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开封厨子-第10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啪嗒啪嗒两声,又有两个涟漪悄悄地荡开。
  连翘感觉嘴角旁边湿湿的,用舌头一舔——淡然无味。
  她扁了扁嘴,可能这后半辈子连自己泪水的味道,都尝不到了吧。
  
  她正在出神胡思乱想间,忽然肚子“咕”地轻鸣了一声。连翘才想起自下午以来,自己都在忙着准备御宴,压根忘了要吃饭这回事。饿了,这会子才知道。
  连翘站起身来烧开一锅开水,翻出一把阳春面来,竟鬼使神差地下了两人分量的面条。
  待面条被煮软、冲过冷水以后,连翘把锅擦干下油烧红,又将蒜蓉、葱花、与虾米放进油锅里爆香,将面条倒进里头一翻,末了洒进几滴酱油和麻油。
  随即,一盘拌面热气腾腾地摆在木桌上,香气诱人。
  
  忽觉烛光下多了个人影,连翘一惊转身看时,这才抚着胸前舒了口气:“展大人……”
  展昭信步走进厨房,转睛四顾;然后将目光落在连翘脸上,一顿,又移到了桌上的面条处。
  
  见连翘眼神里带着询问望向自己,展昭便脱口说道:“展某饿了。”
  说罢面皮微微一热,他甚么借口不好找,偏偏挑了个最烂的。
  
  连翘取了两个碗来分别盛了面,让展昭坐下,将其中一碗推到他的面前。
  “蒜茸葱花,还下了一点麻油。”展昭用筷子一挑面条,点头说道。
  “嗯。”连翘的脸这才露出一点欢容,也不多言,低头吃面。
  
  展昭习惯性地取过桌上的辣酱小瓶,舀了一勺刚要下进面里时,却倏地住了手,复将瓶盖盖上。
  “展大人不是爱吃辣的么?”连翘歪着头问他。
  展昭微微低头,闻着自碗里散发出来的阵阵葱香,一抿薄唇:“展某觉得……姑娘所调本已是美味,若再下辣酱就会盖过了原来的味道,此举也是对姑娘厨艺的不尊重。”
  
  他将目光移到木桌的烛火之上,眼神竟是难得的温柔。
  这话说得再是平常不过,连翘却觉得心底蓦地一软,竟然有种想哭的冲动。她垂睑,努力压下了眼中的酸涩。
  一时间,二人都有默契地不再出声,埋头大口扒面。
  
  忽地有风吹过,桌上烛火摇摇晃晃,竟有熄灭的苗头。展昭和连翘同时伸手去挡,他的手却不偏不倚地包住了连翘的手。
  展昭像被火烫一般迅速缩回自己的手,低声说道:“展某失礼。”
  “展大人,你没被烫着吧?”连翘的心思却不知往哪儿飘去了,也没察觉刚才的尴尬情景,居然蹦出这么一句话来。
  展昭瞧见她那低落的模样,心里不由得一叹。
  
  面已吃完,连翘站起身来便要收拾碗筷,展昭赶忙阻止:“姑娘歇着,还是展某来罢。”
  这次连翘却没推辞,点头随他收拾去了。
  
  她趴在桌上闭着眼睛,耳旁不时闪过庞太师挑衅的话语,一时又想起了某些往事,脑海里乱糟糟的累得很。竟然就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展昭收拾好碗筷时回到桌旁一看,只见连翘睡得甚是不安稳,微微一动,紧闭的眼里便掉下一颗泪珠来。
  他踌躇了会,深吸一口气把她抱起来,送到她自己的房间里安顿好,这才掩门离开。
  
  回到自家的房间,展昭竟在床上翻来滚去地睡不着。他披衣起床,只见桌上的烛火明明灭灭,摇晃不定。
  展昭盯着那烛,张开手掌,又微握成拳;取起剪子来轻轻地将灯蕊一绞。
  那烛火似乎又活了过来一般,跳起了调皮的舞蹈。
  “啪”地一声,灯花双结、微爆。
  




☆、【廿一】糖酥麻花两头拧

作者有话要说:现在的情况是这样的:
展猫对连翘有点意思但米表白,连翘不确定也没敢想他们能处出感情来,唔,就这样。
咳,觉得有点不在状态。开封府写得郁闷,换环境!
抱锅盖滚……
                        
  次日清晨,连翘爬起来一揉太阳穴,坐在床上茫然愣了半晌。
  她探身往外头望去,天已是蒙蒙亮。
  糟了糟了,怎么就比平时晚起了两刻钟,耽误大人早饭的时辰可怎么得了?
  她这般一想,赶紧套了衣裳胡乱地洗了把面,便往厨房奔去。
  
  “呦,阿翘,今早起晚了,昨晚累坏了罢?睡得可好?”钱叔一边淘着粳米,一边念道,“刚王校尉遣人来打了个招呼,昨晚他们都吃撑了,只想清清淡淡的喝口粥。阿翘你看如何?”
  连翘快手快脚地系上围裙,不假思索地答道:“好,就莲实粥罢。我去准备给大人下粥的小菜,钱叔,麻烦您看着粥的火候;小四子,来替我把这些豆干给切成条儿;王发财,去准备好油锅,待会我要炸糖酥麻花。”
  众人齐齐答应一声,各自忙碌起来。
  
  钱叔见她安排人手井井有条,便打趣她道:“这侍候过皇上就真的不一样了,阿翘,我瞧你越发有大将之风了哩。”
  连翘笑道:“钱叔你又笑我……”说到这儿,目光微微一暗,显然是想起了昨晚的事情,继而就不做声了。
  不过她这一觉睡得还挺安稳,这会子心情已经缓了过来,不再特意去纠结那事。
  
  连翘搓着面团,她将两片粉条提起来熟练地一个提溜,又将头尾捏紧,两股条儿便如胶似漆地绞作了一对麻花,甚是可爱。
  昨晚……昨晚……
  明明记得自己在厨房的桌上趴着睡了的,怎么一觉睡醒就跑到自己房间去了?
  慢着,昨晚除了自己,似乎还有……
  她蹙眉仔细地想了想,不由得“哎呀”了一声。
  
  那边厢王发财被她吓得一个走神,不防将热油溅到了手上,赶紧抢过一瓶酱油来一边涂那被烫的地方,一边埋怨道:“翘姐,你这是在喊啥?”
  连翘手里扭着软软的麻花,顿时僵在那儿。
  莫非……
  她这般想着,不由地把手往脸上一摸,火烫火烫。却并没留意将手上的面粉在脸颊蹭了二道。
  
  “噗!”李四指着她,张嘴笑了起来。
  “翘姐,你好了没?油都快要烧干了。”王发财不满地问。
  “来了来了。”连翘脸上又是一热,端了一盘麻花来到油锅旁,一个个地将其放到冒着泡泡的滚油里去,眼见它们在里头游弋翻动,渐渐变得外皮金黄、里外酥脆。
  然后夹起趁热洒上细糖,这糖酥麻花便大功告成了。
  眼瞧着那一堆扭股绳儿般的麻花,连翘只觉得莫名地心虚。
  
  “哎你还呆着干嘛?还不快些把那东西炒了送到偏厅去?大人他们该等急了!”钱叔见她直在出神,一指砧板旁的酸菜和豆干,提醒道。
  “……来了来了。”连翘暗恨自己,怎么整个清晨光在胡思乱想,就忘了该做的事情了。
  她把锅子烧得火红火红,又将火苗抢到了锅里一抛一翻,结果两碟小菜是充满锅气、香味诱人。
  把粥和小菜都盛好装在食盒里头,连翘急急地往包拯一行人吃饭的地方走去。
  
  与往常一般,连翘将早饭在桌上布好,然后在一旁侍立着。不过,今天饭桌上的气氛为何会有那么一点点的不同?
  包拯和公孙策望了连翘一眼,相互交换了个眼神,欲言又止。展昭则拿了筷子使劲地戳那盘子香辣豆干,都快被他戳成豆泥了。
  “吃,吃。”包拯开口,取起一根糖酥麻花来嘎嘣地咬了一口。
  公孙策和展昭一齐开始喝粥。
  
  连翘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她心里估摸着或许是昨晚那件事为大人带来些什么麻烦了。想法及此,她突然在包拯身旁一跪,低着头不吭声。
  包拯把麻花往粥里一浸,转头问道:“连姑娘这是怎么了?”
  连翘愧疚地道:“阿翘明白,昨晚是我连累了包大人,请大人责罚……就算是赶阿翘走,我也是没有怨言的。”
  听罢她的话,公孙策差点儿将酸菜递到鼻孔中去。
  展昭则被一小块椒皮呛进了气管里,咳嗽不已。
  
  包拯明白她心里的担忧,便回身亲自将她扶了起来,安慰道:“姑娘莫要胡思乱想,此事本与你无关。老夫与公孙先生只是觉得有愧于姑娘,实在是让你受委屈了。”
  公孙策一边为展昭拍背顺气,一边点头说:“大人说得极是,若不是那庞太师多事……不过阿翘你也是的,竟然瞒了我们如斯之久。”
  “姑娘放心,”包拯和颜悦色地说道,“安心留在府中便是。”
  
  “学生还有一事不得不说,”公孙策接嘴道:“如今这外头肯定会传些闲言碎语的,学生倒有个权宜的法子,不知大人是否接纳?”
  见包拯颔首,公孙策便道:“皇上下旨让大人到瀛州巡视办案,大人之意是要轻驾简从,只带学生、展护卫、与及王朝马汉;学生揣度着此行可带上阿翘,一来路上有她来照应咱们的衣食,二来也好带她离开汴梁一会,等这事淡了再回来罢。”
  包拯点头,觉得这个安排亦算妥当,便说道:“连姑娘你看如何?”
  连翘心里一喜,又生出几分感激,赶紧小鸡啄米般点头。
  公孙策掂须:“如此,你下去收拾包袱罢,不日便要启程。”说罢搁下筷子示意她可以收拾下去。
  包拯听了,赶忙又趁手取过一个麻花。
  
  “是。”连翘得包拯等人这般关怀,面上自然恢复了笑意,利落地收拾好碗筷端了出去。
  “属下先行下去寻口茶喝。”展昭假咳了几声,向包拯和公孙策一拱手便也踏了出门。
  “这不是茶么?”包拯一指桌上的茶壶,疑惑地问。
  “或许不是他要的那杯茶罢。”公孙策摸着下巴答。
  
  话说连翘心里轻松了不少,低低地哼着小曲儿走在前头。
  “连姑娘!”后头传来展昭的呼声,她回过头来,眼见那身姿挺拔的红衣人直向自己走来,不由得站住略低了头,微微屈身:“展大人。”
  展昭立于连翘面前,欲言又止。
  连翘等了许久还不听到他说话,才疑惑地抬起头来问:
  “展大人,您……”
  展昭微微张唇,方要接话,却被她的一句话弄得哭笑不得。
  “……又饿了么?”
  
  展昭在肚子里酝酿了下,才认真地抱拳说道:“昨晚姑娘在厨房内睡着了。夜凉风冷,展某将姑娘送回房之时,不得已冒犯……因此特地来给姑娘赔礼。”
  听他如此说来,连翘慌忙把手一摆:“喔,展大人言重了。”
  “其实展大人不用特地来给我赔礼呀。”自己已经猜到了,她暗想着。
  “展某要亲自向姑娘解释过,方才安心。”
  “免得有什么误会嘛……”连翘迎上他一对坦然明亮的猫眼,遂扭头用蚊子般的声音嘟哝道。
  展昭的耳力何等敏锐,在此时也只好装作没听见。展某不是这个意思,这句话他差点说了出口,想了想后却还是咽进肚子里去。
  似乎这个礼,倒赔出个弄巧成拙来了……
  
  王朝从那边一路奔过来,冲展昭抱拳行了个礼,方说道:“阿翘,老马说刚才外边有个人来找你。我远远瞧着,却像是那个什么石老板。”
  “石老板?”连翘睁大了眼睛,忙说了声我先走了,便向外头急急地走了出去。
  展昭站在原处,眺望着她的背影。
  “展大人,展大人!”王朝喊了好几次,“你不是该进宫当值了么?”
  “咳,是、是。”展昭收回目光,这才转身同王朝一起也往门外而去。
  
  展昭和王朝出门之时,刚碰到连翘和石竹二人边说话边走进开封府来。石竹见他二人,便遥遥地抱拳行了个礼。
  二人点头回礼,两拨子人便这样擦肩而过。
  
  连翘将石竹带到天井里,在石桌石椅上坐下,问道:“石老板,你来寻我有什么事么?”
  “想见你了,来找你说说话。”石竹望定她关心地问,“昨晚没出事吧?”
  “没事儿,能有什么事?”连翘托着腮道,“多亏了你给我出的好主意呢。”
  “真的没事?”石竹看来不大信,拿着一对青蓝色的眼睛紧紧地锁定连翘。
  “……没。”连翘使劲地摇头。
  石竹走南闯北交游广阔,岂没有那等察言观色的本事?既然她不说,他就也不再问了。况且也没有什么他打听不到的事情。
  
  “啊,那咱们来说点别的。”石竹抿了口茶,看似不经意地问,“我在汴梁也待了好多年了,想着那艘船要是再不动,就得停在码头发霉了。我打算年后便起航,离开中原到别处去逛逛。那个……你想去么?”
  “石老板,你是说……”连翘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地一指自己,“让我跟你去游历各地?”
  “你愿意随我去么?”
  连翘低头绞着衣带子,周游列国啊,平常人一辈子能有几个这样的机会?这真是块可口的馅饼。
  不过她也不笨,若自己就这样随他去了,这是什么意思?闻道这一出海就一年十个月的,算上来回的时间还不止。她还能回到中原不?开封府里的伙食怎么办呢?她就放心把自己托付给他了?
  
  “恐……恐怕不行,大人近日要到瀛州去办案,我也要跟着去,不知几时回来……”想法及此,连翘的声音越来越小,心虚地低下头去,其实此行最多不过一个多月。
  “这样啊……”石竹虽没说什么,声音里却流露出一点点失望。他敛了眸光,忽而又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我也不催你,你不必现在就答应我。不过回来以后,记得到铺子里去寻我。”
  “好。”连翘暗地舒了口气,“你可别趁我不在就跑了去,我还欠着你一顿饭呢。”
  石竹亦微笑点头。
  既然如此,他就要另作打算了,至少……等她回来后再说罢。
  




☆、【廿二】骨酥鱼中隐前情

  从汴梁到瀛州而来,一路上见了芳草青青、稻田农忙,正是芳菲未尽的好时节。
  
  马车内坐了三人,分别有行商老爷包拯一名、账房师爷公孙策一名、与及丫鬟连翘一名,驾车的是车夫马汉,另有护院展昭和王朝分别骑马左右护送。因包拯决定了乔装轻骑出行,此举倒省了不少穿州过省应酬当地官员的时间,六人也乐得悠哉游哉顺道一路玩景而来。
  
  “展大……展兄弟,吹段小曲罢?”王朝见一路无聊,便提议说道。
  “王大哥说笑了。”展昭白了他一眼。
  “哟,展大哥还会吹小曲哇?”马汉正赶车赶得昏昏欲睡,听罢此话立马来了精神。
  “展某一介粗人哪能通音律?”展昭依旧不卖账。
  
  “哪能?那晚是谁在开封府屋顶吹了一夜的曲子,次日还好意思问我为何执勤之时打不起精神来?”王朝见展昭如此不给面子,便把他的老底都给掀了出来。
  马汉更干脆,转头便喊:“老爷,要听展大哥吹个曲儿解解闷不?”
  车帘立马一掀,连翘从里头探出个脑袋来,兴奋地转着眼珠:“老爷说要听。”
  王朝和马汉交换了个眼神,得意地各自偷笑。
  
  展昭沉思片刻,便稍勒马缰靠近路旁,随手摘过一片杨树叶子,用手指捻了捻后搁在唇边轻轻吹起。
  他吹的不知是哪家哪乡的调子,悠远而宁谧。仿佛田野里微风的低低叹息,又如水里游鱼打了个圈儿潜进水底。虽是用叶子吹出的,却并不刺耳,带了点空旷洒脱之味。
  偶尔有几声清脆的鸟鸣掺和进来,正是平添趣意。
  
  大概一炷香的工夫后,旋律随之转柔,直至渐渐隐无。
  展昭将叶子自唇边取下,一摊手,那片幸运的杨叶便随风往后飘去。他一夹马肚,走在了马车的前头。
  
  “好!”王朝和马汉不住地拍手喝彩,展昭只当没有听见。
  马车内,公孙策睁开了微闭的眼睛,说出一句耐人寻味的话来:“调子变了,展护卫心中似有牵挂。”
  包拯一抚轻髯:“老夫从来不知展护卫有此绝技,先生却因何得知,还作出了比较?”
  公孙策:“……不瞒大人,除了王朝,那晚学生也是一夜无眠。”
  包拯连翘默。
  
  又走了一段路,马汉在前头喊道:“老爷,过了前边就是清河县了。我们进去寻个地方吃点东西,然后找个客栈歇下,明日再赶路如何?”
  包拯点头:“好,正巧老夫已有些腹饥了。”
  连翘赶忙从包袱里掏出个光酥饼来递给包拯,让他先垫垫肚子。
  “阿翘,这是?”公孙策指着她随身布包里鼓起来的一块,问道。
  “喔,这是我爹留给我的女儿红,我习惯了到哪儿都带着它了。”
  公孙策点头,又看见包拯津津有味地啃着光酥饼,将脸一沉,说道:“大人,学生有话容禀。”
  包拯示意他说来。
  
  公孙策严肃地道:“大人,学生日前为您把脉,发觉脉象有虚损之状,恐防得那消渴(糖尿)之症;平日里又不免多思伤脾。大人需在饮食上面略为注意,宜益气补脾,但这光酥饼就莫要多吃甜馅儿的了。”说罢朝连翘使了个眼色。
  原来为了迎合包拯的口味,这光酥饼里裹的还是加了糖的豆沙馅。
  包拯额头上月亮跳了两跳,不动声色地将光酥饼三口两口吞掉,方道:“先生说得有理,老夫记着便是。”
  
  清河县虽不大,却离瀛州非常近,也是个颇为繁华热闹的地方。马汉引马车进了清河县的地界,一路慢慢走着。王朝则下得马来拉住一个路人,问道:“这位小哥,本地有哪处稍好些的馆子么?”
  那人打量了他们一眼,问:“你们是从外地来的客人罢?”
  王朝颔首:“是。”
  那人便热心地指点:“你们到护城河边去,那里有许多卖好吃的小船儿,风光又好。你们去找点吃的,又能到处走走,岂不快活?”
  王朝听着新鲜,便将这话跟包拯说了,结果众人一致决定到河边去,顺便体察一下民情也是好的。
  
  护城河边,包拯一行人将马车安顿好后,信步走到河边。
  
  只见相隔不远便有数条小船并在一起,用彩带点缀,稳稳地浮在水上。上头设了十数个矮桌矮凳,专供客人们边进食边欣赏河边风景。伴着船家的吆喝声,真是别有一番风味。
  展昭王朝等人找了一个老船家打点好了,过来将包拯请上船,那老船家端了一壶热酒和几盘子菜前来,咧着缺了牙的嘴笑道:“这位老爷是外地来的罢,敢问尊姓?请尝尝这些地道的河鲜小菜,不知可合口味。”
  包拯点头答道:“敝姓……”说到此处望了连翘一眼,“……连,老人家请坐着说话。”
  那老船家也不客气,径自坐了下来为包拯斟酒:“原来是连老爷。这儿所有的小吃都是用此河的河水所煮,老爷再尝尝这个酒,也是用河水酿的。”
  
  “不瞒连老爷,那年先皇出巡路过本县,对这赞叹不已。他说‘一方水土一方人,这清河山水灵秀,又有美景美食,真是个好去处’。他回宫以后,听说就在御河里头弄了一条船,闲了就上船去进膳哩。”老船家滔滔不绝地说得起劲,也不知有几分真几分假,旁边的几桌客人也竖起了耳朵听得津津有味。
  “但饮故乡一瓢水……”包拯掂须颔首,心想这先皇果然是来过这清河县的,至于在御河里弄船一说,倒是没听说过。“老人家这日子过得还好?”
  
  老船家边催他们吃菜,边顺口说道:“虽然是小本生意,也足以糊口。这几年来客人虽多了,但做这买卖的船也多了,”将手往河边一指,“肯定会分薄了些儿。”说罢又感叹道,“嗳,说起当年,先皇还留下几个御厨跟我们学做小菜呢。其中一个姓啥来着,啊,似乎还和老爷您是同宗。不知老爷可曾认识?”
  连?那是包拯不便透露各人身份,看到连翘而随口胡诌出来的姓。他却不忍拂了老船家的兴致,便含糊答道:“或许认识也未可知。”
  
  老船家却哈哈大笑: “这是小老儿在跟老爷说笑呢,我记得那御厨最拿手的是一味先皇爱吃的菜,这事恐怕只有小老儿知道了,那味菜叫……”
  “骨酥鱼?”包拯略想了想,低声咕哝道。
  仁宗的御宴上总会保留着几样先皇爱吃的小菜,每次皆有此味,想不留意也难。
  “对呀!先皇还开了金口,将这骨酥鱼赞为一绝来着!”老船家拍手高呼,忽而又一脸诧异,“老爷您是如何得知的?”
  “噢,我家老爷胡猜的。”公孙策赶忙接话,暗地踢了包拯一脚。
  
  又东拉西扯地说了一通,包拯等人已经吃饱喝足,打算往城里寻个客栈住下。
  “阿翘,走了。”公孙策一推不知为何在发呆的连翘,在旁提醒道。
  展昭起身走了几步,却停了下来,皱眉往身后一看。
  “展兄弟,怎么了?”王朝问。
  “没什么,或许是我多心了。”展昭回身,几步跟上包拯等人。
  
  众人只管往岸上走去,恍然不觉船上低低地飘出一声阴笑:
  “骨酥鱼?哼……”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