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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梦如是逝水长-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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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绝颜略略抬头,却在一刹那迷失在一片晴空之中。
  一双辽远如晴空的眼睛 。
  宽广、明朗、超脱于世俗之上,却又给人以无限包容之感。看着这双眼睛,犹如望着无边无际的天空,心旷神怡;被这双眼睛注视,就如置身在秋高气爽的天幕下,自由自在。
  身在皇宫内院,寒诀从小就遍览天下美女,不论是父皇的妃嫔还是王公贵族中的闺秀,还有每三年一次的选秀,环肥燕瘦,各具风韵,简直是令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但是,这么多人中,能及上眼前这个人的却也没有几位。
  她直视自己的目光,柔弱中略带迷惘,虽然只是一刹那,但他自信不会看错。在那之后迷惘又忽然不见,变得镇定清澈。虽然柔弱,却丝毫没有谄媚讨好之情。既不同于名门闺秀对自己的惊艳痴迷,也不同于侍女下人对自己的不敢直视。
  面对自己能这样不卑不亢,既不惊艳也不畏惧的女子他还是头一次遇到。
  这个女子,就是传言中七弟喜欢的女子吗?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相遇,凝望片刻随即分开。
  “二哥设宴,谁会不来呢?”
  二哥?这么说他就是那位才名蜚声朝内外,只是错生帝王家的二皇子寒诀?
  本以为传言也许会是一种掩饰,看到这样一双眼睛,绝颜终于有点相信关于他的传言了。
  据说他从小就有神童之名,精通琴棋书画,诗文尤为出色,被誉为天朝的第一才子。他写的诗文都被众人推崇传颂,不分朝野内外。其中流传最广的,就是他为曲陵水神祭写的祭文。
  红师父曾和她说起过曲陵水神祭。天朝的陵州有一条曲陵江,起于陵州,流经中州、江州,由陆州入海,是天朝重要的漕运河道。脑中回想起红师父给她灌输的常识,绝颜在心里苦笑,自己拼命学习吸收的,都是这里的朝政官制,对于民风习俗真的很少关心,从这点看来,自己还是没有真正融进这个世界。
  传说曲陵江有位水神,以美貌著称,大概就类似于前世时空里的那个洛神吧,。刚听说的时候,她只觉得好笑。想不到这里也有一位“洛神”,看来不管时空如何变幻,美丽的女人对男人的吸引力都不会变。这里年年都要举行对她的祭祀——曲陵水神祭,还是由皇家筹办,宫中民间都是一团喜气,以示朝廷与民同乐。
  所以,曲陵江水神算是这里待遇最高的神了。前世有《洛神赋》,这里则有曲陵水神祭上众人为她写的祭文。
  不过水神祭上的祭文并没有局限,不是一定要写水神,只要文采出色就行。
  在曲陵水神祭上,够格写祭文的人都是由众人推举的,都是当世公认的才子。即使贵为皇子,若是没有文采,也不会得到推举。得到推举的人必须在文台上当众即席发挥,写出祭文。
  当然没得到推举的人也可以写,但可以提前准备,不必即席写作。写成后的文章会被放在一起评选,其中的绝佳之作会由名家裱刻,悬于水神庙中的文台之上。
  所以,能够得到推举写祭文的人都是文坛中的精英。而这位二皇子从十一岁开始,每一年都受到了推举,到去年为止,他的九篇祭文现在都悬于文台之中,并且被广为传颂。
  说起来这么一位才子本该受到皇帝的青睐,可惜事实恰恰相反。皇上说他身为堂堂皇子,整天却只顾吟诗颂词,写文作对,对朝政一窍不通,漠不关心,真是不务正业于极点。所以常常训斥他。
  虽然他也循例上朝听政,但皇帝只让他立于朝上听着而已,听政五年,也没有授给他一官半职,可见对他的厌恶。和一回来就被授予军权委以重任的寒澈相比,两者所受的待遇真是天壤之别。
  皇帝的态度使得他的母妃韩贵妃也对他异常冷漠,很不喜欢他。韩贵妃的家族,正是三公之一的大司徒韩咎,是天朝现在仅存的两位三朝元老之一,也是她排名第二的敌人,想要取她性命的人。至于谁是第一,当然是天朝最尊贵的皇族——与天同姓的天家子孙。
  另一位是武将出身的定国公景肃。两位也都是天朝的开国元老。但是现在都已不再上朝,景肃更是早就卸下军权。
  有这样的家族撑腰,韩贵妃在宫里的地位很是尊荣。可能她本以为有了二皇子以后就可以与萧皇后一派争个长短,没想到却事与愿违,竟只得到了皇帝的厌恶。也难怪她会迁怒于这个儿子了。
  绝颜联想到前世历史上的那些才子皇帝,不得不说,一个才子生在皇宫真是一种悲哀。
  “这位姑娘就是七弟你亲自从水中救起的人吧?”绝颜没想到自己居然也会出现在他们的谈话中,特别是出自寒诀的口中。
  “正是她。”寒澈满眼含笑的看着她,毫不避嫌。
  “七弟好福气,随便救个人也是这么我见犹怜。”寒盟在一旁打趣。
  “五弟你又口无遮拦,让这位姑娘听了岂不难堪?要是这话被郡主听了去,恐怕可怜的就是你了。”寒诀开口替她解围,淡淡的笑容像他的声音一样柔和朦胧,令人心醉。
  就在这句话的结束,绝颜注意到寒盟的眼中有什么一划而过,在听到郡主这两个字的时候。
  “二哥,今年的水神祭,大家可又都等着你的惊世之作呢。”
  “水神祭少了二哥那还成么?倒是今年我们皇子之中又有一人被推举了,七弟你可知是谁?”寒盟笑着问道。
  “除了二哥还有别人被选中?是谁?”寒澈着急追问。
  “你觉得会是谁呢?”寒盟故意吊他胃口,“不用说也知道,我是不可能的。”
  “难道是四哥?”
  “错了。四哥是精通音律,可不是擅长诗文。”
  “那是——九弟?”
  “不是。九弟刚过了生辰,正忙着入朝听政的事,也许下次吧。”
  “也不是九弟的话,那……”看来寒澈有些猜不出来。
  “是太子。”
  “太子?这就对了,大哥的诗文一向也是很好的。”寒澈由衷的替他的太子大哥高兴,脸上流露出单纯的喜悦。
  不久,去请人的内侍回来了,说太子被皇上召去询问事宜,所以不在宫中。
  这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位,绝颜还是没有见到。
  转过御花园的一处回廊,绝颜听到一阵笑语传来,驻足望去,远处秋千架上,一个身穿湖蓝色罗衫长裙的少女正在荡秋千,旁边一个穿着深蓝锦袍的青年正在给她推秋千。秋千荡的很高,可以看见少女罗衫飘动,裙角飞扬,一串串银铃般的笑声从空中洒了下来。
  秋千勾起了绝颜难得的感伤情绪,在转弯处失神撞上了一个人。她赶紧低头道歉,那人却兴奋的拉住她:“绝颜,原来是你!”
  绝颜抬头一看,原来是秀红。身穿鲜艳宫装的秀红看起来气色很好,想必在皇后的宫中很受倚重。
  “绝颜,听说你被七皇子挑了去。”秀红一脸意味深长的笑意。
  “秀红,你不会也信了那些话吧?”
  “当然不信。”如果她的表情能更配合这句话就更好了,“对了,你怎么走路恍恍惚惚的?在宫里可不能这么冒失,万一撞到哪位娘娘可就糟了……”
  绝颜听着秀红的话,觉得她很有向唐僧发展的趋势,赶忙止住她的话头:“这我知道。我只是看到有人在荡秋千,一时想起自己小时候也曾玩过,就想的出了神。”
  顺着绝颜的手指去的方向,秀红也看到了那两个人。她的脸上忽然有些不安,拉住绝颜向长廊深处走去:“绝颜,我们今天难得见面,到别处去好好聊聊。”
  绝颜注意到她神色的变化:“秀红,你认识他们吗?”
  “怎么会不认识。坐在秋千上那个人不就是我们天朝的第一美人?”
  她就是段锦瑟。绝颜只是在太后的安福宫前远远的看过她的身影,却没有机会看见她的长相。今天也是,这么远的距离根本看不清面容。
  既然秋千上的人是她,那么推秋千的就应该是——太子。
  绝颜在心中衡量着,之前的疑问浮上心头。太子既然钟情于段姑娘如此之久,为何还不成婚呢?理由只有一个——萧皇后。她并不希望这个段姑娘作太子妃。可是太子却对段锦瑟情有独钟,她也只能暂缓行事。
  “秀红,你觉得皇后娘娘喜欢平乐郡主吗?”
  “喜欢啊,皇后娘娘对郡主可好了。比对自己的两个女儿还要好呢。你不知道宫里面的娘娘都很疼郡主吗?要我说啊,这个平乐郡主比公主更有派头,更受宠呢。”秀红面上一片艳羡。
  那些妃嫔都是看中平乐郡主那个公主母亲在皇帝面前的言论权吧。
  看到秀红的神情,绝颜笑了,果然!皇后是知道平乐郡主的重要性的。她一定是想要郡主作太子妃。难道说这个太子真的很痴情,所以迫使皇后不得不让步吗?
  “秀红,那皇后赞成太子娶段姑娘吗?”
  “赞成啊。皇后很喜欢她。只是娘娘说现在段姑娘还小,等过两年再为他们求皇上赐婚。”
  拖延战术,绝颜彻底明白了皇后的想法。她不会让段锦瑟作太子妃的,应该是看在儿子的面上,只想让她做个侧妃。不知道现在正在幸福中的两人知不知道这一点。
  “对了,艳儿怎么样?”
  秀红的脸上蒙上一层阴影:“艳儿被娘娘送给了李美人,现在在尚阳宫,我也好久没见她了。”
  互赠宫女本也没什么希奇,不过由皇后送给妃嫔就有点蹊跷了。艳儿是初碧专门挑中带回宫的,相貌出色。以皇后之尊,为什么要去讨好一位级别不高的妃嫔呢?这其中一定有什么是自己还没想到的。
  绝颜的目光转到了远处的秋千上,顿时明白了皇后的用意。她的确是在用美人计,只不过针对的是五皇子。如果寒盟真的被身边的美女所诱惑着迷,那他和平乐郡主的关系可就要有麻烦了。
  当年凌太后就是用这一招替被废的凌后报了一箭之仇吧。一眼看出那个进宫见驾的四岁女孩容貌不俗,父亲又正好有个不高不低的官位,所以把她留在身边,接下来的一切就交给时间。
  一天天长大的女孩果然有着她所预期的天香国色,理所当然的和太子成了一对,成功的牵绊住了太子选妃的时机和人选。既打击了萧皇后想和德阳公主联姻的计划,也为其他皇子留下了取而代之的机会。毕竟,皇子的婚姻可是他们最重要的政治筹码之一。
  若没有凌太后的纵容与支持,段锦瑟在宫中决不会有今天这样的地位。正因为他们两人的感情为众人所知,也是众人眼中太后亲手促成的金童玉女,所以皇后只能采取拖延战术。
  太子既然心有所属,德阳公主自然只能把眼光放到别的皇子身上。眼见着平乐郡主和五皇子交情甚好,萧皇后恐怕是坐立难安吧。
  可是,同样是用美人计,绝颜不得不说,凌太后的眼光要好太多了。如果放在现代,一定会是个超级星探。
  在绝颜看来,太子和段锦瑟两个人的感情就是凌太后手中的筹码,萧皇后眼中的毒酒。
  不过,纵使萧皇后有心拖延,选取太子妃的时机也不可能再拖下去,听说今年曲陵水神祭的时候就会有分晓。所以众位大家闺秀都忙着准备水神祭上的献艺,想来一定精彩纷呈,远远胜过往年。

  第十八章 贵客如云临朝都

  每年的这一天,都是京城几个寺卿最忙的时候。
  因为这一天,是天朝十个诸侯进京朝拜的日子。
  诸侯上京的规矩,是由太祖皇帝定下来的。进京不止为朝拜天子,还为了祭拜皇陵,所以诸侯们在玉京朝拜完天子之后,还要去迁都之前的故都凤城祭拜皇陵。
  “禀报大人,容王的车马已经到了京城三十里之外。”
  “禀报大人,厉王的车马和穆王的一道,现正在京城外的别院休息,并未进城。”
  “禀报大人……”
  一道道不断传回的回报让本就很热闹的太常寺更加多了种急迫的氛围,宗正寺、光禄寺、鸿胪寺三寺的寺卿也都在太常寺的大殿上齐聚一堂,因为接待诸侯以及他们上京后的具体安排正是他们四寺的事务。
  宗正寺掌管皇家宗谱世系,光禄寺掌管朝会祭祀,负责朝会膳食;鸿胪寺掌管宾客使者,负责他们的登记,区分等位并安排朝见事宜。至于太常寺,掌管的是朝廷礼乐,典仪文化,其中有一项就是负责皇陵祠庙的开关洒扫。而且太常寺还是诸寺之首,所以另外三寺都聚在此处,方便商谈。
  “禀告大人,门外有客人求见。”夹在一叠声的“禀告”之中,这个人的声音几乎被太常寺卿忽略。
  “什么?客人!”太常寺卿不耐烦的说道,“没看见大人我正忙着,去找个人打发他走。”
  “这个,小人也知道大人现在公务繁忙,也想过打发他走,可是……”报信的门官一脸为难。
  “既然知道为什么还来禀告!别说了,快打发他走!”太常寺卿林闻道想到又得见到那些骄横的诸侯,心情早就恶劣得无以复加。
  心宽体胖的光禄寺卿于观倒是好脾气:“林兄,不妨听他说完。”
  门官满心感激的又行了一礼,一口气说了出来:“小人之所以前来禀报是因为他手上有睿王的令牌。”
  说完他大大的松了一口气,他的这句话却像一道惊雷当空劈下,使堂上的四位大人顿时呆若木鸡。
  半晌,于观最先反应过来:“你说他有睿王的令牌?”
  “这是小人亲眼所见。千真万确。”
  林闻道也反应过来:“你快去把他请进来,带到……带到……”
  “带到偏殿等候。不过千万不可怠慢!”一直没有说话的宗正寺卿文行梓突然开了口。
  门官领命而去,留下堂上的四人面色严肃。
  “是为了通报睿王的丧讯吗?”
  “不像,那只需一封文牒即可。”
  “依你看他是受何人指使?”林闻道性子最急。
  于观沉吟不语,文行梓面沉如水,双眉紧锁,并不回答。一旁的鸿胪寺卿姜随缓缓开口。
  “此人只怕大有来头。睿王一生谨慎,岂会把令牌随意相赠?”
  其余三人都点头同意。
  “文兄,皇上不是命你在宗室子弟中寻找接替睿王爵位的人选吗?”林闻道一脸深思,“说不定此人也是为此事而来,难道是睿王有什么嘱托?”
  文行梓一言定音:“多言无益,我们这就去看看吧。”
  皇宫 御书房内
  “启禀皇上,前段日子陵州驿丞有报,有位黑衣少年持有睿王令牌正往京城而来。现在他已经到了京城。”袁智毕恭毕敬的立于堂下。
  “哦,是那个人啊,他进城后去了何处?”
  “太常寺。”
  太常寺的偏殿内,一位黑衣少年正坐在待客的檀木椅上啜饮清茶,全然没有等人的着急不安,一派气定神闲的模样。
  隔窗窥视的四人望了片刻,走了进去。
  “你就是那个持有睿王令牌的人?”林闻道率先发话。
  “正是。”少年悠然起身,气度高贵,令四人不由后退了一步。
  “不知阁下是?”文行梓慎重的问道。
  “我乃睿王的义子非朝。”
  睿王的义子?睿王竟然已经有了个义子?这下连老成持重的文行梓也愣住了。
  “原来是睿王的公子。”于观反应最快,忙向他行了一礼,“不知公子到此有何指教?”
  “不敢当。诸位大人都是朝中官员,非朝现在并无官职,这个礼实在受之有愧。”少年浅浅还了一礼,“非朝今日前来,只是为了父王的遗愿。”
  果然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四人面面相觑,心中惴惴。
  大家都只当睿王并无子嗣,所以对于睿州都是势在必得,现在,却突然冒出来一个人自称是睿王义子。这水真是越来越混了。无论如何,还是先看看这人所说是真是假再说。
  “恕老朽直言,睿王身后并无子嗣,若公子所说属实,就是世子的身份。事关重大,不知公子所说可有证据?”宗正寺卿文行梓急于辨明真伪。
  “当然,非朝今日就是为证明身份而来。”少年满是自信,从袖中掏出一份文牒,递给了文行梓。“想必这位就是执掌宗谱世系的宗正寺卿文大人了。”他笑得从容不迫。
  文行梓一接过就打开看了起来,不得不承认,这的确是睿王亲手所写呈给宗正寺的文牒。上面写明这个非朝是宗室子弟,天资聪颖,他对此子甚是喜爱,又因自己无嗣,所以将之收为养子。另外还附有这个非朝的宗室身份的文牒。
  一切都清清楚楚,这个人的确是睿王的义子,也就是说,文行梓不必再去寻什么宗室子弟了,眼前就是睿王亲手选定的唯一继承人。
  也许因为事实太过真切,四人一时竟有些呆滞。
  “公子,哦,不,是世子。这事极为重要,还请立刻跟下官入宫见驾。”文行梓急急说道。
  少年看来从善如流:“那就烦请大人带路。”
  座上的天成帝看着桌前立着的少年,心中有着不能说出的沮丧。他一直在等一个机会可以废去诸侯收回十州,眼看着出现一个最好的时机,现在却因这人的到来而全盘推翻。他强打起精神,用自以为温和的语调开口:“你就是睿王收的义子?”
  “回陛下,正是微臣。”
  “睿王既然已经收养你,为什么在世时不曾公之于众,而是现在才让你自己前来说明呢?”
  这是他心底最深的疑问,也是最不甘心的疑问。不敢相信一向温和淡泊名利的睿王竟然也给他留了个难题。
  “父王也只说收臣为义子,从未对臣说起要正式立臣为世子。所以臣听到父王的遗愿时也很意外。父王说,这是因为他怕太早说出会令臣执着于名位。所以直到最后才告诉臣。”他说得彬彬有礼却又滴水不漏。“父王的丧仪之后,臣就日以继夜的赶来京城,一是为向陛下通报这个哀讯,一是为完成父王的这个遗愿。”
  天成帝像刚刚得知此事一样对睿王的死表示出极大的哀伤,此刻他的确很哀伤。本想等一封写着睿王死讯的文牒,却等来一个如此棘手的不速之客。
  “朕知道了,待诸侯上殿之日,朕会亲自为你证明身份,册封你为新的睿王。也算了却睿王的遗愿。”
  少年却突然深施一礼:“陛下,方才说的乃是父王的心愿。臣也有一个请求。还望陛下成全。”
  “但说无妨。”
  “臣自幼长于边疆,亲眼见到西狄北戎常常袭我边境,刀戈之声不绝于耳。臣从小习武,虽无长才,但也有一腔热血,想要投军报国。还请陛下成全,准臣入军中历练。”少年眼中一片诚恳。
  “这恐怕不合祖制。诸侯王的身份何等尊贵,朕又怎么能让你去军中做个小兵吃苦受累呢?”天成帝惊诧之余,心中又隐隐有了一个念头。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诸侯王也好,小兵也罢,臣只不过是陛下的一个臣子,理当任凭陛下差遣,岂能怕苦怕累?”少年说得很是坚决。
  这句话说得天成帝心情舒畅之极,睿王果然还是睿王,能够慧眼识人。就算是宗正寺挑出的宗室子弟,只怕也很难有这份忠心。只要运筹得宜,看来自己的计划还是有实现的可能,收回十州是指日可待了。
  “这件事也不用急于决定。你一路风尘仆仆也累了,先到奉贤殿歇息。等明日诸侯上殿再议此事。”天成帝示意一旁的小顺子为少年领路,待他走后,开始同文行梓商议。
  “文爱卿,这个人的话,你怎么看?”
  “他的话实在是很突兀,但看此人神情又不像作伪。”
  天成帝也是同样的看法。他的心中也已经有了办法。
  “传七皇子见驾。”
  若是他所言属实,从小习武,必定身手不错,让他和澈儿比较一下,当场就可见分晓。之后便可以顺水推舟,让他去军中做员小将,既可以收回睿州,又可以为军中添了一个人才。
  天成帝越想越得意,剩下的,就只是明天如何堵住那些诸侯的口了。

  第十九章 名花倾国孰更娇

  “你说,这朵花美不美?”
  绝颜经过御花园中的曲廊,忽然从前面的花丛飘来一句问话。她不由停下脚步,抬头望去。
  宛如最瑰丽的朝阳,却比朝阳初升时的万道金光还要更加耀眼夺目。绝颜只觉得眼睛似乎都要被那容光刺得有点隐隐作痛。
  根本不用考虑,她已经猜到了眼前女子的身份。
  绝对不会有错,天下还会有第二个人有这样耀眼的容颜吗?
  花丛前的谈话还在继续,没有人注意被树影遮映的曲廊某处。
  “这是陵州的名品三月雪,果然是美丽不可方物。”一个温和的声音响起。绝颜第一次清楚的看见这位太子,看上去温和俊雅,注视着身边女子的目光片刻不离,深情款款。
  女子对这个回答显然有些不满,微微侧过头,纤指指着那一丛开得正盛的鲜花。
  “不可方物?那你说,是花美,还是我美?”
  绝颜看得有趣,也想听听这位素来温和方正的太子会怎么回答。
  男子微微一笑:“自然是花美。”
  绝颜觉得有些意外,即使以她的眼光来看,段锦瑟的容貌也决不会逊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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