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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简爱-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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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澡洗得很累。一想到罗切斯特就在楼下,一想到一会儿就要去与他道别,还有他可能会纠缠不清的话语,艾亚就打心底里觉得累,而且抗拒。
  磨磨蹭蹭磨磨蹭蹭,还是听见了女仆的敲门声。
  “进来。”艾亚迅速地把头发挽起来,回过身来。
  还是送她上楼的女仆,对着她一行礼:“爱小姐,主人请您共进晚餐。”
  “好的,谢谢。”艾亚悄悄吸了一口气,站起来,跟着女仆下了楼。
  站在餐厅前足足顿了三四秒,艾亚才推开门进去。见到罗切斯特的一瞬,之前的忐忑瞬间无存,剩下的只是讶异与担忧。罗切斯特的样子……实在太惊人了。整个人又黑又瘦,两眼凹进去,显得眼睛更深更憔悴更疲惫。看着艾亚的目光没有了从前的肆无忌惮,一触即回,好象在恐惧什么。垂着眼帘,看着面前的餐桌,僵硬地摆了摆手:“爱小姐,坐吧。”声音很哑,而且,没有生气,干巴巴的,比艾亚在桑菲尔德的山野里初遇他时还要绝望的感觉,让艾亚心为之一揪。
  木愣愣地坐在了罗切斯特的对面,由着仆人上菜。但显然,两人都食不下咽,一个比一个往嘴里填的动作慢,足足过了十分钟,罗切斯特终于忍不住,放下刀叉,扯掉餐巾,摆手:“你们先下去吧。”
  速度很快,偌大个餐厅就剩下艾亚和罗切斯特两个人,连餐桌上都是光溜溜的,只留了一瓶酒,两只杯子。
  罗切斯特起身,把两杯都倒满了,自顾自先喝了一口,停了一会儿,才转过头来,看了眼艾亚,又迅速地移开目光,看着不知道哪个虚无之处,声音低沉暗哑:“爱小姐,一切可顺利?”
  “是的,谢谢先生。梅米太太帮了很大的忙。”这倒是实话,盖茨赫德庄园已经没有管事的了,没有了主人之后,那位贝茜也在忙着带着她的一家子另找活路,如果没有对一切事务都管理得井井有条的梅米太太,艾亚恐怕还要半个月才能回得来。
  “那就好。”罗切斯特的口气完全没有“那就好”的意思,明显有些神思不属,过了好一会儿,又问了句废话:“里德太太过世了?”
  “是的,先生。”艾亚盯着这样的罗切斯特心绪纷乱,想说的话全提在胸口,却不知如何开口,也跟着他嘴上客套。
  “那……”罗切斯特也许知道艾亚在盯着他,他微微侧了侧身,低下了头,看着手中的酒,顿了一下,才道:“那么,明天我让人送你回桑菲尔德。”
  一听这话,艾亚终于舒了口气,终于找到可以接话的口了,连忙躬了躬身:“抱歉,先生。我不打算回去了。”见罗切斯特闻言猛地转过头来盯着自己的样子,艾亚抿了下唇,拿出那封自家堂叔写的信递过去:“我打算去马德拉。所以,向您辞职并辞行。”
  罗切斯特沉默着接过信,信纸在他接过时发出一阵细细的“哗啦”声,这样绵延的声音……艾亚望过去时,罗切斯特及时地把信纸放在桌上。这封信很短,只有不到三百个字,可是罗切斯特却看了有十几分钟。一直面无表情,直到在要抬起头来的前一秒才突然露出一个复杂的笑容。
  “祝贺你,爱小姐。”
  罗切斯特的笑容如从前一样带着些讥诮的意味,不过这一次,艾亚能感觉得出来,他是在自嘲。他没有把信拿起来,而是顺着桌子一抹,还给了艾亚:“这样的好事,做为爱小姐的……如果爱小姐愿意承认的话,朋友,做为爱小姐的朋友,关于这段旅程,我很愿意为爱小姐出些主意。”
  说着,罗切斯特顿了一下,似乎是哪里疼,眉头紧紧地皱了一下,迅速地转开脸去。艾亚看着他紧紧握着扶手的指节,连忙开口:“是的,您当然是我的朋友。自从我与先生认识以来,您对我的帮助良多,我还从未感谢过呢。”
  听了这话,罗切斯特转过头来,已是一脸的笑容:“朋友之间,说什么感谢。不过……”他指了下那封信:“这封信是三年前写的,你这次去马德拉不知道……会不会情况有变。”
  罗切斯特思虑得很周到,不过,艾亚知道情况变的时间还没有到,所以听了这话只是点了点头:“所以,我打算尽快出发。先生,也许您可以帮我订张船票。”
  “你先安心在这里呆两天,船票的事你不用操心。”说着,罗切斯特兀自喃喃地算起来:“从多佛出发到马德拉要走很久,你又不会葡萄牙语……爱小姐,你会葡萄牙语吗?”罗切斯特突然看向艾亚。
  艾亚脸一红:“不会。”声音跟蚊子吭吭似的,虽然这也算不上她的错,但之前她说去马德拉时口气严正,好象是再正确不过的事情了,可是现下她连基本的语言关都过不了,不由有些尴尬。
  罗切斯特只是点了点头:“无妨,他们会说英语的人很多。不过,爱小姐一个孤身女子出门,还是带几个仆役比较方便,也比较……不会被人看轻。”罗切斯特看了艾亚一会儿,突然向她摆了摆手:“你先回去休息吧,后天我给你消息。”说着,抚着自己额头,盯着那张信纸,不再言语。似乎有什么太过深沉的情绪在酝酿,整个房间都跟着安静下来。

  船上

  之后的两天,艾亚一个人去与编辑弗恩见面。弗恩一如他信中表现的那样热情,只是见到艾亚时吃了一惊,显然没想到艾亚如此年轻。艾亚也没想到他如此年长,有艾亚的印象里,编辑都应该是些年轻人才是,可是弗恩大约有四五十岁了,大腹便便,一派富家翁的模样。
  虽然二人对对方的行貌认知略有偏差,但真交谈起来却颇有知己之感。弗恩的热情与细心,艾亚的认真与思想上的成熟都给对方留下了良好的印象。交换了文稿与稿费,还有未来职业期许与设计,最后,艾亚讲到自己不久之后的旅程。
  “马德拉啊……”弗恩摸着自己的圆脑袋,显然对这个地名不熟。
  “属于葡萄牙,不过地理位置上却比较靠近非洲西海岸。”艾亚连忙释疑:“通信的话,可能要慢得多。”
  “哦,这个无妨。”弗恩看了眼艾亚带来的厚厚一打文稿:“前一本还没连载完结,这些足够支撑你的旅途和邮寄时间了,放心吧,简。我会一如即往好好打理你的小说出版事宜的。有事你交给我,肯定没问题!”说着,弗恩轻松地呵呵笑起来:“好可惜,我还一直希望简搬到伦敦来住呢。现在却去得更远了。唉……简到了马德拉可别因为太舒适太温暖而舍弃写小说哦!”
  艾亚跟着微笑起来:“不会,写作是我的兴趣与职业,你放心,我不会放弃的。那么,弗恩,这里的一切都交给你了。”
  两人又说了会儿闲话,最后,艾亚在一路顺风的祝福中跳上马车,离开。
  还没有到夏季,此时的伦敦还称得上整洁的,只要不经过贫民街道和泰晤士河就好。泰晤士河果然如罗切斯特所说的那样,臭不可闻。这让艾亚对此时的伦敦大为失望,连逛街的兴趣都没有,只是拉了个男仆,直奔书店,买了一堆书,准备打包在行李里带走——谁知道马德拉的人文环境如何?万一如同荒漠岂不是憋死艾亚了?
  罗切斯特傍晚回来的时候看见艾亚买了那么多书,倒是一点也没吃惊,向艾亚点了点头:“我书房里有不少书店里买不到的书,你有兴趣的话可以带走。”
  这句话让艾亚犹豫起来,虽然很想要很想要,但是真的去挑选拿走又觉得这个行为太过份太……亲密。于是,艾亚的星星眼只闪过一秒,顿了一下,还是摇了摇头:“不用了,先生。这些书足够我慢慢看了,而且约翰叔叔那里应该也存有书籍,谢谢你,先生。”
  听到这话,罗切斯特低着头微微叹了口气,过了一会儿才抬起头来:“船票订在后天,明天你就出发去多佛吧,带着杰森和特里,还有苏珊。杰森会说葡萄牙语,交流的事交给他。除了你的内务,其余的事交给特里,他是我的船舶公司下面的一个管事,人很机灵,也去过马德拉,对那里的人文地理都非常熟悉,你尽管放心。”
  罗切斯特这番话说得很快,也没有看艾亚,低着头自顾自说着,说完,好一会儿,发现艾亚没答腔,才抬起头来看向艾亚,只是目光闪烁,远没有从前自信,迅速地在艾亚身上转了个圈,旋即离开,看向某处黑暗,才再次开腔:“行李你尽管整理,有人帮你提着。不必担心重量。”
  艾亚看着絮絮叨叨不停的罗切斯特,心里酸酸的,半天说不出话来。抿了抿唇,深呼吸,好一会儿才点头:“好的,先生。”除了这一句,艾亚发现自己无话可说。
  “那好吧……”罗切斯特的手指动了动,似乎是想要摆手离开,可是半途中又垂了下去,与另一只手紧紧搅着,与脸上的平静淡然完全不同的纠结。
  休息室里的沉默良久才被罗切斯特打破,罗切斯特先咳了一声,顿了好一会儿,才犹犹豫豫地开口:“简,我们是朋友。我……我会给你写信的。”
  “写信?”艾亚愣了一下,完全没想到会有这么一件事存在,好一会儿没反应过来。
  ——与罗切斯特通信?!这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是的,写信。”罗切斯特的声音突然沉下来,目光从眼下看向艾亚:“爱小姐如若不愿意,现在就请说出来。”
  听到这句话,艾亚差点笑出来。这就象小孩子的威胁,听上去自尊很可怜,让人忍不住施以关爱。而且,刚才还叫自己“简”,只有一秒的不满意立刻换成“爱小姐”,这位脾气还真不小呢。不过……艾亚微笑起来,他能充满生气地发脾气也算是他恢复了的征兆吧?
  “当然,这是我的荣幸,先生。期待您的来信。”艾亚说着行了一礼,很完美的礼仪:“阿黛拉的功课就麻烦您多多关照了。”
  终于,罗切斯特露出这些日子以来第一个发自内心的微笑,盯着艾亚看了好一会儿,才一挥手:“去睡吧,简。明天就要出发,别累着。”
  “是的,先生。再见,先生。”
  罗切斯特没有回应艾亚的这句话,艾亚行完礼起身抬起眼来,意外地看见罗切斯特抿紧了唇,好象这么一句简单的话语就轻易地把他的笑容击碎,连目光中都是□裸的痛苦。见艾亚吃惊的表情,罗切斯特迅速别开头去,向着艾亚一挥手,一句话也不说。
  艾亚只能转身离开。之后,一直到艾亚到达马德拉的丰沙尔城都没有再见到罗切斯特的影子。罗切斯特把那张满含着痛苦的眼睛留给了艾亚当做离别的礼物。他虽然为她准备万全,甚至还让苏珊在上船之后给了她一个盒子,盒子里扎扎实实地是五百英镑的小额散钱,但他并没有来为她送别,甚至,在离开伦敦寓所时,他也没有出现。只有杰森,特里和苏珊的自我介绍,这让艾亚说不出来的心里沉甸甸的。
  五百英镑……在这个时代实在是笔巨款。艾亚绝对不敢让苏珊代为还给他,说实话,艾亚在金钱的面前很难相信别人,可是这位罗切斯特先生一句话不说,就……当然,显然苏珊并不知道这个盒子里有五百英镑的巨款,不然,她是否会交给艾亚,恐怕连罗切斯特都不能保证。
  想着要把这笔钱一直保存着,以便将来还给罗切斯特,艾亚又觉得烫手,又觉得莫名不是滋味——这人竟然连只字片语都没有,只是□裸地给钱,明明是好意,明明是关切,可给人的感觉却……这样的事,只有这位完全不懂规矩的先生才做得出来吧?
  多佛港很忙碌,艾亚上船时却是一个淫雨霏霏的天气,一切都笼罩一青灰色的色调中,连海水的蓝色都变成了蓝灰色,很旧很沉,一如艾亚的心情。对面的法国据说在晴天里看得清清楚楚,可是今天,却只是灰蒙蒙的一片。
  艾亚持着伞,站在船舷边上,看着水雾沉沉中,英国惭惭远离,一时间,空间里似乎只有雨扑扑的声音,一切全都消失了。艾亚说不清心里什么感觉,那种淡淡的压抑的疼痛到底是为了什么?难道是离愁?离开英国的愁还是离开……他的愁?
  所有人与亲人挥别之后都慢慢离开了甲板,雨落在甲板上形成一个一个跳跃的水花,只有艾亚一个人站在船舷处,安静沉默。眼前除了雨就是灰色,艾亚什么都看不见,脚下也全湿了,可是艾亚心里乱纷纷的,却根本不想回到那个逼仄的舱房里去。再见了,英国。再见了,罗切斯特。
  从多佛到丰沙尔要走大约一周的时间,中间还要停留几个港口进出货物补充物资。于是,艾亚已经做好了长途旅行的准备。前生,艾亚也坐过船,不过是长江中的客轮,与海船的区别还是非常大的。不过,所幸,两者艾亚都不晕,倒是苏珊,出了英吉利海峡就一路吐,昏昏沉沉,倒是艾亚照顾得她多一些。
  第二天天气就晴朗起来。罗切斯特给艾亚订的是头等舱,算得上舒适,只是遇见的人看见艾亚的穿着露出的表情不是鄙视就是冷漠,这让艾亚觉得这段难得的旅程大大折扣。幸好,艾亚也不是看人脸色就自怨自艾的小女孩,依然故我,每天都到甲板上去散步,听海鸥鸣叫,看不时从海面蹦出的海鱼嬉戏。为此,艾亚的画夹里又多出了几张海景图,画得相当糟糕,因为旅行中的持笔实在很困难,但以后用当做故事背景还是不错的。
  既使没有合适的旅伴,艾亚依旧过得悠哉游哉,忽略心底时不时隐隐翻腾出的痛苦,艾亚的海上生活甚至称得惬意。不过,这个局面三天后被打破。
  当时是在黄昏,一如即往地站在船舷处,微微带着笑,看太阳与海面交汇。艾亚最喜欢海上的黄昏与日出,难得的蓝色会变成金黄色的时间,美得让人心惊,这几天来,艾亚从未错过一场这样的视觉盛宴。
  这天,艾亚见太阳完全沉下去,只有余晖映照这将暮未暮的时光。满足地笑了笑,艾亚摸摸肚子,该去吃饭了,还没转身就听见一个细小的结结巴巴的声音。
  “小、小姐,我、我、我……这个、这个、这个……送给你。”
  艾亚转过头,就看见一个很年轻清瘦的男人站在自己面前,微微发着抖,脸上的表情窘迫得好象艾亚再说不说话他会立刻晕过去的样子,手里举着一个用低包好的四四方方的一块薄板要的东西,象是要递给自己。
  艾亚一愣,这……是什么场面?虽然并不想接受陌生人的东西,但是,眼前男人的表情实在是……太过让人怜惜,半分恶意都感觉不到,艾亚几乎说不出任何拒绝的话,犹犹豫豫地接过薄板:“给我的?先生……我们认识么?”
  “是、是、是、不、不、不……”男人先是点点头,又连连摇头,紧张得语无伦次,他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的样子,脸腾的红了,闭上了嘴,眼神里一付被自己打击得完全没了自信的模样:“我、我……我是……”
  他这样期期艾艾的样子让艾亚心软得一塌糊涂,让艾亚想起自己曾经的青葱岁月,那个让她暗恋了很久的男生,虽然样子名字什么都不记得了,可是这种忐忑的感觉却刻在了心里,就象眼前的这位一模一样。
  “你好,我叫简·爱。你是想说这是给我的,我们并不认识,是不是?”艾亚放软了声音,放软了表情,放软了眼神,看着眼前这位手足无措的年轻男人。其实说他是男人有些早,他的样子还象个学生,顶多二十岁。皮肤很黑,瘦削的脸,柔软的黑色卷发,海一样深沉的蓝色眼睛,长得很……应该是某种混血的长相,很英俊,除了矮了一点,只比自己高大半个头。但在艾亚看来,只能激起她的母性,象画像里的安琪尔,眼神清澈,表情羞涩,实在很可爱。
  他听了艾亚的话,平静了一些:“我、我叫斯派克,斯派克·乌尔。我、我、我……”乌尔同学只说了一个名字,看了眼艾亚就再次开始结巴起来。

  结识新友的旅途结束

  也许是因为寂寞,也许是因为怜惜,更大的可能是因为艾亚想逃避自己脑海中忙碌的罗切斯特的影子,艾亚与这位怯弱的美男子斯派克·乌尔成了朋友。
  初见时,斯派克·乌尔表达不畅结结巴巴,可接触下来,艾亚却发现他年纪不大,却见多识广,去过的地方很多,每说到一处都能把平平无奇的风俗讲得风趣诙谐,惹得艾亚烦恼全消,乐不可支。他从这方面来看着实是个很不错的谈伴。只是,以上的美妙都是他没有看艾亚的情况下表现出来的特质,只要他一转过眼来看见艾亚,就立刻恢复成初见时那个怯弱难言的青年了,这种情况让艾亚有些哭笑不得。
  乌尔送给艾亚的礼物是张他为她来的画像。拆开外包装后,艾亚看见这张画像时着实吃了一惊。青灰色的天空,深灰色的带着怒意的海面,无边无际的隐隐反着光的灰色雨幕,还有站在船舷打着伞,雨中独伫的烟灰色的艾亚。整张画,深深浅浅的灰,几乎把灰色用到了极至,一眼看过去,就是张带着绝望色彩,压抑的,黯淡的情绪扑面而来。虽然只能看见艾亚纤弱到近乎无助的背影,还有她袖边珍珠白的蕾丝和湿透了变成黑色的裙角,明明是很狼狈的形象,却莫名地让人感觉这一切美得让人移不开眼睛。
  ——初离英国那天的自己是这样的吗?
  艾亚当时深吸了一口气,好半天才平复下来。
  “这不是我。”艾亚拿着画,抬起眼来,认真地看向乌尔。
  乌尔被艾亚过于直白的目光看得一窒,赶紧垂下眼睛,顿了一下才轻声回应:“在我眼里,这就是你。”
  果然,世界只有一个,可人心却能创造出另一个来。艾亚也是个画者,她知道这一切是怎么回事,心里既觉得麻烦又不可避免地隐隐觉得有些虚荣,无论如何,乌尔都是个美男子,他能为自己画像,能为自己画出如此打动人心的画像,他的感情……艾亚只能好好收藏了之后找机会拒绝。
  只是,乌尔不说出口,艾亚根本找不到话来拒绝。总不能自己巴巴地跑过去说“我不爱你,也不可能爱你”这种话吧?于是,剩余的几日,艾亚就与乌尔在甲板上散步观景聊天,虽然也曾聊到那付艾亚的画像,但乌尔却只字不提关于感情的任何事,于是,艾亚也只能沉默。
  其实,除去乌尔把自己画得如此让人心动的讶异之外,更让艾亚奇怪的是,他怎么能在船上画出如此稳健的笔风来。自己画的几张完全抖得不象话,相比之下,艾亚一直在心底颇引以为傲的画技实在有些难以启齿了。
  乌尔的回答让艾亚很吃惊,他只是羞涩的一笑,看着温柔呢哝的大海:“我从小就生长在船上,已经习惯了。”说着,他转过头来飞快地看了眼艾亚,立刻红了脸,别开目光,声音小下来:“其实,让我在陆地上画,还远不如在船上来得顺利。”
  这种正常有趣的事情被他说得好象尴尬难当,艾亚看着乌儿只能再次升起想笑又很无奈的心绪来:“从小在船上长大?那倒是个与众不同的有趣经历。”难怪会这么黑:“难怪去过那么多地方。”
  说到这个,乌尔就高兴起来:“是啊,不过,那些都是小时候的事了,十三岁起,父亲就带我回了伦敦,很难得坐船了。想起来……”乌尔眼睛迷蒙起来:“刚到伦敦的时候我一直都很不安,没有海浪的声音就无法入睡,白天更是觉得时时刻刻必须遵守那些规矩就象是在监狱,很痛苦。后来,父亲送给我一个大海螺,我把它放在枕边,每晚睡前听一听,才算好起来。”说着,乌尔转过头来,微笑:“呵,说这些,是不是很傻?”
  “诶?不,不会。”艾亚被这个过于温柔的笑容晃了下眼:“听起来,你父亲可真是个细心体贴的人。”
  乌尔的表情僵了僵,低下头:“是的,他总是这样。”
  明明是赞美的话,可乌尔说起来却没有一点欣喜之情,艾亚愣了愣,知趣地没再追问。家家有本难念的经。看乌尔的打扮谈吐也是位绅士,更何况还与艾亚一样住在头等舱,身份地位可想而知。可是,照他所说,他十三岁前一直在船上生活,这对于贵族来说,简直就是匪夷所思的事情。其中的缘由艾亚并不想猜,但也知道并不简单。
  ——贵族家庭里难以启齿的龌龊事最多,就好象……好象谁能想到,罗切斯特会在祖宅的阁楼上藏着一个疯妻子呢?
  想到这里,艾亚不由皱了皱眉,赶紧转移话题:“乌尔以前去过马德拉吗?”
  乌尔惊了一下:“爱小姐第一次去?”
  艾亚点了点头:“探亲。”没有多解释。
  乌尔眯着眼睛笑起来:“马德拉很漂亮,碧海蓝天峭壁,住在那里久了人都会变得开阔起来。本地人也很淳朴,爱小姐一定会喜欢的。爱小姐的亲戚住在哪里?安顿好之后希望有这个荣幸去拜访。”
  “当然,非常欢迎。叔叔家在丰沙尔。乌尔呢?住在哪里?”如果同城有熟人确实让人安心得多。艾亚虽然表现得很镇定,其实也在心底里有些担心约翰叔叔搬家了,毕竟那是三年前的信件了。想到如果他搬家这个可能性,艾亚就在心里打鼓,真要如此,自己该怎么办?难道要灰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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