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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荷茶蘼梨花白-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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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豆,我命苦啊!怎么就嫁了这么个不懂得怜香惜玉的郎君!”花翡装腔作势扑入绿豆怀里。
    “小姐,命呀……这都是命……”绿豆一边心疼地帮花翡揉着手背,一边幽怨地拍着他的背抹泪。
    “够了!”我一拍桌子。主仆二人立刻闪电般分开,唰一下坐直身板,装乖巧。
    “你要去哪里休生养息?”直觉花翡这次肯定不是要去什么休养这么简单,这封信从信封到内容通篇都是缩写简称,可见他写的时候十分着急,他只有在情绪激动的时候才胡乱缩写,定是发生了什么重大的事情,昨天他不知在外面听到了什么消息,回来以后就一副魂不守舍、坐立难安的样子,问他他就跟我唱大戏打马虎眼。今天要不是我闯进他房间,他肯定打算留下这封信就不告而别。
    “为师隐居深山多年,江湖想念我,我也想念江湖。啊!我来了!血雨腥风的江湖,儿女情长的江湖!”花翡一脸陶醉向往。
    就他那点三脚猫功夫和怕死怕事的性格,打死我也不相信他是要去参与什么江湖的血雨腥风,恐怕最后一句才是他此行的目的。虽然他平时总自允“风流花少”,出门还喜欢跟路上的漂亮小姑娘搭讪,对我也总是粘粘糊糊,但是,跟他生活了这三年,我很清楚那只是他的表象。在他的内心深处藏了一个人,藏得太深了,以至于我到现在都不知道是谁。
    不止一次,我不经意从窗外看见他独自在房里对着一幅画像发呆,收敛了平日的嬉皮笑脸,似烟花散尽的夜空,眼里满是无可奈何的寥落寂寞,让人的心被生生揪得发疼。
    后来,我实在看不下去了,趁他不注意的时候溜进他房间找出那幅画,结果打开一看,我呆了……上面歪歪扭扭画了一个根本看不出是悟空还是人类的像,实在是让我哭笑不得,不知是要感慨花翡的品味独特,还是要感慨这作画人的画法抽象。
    “咦?花翡呢?”怎么我一愣神的工夫,他就不见了。
    “少爷出门了,少爷吩咐徒儿姑娘最近不要出去,小豆会负责照看好徒儿姑娘的。”绿豆把在门口一板一眼回答我。
    我磨着牙齿,幻想手上的信就是花翡那厮的脖子,拧成一团。
    绿豆向来奉他们家少爷的话为圣旨,这几日对我除了上茅房外几乎是寸步不离地跟着,以往花翡在的时候,还允许我每日早晨蒙着纱在店门口发发甜饼给小孩,这两日绿豆根本就不让我出门,发饼的任务也被红枣接替了。
    这样过了约摸五、六日,一天早上我在一阵“吭、吭、吭”的清脆撞击声中醒过来,就见绿豆坐在房间的一角在用铁石药杵捣着一个什么坚硬的东西。
    我问他做什么,他说他在做药引。我好奇地探头想看看是什么东西这么坚硬。
    窗外朝阳初生,一个耀眼的反光投入眼底,我推开绿豆,将那细碎的光灿拾起,有种恍然隔世的错觉。
    那是一枚戒指,戒指周围镶了一圈细密的碎钻,正中一颗大大的母钻正反射着阳光熠熠生辉。即使只是十几年前见过一次,我又如何能忘记这将我带入异世界的契子。
    但是,我记得这只戒指早在我出生那日便被爹爹送给了狸猫,怎么会到了绿豆手上?
    “小豆是从何处得来这指环的?”
    “适才徒儿姑娘没有醒,小豆去村口玩了一圈捡到的。小豆想磨碎了应该可以作药引。”绿豆眨巴着眼睛。
    我的天,他居然妄想用普通的石头磨碎自然界最坚硬的钻石……
    不过,戒指内壁的一抹殷红血痕让我眼皮突地一跳,一种不祥的感觉袭上心来。“小豆拾这指环的时候,周遭可有人?”
    绿豆歪着头想了想,“好像有一群人杀来杀去,在抢一个娃娃,一点都不好玩,那娃娃倒是长得很漂亮,和徒儿姑娘很像……”
    “快!带我去村口!”打断绿豆,我拉着他着急地往外走。那一群人里肯定有狸猫,戒指上的血痕定是他的。
    绿豆哪里肯,死活拽着我不让我踏出房门半步。我心急火燎,不知道该怎么办,只知道使尽全力推搡绿豆的手臂,嚷嚷着:“他出事了……他要出事了……你让我出去……”一股热烫不能抑制地冲向眼眶,涌了出来。
    “徒儿姑娘,你不要哭……你不要哭……我这就带你去。”绿豆手足无措地慌乱,只好将我背在背上使了轻功飞出去。
    还未到,就听见一阵兵器相交的铿锵声,在人迹稀少的清晨让人心惊肉跳。
    绿豆将我藏在路边的灌木丛后面,自己也蹲了进来。场面十分混乱,分辨不清,只看到人群中突然跃出四个黑衣人,其中一个手上像是抱了个小孩,转头便足尖点地施展轻功快速撤离。其余人等迅速缩紧包围圈,若说刚才还有几分顾忌,现在则放开手使出全力攻击。在一片黑影包围的中心,隐约可见一片闪烁移动的银白。
    我心里一片火烧火燎,后悔自己太莽撞,没有带上莲子、花生他们,现在只有我和绿豆,如何对付这许多人。
    不管了,我心里一横,“小豆,你身上有带毒药吗?”
    “带了。”绿豆摸摸怀里。
    “等等我出去引开他们注意力,他们一停下打斗,你就施毒,越毒越好!”
    “徒儿姑娘……”绿豆犹豫地咬着嘴唇拉住我。
    “小豆放心,我不会有事的。”我一咬牙,站起身,走了出去。
    “住手!”我朝那厮杀成一片的人群大喊了一声,果然,兵器交接声立刻停了下来,所有人都意外地看向我,我从来没有如此庆幸自己长了这样一张脸,足以争取出至少五秒的空白时间。
    绿豆一跃而起,一片金色的粉末从天而降。我快速地冲入适才的包围圈中心,将那人一下扑倒在地,伸手就将他的口鼻全部捂牢,“屏气闭眼!”我命令。
    不出片刻,四周的黑影纷纷倒下,兵器铮然落地,伴随的是流出七窍的黑色毒血。我扭头,不忍看那一片死亡的罪孽。
    半晌后,我才松开手,正欲起身,却被一把抓牢,再次跌入那片怀抱。
    四周很安静,有低低的鸟鸣虫叫,露珠在油亮的叶片上滚出一道细长的水痕,滴落……我听见了自己细细的喘息,听见了身下人缓慢迟疑的心跳……
    有一双手颤巍巍地抚上我的脸,细细勾勒我的眉眼,顺着鼻梁滑下,蜻蜓点水拭过我的唇瓣,最后捧住我的脸,手心冰凉。
    “云……云儿?……”
    一阵莫名的心慌,我别过脸不敢看他,“……你……你恐怕……是认错人了……”
    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只是挣扎着想要起来,却一眼对上了那熟悉的凤目。
    千帆过尽、斗转星移,只一个眼神,我便停下了所有的挣扎,动弹不得……
    那目光,太深,太浓……太痛……太脆弱,那样赤裸裸的无助……
    乡间的晨风带起丝丝缕缕的银发,擦过我的面颊,如雪沁凉,似水温柔。
    “为何?……你的头发……为何……”我慌乱地抚上那满头的银丝,记忆中曾经的黑亮如缎。
    “云儿……你真是我的云儿……”握紧我的手心微微的湿润。
    “……是我……是我……”水晶般地脆弱,叫我如何忍心摔碎。
    刹那间,有光彩重新注入那双凤目,晶莹剔透的阳光终于照进了最后一个潮湿的角落。
    “云儿……真的是云儿?……”
    “是我……是我……”
    “你真的是?……”
    “是我,我是云儿,我就是云儿……”
    “活着?……云儿?……”
    “是的……是的……”如刺在哽,一片灼痛……
    ……
    反反复复问了二十几遍,他缓缓抬手,抚上我的脸,
    “云儿,一千一百一十二日……这次……不要再藏了……好吗?我怕……我怕再也找不到你……”
    泪,断了线,滑落一地。
    “好。再也不藏了……”
    微笑,在他的唇角绽放,美的让人心碎。像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他的手无力地徒然滑落。
    我的心一阵紧缩,浑身气血逆流,“怎么了!你醒醒!醒醒!”我摇晃着他,慌乱无措。
    “徒儿姑娘不要着急,他只是失血过多昏过去了。”绿豆探了探他的脉息,“我们先带他回去吧。”
    我这才看清他浑身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口,鲜血正在汩汩地往外涌,我胡乱扯下自己的衣衫下摆,撕成布条,将他手上腿上几个大的伤口包上。
    “我来背他。”一抬头,却看见多日不见的花翡站在眼前,不知他是何时来的。
    他将狸猫背到背上,转身往回走,我焦急地跟在后面,错过了他转身一瞬的落寞眼神。
    是夜,狸猫开始发高烧,睡得极不安稳,呓语不断,有时叫我的名字,有时叫着“孩子”,有时又好像喃喃着“小竹”……
    我不停地给他额头更替湿的巾帕,花翡给他上好药后便闷坐在一边喝茶,绿豆在门外煎药。
    窗外又开始下雨了,淅淅沥沥,一阵风过,竹林哗哗作响,如泣如诉。我轻抚着他满头的银丝,陷入沉思。
    三年了,除了知道他登帝称王,其余便一概不知……只要听到有关他的消息,我都会装聋作哑刻意回避,自己也不清楚是为了什么……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一头白发……心里一阵抽痛……
    他又为何会到西陇国?如何又遇上了刺客?二十几个人围攻他一个人,想想就有些不寒而栗的后怕……怎么没有侍卫护驾随行?绿豆说“抢孩子”,抢的是何人的孩子?刺客又是什么人指派的?一团团迷雾,只有等他醒来后才能弄明白……
    我探了探,盆里的水已经不复冰凉,便起身要去外面打水。花翡欲从我手中接过瓷盆,“我去吧。”
    “不用了,你好些天没回来了,先去休息吧。”这才发现他满脸风尘,有些憔悴,完全失了往日的神采弈弈。
    我不由分说端了瓷盆去西面院子的井里汲水。
    刚提上一桶水正要倒入盆内,突然,后颈一阵吃痛,来不及呼喊,便跌入了一片黑暗。




    第二卷:风翻绿竹竹翻风 杯里紫茶香代酒
    ORIENT 

    耳畔有淙淙流水的声音,清泉的水香若有似无萦绕鼻尖。
    迷迷朦朦睁开眼,映入眼帘的一片紫雾纱帐的笼罩,身上的天蚕丝被似水柔滑,婷婷袅袅绣着朵朵睡莲,明明是清雅之花却透着几分妖气。
    我揭开丝被,缓缓坐起。寻着水声望去,竟是一处澄澈的清泉,顺着长满青苔的石壁缓缓淌下,注入潭中,水潭透明见底,红色的锦鲤悠然摆尾,潭面零星飘着些郁郁葱葱的浮萍,淡紫色的睡莲慵懒地贴着水面,如梦初醒般缥缈。
    潭水轻轻流晃,整个房间,应该说是整间石室都被水充盈着,没有一块陆地,而我惊奇地发现,自己睡的软榻居然是放置在一片巨大厚实的荷叶上,随着水波缓缓移动,荡起一圈圈如风的涟漪……
    下巴被一只冰凉的手抬起,愕然对上一双深紫的眼眸,紫晶般清亮,却透着丝丝妖艳的光影,钻心噬骨般让人恐惧,好似死亡的使者之光……
    我打了个冷噤,下意识地往后一缩。适才居然没有发现有人倾身倚靠在榻前。
    他是谁?
    一头紫色的头发随意用一只款式简单的羊脂玉簪固定,长眉绵藐、紫眸微睇,面如寒玉,如水透明的薄唇讥诮似霜冷,一身银白缎袍,紫龙舞爪跃然其上,祥云掩映。
    妖,对着他我想不到第二个词。
    我最后的记忆是井边被袭,后颈处现在还是一阵痉挛疼痛,下手好狠。而眼前这个紫发紫眸、妖气横溢却又穿着龙袍的人……莫不就是传闻中的……妖王……子夏飘雪……
    “啧啧,看看我捉到了什么。真是意外收获,你说呢,我的美人?”捏着我的下巴,他倾身逼近了几分。那诡异的妖气让我不自觉地想往后退去。
    他是怎么找到我的?花翡、狸猫他们应该还好吧?会不会也被抓了?我的心一下悬了起来。
    “兰指逸香、清凉淡雅,香草美人果然名不虚传。”他执起我的一只手轻佻地覆在鼻下,冶艳的紫晶目闪过一层流光,让我不能克制地想到死亡。
    突然,手上一阵刺痛,右手中指顶尖冒出一个鲜红的血珠,我这才发现他的手上捏了一根细长如发丝的金针。他抓着我的手,弹指一挥,那滴血珠在空中划过一个弧线落如谭中,瞬间便被潭水稀释开了。
    原本悠游于水底的锦鲤突然开始剧烈地在水中翻动身体,垂死挣扎般痛苦,片刻不到的工夫,尽数毙命,翻着白肚皮飘满水面。
    我惊讶地看着这突如其来的一切,反应不过来。
    “哧,看来花翡那个老妖怪为了给你治毒让你吃了不少好东西,嗯?”他望着满潭的死鱼,扬了扬垂落的几缕发丝,“哈哈,果然是天助我也……”冷冷笑着,他突然转过脸对着我,捏着我的下巴将我拖至他面前。
    冰冷的手抚上我的脸,犹如一只湿滑的白蛇游过面颊,我不能抑制地抖了一下,“只是,可惜了这天下第一美颜,真让我舍不得呢。”
    我假装不经意地抬手起袖,袖口里装的是各色毒药,我就不信毒不死这个妖孽。还敢诬蔑花翡是老妖怪……
    他一把钳住我的手腕,大力到几乎将我的腕骨捏碎,一边漫不经心地开口,“这样可不好。美人,就该乖乖地听话,长了脑子就不好了,你说呢?~~况且,我还费心给你准备了一份大礼。”
    他放下我的手,我的右手一下无力垂软,手腕处一片火烧般疼痛,我想不是骨折至少也是脱臼了,果然面冷心狠。
    “啪,啪。”他击了两下手掌,石室右面突然“轰”地一声响,我这才发现那里的石壁居然是一扇门,门外的甬道闪入一名男子,身姿挺拔昂扬,手上抱着一个孩童。足尖轻点水面,几步腾跃,最后稳稳当当地单足立于离我们最近的一片莲叶上,诡异至极。
    “属下参见陛下。殿下睡过去了。”此人的面貌有些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嗯。把他抱过来。”子夏飘雪指了指床榻,宽大的袖子随意地一挥,往后一靠,倚着象牙床柱,怎么看怎么像魔教教主,鬼魅妖异,完全不似一国之君。
    那人将孩子轻柔地放在我身边。
    “下去吧。”
    “是。属下告退。”一眨眼,便又点水飞逝。
    那孩子穿着一件金色的锦袍,细密的针线绣着锦绣飞龙,背对着我蜷着身子,像猫儿晒太阳般发出轻浅的呼呼声,足见睡得正是酣畅。刚才那人称这孩子为“殿下”,想来应该是民间传闻妖王甚宠的儿子——紫苑飘雪。不过,那妖孽为什么要把他儿子抱来给我看……
    突然,那孩子翻了个身,转了过来,脸颊依恋地在丝被上蹭了蹭,满足地继续他的美梦。
    那转身的一瞬,我以为我看见了天使……
    长长的睫毛似两只黑翼蝴蝶,温柔地亲吻着花瓣一样粉光柔腻的小脸,小小的嘴唇微微撅起,泛着水样光泽,小巧的耳朵似上帝不小心遗落海滩的贝壳,白净可爱,乖巧地隐约藏匿在一片乌青的发丝中……
    “怎么?不记得了?”子夏飘雪讥诮的声音在耳畔想起,吓得我一怔。
    他捏着我的下巴将我的脸转向他,紫目盯着我的眼睛看了一会儿,“啧啧,五毒教什么时候改行善事了?那花翡竟然给你施了催眠咒,是怕你想起伤心吧。”
    催眠咒?花翡为什么要给我施催眠咒?怕我想起什么?
    我的脑子突然乱哄哄的,有些破裂的疼痛……
    “唔~~好冷……”身边的天使嘟嘟囔囔,开始幽幽转醒……明亮的眼睛睁开的刹那,一个闷雷般的声响在我脑中爆炸,记忆的片断雪片般向我袭来……
    血腥湿热的产房,忙忙碌碌的宫女,肥胖的产婆,嘈杂的声音……“娘娘,加把劲!用力!再用力!”……最后,有什么从我的体内挣脱束缚,破茧而出,而我,昏昏沉沉陷入黑暗……再次苏醒,是狸猫悲恸的泪水,夹杂着支离破碎的字句:“云儿……云儿……孩子……孩子……去……去了……”
    心,像被掏空了一般。
    但是,但是眼前这双清澈见底的明目,为何如此熟悉……微微上翘的眼尾,斜飞入鬓的浓眉,黑白分明的瞳仁……
    突然,觉得好心酸,好心酸……心,被绞痛得鲜血淋漓……孩子……
    我颤抖的手迟疑地抚上眼前幻景一般的天使……
    “阿夏,她是谁?”稚气的一句话,似一把尖刃插入胸口,钝痛袭来。
    “叫父皇!她是你亲娘。”子夏飘雪证实了我的猜测。
    真的是我的孩子!我的孩子!三年了……三年了……我居然一直都不知道你的存在……从我身体内骨血分离出的孩子,满腹的愧欠,叫我如何面对,只想把你抱在怀里疼你哄你,给你一个安宁美好的世界……却为何让你落入了这妖孽的手中,认贼作父三年有余……
    “娘?”即是只是一个迟疑的问话,也足以将我的身心温暖地融化。我伸出手,小心翼翼地将他揽进怀里,小小软软的身子,让我温暖地想哭……“你……你叫紫苑吗……?”
    他却突然挣开我的怀抱,起身跪坐在我面前,两只小手捧着我的脸端看,我只知一味贪婪地注视他,恨不能将他紧紧箍进怀里……那蹙着眉的神态和狸猫毫无二致,黑白分明的大眼忽闪忽闪,宝石一样漂亮。
    突然他“咯咯”一笑,清脆似风铃,之后便张口说了让我目瞪口呆的两个字:“娘子。”我愣在那里不能消化这两个字,他却在我脸颊“啵!”地印下响亮的一记。
    “你长得比父皇的那些妃子都好看,虽然比不上本宫,但是本宫决定,封你作本宫的皇后。还不跪下谢恩。紫苑是本宫的名讳,只有父皇才可以叫。”小紫苑斜眼看着我,颇有些居高临下的帝王风范。但是,但是……我的脑子受了太大的冲击,完全不能反应过来……
    “胡闹!”斜倚着象牙床柱的妖孽紫眸一闪,坐起身来,有什么东西“嗖”地一下,划破空气,紫苑往前一倾,靠入我怀里。
    “哗。”一个金属落水的声音。我搂着紫苑,看向那水里,竟然是一根三寸来长的尖钉!
    我紧张地将紫苑翻转过来,上上下下检查一遍,确信他没有受伤后,我有些后怕虚软地瘫坐下来,将他紧紧揽在怀中,顾不得自己右手脱臼的手腕。
    既而,怒火焚遍全身,我一下坐起身来,不知哪来的力气,左手揪住那妖孽的领子,“你这个妖孽!紫苑还只是个孩子,要杀要剐你冲着我来,对着一个三岁的孩子用暗器,你还是不是人!”


    第二卷:风翻绿竹竹翻风 纵使相逢应不识
    ORIENT 

    怒火焚遍全身,我一下坐起身来,不知哪来的力气,左手揪住那妖孽的领子,“你这个妖孽!紫苑还只是个孩子,要杀要剐你冲着我来,对着一个三岁的孩子用暗器,你还是不是人!”
    他懒懒一笑,伸手一拂,我的手便一阵麻痛松了开来。
    “妖孽?如此说来,你我二人还真是般配。”他挥了挥衣袖重又靠回象牙床柱,“出生能语,媚其兄、惑太子、诱王爷,如今又添上一个五毒教教主,不是妖女又怎有如此手腕。”
    我揽着紫苑冷哼出声,“你就不怕我连你一起诱了去?”
    “哈哈哈,有些意思。只可惜……”眼睛放肆地对着我的身体逡巡了一遍,那目光竟让我有身上不着寸缕的错觉,他微扬起嘴角,噙着一丝讥讽的笑意,“只可惜我选女人,只看身材,不重脸蛋。不过,若养些时日……”他的目光重新落在我的前胸,评估一般。
    我真想冲过去打他两记耳光,再把他一脚踢下水淹死他。但是,鉴于前面的教训,我知道这是很不明智的举动,这个妖孽不但武功高强,而且下手绝不心慈手软。只有保存好有生力量,才能想办法和他斗,一定要带紫苑离开这里。
    无怪乎当年临盆时,有人不停地絮叨将狸猫劝离产房,肯定是为了将孩子调包,那产婆定是这子夏飘雪买通的奸细。
    只是……他为何要换走孩子?如果是为了威胁狸猫,当年狸猫初登大位时,他便可亮出王牌,却为何带着紫苑,一养就是三年?
    这三年……不知孩子是怎么过的……刚才紫苑未卜先知般倒入我怀里躲避暗器,动作娴熟,可见这个杀千刀的妖孽经常用暗器射他,否则,怎会练就紫苑如此熟练的躲避技巧……心脏不可抑制地一阵紧缩,从来没有如此恐惧后怕过……三年……紫苑居然就是这样长大的……
    “疼~~”紫苑在我怀里挣了挣,我赶紧松开手,埋怨自己的粗心,居然在失神中无意识加大了手劲,弄疼了孩子。
    紫苑一下溜出我的怀抱,下了床两脚一蹦,跳上离我们最近的那片莲叶,蹲坐在上面。那莲叶刚好能容下他小小的身子。
    看着晃晃悠悠的叶片,我的心一下提到嗓子眼,本能地想要下去将他拉上来,却发现自己丝毫动弹不得,不知那妖孽什么时候点了我的穴位……
    “来人哪。”
    石壁门应声而开,一个上了年纪的太监低着眉眼,垂手立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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