩子，你是不是不想要？”
　　“不！”眼前突然想起那个可怕的日子，我从2楼摔下来，永远地失去了他。我不能，我不能再让另一个孩子离开我。
　　“那，就喝药吧！”梦弦的语气缓了下来，把碗子递给我：“你昨晚喝了太多酒了，又受了凉，这是大夫给你开的药。”
　　我感激地看着她，从她手里接过药，喝了下去。
　　她看着我喝，一边说道：“8贝勒府那边，你想什么时候回去就什么时候回去吧！这里的人，全是你的亲人，你想在这住多久就多久吧！”
　　她的话，使我想起了胤禩。
　　昨天，大红灯笼下那张日渐成熟的脸。
　　是啊，我和他，可能已经走到尽头了吧。
　　既不回头，何必不忘。既然无言，何需誓言。昨日种种，似水无痕，明夕何夕，君已陌路……
　　明夕何夕，君已陌路……
　　明夕何夕，君已陌路……
　　想起这些，我心里便忍不住痛了一下，我看了看梦弦，又看了看窗外。
　　窗外的天空。
　　片刻之后；我回答着：“我留下。”
　　“你放弃他了？”梦弦惊讶地问道。也许，她认为，我肯定会回去的，不管受多大的伤害。因为那是我的家。却不曾想到，此时的我，已受不了任何伤害，让我再回去，无疑又是把我退进痛苦的深渊。
　　“相见却若不见。”我苦笑道，我是很自私。
　　这天，满府的人都看见了，一个妙龄少女搬进了这里，少女的脸色有点苍白，却遮掩不住她傾城的美丽。头发披散着，微风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头发。大家听说，这是钮祜禄格格的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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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曾想到，几天后弘晖在这里走完了他生命的最后一程。
　　小小的房间里挤满了人，弘晖小小的身体躺在床上，显得虚弱。仿佛轻轻一阵风，就能把他的生命之火吹灭。
　　梦弦跪在床边，她此时的头发显得很零乱，眼睛也哭肿了，自始至终，她的手一直紧紧地握着弘晖的手，仿佛这样，就能把自己的力量源源不断地传送给床上这个小小的生命。
　　“姨娘，别哭。”弘晖虚弱地说，一边用手帮梦弦拭去眼角的泪。
　　胤禛也站在床边，心痛地看着自己曾经引以为傲的儿子，心痛，伤心的表情此时全都写满了脸上。他此时，也卸下平日那张冰冷的面孔。
　　弘晖抬眼的瞬间看见了站在床边的阿玛，虚弱的声音里带着兴奋地叫道：“阿玛，阿玛。”
　　听见儿子唤他，胤禛赶紧到了床边：“阿玛在这，阿玛在这。”声音里还带着一丝颤抖。
　　“阿玛，平日，您虽然对儿臣很严厉，可是，您对儿臣的好，儿臣没有忘。”弘晖说着，起伏的胸口证明他讲话越来越虚弱：“阿玛，姨娘，如果有来世，我们还做一家人，好不好？”
　　胤禛和梦弦重重地点了下头，我看见，胤禛握着弘晖的那只手上，滴了几滴水滴。
　　“心姐姐。”突然弘晖着我，我赶紧挤到床边。
　　弘晖继续说着：“心姐姐，如果有来世，你还做我姐姐好吗？做我的亲姐姐。”
　　我的心突然很痛很痛，头也沉重地抬不起来：“好，姐姐答应你。”
　　弘晖微笑地看了一眼房间里的人，突然眼里露出一丝失望，接着说：“阿玛，替我告诉额娘。如果有来生，晖儿还是愿意做她的儿子。”
　　说罢，弘晖便微笑地闭上了眼睛。握着梦弦的手也渐渐松开了。
　　“晖儿！”
　　那时间，全府哭声一片。
　　晖儿，今生，你真的太苦了。那拉福晋不爱你。来世，我会做你的姐姐，亲姐姐，好好疼你。真的，真的……

　　第七十五章：连心同苦

　　转眼，已经过了三个月。在4贝勒的生活虽然平静，但也让我感到温暖。
　　我的心渐渐平静下来，我开始思考着，我这样做，是不是太任性？这样做，胤禩会不会心寒？还像上次我离开那样？
　　我始终是他的妻子，这点，永远不能改变。尽管那是一场，永远不能公开的婚礼。虚无，缥缈。
　　下意识地抚摸肚子，如今，肚子已经微微隆起。
　　孩子，再过几个月，你就出生了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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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躲在4贝勒府门口，偷偷注视着对面8贝勒府的一切。
　　是的，每天清晨，我都会做着同样的事。
　　过了一会儿，胤禩走出了门——他要去上朝。
　　每天，每天我都在这儿等着他，只为了见他一面。
　　我从来都是隐瞒自己的心，却不由自主去做。
　　我想他，却不能见他。
　　不一会儿，随着马蹄声的远去。我走出了4贝勒府，站在门前遥望着他远去的身影。
　　我们一开始就这样，咫尺天涯。
　　突然我想起了那句诗：“咫尺天涯不相望，白发红颜枉断肠。”
　　或许刚开始是我气，我恼。
　　可是现在，不见，只是一种感情。
　　其实，每天能在这儿看着他上朝下朝，也是一种幸福。只是，这种幸福，也是孤单的一种。
　　叹了口气，走进了4贝勒府。
　　“吟心，如果你还是喜欢他，那就回去吧！”这时，梦弦的声音出现在我身后。我吃了一惊，转过身去看着她。
　　“你还喜欢他，就回去吧！他一定很着急。”梦弦说着，眼睛看了一眼门对面的4贝勒府：“不要再欺骗自己的心了。”
　　说到他，一股不知明的滋味顿时涌上心头，说不清，道不明的。我的手不由抚向小腹，那里已经摸得见宝宝了呢！
　　我轻轻地说：“可我更需要平静。”
　　梦弦看了看我的小腹，叹了口气说道：“也对，你一回去，这孩子可能就……至少在这，不会有人想打这个孩子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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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开花落，雁去雁归，又过了3个月了。
　　我痴痴地望着对面的8贝勒府，思绪回到了以前。
　　那是些多么快乐的日子啊！
　　那个月夜下，他和我，我和他发誓。
　　今后我们不离不弃，相伴天涯……
　　＇1＇
　　延禧宫的火海里，火光照着他那年轻的脸。只有他那温暖的肩膀，才是我的归家。
　　＇2＇
　　还有那个晚上，虽然自始至终都是悲伤，可我不后悔。
　　＇3＇
　　重逢之时，情长短……
　　突然胤禩的身影出现了，我呆呆地看着。
　　看着这个使我爱了一生，痛了一生的男人。泪水已不知在什么时候划落。
　　看着他渐渐远去，我走出府外，望着他远去的身影。
　　直到看不见他了，我才走进府里。
　　突然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我不由地转过头去。
　　是胤禩，他怎么突然回来了？这时的他，也看见了我。与我的眼睛对视几秒之后，胤禩突然欣喜地叫道：
　　“心儿。”
　　我心里一惊，急急地想走进去，不想胤禩利索地跳下马，抓住了我的手腕。
　　“心儿，告诉我，为何要躲着我？”胤禩看着我的眼睛说道。
　　我别开了脸，不想于他对视，今日的事，是我怎么也想不到的。
　　过了一会儿，我故作冷淡地对他说：“不喜欢了，不爱了，就离开了。”
　　“你是在为我纳流萤为妾的事生气吗？”胤禩的声音传来，有着喜悦，还有着，期盼。
　　“不是。”我冷冷地说出这句话，突然觉得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碎开了。我突然用力地甩开他的手，想冲进4贝勒府里。胤禩用力一拉，我便再次跌落在他的怀里。
　　突然，他低下头看着我隆起的肚子，脸色突然变了，语气也变得冷淡起来：“我说呢，原来，你是喜欢上4哥了！还为他……怀上孩子。”
　　“我说呢，原来，你是喜欢上4哥了！还为他……怀上孩子。”这句话，使我的心里更痛了。
　　他居然，那么地……说。
　　那是他自己的孩子啊！
　　“你别管。”我突然惊讶地发现我说出这句话来。可是，正当我想去解释时，他突然哈哈一笑，说道：“你本来就是4哥的人，皇阿玛那时候就把你许配给4哥了。从此，我和你……”停顿了一下之后，他继续说道：“永远陌路！”说罢，便骑上马狂奔而去。
　　从此，我和你……永远陌路……
　　这是多么决觉！
　　望着他远去的背影，我顿时跪了下来，眼泪止不住的流出来。
　　以后，就要陌路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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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月后。
　　我失落地走在街上，越来越大的肚子使我很不方便。
　　突然我在人群中看见了他，我看见了他。胤禩！
　　我很想一下子跑上去，可是我不能。
　　我现在只想避开他，他误会了我，在他眼里，我就是……
　　我刚想转身离开时，胤禩突然到了我前面。
　　他，早就看见我了？
　　再次看见他，他比上次更瘦了，脸色也略带苍白。
　　“你……”我先开口了，语气很艰难，似乎有什么东西堵住我的胸口：“你最近，还好吗？”
　　“好。”听见他的回答，我松了一口气。
　　“你……也好吗？”胤禩看着我说道。
　　“好……”一样的艰难。第一次发现，我跟他，也有这么一天。
　　街上来来往往的人很热闹，突然胤禩的后背被人推了一下，他整个人重心不稳，一下子扑到我身上。我根本没有想到会这样，整个人便被他扑到地上。重重地摔了下去。
　　“啊！”胤禩发现他扑倒了我，赶紧从我身上起来，突然看到地上的血：“心儿，心儿，血！孩子，孩子！”
　　他惊恐地抱起我：“心儿，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看着他惊慌失措的脸，躺在他的怀里，我心里顿时安定不少。可是身体的疼痛使我发出一声声呻吟。
　　“孩子，孩子。”上一次的经历我还历历在目，也是血，也是血。我不由地抓紧了他的衣袖：“救孩子，救孩子！”
　　“好好好。”胤禩的声音带着颤抖：“我不会再让你失去另一个孩子的！”
　　孩子，孩子！你要挺住，额娘，额娘不想失去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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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胤禩把我抱进了一家医馆，大夫一看这架势，就知道什么意思：“要生了吧？应该去找接生婆，来医馆干什么。”
　　胤禩一听就蒙了，抱着我的手越发紧了：“大夫，我把她放在您这好不好？我去找接生婆，她实在经不起折腾了！”
　　大夫点点头，把胤禩带到一间房间里：“去请东街的王婆来吧！看这样子……”
　　胤禩点点头，飞一般跑出去了。我看到，他额头上好像汗珠滚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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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紧紧地抓着被单，一声不吭，一阵又一阵的疼痛使我几乎晕过去了。
　　我不能叫，不能！不能让胤禩担心，不能，不能。
　　我又想起那棵蚀心草，眼泪顿时落了下来。
　　胤禩，我当初就不该……让你也受苦。
　　（房间外）
　　胤禩紧紧抓着椅子，忍受着一阵阵痛苦。心里痛苦万分，心儿，你就是这样子的吗？
　　他也想尖叫起来，可是他不能。也许，心儿忘记了他们是心心相连的。
　　也许，心儿忘记了曾经的一切。
　　以前，他是多么渴望心儿不要忘记过往种种啊！可是现在，他只希望心儿忘了以前的一切，因为这样，她才可以不担心他。
　　大夫看着坐在房外的胤禩，特别安静。房里房外都特别安静，安静得，好像不曾有什么事情发生过一样。他眉头中间夹着一股云里雾里的疑惑。这对夫妻是怎么啦？以前见过的夫妻都是妻子在里面尖叫，丈夫在外面着急地走来走去。今天看来，妻子好像一点儿也不疼的样子，丈夫也好像一点儿也不着急。天下没有像他们这么怪的夫妻了。
　　可是他何曾知道，吟心的不吭声，胤禩的不着急，他们都是为了对方，为了对方才……
　　蚀心草，不仅仅把他们的身体状况连在一起。
　　连在一起的，还有心。
　　附注：
　　＇1＇此回忆引自第三十八章：人月两圆
　　＇2＇此回忆引自第四十章：火海定情
　　＇3＇此回忆引自第四十八章：悠悠我心

　　第七十六章：有惊无险

　　已经正午了，胤禩的眉头越皱越紧，他明显感觉到，心儿已经没有什么力气了。
　　心儿，心儿，坚持住。他突然有些心慌了，心儿，会不会……不，不一定会的。
　　自责和内疚顿时涌上心头。要不是他，心儿怎么会摔倒……
　　要不是他，心儿怎么会早产……
　　要不是他，心儿怎么会变成这样……
　　心儿，心儿，心儿，胤禩不能失去你啊！胤禩不能失去心儿！
　　他突然感到害怕起来，生怕心儿，就这样……走了……
　　耳边突然清晰地响起了心儿的吟唱：“此生不悔爱一场，化蝶依相伴……天上人间从此永决别。”
　　天上人间从此永决别。
　　天上人间从此永决别。
　　永决别……心儿，我们怎么可以永决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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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里面的人不行了，快去见她最后一面吧！”这时候接生婆摇着头走了出来，看了胤禩一眼，叹了口气。
　　胤禩一听，心里一惊，赶紧从椅子上站起来，拉住那个接生婆，几乎是哭着说的：“不，求您，求您救救她！她还那么年轻……”
　　“不行了，那姑娘身体太弱了，孩子又是早产，快去见她最后一面吧！”接生婆摇了摇头，这样的场景她看得太多了。
　　“心儿！”胤禩突然叫了一声，然后颤颤微微地跑了进去。
　　“心儿，心儿。”一进房间，一股刺鼻的血腥味传来，胤禩一眼就看见那个躺在床上虚弱的人。
　　“心儿，心儿，心儿！”他半抱起晕迷中的我，眼泪止不住地流出来。
　　“胤禩。”听到他熟悉的声音，我微微睁开眼睛：“别哭。”看到一向坚强不服输的他，此时尽落下眼泪，我的心忍不住痛了一下。
　　“胤禩，对不起。我没能把我们的孩子生下来。”拭干了他脸上的泪之后，我的手又摸向隆起的肚子上：“对不起。”
　　“我们的孩子？”胤禩不相信地看着我的脸：“你是说，这是我们的孩子？”
　　“是啊。”我看着眼前的人，微微一笑，抓着他的手摸在肚子上，又看了看他：“你看，这就是我们的孩子。”
　　“心儿！”眼前的人顿时明白了一切，抱着我的手越发紧了：“你不能离开我。不能丢下我一个人！”
　　肚子突然又剧烈地疼痛起来，胤禩眉间也一皱。我心里顿时一阵欣喜，孩子，孩子还在，他没有死！
　　“胤禩，你帮我，你帮我！”我紧紧地拉住他的衣袖，突然我想起现代的刨腹产：“你帮我，帮我把孩子取出来。对，刨开我的肚子，把孩子拿出来！”
　　胤禩显然被我吓了一跳：“心儿，你在说什么？”
　　疼痛加剧，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把刨腹产全都告诉他，见他神情还有点不定，我急了：“快啊！慢点孩子就没救了！”接近疯狂地说：“用刀，用刀，刨开我的肚子，把孩子取出来！然后用锈花针缝好，如果上天有眼，或许还有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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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生婆帮忙找来了工具，胤禩眼里露出悲痛，紧紧握着我的手：“心儿，答应我，你不会死的。”
　　我此时已经没有多少力气，连说话的气力都几乎没有了，只是点了点头。
　　刀子划下的那一瞬，胤禩握着我的手突然加重了力气，沉重得使我喘不过气来。
　　“心儿，别怕，别怕。”模糊之中只听见他的声音在我耳边说着。
　　“哇”地一声哭声，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