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不败之风月千年-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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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怎会不羡慕？
　　所以，看着他脸上明明庸俗的妆容，蓝七竟生生发现了脱俗的美，于是微微一笑：“可能暂时做不到，不过我一定记得，我人品你放心，很有保障的。”
　　东方不败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眼睛眯了一下，伸出舌尖舔了舔唇：“本座倒可以给你一个机会，让你很快就能做到，不知道蓝公子有没有兴趣？”
　　这次蓝七倒愣住了，看着东方不败眼中一丝促狭，莫名觉得有哪里不对：“机会？”
　　“不管你是什么妖孽，本座都不会伤你，当然，除非你自己想找死。你的脾气很对本座胃口，如果你留下来给本座做个宠物的话，本座管吃管住，直到腻歪的那一天，怎样？”
　　“妖……妖孽？”蓝七把这句话从脑子里过了三遍，终于明白了东方不败的意思，合着他根本没把自己当人！
　　脸部刹那扭曲了，蓝七一把将东方不败从石凳上拉起来：“喂，我是人！你好好看看，我除了长的帅了些，哪里还有不对吗？我是人！！！”
　　东方不败的脸被拖在蓝七面前，鼻子几乎碰上他下巴，眼睛里是细致到几乎不见毛孔的小麦色肌肤，泛着莹润的光泽。对方的鼻息一下下喷在额头，像是真的有点被气到，胸膛明显的起伏着。
　　心神莫名的有些紊乱，被浑厚的气息萦绕着，东方不败微微蹙了下眉尖。身体向后坐，稍稍拉开两人的间距，东方不败抬起一只手，妖娆的翻着纤细的五指，眉尾上扬，清冷的声音里带着戏谑：“怎么样的人，身体里不流血而是长线的？”
　　蓝七的呼吸忽然消失了，幽幽的盯着东方不败，黝深的眸底，一抹阴郁的炫蓝，很久很久才吐出一口气：“若羽不当我是人，你也不当我是人，没错，我怎么配做人！”
　　蓝七把绣花架放在石凳上，默默转身离开了，走向自己睡觉的屋子里。背影，竟显得有些落寞，萧索的让人心疼。
　　每个人都有最敏感的一根弦，会小心翼翼的藏在某个角落，蓝七虽然温和，却分外的期待不被特殊对待，而东方不败或者无心的一句话，却偏偏刺中了他最想隐藏的要害。
　　东方不败看着他离开愣愣的站在那里，站了很久，刚刚还算愉悦的心情，刹那滑落了。看了一眼那个安静的屋子，拿起绣花架子坐回石凳上。想要接着绣一会儿，但是总没有心情，抬起头呆呆的望向小路的尽头……不过他知道，莲弟这几天定不会再来了。
　　忽的起身，纵身飞跃而起，电光火石间，一抹粉红鬼魅一般在树荫花丛中上下萦绕，速度之快，眨眼间便似一团粉红色烟雾笼罩在小院中了，不论看向哪里，都是那妖娆的影子……
　　不知道持续了多久，东方不败终于放慢了速度，至少在画州眼里，看得到滚云的痕迹了，直至消失。当他终于长身玉立于石凳边时，小院里瞬间死寂般安静下来，连呼吸声都没有了。
　　甚至不知道从哪个位置开始，窸窸窣窣的声音一片片晕染开，慢慢的整个小院似起风了一般，一阵细碎的动静。然后落花飞舞、绿叶翩然，竟像下起一场花雨，五彩缤纷的飞花搅着绿叶笼罩了天际。
　　画州美丽的眸子望着眼前狼狈的落花，最后将目光收回到东方不败薄薄的后背上，视线微微迷蒙了……
　　蓝七站在桌边，刚刚的一切都看在眼里，包括此刻东方不败孤独的身影。其实他平常很少生气，因为即使对着若羽，他也没有生气的权利，但是不生气并不代表他心里没有无奈。人类真的很自私，他们说没有情感便不能照顾到精心，所以他们给了他身体的同时，也给了他七情六欲，但是，却没有给他拥有的权利。
　　在若羽的世界里，他只是一个有着灵魂的机器，他使用最多的，只有一种表情：温柔。所以在东方不败面前，即便相处并不和谐，但是很愉快，他甚至觉得，自己在他眼中，是个正常的人类。因为他对待自己的一言一行，明明用的是对待人类的情绪。
　　心情真的很糟糕，就像此刻的东方不败一样，但是他可以发泄，而自己，却只能调节，就像在若羽面前。但是蓝七是善良的，他可以忍受自己的不爽，却不能眼睁睁看着别人郁闷。就像现在，东方不败落寞的背影，扎的他眼睛疼。
　　“我饿了。”蓝七从屋里开口说。
　　东方不败终于转过身，拿起绣花架子看了一眼画州回到自己屋中。画州忙去厨房端饭，蓝七便跟着画州的脚步，进了东方不败屋里。
　　东方不败盯着桌上的饭菜发呆，蓝七夹起一小块清蒸的排骨放进他碗中：“看起来很好吃哦，凉了味道会变的。”
　　东方不败这才端起碗，蓝七便就着又给他夹了两筷子青菜，然后舀了两小勺汤，顺便带了三片冬瓜和一个丸子给他放在面前：“别生气了，你生气的样子好可怕。”
　　东方不败脸色缓和了一点，望着满地的落花轻舒了口气。并没阻止蓝七一边吃一边给他夹两筷子，两个人吃饭的感觉多少温馨一些。
　　其实东方不败并没有生蓝七的气，只不过有些不知所措，蓝七的那两句话，竟像针尖一样刺痛了他，就像他自己在发泄一般——所有人都不当他是人，莲弟也不当他是人。是的，当初如此选择，他很痛苦，但只是痛苦，因为那时更诱惑的，是《葵花宝典》上神秘莫测的武功。但是当他心里最重要的东西变成莲弟的时候，那种感觉便不只是痛苦了。
　　让他更痛的，是莲弟的心。
　　这个男孩性格真的很温和，就连莲弟，都没有先给自己夹过一筷子菜。自己知道他所有的喜好，不过自己喜欢什么，他一定不知道，在知道他喜欢什么之后，自己的世界里，便只有他喜欢的那些东西了。忽然觉得，自己刚刚是有些过了。
　　东方不败用下巴指指桌上的排骨，抬起清亮的眼睛看向蓝七，蓝七看他一眼，弯起嘴角笑了，急忙夹了两个大块的给他放到碗里：“你很怪啊，还耍小孩子脾气。”
　　东方不败并不说话，看他笑了便低头闷吃，干脆一筷子都不夹，指指这个指指那个，颐指气使，老神在在。蓝七也不恼，总是亲自夹起来给他送到碗里，然后才自己吃。所以这一顿，当东方不败抹着嘴角放下筷子时，蓝七才吃到一半，不过心情已经大好了。
　　东方不败并不离开，看着蓝七吃，蓝七抬头对他笑了笑：“其实，我别的真不会，只会给人当宠物，嗯，不是宠物，是佣人，怎么说？就跟她一样。”说着指了指画州。
　　东方不败若有所思的摸了摸下巴，眉头微微皱在一起：“……不像。”
　　蓝七把排骨汤倒到碗里，看了画州一眼：“她也不像——你跟我想象的完全不一样，你很可爱，又漂亮，挺招人待见的。”
　　东方不败挑眉：“可爱？”
　　蓝七暗暗吐了吐舌头，闷头吃饭，再不说话了。

　　04　喝酒

　　……》
　　直到睡觉，蓝七依然没有见到杨莲亭，不禁有些纳闷。一个人在屋子里来来回回翻了一遍，实在没有什么娱乐的兴致，终于转身出了屋。
　　天上没有月亮，但是繁星密布，星星点点的泛着冷清的光泽，大大小小竟布满了整个天际，尤其头顶的几颗星，摇摇欲坠的样子似乎一个腾跃便能摘到手一般。蓝七看的呆了，如此星辰他竟是一次都没有见过的。
　　一阵夜风拂过，穿透薄薄的衣服扫过肌肤，清凉中携着花香，静谧的让人心醉。蓝七深深吸了口气，陶醉的闭上了眼睛，嘴角浮起好看的笑意。
　　不知站了多久，蓝七终于回过身，东方不败的屋子里，一抹摇曳的烛光透过窗子溢出来，映着一个安静的剪影。
　　走到门口沉吟了一下，蓝七抬起胳膊准备敲门，便听到东方不败慵懒的声音传出来：“进来吧。”
　　蓝七推门而入，嘻嘻一笑：“有武功果然很好玩啊，听出来是我啦？”
　　东方不败抬头看他一眼，并没有回答，只微微勾了勾唇。脸上的妆容已经卸掉了，烛光下的皮肤晶莹剔透，微微泛着绯色，细腻莹润若瓷玉一般。
　　蓝七的目光热烈的落在东方不败脸上，毫不掩饰赞叹之意，咂咂嘴说：“美人儿……”
　　东方不败一个拧身，只见一团粉红色的影子倏的一动，眨眼间竟站在了蓝七面前，连近在咫尺的烛火都没有摇摆一下。东方不败清冷的凝视着蓝七的眸子，嘴角勾着一个凌厉的弧度：“警告你，别再叫我美人儿！”
　　蓝七小心翼翼的抬起手，捏住东方不败冰凉纤细的手指轻轻移开，他手中捏着一枚绣花针，针尖正指着自己的眼窝，似乎眨下眼睛，眼睫毛都能被他缝起来一般。
　　“不叫就不叫嘛，这么阴暗。”蓝七瘪瘪的说。
　　东方不败睨他一眼坐回凳子上，低下头重新穿针引线，凉凉的开口：“你想说什么？”
　　蓝七这才长舒了口气，身体懒懒的倚到桌边：“忘了，都怪你——哦，对了，我想说外面好美啊，那么大那么亮的星星。”
　　东方不败愣了愣，嘴角弯了弯。
　　蓝七看床头挂着的风衣，随手拿起来给东方不败披到肩上，一边自言自语似的念叨：“你手那么凉，是不是体寒啊……”
　　东方不败呆了一下，伸手拽了拽肩上的衣角，好像舒服了，这才低下头把金线掐断，一朵闪烁着光泽的红牡丹完工了。
　　蓝七托在手中，深邃的眸子眨着黝蓝的光泽：“唔，真的很漂亮，美……那我叫你什么？”
　　“叫我名字吧。”
　　“嗯，我是说，这种活真的很细致的，东方不败，你真是强人啊。”刺绣，若羽的妈妈好像有一条手工刺绣的旗袍，但是她根本舍不得穿，偶尔拿出来看两眼，小心翼翼的谁都不让碰，就差烧香拜佛供奉起来了。这种东西在他们那里，可以说有价无市，根本是找不到的。
　　东方不败一天被蓝七夸了好几次，此刻心里非常受用，脸上的表情也柔和了许多。所谓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况且蓝七的马屁拍的跟真的似的，即便是东方不败也乐滋滋的了。
　　“那个，有酒吗？”蓝七把红牡丹小心的放在一边，四下里看。
　　“嗯？”
　　“睡了一天，现在不困了，我们歇会儿？”蓝七提议。对于那闪闪的星光，他的心都妒忌的亮晶晶的了。
　　东方不败向衣柜后面瞟了一眼，伸出手勾了勾中指，一个酒坛子便隔空飞到他掌心里。蓝七扁扁嘴，看的有点吃不消，这个人真是够懒，宁可动内力都不肯多走几步，不过他应该想不到，隔空取个酒坛子对东方不败来说，比走过去再返回来要省力得多。
　　蓝七接过来自己抱住，两人一前一后出了屋，上了屋顶。当然，蓝七是被东方不败抱着腰拖上去的。蓝七有点不自在，觉得被他抱着的感觉怪怪的，很暧昧，还没喝酒脸便有些红，幸亏是在晚上。
　　其实东方不败也不喜欢抱他腰的感觉，只不过抓肩的话他的肩头比自己的高，不顺手。而拖胳膊的话，要更费劲一些。不过后来蓝七便喜欢上上屋顶了，每次都故意自己抱着酒坛子，让东方不败抱他的腰。
　　蓝七望着闪闪的星光讲故事，讲自己出生以后便面对着优胜劣汰，讲在集训班为了通过各种考核与自己最喜欢的玩伴明争暗斗，讲最后一次和那些真实的朋友生离死别，他明明知道，那一次分开便是诀别，那些孩子因为某些方面竞争力不够便会被抽筋扒骨……
　　东方不败不动声色，仰着细长的脖子喝了一大口酒，蓝七说：“我们就是一个特别的种族，被需要便能活下来，不被需要，便会被销毁……东方，我白天不是故意的，因为你对待我的情绪很丰富，所以我觉得，跟你像朋友似的，所以就希望你……正常的看待我。”
　　蓝七没再说话，听不到身边的动静竟没有勇气回头去看，或者是环境的改变吧，因为这个人不知道自己的底细，所以那种被正常对待的感觉很微妙，让他感到从未有过的满足，尽管只是冷漠或者嘲讽。
　　“嗯……”在蓝七几乎失去希望的时候，东方不败竟然哼了一声，虽然声音很低，但他还是听到了，心里“咚”的跳了一下，忽的扭过头去。
　　夜色下的东方不败好美啊，朦胧中纤巧的五官让人怦然心动，有种……有种搂到怀里亲一下的冲动。
　　蓝七呡了呡唇，觉得自己一定是喝多了，忙把酒坛子递到东方不败面前：“嘿嘿……请你喝酒。”
　　东方不败挑挑眉接过来，嘴边噙着一抹笑意：“这是我的酒。”
　　两人你一口我一口的灌下去，不知不觉间竟喝了大半。醉眼朦胧，花香浅溢，蓝七只觉得从未如此舒畅过，尤其得到东方不败的认可，心里更是惬意，一时间便醉倒在花香美人的意境中了，舒服的躺在屋顶上闭上了眼睛。
　　东方不败支着下巴看一眼蓝七，无奈的摇头，明明是他说喝酒的，结果自己刚来了兴致他却趴下了。笑了一下拢了拢长发，仰起下巴一口气将小半坛陈酿倒在嘴里。
　　戳戳蓝七的腰眼，东方不败带着浓浓的笑意问：“喂，要不要下去？”
　　蓝七闷闷的“嗯”了一声，翻个身接着睡。
　　东方不败自己都没发觉，自己笑的嘴唇都微微张开了，把空酒坛子丢在一边，轻轻一个纵身回到屋中。
　　…
　　“蓝公子……蓝公子……”一阵脆脆的轻语，蓝七揉着眼睛坐起来，头有些痛，浑身酸胀，就像做了一夜的剧烈运动一般。
　　画州正瞪着妩媚的杏眼看着蓝七，一脸的诧异：“蓝公子，你怎么睡在这里？”
　　蓝七揉着脑袋思索了片刻，这才想起夜里喝酒的事情，忙扭头看身边，哪里有东方不败的影子？揉着腰站起身，舒展舒展身子，左左右右摇摆两次，这才觉得好了些，画州却在一边捂着嘴笑了。
　　“你这丫头，干嘛总是笑我？”蓝七撇撇嘴。
　　画州并不恼，眼里仍然是浓重的笑意，闷闷的说：“蓝公子，快下去吧，早晨露重，小心凉了身子。”
　　“唔。”蓝七点点头，往前迈了一步才想起来，自己是被东方不败拖上来的，这会儿怎么下去？跳下去的话……凭着自己的能力应该不会伤到，不过会不会扭下脚可就不能保障了。想着便有点怪东方不败管前不管后，他哪里记得自己睡的跟猪似的根本捅不醒。
　　画州看他犹豫的样子，抬手挽住他胳膊纵身而下。等蓝七回过神时，人已经在地面上了，忙轻声的对画州道谢。画州笑了笑，把另一个手中拎着的酒坛子丢在一边，拿起扫把打扫院中的落花。
　　蓝七往东方不败的屋中看了看，没有任何动静，应该还没有醒，便轻轻拉住画州的胳膊。画州诧异的回头，蓝七便朝东方不败的屋里看了一眼，做了一个轻声的动作。画州呡着笑点点头，刚要转身却又被拉住了：“那个……我帮你吧。”
　　画州吃了一惊，急忙摇头：“不用了，蓝公子是教主的客人，怎么能做这些活呢，时辰还早，你还是回屋歇一会儿吧。”
　　蓝七笑笑，接过画州手里的扫把说：“昨天睡太多了，哪里还睡的着，你做饭好了，这个我来就行。”
　　画州沉默了一下点点头，转身走向厨房，蓝七动动胳膊，轻手轻脚的开始归拢被东方不败一气之下削落一地的残花败柳。
　　这个人，脾气不是一般的坏啊。
　　东方不败在两人落地的时候便醒了，此时正站在窗子后面，盯着蓝七小心翼翼的动作。看他扫一会儿，便直起身子扭扭腰，表情好像很不舒服，整个人样子很怪异，便不由自主的弯起唇角笑了；打开门走了出去。
　　蓝七再次直起身，转眼看到东方不败浅笑着看自己，心情便更加舒畅了，笑着点头：“早。”
　　“早。”这是东方不败第一次回应他没有意义的招呼。

　　05　告辞

　　……》
　　画州拿着簸箕走出来，把蓝七扫到一起的落花收了，又返回厨房忙去了。蓝七直起腰拧了拧，笑着走到东方不败身边。
　　东方不败依然穿着薄薄的中衣，晨风一吹，衣服皱褶出粼波拍打着肌肤，显得他整个人有种飘逸的道骨仙风。
　　蓝七看着他俊美的脸，想象着花白的长胡子，“噗嗤”一声笑了，走进屋里随手拿出一件紫色风衣给他披上，还不忘唠叨两句：“体寒的话，要慢慢养才能好彻底，你这样不顾惜身子，可就是这么冻出来的吧？”
　　东方不败静静的站着，看着蓝七为自己系好衣带，黝黑的眸子盯着他专注的脸眨了两下。这个人很喜欢靠别人很近呢，呼吸都喷在脸上，痒痒的，有点讨厌。
　　蓝七抬起头，勾起嘴角笑笑，紫色的眼线将眼睛拉成一个飞扬的柳刀型，竟显出几分邪魅的气质：“好了，早晚还是有些凉的，不要光着到处跑。”
　　东方不败抽了抽嘴角咕哝：“哪里光着了。”
　　“嗯？”蓝七正准备离开所以没听清，刚踏出半步便又收了回来。
　　此刻两人正呈九十度相对，东方不败完美的侧脸刚巧落入他视线中，由于距离过近，就连脸上细嫩的绒毛都看的清清楚楚，蓝七不禁暗暗抽了口气：真的有人的皮肤，可以这般好的，还是个男人——每天浓妆艳抹残害着皮肤的男人！
　　看得见星星的世界，果然好彪悍。
　　东方不败扭过头看他一眼，脸上一丝玩味的表情，斜斜的勾了勾唇角。蓝七霎那感觉到心脏非常有力的跳了一下，揪着周边的肌肉都痉挛到了一起，双眼一下子便直了，喉结上下滑动，深深咽了口气。
　　蓝七见过的美人不少，不管是男的还是女的，尤其在那个只要有需要，便可以制造完美的世界。但是，东方不败骨子里透露出来的气质却独一无二，冷冽、傲然、清淡、甚至顽皮……通过一个小小的表情融合，华丽的呈现在面前，怎能不心动？
　　蓝七有些狼狈的退后一步，忙转身想要离开，却被东方不败一把拖住了手腕。他用的力气并不是很大，但是很坚定，蓝七扭着腰杵在当地，一动不动。
　　便见东方不败皱了皱眉，双眸瞬间凝起一层凌厉侧向一边，看上去像是听到了什么异动。蓝七尚没反应过来，便觉眼前红影一闪，直接出了小院。而他刚刚愣了愣神的功夫，就听到一阵“哇哇哇”的乱叫，一团什么东西“噗”的一声落在面前。
　　蓝七下意识的退了一步，红光闪处，东方不败已经返回，再低头看时，一个十五六岁的男孩正揉着屁股从地上爬起来：“啊啊啊——什么人啊，好野蛮的……”
　　蓝七看着男孩清秀的脸愣了一下，怎么感觉有些眼熟呢？刚要开口，便听到东方不败阴冷的声音：“能爬上我黑木崖后山的，你还是迄今为止头一个，竟然没有武功，真是可惜了，否则，本座一定好好调/教调/教。”
　　男孩并不在乎东方不败的语气，只挑着赞美的话听到了耳朵里，哈哈一笑：“惭愧，迄今为止还没有小爷爬不了的山……姐姐，你为什么长的这么像男人？”男孩眨巴着一双水杏眼凑近东方不败，视线慢慢的便直了。
　　“咳咳……”蓝七使劲咬住牙关不让自己笑出来，半握拳捂住嘴唇闷咳了两声，便见东方不败的脸色阴暗到发灰——要出大事了。
　　果然，东方不败一把掐住男孩的脖子，猛地提了起来：“谁派你来的？”
　　男孩双脚腾空而起，两手紧紧抓着东方不败纤细的胳膊，脸上瞬间便憋的通红了，别说说话，连气都是半口半口的打转儿，出得来，进不去，视线一点点的就涣散了……
　　蓝七微微皱了眉，看那男孩再坚持不住了，眼珠子左右摆了摆急忙开口：“东方……”
　　“咣当”一声脆响，画州“扑嗵”一声跪在东方不败面前。蓝七回过头，便见几人身后丈余远，画州刚刚掉落在地的一个大圆盘子正打着转儿。
　　“求教主手下留情！”
　　东方不败阴冷的视线落在画州瑟瑟发抖的身体上，半晌才问：“你弟弟？”
　　“是。”
　　东方不败松开手，男孩软软的倒下，蓝七急忙伸出胳膊揽在臂弯里，东方不败最后凉凉的瞥了他一眼，转身回屋了。画州站起身，嘴唇依然在剧烈的抖动着，可以看出心头极度的惶恐。蓝七这才诧异的点了点头：“我说看着眼熟呢。”
　　“咳咳咳……”男孩子一连串的咳着，终于睁开了眼，回头看是蓝七便惨淡的笑了一下说：“那人好恐怖，掐死我了。”
　　蓝七点点头表示深有感触，自己与他的第一次见面也差点被掐死呢，幸亏了自己力气大。一边揉着男孩脖子里细而深的指痕，一边问站在旁边发傻的画州：“你没事吧？”
　　画州回过神，眸子里是惨淡和空洞，直到看到自己弟弟时，才舒了口气恢复了清明，一把将男孩拽出来，揽到怀里低低的责骂：“画音，你疯了吗？你来干什么？”
　　叫画音的男孩嘻嘻一笑，声音瞬间变得轻松了许多：“姐，我来救你啊……”
　　“胡说！”画州不等他说完便怒斥了一声，连蓝七都吓了一跳，“都这么多年了，当初怎么没想着来，说，到底出什么事了？”
　　画音瞥了瞥嘴，眼珠子转了转，嬉笑着在画州怀里扭了扭，甜丝丝的腻了一声：“姐——”
　　蓝七看姐弟俩刚刚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