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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梦无痕·晋江VIP文·超给力-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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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的人,我四周搜寻着害苦我的笑声来源。
那个始作俑者站在稍远的地方好整以暇地瞅着我,他身着一身白袍,交叉着双臂,眼神中充满揶揄。
把杀人的目光投过去,我知道我的脸一定扭曲的不成样子,可是管不了那么多了!为什么就不能让我安安稳稳地在紫禁城里观光一次呢?我下意识地拒绝自己猜测眼前的两个人究竟是什么身份,任自己对那人怒目相向。
那人的眼光也逐渐变得锐利起来,我终究敌不过,像给叶梓写得那样,深呼吸,深呼吸……
惹不起的人,躲得起。我略一福身,转身想走。身边一个轻柔的声音响起:“你没事儿吧?”我实在不能抗拒这么好心的问候。
“回爷的话,芷洛能走。”我冲着那人笑笑,他有一双弯弯的眼睛,像带着月晕的峨嵋月,又罩着一层薄薄的雾气,我有一刹那的恍惚,只觉得那雾气弥漫开来,好似要把我包围吞噬。这是…………
“你是佟佳芷洛?”那个白袍少年走过来,细细打量着我。我面无表情地把目光定在空气中。
“是了!”那少年拍着手掌。“这才是标准的佟佳芷洛,也难怪咱们刚才没认出你来。”我仍是不发一言。
少年从鼻子里哼了一声,道:“八哥,我们走吧。我倒忘了,芷洛格格向来不待客。”“十四弟!”仍是轻柔的声音,只是音调高了些,却及时阻止了那个嚣张小子。
八哥。看来我没有猜错,这就是有八贤王之称的胤祀,当初大学选修课上教授讲到他的最后下场时我还不胜唏嘘,颇为他身上的悲情色彩动容。今天见到本尊,竟也感到莫名的亲切。至于那个十四阿哥,我倒是懒得应对。
“多谢八爷关心,我没事。今天失礼了。改日还请您来翠云馆喝茶,我从苏嘛妈妈那儿学了这许多年的茶道,虽然未能学到她老人家万一,终究还算见得了人,望您赏光。”我直视八阿哥,当那个十四隐形。
八阿哥微微一笑,说:“那我们倒是有福了,是不是,十四弟?”十四阿哥哼了一声,算是回答,眼光却荡到别处。
八阿哥无奈地摇摇头:“回吧。”向我一抱揖,转身离去。十四阿哥斜了我一眼,快步追了上去。
如果说在紫禁城里,有什么事情是让人无法如意的,那就是再也没有办法找出万般借口说服自己赖在床上了,更没有办法随时不顾形象的想睡就睡。不过,另一方面,我也不用再对着电脑一熬就是大半夜了,记得那个时候赶报表,我简直看到电脑的屏幕就只想吐,抑制不住地想把它那张闪亮的脸敲碎!现在可好,再也不用顶着一张带着痘痘和熊猫眼的脸披头散发地去上班了。
这天早上天刚亮我就起身了。看着镜中神采焕发的脸,感叹果然睡眠是女人的美容良方。召奂儿来伺候我梳洗打扮,心想着自己就这样适应了有人伺候的日子,万一哪一天让我再回到21世纪去,为了生计继续打拼,供房子挤地铁洗衣服讲菜价,自己照顾自己,还真是不敢想象@_@……
突然传来一阵叩门声。不一会儿,丫鬟翠柳带着一个小太监进了门。
“芷洛格格吉祥,奴才小成子给格格请安。”我没转头,以为是哪位娘娘要传什么话。只问:“什么事?”背后没有声音。我转了头,看那小太监竟愣在那里,并不答话,只偷眼看着奂儿。
我脑子迅速转了几转。心想什么话不能说,这小太监必有来历,难道是叶梓派来的?不会,叶梓不会冒这么大险。那这是……
“格格,奴婢去为您准备今天佩戴的香囊花。”奂儿道。不愧是皇宫里的丫头,即使爽直如奂儿,也深谙侍主之道。其实这么多日子相处下来,奂儿的品性,我是看得透的,也因此越发的信任,倒真不介意她留下来。可一来连我自己都搞不清这是什么大事,二来对于奴婢来说,与主子分享秘密倒未必是什么乐事吧。
我冲她微微一笑,说:“好,去吧。”看着奂儿身影闪出我的院子,那小太监才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盒子,双手奉给我:“格格,主子见你那么久不去,心下好生惦记。这是南巡时特特为您带回来的,太子爷一眼就相中了,说是极为适合您。”我怔怔地看着那个红缎小盒,心想怎么把这茬儿忘了。心里一时没谱,只知道接过礼物肯定是必须的——芷洛不会拒绝太子,桑璇不敢拒绝太子。
小成子看我收下礼物,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格格,爷说了,您若是收了礼物,就是不生他的气了,要您明天晚膳后老地方见。”@_@生气?老地方?我的头胀得老大。
这个洛洛啊,你……显显灵吧,今晚托梦给我如何?我也好收拾您这残局呵。突然灵机一动,我懒懒地问:“最近快过年了,那地方不会人来人往得搅得人心烦意乱的?”小成子一笑:“格格您放心,擒藻堂那里向来清冷,现在快过年了,更是人所罕至。”Bingo!我略一颔首:“回去吧。”小成子见我终是淡淡,也不再说什么,打了千出了门。
看着手中的小盒,我按捺不住好奇,揭开红缎,露出一个碧玉小盒,翠生生地惹人喜爱——不愧是太子爷。按动精巧的机关,“啪”的一声,竟跳出一个俏生生的宫装小人,轻摇折扇,盈盈而立,我低下头细细看去,果然眉目间与我有几分相似,只是多了几分清冷。唉……这是他的洛洛!
昨天晚上,我没有如愿地得到来自洛洛的授意,只有硬着头皮思索怎么应对太子爷。太子和芷洛究竟因何缘起,又到了哪一程度,我是毫无头绪。因为想来太子爷与芷洛之间的暧昧鲜为人知,太子爷倒是没什么,只是芷洛是绝不允许此事多一人知道的。
突然暗暗惊心,那太子在历史小说和电视剧里总是充当“贪色好淫,忙于党争”的反角,难保单纯美丽而又不谙世故的芷洛就不是他众多猎物中的一个——可是又有谁知道,那就不是“成王败寇”的写照;又有谁知道,如果太子爷如愿登基,就不会又是一个“圣世明君”?……有时候,历史真的只不过是胜利者的历史。
唉,想到头大。索性放在一边,这件事对我来说压力不大,爱情问题远远比政治问题好解决——今晚会面的不是太子和格格,而是男人和他的爱人。
晚膳后,我特意地洗去了胭脂,褪掉了首饰——纯朴一点,丑一点,或许太子爷会马上丧失了兴趣,好过我费劲心思地让他“自动自觉”地放弃我。
特意早到了擒藻堂熟悉环境,还没有半个人影,偌大的一个池子里的红鲤鱼寂寞地游来游去——芷洛就是掉到这里?这里又是她和太子的老地方——难道……
“洛洛?”一声召唤在身后响起。
回过头去,果然看到太子爷缓步走来。今天他穿的并不是象征皇太子身份的龙袍,而是简单的藏青色长衫,却仍是高贵优雅。
我一时还不知道摆出什么表情什么姿势,他已走到我面前站定,叹了口气道:“何苦吓成这样子,我不会吃了你的。上一次的事……绝不会再发生了,我保证。”我仍是愣愣的看着他。他轻轻地伸出手,拨开我耳边的一绺头发,却小心地注意没有碰到我,收回手,他问:“礼物喜欢么?不生气了吧?”我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这是以谁的身份在和谁说话,此行的目的又是什么,眼神恢复了灵动,我直视进他的眼睛:“太子爷,芷洛怎敢生您的气?不过我的度量确实一直不大,恐怕那件事,我永远也忘不了的了。
他看着我坚决的样子,眸子暗了下去。我心里没来由的一颤。不过转念一想,哪个男人对一个自己感兴趣的女人不是甜言蜜语海誓山盟,又有多少靠得住?“上一次的事”,又是什么事可以让芷洛落池,搞不好是太子自以为美人已经得手要动手动脚?
随即,我稳住了心神,静静等着他。
他慢慢抬起了头,眸子又亮了起来,轻轻一笑:“呵,看来我又回到原点了。洛洛,就此死心的话,我就不是我了。”说完,他深深凝视我一眼,转身走远。
新年是越来越近了,我却一点也感不到明快的气息。太子的事好像是风平浪静了,可是他最后的话总是让我喘不过气来,就好像牙痛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突然发作一样。另一方面,初到紫禁城的新奇已经过去,我虽不大涉足宫里的事情,可是仍能感到那种没有硝烟的紧张感——每位娘娘都是喜怒不形于色,每个丫环都是谨言慎行,每个阿哥都释放着无形的压迫感,甚至太后,都不能随心随性——偌大的皇宫,囚住了多少人的心?
虽然时有通信,我还是越发地想念叶梓,想念我们一起拥有的过去——还是“未来”?想念我善解人意永远把我捧在手心的妈妈……
于是决定,古代的第一个年,我就去陪现在的“妈妈”苏麻喇姑度过,也算是遥尽孝道。我要丫鬟们简单打点,在新年的前一天搬进了苏麻妈妈的殡宫。殡宫里甚是肃穆庄严,到了这里,我也真的受到感染——收起了性子,每天认真的诵经祝祷。苏麻养大的十二阿哥胤祹也是在这里为她供饭诵经。我们每天共同虔诚地为苏麻守灵,虽经常照面,但是话不多,只是彼此的眼神中都有着默契的孺慕之思。不管从前我和十二阿哥从前是怎样,从这一次起,我们对对方都有了一种莫名的亲切感。
新年到了。或许大家都在进行着这样那样的仪式忙得不可开交吧——我记得清朝的新年排场是大得不得了的。不过,这殡宫附近倒是清静得紧,为了对逝者的尊重。自从来到古代,这最热闹的除夕反而是我内心最平静的时候。
晚上,十二阿哥突然端过三杯清茶走到我的坐榻前。
“芷洛,马上就是子时了,咱两个也跟妈妈恭祝一下?”我站起身来,双手拿过一杯茶,和十二阿哥一起跪在苏麻喇姑的牌位前,两个人都是默默无言,却在心里说了千言万语。将茶一饮而尽,十二阿哥又把第三杯茶泼在地上算是祭奠。
“妈妈她走得太早了,太早了……。”十二阿哥喃喃地说:“若是我们能劝得动她吃药治病,她……”我轻轻地说:“妈妈她为了我们的祖宗基业,当真是鞠躬尽瘁,却也可说是操劳一生。而今,她总算可以好好休息了。她没有走,她只是歇着了,她还会看着我们的。”“说得不错。”一个低沉雄厚的男声从背后传来。
我和十二阿哥同时回头,只见黑压压的一群人走进灵堂。
身边的十二阿哥突然倒地:“儿臣给皇阿玛请安!”我呼吸几乎停顿,脑子一片空白,康……康熙爷?直接僵直地跪倒在地,顾不得福身行礼,更不敢抬头看上一眼,只机械地附在地上:“皇上吉祥!芷洛恭祝皇上金安。”“起来吧,都是孝顺孩子。”我和十二阿哥起身闪在一旁,我的额上出了薄薄的一层冷汗,堂外的风一吹,反而清醒不少,只是仍不敢抬头。只觉得一屋子的人竟是半点人声也无,只觉得更为肃穆。康熙爷对苏麻喇姑的感情,只怕只逊于他的祖母孝庄太后吧,即使是除夕也还会惦记着这位老妈妈。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身影踱到我面前:“你是佟家芷洛?”我忙答道:“回皇上,是。”“抬起头来,让朕看看。”我心里一阵激动,不敢摆任何表情,只怕会紧张得让脸扭曲变形,缓缓抬起头来,面前的人颇不似已经年过半百,仍是全黑的胡子,略显瘦削的脸,尤其是,他有一双年轻人一样的锐利的眼睛,好像能把一切看穿。
“嗯,是长大了,颇像乃父。”康熙帝低声道。“好好守着妈妈。”说着,黑压压的人群又离开了灵堂。我伫立在原地,拼命地回忆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我,和千古一帝的第一次亲密接触!!看来,今夜注定无眠了!!
日子一天天划过去,大年初五,我又回到了翠云馆居住,并不断地穿梭在各娘娘的寝宫请安道贺。正月十五也就是这里的上元节越来越近,这本该人月两团圆的日子!——想要和家人共渡元宵节是不可能了,可是叶梓呢,她在我身边啊!正像她说的,我们一定要见上一面!
9 上元
宫里的那段日子,除了和桑桑重逢,对我生活并无太大改变。所以现在,我又在雍和宫的某个窗下,喝茶读书,看到畅快时抚掌大笑,悲伤时黯然伤神。
我去禀告了那拉福晋,说是在宫里认识了芷洛格格,个性投缘,那拉福晋倒也没有二话,于是我和桑桑就每日一书,我大大方方让每日进宫给德妃请安的人带进去,说是和芷洛格格联诗话文,谅这两个小姑娘的信也没有人愿意看,倒是大家都知道我进宫攀上了个得宠的格格。
这次回来,大家对我的态度又有点微妙的变化。那拉福晋虽是和以前一样,李氏却看我越发的不顺眼,听说德妃娘娘对我赞不绝口,她这个以德妃为靠山的人当然心里不爽。对她,我只是愈发甜的笑,倒把她笑得心里发毛,猜不出我的想法,居然也不敢轻举妄动。而年氏同以前一样,待我淡淡的。倒是最近又新来了位耿氏,虽没有封侧福晋,只是个“格格”,却是这些日子很得宠的。她也是13岁,天真烂漫,反倒和我极好。
这一群妻妾,四阿哥果然是不缺女人。
四阿哥待我,并没见什么异样。我隔几日去请安,也不见他有什么特殊表示,只是目光在我脸上停留时,总是带着玩味探究和调侃,即使我努力控制自己,有一天还是忍不住狠狠白了他一眼。完了之后后悔了好几天,不禁想到桑桑告诉我的“低头看地”。书他还是常送来,我倒是乐得有东西打发日子。
一日日,就这么过。平静安稳,整日懒洋洋的。看书,吃东西,赏花赏景,和桑桑的信倒是每日越写越多,往往一厚叠。天气转凉,帮着那拉福晋准备冬衣,准备过年,偶尔和耿氏谈笑两句,对四阿哥严格执行“低头看地”。一时间恍惚,觉得好像这样日子会一直不变,地老天荒。这时心中就有点顿顿的痛,不过也会马上被别的事打断。
也许我是习惯了?
不是,当合府上下热火朝天准备过年时,我还是不可避免的伤感起来。“每逢佳节倍思亲”,的确如此。以前嫌过年烦,但还是早早赶回家去,躺在沙发上把自己养胖是正道。现在想起来……就连桑桑最近的信,也开始隐隐约约伤感。
唉,当我叹了今天早上第一百口气时,终于下了个决心,就是一定要和桑桑见一面。写信告诉她,马上得到热烈回应。每日的无所事事,给了我们足够时间筹划。经过几天的讨论,一套完美方案展现在我们眼前。
见面的时间、地点为上元灯节,八贝勒府。
说到这个八阿哥,就是那个有名的八贤王。我对他是一点兴趣没有,但这个“杜衡”,和八福晋据说是交情不一般。从碧云那得知这个消息,我还真是对“杜衡”这小丫头刮目相看。八福晋是顺治皇叔,安亲王岳乐的嫡亲孙女,凭这个身份,做皇后也是够格的,但却嫁给了生母出身不高的八阿哥。不知八阿哥是用了什么法子,反正八福晋的出身对他的政治生涯有极大帮助。也可能是因为这样,八福晋“妒妇”的名声,不仅在现在的康熙朝广为流传,就是在现代时,我也不是没听过。就连康熙都看不惯自己儿子这么怕老婆,说过指责她的话,而她还是我行我素,直接后果就是,八阿哥除了侍妾外,就没有别的侧福晋。估计这女的放在现代,绝对是一野蛮女友。杜衡和她的关系,居然被碧云形容成“八福晋最疼格格了,什么事都会让着格格,护着格格。”我不禁对杜衡以前的性格产生了强烈的好奇心。
不过,现在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上元灯节,八贝勒府有个宴会,请帖刚刚到,八福晋还特意给我附书一封,嘱咐我一定要去。而桑桑,不对,芷洛格格趁机透露了点感兴趣的样子,自然就有人传过去,请帖也到了。看似这个宴会规模不小,到时候,我们趁乱称病,一起开溜,应该是不成问题。
想到这,我简直已经看到我和桑桑在灯火通明的长街上扫荡各大小吃……想不笑都难。
回到古代的第一个冬天,让我明白是什么才叫真正的冷。真想每日里哆哆嗦嗦的守着火炕一步不动,却不得不天天到那拉福晋那帮着忙这忙那,一副无比贤惠的样子。唉,那拉福晋貌似是越来越喜欢我了,直接表现就是委派给我做不完的任务,和有事没事总给我和四阿哥独处的机会。我真是无奈之极,这两样别人都巴不得的……对我真是一种折磨。于是只好每天细心应对,回到房里一日日查日子,用以前盼暑假的劲头盼上元。除夕之夜,独自摆上酒杯,遥遥对着皇宫的方向一举,桑桑,愿我们今年都快乐。大年初一,穿着压得人透不过气的全套品服,打着厚厚一层粉,顶着白白的一张脸,不停的四处往来寒暄,磕头跪拜。四处一片喜气洋洋,我笑着笑着,一直笑着。
总算熬到了快上元。正月十四那天我把自己关在屋里,不停的挑衣服首饰。如果说上一次我打扮是纯粹的发泄,这一次,就是真正的要美丽。我一边哼着歌,指挥着碧云拿出所有的衣服,搭配来搭配去,一边美美地回想,每次和桑桑出去,都要精心打扮一番,然后两个女人光鲜亮丽的大步走在街上,笑声撒了一路。
正月十五那天,我起了个大早,给自己化了个稍显现代的妆,嗯,这回咱可有人欣赏了。一路走出去,脸上溢着掩也掩不住的笑意。就连四阿哥诧异的看着我,我也回了个微笑,李氏狠狠瞪了我一眼,我也懒得理她。桑桑宝贝,我来了!
马车停在八贝勒府前,我下了车,好奇的打量这“八贤王”的府邸,只觉每一砖,每一瓦,无不精致到极点。习惯了雍和宫的大气磅礴,看到这八贝勒府,倒也新鲜。这个八阿哥,一定比“我老公他”有钱,我边随那拉氏、年氏、李氏走进大门,边想。四阿哥性子节俭,不喜府里有过多装饰,而这位八阿哥,即使是冬天,院子里也栽满奇花异草,各处摆设,也都是用了心,看得出主人不但有钱,还很有品。
“四爷福晋、侧福晋到!”有人大声通传。我遥遥望去,一个身着火红衣裙的少妇快步走来,后面跟着一群婆子丫鬟。
“那拉姐姐,有日子不见,您用的什么?这皮肤越来越细,回头一定告诉我。年妹妹,你哥子最近升的真快,恭喜恭喜!李妹妹,最近又添了个小格格?”我看清来人,满头金饰,眉眼带笑,五官精致,浑身上下都透着贵气,一眨眼的功夫,已经和我旁边的那三位寒暄过了,把每个人都说得喜气洋洋,我还没回过神,她已转到我身前,拉住我的手。
“衡儿,想死我了,你最近可好?”面前是一双充满真诚和关切的美目,我的心没有由来的一暖。虽然和这位八福晋素不相识,但这目光我懂得,杜衡啊杜衡,我到现在才相信,你和八福晋,也是真心相待。
“我很好,舒蕙姐。”我粲然一笑,反握住她的手。八福晋满意的看了我,放开我的手对那拉氏说道,“今儿也没请外人,就咱们几个常来往的一起,痛乐一回。我们八爷也请了人,咱们甭管他们男人的事,该怎么玩怎么玩。晚上还让戏班子排了几出戏,到时候您可甭嫌我们家粗俗没东西。”那拉氏忙说怎么会,八福晋一笑,冲我眨了眨眼,“听说今儿四哥有事没来,你们可都不准开小差。”我舒了口气,还好他没来。
随着八福晋进了屋,我深刻的理解了为什么她“也没请外人”,因为“自己人”基本上已经坐满一屋子了。我们进来,又是一场行礼和被行礼,问安与被问安的战斗,好不容易跟着那拉氏入了坐,我才腾出神来细细观察这屋子:装潢考究暂且不提,这房间建在湖边,冲着湖面的一面墙,居然被打去,取而代之的居然是一大面玻璃!从这望去,湖光尽收眼底。天啊,这可是康熙年间,玻璃可不是现代一样到处都是,我惊,我赞,我叹。这屋里,估计是四处接了地火龙,暖洋洋的。面朝玻璃墙,一字排开摆了四大桌,望眼过去,一片珠光宝气,想是这京城的贵妇小姐,该是在这齐聚一堂。后面一群丫环静立屏息待命,桌上各色鲜果糕点,空气里有若有若无的香气,外面天寒地冻,屋内暖意融融。我小口抿着茶,想着就要见到桑桑,前所未有的放松。
“承瑾格格到!”正在左顾右盼,突然听到小太监通传,我的心狂跳,向门口望去,果然是我的桑桑!
她和我一样,也调了个三色眼影,我不禁暗笑。这丫头越来越美,看来没了电脑有了睡眠就是不一样。八福晋迎上去,桑桑客套寒暄,眼神却不住四处寻找,终于对上我的,霎那间脸上就换上个大大的微笑。我忙笑着还回去,心里暗自叹道,这满屋的胭脂水粉,也抵不过这一个真心笑容来的美丽。
“这个芷洛格格可是清高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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