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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梦如是逝水长-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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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红被说动了,她年岁最长,这些话在家中也听说过,所以刚刚在车上她才会犹豫。可要是不说,艳儿的病又该怎么办,她可是自己的亲妹妹。
“可是,已经几天了,艳儿她,病的这么重……”
“秀红姐,家父曾经学过些歧黄之术,我也略知一二,你若是信得过我,就把艳儿的病交给我好不好?”秀红有些胆小,自己打算私下求医的事还是瞒着她好了。
“那,艳儿就交给你照顾了。”
权衡轻重,她作出了绝颜意料中的答复。
云来客栈有两层,底层吃饭,楼上住宿。底层的饭堂大厅又分为内外两个部分,外堂地方大,内堂只是用布帘隔出,相对较小,是为了方便一些女眷吃饭用餐。
店里客人并不多,直到她们的到来才变得热闹起来。掌柜的一眼识出贵客,点头弯腰的将初碧迎入内堂。秀红等人紧随其后,绝颜放慢脚步,落在了最后。她回头看了看店外,细雨斜斜织成一片雨帘,道路也渐渐变得泥泞起来。
她跟在众人之后进了内堂。内堂地方有限,并非所有宫女都能入内,而她们这一车人都被吩咐入内。绝颜心里明白,初碧心中一定已有打算,留在外堂的进宫后大概都会被分去做粗使劳役。眼光掠过屋内,看到秀红扶着艳儿坐在了一个角落里,绝颜心中对秀红多了几分赞赏。
饭菜是照旧的白饭青菜,菜上的油滴仿佛露珠滴滴可数。绝颜吞咽着硬如砂石的饭粒,竟似吃得津津有味。在初碧的视线扫到自己时,小脸上绽开一个感激中略带畏怯的笑容。初碧淡淡的移开视线,专注于手中从宫中带出的白瓷茶盏上,啜饮着清茶。
午饭过后雨势更急,初碧吩咐今天在此停宿。分房时绝颜要了靠近楼梯口别人都嫌吵闹的一间客房。众人各自回房歇息,绝颜也扶着艳儿进了房间。不出她所料,她和艳儿、秀红、小莲被分到一间。
她当然并不会医术,对秀红说的话也只是为了让她答应隐瞒病情。她所做的,只是在进店之前拔开了那瓶千里明月的瓶塞。
千里明月,顾名思义,持有此物的人如同明月当空,令人一目了然。
这是面具男给她的,他说若是途中有事,用此香他的人就会知道。今日绝颜见道路如此泥泞,知道初碧一定会在这里停下,就决定找人来医治艳儿。至于来人会是谁,她也心中有数。
按照一路上的规矩,当晚秀红和小莲会睡在初碧房中以便夜晚服侍。班值按日轮派,她早已在心中暗暗算好,知道今晚房中只有她和艳儿两人,方便有人前来,才会对秀红说出那番话。
将艳儿在床上安置好,绝颜斜靠在床边,一边用冷手巾为艳儿冷敷,一边分神倾听楼下的动静。虽然她们这些宫女已经安歇,车夫们还在楼下吃喝。楼下时而传来劝酒的声音,隔着夜雨霏霏听不真切。
屋内灯光如豆,映着艳儿异常红艳的脸色,如烧红的晚霞。绝颜轻轻换下艳儿头上的冷巾,看到她干裂发白的嘴唇,起身倒了杯茶,用手帕蘸着杯中茶水,一遍又一遍的润湿她的唇瓣,无比耐心。
还好没有出现呓语,只要今晚能得到医治,应该还有救。绝颜心里暗想,却看到艳儿睁开了眼睛。原本的一双明眸被高烧烧得布满血丝,竟似燃着的火焰,有几分逼人。她颤抖着抬起手,绝颜连忙伸手握住。
“绝颜,原来是你一直在照顾我。姐姐呢?”
“她在初碧姑姑房中,今晚是她和小莲的班值。”
艳儿听到此话,眼睛渐渐合上:“这样就好。姐姐是不会不要我的。绝颜,我头上很烫,好像有火在烧。好难受啊。”
“艳儿你病了,等会我去给你抓药,吃了药就会好的。”
楼下的声响渐渐平静,远处传来了更声,被雨声相隔,听来模糊,只有声声雨点打在窗棂上,听得格外清晰。
忽然,在雨点敲窗声中夹杂了一声叩窗的声音,若不是早有预料凝神倾听是绝对听不出来的。
绝颜在润唇的茶水中掺入了清梦无痕,艳儿立即熟睡过去。她悄无声息的打开窗户,如她所料,窗外果然是面具男本人。
当面具男知道自己被叫来只是为了救一个小宫女之后,原本就冷淡的声音更是让人生寒。
“就只是为了这个人?”
“是啊。请你救救她吧。”绝颜神色诚恳,眼中满是哀求之色。
他看了看她,似在判断她话语的真假,又像是无法理解她的举动,扔下了一个药瓶,消失在雨幕中。
绝颜关上窗户,擦干窗棂上溅到的雨水,回到床前喂艳儿服下了药丸。
他或许很难理解自己为什么要救艳儿吧?这样更好,让他以为自己终究还是一个小女孩的心性,也会有妇人之仁的时候。
对于这个时代的人来说,宫女实在是很卑贱的存在。他固然会搜罗人才以为己用,但是像艳儿这样身无长才的人是不会被他放在眼里的。
自己和他在这一点上恰恰不同。虽然前世的她也明白世上没有真正的众生平等,但是她却决不会忽视任何一个人的作用。她想救艳儿,一是因为她的命和她没有什么牵扯,活着并不会妨碍她,二是以此向秀红和艳儿姐妹示好,以图后效。她在宫中毫无背景,想要获取消息自然要有人脉。也就是说,她要有属于自己的人。
她绝非良善之辈,前世的经验早已教会她每一步都要有意义,没有人会无缘无故的行事
之所以提出进宫,是因为在整个天朝,只有那里集聚了最多和她年岁相仿的女子,就像一片绿叶藏进了一片森林。而且,与普通人家不同的是,那里门禁森严难以搜寻,简直是理想的避难之所。
虽然她是柳任的后代,追杀她的命令应该也是由皇帝下达的,但是柳任死得那么早,这任皇帝根本不知他样貌如何。更不要说柳任的孙女了。
上位者要杀一个人,根本不必认识他,只需要下一道命令而已。
真正要避开的,是下面那些执行命令的人。
大隐隐于朝,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建立自己的势力,没有比皇宫更合适的地方。就像买花要去花店,买书要去书市,想要弄权,自然要去皇宫。那里是权力的中心,阴谋的漩涡,也是她最适于生存的场所——黑暗的深渊。
第七章 生死只在一线间
守着病人,这一夜好像格外漫长。连绵不绝的雨声像是将房间与世界隔绝,绝颜坐在屋里,感到了一种难得的安全感。
没过多久,楼下却传来一阵轻微的声响,像是有人到了店里,随即又归于寂静。紧接着,绝颜听到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来到了楼上。将耳朵贴在门上,可以听到脚步声在门前停了片刻,又向旁边的房间走去。
一股幽香弥漫了整个房间,绝颜早有准备,屏住呼吸,用湿手帕掩住了口鼻。
不一会儿,她听到脚步声下楼去了,这才悄悄打开了门,走廊上漆黑一片。这人用的迷香是上好的三日醉,他的目的是什么?
绝颜沿着墙壁缓缓移动到楼梯口,发现外堂隐隐有灯光。她心中疑惑,伏低身子躲在扶手后向下望去。
楼下门窗紧闭,空空荡荡,只有靠近柜台的一张桌上还点着油灯。桌旁坐着一个人,背对着她,看不见容貌,正在自斟自饮。他的身后还立着两个随从模样的人,低头垂手,样子很是恭谨。
如此深夜,又下着雨,专门带着随从来到一个小镇的客栈,坐在大堂里自斟自饮。
深夜出现而不愿惊动任何人,显然是行事不愿被人所知。
再加上那些三日醉,绝颜嗅到了熟悉的气息——阴谋啊阴谋,果然是人生何处不相逢!
她蹑手蹑脚的找到一个安全的位置,决定看戏。
片刻之后,门开了,一个人当先走了进来,身后只跟了一个随从。
他穿着黑色雨披,一身湿淋淋的。一进屋就把雨披摘了,交给随从,一张俊美的面庞也随之露了出来。
“劳你久等了。”来人笑得毫无愧意。
“不要紧,说起来你也是我的兄长,等上片刻也是应该的。”坐着的人毫不在意,声音听来低沉悦耳。
“礼下于人必有所求。听你这么说,我可是很不安的。”俊美的脸上作出害怕的表情,眼中却是一片深沉。
“兄长说笑了。”
“这次你找我来,还是为了睿州的事么?”
“兄长既然已经知道,小弟也就无须多言了。”
“睿王已是时日不多,朝廷如果有意在睿王薨后收回睿州,就要小心厉王会有所动作。他可是一直对睿州之地虎视眈眈。”
“这个小弟也知道,其实对睿州之地虎视眈眈的又何止厉王一人呢?在朝中为了睿州的封派也是议论纷纷难有定局。”
“这事事关重大,稍有不慎,恐怕会使得兵戈相向。”
“兄长所言甚是。眼下恐怕收回睿州一事已定,但是再封给谁,可难说得很了。”
“三公子有意去睿州那边关之地吗?”
“这倒不是。只不过睿州紧邻西狄,又与穆州交界,穆王近来的举动,兄长应该也有所耳闻才是。”
那名俊美男子挑了挑眉:“最近家父病重,所以……”
“既然伯父病重,兄长是至孝之人自然不会有心情再理这些俗事。再过几月就是上京之时,到时兄长会代替伯父上京吧?”
“家父现在还是卧病在床,看来也只能如此了。”
“朝中意见虽多,却都无关紧要。睿州之事还是会在诸位上京之后才有定论。虽然伯父不能上京,有兄长前来,我也一样放心。”
“那就到时再议好了。三公子此次前来江州,可还有别的要事?”
“不瞒兄长,听说御卫府左军的统领有贪墨军饷之嫌,这次我来就顺便查证一下罢了。”
“竟有此事?那可是属实?”
“确是实情。”
“那三公子准备秉公处置么?”
“这是自然。”
“秉公处置也是应该。只是这样一来,你和你大哥的关系要更僵了。”
戏看到这里,今夜演员的身份已经揭晓。这个坐着的人恐怕就是那几个听政的皇子之一。一句句的三公子,应该是三皇子才对。至于那个人,能得他以兄长相称,又提到上京一事,必定是某位诸侯王的世子无疑。
再过几个月,正是一年一次的诸侯朝京之时。
推断至此告一段落,听两人的话语,已是相交良久,称兄道弟。深夜密谈,只是为了确认对方对睿州一事的态度。
突然她眼前一花,只见一个黑影从楼下腾起,转眼到了自己面前。她脚下一软,跌坐在楼梯上,黑影动作敏捷却无声无息,一手扣住她的手臂,另一只手已经锁住她的咽喉。
她忍不住要惊叫,却又把叫声压了回去。不能出声,万一招来别人,那她是真的死定了。黑影现在只是锁住她的咽喉,若是想杀她,直接扭断她的脖子就可以了,她是绝对没有还手之力的,所以应该只是发现她在偷窥将她揪出来罢了。
心念快如电光,在被锁住的一瞬想过无数,绝颜镇定下来,被黑影押着到了不速之客的面前。
“公子,这人在楼梯上偷窥多时,行动鬼祟,是不是……”
绝颜自然深知这“是不是”三个字后的含意,不由一阵惊惧。她不想隐瞒这份惊惧,毕竟自己现在只是个十几岁的女孩,要是被人擒住还镇定自若那才会穿帮。这样一想,她的身体不由微微发抖,只觉得手臂剧痛无比,像被铁钳钳住,疼的眼里冒出了泪花。借着泪眼朦胧,她不动声色的打量起这个人,
这个不速之客还只是个少年,看上去不过十七八岁,一头黑发如墨,顶上被簪束住,余者披垂在肩上。虽然年少,却一身难掩的贵气。客栈里再普通不过的茶盏被他握在手中,也显得光泽柔润起来,像是身价非凡。
他面色如玉,黑眸深邃,鼻梁挺秀,薄唇紧抿。眉若剑锋,斜挑入鬓,更显得他英气勃勃,神采飞扬。
今夜之事恐难善了。由来帝王家的事就不容外人窥测,不知道面具男会不会介意再给她一瓶清梦无痕。她手里的这瓶看来是要奉献给这两位贵宾了。
注意到身上来自于另一个人的视线,绝颜用眼角瞄了过去,却发现那人的神情——很奇怪。
像是见到了某种失而复得的宝物,还有意想不到的惊讶,合起来,也许可以称为惊喜。
事情变得有趣了呢,莫非柳月华还留给她一个此刻可以救命的故人吗?果真如此,她就要给月华立一个长生牌位,每日三炷香。
以她爷爷的公司招牌起誓,绝对真话,童叟无欺。
继续瞄过去,眼神里是三分不敢置信……三分不知所措,三分委屈欲诉,还有一分泪光盈盈。
“你怎么在这里?”美男子抵不住这样的眼神攻势,主动开口相认,口吻中流露出难以掩盖的惊讶和不容错认的关心。
绝颜眼光闪动,嘴唇微颤,说出一句模棱两可的话:“真的是你么?”
一旁的少年腹中满是狐疑,面上却分毫不露,微笑着开口,打断了两人的对视:“看来兄长认识这位姑娘。”
“不错。我的确认识她。”青年的笑容有了些勉强,看着她的眼睛深处有了些不易察觉的担心还有失而复得的喜悦。
绝颜一面酝酿情绪,一面仔细观察,目光瞥见他腰间那块玉佩,有似曾相识的感觉。
很像……很像自己挂在颈上的这块。难道这人是青梅竹马?邻家大哥?指腹为婚?
少年的笑容愈发和悦:“既然她是兄长认识的人,无刃,还不快向这位姑娘谢罪。”
无刃当即向绝颜施了一礼。绝颜心不在焉的阻止了他,心念急转。
三皇子寒照看着这个本该同其他人一样在三日醉的梦乡中乐不思蜀的女孩,心中无限狐疑。对于这个突然出现的女孩,他有很多话想问,包括她和芜王世子仰溪的关系。
最想知道的,是她为什么会神智清醒的出现在此处。
他必须确认,她真的可以信任。
另一位当事人,芜王的世子仰溪也同样有很多疑问,虽然大部分问题和寒照的不同,最想问的也是一样的问题。而他也的确在第一时间里问了出来。
你怎么会在这里?
不过两个人都再没有问出口的机会,因为那个可以回答问题的人,此刻正无语凝噎。
寒照在等着仰溪给他解释,仰溪则在等着绝颜平静心情,毕竟久别重逢的事,不是每天都可以遇到,心情激动也是在所难免。
作为一个天真柔弱、容易激动的少女,激动的时间更久一些,情绪的表现夸张一些,也是正常的,值得体谅的。
只不过两位贵宾谁也不能在这里待的太久,所以一盏茶后,心存疑虑的寒照先告辞了。
没人注意寒照离去时掩面低泣的少女眼中有道光一闪即逝。
这样一来,剩下的就只有仰溪,她会好好陪他演完对手戏的,也会让那个随从睡个好觉。至于寒照,他的疑问她会帮他提出的,她也很想知道,自己和这个人究竟是什么关系。
前世的她学的是心理学,关于催眠术自然不会陌生。拭去并不存在的眼泪,绝颜在仰溪毫无防备的情况下用香迷倒了他们二人,开始对他进行了深度催眠,如愿套出了他的身份。
原来这位的世子名为仰溪,是柳月华的义兄,而他的爷爷,现在的芜王,正是抚养柳保宗长大的人。
在东方微明之际,绝颜不仅知道了这具身体的所有前尘旧事,还知道了关于睿州的纷争。
客房中,服下丸药的艳儿发了一身汗,脸色不似那般红艳,额上的热度也退了下去。绝颜一夜忙碌,到这时方才放心。
“绝颜,谢谢你救我一命。”艳儿睁开眼睛,眸光已不像之前那么红赤,清澈了许多,“艳儿绝对不会忘了你的救命之恩。”艳儿盯住绝颜的眼睛,信誓旦旦。
“说什么傻话,我们大家本就是相依为命,不是吗?”绝颜微微一笑,起身去为艳儿倒水。救艳儿一命,正是为了今后在宫中可以多她和秀红两个帮手。不过,这些报恩的誓言,她是不会相信的。
一个小宫女走近初碧姑姑,低声禀报了些什么。绝颜看到初碧皱起眉头,起身走进一间客房。她的身影一消失,宫女间的私语像风一样流传开来。
“听说小惠昨天就病了,今早病得起不了床。”
“那我们今天还走的成吗?姑姑应该会请郎中来给她看病吧。”
不一会,初碧就走了出来,冷冷宣布小惠病重,为防病气流传,不能随队进宫。说完便令她们快快上车赶路,不可耽误行程。秀红看了绝颜一眼,目光中满是感激。今早她见到艳儿的病有了起色,已经向绝颜再三道谢。一旁的艳儿更是攥紧了她的手,身体微微发抖。
绝颜没有说话,轻轻向秀红点头示意,反手也握紧了艳儿的手。看来小惠是被留在此地等死了。进宫的路上,小惠是第一个离去的人,以后还会有第二个、第三个……等到了宫中,离去的人会更多。
通向皇宫之路,本就是一条吞噬人心的路,丢掉性命,又有谁会在乎呢?
第八章 云里帝城白玉京
三日后,雨收风住,细雨落尽,路也到了尽头。
初碧一早就命她们在大堂集合,严厉告诫了一番:今日就会到达京城,到了宫中,一切皆须谨言慎行,稍有不慎,可是会有性命之忧。
绝颜看着初碧严肃的面孔,心中失笑。反正新采买的小宫女进宫后还需要一番调教,在教导合格之前,她们这群新人是绝对见不到宫中真正的大人物的,现在她实在无需这般紧张。
皇宫,其实就是一个类似于她前世那个家一样的地方。不过是地方更大一些,财富更多一些,阴谋更毒一些,人也更狠一些,只因为那诱惑更大,更让人不择手段。
“绝颜,你看看,我的发式好么?”
绝颜从回忆中回过神来,看着小莲紧张期盼的眼神,对她笑了笑:“很好看。”
“真的么?”小莲的眼睛亮了,又有几分羞涩,她把铜镜推给绝颜,“你也照照看吧。说不定……”一面又扭过头去问秀红。
三个字后没有说出的话包含了少女无数期待。那是少女粉红色的梦幻,或许更加富丽堂皇,还镶上了金边。
绝颜知道这面雕花铜镜是初碧赏给小莲的,小莲的姿色在这批宫女中的确是很出色,她这一车上的八人容貌都还不错,所以才把她们安排在一起吧。
初碧是萧皇后的心腹。
这也是她和面具男约定的一部分。她习惯对自己要去的地方有个了解。
在她接收的资料中,这位皇后出身贫寒,在宫中偶然邂逅皇帝,皇上对她一见钟情,纳之为妃,宠爱有加。等她生下皇长子后,更不惜与太后争执,想要废掉原来的凌皇后——太后的侄女,另立萧妃为后,终于得偿心愿。
她还成为历来后位最稳固的皇后。不仅是因为皇帝的宠爱,还因为她的哥哥是镇国大将军萧庆,手握重兵战功赫赫;她的儿子是皇长子寒禹,两岁时就被立为太子,至今已经二十一年。
这么传奇的灰姑娘的故事,即使在现代也会令人趋之若鹜,更何况是更单纯的古代。所以当这个故事在宫女中悄悄流传时,小莲的眼睛更亮了。
绝颜只是沉默,神话到哪儿都不会缺少,尤其是关于爱情的神话。众人纷纷说着萧后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传说,如何因着皇帝的宠爱使得兄长从一员小卒成为大将军,儿子出生不久即被封太子。
而传说最直接的影响,是秀红姐妹和小莲对初碧姑姑的追随之心更坚定了。
只是因果恐怕倒置了。
萧后只怕是因为兄长的军功才能保住后位,至于太子之位,如今朝中也不是没有能和他分庭抗礼的皇子,例如三皇子,例如——五皇子。
三皇子的母亲是仅次于皇后的四妃之一——尹淑妃。尹淑妃是太傅尹钟的爱女,而且太傅是当代出名的智者,博学多才,德高望重,深受先皇倚重,对当今皇帝又有教诲之恩,所以今上也对他恩宠有加。从母妃的家族来说,三皇子比太子的身分更高贵。而且听说他为人谦逊随和,礼贤下士,处理事务又精明能干、律己甚严,所以在朝中威望很高。
五皇子的母亲虽然地位低微,多年来却圣眷不衰,尤其是他还有一张令人意外的王牌。
当今皇上只有一个同胞姐姐,被封为德阳公主。长公主和皇帝姐弟情深,她的爱女乐如平乐郡主也因此倍受皇上宠爱,被恩准和皇子们一起在上书房念书。
按说皇上和长姐感情很好,长公主对这唯一的爱女又视若掌上明珠,应该会想要让郡主来当太子妃。但是绝颜所听到的传闻却是平乐郡主和五皇子寒盟过从甚密。
最初听面具男说时,她心中有些疑问,郡主她怎么会和五皇子很要好呢?听说他的母妃是尚阳宫的李美人,李美人虽得圣宠却出身微贱,比起太子,差的太多了。长公主的心里不可能没有计较。萧皇后身为皇后,也应该知道以长公主对皇上的影响力来说,选择郡主作为太子妃才能让太子的地位更加稳固。为何会有这样的传言呢?
提出自己的疑问,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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